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休夫 楔子
我家住在山頂的大院子里,有花園、有泳池,也有很多漂亮的大汽車。
憊有還有,我家里的人口也很多,有女乃女乃、有爸爸,還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伯伯、阿姨。
女乃女乃說,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人,都是我家里的伯伯、阿姨,他們全部都要听爸爸的話,爸爸只要一瞪眼,他們就會很害怕,所以在我的印象中,爸爸一直很威風。
說起我爸爸,他是一個很美麗的男人,就連電視上那些唱歌跳舞的叔叔和哥哥也沒有他美麗。
當我用很崇拜的語氣這樣說我爸爸的時候,女乃女乃卻糾正我說,爸爸不是美麗,而是英俊瀟灑、帥氣陽剛。
我不太懂英俊瀟灑、帥氣陽剛到底是什麼意思,女乃女乃說,我長大以後,也會像爸爸一樣人見人愛的。
原來英俊瀟灑、帥氣陽剛,就是人見人愛的意思。
至于我的媽媽,我對她已經沒有太深的印象了,因為她在我很小敗小的時候,就和爸爸離婚了。
呃……其實我也不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女乃女乃說,我媽媽是個很壞很壞的女人。她貪圖富貴、長相丑陋、不孝順長輩,對爸爸一點也不好,所以爸爸才把她驅逐出家門。
原來離婚就是被驅逐出家門的意思。
家里的那些佣人叫女乃女乃為夫人,叫爸爸為少爺,而我,則是他們口中的小少爺。
因為女乃女乃叫我寶貝,爸爸叫我兒子,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一直以為自己姓小,名少爺。
直到有一天,一個我不太認識的女人來到我面前,她對我說,她是我媽媽。
女乃女乃說她長得很丑,可我怎麼看,都覺得她長得很像我堂叔家堂妹臥室里擺的那個洋女圭女圭。
原來,洋女圭女圭和長相丑陋是一個意思。
那個自稱是我媽媽的女人一見我的面,就叫我蛋蛋,我很納悶,蛋蛋是誰?
綁來她對我說,我剛出生的時候就像一顆剛剛從殼里爬出來的肉雞蛋,所以她給我起了一個很難听的小名,就叫蛋蛋。
蛋蛋?哼!听起來一點也沒有咸蛋超人響亮。
事後我對女乃女乃說,我不想叫蛋蛋,我要叫咸蛋超人。
女乃女乃哈哈大笑,對我說,我真正的名字,其實叫殷子揚。
搬听豎听,殷子揚都比蛋蛋好听多了,原來媽媽果然不是好媽媽,居然給人家起那麼難听的名字。
最可氣的是,媽媽在和我見面的時候,對我又捏又揉,直把口水留在我臉上,惡心死了。
包讓我受不了的就是,她居然還扒了我的褲子,掐我女敕女敕的。
我可是男子漢大丈夫,干嘛要被一個丑丑的洋女圭女圭掐,所以從那時起,我就很討厭我媽媽。
綁來她走了,直到現在整整有兩年多的時間,再也沒有出現過,中間倒是接過她打來的幾次電話,可因為我很討厭她,所以我拒絕和她說話。
這些年,爸爸一直都在英國上班很少回家,我很沮喪,因為爸爸都沒時間陪我玩捉迷藏。女乃女乃說爸爸是做大事的人,不可能天天留在家里陪我玩。
而女乃女乃又經常出國去「燒品」,給我家煮飯的麗珠姐姐說,「燒品」就是買衣服的意思。
幼稚園剛剛放假在家的我,想著這個暑假該如何度過,沒想到一直伺候我的吳女乃媽竟然在洗衣服的時候滑倒了。
知道了這件事後,爸爸就從國外打電話給管家伯伯,吩咐他暫時將我送到我媽媽那里一段時間,等找到新的女乃媽再把我接回去。
對此,我很是不滿的向爸爸抗議,我不要去媽媽那里,可爸爸卻在電話里說,不听話的小阿就是壞小阿,我不听話,他就不理我。
此時此刻,我很生氣,因為明天,我就要被送到那個喜歡叫我蛋蛋,還時不時就掐我的媽媽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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