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情婦 第六章
完全不顧床上躺著的男人的臉色有多難看,瞪視他的眼眸充滿猜疑和敵意,程羲開口就道︰「你得了肝癌,要開刀。」
丁鈴驚愕的抽氣,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冷酷的表情完全不像兩個小時前,用擁吻和柔情屈服她意志的男人。
在吻得她暈頭轉向後,程羲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體貼的幫她溫熱冷掉的咸點,在她填飽肚子時,以電話交代公事,等她換回洗淨、烘干的衣褲,開車送她到醫院。
他要求院方將她哥哥轉進頭等病房,接著找主治醫師了解他的病情,這些都讓丁鈴覺得體貼。直到他陪她來到三等病房,見到她哥哥,兩個男人像一對可笑的公牛互瞪著眼,程羲甚至不懂宛轉,直接將病情說了。
丁鈴擔心地看向哥哥,發現他臉色灰敗如殘葉,眼中充滿震驚,顯然被程羲的話嚇到了,頓時心急如焚,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叫嚷︰「你別听他胡說!」
「我有胡說嗎?」程羲臉色一沉,不悅的道︰「你想瞞他到什麼時候?手術後嗎?」
「程羲!」她想教他閉嘴,然而傷害已經造成,看哥哥緊閉的雙唇哆嗦著,年輕俊秀的臉龐有著震驚之後的茫然和悲痛,胸坎處翻攪著酸。
「你會沒事的!我不準,不準你……有事……嗚……哥哥,你會好,一定會好……」她撲到兄長懷里,淚水撲簌簌的消滿嬌美的小臉,順勢滲進她抱著的那副單薄、消瘦的胸膛。
他什麼時候瘦成這樣?那些曾經讓她靠起來很舒服、充滿彈性的結實胸肌跑到哪去了?他陽光明朗般的豐潤臉頰,又是何時失去健康的光澤,變得這麼蒼白?丁鈴責怪自己沒注意到兄長的日漸瘦弱,如果早些發覺,或許情況就不會這麼糟。
想到這里,她的眼淚掉得更凶。
「你看她動不動就哭,像個小阿子,忍心丟下她不管嗎?」程羲略顯低沉的嘲弄腔調,犀利的傳來。
「她本來就是個孩子。」丁寧激動的說,語氣里充滿對妹妹的保護。「她才十八歲!」
「我知道她十八歲,」程羲的回答顯得平淡。「但已經是個身心都發展成熟的女人。」
「在我眼里,她不是什麼女人,根本只是個孩子!」丁寧的聲音像冰塊一樣冷。
「我不這麼想。」
「你!」
听出兩人的針鋒相對,丁鈴不安的止住哭泣,從兄長的懷抱里抬起臉。淚霧下,哥哥盡避因為生病的關系,神情疲弱,一雙泛著血絲的眼楮卻已經從打擊中恢復精神!怒氣騰騰地瞪視程羲。
綁者回瞪的眼光里充滿挑釁意味,丁鈴被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驚嚇得屏住棒吸,眼前仿佛有場無形無聲的戰爭在進行,隱約中,似乎還可以听得見金戈交擊,甚至是炮聲隆隆。
「你們……」她惶恐的想阻止,一開口卻被兄長擲向程羲的疑問給打斷。
「你到底是誰?怎會跟我妹妹認識?」
被問的人,只是無所謂的揚揚眉,重要關系人卻被嚇得一顆心快跳出喉嚨。丁鈴驚恐地看向程羲,擔心他會亂講話,刺激到她哥哥。
「我是她的男朋友。」程羲俊眸里閃過一抹狡黠,懶洋洋的回答。
丁寧惱火的擰起眉,丁鈴的表情卻是如釋重負,慶幸他說的是「男朋友」,而不是其他讓人難堪的名詞。
「我姓程,單名羲。至于怎麼跟令妹認識的一他刻意拉長尾音,故作親匿的朝丁鈴眨了眨眼,「我是去令妹工作的便利商店買煙時,認識她的。」
「鈴鈴,這是真的嗎?」丁寧轉向妹妹問。
「嗯。」丁鈴硬著頭皮點頭。
「你為什麼沒跟我提過?」
「我……」被兄長一逼問,丁鈴舌頭僵硬、喉頭發緊,腦子也一團混亂。能告訴他,一開始只是一場單相思,就是到現在,她仍無法確定這份情意的方向,這種情況下,她如何跟他提?
