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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腳干娘 第八章

作者︰陽光晴子

她愈听臉愈紅,「小孩子,別胡說。」

「我才沒胡說呢!他還看了你的手喔。」他努努下顎,看向她的手指。

「不是看腳嗎?」她疑感的月兌口而出。

「腳有什麼好看的?每個人都有啊,還穿了鞋呢……這樣說,手好像也是厚。」韓林嘟著嘴兒,沒發現身邊人的臉又紅了。

謝小藍靦腆又心虛。唉,她一直以為自己並不在乎這雙大腳,但看來對象是某人時,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在乎這件事……

她到底是怎麼啦?不過是跟萬二爺和好了,怎麼這會心里老是想著他,老是介意著他呢?

「對了,大姐姐為什麼在這里睡覺?」他一直想問,但她一直在睡。

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卻見他咬著粉色的唇,表情很古怪。

「怎麼了?」

他搔搔頭,「我不想騙大姐姐,其實那是我做的。」

聞言,她有些無法相信,「我以為你沒辦法踫觸實物的。」她可沒忘記他穿牆而過的那一幕。

「是不太能啦,因為我沒辦法控制好靈力,頂多就像仙人施法一樣,手在空中動一動,用靈力解開酒甕的封口,並不算真的踫觸,不過,偶爾也能踫觸實體,但得練習控制靈力,我不太會就盡量別做,這是老尼姑跟我說的。」他覺得愈解釋愈難說清楚耶,反正,就是沒辦法到處踫啦,要不,這天下不就亂了。

「但我這麼做,還不就是希望你跟二爺能多見面、多相處,你們才會愛上彼此嘛。」他真心的說。

「等等,這跟二爺還有我有什度關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解的問。

「唉,我沒跟大姐姐說過嗎?二爺就是我未來的爹啊!」

聞言,謝小藍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他。

她真的沒想過韓林口中天注定的爹就是萬二爺……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腦海,她吃驚的看著低垂著小腦袋的韓林,「所、所以……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當你未來的娘吧!」

小表竟然想當媒人,這是她想都沒想到的。

他瞬間抬頭,笑咪咪的點頭,「就是就是!我說了吧,圓寂的老尼說了,一旦契機到了,該知道的人就會知道,你就是呢。」

他這麼說,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怎麼跟小表解釋,如果萬二爺是他爹,論她的身分,是不可能當他娘的……雖然,這點也讓她覺得有些落寞……

「你有說喔,你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就幫,我們還打過勾勾。」他笑著伸出小拇指提醒她。

是承諾過,也想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但她跟二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偏偏韓林年紀太小,她要怎麼跟他說明?

「拜托嘛,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娘。」他傾身向她撒嬌。

「我不能當你的娘。」雖然很殘忍,但她很清楚,明知沒希望又讓孩子抱著希望更傷人。

「為什麼?」

「因為我還沒出嫁……」見他開口要插話,她忙搖頭,「不行,不是嫁給二爺就好,事情沒那麼簡單,我看,我當你干娘可好?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干娘嗎?韓林眨眨眼。沒關系,先當干娘,等他投胎在她肚子以後,她再當他親娘也不遲。

他笑咪咪的用力點頭,「好啊、好啊,干娘!吧娘!吧娘!」

他叫得又嘮又甜,快樂溢于言表,讓她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兩人就這樣說說笑笑,直到夜更深——

看著偎在她身邊的韓林,謝小藍的心情其實很復雜。

二爺會有孩子,那代表他往後會成親,但那個為他生兒育女的人絕不會是她——思及此,她皺起柳眉,搖了搖頭。

她在希冀什麼呢?她肯定累了,既然知道了封口會開的原因,現在不用再顧著酒了,應該好好睡上一覺才是。

沒多久,天亮了。

謝小藍醒來,韓林不見了,她將暖裘折疊好時,見到何總管竟親自端了早膳下「謝二小姐醒了。」何總管笑著將托盤放到桌上。

她則將那暖裘遞給他,「這個請幫我還給二爺。」

二爺還是不放心的過來了!他微微一笑,接過手,「看來二爺真的很關心你。」

她粉臉微紅,沒說什麼,「我已經查出原因了,我想應該是封口沒有封妥,在酒運送過來時,因地面溫度跟地窖保存的溫度有落差,酒氣上沖,才會解封的。很抱歉,這次是我們的問題,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所以我要回去了,若二爺想索賠,我們謝家會負責的。」

