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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質前夫 第三章

作者︰宋雨桐

迸天爵前腳剛走,涂善亞端莊專業的經理形象就全沒了,一坐在剛剛那兩個人恩恩愛愛的沙發上,盛氣凌人的盯著李沅瞧。

「現在是什麼狀況,可以告訴我了吧!憊是你希望我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一直在猜測你是古天爵的舊愛還是新歡?」

李沅瞄了她一眼,淡道︰「他是我前夫。」

「嘎?」涂善亞張大嘴,好像听不懂她的話似的。

「古天爵是我的前夫。」李沅好心的再復述了一次。

「嘎?你就是那個傳言中給他戴綠帽、生活不檢點、沒有身為貴族認知的古天爵的妻子?」

「沒錯。」李沅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不過中間那些形容詞可以自動舍去,因為我沒給他戴綠帽、也沒有生活不檢點,只是不想當所謂的貴族罷了。」

涂善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反正,你就是那個妻子就對了。」

真是夠勁爆的頭條新聞呵!她一時間無法消化這樣的事實,想不到她心目中精明能干的老板竟然已經結過婚又離了婚,而且前夫還是英國伯爵,鼎鼎大名的國際知名建築設計師。天啊!懊像童話故事!

李沅翻了翻白眼。「是,我就是他的那個妻子,不過現在不是討論我是不是他前妻的時候,而是你竟然替我接下了他的挑戰書,那麼,你是不是打算再一次擱下你經理的職務,去充當一下他的VIP私人管家呢?」

「嘎?什麼?咱家的私人管家都突然申請離職了嗎?」涂善亞裝傻的眨眨眼。

不然怎麼會輪到她?當初她之所以從經理的位置降級,跑去當國際名導演駱君焰的私人管家,那是有一千一萬個不得已,因為被逼迫,因為她得罪了一個小心眼又愛復仇的男人,現在又是什麼狀況?

李沅白了她一眼,單手輕托著香腮。「你演技實在滿爛的,請多跟你的未婚夫學一學再來我的面前表演。」

涂善亞吐吐舌笑了笑,正色道︰「關于蜜雪兒那部分,我可以請采希負責,反正她那個人喜歡到處玩,要當導游沒問題,所以這個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就是古天爵的管家問題了,不知道老板心里有沒有適當的人選?不過在老板說出人選之前,我必須先向老板報告一下,依我手上的人力調度表來看,沒有任何一個VIP級的私人管家手上沒CASE,還是老板想晉用一些新人來嘗試看看?」

「如果你想砸了天爵招牌的話。」李沅悶悶地道。

涂善亞笑了,側過身看了老板一眼,發現少掉那副眼鏡,李沅整個人多了幾分柔媚及美艷。

「老板,你為什麼要戴眼鏡啊?你應該沒近視吧?」李沅看她的樣子跟往常一模一樣,完全沒有失焦現象。

說到眼鏡,李沅皺了皺眉,起身開始找那副不知被扔到哪里去的眼鏡,結果在沙發背後找到了,幸好眼鏡沒破,她拿起來吹了吹,又戴上。

「我之所以要戴眼鏡,是因為這樣看起來成熟一些、老土一些,免得被人家以為咱們天爵是靠美色取勝。」李沅自嘲地道。

三年前她嫁進古家時,古天爵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婆婆,就對她的長相非常不滿,說她眼帶桃花,看起來就不太安分。這句話一直像根刺一樣的深植在她心底,就算已經離開了那個家,在潛意識里,她還是會刻意掩藏自己過度的美麗,免得被人拿來當話題。

涂善亞點點頭。「那現在怎麼辦?關于古天爵的私人管家人選?」

李沅沈思片刻,想得腦袋快打結。「你先出去吧,讓我再想一想。」

「好,那我先下班嘍。」

「嗯,掰,走的時候順便幫我把門給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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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充滿英國風格的總統套房,簡單花紋的淡綠色壁紙讓整個房間呈現出香草自然風,整片落地窗搭配英國進口布制窗簾,紅綠相間的條紋圖案顯得厚重而隱密,而在大片布簾後頭,水綠色輕紗材質的紗簾,可讓夜晚的月光淡淡的透入。

一整套深咖啡色的典型英國貴族座椅,搭配典雅的同色系木質雕花大小茶幾、深褐色厚地毯,來自歐洲各地的知名畫家油畫……這里的一切擺設全符合英國皇家御用等級,就連主臥室正中央的大床,都備有皇族專用的御用床簾,呈現出一股低調的富麗堂皇、唯美的英國典雅風。

