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姑娘 第三章
當天兩個泥人回到家時,狠狠地被一群長輩取笑了一番。
晚上吃飯時又讓褚靜然開了一次眼界。
在寧家,所謂的吃飯竟然坐滿一大桌子。從寧女乃女乃、四叔、五叔、四嬸、五嬸,以及一些他根本無法記住的嬸婆、叔公之類的。坐在這一大家子中間,每個人都對他好奇極了,而陽晴只能愛莫能助地用抱歉的眼神看他。
吃過飯後,靜然被那些叔叔嬸嬸邀去中庭喝茶,陽晴則陪著女乃女乃進去房間。
「女乃女乃,你的頭發還是這麼漂亮。」
陽晴一邊幫寧女乃女乃梳著一頭仍舊烏黑的秀發,一邊羨慕地說。她小時候就沒了母親,一直都跟著女乃女乃住,幫女乃女乃梳頭是她每天要做的事。即便她國中以後,父親帶她上台北去,每每回家,她仍舊要幫女乃女乃梳頭的。
「都老了。」寧女乃女乃嚴肅的臉上露出舒服的微笑。「不過也夠了,我這幾個兒子,除了你老爸那免崽子,都過得不錯,我也可以會見你爺爺了。」
「女乃女乃!」陽晴抗議地說。
陽晴的爺爺已經去世好些年了。事實上自她有記憶以來,從來沒見過爺爺。
「你不可以啦!現在只有你管得動老爸,你不能不管他。」陽晴趕緊說。雖然她有點同情老爸啦,不過此時可不是講父女義氣的時候。
「人人看他過得似乎挺好的,又有名又有利,可這終究不是合適的日子啊!總有一天你會嫁人,到時候他一個人會孤單的。」寧女乃女乃眉眼間透露著對兒子的關心。
「老爸是還沒找到合適的人,我有勸他多去約會,可是他老是嫌那些接近他的阿姨這個妝太濃、那個沒氣質的。」
「唉!」寧女乃女乃嘆了口氣。「尋尋覓覓,尋的是個不再現的影子。」
「影子?」陽晴疑惑地問。「女乃女乃說的是我媽媽嗎?如果老爸真的忘不了媽媽,或許我們不該勉強他去接受別人。」
陽晴算算,母親去世這麼多年來,父親從沒正式交過一個女朋友,她以為父親是個痴情的人。
「你真的以為是這樣?」寧女乃女乃原本半合的眼楮掀了掀。
陽晴挽發絲的手頓了頓。「難道不是?」
「我不覺得是因為你媽的緣故。」寧女乃女乃嘆了口氣。
陽晴俐落地將女乃女乃的頭發梳攏,綁成一束,耳朵卻專心地听著女乃女乃說話。
「在結婚之前,他好像有一段戀情,原本是跟我說要結婚的,後來不知怎地就沒下文;之後你爸瘦了一大圈,卻什麼也不肯說。」寧女乃女乃將陽晴拉到床邊坐下。
「後來呢?」陽晴問。
「我還擔心他會消沉一輩子呢!沒想到過沒多久就娶了你媽。」她吐了口氣。「兒子雖然是我生養的,他心底想什麼若是不肯透露,我也是沒轍。這件事我問過他,他就是不肯說。」
「那女乃女乃的意思是說老爸不肯再婚的原因,是那個不知名的過去戀人嗎?」陽晴對老爸的戀史倒是滿感興趣的。
「這我也沒把握,不過我猜是這樣。」寧女乃女乃說著。「若是當時把那東西給他就好了。」
听到女乃女乃近乎耳語的自喃,陽晴拉長了耳朵。「什麼東西?」
「你把我那個衣櫃拉開,里面有個暗格,幫我把里面的盒子拿出來。」寧女乃女乃指示著。
陽晴當然知道那個暗格,那是女乃女乃放重要東西的抽屜。以前女乃女乃把金飾和地契都放在那邊,後來才在大家的堅持下,去銀行開了個保險箱使用。
沒想到女乃女乃還藏著寶啊!
