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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箭掠紅顏 第十一章

作者︰月嵐

第六章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頭一次赤身luo體地躺在全然陌生的環境當中,身邊還有著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甚至當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對方的眼神之下luo露無遺,並且受到溫柔的撫慰時,那股涌自體內的熱潮,更是教人感到無力招架。

羅剛的十指在路玉蟬的柔女敕肌膚上一次又一次地撫模著。

同樣赤luo著身體的他,臉上紅潮滿布,黑透的發絲垂散在肩頭兩側,不時地隨著他晃動身軀的動作而擺蕩。

時辰尚未黃昏,然而剛成親的小夫妻房內,卻已是忍不到夜晚來訪,早是春情彌漫。

路玉蟬的紅唇讓黑箭吻得泛紅,酡紅的雙頰襯托著她極力忍耐的淺聲呻|吟,看在羅剛的眼底,更形誘人。

……

「娘子……你這聲音……听來真是銷魂啊……」

「羅剛……」路玉蟬大口地吸吐著熱氣,她像是力氣被抽干一樣,疲累到幾乎開不了口。

「叫我的名字,我們可是地道的夫妻了,玉蟬。」羅剛終于松開了箝制著她的健壯雙臂。

路玉蟬半眯的眸像要入眠,柔女敕而紅艷的唇角卻因為羅剛的話語而勾起了笑容。

「剛我一輩子的……夫君……」

第七章

就像羅剛保證過的那樣,路玉蟬進了他家門後,還真是過著不需操勞的生活。

不管是劈柴燒水,還是煮飯洗衣,羅剛總能一手包辦,還有余裕上山砍柴,送柴到止華園。

甚至在送柴或獵物到街上去賣時,他還有精力四處打听消息,替路玉蟬留心路家的動向……

「咦?爹又去告官了?」听著羅剛打听回來的消息,路玉蟬不由得訝異了。

她這個爹親,據羅剛探查回來的消息,前前後後總共告了三次官。

但由于當今縣令不愛理事,因此都以黑箭給了聘金為由,言明黑箭是娶妻,不是搶民女,將路崇避的訴訟打了回票。

「照縣令那態度,他就算再多去幾趟,也是枉然吧!」羅剛啜著路玉蟬倒上的茶水,陽剛昧的臉龐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這麼說來,爹該多少學到教訓了吧?」雖說是自己的爹親,但路玉蟬還是忍不住苞著迸出笑音。

所幸當今縣令不愛管事,對于麻煩是能避則避,所以盡避她給黑箭擄走,縣令也沒打算派人追查,僅是將路崇游打發離開。

這種情況,對于她的爹爹應該是很好的教訓吧?畢竟她爹爹也是這樣對待賣菜小泵娘的。

「能這樣的話,是再好不過了。」羅剛擱下茶杯,又道︰「回來的路上我還听說,街坊鄰居都在談這件事,大都是說他惡有惡報,所以這段日子他都避不出門,有事也是坐轎子,免得引人指指點點。」

「那麼爹應該多少知道那些被他強搶女兒的爹娘們的心情了吧?」路玉蟬苦笑著。

「我想,他必然未曾料到自己會在同樣的地方栽了跟頭,所以即使還想使壞,也會心有余悸而不敢再犯。」羅剛勾起唇角,顯得相當滿意。

「我知道。我爹呀!人其實不壞,就是仗著有財力,才會壯大他的色膽。」路玉蟬點點頭,視線不由得望向了窗外。

看來……離她回家的日子不遠了吧?

畢竟她並不是真打算一輩子不回家,所以等爹受夠教訓後,她就可以找個時間,回家向爹娘解釋原委,然後請爹娘承認他們的親事。

「我想經過這件事之後,他應該也受盡奚落,日後會收斂許多。」羅剛瞧著路玉蟬,淡聲問道︰「所以……接下來,就是要怎麼向你爹娘交代我倆親事的問題了。」

再怎麼說,他的身分都是個樵夫,即使身手再好,是名揚附近幾個城的義賊,但這些事卻不是能拿出來在台面上說的。

所以要怎麼說服路崇游將女兒嫁給他這個普通百姓,那就是個大難題了。

「我有想過呢!如果說我們是兩情相悅,卻又擔心無法相守,才讓你扮黑箭搶人呢?」路玉蟬知道,這話听來是天真了點,畢竟她可是個不太出門的黃花大閨女,怎麼可能會跟個樵夫兩情相悅呢?

