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虎 第五章
蕾娣整夜都沒有睡好,早上來上班的時候,眼楮還腫腫的。昨晚她在睡夢中,不停地出現一些破碎的畫面,一下子是沈御虎不懷好意的笑容,一下子是總裁曖昧的大笑,一下子又是蘭薰好奇的眼神……弄得她睡睡醒醒的,早上起來簡直痛不欲生。
打了個哈欠,她走進辦公室,正要把手里的公事包放在桌上,卻發現桌面被其他東西佔滿了。
「這誰的花?」她沖口就問。
沒想到得到周遭同事一個個曖昧的笑容,頓時教她頭皮發麻。
那一大束的火紅玫瑰開得那樣張狂,像是在昭告著最狂放的熱情,毫不掩飾,絕對招搖的那一種。
她硬著頭皮拿起卡片,上面只有簡短的幾個字──
傍我的小母老虎。
連署名都沒有,但她豈會不知道是誰干的,會厚顏這樣叫她的還會有誰呢?
「沈御虎,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她嘆口氣將卡片丟進抽屜里,拿起那把花想要隨手丟掉,卻怎樣也扔不進垃圾桶。無奈地把花擺在身後的櫃子上,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
不過可有人不想讓她這麼好過。
「潘蕾娣,你給我過來。」來者正是一臉凶神惡煞的蘭薰。
蕾娣乖乖地撇撇嘴。「不要在這邊吧?」
蘭薰頓了一秒。「我們去陽台。」
蕾娣只好乖乖跟了過去,知道不解釋清楚蘭薰是不會放過她的。蘭薰這人對這種感情的風花雪月超級著迷,怎麼能接受自己對八卦的了解程度低于他人?
蕾娣昨天藉由工作忙碌逃遁了,但今天恐怕是躲不開了。都是沈御虎那張大嘴巴,真會害死人。
「妳是不是我的好朋友?」蘭薰雙手盤胸,一臉不善地問。
蕾娣嘆了口氣。「這說來話長。」
「當然話長,居然兩年前就認識,我怎麼沒听你提過?」蘭薰雖然想裝酷,但是還是免不了好奇心。
「你見過他啊,兩年前,在南京,記得嗎?」蕾娣提醒她。
「我見過?南京?」蘭薰的腦袋努力地轉著,想了好久才終于想到一個可能的人。「那個撿到你護照的男人,是他?」
蕾娣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根本不熟,一切都是他在誤導大家啦!」蕾娣趕緊替自己澄清。
「少來,那沈特助干麼說你跟他同床共枕過?難道說是最近的事?你真的很不夠意思耶,談戀愛不先說一下,就這樣偷偷進行。」
「我哪有談戀愛?!」蕾娣紅著臉否認,只是不小心跟他有過多的身體接觸,又不是她願意的,這哪算得上談戀愛?
「明明就有,你從來不會臉紅的,現在就紅了,還否認?」蘭薰眯起眼瞪她。
蕾娣氣惱地回了一個白眼。「不是那樣啦,你記得我在南京跑錯飯店的事情吧?那天晚上我其實進錯房間了,睡到早上才發現。很不幸的,那正好是沈御虎的房間,那家伙信口開河,我們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分享了一張床,那只是個意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其實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光那個早上,他模的吻的可比她以前經歷過的總和還要多,不過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方便說出來。
「哇啊!真是香艷刺激,你居然瞞了我這麼久?」蘭薰張大了嘴巴。
「現在你不就知道了。那麼糗的事情,教我怎麼說得出口?誰想到事隔這麼久,還是被你發現了。」蕾娣頗為懊惱。
「不要這樣,其實我覺得這都是緣分,你看,事隔兩年,你們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好巧合喔!再說,我看得出來,沈特助對你相當的感興趣,你不如就把握機會,把他……」