她不得不亂掰了這一長串似是而非的話,不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是小表搞破壞!但要賠的話,她的日子可能會很難過了。

「我?懂了,我想二爺不會索賠的,事情了解清楚了就好,」他對這一點有把握,「謝二小姐還是把早膳吃完了再走。」

「不用了,我……」這早膳準備得太豐富了,她受用不起。

「這是二爺交代的。」他真是愈來愈看好兩人未來的發展,他忍不住的笑得闔不攏嘴,又多說了兩句,「有時候你別看二爺的性子冷,但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我相信謝二小姐也發覺到了。」

看著那件暖裘,她點點頭,不禁想把心里困擾她的一件事問出口,「他是個不錯的主子,不過他也很絕情吧,元宵當晚,我曾來送酒,卻看到他為了錢斷他人手臂。」

「謝二小姐看到了?!唉,這事怪不了二爺。」何總管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

黃異平原是在山莊里干活的帳房,但生性好賭誤事,二爺己經給他多次機會彌補,無奈他賭性堅強,還是偷偷去賭,不僅把替山莊收的帳款賭掉了,連自己的妻女都賣到青樓換賭金。

最後人畏罪逃了,是二爺派的人將他逮回來,也是二爺派人拿了銀兩將他的妻女贖回,無奈,黃異平的妻女己雙雙服毒自盡。

「那原本該是高高興興的一天,山莊里也有慶元宵的活動,卻因為他,大家都沒心情過節……」說到後來,何總管嘆聲連連。

謝小藍的心情也好沉重。

看來是她誤會萬二爺了……可怎度辦,她不誤會了,心反而更慌,她……該不會是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吧?!

謝小藍就這麼討厭他?!竟然就直接回去了!早膳沒用,也沒來跟他道別,只讓何總管轉告,謝謝他的暖裘,還有要他索賠沒關系!

他有那麼小家子氣嗎?他可是堂堂一城之主,才不會為這種小事索賠。

萬昀泰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很復雜但也很簡單,就一個「悶」字。

午時的筵席,觥籌交錯,在美酒下談論生意,這其中的周旋與虛偽應對,照理說他早己習?噴,但不知是否因為謝小藍一聲不吭的走人,此時的他,心情卻顯得浮躁。

宴客廳里,圍著大圓桌坐的是來自京城的傅家三兄弟,有雄厚財力卻沒有從商經驗,前年特來崇元城拜會取經,如今水陸運貨生意做得極大,今日特來感謝,算是有心人。

酒過三巡,三兄弟己有些微蘸,傅家大哥吆喝了一聲,就見他一名手下從廳堂外,捧著一只不大的陶甕快步走進來,一一為每個人倒酒後,再退回傅家主子的後方。

萬昀泰一聞這酒味,便知這甕酒肯定不同凡響。

傅家大哥拱手對他道︰「二爺,這可是咱們京城最有名,但也惜售的珍貴名酒『香雪露』,你喝喝看。」

他微微一笑,舉杯喝了一口,不得不驚艷,「這酒泉清味深,醇而不膩,是絕品!」

「太好了!就知道二爺是懂酒的人。」傅家大哥隨即開心的看向他二弟。

傅二弟立即從懷里揣出一張看來已有歷史的泛黃紙張,小心冀冀的交給萬昀泰,萬昀泰不解的看著傅家兄弟。

「我兄弟感念二爺當年不吝指教一二,如今事業有成,卻苦思謝禮許久,費盡吧辛萬苦才得到這紙佳釀配方,只是賣主說了,這配方珍貴無比,請二爺別外傳,僅找釀酒高手來莊里釀制,三個月就可飲初酒己是上品,半年、一年,各有醉人風味,二爺可好好品嘗比較。」

