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訂情物 第七章
笑柔舉高了手上的燭,燭光如光刀開了房間里的黑暗。
「將軍,你在這里嗎?」她探進頭去問道。
房內沒有絲毫的回應,只有她身後的月光乘機流瀉了進去,蒼白的月光照亮了房內的一隅。
咦,那是……
驀地,笑柔發現了地上有什麼東西在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邊上還有幾滴暗色的好像是血的液體。
她的眼前一黑,仿佛看見了滿地的鮮血,以及那個躺在血泊中的龐大的……
「呃∼∼」笑柔搖一搖整個發昏的腦袋,凝神細看,這才發現那只是自己的幻覺而已,發光的是半截斷了的鐵鏈,血也只有幾滴而已。
「將軍,你還好嗎?」她提高聲音喊道。
憊是沒有回應。
「將軍,你在哪里?!」笑柔舉著燭到處尋找。
牆上有血,房柱上有血,就連床幃上也有,從形狀看,好像是被用力甩上去的。
難道——天厲他被害了?!
笑柔呆若木雞。
「呼、呼∼∼」這時,她的身後傳來了沉重的喘息聲。
「誰……」笑柔不敢回頭,只覺得自己的後脊背一陣陣發涼,一種被猛獸盯上的恐懼感覺整個的席卷了她。
她看得分明,一個亂蓬蓬的影子一寸又一寸的疊上了她的影子,腥臭的氣息自她耳後撲過來。
「誰、誰在我身後?不、不要再裝神弄……」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只鐵臂已經扼住了她的喉頭。
柔女敕的喉頭都快被擠碎了,她的臉因為窒息而變得紫漲,她的身子被迫後仰,明眸正望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冷硬的線條、凌厲的鷹眸、緊抿的薄唇……
這、這不是天厲嗎?
「啪嗒」一聲,手中的燭滾落在地上,蠟燭在地上滾了幾滾就熄滅了,只有月光照著她和身後的獸。
「死吧!死了吧!」嘶啞的聲音自那張她喜歡的薄唇里擠出,伴隨著獸類特有的腥氣。
這、這不是天厲!她的天厲下可能有這麼一雙瘋狂的眼眸。這眼眸火紅、瘋狂,仿佛是燃燒著地獄的火焰。
她、她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這里!
求生的讓笑柔拚命的掙扎,可是嬌小的她又怎會是瘋狂野獸的對手呢?那條扼著她的粗臂硬的就像鐵條一樣,她的指甲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可——箍著她的力量卻更強了。
天厲……
她的舌頭開始往外伸,她的手腳也越來越軟。
不,她不想死哪!
「殺了她,殺了她!」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叫囂著,噬血的沖動越來越強烈。
撕碎她!
撕碎她!
「獸」在磨牙吮血,「它」渴望看見一地的血紅!
「呵呵呵呵……」「它」的鐵臂只需輕輕一扳,「它」的獵物就被迫向後仰頭。她的眼楮好亮、好亮,經驗告訴「獸」,「它」只需再小小的用些力,這雙眼楮就不再明亮了。
不過「獸」立刻決定了自己喜歡這雙亮晶晶的眼楮,「它」伸出了舌頭,舌忝上了她的左眼。
「……」不適的感覺讓笑柔的眼里立刻充盈了淚水。
嗯,她伸出來的小舌頭也很誘人的樣子呢!
「它」張開大嘴,叼住了那一截露出來的舌頭,含在兩排利齒中間噬咬著。唔,很香甜的味道,「它」立刻決定這也是「它」的。
對于「獸」來說,這不過只是一種嬉戲而已;但對于笑柔來說,卻將她嚇得半死。
「啊∼∼」笑柔嚇得尖叫出聲。驚慌中,她全然沒意識到緊扼著自己喉頭的鐵臂已經挪開了。
這種雌獸的叫聲真的很難听!
