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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人的小甜心 第二章

作者︰月凌情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腿一點感覺也沒有!?」

才走進1806號病房,小林幾人差點就被迎面而來的一聲怒吼,給直接吼出房。

看到病床上的男人是蕭伯納,齊樂樂黑瞳驚瞠,直覺就想轉身跑。

可是盯看著他滿是擦傷的臉龐,她的腳頓時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怎麼也動不了。

放棄想逃跑的念頭,她發現近看的蕭伯納,遠比報章雜志上刊登出的形象,還要來得高大威猛。

只是以往看來帥氣俊朗、意氣風發的他,此刻卻因為一場不該發生的車禍,而全身傷痕累累,神情陰郁而嚇人。

可,縱使如此,他那似受盡折磨而痛苦不已的模樣,教她看了不禁揪心而心生同情。

她希望他能趕快康復。

「你說話呀!」蕭伯納憤看張護理長。

在各科專業名醫聯手合作搶救下,蕭伯納終于月兌離險境,保住性命。只是在手術中耗盡氣力與死神搏斗的他,一直昏迷沉睡到今日清晨才醒來。

但,才自昏迷中醒來的他,差點就因麻醉藥效過去,而同時襲上他痛感神經的劇痛,再次痛昏過去。

那痛,痛得他五宮扭曲變形,也痛得他記起昨日那場意外。

可,這些痛還是他可以忍受的範圍,他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雙腿竟連一點反應、一點感覺也沒有!

再次重槌自己的雙腿,蕭伯納瞠大眼眶深陷的眼,看著自己直挺挺而沒有反應的雙腿。

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蕭先生,你別動,先讓我們替你換藥吧。」

在幾名護士都被他吼得不敢替他換藥而改派至別間病房時,老成持重的張護理長只得親自上陣。

小心拆下他左顏上的紗布,張護理長自一旁醫療架上,拿起夾子想開始處理他臉部的傷口。

「蕭先生,請你放心,你的臉只受到一點點的擦傷,只要小心護理,就不會留下任何疤痕。」護理長溫和的說著。

「這個時候,你還管我臉上的輕傷!?」蕭伯納憤出手揮向她。

張護理長眼一瞠,急步後退。

鏘!一陣金屬清脆落地聲響起。

「蕭、蕭先生,請你一定要冷靜。」抑下惴惴不安的心,張護理長彎身撿起被蕭伯納揮落地的醫療用品。

「冷靜?我的腿一點感覺也沒有,你要我怎麼冷靜!?你快說,我的腿為什麼會一點感覺也沒有!?」

因車禍而遭玻璃劃傷的長臂,一把揪過張護理長。

「蕭先生!?」

他的粗暴讓護理長一驚,同時想起以前的經驗。完了,他簡直就比以前那個天地集團總裁唐墨爾還恐怖、還難對付。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啊你!」他驚、他急、他怒聲狂吼。

始終在一旁陪他的蕭母,見兒子不顧身子而如此激動,不禁紅了眼眶。

「伯、伯納,你快放開張護理長,讓她好好幫你處理傷口……」忍住眼中的淚水,蕭母要他放開張護理長。

當下,蕭伯納一把推開護理長,急轉頭望向自己的母親。

「媽,我的腿到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不敢告訴他實情,蕭母難過地別過頭。

「媽!?」

他的人生現在才正要開始,他還有著大好的前途,他的腿怎可以沒有感覺?怎麼可以……殘廢!?

不可以!

「蔡叔,你快去找醫師過來!」他急對蕭母身邊的管家蔡叔下命令。

「好、好、好!少先生,你別急,我這就去替你請醫師過來。」不知他傷勢到底有多嚴重的蔡叔,急急忙忙往外沖去。

「蕭先生,那現在先讓我替你換藥,可以嗎?」被蕭家二老要求暫時隱瞞他傷勢的護理長,繼續勸他換藥。

「不!」蕭伯納怒聲拒絕。

對一個匆略他雙腿不能動的事實,就只注意他臉部擦傷的護理長,他打心底質疑她的專業能力。

「蕭先生,你這樣是不可以的,很抱歉,我必須……」護理長回頭想叫小林帶上來的護上,上前壓制蕭伯納強迫換藥。

可是,看著小林身邊清一色的女護士,護理長傻瞪雙眼。

「小林,你怎麼會是找她們!?」

「護理長,有什麼不對嗎?」小林看看身邊幾位小堡士,又看看她。

見小林還是一臉的不明白,護理長已經氣暈頭了。

天!她要的是有力氣可以制住蕭伯納的男護士,而不是這種可能被人一吼,就嚇得花容失色的女護士!

