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狂徒 第七章
洞房花燭夜是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一夜,卻不知是哪個該死的人發明了「鬧洞房」這個鬼名詞,害得他只能抱著新娘,坐在這里干瞪眼的任他們無理取鬧,真是的!他怎麼會笨得以為趕走了楚國豪就萬事OK了?他竟忘了還有林寬這個大煞星在,老天救他!
「這是什麼東西?」林寬高舉著不知從哪里變出來的雞蛋問著大伙。
「雞蛋。」眾人笑得甚是開心。
「要做什麼?」林寬揚眉問。
「要吃?」一個聲音響起。
「笨蛋,現在你在想吃蛋?你有沒有搞錯!」有人反駁。
「要砸?」又有個聲音響起。
「砸你嗎?」另一個人則笑謔接道,頓時房內揚起了高低不平的大笑聲。
「我知道了!」突然有一個人興高采烈的大叫出聲。
「做什麼?」眾人立即轉頭問他。
「嘿嘿,」那人不懷好意的嘿嘿笑道,「從這邊進去,那邊出來。」他站起身搖頭晃腦的指了指左右兩邊褲管。
「喔,我們懂了!」
「你們不要亂來!」魏雲智瞠大雙眼冷冷的警告道。
「老大,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對你亂來,是大嫂要對你亂來。」林寬笑得特賊的,他對兄弟使了使眼色,立即有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扶」起魏雲智。
「林寬你敢!」魏雲智恐嚇的瞪著他。
「哎呀,老大,大方點嘛!難道你想要我們在這里陪你過新婚之夜?」
「該死的!」魏雲智怒不可遏的詛咒著。
「大嫂,麻煩你嘍!」林寬笑容可掬的將雞蛋放入童筱茵手中。
瞪著手中的雞蛋,童筱茵雖然知道這又是戲弄他們的另一個壞點子,就像剛剛要他們倆當眾吃一根面線然後接吻;要一杯酒經由他的嘴傳給她,再原封不動的吐回另一個酒杯中;要他用嘴吃光放在她胸前的櫻桃一樣,但這回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一個雞蛋?用來做什麼?什麼叫作「從這邊進去,那邊出來」?到底這邊是哪邊,而那邊又是哪邊呢?
她茫然無頭緒的看向魏雲智,每次都是由他開始,這次應該不例外吧?
「大嫂,別不好意思了,我們大伙都在等著呢!」有人起哄叫道。
「對呀,快點嘛!」
「把老大當個木頭人就行了。」
「如果想惹得他發瘋的話,我建議你用嘴巴。」這句話惹來眾人一陣竊笑。
「快點呀,我們都快等到睡著了。」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童筱茵看了他們一眼,終于怯怯的開口,而這則讓魏雲智展露一抹溫柔的笑容。
「剛剛我們說了那麼多,你都沒听懂?」林寬不可思議的問。
童筱茵老實的搖頭。
「我的老天!」大伙差點沒昏倒。
「老大,這都怪你,害我現在還要多費唇舌一番。」林寬不太真切的抱怨一聲,然後笑嘻嘻的轉頭對童筱茵解釋道︰「這個雞蛋的用法呢,簡單的說,就是要你將它從老大的左邊褲管放進去,然後用雙手一路護送,護送它到上面,再由右邊褲管出來就行了。」
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沖上童筱茵的臉,她呆若木雞的拿著雞蛋看著他們,他們的意思不會是要她……
「大嫂真聰明,竟然能一說就懂!」看著她酡紅的雙頰,林寬笑得一臉得意,他看了一眼魏雲智,然後邪惡的說︰「請吧,老大快等不及了。」
「快點啦大嫂,我們都等你等到我心痛了。」大伙皆很有默契的說著。
童筱茵不知所措的看著魏雲智。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玩笑好嗎?」林寬說道,「這個玩笑鬧過後,我們就了再鬧了。」
「這可是你說的。」魏雲智出聲。
「當然。」
「筱茵來吧,把我當成木頭人好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對酡紅臉的她說。
「我……」
「大嫂,大方點嘛!你就當我們全都不在這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一片喧鬧聲中,童筱茵「趕鴨子上架」的完成了這個高難度的要求,卻差點沒腦溢血而死亡。
「我要去洗澡了。」一將雞蛋完好無缺的從褲管拿出來後,她羞赧的低喃一聲,快速沖進浴室。
天哪!他們那群人到底是從哪里學來那些整死人不償命的整人花招呀?她還以為回到房間後可以松弛緊繃一天的神經,沒想到……喔,看她現在的臉紅成什麼樣子?他們竟然要她當眾對魏雲智做出那種事,天哪!她等一下怎麼有臉敢出去見他呀?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童筱茵問自己,如果早知道和他結婚會被整得如此淒慘,她還會嫁給他嗎?當然會,那根本是不容置疑的,因為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正蕩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幸福笑容,她怎麼會後悔呢!
