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春宵才愛你 第二章
深夜本該是人們酣夢的時刻,可是秋水山莊的後山卻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只見二局一矮的兩個身影,拚命的在一群搜索隊伍前頭逃竄著,可……不知是山路難走還是體力不夠,只見他們的速度是越來越慢,眼看要來抓他們的人越來越靠近,兩人在慌亂之中也不認路,竟然逃到了斷崖!
這下真的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逃的人才一愣,身後追的人已經到了。
熊熊的火把照亮他們的面容,矮的那個竟然是秋水山莊的小姐許慈,而另外一人,則是被莊主許嚴關起來的南宮旭。
「南宮小賊你跑不了了,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許嚴冷冷的道。以他為首的一干人,呈扇型排列將逃跑的兩人緊緊圍困住。
「許……咳咳咳咳……」南宮旭才想開口,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他的話。在一陣激烈的咳嗽中,他的唇畔溢出了鮮血。
「旭大哥你怎麼了?」許慈努力用自己瘦弱的身子骨支撐著他漸漸傾斜的身子,細致的臉上滿是憐惜與驚惶。
「我沒、沒事。」南宮旭撫平氣息,好不容易才擠出這幾個字。
「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怎麼可能會沒事?大哥,你、你怎麼能這麼殘忍?」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如此痛苦,許慈差點落下淚來。
「我--殘忍?」許嚴感到委屈的道,他哪里知道只不過關了南宮旭幾天,他就變成這副傷重欲亡的樣子。
「這不關許大哥的事,都是我不好。」南宮旭在痛苦中還不忘替許嚴辯白。
「哼!我可擔當不起「許大哥」這個稱呼。」看見自己的妹妹居然選擇相信一個外人,許嚴心中難免有不少氣,冷冷諷刺的說。
「許莊主教訓的是,是在下唐突了。」南宮旭彬彬有禮的道,身子仍是虛弱的攀在許慈的肩上。
「哼!以你現在的狀況,你根本無法逃走。」許嚴-起眼權衡了一下,才道︰「這樣吧!不如你將小妹還給我,再交出藏寶圖,我就饒你一條狗命。」
聞言,南宮旭不假思索的回道︰「許莊主,你已經搜過好幾次了,我身上確實沒有你要的藏寶圖,請恕我無法交出。而且我和慈妹兩情相悅,還希望許莊主能夠成全我們。」
「你放……」許嚴氣得七竅生煙,差點月兌口罵了粗話。
「莊主,我對慈妹之情日月可鑒、天地可表,」相對于青筋暴露的許嚴,南宮旭一臉怡然自得,「別說是區區藏寶圖了,就連我的性命也能交托到她手上。」
南宮旭這番話雖是對著許嚴說,暗地里卻是說給許慈听。
許慈听出了他的話中之意,更是堅定了要用這藏寶圖化解兩家恩怨的決心。
本來許嚴是想分化他們的,但似乎沒有起任何效果,從他們五指緊扣的雙手看來,他們的關系還更穩固呢!
「小妹,-真的為了這家伙不顧我們兄妹之誼了嗎?」在昏黃的燈籠火把照射下,許嚴的臉色難看至極。
「大哥,我求你就放了……」許慈苦著小臉,還想說服許嚴,卻看到被五花大綁的水紅,讓幾個莊丁扛著出現在面前。
如果不是水紅看不下去她鎮日的悲傷,偷偷帶她到關旭大哥的地牢,還幫助她迷昏了守衛,不然她根本無法救出他。
「水紅,是我連累-了,對不起。」許慈撲上去,淚眼婆娑,愧疚極了。
「只要小姐能幸福,水紅怎樣都沒關系。」水紅緩緩轉向小姐,平靜的安慰她。早在答應小姐幫忙救南宮旭時,她就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所以,現在她倒不驚慌。
「小妹,我給-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還認我這個哥哥,還當自己是秋水山莊的大小姐,-就給我過來。」許嚴吼道。
「對不起,我……」許慈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嘖嘖,難道孟姜女又要來哭倒長城了?」
擺夜當空,忽然傳出調侃輕浮的語調,眾人眼前一花,包圍圈中間不知怎麼竟出現了一個人。
只見他面容英俊,身穿一身昂貴的紫衫,手拿一把湘妃扇骨的大折扇,臉上還掛著一個招牌式的輕佻笑容。
