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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狐夫 第十九章

作者︰佟芯

不一會兒,辛柚羅便被兩名護衛攙扶過來,听到宋君瀾來救她時,她一心期盼想快點見到他,但當她被帶了過來,看到他雙手被縛綁著跪在地上,衣衫還滲著血跡時,她嘗到了淚水的咸味,寧願他不要來救她……

「君瀾……」

「我很抱歉,是我連累你的。」他內疚地看向她,還仔仔細細地檢視她有沒有受傷。

辛柚羅搖頭。「我不怪你,真的。」要怪就怪這個喪心病狂的曹縣令,竟因為私仇就罔顧王法的捉了她。

「還要眉來眼去多久?」曹縣令倏地出聲,「人你都見了,滿意了吧?」

「現在就放她走。」宋君瀾對上他,字字氣勢凜凜的說。

曹縣令卻放聲大笑。「宋君瀾,你就這麼相信我的話啊?等我審完你,再考慮看看吧。」

宋君瀾氣得咬牙,真想殺了這個卑鄙小人。

他之所以束手就擒,就是怕柚羅會遭到不測,既然這人打一開始就不想放過柚羅,那麼他又何需一忍再忍?何不豁出去背水一戰?

「說!你曾搶奪過我的馬車,帶走車上的珠寶銀兩,你可認罪?」

「縣太爺忘了問了。」他突然謎樣的笑起來。

「什麼?」

「你肚皮上的‘yin賊’兩字是我寫的嗎?」宋君瀾唇角泛著邪惡的笑弧。

「混帳!掌嘴!」曹縣令怒氣沖天,拍桌吼道。

「不!」辛柚羅激動大喊,卻阻止不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宋君瀾被打歪了臉,唇角溢出血絲。

然而就算處于下風,他仍是最剽悍的狐君,很快轉回被打歪的臉,目光狠厲地直射向曹縣令。

被他這麼盯著,曹縣令不自覺有些瑟縮,惱羞成怒的命令,「行刑!將他的手指全一根根砍掉,留下一根能畫押就好!」

辛柚羅嚇壞了,慘白著臉求情哭喊,「不!不要——」

宋君瀾倒是不吭一聲,他趁著方才這短暫片刻養精蓄銳,只要休息夠了,他經過運功就能震斷繩索。不過,如果曹縣令意圖砍他的手那更好,這樣便會先松綁繩子了。

曹縣令見他如此冷靜,又打消了砍他手的念頭,也想到要是在松綁繩子時,被他逃走就糟了,他睇向一旁辛柚羅落淚的美麗容顏,心里突生邪念。

「停!你們都出去。」

兩排護衛听令撤出不忘闔上門,獨留鄧師爺以及兩名看守宋君瀾的護衛。

宋君瀾看似冷靜,心里卻是冷汗直流,曹縣令是想做什麼?

「師爺,你說,要怎麼做才能使一個人痛不欲生?」他冷不防地問起站在一旁的鄧師爺。

看向縣令的眼神,難不成……還對這姑娘不死心?!真是造孽啊!當然,他哪敢說出縣令的心聲,連忙搖頭。「恕屬下不知。」

「不知嗎?」曹縣令冷笑,將癱坐在地上的辛柚羅強拉起來,看著她的目光充滿yin穢,令她打從心匠發顫。

「姑娘,我對你夠好了,幫你將大部分人都遣了出去。」

宋君瀾看出他的目的,臉色倏地一沉,狠狠嚇阻,「不準你踫她一根寒毛!」

曹縣令得意揚笑。「宋君瀾,你就好好看著吧,嘗嘗比死還痛苦的滋味。」說完,他大力將辛柚羅拖往他的桌案。

「不!放開我!」她掙扎著,無奈沒有進食的她力氣不大,一下便被曹縣令抱上桌,欺了上去。

「放開她!你這禽獸!」宋君瀾憤怒的嘶吼,想要往前沖,肩膀卻被人用力按住。可惡!這可恨的繩子,他要快點掙月兌。

禽獸!鄧師爺也在心里大聲辱罵著,但他不敢有作為,縣太爺一捏就能捏死他了,他最好什麼都別做……可是,如果連他都不管的話,他也一樣是禽獸啊!

掙扎著,鄧師爺不知從哪生來的勇氣,豁出去道︰「縣太爺,辛小姐跟向家的關系匪淺,這樣不好……」

「她都跟向家退婚了不是嗎?」曹縣令凶狠地瞪著鄧師爺,怪他打擾了他。

鄧師爺鼓起勇氣又道︰「可是辛小姐她是無辜的,就放她一馬吧……」

「你這家伙,何時變了性子,竟敢跟我頂嘴?!賓出去!」曹縣令發狠的揮拳揍過去,鄧師爺被打得直往後退,再往後退,結結實實的撞上了宋君瀾。

兩人跌成一團時,宋君瀾手中不知被塞入了什麼,眸光一變。

我只能幫到這里了。他听到這位師爺這麼對他說。

瞧護衛靠來了,鄧師爺才慢吞吞站起身,一副害怕的樣子說道︰「好、好,我滾。」離去前,他特意看了宋君瀾一眼,希望剛剛那一撞自己能幫得上忙。

在這縣衙里做事,他老動不動就受到縣太爺打罵,哪天就算送掉命也不意外,所以他習慣帶小刀防身,現在給了這年輕人,不管事情有沒有成,他都最好早早辭官回鄉,免得被清算。

宋君瀾感激的握緊小刀,見護衛想拉他起來,他故意裝痛,他們大概是同情他,沒強押他起來,他趕緊利用背對他們的優勢,俏俏從刀鞘里抽出小刀割著繩索。

快!快斷啊!他心急得好幾次都刺到自己,但顧不得手疼,更加用力割。

此時的曹縣令只顧著跟美人快活,完全沒去注意堂下的事了。

辛柚羅眼見曹縣令那張臭氣沖天的大嘴就要朝她親來,她心一狠,拔下頭上的玉簪就往他手臂上刺下。

「啊——」

大量的鮮血噴灑而出,哀嚎聲跟著響起。

這畫面太血腥了,辛柚羅一時也怔嚇住。

「血……我流血了……賤女人,我要殺了你!」曹縣令大受打擊,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被個女人刺傷,惱怒的拔起玉簪朝身下的女人刺去。

