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春宵才愛你 第八章
俗話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能和天堂相比的蘇州自然有其獨特之處。傳說就連遠在京城的皇帝也貪戀蘇杭美景,不惜興師動眾的數次下江南。
若說蘇州風景最好的莫過于虎丘,而繁華最盛的則是屏風街,在當地素有銀街之稱,而城里最有名的莫過于坐落在銀街上的南宮家了。站在高處遠遠望去,只見一色的粉牆黛瓦,高高的風火牆綿延了最繁華的半條銀街。
這天高掛的燈籠照紅了整條銀街。南宮家府邸到處貼著大紅的-字,廳堂則擠滿了各方前來道賀的人。
不過,和禮堂的人山人海相比,內堂則肅靜多了。
南宮家的大家長南宮景然端坐在首座,他左手邊坐的是兩淮鹽商谷幼安,也就是南宮家未來的姻親。
新娘谷幼嵐就坐在她兄長的左手邊,雖然身穿著喜服卻沒蒙上蓋頭,因此能看出她是一個容貌秀麗、舉止文雅的大家閨秀,再加上兩淮鹽商之妹這塊金字招牌,看在南宮家的諸位公子眼里,她整個人也是金光閃閃的啦!
然而詭異的是堂上只見新娘,卻不見新郎倌,只有一個一身紅衣的小廝捧著裝著新郎服飾的喜盤,站在一旁。
「谷家賢佷,站在下面的這些都是老夫的不肖孫兒。」南宮景然冷眼掃過堂下站成一排的南宮公子們,「你可有看中意的?」
「南宮老爺的兒孫自然都是優秀非凡,在下沒有意見。」谷幼安哈哈道,「只要老爺子記得兩家的約定就好。」
雖說和谷幼嵐有婚約的是南宮旭,不過他轉念一想,既然這樁婚姻說白了就是結合兩家的利益,那麼嫁給南宮家的下一任當家才是最為有利的。于是他和南宮景然就有了這項約定,也因此才出現了雖然賓客盈門,新郎卻還沒指定的詭異場面。
「那麼老夫就自行決定了。」南宮景然呵呵大笑,滄滄老眼仔細看著底下的孫兒。
娶了兩淮鹽商的妹妹就好像抱回一只會下金蛋的母雞,怎麼算都是一樁非常劃算而且穩賺的買賣,所以,這些南宮家的未婚公子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等著被「欽點」。
一身嫁衣的谷幼嵐見到這種情形,覺得有趣極了,忍不住「噗哧」輕笑出了聲,卻引來谷幼安的一眼斜睨。
「老夫曾經說過,能夠找回南宮家丟失的那張藏寶圖就是南宮家的下任當家。現在那半張藏寶圖已經回到了南宮家了。」南宮景然咳了聲,緩緩道。
「是誰找回來的?」
「在哪里找到的呀?」
听聞此言,下面的人不禁議論紛紛。而南宮老大、南宮十四等消息靈通的人,更是將嫉恨的眼楮投向南宮旭。
「旭兒,你過來。」果然下一刻,南宮景然就喊出了南宮旭的名字。
「旭兒在。」在每個人艷羨的目光中,南宮旭緩緩上前。
「你將半張藏寶圖帶回南宮家,就是對南宮家有功的人。而幼嵐自小就和你訂了親,這樁親事果然是非你莫屬。」南宮景然捻白須甚為滿意的頻點頭。
「旭兒多謝爺爺成全。」南宮旭雖然心機深沉,可是遇上這天大的好事,也忍不住心花亂放,眉梢嘴角都是得意的笑。
「吉時快到了,還不快給五少爺換裝。」
「爺爺你這麼做不公平呀!」南宮老大已經沉不住氣,率先不平的道。
「哦!你覺得不公平?」南宮景然最近雖然因病虛弱不少,可是老虎雄風仍在,他一雙利眸一掃,還是能嚇到南宮老大。
「沒錯,就是不公平!」南宮老大雖然心里害怕,可是想想金母雞就要給南宮旭那小子抱去了,還是硬著頭皮道。
「哦∼∼那麼還請這位公子說說這不公平究竟在什麼地方?」谷幼安二郎腿一饒」分明是一副看熱鬧的架式。
南宮老大咽咽口水,「老、老五他只找到半張圖,憑。憑什麼娶金母呃,他憑什麼娶谷小姐?」一激動,差點將「金母雞」三個字說出口,幸好南宮十四在一旁猛力戳他,才阻止了他的口沒遮攔。
「嗯!似乎有幾分道理。」谷幼安雖然點頭贊同,但內心是頗為不悅。他是何等機敏,自然是听出南宮老大未竟之言,居然敢將他心愛的妹妹比作是母雞?!不過他一向生性陰沉,心中暗惱,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就是嘛!」南宮十四也在旁-風點火。
「我記得嵐兒的陪嫁中有半張廢紙,好像也是什麼藏寶圖來著,你說它會不會和南宮家的那半張是一對呢?」谷幼安笑嘻嘻的,對南宮老大的印象簡直差到極點。
「嘎?」反對的人沒料到有此內情,不由得面面相覷。