「我沒興趣。」蕾娣打斷好友的幻想。「我要去工作了,這些事情以後別提了。」
「我不提,那沈特助就會按兵不動嗎?瞧那束火紅玫瑰那麼大一束,想要忽略都很難哪!」蘭薰說著風涼話。
蕾娣咬咬牙,轉身走開。
她要去警告沈御虎,要他別騷擾她了。
經過辦公室時,她瞪了一眼放在櫃子上面的紅玫瑰,急匆匆地按了三十樓電梯,直接殺上去。
反正她手上除了樓上的專案之外,只剩一個案子,那案子也將近尾聲,剩下的工作就只有配合做那個專案,所以她橫豎是要上三十樓工作的。
誰想到電梯門一打開,她就發現總裁辦公室的門大大地敞開,陳秘書桌上的資料多到快要打架,然後每個人都陷入一種莫名的焦慮中。
「天哪,陳秘書,那個柯爾特的案子擺在哪里?德國那邊來了電話,我需要那份文件。」麥愷豐一反平常的風度翩翩,看起來很煩躁,一對眉鎖得緊緊的,半點沒有平日的意氣風發。
「總裁,等一等,我這個電話才打一半,會議時間快開始了。」陳秘書手忙腳亂,一手夾著電話筒,一邊還要應付老板的需求。「……對,會議取消,麻煩通知一下公司的主管,我已經發過E-mail……改什麼期?呃,這個我會再通知大家,不好意思。」
「陳秘書,沈先生不在,那我今天要做什麼?」問話的人是杰森,每天報到來參與那個專案的人。
可是陳秘書顯然已經分身乏術,沒有時間理他。
原本是來嗆聲的蕾娣完全的傻眼了。三十樓雖然只有三個人在,卻呈現一種雞飛狗跳的可怕混亂狀況。
蕾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不過看了半天,就是沒看到沈御虎的蹤影。
她呆站在一旁猶豫著,慢慢地她發現陳秘書似乎正在緊急取消一個重要會議。只是為何弄到最後時刻才取消,這就是她不理解的部分了。
正在考慮要不要先閃人,陳秀嶺卻剛好發現了她的存在。「蕾娣,天哪,謝天謝地,你能不能來幫我一下下?」
「好,沒問題,反正我暫時沒事。」蕾娣同情陳秘書所面臨的這一團混亂,慨然答允。
「這個文件麻煩你幫我拿進去給總裁,還有這個也是。」陳秀嶺一口氣堆了三個文件夾給她。
「好,我馬上去。」蕾娣抱著資料夾進總裁辦公室,一進門就听到麥愷豐透過電話,用英文在跟對方討論著什麼。
只見總裁大人額頭冒著薄骯,看起來很吃力的模樣。她將文件放下,示意著,他趕緊接過去,像是看到救命的東西一樣。
蕾娣朝他擺擺手就出去了,談生意的事情她也幫不上忙。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蕾娣就充當起救火隊,幫陳秘書打了不少通電話。等到所有緊急電話都打完,她們兩個才喘了口氣。
「真是太謝謝你了,蕾娣。讓我煮杯咖啡請你,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陳秘書邊說著邊走進茶水間煮咖啡。
「我也要一杯,謝謝你,陳秘書。」剛掛掉電話的麥愷豐走出辦公室,趕忙喊了聲。
陳秘書看了老板一眼,似乎不大願意給他喝似的。
蕾娣詫異地看著這一幕,忽然有些明白了。今天引發這一團混亂的,恐怕總裁大人若不是始作俑者,也是間接促成者,不然不會搞到陳秘書都給老板臉色。
陳秀嶺動作挺快的,俐落地煮了咖啡,先倒了一杯給她。「我們先喝,老板的等一下再送。他要再這樣搞一次,我就辭職不干!」
顯然陳秘書是深受其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主管會議不是一季一次,時間都是固定的,為何要改?還有,沈御虎人呢?杰森都回去了,那我今天要干麼?」蕾娣還是不甚清楚這整個狀況。
「沈先生今天沒來上班,總裁早上在他的信箱收到一封沈先生的請假信,接著我來上班後就開始了這一團的混亂。」陳秘書喝了口咖啡,順便嘆了口氣。
