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妻不懂男人心 第二章
多年來衛南軍戍守在杭愛山一帶,防範逆賊海都東侵。邊關條件惡劣,一眼望去除了風沙就是關外的荒原,哪曾見過如許的繁華?
走在摩肩接踵的南大街上,看著風格迥異的各色鋪子、琳瑯滿目的各種貨物,聞得那香粉甜膩和食物的香甜……
那曾經讓軍中眾將士翹首期盼的每月集市,比起眼前的繁華真是簡陋得讓人無言了。嗚嗚∼∼看得吉雅都想哭了呢!
心情激蕩中,就連那股涌進鼻子的嗆人桂花頭油味,都顯得那麼迷人;當然,最最讓人滿意的就屬京城的物價了。
一大包邊關罕見的松子糖就只要三文錢,還贈送一小包黃燦燦的姜汁糖;一雙做工精致的繡花鞋墊只要五文錢;一支好看的銀釵只喊出五兩紋銀的低價,而銀鐲居然才只要三兩……
炳哈,這、這實在太合算了!
吉雅左手拿著一大包松子糖,嘴里咬著姜汁糖,懷里揣著一雙漂亮的繡花鞋墊,右手還忙碌的挑選攤上的銀飾。
雖然已經習慣裹著沉重鎧甲、枕戈待旦的軍旅生活,可女孩子家的天性卻從未消失過……
這支雀兒釵好漂亮啊!嗯,那支小鳳頭釵也不錯,旁邊的銀鐲也不錯,不過最好看的是那支孔雀開……
吉雅埋首在一堆銀釵里,挑來揀去的不亦樂乎。
注意到她腰間懸掛著刻有「衛南」二字的腰牌,銀飾攤主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送走這尊瘟神了。
「這支鳳頭釵很不錯,小的算您便宜點,就八兩紋銀吧!」小販趕緊抓了一支鳳頭釵塞進她的手里,想盡早打發她走。
「八兩?可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吉雅覺得奇怪。
「小、小的剛才是怎麼說的啊?」從看見她一身讓人害怕的鎧甲起,小販就嚇得腦袋一片空白,哪里還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
「你剛才說銀釵五兩、銀鐲三兩,還有那些……」
「是是是,是小的記錯了,軍爺您可別和小人計較啊!」他居然嚇得喊錯價了,這下可要虧本了啊!小販心里暗暗叫苦。
「算了,我不會和你計較的。」吉雅揮揮手,以示大量。
「別說給三、五兩,就算軍爺全要拿走,小的也不敢……」說不啊!小販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可是來光顧你生意的!」一听對方居然將自己當成土匪了,吉雅頓時黑了一張俏臉。
「是是是,是小的有眼無珠,軍爺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了小的這次吧……」小販趕緊求情。
嗚嗚∼∼誰不知道若得罪了衛南軍的軍爺,可是要被關進軍營大牢的。到時候輕則月兌層皮,重則連小命都保不住呢!唉!他就當是破財消災吧!小販哀聲嘆氣的。
天,那些手下把她當男人也就算了,居然連素不相識的人也將她當成男人了!吉雅不由忿忿不平。
「該死!」難道她就這麼不像女人嗎?!吉雅擰緊了一雙秀眉。
「軍爺──不,小的喊您軍爺爺啦!軍爺爺,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有眼無珠,可不是故意要冒犯您啊!」
這演的是哪一出啊?吉雅額上掛著黑線。
「這些都是小的自願孝敬您的,不收軍爺爺的錢。您就饒了我吧!」小販一邊告饒,一邊抓起那些鳳釵、雀釵、手鐲什麼的,一古腦兒全塞到她的懷里去。
「你別這樣!你……」
怎麼回事,她只不過想重溫一下兒時逛集市的感覺而已,怎麼弄得自己像十惡不赦的土匪似的?吉雅只覺得頭大無比。
「軍爺爺,您可千萬別關我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靠小的了。求求您,求求……」說著,小販居然跪倒在地上,朝她磕起頭來。
「你別這樣……」吉雅趕緊伸手去扶,完全搞不懂為何小販見到她像見到鬼似的。
可她怎麼也無法扶起小販,最後,她只能選擇落荒而逃。
那些被強塞進懷里的銀飾滾落一地,甚至連手里拿著的松子糖掉落在地上她也顧不得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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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女將軍這麼有趣!炳哈哈哈哈……藏身在人群中,鐵穆耳忍笑忍得好辛苦。
他已等不及想看她接下來的表現了,他有強烈的預感,她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鐵穆耳搖著那把招搖的大折扇,興致勃勃的跟在吉雅的背後。
嗯,雖然她那張小臉蛋長得不怎麼樣,肌膚也算不上水女敕,不過身型高挑,就像棵挺拔的小白楊,而沒有一般女人的嬌弱怯懦。
呃,听說練武之人的會比一般人挺翹,不知是不是真的?呵呵呵呵!反正街上到處都是人,就算是做了壞事也找不出人吧!