陽晴打開暗格,看到一個雕花的木盒子,她將它取出來,心里好奇極了。
「女乃女乃,這是什麼?」陽晴忍不住輕聲地問。
「打開它。」
陽晴一得令,便迫不及待地打開精致的盒子。
「女乃女乃,這……」陽晴滿臉的疑惑。
這木雕盒子中襯著紅色絲絨,絲絨上面則躺了一副……手銬!
「這是你爺爺留給我的,是寧家祖傳的。」寧女乃女乃解釋著。
陽晴小心翼翼將那副手銬拿出來,手銬泛著冷光,但看得出來不是尋常的手銬。因為上面還有一些細致的雕工,甚至瓖嵌著一些小小的寶石,讓這副手銬看來反而比較像骨董。
「家傳的?為什麼要把手銬當成傳家寶啊?」她疑惑地問。
「這是可以給人幸福的手銬。」寧女乃女乃用神秘的口吻說。「听說只要有情人銬在一起,就可以得到幸福。」
「真的?!懊好玩哦!」沒想到老人家也有這麼浪漫的傳家寶,這是陽晴想都想不到的。
「你帶回來那個阿靜,你究竟有什麼打算?」寧女乃女乃話鋒一轉。
「打算?」陽晴愣了一下,還沒從「手銬」的迷思中醒過來。「要什麼打算?」
「你以為我真的老啦!人家若對你無意,會這樣眼巴巴的送你回來?你若對人家無情,會願意坐他的車回來,面對這一大家子叔叔嬸嬸的?」
陽晴沉默了一下。
她的心思轉到褚靜然身上,想到他那張百看不厭的臉,總讓她移不開眼神。其實在今天之前,他之于她來說只是個好看的陌生人。但是這一天的相處,讓她開始有種從夢中落實的感覺。
不過畢竟是帶大陽晴的人,寧女乃女乃對孫女的了解並沒有錯。陽晴雖然隨和,卻不會隨便搭人家的車,願意讓他送回來,代表著某種程度的認同。
「我們才剛認識,只能算是朋友,要打算什麼?」陽晴笑了黨。「你可別去問他哦!叔叔、嬸嬸就夠他受的了!」
「你去哪里認識這小子的?」寧女乃女乃放了她一馬。
「是這樣啦!那天我的錢包不見了……」陽晴開始敘述她與褚靜然認識的過程。
「那阿靜一個人帶著佷子生活啊?實在是辛苦。孩子也怪寂寞的,下回把小阿一起帶回來玩。」寧女乃女乃听完後頗為同情。
「哪有什麼以後啦!人家是客氣送我回來,以後不會聯絡了吧!」陽晴說。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寧女乃女乃銳利的眼光直盯著陽晴瞧。
陽楮只能傻笑以對。
***
結果那天晚上,褚靜然和陽晴的長輩們在中庭泡了一晚的茶,聊了一整夜,這倒是很出乎陽晴意料之外。
而且隔天又硬生生被大伙兒給再次留下來,最後只好等星期一和陽晴一起回台北。
「對不起,讓你花了這麼多時間。你的工作可以嗎?如果你不方便還是先回去,至于長輩們我會搞定的。」陽晴抬頭看著靜然,發現他的個子真的滿高的,應該超過一百八吧!
「沒關系的,這樣我正好可以休年假,我已經好多年沒休假了。」靜然一點也不介意。
于是第二天陽晴又帶著褚靜然四處游玩。到了星期一,兩人一起去戶政事務所補辦了身分證。回到寧家大厝收了收東西準備回台北,沒想到寧女乃女乃把他們兩人叫到房間里。
「女乃女乃,你找我們進來有什麼特別的事交代嗎?」陽晴納悶地問著。
如果只叫陽晴那還合理,但是褚靜然也叫進來,就不知為哪椿了。
看到寧女乃女乃把五斗櫃里暗格中的木雕盒子捧出來,陽晴當然知道是那副手銬,但是女乃女乃拿出這個要做什麼?