「沈御虎請假?生病了嗎?」蕾娣的心一突,不知怎地感到一陣奇怪的慌亂。光想到他平日那種生龍活虎的模樣變成蒼白的病貓,她就覺得一陣不安。
本來是上來找人家挑釁的,可是該跟她斗的人不在,說不定還生病了,她難免有罪惡感。
「我也不清楚,總裁只說他請假,也沒說要請多久,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出現。電話也沒人接,所以完全聯絡不上。今天要開的大小子公司主管會議,重要的資料都由沈先生負責,他不來,會議還要開嗎?」
「可是總裁不知道嗎?雖然沈御虎是特助,可是畢竟只是助理,最清楚狀況的應該是總裁,不是嗎?」蕾娣奇怪地問。
陳秘書看了她一眼。「跟沈先生做過事,你真的覺得他只是個普通助理嗎?」
蕾娣呆了兩秒,嘴巴張了張。
啊,這麼說,沈御虎所掌的權恐怕比大家以為的要多得太多,而他的能力也比大家看見的要驚人得多。
這個笑面虎。
雖然她老早知道他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般溫文無害,卻沒想到他連自身的能力都要隱藏。頓時間,她發現自己所了解的沈御虎,就只是一小部分而已。這個男人身上還有好多好多她不了解的地方。
聰明的話,她該離他遠遠的。
可是當對方一直要粘上來時,這種明哲保身的方法根本做不到。
「可是,毫無預警的請假,這樣不是會造成大家的困擾嗎?他是不是病得很嚴重?」蕾娣畢竟還是個軟心腸的人。
「生病?這就要問總裁了,我猜是心病。」陳秘書翻翻白眼。
「他們處不好嗎?」蕾娣問。
「不是處不好,是御虎生氣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插進來,正是那個點了咖啡卻一直等不到的可憐老板。
「總裁!」蕾娣不好意思地趕緊退開來。畢竟在老板背後說閑話,還是不大好的行為。
不過陳秘書似乎並沒有這種困擾。
「沈先生回來上班之前,都麻煩你自己弄咖啡。」陳秘書把咖啡壺塞進老板手里,要他自己搞定。
麥愷豐無奈地自己動手。「你饒了我吧,我都被御虎給整慘了,你還不放過我?我今天早上也很不好受,光那些國外廠商的電話就接到我快抓狂,跟我談什麼原料問題,我怎麼會知道?我只負責招待貴賓,把生意談好後,其他的事情我什麼時候管過?」
「那你就不該把沈先生惹毛啊,畢竟他一天的工作量實在是不容小覷。你老早把林美嬋辭掉,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沈先生說得一點都沒有錯,那位林總經理除了作風過于保守之外,還連犯了好多致命的錯誤,可是你怎麼處理?」陳秘書說起話來咄咄逼人,一點都不客氣。
不過顯然她替總裁工作已久,麥愷豐都習慣她的囂張了。
「好,我今天就把人給辭了。你們不知道面對一個美人,要把人家辭掉,那是種多麼困難的行為……」麥愷豐還在抱怨。
「停,我不是老板,這種事情輪不到我困擾。反正等你決定好主管會議時間再告訴我,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麼重新發會議通知。」
「唉,只要御虎來上班,就知道哪一天要開會了。你能不能聯絡他,問他……」麥愷豐話還沒說完,陳秘書就舉起手打斷他。
「不能。我已經打過很多次電話,但都找不到人,你不如拜托蕾娣還實際一點。」陳秘書也還不算鐵石心腸,指引了一條明路給他。
「對喔!」麥愷豐的眼楮一亮,轉而握起蕾娣的手。「蕾娣,我就靠你了,拜托你把那家伙給弄回來,就說我開除林美嬋了。以後我答應的事情我會做到,拜托他別氣了。」
「總……總裁!」蕾娣為難地將手抽了回來。「你們都找不到他了,我怎麼會知道他在哪里?」
奇怪,既然他今天沒上班,怎麼還派人送花來呢?還是明知道她會來警告他,故意挑這種時候送花?