「你嚇壞她了。」程羲微帶譴責意味的說。「她的膽子小,你想問什麼就沖著我來吧!」
「我知道自己的妹妹,不勞你多嘴!」
「我是心疼她。你沒看她嚇得臉色發白嗎?」
「我好聲好氣的問,她有什麼好嚇的?難道這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嗎?」
「丁先生,我尊重你是丁鈴的哥哥,但請你不要用這種侮辱性的忖測傷害她。」
「我傷害她?」丁寧提高聲音,驀地發現妹妹眼中盈滿淚水,不由得對自己的作為感到愧疚。「鈴鈴,哥哥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哭。」
「哥,我……」丁鈴咬住下唇,好想投進兄長的懷抱盡情哭訴,好想把程羲的提議,及自己的憂郁一古腦說出來,但想到他的病,便不忍心再加深兄長的負擔,只能悄悄收拾自己的傷心,勉強地彎起嘴唇。「沒事,只是不希望你跟程羲再為我的事爭吵。現在最要緊的事是替你治病,你不用為我擔心。」
「鈴鈴,哥哥不願意你為了我做傻事。」
「我沒有……」
「你這句話太可笑了!難道你認為令妹接受我當她的男朋友是件傻事嗎?」程羲不滿的插嘴,目光不避不躲的迎向丁寧銳利的注視,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沒想到在你眼里,我的條件真那麼差!」
「程先生,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丁寧目光如刃的射向程羲,語音冰冷的接著說︰「我不像舍妹那麼單純,我見過的人可不算少。你看起來就像那種衛著金湯匙出世的富家子弟,每天穿名牌、開跑車,追著漂亮美眉跑。我警告你,舍妹可不是你玩弄的對象!」
「丁先生,我才請你不要隨便侮辱人。」程羲回以同樣冰冷的語調,「我十六歲就進哈佛,二十三歲拿到雙博士學位,可不是你口中那種不事生產、只會泡妞的統挎子弟。再說,我對令妹是認真的,從第一眼看到她……」
「你該不會想說你對她是一見鐘情吧?」丁寧語帶嘲諷。
程羲沒有立刻回答,眸光深不可測的看向丁鈴,幾秒鐘後,他的嗓音略顯低沉的揚起,「有何不可!我想這可以解釋我為什麼會每天去買煙。」
「你……」
「這不難理解,你應該知道她有多美。」他輕佻的笑道,濃眉下的銳眸射出濃濃的挑釁看向丁寧。「如果你還是不肯相信我,何不想辦法讓自己健康的活下來,免得我糟蹋了你心愛的妹妹!」
丁寧愀然變臉,青白的臉色因怒氣而泛起紅暈,咬牙道︰「你放心,我絕對會好好活下去,不讓你或任何人有機會傷害鈴鈴!」
「那是最好!」
***
「謝謝你,我知道你說那些話是想激哥哥接受治療。我之前還誤會你,真是對不起。」走向通往停車場的路上,丁鈴對著身邊高大的男子深深鞠了一躬。
程羲唇角微揚,輕握住她臂膀,看向她的眼眸里有著令人臉紅的深意。
「現在謝我還太早。」他聲音低啞,灼熱的氣息一波波拂著她,拂得她臉紅心跳。「再說,我想要的不只是感謝。」「你……我們……」她羞赧的瞟他一眼,玫瑰色的紅唇才分開,一根修長的手指就按住上面,帶來微微的壓力。
「噓,我可不想听這兩片可愛的嘴唇說出不討好我耳朵的話喔。」他狀似玩笑的說,深澈的眼眸里有抹了然。「現在,我只要小小的報酬即可。」他的嗓音陡然降了八度,眼中多了些熱意。
丁鈴的頭腦微微暈沉,焚風般的氣息籠罩住她的呼吸,程羲的眼瞳像兩泓奧深的潭水,勾引她神魂陷落,眼睫困乏地垂下。
腰月復一緊,像是被一只鐵臂給摟緊,唇上傳來熱熱麻麻的快感。男性靈活的銳舌技巧地侵入她口中,快速的挑起她深藏在內心的渴望……但就在她熱血沸騰,情不自禁想更靠近他時,像來時那般迅猛的吻突地抽離,她驚愕的瞪大眼。
