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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貝勒 第三章

作者︰鐘璦

對于那凰留在怡紅院的事,梁嬤嬤非但沒有微詞,還在看見清洗干淨的那凰之後,高興得笑得子詡闔不攏了,原本是想給婉兒個面子,順便多個人手打雜,沒想到竟是撿到了個寶,瞧那張面如芙蓉、清麗月兌俗的甜美模樣,稍稍訓練個一段時間,相信假以時日必定可以成為她怡紅院的搖錢樹,替她賺進大把的鈔票。

「-兒,你先歇歇,來嬤嬤房中,有東西讓你開開眼界喔。」梁嬤嬤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到她,連忙將端著水盆的那凰給拉進房,往鏡台前按下,硬要她坐「梁嬤嬤,婉兒姊還等著我送水進去,遲了她要不開心了。」那凰搞不清楚梁嬤嬤的打算,不過瞧她那張笑得滿臉皺紋的老臉,想必沒啥好事。

「別忙,我讓別人幫她端去。」梁嬤嬤不容那凰有借口離開,硬是搶過水盆,拿到門外交代了幾聲,便空手轉回屋內,堆著笑臉猛瞅著那凰。

「呃、梁嬤嬤,是不是-兒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字要不,你怎麼老盯著我瞧呢?」那凰被看得渾身不對勁,坐立難安的扭了扭身子。

「沒沒沒,怎麼會有髒東西呢?實在是你長得又甜又漂亮,瞧得我梁嬤嬤歡喜的很呢。」梁嬤嬤模模那凰的頭發,像蜜蜂見著蜜似的開心不已。

不好,梁嬤嬤該不會是……「呃,梁、梁嬤嬤,我一向把你當成我娘一樣敬重著,絕對沒有其他的感情,你、你可不要誤會了。」她對女人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知恩圖報的好女孩,果然沒有枉費我收留你的一片心意。」梁嬤嬤邊說邊拉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一邊越過她身邊,往她旁邊的櫃子掏弄著東西。

「-兒不會忘記你的收留之恩,-兒一定會努力工作,絕不讓梁嬤嬤失望。」天,梁嬤嬤在干麼?該不會是想偷襲她吧?

「真的嗎?那梁嬤嬤就安心了。」梁嬤嬤眼楮一亮,將手自櫃中抽出往那凰身上模去——「不要呀,梁嬤嬤,我不喜歡女人的——」那凰眼楮一閉,伸出手揮開了梁嬤嬤的手。

「哎呀,夭壽喔,這可不是便宜的東西,摔壞了你可賠不起哩。」梁嬤嬤瞬間發出尖細的咒罵聲,連忙彎腰將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拾起。

「呃,你、你不是……」不是要偷香嗎?

「不是什麼?你這小腦袋瓜里想的是什麼呀?」梁嬤嬤沒好氣的白了那凰一眼,心疼的拍去翠玉鐲子上的灰塵,拉起她的手將玉鐲子戴了上去,「傻丫頭,我梁嬤嬤年輕時可是全京城中最紅的姑娘,那時妄想一親芳澤的闊老爺不知有多少,你以為我會是個喜歡粉味的女人呀?」

「可是、你、你一直別有含意的瞅著我,我才以為、以為……」糗大了,希望不會因此被趕出門。

「啐。」梁嬤嬤輕啐了聲,不過旋即又漾起了滿臉笑,拉著那凰的手瞧著,「你看看,這只玉鐲子戴在你手上有多好看呀,的確比起我要適合的多了,這樣吧,這鐲子就當作嬤嬤我給你的見面禮好了。」

「不行呀,這麼貴重的禮物,-兒承受不起吶,更何況嬤嬤願意收留我,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不須再送禮了。」那凰訝異的想月兌下手上的玉鐲子,同卻被梁嬤嬤給阻止了。

「這不算什麼,每個初到我怡紅院的姑娘都會收到我的禮,你當然也不能例外。」梁嬤嬤曖昧的笑笑,心中則盤算著何時讓她開苞的事。

「那……-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梁嬤嬤的盛情難卻,那凰也只有順著她的意思收下玉鐲子。

「對了,你不用再打雜了,改天要冷蘭或婉兒帶你去買幾件衣裳裝扮裝扮,也好見人嘛。」梁嬤嬤故意淡淡的帶過,可卻沒騙過那凰。

「見人?梁嬤嬤,見什麼人?」聞言,那凰的眼楮閃過警戒的神色,謹慎的問。

「呵呵呵,沒啦,是梁嬤嬤的幾個好朋友,沒什麼意思,只是認識認識。」這小妮子還挺精明的嘛,看來得先瞞著她才是。

「這不太方便吧,我只是個打雜的丫鬟……」

「不是說你不用打雜了嗎?就這麼說定了,不要讓嬤嬤失望,知道嗎?」梁嬤嬤雖然臉上仍掛著笑,不過眼中則帶著精明的利光,不由那凰有拒絕的機會,快速的將那凰給送出房門。

這棵搖錢樹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尤其又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就算她肯讓她一直當個丫頭,老天也不會願意的啊,呵呵呵。

