再嫁契約前夫 第九章
「大嫂!」
寧靜的假日午後,邵靖堯的一聲驚嚷劃破邵家的寂靜。他正要出去,剛抓過茶幾上的車鑰匙轉過身,赫然望見連可瑄與他老哥連袂進屋的身影,不由喊了聲。
連可瑄嚇了一跳,本能的捱近身旁男人,小手撫向心口,暗暗輕喘。
「邵靖堯,你就不能小聲點?你嚇到可瑄了。」攬著明顯受到驚嚇的心愛女人,邵靖棠沒好氣的斥責弟弟。可瑄知道今天要回邵家已經夠緊張了,靖堯毫無預警的喊得這麼大聲,她不被嚇到才怪。
「是我自己有些分心,沒注意到靖堯在屋里,才會被他的聲音嚇到,不能怪他。」沒心思去分析他護衛她的舉動是否有特別含意,連可瑄輕拉他的衣袖,要他別怪他弟,她能明白邵靖堯乍見她的意外與驚詫。
看著兩人親昵的互動,還有老哥自然又佔有的環摟在連可瑄腰上的手,邵靖堯很好奇這兩人是何時重逢的?是不是復合了?不過現在先把女乃女乃叫出來比較重要。
他揚聲朝屋里喊,「女乃女乃!你最想見的人回來了,快點出來。」
「靖堯,你是在大呼小叫什麼?」回答的是姜儷淑,她在房里和朋友講電話講得正起勁,听見小兒子不知在嚷嚷什麼,索性結束通話出來看看。
邵靖堯在心中暗呼糟糕,他忘記媽也在家了,這下媽見到大嫂不知要怎樣開炮了。
一听見姜儷淑的聲音,連可瑄全身霎時繃緊了起來。今天得知靖棠要帶她回邵家時,她便覺忐忑緊張,因為她知道他的母親肯定不會希望見到她。
「別怕,有我在。」察覺她嬌軀緊繃,明了她在不安什麼,邵靖棠攬緊了她,在她耳畔柔聲低語。
「呃,哥回來了。」邵靖堯搔搔臉頰,避重就輕的說。
「你哥回來有什麼好令你大驚小——」句子未完,姜儷淑在看見大兒子的同時也瞧見另一個人,愕然質問︰「連可瑄!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我——」
「是我帶可瑄回來的。」邵靖棠從容的接下懷里人兒無措的回答。
「你帶她回來干麼?我們家沒人想看到她。」姜儷淑犀利直語,對連可瑄的苛刻態度一如當年,絲毫未改。
「誰說我們家沒人想見到可瑄?」
一道反駁聲傳來,連可瑄就望見了由房里走出來的慈藹老人家。
「女乃女乃。」她低喚著,沒注意到她腰上牢牢環護著她的手臂同時悄然松開,好讓她得以走向老人家。她眼眶微紅的擁抱邵王惜舫,「女乃女乃,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邵靖棠的視線沒有移開過她。他知道可瑄和女乃女乃的感情極深,能了解她見到女乃女乃的激動情緒,心里卻有些羨慕女乃女乃,他多麼希望可瑄也能給他一個擁抱,跟他傾訴她好想他。
「女乃女乃也好想你,還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見到你呢!」邵王惜舫開心的回擁著她。她才剛午睡起來,听見靖堯在喊她,本有些模不著頭緒走出房間一看,見到連可瑄,她十分意外卻也很開心。
「看到大嫂,女乃女乃晚上大概會高興到睡不著。」看著女乃女乃含笑由著連可瑄扶坐入沙發,邵靖堯笑笑地說。自從老哥離婚後,他好久沒看到女乃女乃這麼高興了,而媽應會看在女乃女乃的面子上,對大嫂說話客氣點吧?