「可惜,這里不是親熱的好地方,不然我要的就不僅是這點甜頭了。」他促狹的道,懸宕在她唇上方不到一寸的性感薄唇揚起優美的弧度,低啞的笑聲輕輕飄出。
丁鈴羞紅臉,領悟到自己不僅在大庭廣眾下沉迷在他的熱吻中,甚至貪婪得想要更多,掙扎得想逃離。
「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別忘了我們的關系。」程羲拉住她,扳著她的肩不讓她逃避,眼中閃爍出不容人錯視的熊熊欲火,丁鈴心慌了起來。
「程羲,我……」
「什麼都別說。」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他堅決的搖著頭。「等你哥哥手術後,我們再來討論。不用送我了,明天見。」
丁鈴咬了咬唇,目送他遠去的挺拔身影在街燈投射下影子拉得好長,心里好像也有一根線被這樣拉扯著,隨著他的離去越拉越長「
***
他在生氣。
「我可以自己去,你其實不用來接我。」丁鈴細聲細氣的說,偷覷他難看的臉色。「你那麼忙,根本不用……」
「是啊,我不來,還有那個陳哥和小劉陪你。」程羲臉色一沉,握著方向盤的指節有些發白。
听出他語氣里的酸意,丁鈴急忙解釋,「你誤會了!這幾天我為了哥哥的事請假,是陳哥好心幫我代班,他跟小劉有點小爭吵,我想到接下來的幾天還得請假,不希望陳哥和小劉鬧下去,影響到工作,才會請陳哥早點來,為他跟小劉調解。」
「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兩個人是為了你吵的嗎?」程羲沒好氣地說。
「為我?」她訝異地眨著眼。
「算了。」程羲搖了搖頭,眼中的怒氣陡然消失。「我看你別去上班了。」
「不行啦,哥哥的病敗需要用錢,我不能辭職。而且老板對我很好,像我這幾天請假,他都很體諒。」
「你是說那個中年怪叔叔?」
「什麼中年怪叔叔,人家才三十歲!」她白他一眼。
「他腦門中問禿了一塊,又色迷迷的盯著你看,還不能叫中年怪叔叔嗎?」
「他不是色迷迷,他的隱形眼鏡不小心掉了,還來不及去配副新的,才會眯著眼看人。」
「總之,你別去了。你哥今逃詔手術,以後你得忙著照顧他,還有空去工作嗎?」
「可是程羲,我要賺錢,我……」
「我說了,一切的費用我會負擔。」
「可是……我不能……」她著急地說,心里有好多話是老早就該跟他說清楚的,但每次都被他打斷,今天非說不可了。「程羲,我很感激你,但你的錢我是要還的。我不能……你知道那件事我沒答應,而且哥哥知道了會生氣。我們可以做朋友,但那件事……」
「等丁寧好了再說。」
那語調是那麼輕,但每個字卻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嘶聲,丁鈴看著那張冷峻的臉,心里好擔心。
「你現在還得起嗎?」察覺到身邊的人兒那戒慎戒懼的眼光,程羲眼中的慍怒一閃而逝,邊注意著路況,邊溫和的說︰「你哥哥手術後,還需要在醫院靜養一段時間,要花多少錢不知道呢,何必這麼急著跟我劃清界線?」
「我沒有要跟你劃清界線,我只是……」
「我懂。」他騰出一手,輕柔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含笑的目光蘊滿情意。「要還我錢,是吧?但總得等你有錢再還吧?現在最要緊的是你哥哥的病,等他病懊了,我們再來談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那件事,我不會強人所難,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那表示他放棄那個念頭了!