「你也無法找到他?」麥愷豐的希望在蕾娣點頭之後幻滅。「看來我只好苦命地回去辦公,唉,今天本來要去打高爾夫的,這下沒得玩了。」他邊說著邊端起咖啡走回辦公室。
蕾娣看了陳秘書一眼。「那我今天不就沒事干了?」她手上唯一的案子都快完成了,本來是上來做這個專案的。可是沈御虎不在,案子可以說是完全停擺了。
「那你就正好研究一下怎麼找出沈先生,我會感激你的。」陳秘書拍拍她的肩膀說。
「找他?我才不要,好不容易獲得片刻寧靜……」蕾娣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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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到蕾娣以為的寧靜一點都不吸引人。
她已經無聊到快要發瘋了啦!
部門的案子已經完結,溫子璽又不願意發新的案子給她負責,堅持要她把樓上的專案做完再給她新案子。結果她除了四處幫人打打雜,真的無聊到快發瘋了。
「陳秘書,我能做的都做完了,這個案子是由沈御虎負責的,現在負責人不在,我總不能沒事干吧?再說,這個投資案難道沒有期限嗎?據我所知,目前已經在進行收購股票的動作了,這樣不管真的沒關系嗎?」蕾娣看著手上的文件,抬頭問陳秀嶺。
沈御虎兩天沒來上班,她們也只能就著原有的資料做些後續的工作,對于這家法國公司,他們可以說是了解得夠透徹了。如果要進行投資,接下來就要看沈御虎怎麼做了。
「我想如果沈先生不想出現,他就會繼續消失下去,而最痛苦的大約就是里面那位老板了。這兩天他必須接下沈先生的工作,做得哀哀叫,一直抱怨工作太多,沒時間約會、把妹,真是沒一個老板的樣子。」陳秘書對自己的老板顯然很不以為然。
「難道就這樣放任沈御虎繼續消失嗎?」蕾娣煩躁地問。
平常他在時老是弄得她肝火旺盛,動不動被他氣到不行,可是他人才消失兩天,她就覺得渾身怪到不行。
一定是因為沒工作做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她在乎他!
她又沒有被虐狂,怎麼可能會想念他呢?不可能的,大家應該也都會這樣想才對。
「哪,這是他的員工資料,就只有這些,電話打了沒人接,其他還有什麼方法嗎?」陳秘書把電腦螢幕轉向她,讓她看清楚電腦上面的資料。
「有地址啊!」蕾娣毫不猶豫地動手抄下地址。「文件拿來,我把這個送去給他,順便問他到底想怎樣,不然就放我回去我們部門工作。」
「那就麻煩你了,我想如果你是去找沈先生,總裁會很樂意放你假,回頭我幫你說一聲就是。」陳秘書眼楮一亮,期待地說。
「那我走了。」蕾娣已經無心去理會陳秘書眼底的神色了,她拿起皮包就往電梯走去。
不到四十分鐘,她下了計程車,找到了紙條上的地址。
她看了看完全由電腦跟保全系統保護的大門,猶豫地按下屬于他的樓層,忐忑地猜測他會不會把她丟出去,甚至拒絕回應。
「誰?有屁快放!」沈御虎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帶著暴躁跟不耐。
「我是潘蕾娣。」蕾娣將臉湊上前,知道他應該可以從對講機的螢幕看到她。
沒想到門「嗶」地一聲打了開來,他也同時關掉了對講機。
蕾娣推開門走進去,搭上電梯到達該樓層,卻發現某戶人家的大門對她敞開著。再三對過手里的地址,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沈御虎。」她試探性地喊,發現客廳根本沒有人。
像做賊似的小繞了一下,隨即在書房找到他。
「你在干麼?」蕾娣看到他端坐在電腦前,電腦上面的數字不斷地跳動著,甚至切割了好幾個視窗,就連文字也各不相同。
「我在忙,你自便,我還要五分鐘。」沈御虎頭都沒抬,修長的手指攫住爆鼠,不停地在螢幕上滑動著。
蕾娣好奇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就這樣看著他專注的模樣,忽然覺得這兩天來的煩躁得到了一種怪異的紓解。仿佛一切走了樣的事物都回到原來該在的位置,一切又開始明朗起來,開始順暢起來。
