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晚成 第一章
陽光從窗縫偷溜了進來,雖然稱不上陽光普照,卻非常耀眼,讓屋內頓時明亮起來。
但嚴正勛依然賴在床上不想動,因為他才剛結束了亞洲巡廠的工作回到台灣,體力耗盡,身體正進入蓄電階段。
他需要休息,但是身旁傳來的溫暖卻讓他驚醒過來。
「夏筱葳!」
他迅速從床上坐起來,手也沒閑著,一個使力,就把大棉被給掀了開來。
丙然如他所料,床的另一邊蜷曲著一副少女的嬌軀,因為棉被被掀掉,正縮成一團,像一只小蝦子。
都幾年了,還改不掉這種壞毛病,從他叫他爸收養她之後,爬上他的床就變成了她的習慣。
一開始,她是怕生,在陌生的環境里,沒有熟悉的人,除了他,她幾乎不靠近任何人。
所以他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她窩在他的床上睡覺。
後來,她女乃女乃過世,她哭得像失了魂的人,怕她難過,所以他讓她窩在他的床上好一段時間。
結果,就養成她這種壞習慣了。
「起來!太陽曬了。」
「正勛哥……我好冷……棉被……」夏筱葳沒睜開眼,只是不斷的挪動身子,往他的懷里鑽。
「要睡回你的床上去睡!」
「干麼那麼計較,我等你等到快天亮,一整晚都沒睡,拜托讓我睡一下。」習慣或許也是一種病,但她並不在乎,在嚴正勛身邊,她總覺得特別安心,好像天塌下來都有人替她頂著。
因為她那句一整晚沒睡,嚴正勛心軟了,順手把棉被蓋回她的身上,自己則側著臉看著她的睡顏。
他知道她沒有睡得很熟,坐在一旁,兀自說道︰「你長大了,不能老是這樣賴皮,以後交了男朋友怎麼辦?會被誤會的。」
「放心,我不會交男朋友的。」她猛地睜眼抬頭,飛快的表態後又縮回被窩里。
「就算你不交男朋友,我也會結婚,總不能我結婚後你還爬到我和我老婆的床上來吧?」
這回,夏筱葳直接從被窩里鑽出來,坐起來面對他,很慎重地說道︰「我說過我要當你的新娘,所以你不能和別人結婚喔!」
「別鬧了,哥哥和妹妹結什麼婚!」嚴正勛板臉訓斥她。
「我很認真啊,你姓嚴,我姓夏,又不是親兄妹。」
「不管你姓什麼,從你踏進這個家門開始,我就決定要把你當成家人看待,所以你自然是我的妹妹。」
他可以說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只差沒有把屎把尿,送她上學,連她初經來訪,都還是他上網查了一堆資料,再硬著頭皮告訴她怎麼處理的。
對這件事,他的腦袋很死板,在他的心里和眼里,愛哭鬼夏筱葳就是妹妹,不會是其他角色。
「那我搬出去,就不是你的妹妹了吧?」雖然他的回答總令她失望,但她仍不肯死心地想動搖他的心,她相信只要自己再努力一點,他就會改變想法。
「還是。」
「我不要當妹妹啊……」她挫敗地垂下雙肩,強勢搞不定,裝可憐、賣萌樣樣來了,「是我不夠可愛嗎?還是我不夠漂亮?」
「不睡了嗎?那就回你自己的房間去。」要治她,他有得是辦法。
知道再「盧」下去就不可愛了,但又不想離開他的床,所以她一古腦地又鑽進被窩里,嘴里直咕噥道︰「啊!我好困喔!不要吵我!我睡了……」
「好,你繼續睡,我要準備去公司開會了。」
一听他要去公司,她再度從床上坐起來,「你還要去公司喔……你才剛回來,不多休息一下嗎?」而且今天是她滿二十歲的生日,他該不會忘記了吧?
「不了,再休息天就黑了。」
她想提醒他,但又覺得自己提醒太無趣,所以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嚴正勛當然沒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從夏筱葳成了嚴家的一分子之後,他每一年都會替她慶生,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因為今天是她二十歲的生日,他打算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所以故意在她面前假裝忘記了。
可是他早就讓助理去籌辦慶生派對,他一進公司,助理就開始向他報告進度。
為了瞞住夏筱葳,派對訂在大飯店里舉辦,她最好的朋友都在邀請之列,他還特地請最近風頭很健的新銳服裝設計師替她設計了一套禮服。
「花訂了嗎?」
「訂了。」
「蛋糕也訂了吧?」怕助理有所遺漏,他逐一詢問。
「訂了。」湯家俊一邊回答問題,一邊振筆做記號。
「那你把禮服送回家給筱葳,並且接送她到派對會場。」
「我以為總經理要親自去接筱葳小姐。」
「我得去接一個人,到時會直接去會場。」
「是,我知道了。」
兩人分頭進行,而在家里的夏筱葳,根本不知道嚴正勛替她辦了生日派對,正準備要找幾個好同學一起到外頭自個兒小小慶祝一下,結果,打了無數通電話,每個人都回答她已經有約,害得她心情整個蕩到了谷底。
「二十歲生日……就這樣子嗎?」
二十歲是一個人的第一個重要階段,代表著成年了,是個很特別的日子,原本她以為至少會有一個人記得這一天,但,顯然她要失望了。
可就在她失望當頭,電鈴響了,湯助理送來了新的希望。
看著嚴正勛送給她的禮物,她開心得幾乎要飛起來!