「阿靜,你送兩天住得還習慣嗎?」寧女乃女乃終于開口了。
褚靜然其實也有些詫異,但仍禮貌地目答。「習慣,謝謝女乃女乃。」
「我想請你幫我做件事,不知你肯不肯?」
「女乃女乃……」陽晴插嘴。問題是寧女乃女乃根本不看陽晴,只當她不存在。
「只要我辦得到,一定沒問題。」靜然說。
「你一定辦得到!你拿得到蘇富比的邀請函吧?」寧女乃女乃一臉嚴肅地說。
蘇富比?那個著名的骨董拍賣會?
「應該沒問題。」靜然頓了一下。「女乃女乃要去嗎?還是要我幫你要什麼東西?」
「你這小子不錯,就是要你幫我要東西。」寧女乃女乃取出手銬,一手抓過靜然的手,然後在大家還來不及反應的情形下,「喀」地一聲就把手銬銬上。
「女乃女乃!」陽晴驚叫。
然後,下一刻陽晴就成了下一個受害者。
陽晴驚慌地看向靜然,擔心在他眼中看到一簇簇的火花。當她倉皇地看向女乃女乃時,寧女乃女乃已經偷偷向靜然眨了個眼。
靜然眼中的不悅變成了好玩的神采。
「我要買的就是這把手銬的鑰匙。」寧女乃女乃一副完成一樁大事似地拍拍手,冷靜地宣布。「我查過了,拍賣會還有幾天,在買回鑰匙以前你們就先戴著吧!等買回鑰匙還可以現場試一試,就不會要到假的了。」
「那也沒必要把我們銬在一起啊!這樣我們怎麼行動啊?」陽晴瞠大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女乃女乃。
「行動啊?」寧女乃女乃眼珠子一轉。「簡單。」她伸手拉住手烤上一顆瓖嵌的寶石,輕因一壓,連接手挎的鏈子就拉長了,足足有兩公尺長。
陽晴和褚靜然只能張口結舌地看著,仿佛在看魔術表演一樣。
「很貼心的設計吧?」寧女乃女乃得意地看著目瞪口呆的兩人。「果然是傳家室,真是太優秀了!」
相對于寧女乃女乃得意的笑聲,沉默是他們唯一能回應的方式。
***
「現在怎麼辦?」
坐在BMW寬敞的車內,外面的陽光暖暖地照送車子里,但是陽晴壓根兒沒心情欣賞風景。
相對于陽晴的急躁,褚靜然就顯得過于氣定神閑了。
「你女乃女乃非常有趣。」他笑著說。「看她的談吐不像一般鄉下阿嬤。」
「我女乃女乃在大陸時念過大學的,在那個寸代,算是很不得了的。她出身世家大族,所以很多規矩都跟人家不同,她管教孩子是很嚴的,我所有叔叔、伯伯,包括老爸,都很怕女乃女乃。但是女乃女乃很疼孫子,尤其是我哦!因為我小時候就是跟女乃女乃住的。」
「你們家族好像滿大的,光這幾天就看到好多長輩。」
「對啊!餅年時你才知道有多少人呢!這兩天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我那些堂兄弟妹妹都沒住在這里,全部回來的話……想到就頭痛!」陽晴搖搖失。奇怪,剛剛好像在煩惱什麼事?
「真好,哪像我閃家人丁單薄,整十家就只剩我與御麒了。」靜然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絲亳沒受到手銬的影響。
陽晴正要搭話,眼角一瞥,就想到她剛剛在煩惱什麼了。
連接兩人的手腕,還橫過車子排檔的,正是那條鈿致的鏈子,這讓她想起兩人還銬在一起的事實。
「不要唉聲嘆氣,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吹吹風吧!」靜然向她揚揚眉。陽晴根本正沒意會過來,他已經把天窗打開,然後踩著油同,車子就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起來。
陽晴愣了一下,看著車速從一百一路往上爬,一百二十、一百三十……一百六十!