如果她是要女護士幫忙,她手邊多的是人手,哪里還需要小林下樓找人!?

「她是誰?你為什麼帶她上來!?」突然,護理長眼尖的發現了齊樂樂。

堡理長的驚聲詫問,引起蕭伯納的注意。

發現病房里多出了好幾名白衣護士,他臉色難看,緊抿薄唇,怒火急欲爆發。

但,最後映入他眼底的嬌俏容顏,猶似一陣清涼夏雨,澆熄了他心中的憤怒火焰。

猶似春風拂過心頭,她那不笑而揚的柳眉杏眼、粉女敕豐頰、紅女敕唇,教蕭伯納暫時忘卻身體上的苦痛與雙腿的異樣,目不轉楮盯看著前方的齊樂樂。

齊樂樂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那黑沉而似集聚所有心思的黑色眼眸,就像是要看進她靈魂一般,教她心跳不覺加速。

別過頭,她想避開他的眼,避開他那盯視得太過專注的黑眸。

「她是……」轉頭看她的小林,這才發現她胸前沒戴識別證,「你、你的識別證呢?」

「我沒有你們的識別證,我不是護士。」樂樂答道。

「你不是護士?那你怎麼可以穿我們醫院的制……」定眼一看,小林這才看清楚她身上的白洋裝,並不是醫院的護士服。

知道自己抓錯了人,小林漲紅臉,看向張護理長。

「護理長,對不起,我以為她……」

「哎,你、你真是……還不趕快帶她出去!」張護理長氣聲道。

「對不起。」也不想再留在這里的齊樂樂,轉身就想走出病房。

但她腳步頓停,回頭看向病床上的他。

「蕭先生,你要合作一點,傷勢才會好得快,這樣你媽媽也才不會……」轉看眼眶泛紅的蕭母,她再看向他,「你真的不應該再讓家人替你擔心了。」

她的提醒讓伯納一怔。

轉望眼眶泛淚的母親,伯納頓為自己方才激動的言行感到羞愧。

「還有,發生那種嚴重車禍,就難免會受點苦。」忘了他的車禍與自己有關,樂樂對他剛才的吼人很有意見,而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你實在不該這麼緊張,還給大家帶來壓力,故意找他們麻煩。」

「你——」他臉色難看。

「而且,你才剛動完手術不久,雙腿到現在會沒有感覺,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樂樂一派樂觀的看向護理長,「護理長,我說的沒錯吧?」

「這……只要好好休養,再做復健,應該就沒問題。」護理長含蓄道。

縱使護理長的回答,不是很肯定,但受到齊樂樂的影響,蕭伯納開始認為一切都是自己太過緊張。

但……憤張黑眸,蕭伯納惡眼狠瞪正對他笑得一臉自然甜美的樂樂。

當眾被一個小女生訓話,那種感覺真的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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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1806號病房,樂樂順著原路下樓。

雖然剛才她一副輕松樣,但在親眼看到蕭伯納的情形後,她的心情還是沉重了許多。

不想讓蕭伯納的事影響到自己的心情,甚至間接連累到父親,樂樂站在1735號病房前,深深呼吸一口氣,想轉換自己的心情。

「樂樂,你來啦。」躺在對角病床的張母,一看到她走進門,就親切出聲招呼。

「張媽媽,早。」

雖然她臉上帶有淺淺笑意,但一直很關心她,也很注意她的張母,還是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樂樂,你是在為車禍的事煩惱嗎?」張母搖頭道,「其實我也不贊成……」