那染上血的玉簪在上方閃著妖艷的紅光,辛柚羅不想死,高舉著手緊緊握住往下刺的玉簪,不讓它刺入她的心髒。

「去死吧!」曹縣令愛極了她這垂死的掙扎,獰笑著更往下壓。

就在辛柚羅力氣不敵曹縣令,即將被玉簪穿心斃命的千鈞一發之際,宋君瀾終于成功已割開繩于,打倒護衛,縱身飛往堂上,及時扣住了曹縣令的手腕。

然後,一個使力扭住曹縣令的手,在他發出鬼叫聲時,將人打飛到牆邊,再飛撲過去揪起他的領于,發狠痛揍。「你找死,竟敢踫我的女人?!」

辛柚羅怕宋君瀾真會打死人,過了會後抓住他手臂勸道︰「好了,我們快走吧。」

他恨恨的放過曹縣令,拉著她要一塊離開這地方。

「別想跑……」曹縣令都被揍成豬頭了,還伸長手想阻止他們逃走。

宋君瀾一個轉身,朝他射出手上的小刀和玉簪,咻咻兩聲,曹縣令兩手的袖子馬上被牢牢釘在牆上,見他想罵什麼,宋君瀾又抄起桌上的小冊子朝他嘴里塞,然後才拉起辛柚羅逃走。

他們不敢貿然從正門離開,怕門外有官兵駐守,因此穿入另一扇側門,先從窗戶查探外頭無人後,才雙雙爬窗跳出,跑到長廊上。

「君瀾,你的傷還好嗎?」辛柚羅終于能偷閑問他,心髒怦怦跳著,不敢相信他們倆都從剛剛那恐怖的地方月兌逃了。

「我沒事,你呢?那混帳還有對你做什麼嗎?」宋君瀾眯著眼問。

「你都來救我了,我還能有什麼事?」她沒多說被關在房里時,曾被曹縣令很惡心的模了臉,怕他會想回頭砍下曹縣令的手。

幸好他也沒再追問,專心尋找著出路,愕然發現這棟宅第很大,富麗堂皇得就像座皇宮,假山流水的造景也美不勝收。

這是曹縣令的私人宅第吧,也不知是挖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蓋成的。

這時候,後方傳來跫音,宋君瀾連忙拉著辛柚羅往右轉,右方有著一排房間,剛好有人從其中一間房踏了出來,和他們對個正著,連在房外看守的護衛們都看到他們了。

「你們是……」

宋君瀾干脆抱起辛柚羅的縱身飛躍而起,搶去其中一人的劍,單手打倒了幾個人,然後發現這竟是間賬房後,心生了一個主意。

「柚羅,我們順便帶點紀念品回去吧。」

「紀念品?」

她還模不著頭緒,就被他拉進賬房取定大量銀票,還被他塞得胸口都是鼓鼓的銀票,然後在有人追來前,他們又快速離開賬房再往前逃,來到了馬廄。

「怎麼辦?大門究竟在哪里?」她苦著臉問。

他沒一絲慌張,一看到被關在柵欄里的馬匹,靈光一閃,忽然打開柵欄。

看守的小廝正在打瞌睡,听到聲音才驚醒。「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宋君瀾一拳打暈他,讓他繼續睡,接著將所有馬匹放出去,然後將辛柚羅抱上其中一匹馬,他則坐在她身後。

「駕!」他拉起韁繩,驅策著馬兒往前跑,瞬間,其它馬兒像受到了刺激,跟著往前奔,護衛們乍見這兵荒馬亂的景象無不傻了眼。

「追、快追!」

「快丟!」他一吩咐,側坐在他前方的辛柚羅立即將衣服內的銀票一路撒下,一張張面額驚人的銀票如雪花般撒得滿地都是,有護衛為了撿銀票忘了追人,還有護衛被橫沖直撞的馬兒撞到,跌得四腳朝天。

曹縣令身上有傷,需要有人攙扶才能走動,當他看到這混亂的景象,可是真氣炸了。「你們在做什麼?!還不快追!」罵完,他一臉困惑道︰「怪了,地上的這些銀票是從哪來的……」

「縣太爺,賬房被搶了……」有個人急急忙忙的跑來稟報。

他一听到,臉色更是鐵青,朝正忙著撿銀票的護衛咆哮,「不準踫我的錢!還不快給我捉人去!」

這時候,宋君瀾終于看到通往外界的圍牆了,他一舉抱起辛柚羅從馬背上躍起來,飛越出圍牆。

「快追!」曹縣令看到他往上飛的身影,吼到喉嚨都快破了。

但絲毫不受影響的兩人,順利離開了曹縣令的宅第,躲入一個暗巷內,貼著牆歇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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