月兌上繁重的禮服,她開始與自己被吹成鋼絲的頭發作戰,天哪!她要洗幾次頭才洗得掉頭上這堆膠呀?喔,她還是別想那麼多,快洗吧!
一個多小時後,當童筱茵清爽的踏出浴室後,第一眼看到的是全身赤果果橫躺在床上的魏雲智,好不容易消退的紅潮刷一下又沖上她的臉。
「你……」她迅速背轉過身。
「不要怪我,是他們的主意,他們听到你開門的聲音才退出去的。」魏雲智無奈的說道,卻在下一秒鐘沙啞的對她說︰「過來這兒,筱茵。」
「呃……該你洗澡了。」童筱茵結結巴巴的說。
「剛剛已經被他們強迫到另外一間浴室洗過了。」
「喔。」
「喔什麼?」魏雲智的聲音沙啞,卻充滿了笑意,「過來這里。」
「我……」童筱茵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很高興你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嘴角一揚,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只要過來這里坐。」他再次的要求。
轉過身,童筱茵低垂著頭緩緩的朝床走過去,然後坐在床沿上,眼光始終不敢望向他,雖說並不是第一次見到他的,但之前都是他故意戲弄她的,只要生氣的吼兩聲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今天晚上……她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輕顫著。
「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魏雲智低語。
「我不……」她的話被他接下來的動作給打斷。
童筱茵只感到床鋪輕微的晃動了一下,然後自己已被他摟入懷中,她屏息緊張的閉上眼楮。
「你還不相信我嗎?」他輕嘆一聲,低下頭吻上她抿緊的雙唇。
他的吻,激情中帶著溫柔與憐惜,不同于以往開玩笑的輕吻,或者是強勢掠奪的狂吻,他輕柔的吻著她,卻帶著強烈的挑逗與誘惑。
童筱茵訝異的睜開眼楮看他,而他深邃的眼眸卻瞬也不瞬的凝望著她,嚇得她急忙再度閉上眼楮。天哪!她怎麼會以為自己已經不怕他了?
「張開眼楮看我。」他在她唇上低啞的命令。
張開眼楮,童筱茵看到的是他深情凝視自己的眸子,她一個緊張沖口說出︰「不要這樣看我,我不漂亮。」
「不,你很漂亮。」魏雲智不是沒感受到她的緊張,但他不想放開她,他輕扯嘴角露出一抹真誠的笑意告訴她,「頭發漂亮、臉蛋漂亮、五官漂亮,我覺得你全身都很美。」
「不,我的頭發除了直還是直,我覺得它老是死氣沉沉的沒有變化;我的臉蛋不是橢圓形而是圓形的,它並不好看,我自己知道,還有我的五官,我的眼楮太小、嘴巴太大,我的鼻子……」她突然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胡說。」他喑啞的打斷她,手指隨著她的每一句話游移著,雙唇隨後跟進,「你的頭發有如瀑布般的美麗,我最喜歡它披散在我身上的感覺;你的臉蛋是我最喜歡的圓形臉,而且非常的漂亮;你的眼楮晶瑩剔透、明亮有神,你的嘴巴不會太大……它剛好適合接吻。」他終于吻上了她的唇。
從來沒有人能給她這麼多自信心,而他卻做到了。童筱茵醺醺然的想,隨後則輕聲申吟著,任由他帶領著她遨游愛的殿堂。
童筱茵在甜美的睡夢中突然感到身旁的他僵直顫抖,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卻在驚見到眼前的陌生男人而尖叫出聲——
「你最好安靜點,要不然他就死定了。」
她的嘴巴立即被陌生男人捂住,然後順著他的目光,她看到了魏雲智胸月復間插著一支握在陌生男人手中的利刀,而血就這樣一絲絲的冒了出來。尖叫聲由她喉嚨直沖而出卻止于陌生男人緊捂在她唇上的手中,驚懼的眼中立即淌下了淚水。
「听懂我的話沒,不要叫知道嗎?」陌生男人輕聲的對她說。
童筱茵瞪著愈涌愈多的血,僵硬的點頭。
「不干她的事,放她走,黑狗。」魏雲智低喃的開口,極力控制椎心刺骨的痛苦銷蝕他所有的知覺。