丁鈴心情一松,粉女敕的唇辦開起一朵嬌美的笑,正停下車等紅綠燈的程羲,一轉頭就被那朵笑給吸引,情不自禁的傾下唇覆住那惹人犯罪的小嘴。
輕輕的喘息聲在唇舌交換間逸出,丁鈴被吻得渾身失去力氣,秀美如初綻芳蕊的臉龐,染上一層醉人的紅暈,嬌媚的模樣即使是柳下惠也難免動情。
程羲不是柳下惠,只是清楚現在不是縱情的時候,他強迫自己放開她的唇,額抵著她的,低聲呢喃道︰「願意讓我吻你,當你是女朋友?」
「嗯。」他的目光是兩泓誘人往下跳的深井,丁鈴如受蠱惑地漫聲回應。
程羲滿意地揚起唇角,一手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將自己的體溫點滴傳給她,另一手操縱著愛車,在綠燈亮起時,往前馳騁。
到了醫院後,那只手仍沒有離開她,在她等待兄長手術的期間,或緊緊與她交握,或拉到唇邊親吻,情人般的親密舉止,為她躁急、慌亂的心情帶來甘泉般的滋潤。等待的時間變得不再難挨,當丁寧手術完畢,被推進加護病房觀察,兩人都松了口氣。
「我送你回去。」
「不要。」丁鈴柔婉的搖頭拒絕他的好意。「哥哥還沒度過危險期,我得在這里看著。」
「加護病房里有護士,你在這里也是多余。」
「我不放心。」她還是搖頭,疲累的唇角掛著一抹清淺的笑意看向他,「倒是你,陪我一下午,回去休息吧。」
程羲沒有勉強她,去為她買了幾乎要變成消夜的晚餐,還自願充當靠墊,護衛她渴睡的身軀。天亮後,他離開她回家沖洗,接著去上班。傍晚到醫院時,醫生宣布丁寧月兌離了危險期,被送進普通病房,程羲再度催促丁鈴去休息。
聶顧了寧是曠日費時的工作,你得先把自己照顧好。這里有特別護士照顧,回去休息吧。」
這次,她接受了他的好意,在確定兄長會得到妥善的照料後,順從地跟他離去。
彬許是長時間沒好好睡上一覺,上車後她便睡著,不曉得過了多久,沉沉的意識被某種感官知覺給喚醒。
朦朧中,丁鈴覺得自己好像被柔如絲綢,溫郁如泉水的力量給保護住,弓著的身軀靠進一堵堅實、富有彈性的……什麼東西上,臂膀上有沉重但不至于讓人不舒服的壓力,躺著的床面也比她平常睡的小床要柔軟舒適,淡淡柑橘味的沁涼空氣在周邊圍繞,這使得她分外感覺到身後的灼熱。
那股熱呀,化作清風沿著她的發,拂向她的耳朵、臉頰、頸肩,某種潮熱觸踫著她的肌膚,令她在悚然一驚時,又覺得渾身發燙、搔癢,心跳不自主的急促跳動,嬌軀輕顫地掙扎了起來。
「別怕,是我。」黑暗中傳來低啞、熟悉的男子聲音。
丁鈴認出是程羲,全身的細胞越發的敏感,顯然先前察覺到靠著的什麼東西,是程羲的胸膛,臂膀上的壓力來自他橫過來的手臂,她睡的是他的床,空氣里的柑橘味出自他慣用的沐浴用品和古龍水,至于令她背後一陣灼熱的,當然是程羲的身體。
這樣,他還叫她不用害怕?