「不是啦,張媽媽,你別替我操心,我沒事啦。」不想讓張母為她擔心,樂樂笑著提高手里的餐盒,轉開話題。「這是今天的早餐,你嘗嘗看喜不喜歡。」

繞至張母床邊櫃,齊樂樂手腳俐落地將小菜裝盤,盛起一碗白粥遞到她手里。

「呵,一定喜歡的,你的廚藝是公認的好耶。」被轉移注意力的張母,端著溫熱白粥呵呵笑著。

「真的嗎?那今天你一定要把早餐全部吃光光喔。」樂樂開心笑道,「你先吃早餐,我去看看我爸爸的情況。」

「好、好,你快去吧,你爸爸這幾天精神看起來很不錯。」

「嗯。」笑著對張母點點頭,樂樂快步行至隔壁的A病床。

放下夾在腋下的報紙,拉開垂落的窗簾,她讓窗外柔和晨曦灑泄一室,為有些沉寂的病房注入些許活力。

「爸,早。」發現病床上身形有些瘦削的父親已經醒來,樂樂扶他坐起。

雖然自小就失去母愛,又生長在貧困的家庭里,但天性樂觀的她從不在意。

因為,她有一個寧願自己餓、自己冷,也舍不得讓她挨餓、受凍的好爸爸,所以就算她沒有媽媽,她也從不哭泣。

記得小時候她生病時,是爸爸背著她翻山越嶺找醫生,是爸爸背著她跪在醫師的豪華大屋前懇求醫師救治她的病,是他以勞力來抵償她的一切醫藥費。

想到過去父女相依為命的日子、想到父親的好,絲絲笑意揚上齊樂樂的眼。

像是看見了父親不高興的表情,她笑著伸出食指對他搖著。

「爸,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怪我只煮早餐給張媽媽他們吃。你忘了嗎?是醫師說你現在還不能進食,不過你放心,等你病一好,出院回家後,我一定會煮頓大餐讓你吃個夠。」

頓了下,樂樂笑了笑,繼續道︰「好了,你就別生氣了,我先幫你洗臉、刷牙。」

轉進病房附設的浴室,樂樂端出干淨的一盆清水,擰濕毛巾,細心的為齊父梳洗。

停下一切的忙碌,她拍拍枕頭,再塞進齊父背後,讓他可以舒服的靠坐床頭。

從小癟子里拿出梳子,齊樂樂動作輕柔地為齊父梳理已然泛白的發。

「爸,這樣可以吧?」拿起小鏡子,她對著齊父左右各照了幾下,讓他可以看見自己此刻的模樣。

「我覺得你今天又比昨天更帥了一點喔。」抬手拂弄父親覆至膝上的被子,她噙笑望進父親的眼。

只是,望著齊父無神的雙眼,握著他溫暖卻無力的手,她,眼底笑意緩緩地褪去。

原以為只要再過兩年,等她大學畢業之後,她就可以投入職場,就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讓爸爸的後半輩子過得舒適。

但現在,她的第一個人生計畫,已經在兩個月前,被一場堡地意外破壞了。

因為在那場堡地意外中,她的爸爸……她最、最親愛的爸爸,已經成為他人口中的……植物人……

垂下白皙容顏,樂樂斂下眸里一絲酸澀。

十九歲就得負擔起龐大的醫藥費,對她來說壓力真的很大。當其他同齡同學淨顧著玩樂的時候,她卻已對未來的日子感到旁徨而無助。

問她累不累?她當然累;問她苦不苦?她當然苦。但是,她不會這樣簡單就被現實生活打敗的。

因為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那不管未來的日子有多苦、有多難過,她都會繼續堅持下去,也會帶著最為誠摯且真心的笑容,認真的過每一分、每一秒。

她不要父親看到她的失望,更不要父親看見她的哭泣,她只要疼她、愛她的父親看見她最燦爛的笑容。

「爸,不要為我擔心,我很好,沒事的。」好似看見父親因她而有的擔心,樂樂笑著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拿起之前放在櫃子上的報紙,她轉開話題,對齊父揚了揚手中報紙。

「你看,今天我有買你最喜歡的中聯早報喔!怎樣?我這個女兒夠貼心吧?」

倚著病床,翻開報紙,她想念新聞給父親听。

只是才攤開報紙,有關蕭伯納意外車禍的醒目標題,教她杏圓瞳眸頓失光芒……

「麻雀妄想成鳳凰,求愛不成心存報復,台北大道示愛被拒,女助理惱羞成怒化身女王蜂,一路追撞蕭家少東。」

「拜金灰姑娘追男狠招,愛你愛到撞死你!?尖瑞企業少東蕭伯納,遭愛慕者狠心追撞恐癱瘓,同車嬌嬌女已成斷臂千金。」

掃過記者對那天車禍所下的聳動標題,看完對她大加撻伐、人身攻擊的報導內容後,樂樂的心情整個沉了下來。

雖然明知報上消息全屬不實,但她不能出面否認一切,只能保持緘默。

因為在她急需工作為父親籌措龐大醫藥費,而上趙家應征工作時,趙父在問明她為何休學工作的原因後,即堅持錄用她,並給她相當豐厚的待遇,還慷慨借她一筆錢支付父親的首期醫藥費,讓她暫度難關。

她不懂趙父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但她知道趙縴縴是趙父的寶貝女兒,所以有恩報恩,她必須代趙縴縴扛下車禍的一切責任……