這間總統套房里除了約莫二十坪的主臥室外,還有一間十來坪的客房、八坪多的大浴室,及三坪大的陽台、十五坪大的客廳!客廳一角還有一個小型吧台可以讓人做些簡單的料理。

當飯店服務生陸續將客人要用的午茶一一端進來的時候,套房的客人古天爵正一個人躺在靠近陽台的客廳躺椅上,翻看著最新一期的建築設計雜志,修長的身影優雅得就像正在拍照的模特兒,舉手投足都有著貴族風範。

「古先生,午茶時間到了,請盡情享用茶點。」說著,服務生依照李沅的交代依序端上茶、火腿、雞肉沙拉、鮭魚三明治,然後是烤過的Scone。及果醬餡餅。

聞到熟悉的香味,古天爵起身走到茶幾前坐下,端起骨瓷花茶杯,輕啜了一口伯爵茶。嗯,一嘗便知這花茶依照他的喜好,加了一匙半女乃精、半匙蜂蜜、一匙黑糖。

他滿意的提唇微笑,伸手便取來烤過的Scone。

這是一種圓圓的糕點,類似肯德基的比斯吉,吃的時候必須先用刀子橫切成兩層,分別涂上厚厚的女乃油和果醬,才是典型的英國吃法。

他咬了一口,嚼勁適中,烤餅的火候拿捏得恰到好處,他再次滿意的一笑,這才依序開始品嘗午茶。

服務生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看著他,一動也不敢動。這些東西可都是老板親自到廚房為這位貴客做的,搞得整間廚房的人個個緊張兮兮的,尤其是大廚,老板列了幾張長長的菜單及做法,害他那個身經百戰的老人家也不得不跟著上緊發條,深怕一個出錯就砸了天爵的招牌。

總之,現在飯店里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個客人十分難搞,他這個小小的服務生更是半點也不敢大意。

「你去告訴你的老板,午茶這一關算是過了,兩個小時之後我要洗澡,你的老板知道我的規矩,你可以先下去了,東西先擱著就行。」古天爵心情尚可,大人大量的先讓這個小服務生離開,免得他在一邊一直發抖,把他喝午茶的好心情都給毀了。

「是,古先生,我知道了,我會跟老板報告,那我先下去了。」說完,服務生一步一步的往房門口退去,等一離開那間房間,把門關好後,整個人便開始用跑的。

他得趕緊去跟老板報告才行,老板正在辦公室等著他報告這位貴客喝午茶的狀況,還有,天知道這個客人有什麼天大怪癖?連洗個澡都要他跟老板報告?是要在浴白里撒玫瑰花瓣嗎?還是要點臘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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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四十五度的水溫,再加薰衣草、柑橘、迷迭香精油各三滴,還有專屬按摩師替他做SPA。

李沅吩咐涂善亞找來台北最頂級的按摩師傅,親自到飯店來替古天爵服務,並再三叮囑服務生調到適當的水溫,滴下適量的精油,就連精油也是上上之選,就怕這古怪的男人挑三揀四不滿意。

沒想到上個男人卻是對按摩師傅不滿意,按沒兩下,他這個尊貴的伯爵就氣沖沖的按下服務鈐,嚷著要換人,涂善亞來也搞不定,因為這個男人存心找碴,就算換上一百個人,他也會嫌到人家沒臉再見人。

最後,還是得她李沅親自出馬。

「古先生,請問你究竟有哪里不滿意?」李沅今天身穿一襲黑色絲質香奈兒長褲套裝,典雅高貴,但她的臉卻冷若冰霜。

她站在浴室門口冷冷的瞧著他,而古天爵則是一絲不掛的躺在偌大的浴白里迎視著她。

「她的手沒有你的柔軟,按摩力道太重,我不舒服,我喜歡你替我按摩的感覺,還有,她身上有一種味道我不喜歡,我比較習慣你的味道。」親密的話語自然而然的從古天爵的口中說出來,彷佛夭經地義,李沅卻听得全身不自在。

現在是怎樣?他在跟她挑情嗎?

見鬼了!她已經離開他三年,他還「習慣」她的味道?她替他按摩的「感覺」?還有她的「手感」?簡直就是……騙肖ㄟ!

