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監守自盜 第十一章
一開始,她只感到喉嚨和月復腔灼熱,沒一會兒,真的就感覺輕飄飄的了。
嗯,效果不錯,她又跑去搜括了好幾杯回來。
這是季曉芙生平第一次喝酒,像從來都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麼好用的忘情水般,她拚命地喝,心里還不斷嘀咕著最好能把杜威那個死沒良心的臭家伙喝到破產,喝到忘了孫東靖。
婚宴會場的賓客川流不息,招待人員忙進忙出,小美和阿銘都被拉去幫忙了,沒人注意到喝得快掛的季曉芙。
在場一位男士看見漂亮的她一個人獨自喝悶酒,眼神迷茫,料想她一定是心情不好,便走過來想和她搭訕。
「小姐,敝姓林名漢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可以坐在你的旁邊嗎?」他彬彬有禮的問。
季曉芙放下酒杯,視線蒙朧地看向來人,只覺得人影幢幢。
唔,這就是失傳已久的布袋戲神功「一人三化」嗎?那麼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幾個人?「嗯……可以……」已有八分醉意的她,挪挪騰出個位置給他。
林漢成坐定位後,開口贊美她,「你是一位很出色的紅娘,今天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你簡直比新娘子還耀眼漂亮。」
如果真是這樣,那現在坐冷板凳的人就不會是她了。眼前人影的長相看不太清楚,他的話倒是讓她听得分毫不差。
「是嗎?謝謝你的贊美……」季曉芙不以為然的笑出聲,手中的酒杯因此晃了一下,跟著灑出了幾滴酒沾在她的手上。
她不自覺的吸著掌背把酒啜干,無心的舉動卻引來林漢成眸底閃過一絲詭光。
她把杯子反過來,倒一倒。「又喝完了?這家飯店怎麼那麼小氣,每一杯酒都只有一點點。」她忍不住抱怨。
「你好像已經喝醉了?」林漢成看著她酡紅的俏臉問,心里正在盤算著。
「呵呵……有嗎?我覺得我還很清醒耶!」她語無論次的回答,又拿起一杯酒灌下去。
「那你願意賞臉和我一起去兜兜風嗎?」他邀請她。
這男人好煩,她心情不好還一直吵她。「不了……我不喜歡坐車逛馬路,我想回家睡覺了……」她搖搖頭拒絕,拿起包包站起身,蹣跚的晃到電梯口。
林漢成沒打算放棄,也跟著她下樓。「那我送妳回家好了。」他陪她一起走到大門口。
季曉芙顛了幾步,盡量穩住自己的身子。她好像快飛起來了?眼皮也好重……
「嗝,不用麻煩了……我坐計程車就好……」小手朝他揮了揮拒絕,但身子卻好像有千金重般拖垮她。
見她一個踉蹌就要往後仰跌,林漢成快快的扶住她。
「你這樣子坐計程車太危險了,讓我送你吧。」
「欸?什麼」酒精麻痹了季曉芙的神智,她意識逐漸模糊,最後睡倒在這位陌生男子的懷里。
談完公事,孫東靖禮貌性的送吳湘婷回家,他知道今天季曉芙所主持的是前男友杜威的婚禮,諒想她心情必定不好,所以又開車折回飯店找她。
老實說,她吃醋的模樣一直浮現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他好想緊緊地抱著她,和她解釋他和吳湘婷之間沒什麼,他們純粹只是在談公事而已。
車子才開到飯店的大門口不遠處,他就看到一個男人要將已然昏睡的她抱上車子。他忍不住眉頭緊鎖,心情極度不悅。
「這女人在搞什麼鬼?怎麼會讓別的男人抱著上車?」見他們的車子已經發動上路,他趕緊驅車追去。
嘰——
車子甩尾的煞車聲驚心動魄,孫東靖超車在他們的前頭擋下。
他冷然地下車,敲著對方的車窗玻璃。
林漢成有點受到驚嚇,先是楞了會才回神,看著來人一副閻王臉,他不禁吞了口口水,降下車窗問︰「先生,有什麼事嗎?」
「你要載她去哪里?」孫東靖目光如刀,冷冷地掃向對方。
「你……你是指這位小姐嗎?」林漢成的神色有點慌張,忙不迭的回答,「她喝醉了,我正要送她回家。」
去他×的回家!我看是回你家吧?「是這樣嗎?那不勞尊駕了,請把她交給我就行了。」
「你是她的……」林漢成怔了怔,感覺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天鵝肉就要飛了。
「我是她的男朋友。」孫東靖不假思索地以季曉芙男友自居。反正再過不久,他一定會讓這個稱謂成為事實。
听到這話,再看見對方要殺人般的眼神,林漢成像是被雷劈到一樣嚇了一跳。
他可是只采花的黃蜂,向來穿梭花叢已久,這還是他第一次陰溝里翻船。
最後,孫東靖以男朋友的名義從對方車上抱下了季曉芙,將她安置在自己車子的副駕駛座上,而林漢成只好識趣的模著鼻子自動離開。
哼!要不是這人算識相,他一定會送他一頓拳頭,讓他吃個粗飽!