「的確是一份很有心的禮物,我心領了,不過我雖懂酒,並非好酒之人。」他想將那張貴重的配方退回。「別可惜了這配方。」

「嗜酒便息職,這是二爺曾對我們說的話,但也說過,酒足膽亦是財,好好利用便能成事。」比較寡言的傅家三弟也開了口。

看來他說的話,傅家三兄弟都牢牢記住,難怪能在短短兩年時i,司就在京城闖出名堂。見他們這麼敬重他,他實在不好推辭,便微笑點頭,「我明白了,這份厚禮,我收下了。」

一場賓主盡歡的筵席結束後,傅家三兄弟先行告別,接下來,萬昀泰進進出出陀碌著,倒沒再想起謝小藍的事。

一直忙到晚上,待在書房看帳時,萬昀泰的日光不自覺的落到右方櫃子,傅家兄弟給他的釀酒配方就靜靜的躺在里面。

他想了一會,隨即站起身走到櫃子前,抽走那張配方,再回到桌前坐下。

……嗯,他應該沒有假公濟私——她是他唯一想到的最佳人選,憶起她提到釀酒時晶亮的神情,他想,是應該找她來試試。

于是萬昀泰讓人喚了何總管來。

不一會,何總管進來書房,萬昀泰便跟他提起傅家三兄弟送了釀酒配方,以及他想請謝家酒坊派人過來釀造的事。

「我想听听你的意見,還是你另外有推薦的人?」他莫名的感到心虛,因為何總管帶笑的眼眸好像洞悉了他的私心。

「二爺的決定極好,只有一點不好。」

「哪一點?」

「誠如二爺所知,謝氏是經營百年的老店,然而若非謝家仍承襲古法釀制好酒,這當家的其實是一代不如一代,尤其這一代更教人非議。」

何總管知道主子不愛听流言蜚語,所以山莊上下的人也不會在他面前談這些是非,雖說主子之前詢問時,他也有大概提過謝二小姐的事,但他覺得自己現在更有責任讓主子更清楚謝二小姐的處境。

他提起謝家的荒唐事——謝政賢是個只愛自己的男人,沒有責任感,家有一妻一妾,明知妻欺妾,卻視而不見。謝小藍的母親生下她之後,身子骨一直不好,沒幾年就離世了,可憐的是她留下的謝小藍,成了謝家名義上的千金,實際上的奴僕。

幸好謝小藍是個肯吃苦也樂觀的人,雖家人不待兄,讓她飽受欺凌,但她仍毫無怨言的親身張羅謝家酒坊上上下下的事,讓家人繼續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二爺知道我不是愛采人隱私的三姑六婆,但謝小藍的事,整個崇元城的人大都知道,尤其是尋常百姓更清楚。」

听到這,萬昀泰想到她粗糙的十指,心口微微泛疼。

老天爺給了她多並的人生,難得的是,早早就經歷人事滄桑的她並沒有怨天尤人或自艾自憐,想起她眼眸中的堅強,還有看著他笑到不行的燦爛笑顏……他覺得自己好像更欣賞她了。

「其實謝二小姐己滿十六,有不少婚事找上謝家,雖然都不是什麼名門大院,但不乏不錯的人家,可是一個可抵十人用的免錢奴才,謝家大夫人怎麼肯讓她出嫁……」何總管說到這里,才真的切入正題,意思是要主子動作快一點,謝二小姐並非沒有婆家要。

求媒?!想到這個可能性,萬昀泰不自覺握緊拳頭。

他想起,光是謝小藍與一名男子在靜巷內擁抱的畫面,就足夠教他氣!可了,若她真的與別人成親……光想他就覺得怒不可遏!

思及此,他不禁一怔,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如此氣憤?而他又憑什麼氣?質?

「二爺?二爺?」何總管不解陷入沉思的主子為何怒上眉梢?

他回了神,沉聲道︰「備車。」他心中已有決定,無論他對謝小藍的想法如何,現在他都得先讓她月兌離那個吃人的家才行。

「現在?」

「又寸,去謝家找謝小藍,把這配方給她看,若她願意就跟我回山莊,當然,她若不願意,我就另外找人。」嘴上這麼說,但他可沒想過她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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