「正勛哥呢?他怎麼不自己回來接我?」
「總經理還有事情要處理,讓我先送你過去。」
「家俊扮,可以先告訴我,正勛哥準備給我什麼驚喜嗎?」
「你到了就知道了。」湯家俊笑著回應,繼續保持神秘。
「拜托!透露一下嘛!」
夏筱葳的脾氣其實頂好,只會在嚴正勛面前耍耍賴,從來不會仗寵欺人,她沒有給湯家俊臉色看,反而低聲下氣地央求著。
「總經理說要先暫時對你保密,你就好好打扮,變成今天最耀眼的壽星,其他就不要多想了。」
「最耀眼的壽星啊……」她倒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只要嚴正勛一個人覺得她耀眼就夠了,「家俊扮,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問吧。」
「正勛哥比較欣賞怎麼樣類型的女人?」
聞言,湯家俊大笑開來,揶揄道︰「你可是天天和總經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啊。」
「你畢竟是男人嘛,再說,你是正勛哥的助理,一定比我清楚什麼樣的女人比較能吸引正勛哥的注意力,你就告訴我嘛!」
拗不過她的央求,湯家俊終于松了口,「如果沒猜錯,應該是知性、性感成熟又能干的美女吧。」
「知性……性感成熟又能干……」夏筱葳認真地從腳打量起自己,雖然沒鏡子看不到臉,但是也清楚自己是什麼德行。
她既不知性也不性感成熟,更不能干,而且常在他面前耍賴,所以老是被他當小阿看待。
難道是因為這樣,嚴正勛才不喜歡她?
湯家俊的這番話對她的打擊不小,感覺彷佛已經有這樣一個完美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令她整個很挫敗。
但很快地,她的精神又抖擻了起來,還猛對自己信心喊話—
「不!不能喪氣,女追男隔層紗,近水樓台先得月,我的機會比別人多,沒道理會輸!知性、性感成熟又能干是吧……好,別人行,我沒道理不行……」
看著夏筱葳念念有詞地往房間走去,湯家俊不免為她擔心。
「她沒事吧?難道是我說的話太重了?她該不會做傻事吧……」
夏筱葳的生日派對辦得非常盛大,由這場派對可見得夏筱葳在嚴家的分量有多重要,她雖不姓嚴,嚴勝昌也沒有正式收養她,而且過了今天,嚴勝昌代理監護人的任務也正式告一段落了。
但這些年嚴勝昌一直旅居海外,公司的業務幾乎都交到嚴正勛的手上,而嚴正勛有多寵她這個妹妹,外界都很清楚,所以為了討好嚴正勛,扯得上關系的、扯不上關系的,都想沾一點邊,自然沒有人敢說她不是嚴家的大小姐。
「筱葳,你今天好漂亮,像個白雪公主呢!」
夏筱葳的大學同學把她團團圍住,贊嘆聲此起彼落,雖然同學的贊美與參與讓她覺得很開心,但她更在乎某個人對她的看法。
可從她踏進會場,就搜尋不到嚴正勛的身影。
「你在找誰?」
突然有張臉在她面前放大。
這人她不陌生,範宇載,台義混血兒,大四生,是不同系的學長,從她進了他們社團之後,就對她窮追不舍,是個教她很頭痛的人物。
沒想到他竟會出現在她的生日派對上,看著他,她不禁愣住了。
「學長怎麼在這里?」
「你的生日,我當然不能缺席。」
「誰邀請你的?」
「當然是你哥啊。」
「我哥?騙鬼啊!」
誰都知道,嚴正勛雖疼愛她,但也管得很嚴,她二十歲以前不準談戀愛,所以眼前這個人應該是黑名單內的問題人物,嚴正勛不可能邀請他來。
「哈!丙然瞞不過你,其實我是拉著學妹的衣角溜進來的。」範宇載靠在她耳邊,嘻皮笑臉地說道。
「那就請隨意吧。」
他怎麼進來的,她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只要他不要來煩她就好,況且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掠過範宇載,她的目光再度在會場里梭巡,每每掃過一回,她就失望一回。
她不想喪氣,但是可以確定,嚴正勛不在這里。
期望再度落空,沒有嚴正勛的生日派對,突然引不起她的興趣。
「怎麼了?今天你是壽星,應該要開心才對,怎麼一臉的失魂落魄?」
「我心情欠佳,麻煩你不要來吵我,會場這麼大,看你是要吃要喝還是要把妹,請隨意。」
「是啊,我正照著你的意思在做。」
「什麼意思?」夏筱葳不解地睨著他問。