回程路上,孫東靖不時的側過頭,睨著宛若睡美人的季曉芙。
「不會喝酒還喝成這樣?笨蛋!如果今天不是剛好被我撞見,到時候人財兩失包準你欲哭無淚。」想到她有可能是為了別的男人喝得爛醉,還差點誤入險境,他就醋海沸騰、頂上冒煙。
下了車子,他一把扶著她,送她到了家門口,按著電鈴等季曉風來開門。過了一會,仍沒人來應門,他才想起來前天季曉風帶著俊彥他們一群學生南下高雄,去參加跆拳道比賽了。
看著醉死過去的女人,他嘆了口氣,只好一手撐著她,一手從她的包包里翻找鑰匙。
進了門,即入眼簾的就是冠上「大大豬豬頭」、並且和他「同名同姓」的迷你豬,它正從左側的房間走出來。
他翻了個白眼,馬上清楚確認她的房間是那間了。
把爛醉如泥的她安置到床上,再幫她月兌下高跟鞋、蓋上被子後,他轉身叫那只迷你豬,看它是不是有被季曉芙凌虐的跡象?
「大大豬豬頭孫東靖,過來。」
沒想到它沒理會他,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敢情是季曉芙這惡女良心發現,把這只豬的名字換掉了?
最好是這樣。
突然,他瞥見她的梳妝台上有個怪異的東西,引發他深深的好奇。
走進一看,他楞住了,那是一個三只小豬的公仔,上面貼得滿滿的全是字條,活像是個小紙人。
他將字條拉下一張來看,上面寫著「王八蛋孫東靖」,他臉色一青。
再扯一張——「人妖孫東靖去死吧」,他眉頭蹙緊。
不信邪,再撕一張——「變態孫東靖你下第十八層地獄去吧」。
嘖嘖嘖……字眼怎麼愈用愈惡毒?
將字條細細瀏覽一遍後,他得到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季曉芙簡直把所有能用的詛咒全都加諸到他身上了。
他莞爾一笑,搖頭嘆息。「也太孩子氣了吧?」
這時,身後傳來窸窣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卻見她眼眸半張,一臉迷茫的爬下床,搖搖欲墜的晃去廁所,過沒多久回來時,她竟然開始解開胸前旗袍的扣子,像是要更衣般的月兌起衣服。
孫東靖大吃一驚,一個箭步連忙向前阻止她,那快敞開的旗袍領子如今被他牢牢地抓在手里。
季曉芙眼神渙散,神情呆滯不解的看向他,像是沒意會到他的唐突出現。
「好熱……為什麼……不讓我換睡衣?」她傻傻的問。
看來酒精不但降低了她的防御力,也降低了她的智商。
「你要換睡衣,也要等到我出了房間門再換吧。」他一副快被她打敗的模樣,抓起她的手要她自己拉著衣服,然後轉身想要退到房外。
季曉芙見他要走,反射性的從背後抱攬住他的腰。
沒想到她會主動抱他,孫東靖為之一怔,頓覺電流竄過他全身四肢百骸,讓他心跳不停的加速。
他不是在作夢吧?
