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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級秘書 第十六章

作者︰井上青

才結束和弟弟的通話,手機鈴聲又響起,見來電者是「郁藍」,他反射性的想接,可想起重責大任未了,他的手停在手機上方,大張的手掌用力握成拳,將想接電話的強烈渴望狠狠壓下。

「郁藍,對不起,害你受苦了。」他痛苦掙眉,轉身望向窗外,心糾結著。

一旦確定賀董是新亞的幕後金主,他便會提早收網,不忍心讓心愛的女人再獨自面對艱困的局面。

看了下腕表,他和律師約見面的時間到了,這段時間他雖不能在公司露面,但這反倒有利他進行其它事。

他戴上鴨舌帽,穿著輕便的運動服,自當總經理以來幾乎每日穿著西裝,他已很久沒做這種休閑裝扮,不知他這樣子站在郁藍面前,她會不會認得他?

他想她了,每過一天,思念就多往上堆迭一層……

拎起代步的機車鑰匙,看來他要加緊腳步,多管齊下進行搜證,一舉將內賊和新亞打盡,才能早日和她重溫昔日甜蜜的美好時光。

忙了一天,十一點才回到家的傳郁藍一身疲憊,力氣全被榨光,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累極,卻無法入睡。

思念像澎湃的海浪洶涌襲來,她想龍俊麒,好想好想他。

沒他在身邊的日子,已經不知是第幾天了,她每天打電話找他,他有時關機,有時她打去電話通了,卻每每總是無人接起,在她心喜期盼听見他的聲音之余,失望又將她的心壓得沉入深淵。

他還在生氣嗎?還不原諒她?

日子一久,她從一開始自信他一定會原諒她,一定會回來找她,逐漸變得不確定,後來甚至一顆心惶惶不安,否定起自己……

最初,他是為了推卻和董事長千金相親才會找她充當三個月女友,不管是董事長千金還是傅秘書,都不是他原本中意的女友人選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他是愛她的,一如她愛他,老爸不也告訴她,他一定會回來?

雖然,她听得出來那只是老爸安慰她的話語。

手模到上衣口袋中有個東西,她掏出一看,是個OK繃。

盯著它,她不禁苦笑。

今天她去廖董公司,回程時在樓下大廳和一個戴著全罩式安全帽、像是送貨的機車男撞了一下,那男人大概以為自己撞傷她,指著她流了一點血的膝蓋,拿了一個OK繃給她,不停地和她點頭表示歉意,卻沒說半句話就走。

因為他急著走,她來不及和他解釋那不是他的錯,她知道膝蓋受傷是稍早下車時自己一個恍神去撞到車門導致,並不是他撞傷她的。

也許那人趕著回去送下一批貨,才會走得如此匆忙,可笑的是她看著男人的背影,一度以為那是龍俊麒……

她一定是想他想得無法自拔了,才會把和他身形相似的人都誤認為他。

兩眼盯著天花板,她突然想起他曾說過的話——

進行任何案子前,我習慣做最壞的打算,那樣就不會有措手不及的狀況發生。

是她一直認為這段感情會有個圓滿結果,因此沒為它做最壞的打算,所以當狀況發生,她才會如此措手不及……

下意識地伸手模到桌旁的手機,這幾日她已習慣時不時打電話找他,不管他開機或關機、不管他接不接,她都抱著一絲希望。

正欲撥電話給他,她胸口突然涌起一陣惡心的感覺,反射性的彈坐起身飛奔至浴室,一見馬桶便低頭狂吐。

吐到嘔出咖啡和酸液,吐到無力癱坐在地板磁磚上,她想,最糟的情形可能已經發生……

「總經理,這幾份都是急件,麻煩你趕快簽一下。」

「另外這一份需要董事長的簽名,不過董事長還在住院,我看就別煩他,你拿董事長的印章蓋一下就好。」

按著發疼的額際,忍住作嘔的听覺,傅郁藍臉色蒼白的說︰「先放著,我、我等一下再處理。」這兩天,方副總像催命鬼一樣,一進總經理辦公室就是拿著文件急催她簽名,她一看到他就頭疼。

