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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胚老公 第二章

作者︰安靖

幸好,大女孩很快就站穩了腳,因為抱住她的小女孩。

紀澄晨吃力的抱起小女孩,胖乎乎的小女孩,重量幾乎讓自己抱不起她。

「呼……妹妹乖,姨……」一個「抱」字仍含在口中,手上的重量就已經轉嫁在唐勛的手上,「啊?」

唐勛看了看她瘦弱的手臂,她會抱得起他手上的小女孩才怪。

「拿好。」他將手中的大雨傘塞入她的手中。

「呃……謝謝。」

「先上我的車再說。」他低沉的吩咐,指向不遠處的黑色跑車,打斷了她的道謝。

「是!」紀澄晨抬高手,邁開腳步跟上他,可是他的步伐很大,她幾乎是用半走半跑的速度跟著他。

她終于明白為什麼好友常說,高大的帥哥難追,因為他們的步伐那麼大,短腿一族當然只能「望塵莫及」。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他听到她心底的苦叫,他真的把步伐收小,讓身後的矮冬瓜……至少對她而言,不必追得那麼辛苦。

好不容易,來到他的車,唐勛直接坐入駕駛座。

紀澄晨見狀,也爬上副駕駛座,從他手中接過小女孩,抱在懷里。

「妹妹乖,姨在這里,別哭喔。」她猶如一個慈母,溫柔的哄著自己疼愛的小寶貝。

「妳們住哪?」他發動引擎,問。

「呃……那個先生……」紀澄晨這才發現自己仍未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唐勛。」明了她的遲疑,他主動報上名字。

「謝謝你,唐先生,我叫紀澄晨。」基于禮貌,她也報上自己的姓名。

「請你等等,我問一下妹妹的地址,妹妹,妳住哪里?姨送妳回家喔!」她低頭輕輕的拍拍埋在她胸前的小女孩。

她不認識小女孩?唐勛有點驚訝地挑眉。

小女孩徐徐的抬起頭來,「我……我住在……」她嗚嗚咽咽,口齒不清的念出一大串的外星文……她的住址。

唐勛听不懂她類似外星語言的話,但紀澄晨卻听得懂。

「麻煩你送我們到……」她清晰的翻譯小女孩剛才的一番外星語言。

他感到有點不可思議,不過還是听話地開動車子,沿著筆直的道路往小女孩家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車廂里反復地響起她逗著小女孩的聲音。

「妳常跟小孩子一起玩耍?」瞧她熟練的姿態,應該常常跟小孩混在一起,「妳是幼兒園的老師?」

聞言,她露出一抹柔美的笑,「不是啊,雖然很多人都說我像是幼兒園的老師,可是我是老板喔,我開了一家花店,在這區的商業大樓附近。」

「妳好像對小孩很有法子。」他瞄了眼方才哭得一團糟,此刻是乖巧地躺在她胸前的小女孩。

「這個嘛……因為我姊生了一個小孩,而我姊她經常得出國,所以從小我的小外甥都是由我照顧,可能就是這樣,所以我對哄小孩很有辦法,而且,我也很喜歡跟小孩子一起玩。」語末,她羞澀地一笑,「唐先生這樣問,你家是沒有小孩嗎?」

「嗯。」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懂跟小孩子相處,像是……」她娓娓地道起初成為人家阿姨時的糗事,一件又一件,連懷里的小女孩也咯咯輕笑出聲。

「不過啊,熟能生巧,你瞧,我現在跟妹妹不就相處得很好了嗎?」她笑著以鼻尖努努小女孩的脖子,讓小女孩怕癢地縮起來。

唐勛一邊開著車,一邊注意著她與小女孩的互動,甚至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他更是目不轉楮地看著她哄笑小女孩的一舉一動。

他竟然覺得他們三人像是一同出游的家人,她是一個溫柔的好妻子、好母親,而小女孩則是他們最寵愛的小女兒……他猛地一震,驚訝他竟然有這種遐思。

她細心地發現唐勛的異樣,「你怎麼了?為什麼會滿頭大汗的?」不經思索,她抽取車上的面紙替他拭去額際的汗水。

他抬手,握住紀澄晨忙碌的小手,柔若無骨的手,在他手掌的比較下,顯得嬌小柔弱。

「呃……」紀澄晨緋紅著一張臉,不懂為什麼他會緊抓住自己的手不放,但卻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因為被他這緊緊地握住,她居然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直到紅綠燈變了,他才放開她的手,重新握住方向盤。

紀澄晨低下頭,佯裝專心的和小女孩玩,可一顆心卻完全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是什麼,她只知道,手上還留著他手心的溫暖,那令她的心跳不期然地亂了拍。