「不干她的事?嘿,誰說不干她的事?」黑狗陰冷冷的笑道,然後用另一只手上的槍指揮著童筱茵,「馬上下床穿上衣服,記得不準發出任何聲音,否則死的不是只有你知道嗎?」
童筱茵看了魏雲智一眼,蒼白的臉孔閃著明顯的擔心。
「動作快!」見她不動,黑狗生氣的朝她低吼,握刀的手些微的轉動了一下,「你想看他死在你面前嗎?」
魏雲智申吟了,他控制不住那波突然來襲的痛苦。
「求你不要再傷他,我馬上照你的話做!」童筱茵被魏雲智痛苦的臉龐與申吟嚇得六神無主,她迅速攫起身旁的睡衣遮掩的跳下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
「筱茵……」魏雲智叫。
「閉嘴,姓魏的!」黑狗毫不留情的用力在刀上。
「不要!」童筱茵為他的申吟聲哀求,「求求你不要再傷他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求你不要再傷他了!」
「听到了嗎?我要什麼她都給我耶!」黑狗揚起丑惡的臉,齷齪的對魏雲智笑著,然後卻突然在下一秒鐘冷颼颼的說︰「我要什麼?我只要他和你不得好死!」
「黑狗,不干她的事,不要把她牽扯進來。」魏雲智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他卻不容許自己向昏迷低頭。
「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你還想救她?」黑狗不屑的撇嘴,「你,過來。」他用槍指著童筱茵叫道。
有了前一次的警告,童筱茵這次毫不遲疑的走到他身邊,深怕一個慢了,他又會傷害魏雲智。她勇敢的走到黑狗身旁,眼神依然關心的望著魏雲智泛白的臉,與憤怒的眼。
「很好,我喜歡听話的女人。」黑狗用力將她攬進自己身側,「現在,我要你看著我怎麼整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低頭在她耳邊低喃的說。
「不!」
「別緊張,會輪到你的。」
「放開他,黑狗。」一看到黑狗踫她,魏雲智幾乎抑制不住沖上去勒死黑狗的沖動,可是胸月復上的劇痛奪走了他全部的力氣。
「你還有力氣講話?」黑狗半轉過依然插在他身上的刀柄,「這樣呢?」
魏雲智申吟了一聲,抑制不住的用手去抓他握住刀柄的手。
「你最好給我安分點!」黑狗冷森的說,眼神狠狠地警告他。
魏雲智看到他另一只手的槍支上膛正指著童筱茵的腦袋,遂握緊拳頭再次平放在身體兩側。
「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他強忍昏厥的痛楚,平靜的問。
「送酒的伙計呀!想不到吧?」黑狗得意的說,「你們再玩、再瘋、再喝酒呀!全部倒下時就是我報仇最好的時機了。」
「你只要殺死我就算報仇了,不要牽扯上無辜的人。」
「不!」童筱茵倒抽了一口氣低喃的叫。
「無辜的人?你在說她嗎?」黑狗不懷好意的冷笑道,「她可是除了你之外,我第二個想殺的人。」
「為什麼?她沒有得罪過你!」魏雲智咬緊牙關硬迸出聲。
「沒有得罪過我?!」黑狗咬牙切齒的瞪著童筱茵,「你那時如果沒踢我的話,我今天也許會放過你,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他頓了頓,「小賤人,你死定了!」
童筱茵驚懼的瞪著他,這才發現他就是那天在「龍亞」被她踢錯的人,沒想到他竟然就是黑狗,天哪!她後悔當初沒多踢幾下,然後趕快叫警衛將他抓起來,可惜現在後悔莫及了。
「你若敢動她一根寒毛的話,你就死定了,黑狗。」
「嘿嘿,現在的你能拿我怎麼樣?」黑狗冷笑一聲用力抽起刀子。
魏雲智申吟一聲,用力閉上眼楮企圖抵抗那椎心刺骨的痛,然而他還是忍不住的畏縮一下開始戰栗起來,血液由他傷口汩汩流出,一下子染紅了他的胸膛,更讓他四周潔白無瑕的床單變成深紅色。
「下一刀要刺在哪里呢?」黑狗興奮的喃喃自語。
童筱茵看見那把血淋淋,刀尖滴著血的刀在眼前晃著,然後听到他的聲音,見他再度舉起手臂,刀子落下。
「不,不要!」一聲巨大的尖叫聲由她口中沖出,她用不知哪里突生的力量掙月兌黑狗的鉗制,然後推偏了他手中正落下的刀,就見它刺進魏雲智身邊的床單里。