「這可不能等,這些都是……」

「方副總,總經理等一下就會簽,你又何必急著催她。」尾隨進入的秦凱文,見狀忍不住出聲。

「你!」方立邦狠瞪了他一眼,「秦副總,我這麼勞心勞力,還不都是為了公司著想。」

沒有多余心力理會他們,察覺壓制不住胸口作嘔的感覺,傅郁藍拋下一句話,「對不起,我上洗手間一下。」她站起身,急急拐進總經理休息室內的盥洗室,關上門。

休息室的隔音設備頗好,不怕外頭人听見她的嘔吐聲,而她自然也听不到外頭兩男的低聲怒峙。

「秦凱文,你這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安排你進來當副總,是讓你來當護花使者的?」方立邦不屑的冷嗤。

「我知道我該做什麼,你也別以為你做什麼事沒人知道。」秦凱文冷瞪了他一眼,「才短短兩天,用這招急急忙忙逼Phoebe簽名的伎倆,一千萬公款就轉進你私人口袋了,下流!」

「哼,你是吃不著眼紅還是假清高?你干的壞事可不比我少,做的事比我還下流。」

「你……」

「別生氣,我們可是坐同一條船的,要下流,少不了任何一個。」方立邦涼涼的說︰「你想當英雄就讓你當,賀董要我們盡快‘完工’,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斜瞥他一眼,悻悻然轉身離開。這秦凱文是夠陰不夠沉,遇上傅郁藍就亂了套,明明唾手可得的隻果,他非要一拖再拖擺到它爛掉還舍不得下手,哼!俗辣還想當英雄!

從休息室出來的傅郁藍故作鎮定,見辦公室內只有秦凱文,納悶的問︰「方副總呢?」

「噢,他有事要忙,先走了。」他盯著她,未多注意她蒼白的臉色,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和她談,「Phoebe……不,總經理,賀董那邊提了一個合作的方案,他想我們兩方各出資十億,共同成立國內最大規模的——」

「等等!」忍住惡心的感覺,傅郁藍冷靜打斷他,「秦副總,你們進來前我接到醫院電話,可能要談我爸手術的事。我現在必須過去一趟,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談。」

「噢,好吧。那就等你回來,我們再談。」

傅郁藍點頭,等他一離開她馬上又沖入盥洗室。中午她吃不下,請王秘書幫她泡了一碗泡面,現下吐出來的全是泡面和酸水……

再這樣下去,她身子肯定會受不了,她想,趁著去探望老爸,她順便到婦產科檢查吧。

探望過父親,也到婦產科做過檢查,傅郁藍找借口要司機回家幫她拿東西,自己則沿著醫院外牆漫無目的地走著。

如她所料,最糟的情況真的發生,她懷孕了!

她其實是該欣喜的,她有了龍俊麒的孩子,和自己所愛的男人有了愛的結晶,該高興的不是嗎?但是,她並不希冀他因這個孩子而原諒她的欺瞞,倘若他內心無法原諒她,兩人勉強因孩子結合,對他來說豈不是更痛苦?

不過,她會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他有權利知道,可她現在連他人在哪都不清楚,如何告訴他?

打開包包想找手機,拿出一件薄外套後,看到一個保溫瓶在包包底,她不禁苦笑。她找了兩天的保溫瓶,居然一直放在包包里。

兩天前,她去買熱咖啡,請店員幫她把咖啡裝在保溫瓶里,她習慣拿著進辦公室喝,但那天也許手上多了一些卷宗,她便順手將保溫瓶放進包包,這一放,又一忙,後來她就想不起保溫瓶放哪里了,王秘書還曾沿著她會經過的路線幫忙找了一遍呢。

她盯著那保溫瓶,不願去拿、不願打開。冷掉的咖啡就像她和龍俊麒冷掉的愛情,她不願去踫觸,是想假裝它還有溫度,假裝她還保有他暖呼呼的情意……不這樣,只怕她真的撐不下去。

方才去探望老爸,老爸和她說了好多要提防方副總和秦凱文的話,她明明很認真在听,可大腦似乎長翅膀飛了,一時間竟听不懂老爸說的話,腦內嗡嗡作響。

她想起和龍俊麒在海灘放風箏的事,當他把風箏線把遞到她手中、試著松開手時,未料她卻完全無法掌控風箏,反而險被拖著走。現在公司的情形就像那日放風箏一般,他無預警放手,而獨掌大局的她失控,她真的不確定自己能再撐多久……