車速雖然持續增加,車子卻相當穩定。一方面或許是車子性能好,另一方面陽晴覺得靜然的開車技術很好。因為路上雖然還有一些車,可是他卻都能非常順暢的閃過去,絲毫不影響車速。
「好舒服啊!」陽晴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舒服的風吹著,讓她不禁放松下來。
靜然嘴角噙著笑,轉過頭來與她相視一笑。
結果這個笑容馬上就凍結了。「Shit!」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盤。
褚靜然罵髒話?!
陽晴訝異地看向他,第一次看到他火爆的一面。
接著她很難過地發現他罵髒話的原因——後面尾隨著他們、響著刺耳響笛、夸張閃燈的,一點都不假,正是一輛貨真價實的警車。
「不會吧?」陽晴忍不住也想罵髒話。「完了,如果他們看到我們的手銬,會不會以為我們是犯人?」
本來一臉火爆的褚靜然听她這一問,反而笑了出來。「我想沒有犯人是兩個人銬在一起的。那麼我告訴他,其實我是便衣警察,來逮捕你歸案的,你想這樣說會不會比較好?」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陽晴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怎麼辦?」
卑聲未落,警車已經把他們逼到路邊停下來了。
情急之下,陽晴馬上趴過去,整個人掛在靜然的右手臂上。
下車的警察一瞼威風的來到他們車旁,看了靜然一眼,然後眼光移到「掛」在他手臂上的陽晴時,陽晴露出一個超級燦爛,又十分無辜的笑容。
「想飆車啊?駕照拿出來。」面對著帥哥,那警察又是一臉凶相。
褚靜然一臉漠然,伸手將口袋里駕照掏出來。
「警察大哥,」陽晴甜甜地喊了一聲。「不要生氣嘛!我們是不是不小心開太快了?」
陽晴生怕兩人中間的手銬被看到,于是更往靜然手上靠去,豐滿的胸部不禁讓他暗中起了反應。
微轉過頭,靜然看到的是陽晴那豐滿的唇辯,隨著講話時的嬌嗔味道,閃動著迷人的風情。
那一刻,他幾乎忘了身旁站著的警察,想要低下頭狠狠地擷取那唇瓣上的滋味。
「你難道不知道超速了?超過很多呢!」對上陽楮,警察的語氣就緩了一緩。
褚靜然翻翻白眼,本想叫對方要開單就快開,陽晴卻按住他,要他別沖動。
「對不起嘛!是我不好,因為跟我吵架,所以不知不帶開快了。」陽晴啄了一下靜然的臉頰。「不生氣了嘛!」
這輕輕的一啄幾乎讓諸靜然失去自制。
「警察大哥,可不可以原諒授們一次,我保證以後不跟他吵架了!」陽晴求情道。
顯然這張親和力夠的笑臉魅力無窮,這位人民公僕顯然軟化了。
「好吧!先生.女朋友這麼好,不要動不動生氣,小心被別人搶走了。」這警察還挺雞婆的呢!
「謝謝你!」陽晴笑眯了眼。
等到警車駛離了他們,陽晴才發現,褚靜然實在太沉默了。轉過頭來,正要開口︰「你……」
她的唇被緊緊地封住了,整個唇瓣落入他帶著誘惑力的薄唇中。
兩張嘴在接觸之後微微分開,幾乎是同時,兩人嘆了一口氣。然後在交錯的眼神中,再次有默契的合在一起了。
她自動地微張雙唇,他侵略的舌頭很快地攻城略地,引起一陣又一陣酥麻的感覺。
「阿靜……」
她性感的呼喚讓他吻得更深、更深。她的手忍不住狽住他的頸項,而手上的手銬則在陽光中閃耀著美麗的光芒。
帶來幸福的手銬?
扒呵!