鐵穆耳的嘴角噙著一抹促狹的笑,悄悄的趕上幾步,伸出一只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模上一把、驗證一下──
驀地,一只粗糙的大手扣住他的手掌,攔下他不軌的意圖。大手一按一提,硬生生的將他往後扯開一段距離。
「喂,你搞什麼?!」鐵穆耳才要開罵,手骨就一陣「咯咯」作響。
天∼∼痛、痛死他了!他差點失聲痛呼。
「該是我問你才對!」粗糙大手的主人──莫日根逼近他,那雙眼冷得就像狼一樣。
「喂,這樣對我拉拉扯扯的也太難看了吧!」鐵穆耳痛得齜牙咧嘴的。
「小子,記住了,她不是你能踫的女人!」莫日根沉聲警告道。
「切,你這邊關小子也太狂妄了,也不看看自己踏在誰的土地上。」他居然敢出言威脅皇太孫?!鐵穆耳的嘴角一陣抽搐。
「你居然偷听我們說話?」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誰偷听你們說話了,明明是你們這些野蠻人說話都用吼的。」鐵穆耳存心氣他。
「你這京城小白臉還真不知死活,也不想想自己的命捏在誰的手里。」莫日根不怒反笑,和他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該死!」鐵穆耳氣得一腳踹過去,卻被他輕松的閃過。
切,他還真不信這個邪了!
鐵穆耳動了真氣,拚命的踹踹踹……就連手上抓的鐵骨折扇也成了攻擊的武器。
讓他更吃驚的事發生了,那穿著一身笨重鎧甲的家伙居然一一化解了他的進攻。別說是能踹到他一腳半腳了,就連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被這小子抓住了。
沒想到這邊關小子還真有一些狂妄的本錢呢!鐵穆耳的眼神很是深沉。
「咦?莫大哥,你怎麼會在這里?」驀地,他們的身後傳來吉雅的聲音。
「我、我……」莫日根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
雖然讓他們集體去「抱春樓」抱花娘的命令下得有些荒唐,但既然是將軍的命令就得嚴格實行,而他出現在這里已算是違背軍令了。
「這位大哥,你是莫大哥在京城的朋友嗎?」吉雅好奇的看著與莫日根執手相看、「分外親密」的鐵穆耳。
「呃,當然……」不是。
「當然是啦!」他的話才說了一半,莫日根就截住他的話頭。
「莫大哥,你不是和巴音他們一起……」又一個疑問泛上吉雅的心頭。
「我、我在半路遇見了他,就沒和巴音他們去「抱春樓」。」
其實他是放心不下她,才罔顧軍令偷偷的轉回來,本來只打算跟在後面悄悄保護她的,卻被這個居心叵測的「登徒子」打亂了計畫。
「哦,我明白了。那──你們繼續聊,我到處走走。」
「我陪。」莫日根趕緊丟開鐵穆耳追上前去。
「你和這位大哥許久沒見面了,應該有很多話要……」
「我們沒話要說!」
「切,誰和他有話說了!」吉雅的話還沒說完,兩個男人已異口同聲的喊道。
「你們剛才不是談得很投機嗎?」吉雅的秀眉微皺。
「投機?」
「和他?」兩個男人各自冷嗤一聲。
「難道不是嗎?我分明看見你們手拉手來著。」她的眼神有些驚訝。
「那、那個我們都、都說完了。」莫日根使個眼色給鐵穆耳。
「是、是啊!我們兩個大男人哪有那麼多話好說啊!倒是將軍才剛說要到處逛逛,不如就讓在下盡盡地主之……」鐵穆耳打著圓場,又想將爪子伸過去踫吉雅。