這下可好了,她總算有點明白自己的運氣為什麼一直這麼糟了,老是由一個虎口跳入另一個虎口,從來沒有逃對地方過,原來都是老天在跟她作對。

那凰局促不安的拉拉硬被換上的錦羅綢緞,一只手老是忍不住想要往臉上抹去,希望可以擦掉那層厚重不透氣的白粉胭脂,天吶,想起剛剛婉兒姊看著她那副充滿著怨毒的神情,她就不禁輕吟了聲,好不容易才建立好的關系,看來又要花一番工夫修復了。

「-兒姑娘,請走這邊。」稚女敕的聲音在那凰跟前引導著,又是另一朵長大後便要被摘下的可憐花。

「呃,我可不可以不要去?」那凰輕蹙著眉,思索著逃跑的機會。

「不行的啦,梁嬤嬤一向不許人家忤逆她說的話,更何況,她為了今天,可是把城內所有有錢有勢的大爺們全聚集了起來,若你不去,那她不氣炸才怪,屆時倒楣的還是你,肯定會被好好修理一頓的。」小女娃兒雖然年紀輕輕,可卻已經洞悉妓院內的生存法則。

「那些人跟我沒關系,我也不是這里的姑娘。」那凰差點被長裙絆倒,氣得幾乎想把它撕爛。

「呵,這里又不是救濟院,你以為嬤嬤會毫無條件的包吃包住呀?虧你比我年長,沒想到這麼天真,也難怪嬤嬤要把主意打到你頭上了。」小女娃輕蔑的瞧了那凰一眼,加快腳步走著,不再理會她。

「既然你這麼了解這里的規矩,那我可不可以請問你,嬤嬤把我叫去那兒想做什麼?」會是陪那些大爺說笑吃飯嗎?

「天,用肚子想也知道,男人跟女人在一起能干啥?當然是選一個出價最高的人,當你的開苞恩客嘍。」小女娃毫不害臊的解釋,仿佛像吃飯一樣的平常。

開苞!?那凰全身血液仿佛被凍結似的僵直身子,天,她雖然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千金小姐的,可也還算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再說,怎麼樣她也是格格,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隨隨便便跟一個毫不認識的男人做那種事?

不行,她的第一次得由她自己決定人選,別人可別妄想用金錢得到她。

「走快點啦,晚了會害我被嬤嬤罵的啦。」小女娃像個大人似的吆喝了聲,加快腳步往前走。

「呃,等、等等,我突然覺得肚子痛的緊,先讓我去上個茅房吧。」那凰忽的彎腰抱肚,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樣。

「肚子痛?怎麼這麼會選時間,要是嬤嬤知道了——」

「別說這麼多,我要拉在褲子上了啦,你不讓我去也無妨,等我滿身臭味走進那群有錢大爺的面前,看嬤嬤是不是還笑得出來。」那凰的臉努力的扭曲著,強調自己的痛楚已經瀕臨爆發邊緣。

「好啦好啦,你快點去,我在這里等你喔。」

一听到首肯的話語,那凰旋即抱著肚子跑了開,誰管她在哪里等她呀,反正她是不打算再回來了,就讓她去等吧,想等多久她都不反對。

這婉兒也太夸張,自從他囑咐她幫他留意這勾欄院中是否有媸兒的蹤跡之後,幾乎每逃詡可以接到她找到人的通知,害他匆匆忙忙趕到,卻又發現全然不是同樣的容貌。

她根本就是隨便拉個人充數,想要找機會讓他上她那兒罷了嘛。

這次她若再放假風聲,他非得給她點苦頭吃吃不可,就決定宣告六個月不踏入她的房中一步好了。

臧洚一手抱著雪兒,大跨步的邊走邊想,渾然不覺懷中的雪兒豎耳亮眼,身子一縱,倏的自他手上跳開,飛快的往前方躍去,消失在長廊的彎角處。

「咦,小白,你要上哪兒去?當心被捉到成了烤狐狸。」臧洚愣了愣,旋即跨開大步追去。

雖然這只白狐並非他打小便飼養的,可卻算是「一見如故」,順眼的很,而且他還根據它雪白的主色給他許個名副其實的名字——小白,嗯,真是好听。

臧洚又是滿意的笑笑,又是擔憂的皺皺眉,腳底的速度加快,暗忖是否該買個項圈鎖鏈之類東西,防止它亂竄……痛喲、痛喲,不過不是肚子痛,而是她的腰快被束甲給勒斷了。那凰齜牙咧嘴邊跑邊扯著腰部的羅裙,試圖讓自己輕松一點,可是卻徒勞無功,看來,不找個地方將這該死的東西給月兌掉的話,她可能跑沒幾步就會窒息了,不需要等到別人找到她。