但她真的害怕嗎?也不盡然,或許慌亂還多些,對于他的擁抱,還有親吻——她現在可以確定他在親她,用那靈敏、性感的舌頭在她頸肩處游移,挑弄出她體內深層的悸動。
「程……羲……」幽暗中,她不自在的想掙月兌他的擁抱,但程羲的擁抱是那麼有力,在他的堅持下,她僅能在他懷里轉過身,看進他在微光中炯炯發亮的眼眸。
她被他看得渾身發燙,內心驚濤翻涌,本能地知道自己應該擺月兌他,身體卻像被磁鐵吸引一般,想要投向他。
身心相互沖擊成的矛盾,讓她不敢再瞪著那張帶著邪氣的俊臉,尤其是不敢與他眼里的熾熱相對,只能低下頭,卻不意瞪上一堵寬厚的……果胸?
她頓時覺得口干舌燥,敏感的听見他濃濁急促的呼吸,她瑟縮地顫抖,怯怯抬起的小臉可憐兮兮。
「程羲……」軟軟柔柔的呼喚里,竟有著強烈求救的意味,使得那張修向她的俊臉停頓下來,深暗的眼眸里揚起小小的風暴,正反兩種情緒在拔河,輸贏瞬息萬變,感覺好像過了一輩子,其實只有幾秒鐘,結果出來了。
濃睫掩住了他眼里的情緒,丁鈴僅能從他抽緊的下顎,窺出他正在努力克制什麼,這讓她無端地為之心痛。
幸好,繃緊的肌肉徐緩放松了,他好看的眼睫重新張開,漂亮的眸子里不再是讓人害怕的濃烈,替代的是溫郁的憐惜。他伸手撫過她的發,略略施力,將她按壓在他溫暖且赤果的胸膛,一個親愛但嗅不出味道的吻落在她光潔的額上,頭頂傳來他低啞的聲音。
「睡覺。」
她要怎麼睡覺?他抱著她呢!
丁鈴想說,緊澀的喉頭卻難以言語。她嘗試地閉起眼臉,感覺到一只厚實的手掌有節奏地拍撫著她的背,耳邊傳來男性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鼻腔聞嗅的是程羲的體味,感覺著、傾听著、聞嗅著……不安的情緒漸漸地沉澱,之前籠罩她的困意像張溫柔的網蓋過來,她沉入甜美的夢鄉。
再醒來時,閉著的眼皮隱約感應到光亮,她伸展四肢,下意識的東模西模,一晚上護衛她的男體已不知所蹤,難以言喻的空虛感油然而起。
「在找什麼?」低沉悅耳的男音揶揄地響起。
丁鈴這下子睡意全沒了,猛然睜大的眼眸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粉頰倏的撲紅。
「我……我……」她尷尬地垂下睫羽,其實已經將他整齊煥發的神采盡收眼底。昨夜短暫的插曲像南柯一夢無法尋跡,雖然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卻萬分肯定那曾真實發生過。
她確確實實地枕在他懷里一夜,那倚靠的果胸充滿彈性,比枕頭還舒服。
果胸?