車內,少了她嬌嬌嗲嗲的聲音,顯得格沉寂。

「媽媽……媽媽……」當車子進入熟悉的街道,小女孩立即巴著窗子,童稚的嗓可憐兮兮的喚著。

「妹妹乖,很快就會找到妳的媽媽。」所有的注意力又被懷中小人兒吸引去,她小心翼翼的抱著小女孩,柔聲的哄著。

「媽媽在哪里,在那里……」小女孩隔著玻璃,指向一名在馬路上慌張走著的胖婦人,「姨,在那里。」

聞言,唐勛將車子在路邊停下。

下了車,小女孩興奮的跑向自己的母親。

「媽媽……媽媽……」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這回又滾啊滾的掉了下來。

小女孩的母親一看見自己的小女兒,也立即將她抱入懷里,紅了眼眶,「童心,妳嚇壞媽媽了,妳跑到哪兒去了?」

「迷路了,姨跟叔叔送我回來。」

小女孩的母親聞言連聲道謝︰「謝謝你們送童心回來,謝謝,謝謝。」她邊說邊向他們鞠著躬。

紀澄晨扶住她,「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妹妹有點淋濕了,快點帶她回去換件衣服,別讓她著涼了。」

她的話,令唐勛皺起了眉。

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比小女孩淋得更濕?知不知道她自己更需要回家換衣服?她連對待一個陌生人比自己還要好,這一點,令他感到莫名的憤怒。

小女孩的母親再三道謝後,才拉著小女孩回家去。

紀澄晨笑嘻嘻的向小女孩揮揮手後,她轉身想要向身旁的男人道謝,卻在他布滿陰霾的神情下住了嘴。

「呃……」在這樣的陰霾神情下,她有種想逃的沖動。

「上車。」唐勛冷硬的說道,口吻類似命令。

她怯怯的想坐上後座,他低沉的聲音又道︰「前座。」

「是。」她乖乖地關上後座的車門,爬上副駕駛座,為他突然變得這麼凶而感到不解,努力地回想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覺間做了什麼惹他生氣的事。

唐勛也覺得自己陰陽怪氣,但他卻無法解釋這樣的異樣從何而來。

「妳住哪里?我送妳回去。」下意識地,他認為遠離這個令他變得怪異的小女人,是一個絕對正確的決定。

聞言,她馬上背出自己的地址。

她毫無防備地將地址告訴他,卻讓唐勛感到不悅,不禁猜想她是不是對每個男人都是一樣,一點戒心也沒有。

莫名的怒火在他懷中翻騰著,教他一路上,甚至在到達她的家,她向他道謝兼道別時,都不發一語。

天殺的!他到底是怎麼了?

「喀嚓」,听到奇怪的聲響,紀澄晨低下頭,有點愣然的瞪著手中只剩下枝條的「花」,而那美麗待放的花苞,孤伶伶地躺在光潔的桌面上,彷佛在嘲笑她的心不在焉。

這是她今天剪壞的第十五朵花了。

輕嘆一聲,她放下備受她摧殘的枝條,換上一枝粉紅色的玫瑰花,她要專心一點,否則這些美麗的小東西,可禁不起她的折騰。

只不過,一張男性的面龐,倏地浮上腦海……「喀嚓」。

倍受挫折地放下最終又只剩下枝條的粉色玫瑰,紀澄晨最終還是決定放棄了,不再逼著自己去毀掉更多無辜的花。

她不得不承認,她在想唐勛。

她也不曉得,為什麼自己會止不住地想著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可她就是那麼的無可奈何,就是想他,甚至,連晚上作夢的時候也會夢見他。

難怪人家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指的可能就是她這種癥狀。

但,一思及昨天兩人分別時,他臉上的陰霾,讓她真的很受傷,她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他生氣了,而且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所以才會讓他生氣。

郁悶地將無法再用的花材放進塑料袋子里,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再一次很沒有說服力地告訴自己,別再去想那個男人了。

帶著朦朧霧面的玻璃門從外被推開,門上掛著的風鈴叮叮作響,引來她的注意力。

揚起一抹淺笑,一句職業性地歡迎光臨在未見到客人前便逸了出口。

「歡迎光……啊!姊,藍藍!」見到是自個兒的姊姊與小外甥,她高興得笑彎了眉。

「小阿姨!」

藍藍見到好幾天不見的小阿姨時,也高興得向她沖了過去,投進她香香軟軟的懷里,「小阿姨,藍藍好想妳好想妳喔!」

「嗯,小阿姨也好想藍藍。」用力地抱了抱他,她用溫柔的口吻問︰「今天不用上學嗎?這幾天有沒有搗蛋?」

「沒有沒有,藍藍好乖好乖的,不信妳問媽咪。」

紀清嵐沒好氣地瞪住兩個猶如分別以久的愛人,「怎麼了?不繼續把我當成透明人了嗎?」

「噢,媽咪。」

「姊……」

知錯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那一脈相承的水眸教紀清嵐又無奈又很想笑。

「好了,我就知道我討人厭,現在我就走好了。」

「姊,人家又沒有這個意思。」以為她真的生氣了,紀澄晨馬上抓住姊姊的衣袖,撒著嬌。

看到她這個模樣,紀清嵐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她啊,就是這麼好玩,才會害得自己常常作弄她。