「獸」俯下頭,用「它」自己的大子諑住了噪音的源頭,然後「它」很快發現自己很喜歡她嘴巴里的味道。
掠奪是獸的天性,于是「它」很自然的伸出舌頭,貪婪的攫取那種自己喜歡的津液。
「唔∼∼」笑柔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這有著修天厲外表的野蠻人,火辣辣的吻著。
她受傷的腿早已承受不了體重,整個的倒進了身後那具寬大的懷抱里。她知道正常的反應該是尖叫、逃命,可是她的雙腿軟綿綿的,大腦里也沒有逃跑的意識。
「我的,都是我的!」「獸」在喉嚨里嘶吼著,用高挺的鼻子磨蹭著她水女敕的肌膚。
唔,她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它」貪婪的嗅吸著,甚至試圖扒開一種叫作衣服的東西,到里面去尋找。
在他的嗅舌忝輕咬中,陌生席卷了她的全身,讓她情不自禁的發出了意亂情迷的輕吟。
迷茫中,笑柔看見自己的衣衫被扯爛了一大塊,有什麼東西從她懷里掉出來,落在地上散了開來。
就是這東西了!
「它」放開她,撲在那團破布上,輕嗅了幾下。嗯,「它」決定她就是屬于自己的雌獸了!
「唔∼∼」笑柔因為失了他的支撐,整個人往後摔倒。
「它」還以為她在和自己嬉戲呢,歡叫一聲,也順勢撲在她身上,還討好的舌忝了舌忝她臉上被鳥喙啄出來的傷口。
「將、將軍?」這一瞬,笑柔自「它」眼中看出了柔情,不由得出聲喚道。
「將軍?」「它」的眼神仍然迷茫的,隨即她身上的熟悉馨香吸引了「它」的全部注意,「它」隱隱明白自己已經想要她好久了。
「唰唰」幾聲裂帛聲,笑柔的衣衫散成滿地的碎布。燭火早已熄滅了,可是妖異的月光照亮了一切。
月光下,她赤果的身子仿佛披上了一層閃亮的輕紗……
「它」的目光灼灼,恍若著了火。
「唔∼∼」笑柔被他看得害羞起來,伸出手想去遮掩。可——一只仍帶著半截染血鐵鏈的大手,按住了她蠢動的雙手。
屬于修天厲的魁偉身影壓在她身上,屬于修天厲的臉逼近了她,那張總是譏誚、總是諷刺的雙唇這次說的是——「我喜歡。」
笑柔注意到,他赤果的胸膛上有一形狀奇特的傷疤。她記得在修天厲搶了她洗澡水的那次,也曾在他的胸膛上看見如此形狀的傷疤。
她終于明白了,他其實是他。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變成眼前這樣子,卻知道無論他是什麼樣子,都改變不了她深深愛著他的事實。
只要想到這,她就再也不懼怕了。這一夜似乎是老天爺賜給她的禮物,讓她能夠與自己喜歡的人共度。
「我喜歡你,天厲。」她的明眸溫柔的凝望著他,眼波都是醉人的美酒。
殺意早就消失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熾熱的。就像所有的雄獸喜歡在雌獸身上烙印下自己的痕跡一樣,他也在她身上印下屬于他的氣息。
「我的、我的……」呢喃聲里,連綿不斷的濕吻印在了她赤果的肌膚上。
倍愉中,笑柔瞥見了被丟棄在地板上的訂婚信物——爹爹留給她的那塊破布。
尋找未婚夫曾是她全部的期待,支撐著她歷盡艱險來到了京城。可是現在這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為她的心已經尋找到屬于它的位置。
無論她的天厲是野獸還是將軍,她都愛定了他!