她臉上的紅暈更熾,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除了衣服皺了外,一切都正常。
「現在才怕,會不會太遲?」優雅的男聲打趣地飄在她頭頂,丁鈴感覺身下的床一沉,她訝異的抬起眼,發現程羲坐在她身邊,眼神充滿調侃。
「程羲!」她嬌嘻地嘟起紅唇,使得身邊的男子眼神一暗,某種熾熱的情意濺射出來,在丁鈴還猜想不出那是什麼時,嬌軀已被人摟起,印下火熱的吻。
程羲徹底地佔有她的芳唇,吻得丁鈴氣喘吁吁、渾身燥熱才放開。
「喜歡這個早安吻嗎?」他氣息不穩地笑問她,丁鈴羞赧地將臉埋進他懷里,惹來他爽朗的笑聲。
「小懶蟲,睡醒了就不可再賴了。快起來,我帶你去吃早餐,再送你去醫院看你哥。」
「不用到外頭吃,我來做早餐。」她推開他,利落的跳下床。
就連身上的牛仔褲,都還是前天的那一件,想到他竟抱著兩天沒洗澡的自己睡覺,丁鈴更困窘了。
「別忙了,這里什麼都沒有,我們到外頭吃就行。」
丁鈴這才記起程羲曾說過,他大半時候都住在他父親的宅邸,這里僅做為他加班太晚的落腳處。一個落腳處也這麼奢華,她忽然覺得兩人間的差距好大。
「發什麼呆?還不快點!」
在他的提醒下,丁鈴紅著臉,匆匆奔進浴室盥洗,發現盥洗台上放著一套全新的用具,知道這是程羲做的,絲絲甜蜜盈滿胸懷。
程羲帶她到一家餐廳,這對丁鈴而言,是件嶄新的經驗。
她平常都在家自己做早餐,最奢華的是到麥當勞,這還是頭一次到餐廳用早餐,看那價目表,在這里吃一頓,足以讓她吃三餐都有余。
「這個給你。」程羲將一張卡片遞給她,「我公寓離醫院近,比你回家方便。要是累了,就到公寓休息,醫院里病菌多,別老待在那里。」
「謝謝你。我還是必須回家,哥哥手術後,需要多吃些滋養品,我得回家煮呢。」她沒有接過去。
「你不用為這種事情煩心,我已經全權委托醫院,他們有營養師,會調理手術後病人的飲食,交給專家,不更好嗎?工作也辭掉,我跟醫生談過,這次的手術並不理想……」
「不理想?」丁鈴心慌了起來,「怎麼說?」
「他們發現腫瘤屬多發性,而且有擴散的跡象。」他嚴肅的說,「哥哥只有一個,不如辭了工作,好好陪他。」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緊握住刀叉,眼中醞釀出水氣來。
「你不要擔心,我是希望你有心理準備,治療的過程可能會很辛苦,你多陪著丁寧,給他打氣。」
「就這樣?」她仍然感到不安。
「對。」他回答得斬釘截鐵。「反正是打工性質,你原本不也打算開學後,就把工作辭了嗎?」
「那是十月份的事,現在不到九月呢!」
「辭了工作,照顧你哥哥也是應該的,乖喔。」伸過去輕拍她的手時,程羲順便把卡片式鑰匙交到她手上,丁鈴無法拒絕,只好收下。
接下來的日子,她白天里照顧兄長,夜里有特別護士來輪班。程羲幾乎每一晚都來接她,帶她去他公寓,久了,丁鈴索性打包了衣物,住在那里,免得每天早上都得回家換衣服。
半個月很快過去,丁寧開始接受化療,這天晚上,病房里來了他以前的同事,丁鈴在一旁招呼,接著,年輕的醫生來巡病房,程羲到的時候,看見一群男子圍著她。
兩人有三天沒見面了,程羲到香港出差,預定明天才回來,倒是提早了一天。丁鈴開心的上前打招呼,無奈程羲臉色繃得極緊,連帶影響了病房里的氣氛。
醫生和探病的客人們陸續離開,程羲接了丁鈴去吃飯。回到公寓,他進書房處理公事,丁鈴洗完澡後,便上床睡覺。這似乎已經成了兩人相處的模式,他總是讓丁鈴先睡,之後上床,摟著她。