「南宮沛你--」一看見那張可惡的臉,許慈就覺得心火騰騰的往上直冒,壓根沒注意到南宮旭一見南宮沛出現,就一臉如臨大敵的表情。
「呵∼∼原來小娘子還記得我呀!這真讓我南宮沛覺得受寵若驚、榮幸之至,就是不知道小娘子對我是否也像我對小娘子一樣相思入骨呢?」南宮沛呵呵淺笑,大折扇一搖,外表看上去是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可嘴里說的卻是越來越不象話了。
「你……」他若有似無的暗示,讓許慈立刻想起那夜他的無禮舉動,連早就不再紅腫的櫻唇也詭異地刺痛起來。
「小娘子覺得我和五弟哪個較適合-呢?或者兩個都……」注意到許慈不自覺靠近南宮旭的動作,他的眼眸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三哥,你就饒了慈妹……」南宮旭截住了他的話。
「老五到底不愧是久歷花叢的個中好手啊!這英雄救美的時機掐得真好。呵呵呵呵……」南宮旭的話才起了個頭,南宮沛就邪佞的道。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不要在這里顛倒黑白、胡言亂語、信口雌黃!」南宮旭還沒來得及出言反駁,許慈已經無法忍受他對戀人的污蔑,破口大罵。
「顛倒黑白、胡言亂語、信口雌黃?小娘子可是說到我的心坎兒里去了,這代表我和小娘子真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啊!」南宮沛搖著大折扇,賴皮至極的道。
「你--我和你這種人沒話好說!」許慈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別過臉不再看他。
「是啊、是啊!我和小娘子確實不需要語言就能心意相通,誰教我們是真心相愛、情比金堅……」勾起薄唇,折扇一搖,南宮沛極盡顛倒黑白之能事。
「南宮賊子,休得在此胡言亂語!」許嚴氣道。
「哦!我這是在胡言亂語嗎?唉∼∼真不知道是誰家捉奸捉到自家的後山上來!扒呵呵……」他的一張利嘴專挖別人的瘡疤,
「唔……」被他這麼一說,許嚴頓時臉上無光,嘴角微微抽搐。
他索性閉緊了嘴、關上了耳,也不管南宮沛再說什麼,只讓手下將包圍的圈圈縮得更緊更密。
許嚴盤算過了,哪怕南宮沛有著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帶著一個受傷之人和一個毫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沖出重圍。
「三哥,多謝你對小弟施以援手。不過今日之事,勢必不能輕易解決,小弟實在不想連累三哥。」南宮旭雙手抱拳道。
「我說老五,你也不用拿話來激我,我可不吃這一套。再說,誰不知道我南宮沛是有名的見死不救。不過……」他悠悠的挑眉,看向許慈。
「不過什麼?」听到南宮沛的口風一變,南宮旭趕緊追問。
「不過如果是我的親親小娘子說一句救人,我自然是義不容辭,畢竟我和小娘子可是交情匪淺。」他的目光在許慈身上曖昧的流連,言語間更是曖昧至極。
許慈心中倏地一悸,結巴道︰「誰、誰是你的親親小娘子?」
「當然是-啦!」他深情款款,寵溺的看著她。
許慈倒抽口氣,急于澄清的說︰「你別亂說!旭大哥你不要相信他,我、我根本不認識他!」
女兒家的清白名聲最重要了,豈能讓這個玩世不恭的家伙隨意糟蹋?!
「不認識?難道-不知道我叫南宮沛嗎?」南宮沛微揚高語調,眼神淨是縱容,好像在打量一只頑皮的小貓咪。
「那、那是你自己要告訴我的!」她蹙起眉心,板著小臉說。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收了我定情的碧玉令?」他抬高下巴,以獵人打量獵物的眼神盯著她。
碧玉令--傳說中碧玉城的信物?據說用它能號令碧玉城中五方十三舵。在場的人自然都听說過這東西,當下引起一陣騷動。
「碧玉令?」許慈一臉錯愕,她何時拿了那種東西。
「是啊!正是碧玉令喔!」南宮沛老神在在的揮揮折扇,相當滿意自己所營造的氣氛。
「小妹,-真的拿了他的碧玉令嗎?」看見他一副篤定的樣子,就連許嚴都有些懷疑了。
「我……」許慈疑惑的睜大眼,問題是,她根本不知道碧玉令是什麼東西呀?
「不要告訴我-不知道它在哪里喔!」南宮沛伸出一根手指,勾起她的衣領,露出了一節翠綠,而翠綠絲線的盡頭赫然就是那只碧玉做成的哨子!