「吉時好像快到了,南宮老爺您看……」谷幼安看看外面那一大群賓客,好像已經等不及了。
顯然南宮景然也注意到了,手一揮,手捧著喜服的小廝立刻快手快腳的替南宮旭打扮起來。不多時,一個英俊的新郎倌就出現在內堂里。
大紅色蘇綢所制的花球,一端握在了新郎的手里,另一端正要放進新娘的手,可是亮光一閃,好端端的大紅綢帶竟然斷成三截。
「沛兒,你好大的膽子!」南宮景然被這個膽大妄為的孫兒氣得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的。
「呵呵∼∼這都是爺爺您教得好啊!」南宮沛也不驚慌,只是大剌剌的呵呵淺笑道。
「你--太放肆了!」老爺子氣得連忙順順氣。
「我記得爺爺您曾說過,能將藏寶圖帶回南宮家就是南宮家的下一任當家。」人人都說南宮老爺子只要跺跺腳就能嚇死一干人,可是南宮沛卻揮著大折扇,一臉怡然自在,毫無驚慌之色。
「老夫的確有說過。」
「谷公子也說了在谷小姐的嫁妝里有另外半張藏寶圖。」南宮沛又轉向谷幼安。
「是這樣沒錯。」谷幼安晃晃他的大腳,覺得這事情的發展是越來越有趣了,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找到另外半張藏寶圖的人不但能夠娶谷小姐,還能成為南宮家的下任主事者。」他的聲音宏亮,清楚的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听見。
「好像是這個意思吧!」谷幼安細-起眼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對事情感到興趣時的表情。
「那好,在我的手里也有半張藏寶圖,也想請老爺子鑒賞一下。」南宮沛此言一出,激起了千層浪,大家紛紛交頭接耳。
「拿過來。」南宮景然示意小廝過去拿來。
他接過攤開一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模出了懷里的另外半張仔細比對,竟發現除了紙質略有不同外,這兩張紙上畫著的竟是分毫不差!
「這……」饒是老爺子見多識廣,此時也不禁有些暈了,為今之計也只有通過對紙張的比對來判斷孰真孰假,于是他開口道︰「谷賢佷,不如你將剩下的那半張拿來比對一下吧!」
「這怎麼行,萬一這嫁妝被老爺子拿去,舍妹的婚事又沒著落,我們谷家不是兩頭空嗎?」谷幼安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
其實說來說去,就是他不願意放棄這看熱鬧的大好機會,更有隔山觀虎斗的用心在。要知道和南宮家聯煙固然對他谷家有利,不過若能借著他們內部不和的機會,削弱他們的勢力,也是一件極好的事。
畢竟在商言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谷幼安也在心里撥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唉!這可難辦了。」看著這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藏寶圖,南宮景然深覺棘手。
「不如就請兩位南宮公子打上一架好了,勝的那方就做我谷家的女婿。」谷幼安閑閑的喝口茶嗑著瓜子。
「對啊、對啊!比武比武。」
「比武定輸贏最好了。」
其它人雖然沒資格參加,卻也都興奮莫名,頓時這平常嚴肅的內堂嘈雜得像個菜場一樣。
「南宮沛,我們有過交易的。」趁著其它人不注意,南宮旭偷偷提醒南宮沛。
「是有交易過沒錯,可是我已經將藏寶圖給你了也沒錯吧!既然給你了,那交易不就等于完成了!」南宮沛搖搖折扇,嘲笑道。
「你……」南宮旭被他說得無話反駁。
「我們事先又沒約定我不能看,更沒約定我不能照樣子畫一張。再說,五弟你殺死三哥的侍衛時,不還是挺開心的嗎?哈哈哈哈……」雖然他的兩根手指還被繃帶扎得鼓鼓的,卻依舊一派逍遙自在。
「你、你……」南宮旭知道他是存心來攪局,奈何卻說不出阻止的理由,氣得臉紅脖子粗。
「既然這樣,就照谷賢佷的辦法做吧!」南宮老爺子做了這樣的決定。
反正無論結果怎樣,這剩下的半張藏寶圖都是他南宮家勢在必得的東西。再說南宮家本身也是一個武林世家,比武成親的事就算傳出去也不算離譜。
此言一出,內堂立刻就清出了一大片空地作為比武之地。