「不要走,你要去找吳湘婷對不對……」她孩子氣的咕噥著。
他深呼吸一口氣,試圖讓心跳恢復平靜。「我沒有要去找她,我今天只不過是在和她談公事,你別誤會了。」
原來她不是為了杜威在吃醋而是為了他,這讓他釋懷了方才的妒意。
「真的……真的嗎……」她的腦子運作遲緩,同一句話重復地說。
「真的。」她柔軟的身軀依附在他的背脊是一種致命的誘惑,他還是趕快離開這個地雷區域才不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見他又要往前走,她趕忙又抓緊他。「那……嗝,你留下來陪我……」她打了一個酒嗝,命令道。
「還是不要吧,你哥哥不在,這樣子不好。」就算再怎麼喜歡她,在沒有正式交往前,他依舊應該拿捏好男女分際的界線。
季曉芙把他的臉扳向自己,撒嬌道︰「為什麼不好?我一個人會怕黑……」她覺得頭好重,先借他的肩膀靠一下。
「那我睡客廳好了,有事你叫我一聲。」孫東靖無奈的把頭仰高,不敢看衣衫不整的她,他怕那會讓他失去自制的能力。
始料未及的是,她居然抬起天真無事的小臉仰望他,問道——
「你想不想吻我?」
她的話有如一顆炸彈,轟的一聲將他的理智炸得亂成一團。
「今天還是算了,你喝醉了。」咽了咽口水,他困難的回答。
會這麼問他,就代表她已經醉得不輕了。他不否認吻她的感覺的確很好,但那得是在她清醒的時候。
只是他雖不會想在她頭腦不清楚時佔她便宜,但也請小姐她稍稍克制一下,不要再來引誘他了好嗎?否則後果難料啊!
听到他的拒絕,季曉芙的悲傷一古腦的蹦出來,雙腳無力的蹲了下去。
「你嫌棄我……嗚……哇哇……」
看她居然歇斯底里的哭起來,孫東靖被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沒有嫌棄你,你先別哭了。」他只能好生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心疼地哄著。
「騙人……你分明就是嫌棄我……哇哇……」她嚎啕地大哭。
孫東靖眉頭打結,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發起酒瘋,要比男人恐怖多了。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嫌棄你,我只是不想佔你便宜。」他無奈的解釋,希望以她目前的智商能听得懂。
「是……是這樣嗎?」手往小臉一抹,她抽抽噎噎的問,表情像個棄兒似的看向他。
他撫著她的背,安慰道︰「當然。」他怎麼可能嫌棄她,愛她都來不及了。
「那你就吻我……」她閉起眼楮、嘟起小嘴,梨花帶淚的臉龐湊向他。
拇指拭去她的淚珠,他好笑的看著她微啟的小嘴還有那張可愛的女圭女圭臉,猶豫了一會,還是禁不住誘惑,低下頭吻了她。
或許是酒精的催化作用,他覺得她的回應比以往熱情,還有她那不安分的小手也大膽的在他身上四處探險,這讓他的理智著實漸漸飛離。
她青澀的伸出丁香小舌,企圖探索她未知的領域,而她的主動,將他的撩撥引發至最高點。
他鼻息粗喘的吻著她小巧的耳垂,順著細膩的頸子滑至她胸前粉女敕的肌膚。
「嗯……」她呢喃輕吐,小手撫過他的發絲,姿態就像在邀請他。
孫東靖覺得自己的下月復傳來一陣燥熱,陡然握住她的皓腕,停止一切的激情。
「夠了,我已經吻了你。」他停止的發泄,痛苦的喘息著說。
他不希望自己真的失控撲向她,因為明天等她酒醒之後,以她翻臉不認人的沖動個性,肯定會拿刀子殺了他。
她白皙的手臂圈著他的頸項,水靈的杏眼一眨也不眨的瞅著他看。
「我還希望你再多吻我一會兒。」她像是吵著吃糖的小孩嚷嚷著。
「還是別了吧,這樣就好。」孫東靖的意志力飽受折磨,制止她繼續玩火。再這樣下去,他很難保證能讓她全身而退,他一定會把持不住,縱容自己好好的愛她一番。
「我不管,我還要親親。」季曉芙愈醉愈幼稚,陡然將他一推,令他冷不防跌往床上。她隨即跨上他的腰,坐在他的月復部上,旗袍的開叉處更往上撩,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
他呼吸急促,額上滲出了汗。「妳……你要做什麼?」
「吻你呀!」話說完,她柔女敕的唇己覆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