「把妹,我很听話,對吧?」
「不好笑。」她把目光瞥開,心情極度欠佳,正巧看見服務人員端著雞尾酒走過來,她拿起一杯就直接往嘴里灌。
「哇!小姐,雖然這是雞尾酒,但是你這種喝法也是會喝醉的!」
不理會範宇載的勸阻,她再度拿起一杯雞尾酒,一口氣就讓杯子見了底,酒精下肚,她也豁出去了,連喝了三杯,等她準備灌下第四杯的時候,嚴正勛出現了。
但他不是獨自出席,還帶了一個很美麗的女伴一起出現。
夏筱葳一看到那個女人,湯家俊所說的那番話馬上跳進她的腦海里。
知性、性感又能干,那些贊美詞彷佛是設定來和眼前那個女人畫上等號的。
看到嚴正勛時,她本想要撲上去的,現在,她的腳彷佛生了根,動彈不了,直到一只手攀上她的肩膀,她的思緒才回醒過來。
「你做什麼」她狠狠瞪了眼把手放在她肩膀上的範宇載,冷聲詢問。
「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嘛,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你可以大方的把我介紹給你的家人了。」
丑媳婦見公婆?把他介紹給家人?這人會不會想太多了什麼生日派對,今天肯定是逢魔日,什麼妖魔鬼怪都出現了。
她曲起手肘狠狠地撞向他的月復部,讓他不得不收回他的咸豬手。
「少作白日夢,再動手動腳我就叫人把你轟出去!」她低聲警告後,舉步優雅地走向她愛的人和她的情敵。
範宇載雖踫了釘子,但還是很不死心地低喃道︰「我不是那麼容易死心的人,一定會等到你點頭為止。」
在另一邊的嚴正勛蹙起了眉宇,冷眼看著範宇載和朝他走來、臉上有著明顯不悅的夏筱葳。
倒是站在他身旁的錢若芷很看好地說道︰「你覺不覺得他們是很登對的一對?」
「不覺得。」
察覺到他語氣里的不屑,錢若芷詫異的抬起頭看他,「怎麼了?突然不高興什麼?」
「筱葳還小,我不贊成她現在就談戀愛,而且她的對象我也會親自幫她物色,我不會隨便把她交給任何人的。」那是他對夏女乃女乃的承諾。
听起來像是兄長對妹妹的疼愛,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很敏感,錢若芷眼尖的察覺出嚴正勛對夏筱葳的感情很不一般,他眼中的怒火,絕對不是哥哥對妹妹的疼愛而引發的。
這男人她鎖定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慢慢接近他,她絕對不會把他拱手讓人,打定了主意,她故意趁夏筱葳還未走到之際,把手伸向嚴正勛。
「請我跳舞吧。」
先開口的贏,結果,夏筱葳只能眼睜睜看著嚴正勛領著錢若芷走入一旁規劃出來的舞池。
那女人是誰?
一整個晚上夏筱葳都很在意,雖然嚴正勛介紹說是他的一個學妹,但是她卻敏感的察覺到那女人對他的態度很曖昧。
派對結束回家後,她再也忍不住地問道︰「和你跳舞的那個美女到底是誰?」
「我不是說是我高中的學妹。」
「高中學妹到現在還在聯絡?」
「因為他們家和我們公司有往來,加上這些年若芷在國外讀大學都會寫mail給我,我出差去澳洲,也都是她當地陪帶我到處去玩,感情自然好。」沒有多想,嚴正勛就把他和錢若芷的相處情況告訴她。
但這反讓夏筱葳緊張了起來。
「那她會馬上回澳洲吧?」她緊張的跪坐在沙發上,緊盯著他問道。
他轉頭睨她,半晌才問道︰「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喔……呵呵……就我覺得那個錢姊姊氣質很好,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和她交交朋友,也可以找她一起逛逛街啊。」
「那倒是不錯的想法,若芷個性好、有氣質、頭腦也好,而且正巧她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不走了……」她一听,臉整個黑了。
「怎麼了?你不是希望可以和她當朋友、一起逛街,她不走不是正好?」
「好……」才有鬼咧!她留下來,就是一個後患!可她又不能明著講,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應付。
「那我打個電話跟若芷說……」
真是行動派啊!要是他對她的感情也能那麼關注就好了!