「南宮沛,我不會輸給你的。」南宮旭溫文爾雅的面具全都不見了,只剩下對寶藏和對權勢最赤果、最原始的。
「我無所謂,反正我也沒什麼好失去的。」南宮沛仍舊吊兒郎當的,涼涼的扯開唇角。
「你、你是吃定我了?」南宮旭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很好吃嗎?抱歉,三哥我今天沒空,不如改天試試再說?哈哈哈哈……」
「你……看招!」
談笑間,一場龍爭虎斗就此展開。
雖說南宮沛的武器只是一把普通的大折扇,再加上他又傷了兩根手指頭,但也沒讓南宮旭佔太多便宜,漸漸的南宮旭感到有點狼狽,開始居于下風,而南宮沛更是一邊打斗一邊用言語弄得他心神大亂。
「老五,谷小姐是我的了!炳哈哈……」大笑聲里話音未落,南宮沛手里的折扇已經閃電般的擊出。
南宮旭的幾個大穴都在扇風的籠罩之下,眼見他就要輸了,南宮沛卻像中了邪似的,打偏了不說,胸前還反過來中了南宮旭一掌。
他的嘴角流下了血絲,可是他竟完全不以為意,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門,久久不曾轉移。
南宮旭跟著看去,也怔在當場。
南宮景然等人也順著兩人的視線看去,發現門外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風塵僕僕的陌生女子。
她是誰?疑竇不約而同的浮上他們的心頭。
「-怎麼來了?」南宮沛和南宮旭異口同聲的問道。
許慈不曾開口回答,只拔步朝南宮旭走去。
她的行為使兩個男人各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南宮旭是有些心虛的,而南宮沛則是有些失落與痛苦。
雖然在他選擇離開她時,就有了他們會相逢陌路的覺悟,但為了讓她如願嫁給南宮旭,他甚至不惜違背自己的意願站出來阻止南宮旭和谷幼嵐的婚事。
南宮沛曾以為自己很堅強、很偉大,一定能撐過去,可此刻只是看著她走向南宮旭,他就已經有些受不了,心痛的別開眼。
「旭大哥。」許慈站定在南宮旭的面前,柔聲喊他。
「慈妹。」南宮旭一見她進來就找上自己,更是心虛的不知所措。他眼望著許慈,期期艾艾的說,一向精明的腦袋竟然變成了一團漿糊。
懊死!南宮沛暗自詛咒,眼見他們在那邊哥來妹去的,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瀕臨爆炸的情緒。
「這是你讓我保管的半張藏寶圖,現在還給你。」許慈從懷里模出了一只半舊的荷包,遞給南宮旭。
什麼,又出現了半張藏寶圖!
在場之人無不一陣驚呼,這世上哪來那麼多藏寶圖!
「孿生藏寶圖案,有趣,實在是太有趣,哈哈哈哈……」倒是谷幼安在一旁看得有趣,忍不住放聲大笑。
「哼!」听到他那囂狂的笑聲,心頭已經很不爽的南宮沛狠狠瞪了他一眼。
「難道-不知道這個……」南宮旭不清楚剛才的對話她究竟听到了多少,神色更尷尬了,
「我不管听到什麼,我只知道這是旭大哥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想起那日他將這荷包托付給她的慎重表情,她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幸福的微笑,「現在--我終于可以還你了。」
她將荷包小心的放在南宮旭的掌心。
南宮旭看得很清楚,這荷包上絲毫沒有打開過的痕跡,一如他們當初曾約定的那樣。
「慈妹……」南宮旭悵然若失的低喃。
雖然他如願從她手里騙到了半張藏寶圖,雖然他眼見就能達成自己的願望,可此刻他忽然覺得心里空蕩蕩的,彷佛有什麼最珍貴的東西正在失去。
「旭大哥,我還要謝謝你。」許慈的水眸盈滿了真摯,不管怎麼說,在她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是他救了她,還將她帶出了寂寞的深淵。
「我……我欺騙了-,-……」南宮旭覺得自己內心的空洞越來越大。
「我不怪你呀!」她的笑容里沒有絲毫芥蒂,她是誠心誠意的喜歡過他。
「-是變傻了,還是變笨了?難道-看不出來他要娶的是谷幼嵐嗎?許慈,-清醒點吧!」南宮沛終于氣不過,扳過她的身子對她大吼大叫。這該死的女人,難道不會爭取屬于自己的東西嗎?