「爸,對不起,我好像又讓你擔心了。」看著張眼直視前方的父親,她清亮的眸子暗了下來,「你別急,也別生氣,先听我說,好不好?」

看著父親,樂樂希望能听到他的回應。

只是,她可以听到窗外的鳥叫蟲鳴,可以听到晨風輕襲人室,吹起窗簾的輕細聲響,但,她,听不到父親一聲應允。

看著動也不動的父親,樂樂緩緩說起趙縴縴對蕭伯納的迷戀,說起趙縴縴一心想接近他的事,也說起當天車禍的前因後果……

「爸,不管外人怎麼想我、怎麼看我,我都不在乎,因為從小你就數我受人點滴,要泉涌以報,那趙爸爸曾在我最需要人幫忙的時候,對我伸出援手,現在他遇到麻煩,我幫他也是應該的,你說對不對?」

絕口不提自己是因為他的龐大醫藥費而欠下趙父恩情,樂樂緊握著他的手,望著他的眼。

「爸,我知道你會心疼我,也知道你不願意看我被其他人誤會,但是趙爸爸的這一份恩情,我一定要報答,我相信你一定也會贊成我這麼做的,是不是?」

她眸光澄澈,央求著父親的認同。

只是,除了父親的認同外,她還希望這件事能快點過去,希望能有另一件更重大的新聞發生,好壓過這事件。

不然的話,她真有些擔心行事已經很低調的自己,最後還是有可能會被媒體挖出來,到時,只怕住院休養的父親也不得安寧了。

當然,她更希望蕭伯納的傷勢,並沒有報紙上寫的這樣嚴重,也希望下次有機會再看到他時,他已經可以跑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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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一時之間無法出院回公司上班,不想影響公司正常運作的蕭伯納,便將病房當成辦公室,每天由秘書送公文到病房,並藉由電腦視訊與主管開會。

只是,被困在醫院近一個月時間,行事原就霸道專橫的他,脾氣變得更沖也更暴躁,隨隨便便就罵走十二個看護。

其「豐功偉業」,輕易打破不久之前天地集團總裁的十個看護紀錄。

而今惡名昭彰、榮登雷法醫院及看護介紹所最不受歡迎人物名單榜首的他,已經請不到二十四小時全天候貼身照顧的專業看護。

為此,不敢得罪蕭家,又想賺取斑額佣金的介紹所女老板,遂想出了個變通的方法。

她以八人為一組,每人每天輪流負責他三小時,以減少看護與他在一起的時間。

斑薪再加上輪八班的方法奏效,一個星期過去,就只有一個看護被罵跑,看得介紹所年輕女老板笑得好開心,也好得意。

而為了一個小時一萬塊的高額看護費用,八名專業看護認真背下女老板專為財神爺制定的金科玉律,務求順利賺到一天三萬的超額看護費。

下午四點到六點這段時間,是小李負責的復健按摩時間。

不敢偷懶的小李,認真按著蕭伯納已拆掉石膏,卻沒任何感覺的雙腿。

怕力道太大,又怕力道過輕,身形壯碩的小李,才工作十五分鐘就已經流了一身的汗,還不斷抬頭看向牆上掛的時鐘。

「你沒吃飯啊?」仰躺病床上,一點感覺也沒有的蕭伯納,怒得想踹他下床。

「是!」謹遵不可和財神爺唱反調的戒條,小李忙應是。

「還是!?你是不會大力一點啊?」他被他們這一群應聲蟲氣炸了。

「是……啊!不、不是,是!不是……」嗚……到底該說「是」還是「不是」啊?

苦著一張臉,看著蕭伯納已經怒紅的酷顏,小李想躲開他殺人的目光。

「再大力點!」

「是!」只是,嘴里應是,小李還是不敢按太大力,免得按斷財神爺的腿骨,有救按到變沒救,那他可就慘了。

「是就給我大力點!」感覺不到小李的力道,蕭伯納是又氣又急。為什麼到現在他的腿還是沒知覺?

他希望是小李不夠用力、不夠專業,所以他才會一點感覺也沒有。但看小李汗涔涔的模樣,他知道問題是出在自己的腿上。

想起意外車禍的發生,與大眾媒體的新聞報導,一道怒火已自蕭伯納心底狂燃而起,他雙眼憤紅。

都是那個該死的女助理!

她別以為他會什麼都不做的就放過她,也別以為有趙家替她擋著,他就會找不到她,也動不了她!

斑!現在他會還任由那個女助理躲著,還沒有對她采取任何報復手段,是因為他要慢慢折磨她。

他相信在撞傷他之後,她的心理壓力一定相當大,再也無法像以往一樣自由自在的過日子,而他,就是要利用這點來折磨她。

在他行動受限的現在,他要她每逃詡活得心驚膽顫,要她每逃詡因害怕他上門報復而心神不寧,直到他出院的那一天,到時……他絕不輕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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