可惜姜儷淑再次開口的語氣依然很沖,「這女人和你大哥已經離婚,你在亂喊什麼?還有靖棠,沒事你帶這已經和你沒半點關系的女人回來做什麼?」
「媽,靖堯沒喊錯可瑄的身分,三天前我已經和可瑄完成再婚登記,她現在是我老婆。」
邵靖棠的宣告宛如一枚震撼彈,砸得客廳一片驚訝無聲。
連可瑄頓感局促的覷向身旁的再婚老公,無法說清她心中的復雜情緒。
三天前宸雋的手術相當成功,手術過程中並未傷及其他腦神經,而他就在當天下午帶她去登記再婚,表示她既答應要再嫁給他,擇期不如撞日。
她有些懷疑他是怕她逃婚,才會霸道的要她畫押再嫁他之後,又霸道的擅定再婚日期,她本想拒絕,無奈他動作迅速又令她意外的找來韓阿姨和民叔當他們的結婚證人,讓她沒辦法落跑,只能在韓阿姨和民叔真誠的恭喜下,硬著頭皮完成結婚登記,再次成為他合法的妻子。
這三天她親自在醫院照顧宸雋,他晚上也陪她留在醫院,且總是要她先睡,表示有事他會喊她。
對他要她再嫁他的原因,她其實仍有著困惑,畢竟若要報復一個人,何必對對方那麼溫柔?而她在猜不透他心思的情況下,發現自己很要命的又多愛他好幾分。
此刻,她深愛的男人忽朝她望來,和她觀望他的眸光對個正著,她的心口怦然一悸,幸好女乃女乃的問話適時傳來,讓她得以趁機回避他那令她心跳加快的視線。
「可瑄,你真的和靖棠再婚了?」邵王惜舫首先向她求證,矍鑠的眼里盡是藏不住的欣喜笑意。
「嗯。」再婚的經過三旨難盡,她只能點頭低應。
「天啊,我才猜老哥和大嫂大概是復合了,想不到你們動作那麼快,已經完成結婚登記。老哥該不會前幾天說有事不到公司那時就和大嫂重逢,想著怎麼把她娶回來了吧?」邵靖堯好奇發問。他老哥未免也太厲害,當初閃婚又閃離,現在就連再婚動作還是這麼「閃」。
「不行嗎?」邵靖棠酷酷地回應,緩步走向失而復得的嬌妻,無意提及與她在拍賣晚宴上相逢的經過。
「當然不行!你和她既然會離婚,就表示你們不適合,你現在又把她娶進門是想等著再離一次婚不成?」姜儷淑不悅的接話。
當初靖棠和這個沒家世沒背景的女人離婚時,她高興得只差沒買串鞭炮來放,現在靖棠和這女人重逢已經很沒天理,竟然還將她再娶回家,存心想氣死她啊!
邵靖棠在母親數落之際,已將妻子攬入懷里,宣誓般說︰「這樁婚姻這輩子我是要到底了,永遠都不會再離婚。」
連可瑄既心動又迷惑,她是簽了永遠不和他離婚的再婚契約,可她不明白他表示要定這個婚姻的語氣,怎會好像她是他真正想要的妻子那樣篤定?
「儷淑,靖棠和可瑄當初會離婚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他們兩個無論怎麼看都十分適合,你就放寬心接受他們的復合,這樣才皆大歡喜。」邵王惜舫好言相勸。
「我就是怎麼看她都不適合靖棠,隨便一個集團的千金都比她強過千萬倍,尤其是曾經和靖棠差點結婚的春日集團千金,那才更適合他。」姜儷淑仍然字字批判,並刻意以模糊的說法提起八卦緋聞作挑撥。
「差點結婚?」連可瑄微怔。靖棠說他和春日集團千金僅有一面之緣,怎麼她會用這兩人好像談過婚事的說法?
「別听媽胡說,那件緋聞就像我跟你說的一樣,我和對方一點關系也沒有。」擔心她受母親誤導,多心想岔,邵靖棠緊攬著她急作解釋,半點都不希望她誤會他和春日集團的千金有曖昧。
「老哥只愛大嫂一個人,管他是哪個集團的千金,他全看不上眼。」邵靖堯在一旁幫腔。老哥根本就愛慘大嫂了,真不知道媽何必做無謂的挑弄,是想惹老哥發火嗎?