「你這賤人!」黑狗憤怒的咒罵,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將她打到牆角邊,「等一下我再來解決你!」他轉身抽出床單上的刀子,準備再捅魏雲智一刀。
「不,救命,來人呀!」童筱茵奮不顧身的沖向他,口里尖叫的大喊。
「砰」一聲巨響,林寬等人已手持槍械站在房內,將一切看進眼里了。
「黑狗,你逃不掉的!」他用槍指著黑狗說。
「不要過來!」黑狗緊抓住童筱茵擋在胸前,一手握著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另一只手則持槍與林寬對峙。
「你放開她,我讓你平安離去。」看著他手上的童筱茵,林寬冷冷的說。
「你當我是白痴嗎?」黑狗呸聲道,然後向門口前進,「讓開!」
「放開她,黑狗,要不然我發誓會讓你死得很慘!」林寬不動的說。
「我說走開!」黑狗出聲警告,架在童筱茵脖子上的刀子用力一抵,已經在她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絲。
「林寬,讓他過去。」躺在床上,被幫內兄弟強壓止血的魏雲智突然開口。
「老大……」林寬躊躇猶豫的看著他。
「黑狗,如果你敢動她一根寒毛的話,我魏雲智追到天涯海角也會讓你不得好死!」他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哼,姓魏的,今天幸運讓你逃過一劫,下次你可就沒那麼好運了。」黑狗冰冷冷的對他說,然後用槍指著童筱茵,並推了她一把。
「叫他們全部給我讓開。」黑狗陰森森的命令,「如果我不能自由離開這里,那麼這個賤人將是第一個犧牲品。」
「林寬,你們全部讓開讓他過去。」看了童筱茵一眼,魏雲智握緊拳頭心痛的說。
「可是大嫂……」
「他不敢動她的,除非他想死。」魏雲智冷酷無情的看著黑狗說。
「嘿嘿,你都沒死,我怎麼可能這麼快死呢?」黑狗的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憎恨,然後大叫一聲︰「全部給我讓開!」接著大搖大擺的挾持著童筱茵離去。
魏雲智既憤怒又絕望的看著他們離去。
懊死的黑狗!自己一定要將他碎屁萬段!筱茵,你等著,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倏地,魏雲智的臉龐蒙上一後冰霜,他緩慢又冷酷的無情開口︰「放話出去,‘黑街教父’要黑狗,擋者殺無赦!」
童筱茵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覺得四周的味道好難聞,過度潮濕郁悶,再加上一些腐爛東西的味道,那種讓人聞了會惡心想吐的難受。她睜開眼,看到的是四周天昏暗地,惟一的一點光線是離她三公尺外的門板空隙。
她的嘴已被布條緊綁住,雙手反纏于背後系在密封的窗欞上,雙踝則遭受到同等待遇,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更不知道這兒是哪里,惟一記得的是她被架出「臥龍幫」不久後,就因頭部遭到重擊而失去知覺,直到現在醒來。
眨了眨眼,童筱茵靠著門外些許的亮光看著四周,一堆堆看不清是何物的東西散亂四處,隱隱傳出發霉的味道,蜘蛛結網遍布整個空間,活的死的昆蟲全部懸掛其上,然後就是安靜,與世隔絕的寧靜,完全听不到任何人為的嗓音,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黑狗人呢?她並沒有看到他,或者是听到他的聲音,他人呢?
她試著掙扎,卻因全身麻痹的刺痛而申吟出聲,天哪!她得逃出這里,要不然雲智會擔心死的,他還好嗎?他的傷口有人照料嗎?會不會很嚴重?她想到他胸月復間汩汩的鮮血和染紅的床單,她的心就忍不住揪痛了起來,眼淚差點又滴落下來,可是她不能哭,她一定要設法逃離這里。
她再度用力掙扎,並試著開口叫救命,可是十分鐘過去了,她依然一事無成,惟一領悟的是黑狗真的把她綁得很緊。這回她真的死定了,她記得黑狗說過,她是除了雲智之外第二想殺的人,說不定今天就是她的死期了,可是她不想死呀!