原來許慈為了能把這哨子砸到南宮沛的臉上,深怕這「武器」會在混亂中弄丟,就用一根絲線將它串在脖子上。不料倉皇奔跑中卻露了一小截絲線在外頭,被眼尖的南宮沛看見了。
「小姐,原來這碧玉哨是-和這家伙的定情信物呀!」被五花大綁的水紅吃驚極了。
這、這實在是太刺激了,莫非這兩個南宮家的人都和大小姐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莊丁們一陣騷動,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你、你……我、我……」許慈的俏臉是一陣青一陣白的,看在別人的眼中彷佛是心虛了呢!
「小妹,-到底和誰定情了?」許嚴暴怒地大吼一聲。原還以為是南宮家的臭小子騙了單純的小妹,沒想到……
「我相信我的慈妹。」南宮旭用他溫暖的大手握緊住她冰冷的小手。
「旭大哥……」許慈滿懷感激的瞅著他,雖然外界的風浪正狂,可是此刻她的心卻充滿了甜蜜。
今生今世她能夠遇到知她、愛她的旭大哥,這輩子就沒白活,哪怕今晚逃不過此劫死了,她也是心懷感恩的。
「老五,你是真的相信,還是根本就沒誠意呢?」冷不防她的耳里傳來了南宮沛惡意的聲音……
「閉上你的烏鴉嘴!」怎麼這家伙就是見不得她好!許慈氣急敗壞的喝斥道,順便免費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瞪眼。
「小慈兒,難道-不知道,烏鴉嘴說的往往都是最靈的呢!」他似笑非笑、似真非真的說。
「你……啊∼∼」許慈才要怒喊,南宮沛一掌便劈了過來,將她和南宮旭一起掃下斷崖。
怎麼會?他們是兄弟呀!為什麼他會推他們呢?!
許慈的雙眸因為驚訝而瞪得老大,茫然地望著離他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的崖頂,耳畔依稀傳來南宮沛那囂張的大笑聲。
「呃……」秋水山莊的人沒料到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只能傻愣愣、眼睜睜的看著大小姐和南宮旭雙雙翻身跌下萬丈斷崖。
「嘖嘖,許大小姐和南宮老五一起殉情墜崖,真是淒美動人呀!許大莊主你說這亂七八糟的江湖會怎麼傳這件事呢?哈哈哈哈……」崖上是一片死寂,只有南宮沛的肆笑聲恣意跋扈的飄揚著。
一陣冷風自崖下卷起,吹得秋水山莊眾人的衣襟啪啪翻飛,更增添了幾分淒涼詭譎之意。
淒厲的風吹刮得她的女敕臉生痛,一路樹木刮擦著她雪女敕的肌膚。生與死的-那間,許慈的心里並沒有太大的恐懼。
昔日的種種浮上心頭,曾從登徒子手里救了她的旭大哥、對她呵護備至的旭大哥、溫文爾雅的旭大哥……過往的一切如走馬燈似的在她的眼前出現。
她想,能和自己喜歡的人死在一塊也是一種幸福吧!
就在她自以為必死無疑的當頭,「撲通」一聲,竟跌進了一個柔軟的東西里。沒有想象中的劇痛刺骨,更沒有什麼血肉模糊的場面,只有粗大的樹枝發出恐怖的咯吱聲響。
這、這是怎麼回事呢?
許慈愕然的張大眼,望著頭頂如群魔狂舞般的樹枝發怔。
「成了、成了。」
她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倒先听到底下的嘈雜聲。
許慈凝神望去,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巨大的藤網上,而樹下正聚集著三、四個打扮成侍衛的人。
「請問你們……」她一臉困惑的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哎喲!罷才真的是好危險呢!」底下的人如此抱怨道。
「是啊、是啊!如果再掉得早一些,這網還沒張好,小姐恐怕要見閻羅王了。」
許慈才開了個頭,這些人就嘰嘰喳喳的說開了。
「能、能不能打斷你們一下?」許慈試著插嘴道。
「什麼?」他們異口同聲的說。
「呃!那個……你們能不能先救人?」許慈指指因為承受不住斑空墜落而昏迷過去的南宮旭。
「哦∼∼好好,沒問題。」侍衛一邊答應著,輕功好的就躍上樹要將人抬出來。可是他們才將手伸進網內,一個龐然大物忽然呼嘯而下。
見情況不妙,侍衛們快手快腳的將南宮旭拎了出來。可是仍在藤網里的許慈就沒這麼幸運了。
「撲通」一聲,龐然大物聲勢浩大的跌進藤網里,巨大的沖擊力使得藤網撐不住的往下沉,還來不及月兌身的許慈和那個自逃邙降的龐然大物就這麼滾在一起。
許慈定神一看,卻見一張邪佞的俊臉正貼在自己的臉頰處,霎時一股異樣的情愫直潮俏臉上撲。
「南宮沛你、你怎麼會……」她咽了口口水。
「當然是自己跳下來啊!」龐然大物--南宮沛朝她咧嘴一笑,「難道-就忍心看我被許大莊主一劍穿心嗎?」
「你、你……」許慈瞠目結舌,被他嚇得啞口無言。
「-是不是很意外、很開心呢?」他舉起右手習慣性的搖了搖,才意識到心愛的折扇在墜崖時不知掉到哪兒去了。
「意外?開心?」許慈尖著嗓子道,她告訴自己,她的心之所以怦怦亂跳,絕對不是因為意外或是開心。事實上,她已經快抓狂了!