不想他真打電話給錢若芷,她飛快的伸手阻止。
「不急,我最近要準備期中考和報告,沒什麼空去逛街。」
「要不讓若芷陪你念書?」
「不用了!」
「嗯?」
「我是說,我和同學被分成一組做討論,暫時就不用麻煩錢姊姊了。」
扯謊好累,說一個謊得扯更多謊來圓,她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剪掉!
「好吧,那改天我再請你們一起吃飯,讓你們好好認識認識。」
敝!什麼時候他對女人這麼在意過?又為什麼如此急著想拉攏她和錢若芷的關系?
「正勛哥,那個錢姊姊對你來說,很特別嗎?」她警覺地問著。
「怎會那樣問?」
「以前你不會那麼積極想讓我認識你的朋友,但現在卻急著想讓我認識那個錢姊姊,所以我猜,她在你心中應該挺特別的。」
「特別?」嚴正勛認真想了一下,笑了,「也許吧,這次她回來,我覺得她改變很多,有一種過去沒察覺到的魅力,而且以後我和她在工作上也會常接觸,因為你和她都是女孩子,自然希望你們可以變成好朋友。」
他說了真心話固然很好,但是那些話卻好像一把刀,狠狠的朝夏筱葳的心口刺了進去,又痛又傷。
靶覺他似是動了心,為那個錢若芷。
她不是惡女,但愛情總讓人變得小心眼,因為他在意錢若芷,所以她就變得格外不喜歡那個女人。
不!她絕對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不戰而敗太可恥,至少她得做點什麼才行!
山不轉路轉,人不變,自己變!
為了抓住嚴正勛的心,夏筱葳決定投其所好,他喜歡聰明性感的女人,她就決定把自己改造成他喜歡的樣子。
一早她就上美容院,把一頭長發燙成大波浪,然後就到百貨公司買衣服,有很時尚的,也有很端莊的。
接著,她買了一堆彩妝用品,連假睫毛都買了,還讓銷售員替她上了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多了幾分女人味,她才滿意的走向下一個目的地。
最後,她進到鞋子專賣區。
她第一眼就看中了一雙高跟涼鞋,瓖著水鑽的鞋面很閃亮,但是中看的鞋子未必適合她,鞋跟很高,她穿著走沒幾步路,就差點摔了個大跟斗。
「小姐,要不要我推薦你其他鞋子?我們也有鞋跟低一點的。」怕她摔倒,店員好心詢問。
「不用了,我就要這雙,一回生、二回熟,多走幾步路就會習慣的。」一口氣拒絕了店員的好意。
而且彷佛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她穿著高跟涼鞋又走了兩、三圈。
丙真是一回生、二回熟,走了幾步,確實比剛穿上去的時候來得穩當,但還是有些生疏。
岸了帳,勉強走出百貨公司,才走沒幾步路,腳就痛了,所以她只好走走停停。
懊幾次她痛到眼淚都快掉下來,這樣的疼痛令她很想放棄,但是錢若芷的身影浮上她腦海,又讓她新增了些許斗志。
「夏筱葳,別這麼孬,別人做得到,你有什麼理由做不到?不就是每個女人都能駕輕就熟的事嘛!」
蹦起勇氣再度站起來,雖然她一直強忍著痛,走走停停,但最後還是順利回到家了。
一進門,她的大改造先把嚴正勛嚇了一大跳,一時間他差點認不出她來。
「你……是在做什麼?」
這是什麼問題錢若芷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叫做性感,她稍做打扮他卻像活見鬼,未免差別太大!
「我剛剛去逛街,突然想改變一下穿著打扮,漂亮嗎?」
「你才幾歲,這種打扮不適合你。」
「哪會!滿街的女生都這樣打扮,我這妝可是今年最流行的色彩,還有我這雙鞋,很搶手的呢!」
為了讓他看見她的美,她一路忍痛回到家,結果他卻一點也不懂得欣賞,真教人火大!
不能說她的改變不好看,只是他不希望她太早變得過度成熟,而且他發現到她的腳受傷了,他起身上前,手一撈,就把她抱起來,在她錯愕當頭,他已經把她丟在沙發上了,然後他蹲,把她腳上的鞋子月兌掉。
「做不拿手的事情,是自找罪受,瞧,你的腳都受傷流血了!」他心疼的審視著她破皮流血的腳丫子,語帶責備的說著。
「那還不是因為……」
要不是他喜歡性感知性的美女,她哪需要活受罪,雖然很氣他不懂得欣賞她的改變,可是看到他因為心疼她而緊張的樣子,她又忍不住大受感動,氣也整個消了。
嚴正勛拿急救箱來幫她上藥,貼了貼布後,昂頭看著她說道︰「以後,不要讓自己受罪,做適合你年齡的事情就好了。」
雖然知道他是為她好,但是她也知道,要是現在听話,停止改造自己的計劃,她就會徹底失去他,所以即便他那樣希望,她還是不準備放棄。
幫命,可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她已經做好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