「呃……啊……」當修天厲進入她時,撕裂的劇痛席卷了她,讓她迸出了眼淚。
他俯身舌忝去了她的淚水,野性十足的鷹眸里有著不容質疑的溫柔。
「我……愛你。」她的眼眸柔情似水。雖然她不知道明天會怎樣,可是這一刻,只要他們彼此喜歡就足夠了。
笑柔主動抬起雙手,拉下他的頭。
下一刻,濃烈的味道蓋過了血腥味,動情的申吟成了唯一生動的音調。漸漸的,就連夜也變得旖旎起來了呢……
修天厲才睜開眼,就覺得屋頂比平常時候更高、床板比平常更硬,然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躺在地板上過了一夜。
「唔∼∼出什麼事了?」每次發酌瘁醒來,他的頭腦都會有些混亂。
他欲待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胳膊仍抱著一個嬌小的身體,而自己的雙腿也仍夾著一雙滑女敕的秀腿。
她背對著他,漆黑的長發凌亂的散著,掩不住雪白肌膚上的淤青,她渾身都散發著一種遭受蹂躪的氣息。
懊死的!他怎會和一個赤果的女人相擁躺在地板上呢?
「見鬼!」修天厲詛咒一聲,試圖分開他們仍然彼此糾纏著的肢體,這時他在自己的男性特徵上發現了血漬。
這一切都在他的眼前再現了。而空氣中依舊彌漫著的那股濃烈的味道,更加印證了這個事實。
「該死!」他甚至無法判定對于一個處女來說,是強暴她的罪行嚴重呢,還是殺了她罪行更嚴重?
「榮叔……我……我馬上去掃。」赤果的女人嘟囔一句,蜷起身子又睡著了。黑發披散在她的臉上,那張小臉若隱若現。
熟悉的感覺更強烈了。
真的會是她嗎?修天厲伸出了粗糙的大手,撩開了遮住她面容的秀發。
「該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她會在這里?!」按說他早就將她拒之府外了,她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府里才對。
「你這只壞鳥,咬……咬死你!」夢中,感覺到磨蹭自己面頰的手指,笑柔又一次回到被夜鳥襲擊的情景,她咬牙切齒的罵道。
鋇鳥?還咬死你?修天厲狐疑的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看看自己下面已然起立的那部分,表情很是古怪的。不過他發現自己只是听著她的聲音,惡劣的心情就有變好的趨勢了呢,呵呵∼∼
「咬、咬……」在和夜鳥的搏斗中,她的尖牙利齒咬住了修天厲的手指,血腥的味道滲進了她的牙縫間。
「你就這麼恨我嗎?」嘆息聲飄進了她的夢中。
「唔,我……你……」笑柔猛地睜開眼,正對上一雙熟悉的鷹眼,卻沒有血紅、沒有殺氣、沒有瘋狂。
笑柔望進了他的眼眸,卻在里面發現了一個赤身露體、雙唇紅腫的放浪女人。然後她忽然意識到那就是自己!
霎時間,她主動的示愛、恬不知恥的哀求他佔有自己……這一幕幕的場景閃電般的掠過她的腦海。
天哪、天哪,她不要活了呢!
笑柔爬起身,跌跌撞撞的沖向床鋪,想將自己埋進最厚實的被褥里。可——才剛踏出一步,她的腳踝就感覺到一陣撕裂般的痛。本以為會一頭栽倒在地上,不料有一雙鐵臂勒住了她,也解救了她倒地的命運。
她記得昨夜就是這雙手在她的身上為所欲為,將她逗弄得欲生欲死。只要想起那個放浪至極的自己,她的臉就發燒一樣的紅起來。
包要命的是,他的呼吸就熱熱地吹拂在她耳際、他飽滿的肌肉就貼在自己的身後。天哪!才感覺到他身體的熱氣,她就忍不住興奮得戰栗了呢。
她也怕他!修天厲將興奮的戰栗錯誤的當成了恐懼的顫抖。
「我不會再傷害你了。」他強忍心痛地道。
「嗯。」她不知該怎麼面對這才剛和她一起分享了彼此身體隱密的男人,只好胡亂哼了聲。
她果然害怕他。修天厲的情緒低落,他打橫抱起她,將她安置在原本屬于他的床上。
她從不害怕他,即使他昨夜化身為野獸,她也沒怕過。因為在她心中始終有一個信念,他不會真的傷害她。可——害羞卻讓笑柔在第一時間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就連捂出汗水也不敢有所放松。
修天厲不以為自己真有本領克制住,因為自己對她已經食髓知味了!