「是啊!」南宮沛兀自笑咪咪的。
「你--你去死吧!」她終于忍不住抓狂了,氣得小臉發紅,詛咒的話月兌口而出。
她想推開他,可賴皮如南宮沛哪會舍得輕易放手,于是她的推拒不但沒有任何作用,相反的兩個人還纏得更緊了。
「你放開我!」她用小手抵住他的胸膛,試圖分開兩人的距離。
「不放。」南宮沛霸氣的環住她。
「放手……」她既羞又氣。
「不放……」
兩個人就這麼在藤網上,你拉我扯、你爭我辯得好不熱鬧,讓下面站著看熱鬧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不過,再粗大的樹枝也承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折騰,終于「喀嚓」一聲斷裂了,巨大的藤網和兩人紛紛掉了下來。
在下面的人一陣驚呼中,巨大的藤網揚起滾滾塵土。
「小慈兒,-是不是覺得很刺激?」墜下之際,南宮沛及時轉身,將許慈護在懷里。
「刺激?南宮沛,我告訴你,你、你是個瘋子!」顧不得大家閨秀的禮儀,許慈放聲尖叫。先是高空墜落,後是樹上墜落,就算她的神經再強壯也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刺激啊!
「小慈兒,-不覺得瘋子比偽君子好得多嗎?」他呵呵笑著,絲毫沒把她的怒罵放在心上。
「你、你這超級無恥、不要臉的男人!」她終于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嘶吼。
「哈哈哈,這可是我听到的評價中最有趣的。」南宮沛笑得整個身子都震動了。
他暖烘烘的氣息將她團團包住,而他顫動的肌肉則讓她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竟是如此的近!
「你、你放開我!」她急于推開他,可是堅韌的藤網已經將他們密密的纏繞在一起,她的努力只讓自己更尷尬而已。
「石頭。」
終于--南宮沛覺得戲弄夠了,滿足的喊道。
「在。」侍衛中站出一個長得像塊石頭,名字也叫石頭的壯漢。
只見石頭快手一揮,刀光一閃,明明還纏在他們身上的藤網已經裂成了好幾段。
「做得好。」南宮沛施施然從破網里走出來,拍拍石頭的肩膀,嘉獎道。
「是爺安排得好,屬下只是依令行事。」
爺--安排?
許慈看看忽然變得一本正經的南宮沛,還有那些對他非常恭敬的侍衛們,頓時覺得自己腦子里是一團混亂。
「小慈兒,既然我救了你們的命,-是不是該想個法子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呢?」南宮沛湊到她的耳畔,語氣曖昧的道。
「嘎?」許慈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濕濕熱熱的東西撫過了她的耳垂,一轉頭就看見南宮沛一臉古怪的笑意,他的眼神也透著曖昧的閃光。
「你--去死吧!」許慈恨死他的輕薄,可小臉不自覺的漫上紅暈。
氣不過,她一揮手,「啪」的一聲,南宮沛的臉上頓時貼上了一個大鍋貼。
這一聲倒是令不少人錯愕。
許慈是錯愕自己這一巴掌居然能打中他,而侍衛們則是錯愕自己英明神武的爺居然被打了。
「我如果死了,那下次小慈兒再去尋死時,還有誰會來救-呢?」只有南宮沛還是笑盈盈的,似乎臉上根本就沒那個微紅的鍋貼。
「誰要尋死了,我們分明是被你一掌打下來的!」許慈氣得咬牙切齒,敢情他已忘了方才做過的事呢!