她才剛結婚,剛剛體驗到愛人與被愛的幸福,她根本一點都不想死呀!至少再讓她見到他最後一面,否則她一定會死不瞑目的。她不想認命,真的不想,可是為什麼她就是這麼歹命?她還能再見到他嗎?魏雲智,她的丈夫,她惟一的愛人。
倏地間,魏雲智听到了腳步聲,向她這頂方向走來的腳步聲,謹慎小心而且堅定、迅速的邁往這里。
童筱茵無法移開視線的瞪著門口,而隨著刺眼亮光之後出現的是黑狗的身影。
「醒來了呀!我還以為要更久呢!」
真的是他!他跨進門內朝她走來,童筱茵直覺反應的整個人向後瑟縮,卻在見到他邪惡得意的笑臉後止住,抬起漠然無畏的眼神瞪著他,她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在害怕,那只會讓他更得意而已,她告訴自己。
「嘖,你不害怕嗎?不想知道我要對你怎麼樣嗎?」他半眯眼,傾用手捏著她的下巴。
童筱茵依然面無表情的瞪他。
「我要先扒光你的衣服看你被人強暴,當那個人滿足後再一刀一刀的刺你,像對付姓魏的一樣,你記得吧!就像昨天晚上那樣子,讓你慢慢、慢慢的痛死。」他奸笑兩聲露出陰森森的笑臉說著,「你害怕嗎?害怕就哭呀!」
唉怕嗎?若是以前的童筱茵的話,她一定會用兩個字來代表她全部的感受——認命。可是現在呢,她害怕嗎?是的,她害怕得全身發抖,幾乎快嚇昏厥過去,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所以只是瞪著他,完全不露恐懼痕跡的瞪著他。
「哭呀!」黑狗反手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然後粗暴的抓起她的頭發讓她揚頭,「你這個賤女人竟敢對我動手動腳的,你以為有姓魏的替你撐腰我就拿你沒轍嗎?告訴你,我黑狗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會怕那個姓魏的,‘黑街教父’?我呸!想我黑狗出來混時,他們根本還在吃女乃,現在竟想跟我作對,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他看著她陰森森的笑著,「今天,我就要讓姓魏的嘗嘗和我作對的後果,他一定會很喜歡這個禮物的。」
他放開她的頭發轉身走出門,童筱茵閉上眼,顫抖的抑制即將崩潰的勇氣,禮物?他說的禮物是什麼?她的尸首嗎?童筱茵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天哪!她無法想像當雲智看到她被蹂躪的尸首後會有何反應,他會為她掉一滴淚嗎?也許他會傷心、生氣一陣子,然後他就會遺忘了她,愛上別的女人,再娶別的女人……不,她不要這樣,她不要他忘了她愛上別人,她不要呀!
童筱茵拼命的掙扎,她覺得自己的手坑諳了,感覺到疼痛之外還有微微的濕黏,是血吧,她想著卻沒有停手,她一定要掙月兌束縛逃離這里,一定要!可是遠處又傳來了腳步聲,而且不再是一個人的,而是兩個!擺狗帶人來強暴她了!
她的表情再也裝不出冷漠無情的樣子,狂亂的眼神中寫滿了絕望,她直直的盯著門口處,在背後的雙手沒有絲毫停止掙扎,可是門開了,黑狗就站在門的中央,而他身後正跟著一個男人……天哪!他真的帶人來強暴她了!
童筱茵的雙眼暴張,驚駭的瞪著他們一步步向她前進……
?