「我去燒些熱水。」他交代一句,隨即匆匆轉過身要出去。
他的身材真好,每一塊肌肉都散發出生命的鮮活氣息。尤其是他有力的腰部、勁瘦的臀部,她記得昨夜自己用雙腿環著它們的感覺。
包讓她羨慕的是,他對于自己的毫不在意的態度,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不像自己總是畏畏縮縮的。
驀地,笑柔忽然省悟到他竟打算不穿衣服就……
「你、你那個光著,不……不,我、我是說你不能光著身子出去啦!」她語無倫次的喊他。
修天厲低頭,果然。
「呵呵……」看樣子,做野獸時的習慣對他真的影響深遠呢!他笑得有些壓抑的。
笑柔不喜歡看見這樣的笑,因為這讓她覺得心窩酸酸的,還有些痛呢!
修天厲彎腰拾起昨夜被自己胡亂丟在地板上的衣裳,一團褐色的舊布從他的衣裳里掉出來。
這是……
一種遙遠卻熟悉的氣息觸動了他。叢林自由奔跑、和狼群一起撕咬獵物、那種溫熱血液流過牙齒、滑落食道的滿足……
他這才知道,過去的日子他從未真正的忘卻。無論他偽裝得多麼成功,都改變不了實質——他的身上永遠有屬于狼的一部分。
「這是我的……」身後傳來了笑柔怯怯的聲音。
「你的?」修天厲抖開了這團破布。
「嗯,這是爹爹臨終前交給我的,他讓我到京城來找一個也叫修天厲的男人。」笑柔點點頭。
他拿著那團破布來到放衣箱的地方,從最下面的那一個衣箱里拿出了一個小包裹。坐在床沿上,他打開包裹拿出一件褐色的破衣攤在床上。
笑柔看得分明,這是一件小阿子的衣裳。破衣的邊緣已經爛得一塌糊涂了,背心處更是破了個大洞。這洞的形狀,和她那塊破布很是相似。
當修天厲將她的那塊破布放在那破洞里時,正好兩廂符合。
「原來你就是——」我的未婚夫?!笑柔張口結舌的。
「在我四歲那年,母親帶著我回娘家時,被父親的仇敵暗算。我僥幸沒被狼咬死,就在狼群里生活了四年,直到我的父親找回了我。」修天厲忽然道。
「天∼∼」笑柔震驚的。
「這塊破布是我留給救命恩人的信物。我曾經答應過他,只要來人手執這塊破布,無論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他。」恍惚間,修天厲又回到了那年冬天。
記得那年雪下得很大,狼群的食物少得可憐。他已經四天沒吃東西了,躺在雪地上餓得奄奄一息。一個進山砍柴的男人看見了他,好幾次他揚起了斧頭想殺死他這妖怪,可後來還是選擇了放過他,還將自己帶的午飯丟給了他。
就是那個乾硬的飯團救了他的命。後來也是這個男人對別人說起這段故事,父親才輾轉得到了他的消息,終于找到了他。
因此當他褪去了一身狼毛,學會了說人話後,他特意去找到這男人所居住的村莊,以破布為憑和他訂下了約定。也是那時他才知道,在那個雪天男人之所以沒殺他,是因為他的妻子剛為他生下了一個粉妝玉琢的女女圭女圭。
這麼說來,其實救他性命的應該是她才對。怪不得他會這麼喜歡她,原來早在多年前他們就已經結緣了呢。
「你想要什麼?」粗糙的大掌撫上她細女敕的肌膚,他抬起她的小臉要她面對自己。
原來爹爹是騙她的,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婚約。開始既然他喜歡她,她也喜歡他,那麼如果她說想要他,是否也可以呢?