連可瑄望向她深愛的男人一眼,隨即抿唇移開與他對上的視線,胸中有縷苦澀滑過。靖棠要是真的愛她,不知該有多好。
邵靖棠眉心隱隱蹙動。可瑄的眼里似乎閃過一抹黯然,她果然不相信他愛她?
「你大哥一個人住外面,你又知道他離婚的這段時間沒和其他女人有親密來往了?」
「媽!」
「儷淑,你夠了!」
在邵靖棠難以恭維的喊聲後響起的,是邵王惜舫重拍椅臂的怒喝。
姜儷淑暗驚的望向婆婆,就見她一臉肅穆的站起來,威怒並重的拋話——
「可瑄這個長孫媳我從以前就很滿意,國棟等會兒回來知道靖棠和可瑄再婚一定也很高興,只有你一直反對,我必須說,我這把老骨頭再活也沒多少年,你要是對我還有孝心,就別再挑撥這兩個孩子的感情,讓我開心的安享晚年。」
聞言,連可瑄直教老人家說自己再活也沒幾年的重話驚得倒抽口氣,可她沒敢開口,怕惹惱婆婆,促使她又不悅放話,到時女乃女乃若更生氣,身體會承受不住。
邵靖棠蹙緊濃眉,正斟酌著該如何請母親尊重他的選擇,姜儷淑卻先說話——
「我知道了,媽您別生氣。」見婆婆破天荒大動肝火,姜儷淑只能咬牙收斂不甘。她要是把婆婆氣昏倒,老公恐怕第一個不原諒她。
再瞥瞪連可瑄一眼後,她重踩步伐回房,火氣猶在胸中竄燒。
只有她知道,當初她故意向八卦雜志社爆料兒子和春日集團的千金將結婚的假消息,目的就是要讓連可瑄死心得更徹底,防堵兩人復合的可能,怎料一年後靖棠竟還是把她再娶回家,這難道叫作人算不如天算?她現在也只能在心里低咒,但願他們的感情無法長久……
「女乃女乃,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害你生這麼大的氣。」確定姜儷淑回房後,連可瑄急忙上前扶邵王惜舫坐下,歉疚的向她道歉。
「傻孩子,這不是你的錯,是儷淑太過偏執我才會生氣,你可別受她影響,對靖棠有所懷疑。」邵王惜舫拉她坐在身邊,慈藹說道,不希望這對好不容易復合的小倆口因為媳婦的攪和,起任何誤會嫌隙。
她輕輕點頭,明了剛才那是婆婆故意煽動的話,她沒想懷疑靖棠。
「女乃女乃會長命百歲,你別把女乃女乃之前講的話放在心上。」清楚善良的她會自責是她間接使女乃女乃講出重話,邵靖棠定視著她,低柔說道。
「沒錯,女乃女乃還要等著抱老哥和大嫂的小孩,等著看你們的小孩長大呢!」邵靖堯附和,亦由衷希望他們家寶貝女乃女乃長命百歲。
「這倒是,你和靖棠這次再婚,可要加油趕點進度吶。」
「女乃女乃!」連可瑄因老人家意有所指的話臊紅臉,心中忽閃過一道念頭——靖棠會和她再婚,莫非與他當初娶她時一樣,僅是純粹想讓喜歡她的女乃女乃開心?