莫日根疾如閃電般的拍開他的咸豬手。
「不必麻煩了,將軍有我跟著就成。反正你也忙,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吧!」他一邊說著,一邊邁前一步,不動聲色的將吉雅護在身後。
懊強的防範意識啊!有了如此強悍的幫手,難怪她一個女流之輩能安坐將軍的位置。不過,以這男人的能力,怎會甘心屈居于女人之下呢?莫日根的表現越是優秀,鐵穆耳心中的疑惑就越深。
「是啊!怎好勞煩公子呢!」吉雅亦推辭道。
「說什麼勞煩,遠來是客嘛!拔況我和莫兄也不是外人。」鐵穆耳搖搖折扇打哈哈。
「哼!」听到這話,莫日根忍不住拜狠瞪他一眼。
鐵穆耳折扇輕搖,故意擺出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存心要氣壞這邊關來的大老粗。
「不是我自夸,這京城里還真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鐵穆耳丟出誘餌。
「真的嗎?」這句話果真引起吉雅的興趣。
「當然,不知將軍的意思如何?」鐵穆耳故意用那雙細長的狐狸眼勾挑著她。
懊死,這小白臉居然膽敢勾引吉雅!莫日根的虎眸都快噴出火來了,一雙大掌更是握緊了拳頭。
「可是我們不、不太熟呢!」吉雅仍有些猶豫。
「一回生、二回熟嘛!」鐵穆耳的狐狸眼眨呀眨呀,努力對她送秋波。
懊死,他好想打爆這家伙那對賊眼!莫日根的指節一陣「咯咯」作響。
「既然這樣,就煩勞公子……」她終于被說動了。
「鐵穆耳,-可以喊鐵穆耳。」
「好,那就煩勞鐵穆耳大哥照應了。如果鐵穆耳大哥方便的話,我們就約在後天見面吧!」吉雅倒也落落大方的回應。
「嗯,那就約在後天巳時好了,地點還是在這里,可以嗎?」鐵穆耳盤算了一下。
「好。」
「那──我就到時恭候大駕了。」邊關黑小子,這回你輸了吧!扒呵!想和我斗,小心輸得你當褲子喲!鐵穆耳丟給莫日根一個示威的眼神。
懊死!當初他費了好大勁兒才讓她改口喊他莫大哥,沒想到這小白臉居然幾句花言巧語就騙得……
莫日根的眼神暗淡,心窩亦陣陣絞痛。
「莫大哥,那我們一起喔!」
「好、好啊!」她才這麼說,就讓他的心情瞬間又飛揚起來。
「莫大哥,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說話間,已是夕陽西下、彩霞滿天了。
「好,我先送-回將軍府,然後我再回驛站。」他在京城沒有親人,早就想好要去驛站住,一來那里比較省銀子,二來也比較安全。
「說什麼哪!莫大哥當然是和我一起啦!我在信里已經要府里準備好房間了。」吉雅一臉詫異,「難道莫大哥不喜歡和我住一起嗎?」
「不,我、我不是……」這意思……莫日根內心狂喜。
「如果莫大哥不喜歡管家安排的房間,可以再換啊!反正府里有很多間房,一定能找到讓你滿意的。」吉雅急了,也不待他說完,就拉著他的手一陣猛搖,「莫大哥,你就別住驛站了好不好?」
她的樣子讓他想起了當年。那時她還是水女敕女敕的嬌小姐,也喜歡這麼膩著他。每次有什麼想要他去做時,總用水汪汪的明眸瞅著他,滑女敕的小手抓著他的大手搖啊搖的。
可──一場艱苦的鏖戰之後,衛南軍失去了敬愛的老將軍,他也失去了心愛的小丫頭,取而代之的是堅強而威嚴的女將軍。
只要回憶起當年的情景,莫日根就心神恍惚。