真不知道這該死的東西是什麼人發明的,為什麼把腰束得小小的才算美?就連她這個瘦皮猴也難逃苦刑,在她們為她打扮成這副非良家女子模樣的同時,硬是強迫她束腰,束得她體內的器官好像都移了位,像現在,她就覺得自己的胃好像已經跑到了喉頭,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自嘴中蹦出來。

惡,越想越惡心,還是趕緊月兌了它方為上策。

那凰左右張望了一會兒,眼楮一亮,朝池邊的大石後沖去,這兒是怡紅院內部特別興建的假山假水,做得維妙維肖,听說是梁嬤嬤的主意,說什麼可以讓來花錢的大爺感受自然的景致,心情不自覺的放松,錢也就更舍得自口袋中掏出來了。

而這個大石頭,她早趁著打掃的時候觀察過了,四面皆被濃密的草叢給包圍著,而且還要越過池面,所以除非有人想要感受濕漉半身的滋味,否則是絕對不會有人傻笨笨的走近。

那凰想都不想便撩起裙子,快速的涉水過池,隱身在大石之後,迫不及待的將身上的錦羅綢緞先行褪去,剝下那幾乎要變成她第二道肌膚的束甲。

「呼……」大大的喘了口氣,新鮮的空氣瞬間灌入胸腔,那凰才滿意的彎起唇畔,現在她的胃終于回到原位,惡心的感覺也霎時消失,真是太舒服了。

此處不宜久留,既然已經解開了束縛,還是趕快逃離現場,免得重新落入魔掌,毀了她十六年來的清白。

那凰暗忖的點點頭,正打算彎腰拾起滑落地上的衣物,暫時遮體逃跑之際,眼前卻突然閃過一團毛球,讓她驚嚇一大跳,手上的衣物也不自覺的松開。

雪兒乍見舊主人,興奮的又蹦又跳,還不時的在她身上磨蹭著,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思念似的,一步都舍不得離開。

「雪兒?天,真的是你,哈哈哈——」那凰激動的抱起一身濕漉漉的雪兒,又驚又喜的將它摟在自己的小兜兒前,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滾,直到這一刻,她才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喜極而泣。

「讓我瞧瞧你。」相逢的激情過後,她將雪兒稍稍的抱離自己,仔細的打量著它。

「嗯,瞧你一點兒都沒有變瘦變憔悴,反而還添加了些貴氣,想必是遇到一個大好人,細心呵護的照顧著你,對嗎?」那凰輕吻了下它烏黑的鼻尖,甜甜一笑道︰「要是讓我遇到她的話,一定要好好的謝謝她不可,就不知是哪家姑娘,只有等我先逃出生天,再帶著你去找恩人嘍。」她打定了收留雪兒的是女人,因為臭男人只知道玩姑娘,才沒那種閑情逸致愛護小動物呢。

「雪兒,你等等我,等我穿好衣裳,咱們就走。」她將雪兒放在腳邊,又低頭想找尋剛剛自己松手放下的衣物。

「咦,我的衣裳呢……」怎麼搞得,剛剛明明就是丟在腳邊。

「姑娘,你是在找這個嗎?」您的,戲謔的聲音響起,讓那凰的身子不由得一僵,硬著頭皮抬起眼瞼,朝聲音處望去。

只見她的衣物被拎起在空中搖蔽著,那凰臉一紅,還來不及瞧清楚那個輕薄男子長得是啥模樣時,整個人已經飛撲上前,試圖自那個冒失鬼的手中搶過衣物。

臧洚的身子一閃,避開了那凰的「攻勢」,譏誚的挑挑眉,伸手一撈,牢牢的環過她的腰肢,穩住她差點跌坐在地上的狼狽身子。

懊香。這是臧洚在接近她時第一個感覺;好軟,這是他第二個感覺。

采過的花不少,倒從未聞周這麼獨特的花香,清幽如蘭,淡雅馨香,雖不似玫瑰的濃郁,但卻沁人心脾,叫人一聞難忘。

「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快放開我!」那凰可沒臧洚的好心情,光那只摟著自己腰肢的結實手臂,就足以讓她又急又惱,臉紅心跳了。