南宮沛不理會她的怒氣,幽幽看向遠方,忽然道︰「許大莊主好像快要到了。」算算許嚴的腳程,也是該追過來了。
「大哥他就要來了嗎?」這話的確成功的轉移許慈的注意力。
「想必許大莊主會很高興自己的妹子還活著,不過就不知道小慈兒自己是怎麼想了。」他涼涼的道。
說話間他的侍衛已經從樹叢里牽出馬匹,在現場的人不少,可是馬卻只有兩匹。南宮沛徑自翻身上了其中一匹,眼見就要策馬離去。
「喂∼∼你不可以走呀!」許慈也不知打哪來的勇氣,居然搶上前去抓住了馬的韁繩。
「不可以嗎?」南宮沛挑起嘴角,右手暗示性的撫上自己仍有些泛紅的臉頰,那里依稀可見一個手印。
「如果你丟下我們不管,旭大哥就死定了!大哥不會放過他的。」許慈小手抓緊韁繩,顫抖的說。
「他死了關我什麼事?」南宮沛又是涼涼的一笑,抬頭眺望著幽黑的天際。
「你、你們是兄弟呀!」許慈急得大喊。
「兄弟?我記得我有說過,我從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吧!」他收回視線,從馬上俯下頭來,「還是--小慈兒-願意替他付出代價?」
「你……」
他雄性的氣息極度張狂,籠罩在她的上空。許慈忽然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她下意識退了一步,無措的望著這個邪惡的男人。
「不願意嗎?那就算了,反正我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南宮沛手一揮,作勢要提韁而去。
「我,我願意!」許慈急了,結結巴巴的道。
「真的願意嗎?」他-起鷹眼,透出沉沉的危險。
「真、真的。」她豁出去了,只要能救旭大哥,就算要她和惡魔打交道,也甘之如飴。
「無論我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都願意?」他結著薄繭的手掌撫上了她光潔的臉,邪氣的問。
「嗯。」她的身體還是忍不住顫抖了,卻仍勇敢的點點頭。
「老五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呢!」南宮沛低啐一口,手上的力道一時沒控制好,指甲頓時在她的臉頰刮下了個紅印。
許慈痛得眉心輕皺。
他跳下馬撿起一根樹枝,背著她在地上飛快的寫了一些字,然後重新跳上馬背,一聲令下,「我們走。」
「喂!你不可以……」她還以為他要扔下她揚長而去,正打算開口呼喊,一只大手忽然提起她,然後她就被放在高高的馬背上。
「你、你放開我,我不要和你共騎一匹馬,」感覺到她的身子正抵著他熱烘烘的身體,許慈僵硬得就像一塊板子。
「馬只有兩匹,要走、要留-自己決定!」南宮沛淡淡的道。
「我、我跟你走。」事到如今,她已沒有選擇。
「好。」南宮沛做個手勢,石頭領命的將昏迷中的南宮旭提上自己的馬背,其它的人則靜靜地消失在樹林里。
「他們不和你一起回去嗎?」她詫異的微張小口。
「如果-還要-的旭大哥活命,就忘掉剛才看到的一切。」南宮沛在她身後冷冷的警告。
「呃∼∼」許慈一抬頭,正好對上南宮沛陰冷的雙眸。
自從他輕佻的闖進她的香閨開始,她對他的評價就只有負面,而且還有日趨下降的趨勢。可--此時,她竟意外發現這賴皮浪子的身上居然滿是霸氣!這讓她有一種腿軟的感覺。
「駕!」南宮沛也不再多說話,只顧著揚鞭策馬而行。石頭則緊跟在他們身後。
當許嚴帶著大批莊丁終于尋到了許慈等人墜崖的地方,卻只看見一地的狼藉,還有那兩行寫在泥地上的囂張大字--
佳人珍寶兩傾城,南宮竟日思欲狂,今日攜寶來復去,莊主嘆息救不得。許大莊主,謝啦!謝啦!
這些字刺痛了許嚴的眼楮,更刺痛了他的神經。就算只用腳趾頭想,他也知道這些字準是那個囂張可惡的家伙留下的。
「莊主,這里好像有張藤網呢!」有手下發現那張殘破的藤網。
這下仔細推敲,很輕易就得出了他們利用藤網死里逃生的真相。而安排此狡計的,無疑就是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將人打下懸崖,又莫名其妙地自己跳下崖的南宮沛了。
「南宮沛,我記住你了!總有一天--」許嚴鐵青著大臉,握劍的大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額角更是青筋暴露。
「莊主現在該怎麼辦呢?追還是不追?」魯莽的家伙湊上前問。
「看不見我正煩著呢?給我滾!」許嚴一腳踢開了這個不懂得看人臉色的莊丁。
斑!南宮沛你這臭小子,總有一天我一定要你乖乖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饒!許嚴恨恨的想,原本端正的臉上此刻竟滿是暴虐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