走累了、乏了,腳下傳來緊繃不適的感覺,現在她懷孕,不適合再穿高跟鞋,因此下意識地月兌掉了鞋子。

看著高跟鞋,她又想起龍俊麒,他不在,沒人會再體貼的幫她準備拖鞋。

她繼續往前走,可明明已月兌掉高跟鞋,腳步還是不小心踉蹌了下。午後的陽光仍毒辣,中午吃的泡面早吐光,身心不適、頭暈又渾身無力的她,貼靠著不知是哪棟建築物的外牆。

打開包包想找手機,這回她已不是想打電話找下落不明的他,而是要向人在醫院的母親求救,孰料包包才打開,她便覺眼前一片黑。在昏倒前,她隱約看見一個頭戴安全帽臉上戴墨鏡,穿著整套單車服的單車騎士停在她面前。

「俊麒……」失去意識前,她還在幻想來到跟前救她的單車騎士,是他……

躺在床上的傅郁藍緩緩張開眼,眼前一片白。

白色天花板、白色牆壁、白色床單,這對她而言不陌生,這陣子她常到醫院探病,老爸住的病房和這間大同小異。

老爸……察覺躺在病床上的人換成自己,她吃驚地想起身,一陣暈眩感卻又逼她自動躺平。

她閉上眼,不適感稍緩,突然想起自己步出醫院不知走了多久便昏倒,大概是那位單車騎士幫她叫救護車,送她到醫院來的。

才想著,听見門被推開有腳步聲進入,她好奇地微張眼等著,見一個穿著整套單車服的男人緩步走來。她猜想應是送她就醫的單車騎士,正想謝謝他,一抬眼就忽地見到一張熟悉的臉、一雙熟悉的眼。

她怔楞了下,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郁藍,你醒了。」熟悉的臉布滿深情,溫柔的對她笑著。

「俊麒……」她肯定是在作夢。

他坐在床沿邊,低下頭,一記暖熱的吻印在她唇上,有溫度、有感覺……

「俊麒,是你?我不是在作夢?」她模著他的臉,真實感受他的存在,平靜的情緒突顯激昂,「俊麒,你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打電話給你都沒人接,你的手機是不是壞了?」

他扶她坐起,一坐定,她緊緊抱著他哭了起來。

「俊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自己的身分,我有打算要告訴你,真的,只是……我一直開不了口……」

以為自己可以灑月兌放手,在見到他之後,她才知自己多害怕他離開。她緊抱著他,不願他走。

「郁藍,對不起,害你受苦了。」抹去她臉上的淚痕,龍俊麒心疼不已。

「俊麒,你願意原諒我嗎?」她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但眼底卻流露出害怕不安。「不要離開我。」

感受到她內心的憂懼,他心中萬般自責,捧著她的臉,給她明確的保證,「我不會離開,再也不會。我沒有怪你,從來都沒有。」

她一臉不明所以,怔忡不安的神情仍布滿臉上,他輕摟著她,以深吻證明他對她的愛不變,沒怪她且更愛她,還有……她肚里的孩子。

小心地不壓觸她的肚子,他吻得又深又狂烈,她則熱切的回應他,兩人激情狂吻,難分難舍,像是要彌補多日來分離的思念,未注意到病房門被推開來——

「看來,我們來得真不是時候。」坐在輪椅上被妻子推進來的傅國輝,一見眼前情景,立即低聲下令喊撤,「我看吃完晚餐再過來好了。」

歐千蕙瞪了丈夫一眼,內心暗罵︰臭老公!這件大事他們居然連她也瞞,害她為了女兒和準女婿分開的事憂心了好幾個晚上睡不著,頭發都不知白了幾根,幸好看在小倆口現在感情加倍的好,她就饒過他這一次。

「晚餐吃五谷米。」出了病房,她涼涼的說。

「五谷米?不,那太麻煩了,我吃白米飯就好。」

「不麻煩,買就有。」

「老婆,別這樣,我是病人……」干麼這樣懲罰他,明知他沒白米飯不歡。

「老公,吃五谷米很健康的。」對丈夫溫柔微笑後,歐千蕙立即打電話給送餐的權信,「權管家,晚上幫老爺把白米飯換成五谷米飯。」

「不,別這樣嘛,老婆……」傅國輝央求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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