「很抱歉,我不是按摩師。」

「我要的也不是按摩師。」他意有所指地道,以前這些工作都是他的妻子做的。

「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嗎?或許,她可以幫你做這些事。」李沅的口氣有點酸也有點悶。沒辦法,想到有另一個女人跟她以前做同樣的事,在她前夫身上模來模去,就讓她十分不舒服。

「她現在不在。」

意思就是如果蜜雪兒在的話,幫他做全身按摩的人就會是蜜雪兒了?李沅的心像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那你可以等她回來的時候再洗澡。」她賭氣道。

迸天爵嗤笑一聲。「這就是天爵飯店標榜的最佳服務?連客人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還談什麼滿足客人所有的需求?」

「你根本就是在故意找麻煩。」

「你這話是在污辱你的客人。」

李沅被他搞火了。「你根本就不是用客人的態度在跟我說話。」

「那我是在對什麼人說話?」他反問。「愛人?妻子?情人?還是仇人?」

「那要問你自己!」

「」你過來。一只鐵臂從溫水里伸出來朝她招手。

「干什麼?」她警戒的看著他。

「可能在熱水里泡太久了,我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你的手可以借我一下吧?不然一個大男人如果昏倒在地上又一絲不掛地,很難看,除非你故意想看我出糗?」

真的假的?他真的不舒服嗎?李沅懷疑的看著他。

他失笑。「你真的那麼討厭我?連幫我一個小忙都不願意?」

「當然不是。」李沅扁扁嘴,走到浴白邊把自己的手伸向他,看著那只大掌緊緊的將她握住。

「你要站好一點喔,我的力氣不小的。」他好心的提醒。

「我知道。」

她的話才剛說完,古天爵的手一個使勁一扯,把她整個人拉進了浴白里——

頭先落水,撲通一聲,她被這個意外搞得吞了好幾口洗澡水,嗆得她一直咳一直咳。

「你還好吧?」他笑著伸手替她拍拍背,覺得她的外套礙事,邊拍背邊順手把它給月兌了,露出她濕透而緊貼著胸口的白色背心,她的胸型一覽無遺。

「你——是故意的?」她邊咳邊用手打他。「你真的很過分!放手!我要出去!听到沒有?」

全身都被他的惡作劇給弄濕了,叫她等會兒出去怎麼見人?她這身裝扮可是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弄出來的,她的香奈兒套裝、她剛洗好沒多久的頭發、她臉上的妝全都毀了。

「不要那麼激動,有話好好說,嗯?」他伸手抓住她亂揮亂舞的小手,定在他胸前,溫柔的望著她。

太詭異!真的太詭異了!他干什麼突然變成這副鬼樣子啊?他不是老板著一張臉嚇人的嗎?現在他看著她的神情卻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真是太詭異了。害她傻愣愣的看著他,突然忘記怎麼反應。

「對,就是這樣,安靜下來,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好美。」低聲贊嘆著,古天爵另一只大掌撫模上她濕漉漉的小臉。

他輕托起她的臉,舌尖輕舌忝上她粉紅的上唇,然後是下唇,再來才將唇覆上,將舌尖探進她微張的小嘴,溫柔卻絕對渴望的吻著她。

兩只手被他的一只手給定住,她只能被動的讓他吻著,全身泛起一陣輕輕的顫栗,那股酥酥麻麻的搔癢快感,從她的唇辦間傳達到她胸口敏感的蓓蕾,讓它不由自主地挺立綻放著,渴望著被撫觸與疼愛……

溫柔挑逗的親吻,讓她全身緊繃不已,好幾次差點發出連自己都會害羞的申吟嬌喘,這股熱一路延燒而下,隨著他的指尖所到之處,火苗亂竄……

「天爵……」她虛弱的低喊著他的名字。

渴望被擁抱撫觸的需索過于激烈,幾乎讓她難過得想哭……

「乖,我在這里。」他滿意地听到她再次叫喊他的名字,不過,他最想听到的不是這樣虛弱的低吟,而是更加忘情的吶喊……

所以,現在所做的一切是不夠的,他放開箝制她的手,探向她的腰際將她的背心往上推,雪白渾圓的迷人得令他的眸子瞬間變得更深更沈,下月復部一緊,他伸手拉下她的胸衣,低頭含住那在空氣中顫動不已的瑰麗……

「不……」

「不要……」殘存的一絲理智抬了頭,李沅突然發現自己正在做的事,伸手便要推拒——

「我想要你,沅兒。」他吻上她的耳垂,在她的耳畔呢喃著。

「不……你不可以這樣……你已經有蜜雪兒……」她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很困難的說著話。