全然不知妻子心里的猜想,邵靖棠凝望她的目光變得更溫柔,性感唇畔揚起淺淺的笑弧。他想,他和可瑄的小孩一定很可愛。
在邵家待到外出的父親回來,親口向他說了自己和前妻已再婚的消息,得到父親開明的祝福,邵靖棠便以要載妻子到她住處搬東西的理由,帶連可瑄離開邵家。
母親還在氣頭上,若讓可瑄留下來吃飯,她只怕又得承受母親難以控制的冷言冷語,他舍不得。想著找個時間他再和媽好好談談,請她善待他深愛的女人。
無須他明說,連可瑄明白他帶她提早離開邵家的維護心意,心里很感動。當下,她決定不再去猜測他究竟為何要她再嫁給他,只想順著自己的感覺走,以妻子的身分好好愛他。
只是當他當真載她去搬她的東西到他住處,宣告兩人將再同住一個屋檐下時,她還是有些不自在就是了。
此刻,她正準備整理她帶來的衣服,打開衣櫥後她冷不防怔住,下意識模著衣櫥內的衣服,低喃道︰「這些衣服……」
「是你的。」從剛才就倚靠在門邊看著她的邵靖棠輕聲接話。
對,那些衣服是她的,幾乎全是他們第一次婚後他買給她的,當初離婚她並未全部帶走,可是……「為什麼你沒把這些衣服丟掉?」她困惑的望向他問。
「為什麼要丟掉?」他回以不解的眸光。
「我們離婚後這里可能會有新的女主人,所以按常理,男主人應該都會把前女主人的東西清掉不是嗎?」
「沒必要,除了你,我從沒想過這個屋子需要其他女主人。」
他的心早已深陷在她身上,沒有其他女人能進駐他的心,他的屋子、他的衣櫥又怎會有別的女人的東西。
連可瑄芳心疾跳著,差一點就要以為他這麼說是因為他愛她,可惜他應該是指女乃女乃只喜歡她當她的長孫媳,他自然沒想過這個屋子需要其他女主人吧?
「那……這件洋裝呢?我不記得你買過這件洋裝送我。」她拿出前陣子他留給她替換的碎花小洋裝問。
邵靖棠百感交集的走向她,「這件也是我買來送你的,只是當服飾店小姐打電話來說我訂的洋裝到了時,你已經和我離婚,音訊全無。」
連可瑄心中一動,當年是他傷了她,可看著他眸中隱現的抑郁,她竟生起歉疚感,道歉話語就這麼滑出口,「對不起。」
邵靖棠微愣,憐惜的輕撫她耳際發絲,「傻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不過……這件洋裝很適合你,你穿起來很好看。」心疼她的傻氣,但他沒多提當年兩人離婚的事,不想惹她心傷。
「是嗎?謝謝你的贊美。」因他親昵的撫踫與稱贊微紅了臉,她靦地轉身要整理衣服,她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
以為是醫院照看弟弟的看護來電,她放下手上衣服,拿起手機接听。
「可瑄,你前夫在不在你旁邊?」電話里傳來段禹翔的聲音。
「呃,他在,有事嗎?」她微感納悶,他怎會知道她現在和靖棠在一起?
「我有話跟他說,麻煩你把電話拿給他。」
「段大哥有話跟靖棠說?」她剛訝異的問完話,手機已被身旁的男人拿走。
「我是邵靖棠,你要跟我說什麼?」邵靖棠微斂俊顏,他正在想是誰打電話給可瑄,就听她提到段禹翔,他胸中瞬間漫起介意的情緒,倒要听听這男人想跟他說什麼。
「我到醫院看宸雋,听他提起我才曉得可瑄和你再婚的事,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威脅可瑄,逼她嫁給你?」段禹翔省去客套,問得直接。
宸雋動手術那天他到過醫院,也遇見過邵靖棠,他只听可瑄說宸雋的手術費是她前夫邵靖棠付的,並未听她說要再嫁給他,怎料今天他到醫院探望宸雋,竟听他說他們在三天前就已經再婚。
思及可瑄有可能是被迫再嫁的,于是他決定找邵靖棠問清楚,因為依可瑄的性子,若真被逼,她也會為顧全大局選擇獨自承受,不會向他或宸雋訴苦。
「你憑什麼做這樣的猜測?」邵靖棠冷下聲音,盡管他確實耍了小手段讓可瑄再嫁給他,但段禹翔憑什麼認為他是用逼的?