這個臭男人,一定是怡紅院的恩客,這下可好,羊入虎口,她的清白就要毀于一旦了。

一想到這點,那凰約力氣就霎時大增,拚了命掙扎著,試圖想要用腳狠狠地踢他,就算不能命中「重點」部位,至少也要踢得他哇哇叫,松開對她的鉗制。

「哎呀——」雖然大部分的後踢都落空了,不過還是偶有佳作,踢得臧洚倏的松手,彎身抱著腳骨哀號。

「你、你是誰?偷看女人換衣服,簡直是下流無恥的小人。」那凰趁隙搶回衣裳,緊緊的攬在身前,試圖遮掩的部份。

臧洚揉揉被踢疼的腳骨,沒好氣的沉聲道︰「我從來不知道怡紅院的待客之道竟然改了。」否則打死他都不會再來了。

「哼,我沒把你踢下水去就不錯了,你還有臉先指責別人?」那凰鼓鼓臉頰,氣呼呼的道。

「真是好心沒好報,早知道你是個這麼沒良心的姑娘,就由著你跌入水中,也不扶你一把了。」這個女人的脾氣還真不小嘛!有意思。

「我可沒拜托你扶我喔,你這叫做不安好心,當然不會有好報嘍。」那凰一手按住胸口的衣裳,一邊思索著離開的方法。

「呵,我頭一次瞧見這麼會扭曲事實,無理說成有理的女人,說吧,你叫什麼名字,我倒要問問梁嬤嬤是不是突然性情大變,開起救濟院來了,連你這種不懂得討好客人的姑娘都願意收留。」啐,模樣是長得俏,可惜那張利嘴讓人退避三舍。

就算那雙大眼楮烏黑的發亮,那片薄唇艷紅得仿佛可以掐出水來,那張臉蛋嵌著精致秀麗約五官,還有那一身光滑白皙的肌膚,那兜兒幾乎要不夠遮的豐腴酥胸,那露在衣外的修長美腿……天,他的下月復部怎麼突然一陣緊縮,偷偷地給他昂首了起來?

臧洚心虛的將注意力轉移,努力想著她的伶牙俐齒,強調的默念著,就算她擁有這麼美好的容貌與身段,也不能討花錢大爺的歡心……呃,如果說只有的話,倒還可以稍稍的有那麼點吸引力。

他瞥了眼自己亢奮中的下半身,不得已的加了這麼一段話。

「你、你在看哪里?」那凰本想開口反諷他,可卻在看到他的視線之後,霎時燒紅了臉。

「我?我看我自己不可以嗎?還是你想看又不好意思說?」臧洚故意又往自己的褲襠望了望,朝她挑釁的眨眨眼。

「你——你——」那凰又羞又怒,長手一伸,隨意自地上模起了個石子往他扔去,想要發泄心頭之氣,可卻讓他輕易的給閃開。

「真是剽悍,我猜你在床上應該也像只小貓,用長長的爪子把男人的背給捉得道道血痕吧?」奇怪,他怎麼會突然想要試試那種感覺?該不會他有被虐狂吧?

「我在床上跟誰怎樣干你屁事?總而言之,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就對了。」那凰的雙頰因為這親匿的話題而漲紅,抄起雲兒便想轉身走開。

「等等。」

「誰要等你?最好我們以後永遠不見,否則我一定要把你的喉嚨給咬斷不可。」那凰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撂下話。

臧洚這回倒沒有嘻皮笑臉,反而眯起眼,一臉凝重的道︰「我從來不知道我這麼惹人厭呢。」說起來,他在怡紅院可是個大紅人,不是他自夸,多的是願意做白工的女人想上他的床。

鱉到這麼大,可從來還沒有女人這樣「嫌棄」過他。

「那你現在總算知道了吧。」哼,討厭死了,光偷看她換衣服就罪不可赦。

「你叫什麼名字?」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一定要想辦法討回來。

吧麼?想報仇呀?誰怕誰?「我叫-兒,你呢?」

「我?我就是這怡紅院最受歡迎的公子——臧洚。」他微微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道。

臧洚?沒听過,那凰不屑的撇撇唇,「轉身。」

臧洚狐疑的皺皺眉,不過還是依言轉過身,他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麼把戲,該不會是想從後面偷襲他吧?

又或許,她听到自己的大名之後,現在正嚇得輕解羅衫,想為自己方才的無禮道歉?

許久沒有這種心跳期待的感覺了,臧洚訝異的舉起手按著胸口,有點不相信那狂跳的心髒是屬于自己的。

就在臧洚陷入自己的遐思之際,一道身影卻飛快的越過他,涉入水中,發出撲通的聲音。

懊死,竟然趁他轉過身,穿好衣服溜了。

臧洚懊惱的看著那凰死命狂奔的背影,心頭涌上一股惆悵,原來她不是想「以身謝罪」,而是「畏罪潛逃」?

也罷,總算她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後,嚇得逃跑了,這證明他還是有那麼點名聲的……臧洚的唇咧了咧,不過又收了起來,不對呀……他是跟著小白來的,小白呢?!

「喂,你害怕得自己逃便是了,別把我的小白帶走呀——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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