***
由于兩個人手銬在一起的緣故,讓她不得不被迫再休三天年假。
幸好因為工作告二段落,陽晴手上的新工作也還沒進來,所以主管很阿沙力地準了假。
不過寧老爸那邊可不是那麼好過關的。「真的啦!」陽晴幾乎快要發起脾氣來了。「跟你說我主管都準了假,我要跟朋友去南部玩嘛!老爸——」
「好啦好啦!」寧遠知道女兒要發脾氣了,不敢再問下去。雖然他非常懷疑,但因為陽晴也沒跟他撤過謊,他實在沒有不信的理由。
「那老爸你自己多保重,我會早點回去的,掰掰!」不讓老爸有進一步的嘮叨機會,陽晴很快地掛了電話。
幣下電話,陽晴對上沙發對面一雙含著警戒的眼楮。
「你就是御麒吧?」陽晴一看到那張俊秀的臉,就知道這是褚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年齡有點離譜,她會以為這是褚靜然的兒子。
結果諸御麒回給她的是一雙帶著敵意的眼。
「御麒,你別忘了答應我做什麼。」坐在沙發旁邊翻著報紙的褚靜然低聲警告道。
褚御麒不悅地癟癟嘴,眼中的固執與叛逆依舊,但是仍然走到陽晴的面前。
「對不起。」這話就像從他齒縫中擠出來的。
陽晴眨了眨眼,故作無辜地問︰「為什麼?」
她發誓,她確實看到他咬了咬牙。
「對不起,偷了你的錢包。」他再說一次,這回多了幾個字。
他的目光轉向靜坐一旁的褚靜然身上。褚靜然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後瞄了陽晴一下,他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白,就是陽晴說了算。
陽晴當然也明白了這個眼色,不過記恨通常不是她會干的事。
「好吧!只要下次不要再犯,我願意原諒你。」
她的寬宏大量並未贏得褚御麒的感激。他沉默地看著一旁的叔叔,直到褚靜然點了點頭,他就飛也似地躲回自己房間去了。
「唉!」陽晴嘆了口氣。
靜然放下報紙看著她。「怎麼了?」
「你有必要跟個小阿子耍酷嗎?」她無奈地看著一臉酷樣的他。
靜然無奈地垮下了肩膀。「你以為我愛嗎?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跟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相處。」
看到他一臉挫敗,陽晴不禁好笑起來。或許是生長在一個大家族的緣故,陽晴雖然是獨生女,卻很容易跟大家打成一片,但顯然人口很少的褚家則完全不同。
「只要回想你當青少年時的心態就好了啊!」陽晴說。
「那麼容易嗎?」褚靜然的眉頭都擰在一起了。「我跟我老爸的關系一直不好,他總覺得我不肯听他的話。我總覺得他不願了解我的想法,弄得我大學還沒畢業就離家去了。」
「哦?那你做什麼去了?」陽晴在他身邊坐下來,反正兩個人煉在一起,哪里也去不得不如聊聊天。
「去賽車。那時候我們住在美國,我則是輾轉到歐洲參加各種比賽,直到我爸去世前,我才回美國看他。結果他去世後,我還把整個企業的擔子丟給大哥。」他緩緩地說。
賽車?難怪他車開得那麼好!
「你大哥大你許多歲嗎?」她問。因為從御麒的年紀推算,應該是比他多了好些年紀。
「嗯,大我八歲。」
彬許陽晴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听眾,褚靜然忍不住說了更多。
「沒想到我的報應馬上就來了,逍遙不到幾年,一場空難帶走了大哥大嫂,我只好扛起這個責任。或許不良的親子關系是會延續的,我似乎遺傳了我父親那缺乏溝通技巧的性格,所以我和御麒的關系總是很僵硬。」說到這個,他的臉上難免出現挫敗。
陽晴握住他寬大修長的手。「我不覺得。我反倒覺得正因為你有這種經驗,所以你更能以同理心去對待孩子、了解孩子的想法。」
「真的嗎?」他轉頭看她。「我看你還比較像個孩子呢!」
陽晴杏眼圓睜。「我哪里像孩子?」
她一臉的耍賴樣,就像個孩子。
靜然濃密的睫毛一垂,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有些地方確實不像啦!」
听到他低沉的聲音、曖昧的暗示,陽晴捶他一拳,臉卻整個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