「姊!」後知後覺地察覺自己被作弄了,紀澄晨瞪大眼兒。

「我說晨晨,別再瞪了,妳再怎麼瞪也是一點氣勢也沒有,反倒像在撒嬌似的。」疼愛地揉了揉她的頭,紀清嵐取笑道。

這一回,紀澄晨也無話好說了。

「咦?怎麼花都變成這樣了?」好心地放過妹妹,紀清嵐眼眸一轉,看到了一桌的狼籍。

「只剩下枝了。」藍藍也拿起一枝只剩下枝葉的花,揮了揮。

紀澄晨轟地漲紅了臉,一見到姊姊跟小外甥,她都忘了自己還沒有將「證據」消滅掉,現在,罪證確鑿,她可以非常肯定,姊姊接下來一定會追問原因。

果然……

「為什麼失神了?」紀清嵐很清楚妹妹的能力,從小就喜歡花花草草的她,怎麼可能會這麼狠心去折磨這些嬌女敕的花兒,只除了這丫頭失神以外。

望著比自己大了差不多十歲的姊姊,紀澄晨一向都無法在她面前撒謊,只不過,要她跟姊姊說自己因為想一個男人而失神,她實在是開不了口。

「在想男人?」驀地,紀清嵐問,卻大大地嚇到了紀澄晨。

「妳……妳……」她想問,為什麼姊姊會知道,可是太驚訝了,驚訝到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紀清嵐神秘一笑,「我當然知道,我可是妳姊。」

「我……我……」

「會想代表妳還正常,呵呵,媽咪一定會高興死的,而爸嘛……一定會氣死的。」一想到自己出嫁時,爸爸當時的表情,紀清嵐又忍不住地輕笑起來。

「那是什麼樣的男人?我認識嗎?」

物,禮貌上,她該向唐勛道謝才是。

「藍藍在這里等一下,小阿姨去跟叔叔道謝喔。」吩咐著正大坑阡頤的藍藍後,她深吸口氣,緩緩有點過快的心跳,向唐勛所在的位置走去。

「你好。」生疏的打著招呼,她非常希望自己沒有會錯意。

「坐吧。」唐勛指指他對面的座椅。

「那個……我只是來跟你道聲謝就走了。」她搖搖頭,「藍藍,就是我的外甥,他很喜歡你送的蛋糕,謝謝你。」幾句話,她說得極快,幾乎想要以落荒而逃作結尾。

「你喜歡嗎?」

他的話,止住她逃走的步伐。

「你是指蛋糕?」她小心翼翼地問,他剛剛應該是問她喜不喜歡蛋糕,而不是喜不喜歡他吧?

墨黑的眸,閃過一抹莞爾,「不然呢?」忍不住地,他調侃地問。

丙然,她的臉更紅了。

「我……我……我當然是指蛋糕。」紀澄晨有點惱羞成怒,可出口的語氣卻像極一個撒嬌的小女孩,非但無法令人感到害怕,相反,只覺得她更可愛。

「你幾歲了?」他驀地問,只因她看起來雖然像是二十左右,但猜測女人的年齡他一向都不拿手,只好直接問她,他可不想犯上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問題听在她的耳中,居然成了嘲弄。

「你……你!我已經二十四歲了!」紀澄晨紅了眼眶,以為他嘲弄她行為幼稚,裝女圭女圭音扮可愛。

因為天生嗓音柔軟,音階偏高,害得別人常常以為她在用女圭女圭音裝可愛,可天地作證,她從沒有這種心,她也很困擾,雖然這種話從別人口中已經听多了,可不知為什麼,從他口中說出來,她竟然會特別受傷。

「你討厭!」她顧不了自己現在真的跟一個撒嬌的小女孩一樣,逕自回到座位牽起剛吃完蛋糕的小外甥,匆匆離開咖啡店。

「啊!小姐,你還沒結帳!」

服務生想追出去,唐勛卻攔下了他,「她的帳由我來結。」

掏出錢包付帳,唐勛臉上的陰霾讓服務生二話不說地收錢、找錢,連呼吸都不敢過重,生怕會刺激到這位客人。

唐勛不明了她為什麼會突然說討厭他,甚至還轉身就跑,現在的他只知道,這感覺真的該死的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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