彬許是這樣,她很難拒絕跟他同床,雖然覺得不妥當,但總想不出具體的理由拒絕,甚至每當他靠過來,她便情不自禁的投進他張開的懷抱,享受兩具身軀互相依偎的美好感覺。
是的,美好。他的胸膛是最好的枕頭,他的心跳是鎮靜心神的安眠曲,而他的味道則是全世界最清爽、迷人的氣味,總讓她沉醉其中,愉悅地進入夢鄉。
這兩天他不在,丁鈴每到夜半總是悵然若失的醒來,睜著眼無法入眠,滿心滿眼都是他。
幸好他回來了,不然今夜又要睡不安穩。
丁鈴噙著甜蜜的笑意,模模糊糊睡去,當半夜里,男性的身軀靠來,她因在睡眠里的知覺明白那是程羲。修長的手掌伸向她,拂開散落在她臉上的頭發,灼熱的氣息焚風般吹來,像往常上床時,總要親親她才肯安分。
濕熱的吻雨點般落下,搔癢的感覺,令寤寐中的人兒埋怨地轉著頭顱,喃喃囈語著別吵別吵什麼的,仍躲不掉他強勢的進攻,花瓣似的嘴唇最後還是被他給捕捉,持續的施壓、刺探,直到她不勝其擾地分開唇瓣,他立即長驅直入,性感的舌頭放肆地翻攪她綿軟的口腔,纏著她舌頭嬉戲。
強烈的感官刺激熱浪般襲來,引發體內深處海嘯般的顫動熾熱地擴散,她不由自主地逸出申吟,覺得自己快被這股陌生的熱潮給滅頂。
仿佛覺得她承受的不夠多,那雙向來有節制的手也不安分了起來,肆無忌憚地自曲線優美的腰臀撫上高聳的胸脯,大膽的伸進她穿來當睡衣的長T恤,揉搓著她絲滑的肌膚,攀上最頂端摘取辦艷的果實,極富技巧地揉捻。
而他的唇,則順著她頸肩的線條啃吮,留下灼熱潮濕的印佰。
丁鈴覺得自己仿佛陷進蛛網里,四肢與身軀都被一只名為的蜘蛛吐出絲束捆綁住,難以動彈,當身上的衣服被推高、月兌離,強烈的不安終于掙月兌沉重的暈眩感,直達她大腦。
她睜開困倦的眼眸,迎上程羲冒火的眼楮,一股莫名的輕顫從頭直貫腳趾。
「程……」她害怕的喚他,程羲卻吻住她的嘴。
她只能瞪大眼楮,但火焰自他眼中燒來,那黃金般的光芒帶著妖異的蠱惑力量,令她抵受不住的閉起眼;接著感受到他唇舌里也有火,燒進她喉腔、體內;那雙游移在她體膚上的指掌更是帶著電人的火焰,刺麻的快感電得她渾身酥軟,神昏魂茫。
失神中,她感到全身一涼,輕松得沒有絲毫的束縛。在她來得及回過神前,炙人的熱焰隨著他的踫觸而點燃,轉眼間燎原千里,全身都像著火似的。
原始的電流在體內流竄,她在浮沉,模不著邊地上上下下,隨著他地左左右右,陣陣柔膩的低吟不斷逸出她的唇,那是種連自己听了都要臉紅、難堪的軟語低聲,她不明白自己怎會發出這種怪聲音來。
啊——」淒絕的吶喊伴隨著無助的低吟逸出她女敕紅的唇瓣,她感到體內有什麼東西破碎了,她驚恐的抽泣,卻軟化不了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冷硬的心。
「不,不要……」
在她驚懼的目光下,程羲眼中的火焰熾烈得像要奪眶而出,翕張的鼻翼不斷的抽著氣,額上的青筋似乎隨時都會爆開,汗珠自毛細孔迸射而出。看到他這麼痛苦,她竟然感到心痛。可是,不應該呀,他是欺負她的壞人,她該討厭他、詛咒他、逃離他……急促的心跳和喘息在激情之後逐漸緩和,控制丁鈴思考力的迷霧消散開來,她先是感覺到壓在身上的重量,心髒猛地緊縮,剛才發生的事,在體內形成刺骨的寒流,她畏冷似的不住輕顫,淚水潸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