望見他俊顏愈來愈緊繃,連可瑄暗暗感到心焦。段大哥是和靖棠說了什麼,他怎麼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雖然我不曉得你和可瑄有何糾葛,但拍賣晚宴那天她明顯不想跟你離開,這表示她心里對你應該還有心結或芥蒂,豈可能這麼快答應再嫁給你?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以付宸雋的手術醫療費作為你們再婚的交換條件。若真是如此,這不是逼迫威脅是什麼?」
這男人的霸道他在那晚就見識過,假使他那日攬著可瑄離去的佔有行徑是他想再擁有前妻的表現,他的確有可能以威逼的手段讓可瑄再嫁給他。
「既然不知道我們的糾葛,就別妄加猜測,你只要記得可瑄現在是我的妻子這個重點就夠了!」听段禹翔講得仿佛極了解可瑄似的,他心里直涌上不悅醋意。
「你敢發誓你和可瑄再婚完全出自真心?」
「你是在暗示你比我真心嗎?」他萬般在意的回嗆。他對可瑄的真心日月可監,沒必要向段禹翔發誓,而這家伙難道真如他猜的那樣,對可瑄有意?
「如果可瑄願意,我會照顧她一輩子。」段禹翔由衷說道。他拿可瑄姊弟倆當家人看待,要他這個大哥照顧他們一輩子,沒什麼不可以。
他沒有任何曖昧意思的坦白听在邵靖棠耳里,有如挑釁的告白那樣刺耳。
「你休想!可瑄是我的,誰都別想打她的主意!」氣憤的宣示完對妻子的主權後,邵靖棠粗魯的切斷通話。
望著被掛斷的電話,段禹翔未再撥電話過去,一逕在想,邵靖棠字字句句里展現的盡是對可瑄的濃烈佔有,那是男人純粹的霸道佔有欲,或是他全然的真心宣告?
而邵靖棠這頭——
「段大哥跟你說了些什麼,怎麼你氣成這樣?」連可瑄直瞅著心愛男人問,縱使他那些曖昧的話語令她心湖悸蕩,可她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事令他這麼生氣。
「他……唔!該死。」剛要回話,胃部突地泛起一陣難受的痙攣,他搗著月復部悶哼,更忍不住低咒了聲。
見狀,連可瑄著急的扶住他,「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胃痛。」他悶聲回答,胃仍抽疼著。
「我陪你去看醫生。」
他搖頭,「那邊的置物櫃里有醫生開給我的藥,麻煩你拿給我。」
她急忙扶他靠坐在床頭,為他拿藥並倒來溫開水給他,等他服下藥,看上去好些了她才問︰「以前你不曾胃痛,為何現在會有醫生開的藥?你生病了?」
「你想知道我有沒有生什麼重病,好訴請跟我離婚?」他猛然一問。
她柳眉頓蹙,「胡說什麼!我是擔心你。」
「那段禹翔和我,你比較關心誰?」
「當然是你啊,你……哎呀!」
她未作多想的回話還未說完,他突地伸手拉過她,使她防備不及的撲入他懷里,教他牢牢擁在懷中,她害羞的想起來,他醇厚的嗓音卻在她耳畔蕩開——
「我們離婚以後因為沒你的照顧,我常會忘記吃飯,三餐不定時的結果,胃痛便找上門。我去醫院檢查過,並不嚴重,你不用擔心。」邵靖棠摟著她低語,安撫她的擔心,听她說比較關心他,他釋懷了些,胸中被段禹翔挑起的氣焰也稍微消弭了一點。
「說得好像你會胃痛全是我害的一樣,難道我們不認識的時候,你也會忘記吃飯?」他摟得密實又霸道,她只能由他摟著,小小的低念他幾句。他平時管理公司已經夠忙碌,還不好好照顧自己,萬一真把身體弄壞該如何是好。