「莫大哥,你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他的沉默加重了吉雅的不安。
「好。」
「你答應了?」吉雅很驚喜。
她的莫大哥可是出了名的一言九鼎,除非用軍令,否則誰也無法讓他屈服。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能如此輕易就說服他。
「嗯。」只要她需要,他就會陪在她身邊,這是他暗暗發下的誓言。
「那──我們馬上回家吧!」像怕他跑掉似的,吉雅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他一只粗壯的胳膊。
想了想,她覺得只用手抓住憊是不放心,干脆又將那只胳膊夾在腋下。所幸的是,她身上仍穿著鎧甲,臉上也依舊蒙著塵土,一時間倒也看不出是拉拉扯扯的一男一女,因此免去不少尷尬。
她無意中表現出的在乎與依戀,讓莫日根很是開心,剛才還緊繃著的臉,已由陰霾轉為陽光燦爛。
倒是被忽略在一旁的鐵穆耳,被晾在那里十分的不滿。
「你們……」鐵穆耳才要插嘴,兩匹駿馬不知從什麼地方跑出來,在各自的主人身上蹭了又蹭。
「鐵穆耳大哥,我和莫大哥先回去了。」吉雅翻身上馬,莫日根也跟著上馬。
「好、好吧!」他總不能阻止人家回家。
馬蹄兒——,載著人影雙雙,揚長而去。更讓鐵穆耳郁悶的是,那兩匹馬還是一對的!嗚∼∼處于下風的滋味還真不好受啊!
這時,吉雅忽又奔了回來。
炳!他就知道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逃得過他的魅力。這女將軍定也是為他的魅力所傾倒。鐵穆耳大為得意。
「鐵穆耳大哥,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一件事。」
「想說什麼盡避說,鐵穆耳大哥我听著呢!」最好是愛的表白,氣死那家伙!鐵穆耳臭屁的揚起頭。
「鐵穆耳大哥,你、你的眼楮是不是有問題啊?」吉雅說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觸動了他的痛處。
「我、我的眼楮有什麼問題?」他的眼力之好,能射下天上高飛的鷹隼,怎麼會有問題呢?鐵穆耳一頭霧水。
「它一直在抽筋,你都沒有感覺嗎?」方才他看著她時,眼楮一直抽搐,很不對勁。
「抽、抽筋?」那明明是暗送秋波好不好?听到這話,鐵穆耳簡直傻眼了。
「是啊!你最好找大夫看一看。」吉雅一本正經的關心道。
嗚∼∼他好想拿塊豆腐一頭撞死!鐵穆耳欲哭無淚。
「哈……我相信鐵穆耳兄弟以後一定會管住眼楮的。」莫日根忍不住大笑。
「管住?」她從沒听過眼病也能管住的。
「時間不早了,鐵穆耳兄弟一定還有事情要做,我們就別打攪他了。」眼見鐵穆耳一副氣得要背過氣去的樣子,莫日根總算有些良心發現,不再刺激他。
受到的打擊太大,鐵穆耳根本就沒有反駁的力氣。
「鐵穆耳大哥保重啊!」吉雅抱拳道別。
「保重。」鐵穆耳亦抱拳,表情萬分沮喪。
「駕!」手上的韁繩輕輕一帶,訓練有素的戰馬掉轉馬頭;兩個膝蓋往內輕輕一扣,戰馬嘶鳴著狂奔起來。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噗∼∼」的一聲。
般什麼?!鐵穆耳氣急敗壞的。他已經夠悶的了,居然又被臭烘烘的馬屁噴中!