不過眼前似乎就只有這個說法最行得通了,而且也不會拆穿黑箭的身分,不然一定被抓去告官。

「嗯……這主意……」羅剛還在思索可行性,門外卻突然飄來了有些文不對題的清朗聲調。

「哈哈哈!讓我猜中了!」

誰?」羅剛不由得警戒起來,他自桌邊跳起,一把拉過路玉蟬,以身軀護在她的面前,一神情戒備地瞪向門口。

有些眼熟的身影披著一身白衫,悠哉地從大門晃進屋。

來人的腰間掛了柄長刀,面貌很是年輕,唇邊還帶著略嫌輕浮的笑容,令人覺得有那麼點刺眼。

「別那麼緊張啦!是我,邪刀鬼見愁,天城隸滿。」白衫男子的視線听過眼前的羅剛與躲在後頭的路玉蟬,繼而報出自己的名字。

「隸滿?」羅剛斂起了警戒的神情,松了口氣,」你怎麼會來?」

剛……你們認識嗎?」路玉蟬怔怔地瞧著這個明顯知道羅剛真實身分的男人,有些錯愕地道出輕聲。

她認識羅剛好一段時日了,除了知道他與何湘等婦人熟識,平時會以羅剛的身分上街買賣東西外,真沒見過什麼友人上門探訪他。

可這個自稱天城隸滿的男人,卻是用一副很熟穩的態度在跟羅剛打招呼……

「放心,他是蒼龍堡的俠客。」羅剛放松了心情,示意路玉蟬坐回桌邊,又替天城隸滿倒了杯茶。

「咦……」路玉蟬眨了下眼,腦子突然混亂起來。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將視線定在一副悠哉樣子的天城隸滿臉上,訝道︰他是蒼龍堡的俠客?」

她知道在天涯鎮上,有座名為蒼龍堡的俠客群居處,他們四處行俠仗義,也幫忙官兵抵御流寇盜匪,因此相當受到百姓敬重。

據說蒼龍堡實力驚人,旗下高手如雲,因此在這個偏離京城的地方,能就近保護百姓的蒼龍堡,可比皇帝還有權威。

過去對于這些俠客的傳奇,她只有偶爾听听丫鬟提起,所以僅知其名,卻未曾得見其人,但現在蒼龍堡的俠客卻站在她眼前?

而且最教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俠客居然認識羅剛,還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應該被抓的賊人、名義上被擄走的姑娘,以及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荒郊野外的俠客,如今正同坐一桌。

簡略對路玉蟬介紹過自己與天城隸滿的朋友關系後,羅剛與天城隸滿相對而坐,中間坐著路玉蟬,氣氛很是尷尬。

天城隸滿慢條斯理地啜著茶水,視線不斷地在羅剛與路玉蟬臉上飄動,好半晌,他才開口。

「果然就像我猜的,這件擄人的案件,真的有鬼。」擱下了茶杯,天城隸滿笑嘻嘻地往羅剛瞄去,「說什麼強搶良家婦女呢!你果然是與路家千金兩情相悅。」

「听你這意思,你今天特地到我家來,是因為听了坊間的小道消息,所以感到好奇而上門求證嗎?」羅剛一臉不怎麼認同地瞧著天城隸滿。

他知道天城隸滿就是這種玩世不恭的個性,平時又愛湊熱鬧,哪邊有事哪邊去,雖然大體上是個性情瀟灑的俠客沒錯,但是如果只是因為對小道消息好奇而跑過來一探究竟,他就會覺得天城隸滿有夠像三姑六婆的女人了。

「當然不只是為了這個啦!」天城隸滿干脆地笑道︰「這事你們小兩口應該不知道,其實路老頭找上蒼龍堡啦!」

「什麼?爹上蒼龍堡?」路玉蟬愣住了。

「是啊!因為山縣令不管這件事,路老頭又救女心切,只得厚著臉皮上蒼龍堡,請求我們抓人。」

「怎麼會……」路玉蟬原本以為這是糗事,她爹頂多就是告官求助,沒料到他居然上蒼龍堡去了。

「我爹是覺得,困為黑箭是江湖中人,覺得找官府不如求助蒼龍堡的俠客,可能希望比較大,是嗎?」想了又想,路玉蟬只能猜得到這個原因。

「不,事實上,是你娘想向我們求助。」天城隸滿搖搖頭,嘖嘖有聲地駁道︰「路老頭是被硬拉著入堡的。」

一想到路崇游踏進蒼龍堡時,那副有些困窘的態度和表情,天城隸滿不禁竊笑了幾聲。

「原來是娘啊!」路玉蟬釋懷地吐出淺笑聲。

說的也是,若是她爹的話,應該不會想到要上蒼龍堡吧!

因為平時她爹總說,俠客這類人都是莽夫,並不欣賞他們,所以再怎麼樣都不會找蒼龍堡求助才對。

但若是娘的話……女人家平時關在家中沒什麼事好忙,偶爾會跟著听听丫鬟們說些外頭的傳聞,或是轉述說書人的故事,因此對于俠客們,反倒多了份敬重之意。

所以她的娘親在走投無路之下,想到蒼龍堡求人幫忙,也就顯得十分合理了。

「可是隸滿,傳聞你們堡主行事詭異,視輕薄女子之人為十惡不赦之徒,怎會允了路家的求助,上我這里找人?」羅剛雖能理解事情由來,卻不懂蒼龍堡派出天城隸滿的原因。

「呵呵……堡主當然不會輕易放過路崇游啦!」天城隸滿面露得意神情地揮揮手,笑道︰「我們堡主先是將他狠狠斥責了一頓,然後才看在路夫人的面子上,體諒她失去愛女的痛楚,因此接下委托,找人調查。」

「你們堡主當面斥罵我爹啊……」路玉蟬苦笑著說道︰那我爹一定覺得丟臉丟到家了吧!」

她爹是有些好面子的,如今上門求助還被人數落一頓,肯定沮喪到極點了。

天城隸滿點點頭,打趣地笑道︰「舍不得?」

總說是女兒嘛!若路玉蟬感到有些不舍,也是為人子女應該有的反應。

「不,這對爹來說是良藥呢!」路玉蟬失笑道︰「若我真是會舍不得爹受苦丟臉的乖女兒,就不會暗中請剛幫我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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