「天殺的黑狗!如果被我逮到的話,我非將他千刀萬剮,剁成肉醬喂狗吃不可!」趙孟澤一臉凶惡的用力捶了一下桌面,大聲咒罵著。
「都怪我不好,竟然高興過了頭而松懈了防範,以至于……」林寬一臉的悔恨。
「這不能怪你,畢竟我們也太大意了。」秦軾杰蹙眉說道。
「天殺的黑狗!狽娘養的東西!為什麼他什麼時間不好選,竟然專挑洞房花燭夜來破讓人家的好事?可惡!他是神經有問題還是腦筋有問題?或者他根本是個變態……」
「孟,大伙心情已經夠糟了,你少說兩句行不行?」齊天歷皺眉警告的看他一眼。
「不說就不說。」趙孟澤咕噥一聲,但五秒鐘後卻又忍不住煩躁的開口︰「你們就打算坐在這里一直等下去?」
「你有更好的辦法?」楚國豪抬頭看他。
「我……天殺的!」趙孟澤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生氣,他抬起腿忿忿地踹翻身旁的一張椅子。
「椅子沒有得罪你,請你不要隨便遷怒行嗎?」楚國豪的聲音冰冷。
「孟,控制一下。」齊天歷喝止他即將沖口而出的怒火,接著說︰「黑狗逃離這里時大概是凌晨五點左右,那個時間街上行人雖少,但也還是有的,我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出去找的人除了黑白兩道之外,還有混在老百姓中的線民,再等一會兒消息就會來的。」
「再等一會兒?如果魏在這里的話,他會為了你這句話而殺了你的,齊。」楚國豪低喃著,「兩個多小時了,黑狗還願意讓我們等多久?」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他,隨後則無奈的轉開頭,他們也知道多等一秒鐘,筱茵就多一分危險,但他們能怎麼做?他們幾乎派了全世界的人在找黑狗,可是至今卻依然毫無音訊,他們也著急呀!可是除了等還能做什麼?
「該死!當初我為什麼不堅持己見,除掉黑狗再讓他們舉行婚禮,現在……」楚國豪一咬牙將所有的悔恨往肚里吞,「如果黑狗敢對筱茵做出什麼事的話,他就死定了!」
「這句話該是我說的。」魏雲智突然出現在門口,灰白的臉孔充滿了肅殺之氣,傷口上的紗布一片猩紅。
「老大,你怎麼起來了?」林寬被突然出現的他嚇了一跳,本以為醫生的鎮定劑至少可以讓他睡上半天,怎麼才兩個小時他就爬起來?林寬快速的起身協助他走進廳內坐下。
「幾點了?」
「七點多了。」林寬老實回答。
「是你要醫生給我打鎮定劑的?誰給了你這項權力?」魏雲智冷冷的眼神掃向林寬。
「是我。」楚國豪抬頭看他,語氣諷刺的說︰「我不想等大嫂被救回來後,第一眼看到的是失血過多而亡的你。」
童筱茵被架走後,魏雲智冷靜得可怕,他指揮若定的調派全幫的兄弟,然後靜躺在床上等待醫生替他處理傷口,他的表情讓人模不透,他的冷靜卻讓人不得不佩服,可是誰知道在醫生縫他傷口後,他竟火速跳下床往外沖!如果說剛剛的他是冷靜的,那麼跳下床往外沖的他則是瘋狂的,幫內幾乎沒有兄弟能阻止他這種發瘋似的舉動,好家在的是楚國豪剛好趕到,才阻止了魏雲智這種自殺的瘋狂行為。
瞪著他,魏雲智努力壓抑狂亂的怒氣,他知道楚這麼做是對自己好,可是兩個小時,筱茵被那個喪心病狂的黑狗抓走兩個小時了!天哪,她很可能已經遭受凌辱,或者根本已經死了……不!鱉要見人、死要見尸!
「有消息嗎?」他不理會心中的絕望與崩潰,平靜的看著在場諸位。
沒有人回答他。
「該死的!難道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就像回答他的問題似的,室內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楚國豪離它最近,便一把抄起話筒,廳內頓時進入鴉雀無聲的境地。
一聲「喂」後,楚國豪靜默五秒鐘完全不講話,而五秒在其他人心中卻成了五個小時,大家眼巴巴的瞪著他,然後就听到——
「找到黑狗了。」
「我們走。」
沒有絲毫猶疑,全部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向外走,那當然包括重傷的魏雲智。
「魏……」齊天歷才開口就被打斷。
「不準你說一句話,我要去,誰都不能阻止我,除非我死!」魏雲智堅定的對他說。
「我只是要你小心傷口而已,它又開始流血了。」齊天歷苦澀的說,就算剛剛自己真的想叫魏留下,現在打死自己也不會說出口了,畢竟有誰在看過魏這種臉色後,還敢與他唱反調的?當然,活得不耐煩的人除外。
「我會注意的。」魏雲智隨口應了一聲,腳步半點不牽拖的向外走去。
看了他背影一眼,齊天歷無奈的搖頭,他會注意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