完了,她一定是有被虐狂,她終于得被迫承認這件事了。
不然怎麼會見到他之後覺得這麼開心呢?光看他專注工作的模樣,她就覺得一陣心安。無論他平日有多少的面具,時而溫文儒雅、時而邪惡狡詐,可是當他專注于一件事情時,屬于他的另外一種魅力就油然而生。
仔細看他的臉龐,每個線條都令人百看不厭。他向來都能惹她生氣,所以她從來不曾仔細看過他,不曾從客觀的角度去觀察他這個人。
這兩天他的消失讓她很清楚的體會到他的存在感,不僅是老板從這事件受到教訓了。她也在這事情上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情緒,屬于她自己心里深處,那平日沒時間去深思的一切。
其實離開南京後她時常想起他。想起他的模樣,也想起他的吻。雖然可惡,那樣奪取她還不準備給予的東西,可是無可否認的,他是個教人難以忘懷的男人。
「怎麼樣,忽然發覺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面目可憎?」沈御虎忽然轉過頭來看她,那眼眸中的精銳讓她抖了一下。
「你弄完了?」她擺了擺手。「德國、美國、法國……你參與的股市生死戰還真不少。」
「玩玩罷了。法國柯爾特那家公司我已經在進行了,不用一個禮拜,這個案子即將完成。」沈御虎嘴角含著笑,轉過來面對她。「太想念我了?這真是個驚喜。」
「驚你的頭啦!明明沒生病,兩逃詡不去上班,弄得整個辦公室雞飛狗跳,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結果他居然在家里工作,根本就繼續在進行手上的專案,放她一個人在公司無聊,真過分!
「我沒辦法辭職,那請假總可以吧?該不會是總裁要你來的吧?」沈御虎眯著眼看她。
「總裁成天忙得焦頭爛額的,是我覺得柯爾特的案子不能拖了,才決定來找你。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去上班?」
「再說了。」他傾身向前將她拉過來,蕾娣被嚇了一跳。
「你干麼啦?」她反射性地就要掙扎,心跳卻因為他的靠近而加快了起來。
沒想到他將她拉到身旁坐著,然後一把抱住她,將臉都埋進了她頸項間。「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好久沒見到你了?」
他的聲音低沈,像是最溫暖的撫模般滑過她的身體。
她覺得不妥,左右扭動著身體想要掙月兌他,但是他的態度雖然溫和,手卻絲毫不願做任何讓步,依然緊緊地將她箝在懷中。
掙扎未果,他的氣息卻不斷地侵入鼻端,緩緩地她終于放松了肌肉,在他懷中軟化了下來。
「是你自己不來上班的。」她半抱怨地說。
唉,他若跟她針鋒相對,她應付得來。可是當他這樣用那種低沈的嗓音溫柔地說話,她還能板著臉相對嗎?
「我昨晚都沒什麼睡,你幫我看著,電腦中的數據要跑一段時間,跑完了你再叫我。」他松開她,朝著電腦螢幕解說了一下,隨即起身。
「喂,那你要去哪里?」蕾娣無措地問著。
「哪里都不去,乖,我眯一下就好。」他俯身安撫地在她額頭烙下一個吻,隨即轉身朝旁邊的床上一躺,閉上眼楮,居然就這樣……睡了?
「我……」蕾娣發現自己對著空氣說話。「那我要干麼?真是過分的男人,我又不是你的小女佣!」
哪有人這樣,一秒前還用那種溫柔的嗓音說話,抱著她,活似沒有她不行,結果呢?一轉身居然去睡大頭覺了?
無奈地看著閉上眼楮睡覺的沈御虎,蕾娣無聊地開始參觀他的書房。
奇怪的是,書房居然有張床,可見得這人工作時常常連睡覺都省了,一定常在書房隨便眯一下,所以最後索性把床搬到書房來了。
不過他也未免太信任她了,不怕她看他電腦里面的商業機密,還是亂翻他的物品,偷走他家值錢的東西?
算了,既然他都不怕了,何必替他擔心。
只是這些數據到底要跑多久?她得找點事情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