「哦∼∼該死!」他簡直無法接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精采,實在是太精采了!炳哈哈哈……」驀地,人群中爆出震耳欲聾的狂笑聲。
「誰?給我滾出來!」居然敢嘲笑他,向天借膽啦?!
鐵穆耳正要揪出那狗膽包天的家伙來個大卸八塊時,拍著大腿笑得渾身打顫的家伙已經「跌」出了人群。
元赤烈一臉怡然的現身。「怎麼,就只許你看戲啊?」他一臉促狹。
扒呵!算起來這還是鐵穆耳第一次吃癟,真是大快人心啊!
「哼!」父債子償天經地義,至于這欠下的馬屁債嘛!由它的主人來抵償最恰當不過了。鐵穆耳不理他,只望著馬後的滾滾煙塵咬牙發狠。
「這正主子都已經回來了,看來衛南將軍府馬上就要「熱鬧」起來了。」元赤烈模模鼻子,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是衛南,不是其他呢?」鐵穆耳一時還回不過神來。
「難道你沒注意她懸掛著衛南將軍府的腰牌嗎?」元赤烈提醒他。
「啊!我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鐵穆耳橫他一眼。
懊死,都是那邊關黑小子攪了他的好事,否則他又怎會忘記注意她的腰牌呢?一想起腰脾,鐵穆耳就忍不住想起她的長腿細腰、挺翹的……
「看來最近京城的天氣還真是容易讓人上火……」鐵穆耳還在那里遐想,耳邊就傳來元赤烈促狹的聲音。
「既然大諾顏覺得上火,不如今天就讓我作東,咱們也去那「抱春樓」樂上一樂……」鐵穆耳氣不過的將他一軍。
「區區小事怎敢煩勞高貴的「皇太孫殿下」呢?何況在下家有拙妻在堂,這份艷福還是留給您自個兒去享受吧!版辭。」元赤烈拱了拱手後便跑了。
切,這沒色膽的家伙!鐵穆耳對于元赤烈自從娶妻之後就守身如玉的行為十分嗤之以鼻。
不過,被他這一提醒,鐵穆耳想起最近衛南將軍府里確實有些不平靜。
當年的聖旨只命烏吉雅暫代父職,最終任命得等到老將軍獨子成年之時。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這時候了,因此將軍府的矣詔也是在意料之中了。
當年他是反對由烏吉雅繼承的。因為在他看來,與其選擇十五歲的黃毛丫頭擔任將軍,還不如選擇十一歲的黃口小兒。雖然後來事實證明黃毛丫頭也能將邊關守得很好,不過他卻始終不改初衷。
就算不說男女在先天體質上的差異,就說後續的交接傳承,選兒子就能省下不少事了。
想必那些人也知道這點吧!所以最近他時不時的听見一些朝臣們夸獎衛南小將軍的話。
衛南小將軍……哼哼!筆爺爺還沒正式封,居然就有人擅作主張起來,怪不得最近這些衛南軍的氣焰越發囂張,京城重地,天子腳下,居然也敢肆意跋扈。
鐵穆耳目光冰冷的。
斑哼!別以為皇爺爺他念舊情好說話,他鐵穆耳可不會輕易放過那些狐假虎威的人,凡是有礙大元基業的害蟲都該清除掉,管他是衛南還是衛北!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周圍靜得有些奇怪。
咦,怎麼回事?他轉頭往四周望去,發現先前還滿大街閑逛的人都跑光了。
「怎麼回事……」鐵穆耳忽然意識到問題就出在元赤烈剛才那句「皇太孫殿下」上,肯定因此把大家嚇得跑光了。
這臭小子!就愛拆他的台。
「來人啊!備馬回宮!」既然他的身分已經拆穿了,也犯不著再委屈自己一路走回宮去了。
「是。」隱身在暗處保護他的侍衛們紛紛現身,就連他的愛馬照夜獅子也被人牽了過來。
「恭送皇太孫殿下。」侍衛們齊刷刷的跪下。
唉∼∼他就知道身分一曝光,他在南大街上就再也尋不到什麼樂子了。
憊是打道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