「真的什麼都可以嗎?」想到這,笑柔的眼波柔得快要滴出水來了。
「除了要我娶你,其他的只要你說,我都可以滿足你。」在修天厲的眼里,她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什麼都寫在臉上。
「你、你是說你不願娶我?」笑柔剛剛還是嫣紅的俏臉,頓時慘白一片。
「我不能娶你。」不願和不能只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
昨夜她確實僥幸的逃月兌了,可是有誰敢擔保下次她也能同樣幸運?!修天厲無法想像,如果不是她將這塊破布隨身攜帶,今天是不是也會變成一地……
只想像那場面,他就覺得無法忍受,更毋庸說去親眼目睹了。
「我會盡力彌補你的。」因此即使看見了她的蒼白失色,修天厲仍殘忍的道。
「彌補?哈哈哈哈……」笑柔的笑容難看之極,她覺得自己的心被他血淋淋的剜出來,不但丟在地上還踩了好幾腳。
「笑柔,你……」他欲言又止的。
看見她受傷,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啊!可——他無法忍受哪天醒來竟發現自己錯手殺害了最心愛的女人!也是因此,他寧可讓她以為自己是一個負心薄情漢。
「修將軍,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極力控制自己。
她不想在丟了心之後,還將自己的自尊給丟了。可是藏在被窩里的雙手已將她的大腿掐得一片青紫了,她還是止不住顫抖!
「我……你好好歇著,一會兒我就讓人送熱水來。」修天厲想說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說,只是轉身道。
「我是不是該說聲謝謝?」身後,傳來笑柔苦澀的聲音。
「……」修天厲一言不發,只大力打開門。
「將軍,奸消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門才剛打開,榮叔就手舞足蹈的跳進來。猛喊了這一嗓子,他才反應到房間里不只將軍一個,而且氣氛很是詭異呢!
他注意到本該離開的笑柔居然在將軍的床上,而且房間彌漫著一種濃郁麝香味道,那、那分明就是交歡之後的……
呃∼∼可憐榮叔這才意識到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呢!
「呃,我、我是不是該出去一下啊?」他老臉通紅的。
「說,有什麼好消息?」
「有、有消息說,皇、皇上他要將十九公主賜給將軍呢!」榮叔結結巴巴的道。
修天厲沒有出聲,只是手上青筋因為用力而暴得更突出。
「將軍,恭喜你了。」身後傳來了笑柔有些飄忽的聲音。
「你也覺得我該娶公主嗎?」修天厲霍然轉身,一雙利眸正對上笑柔的。
「將軍配公主,不是比乞丐女配將軍更合適嗎?」笑柔努力不讓淚水有流下來的機會。
「你——」修天厲的嘴巴蠕動了幾下,卻終究什麼也沒說。
「將軍不想解釋什麼嗎?」他的一臉怒容給了笑柔幾分希望,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必了!」修天厲咬著牙丟出一句。
「原來……」原來連解釋也不需要啊!笑柔的心疼得開始麻木了。
「我去替你請大夫。」他不敢再待在有她的房間里,因為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將她摟進懷。這正是理智禁止他做的!
「有勞將軍了,不過請將軍放心,笑柔不會打擾將軍太久的。」她澀聲道。
「如此最好。」繃著臉丟出一句,修天厲再也無法面對她的哀淒,大踏步的逃出去。
「呃,笑柔,你、你可要想開些啊,你……」榮叔想安慰她,可是他自己也好想哭啊!嗚∼∼他的小小將軍不見了呢!
「榮叔,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笑柔要求。
「哦!」榮叔訕訕的離去,將空間留給黯然神傷的她。
「哈,耿笑柔,你還真是一個笑話呢!」榮叔才一離開,忍了許久的淚水就有如斷了線的珍珠,紛紛的滾落下來。
如果早知道她的破布姻盟根本不存在,她就不會巴巴的跑來京城。結果白白的丟了心還成了大笑話!更該死的是,即使他這麼無情對她,她還是愛著他呢!
「耿笑柔,你還真傻呢!」她的雙手握拳,發泄似的捶著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