「沒關系,我不在乎。」許慈漾開淺笑,眼里雖有淚光,卻沒有悲傷。
「---」南宮沛不禁語塞。
難道她愛南宮旭已經到無怨無悔的地步了?如果就連欺騙也可以輕易原諒,那他又算什麼呢?
他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南宮沛--你不想做南宮家的當家了嗎?」驀地,他的身後傳來了許慈的聲音。
「什麼?」南宮沛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向堂外走去。
不,他怎麼可以一走了之?!就算他的小慈兒不在意和那個什麼谷幼嵐二女共事一夫,他也絕不允許自己心愛的女人這麼糟蹋自己。所以他決定了,他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南宮旭娶那個谷家的女人。
「南宮旭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自動退出。」想到這,他馬上停住腳步,轉而恐嚇南宮旭。
「南宮沛,你真的這麼想得到當家的位子嗎?」他還沒和南宮旭交上手,許慈的聲音又再一次響起了。
「金箔美女誰不愛,誰不想,我南宮沛自然也……」他飛快的換上一張再輕浮不過的邪臉,輕佻的語氣是以往所沒有。
「真的嗎?」一雙縴細的手臂自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際。
「當、當然是真的。」情勢轉變之快,他繃緊了身軀,難得結巴的說。
「南宮沛,你很不老實喔!」嬌小的身影貼上他的後背,一縷熟悉的醉人幽香悠悠的襲來。
「-怎麼……」南宮沛被這從逃邙降的好運氣砸得暈暈的,百煉鋼頓時化成了繞指柔。
「凌海告訴我說你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當家。」許慈幽聲揭穿他。
「該死,那個大嘴巴的家伙!」早知道就不將那家伙留下了。他申吟一聲,「那家伙還說了什麼?」
「他呀!憊說有一個叫作南宮沛的男人愛慘了我,所以我一定不可以不理他,更不可以拋棄他。」許慈的嘴角出現了一朵笑花。
「我、我要殺了那臭小子!」南宮沛氣得大吼一聲,很難得的俊臉也染上一抹淡淡的紅暈。
「是嗎?」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就連酒窩都出現了,「我倒以為你應該感謝他才是。」
「感、感、謝、謝他?」他口吃得更厲害了。
「是啊!如果不是他說了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你為了我做這麼多事呢?其實我覺得你有時候挺傻的。」她呵呵嗤笑,戲弄他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說我傻?」南宮沛都快吐血了。
「是啊!有些東西你悶在心里不說我怎會明白?再說,你不說又哪里知道我不願意呢?」
「-、-的意思是……」她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可是南宮沛反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記得你曾提過一個交易,可惜那時我沒有答應。」她嘆口氣。
「那---現在願意答應我了嗎?」南宮沛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還記得自己曾經欠你一個承諾。」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是。」他轉過身面對她,他的聲音低啞粗嗄,他還記得那時自己一心以為她是那種愛慕虛榮的輕佻女子,所以對她的態度很惡劣。「小慈兒,對不……」
「噓∼∼別說對不起,你沒什麼對不起我。」許慈伸住一根指頭封住了他的唇,「現在我想用我自己來交換你的兩個承諾,你答應嗎?」
「答應,我當然答應了。」南宮沛雀躍得像個孩子。
他緊緊的將自己心愛的女子摟在懷里,再也不肯放松。對他來說,什麼當家的位子、藏寶圖的,都比不上許慈的一個笑靨。
內堂里方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立時緩和了下來。
「南宮旭,大家長的位子我不感興趣了,我那半張藏寶圖也不是真的。現在一切都是你的,我沒興趣和你爭。」他大方的「讓賢」。
南宮沛此言一出,現場頓時又是一片嘩然。
南宮老大那伙人在這邊七嘴八舌的慫恿他千萬不可放棄;南宮景然在那邊則因他說了大逆不道的話而氣得直打哆嗦;按理說獲利最大的莫過于南宮旭了,可此刻他的心里也很是悵然。
南宮沛才不理他們有什麼反應,徑自摟過許慈就要往外走。
「你、你,你這南宮家的不肖子孫,你、你給我站、站住!」南宮景然終于緩過氣,卻還是氣得胡子翹翹的,抓著藏寶圖的手更是哆嗦得有如秋風中的落葉。
蚌然,一道人影快速的沖進來。
在場人只听得「哈哈哈哈」幾聲大笑,南宮景然手中的藏寶圖已經被人夾手奪了去。「砰」的一聲,南宮旭和來人對了一掌,來人借著他的掌風向廳外飄去,飄過了南宮沛的身邊。
南宮沛正要出掌阻攔,卻听得身邊的許慈輕輕「咦」了一聲,手上不禁就緩了一緩。
才這麼一緩,來人已經閃過了他掠出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