「她不重要。」他熱切的吻她,不讓她有絲毫思考的空間與時間。

「她是你的未婚妻!」她突然使力把他的臉推開,虛弱又狼狽的瞪著這個帥得一塌糊涂的男人。「你這個壞男人,怎麼可以這麼說?」

「相信我,她真的一點都不重要,乖。」他伸手探進她的兩腿之間,隔著濕漉漉的衣褲,試圖挑起她抗拒不了的熱情。

「你……放手……」他抓住他亂模得大手,開始用腳踢他。

洗澡水噴得他滿臉,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過身來用雙腳夾住她的下半身,讓她的腳不能再使壞,另一手再次制住她不安分的兩只小手。

「我想要你,沅兒,你感受得到,也看得到,我有多麼的渴望你,對嗎?」他沈聲低吟,傾身望著她。「你跟我是這世界上最契合的兩個人,我們總是配合得天衣無縫,我相信你是渴望我的……不要欺騙自己的心,不要罔顧你的身體所告知你的訊息,好嗎?」

她的身體告知她的訊息就是——她要他,渴望他愛她、抱她、吻她。

她根本就對他的吻毫無抗拒能力,她總是一被他吻就忘了天南地北,無法堅定的離開他的誘惑……

這男人的手彷佛帶著魔力,被他一觸踫到,她就舒服的癱軟下來。這個男人的吻帶著魔咒,被他輕輕一吻就會沈迷眷戀,難以分離。

明知道該遠離他的,但,她卻還是來了,自投羅網……說好听點是不得已,說難听點,她是意圖讓他抱她、吻她,好讓她可以再一次重溫舊夢……

她真的好邪惡……

明明知道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放開我,求求你。」李沅軟聲相求,淚水涌上她的眼眶,讓她看起來竟意外的柔弱與無助。

她真有些厭惡這樣的自己!當初是自己要離開他的,那麼,她還有什麼權利可以巴著他、眷戀著他呢?現在證明了她的前夫對她的身體還是非常感興趣,那又如何?難道,她寧可當他的情婦,而不要當他的妻子?這又是什麼道理?

「沅兒……」看著她,他的心有一絲的慌亂。難道,她對他真的一點舊情都沒有?難道,連她的身體都不再戀著他的吻與擁抱?不,不可能,他將她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她渴望他,這一點百分之一百錯不了。

「求你,我求你好嗎?放了我吧……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忘了嗎?你有了蜜雪兒——」

「她是我母親選的媳婦,不是我。」難得的,不善解釋什麼的他竟然給了她一個解釋。

蜜雪兒跟他一樣具有優良的貴族血統,家世背景及學識都與他相當,是他母親眼中最佳的媳婦人選,自從李沅跟他離婚之後,母親便千方百計的想要撮合他們,他未曾理會,一直到母親倒臥病榻……

她幽幽地看著他,見到他眼眸深處的一抹無奈與失落。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古天爵竟然有一種很無助的感覺,讓她想上前給他一個緊緊的擁抱,想吻他,想撫慰他的靈魂……

「你可以拒絕的,不是嗎?」她別開了眼,狠狠的抑制住上前擁抱他的沖動。

「我有我的理由。」關于答應讓蜜雪兒成為他未婚妻的原因,他目前並不想多說,免得節外生枝。

聞言,李沅突然冷冷地笑了。

懊一個理由呵!當初,他娶她也是有理由的,她父親經商出了問題,被一家大企業惡意倒閉宣告破產而連累,臨時需要調度龐大的資金,這個男人提出的條件就是要父親把她嫁給他,當做是「抵押品」。

她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是怎麼樣當上伯爵夫人的,雖然她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為之心動不已,但這卻不能掩蓋掉他真正娶她進門的原因。

為了不讓父親感到內疚與自責,嫁入古家之後,她努力讓父親覺得自己過得很好,甚至為了讓父親在古家人的面前抬得起頭來,戰戰兢兢的努力扮好伯爵夫人的角色……直到嫁進古家一年半後,父親突然因癌癥過世,她終于對他提出了離婚的要求。

「忘恩負義」四個字,是婆婆給她的臨別贈言。

不過,婆婆跟她的兒子一樣,對她沒有任何挽留之意,因為自始至終婆婆都不喜歡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媳婦,也許是因為有些忌憚及後悔當初嫁給天爵的爸爸之後產生的家族問題,她一直希望天爵娶一個擁有貴族血統、與他有相同家世背景的女人當妻子,不喜歡她這個媳婦也是理所當然的。

也因此,她當初走得毫無牽掛與愧疚。

有的,只是對古天爵的怨……

「放開我。」他對她的傷害,一次就夠了吧?

看著她堅決幽怨的神情,古天爵放開了她,讓她拉好自己的上衣,一身濕透地從浴白里逃了出去,跌跌撞撞的沖出他的房間。

他懊惱低咒,突然一拳往水里揮去,水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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