「那不一樣,反正我胃痛的毛病確實是因你而起,不過我這次會胃痛是被段禹翔氣出來的。」他眷戀的輕嗅她身上的清香,坦然回答。
失去她,他的時間有大半用來想她,哪還會記得定時用餐。
「怎麼說?」未去追究他犯了胃痛的事似乎另有隱情,她仰起小臉瞅著他,十分疑惑段禹翔到底講了什麼把他氣到胃痛。
「他已經由宸雋那里知道我們再婚,認為是我逼你嫁給我,還跟我嗆聲表示如果你願意,他會照顧你一輩子。」他氣憤地陳述。
「段大哥真的這麼說?」
「你很高興听到他願意照顧你一輩子?」他耿耿于懷的問。
「哪是啊,我是很訝異段大哥會這麼說。不過我想他是指會把我當妹妹般照顧,並無其他意思。」段大哥從未跟她做過男女之間的告白,他們相處起來就像兄妹一樣,她想段大哥會那樣說並無曖昧含意。
她沒提的另一點是,她也很訝異他居然猜得到自己是被逼再嫁給靖棠的。
「才怪!那家伙八成對你有意思。」他依舊氣悶。竟敢打他心愛老婆的主意,段禹翔若在這里,他肯定賞他幾個拳頭。
「我說過我只把段大哥當哥哥看待,你也別想太多,免得氣壞自己。」他此刻的模樣像極了在吃醋,可她沒敢自作多情的往他有些愛她這上頭想,輕聲安撫他莫名冒出的怒意,不希望他氣得胃更痛。
「用說的不夠,我要你的證明。」
「什麼證明?」
「吻我。」
吻他?!連可瑄雙頰頓時泛紅,連話都變得結巴,「哪、哪有人用這種、這種方式證明的……」
「要不我吻你也行。」話落,他俯身吻住她的紅唇,伸舌直探進她小嘴里吮嘗她的甜美柔女敕,執意索討親密的證明,好撫平他心中未褪的介懷不安。
對他的親昵她從來無招架之力,對他此刻霸道的索吻亦是無力抵抗,敵不過愛他的心,她順從地闔眼環抱住他的頸項,情難自禁的回應他。
她溫馴的回應讓他愛戀的吻得更纏綿深入,大掌亦不安分地扯著她的衣服,放肆的撫上她姣美嬌柔的曲線。
「老天,你還是這麼香、這麼甜、這麼讓人失控。」將她壓覆在身下,他戀棧的吮吻由她小巧漂亮的貝耳一路往她性感迷人的鎖骨而去,火熱大掌更早已覆上她胸前的柔軟渾圓,進行最親密的,渾身的輕易為她奔騰。
她教他火熱的吻逼出難以自抑的嬌喘嚶嚀,努力在理智仍清醒時乏力的輕推他寬闊的胸膛,「等一下,靖棠——」
他困難的停下對她的吮吻,抬起頭沙啞低問︰「你不願意?」難道她對他仍有恨,無法忍受他佔有她?
她害羞的輕抿紅唇,想的不是他為何突然想要她,而是他微恙的身體,「你、你在胃痛耶。」這樣他還想要她?
邵靖棠釋懷淺笑,「我的胃痛好多了,不妨礙我要你。」
她細致小臉上的嫣紅因他赤果的坦白烙深一層,心怦跳如擂鼓,依然傻氣的問出她的擔憂,「你真的沒問題?」
他有型俊眉微挑,俯向她說道︰「試了就知道。」話還在嘴上,他已封吻住她的小嘴,以更火熱的熱情向她證明,萬分渴望她的自己一點問題也沒有。
他會錯意了,她指的不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無奈連可瑄沒機會糾正他,只能在他溫柔又霸氣的掠奪中寸寸失守,嬌喘迭連,而後毫無保留的在他身下融化她從來只為他融化的熱情,心悸迷亂地允許他的佔有。
這夜,邵靖棠重新擁有他摯愛的嬌妻,並傾盡他所有的柔情愛戀,一遍又一遍的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