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歲 第四章
「別冷著一張臉，」侯心彤壓著寧梓揚的肩膀要他躺下，「要你接受詳細檢查是為了你好。從小到大，很多人都告訴我，我是命中帶煞，凡是跟我沾上邊的人可能都會有厄運，我一點都不想要你成為這名單上最新的一員。」
寧梓揚的眼神微斂，眼底的光亮一閃而過，「若你真的命中帶煞會害人，今天怎麼會救了我一命？」
邦心彤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內心卻被他眼里的光芒震住，她退了一步，又逃避的聳了聳肩。
「梓揚，等一下我會叫餐廳送你愛吃的東西過來，」寧浩旭在一旁輕快的說，「小姐，等檢查過後，請你過來陪我弟弟吃個飯。」
「啊？！」
「梓揚，」仿佛沒有看到侯心彤驚訝的神情，寧浩旭轉向弟弟，「明天檢查過後，我叫司機送你回家，你該搬回家去住，雖然女乃女乃是嘮叨了一點，但是家里還有玲嬸、何叔他們可以照應。」
「如果家里那麼好，你干麼不回去？」
寧浩旭被他突然其來的反擊弄得一楞，「你這小子，我又不需要別人在一旁照顧，不然你搬來跟我住懊了。」
「我不要！」寧梓揚看著因為自己的拒絕而露出無奈神情的兄長，「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沒那麼嚴重。」
「我知道。」寧浩旭不是很認真的回答，「但是梅雨季容易引發氣喘，這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今天為什麼沒帶藥在身上？」
「我有帶，只是放在車子里。」他不過是因為口渴，所以去買瓶水，誰知道才短短的一段路，氣喘就突然發作，他自己也始料未及。
「車子？」寧浩旭挑了挑眉，「我實在不喜歡這個答案，若情況緊急，一分鐘就可以要你的命。」
「事實證明現在我好得很。」
「那是因為你現在還活著，所以講話才能這麼得理不饒人，而這一切都要多虧了這位侯小姐，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看到寧浩旭的手指向自己，侯心彤微驚了下。「救命恩人」這四個字听來實在有點陌生，她比較常被人叫掃把星！
「沒那麼嚴重啦，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這輩子都被當成掃把星，沒想到現在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寧梓揚的救命恩人，感覺好新鮮。
「在你眼中是舉手之勞，但是對寧家而言，」寧浩旭眼神透露著溫暖，「你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大恩人。梓揚這小子從來就不肯乖乖听話，明明有司機，但卻喜歡獨來獨往，今天他一定又是偷偷擺月兌了司機自己跑出去，不然也不會氣喘發作了卻沒人在一旁。」
外表是個大男人，但卻做那麼幼稚的事，侯心彤不以為然的挑眉看他。
「怎麼？」注意到她的眼神，寧梓揚不客氣的回視，「你有意見？」
「沒有。」她聳聳肩，「你要怎麼過日子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
「侯小姐，我先帶你去包扎，至于明天的檢查細節，」寧浩旭看著弟弟，「我們晚點再談。」
「不用談——」
寧浩旭伸出手制止弟弟的話，只對侯心彤說道︰「走吧，侯小姐，明天麻煩你再跑一趟，讓我們再檢查一次。」
「只是小傷……」
「我哥是醫生，要听他的話。」
「那你最好也听，」她立刻回嗆。
寧梓揚登時被她堵住，一句話也說下出來。
看弟弟吃癟，寧浩旭幾乎忍不住要大笑了，「我們快走吧，不然他可能會被你氣得氣喘又發作！」
「哥……」
「放心吧！」寧浩旭溫柔的對他一笑，「我會處理，明天我會安排她過來。」
听到兄長的話，寧梓揚沉默了，與他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包扎好傷口之後，侯心彤再回到寧梓揚的病房，果然如寧浩旭所言，晚餐已經全都準備好了。
寧梓揚坐在輪椅上頭，靠在窗邊，看著窗外。
「又下雨了。」她站在他身後不遠處，與他一起看著窗外。
寧梓揚微側過頭看她，嘴角微揚，「傷口怎麼樣？」
「只是輕微的擦傷。」她聳了聳肩，「骨頭都還完好如初。」
他在她的語氣之中听到一絲不以為然，她認為他太過大驚小敝，但是他刻意選擇忽略，然後從輪椅上站起來。
「你可以嗎？」她擔心的看著他。
「可以，我沒那麼虛弱。」他吸了口氣，輕撥了下散在額前的黑發，「吃飯吧。」
看著放在一旁桌子上的菜肴，侯心彤不由得食指大動。「沒想到住院還能吃那麼好。」
「我哥擔心我沒食欲，所以去我喜歡的餐廳訂了我愛吃的菜。」
「他對你真好。」
這點寧梓揚並不否認。
邦心彤一臉滿足的看著眼前的美食，霎時感到饑腸轆轆。
她念的是餐飲，她不單喜歡烹飪，更喜歡美食，不過這一陣子跟夏語晴因為工作沒有著落，所以兩個女人都不敢吃得太奢侈，沒想到今天有大餐可以吃。
這應該算是另一種好人有好報吧？因為救了他一命，所以撈了頓好吃的。
她不客氣的拿起筷子開始大坑阡頤，吃了好一會兒，這才注意到他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絕大部份的時間都是盯著她看。
「你……不餓嗎？」
他輕搖了下頭。「我食量一向不大。」
「難怪你這麼瘦，」她塞了口菠菜進嘴巴，吞下去之後才說道︰「要多吃點東西才會變得強壯。」
他依然不疾不徐的用餐，「你吃慢點。」他忍不住叮嚀。
「好。」她開朗的說，「只不過東西真的太好吃了，距離上次好好吃一頓的時候好像是上輩子的事嘍。」
他對她挑了下眉，不是很理解她的話。
「上次回彰化去語晴家，她家正好大拜拜，」她抬頭對他嫣然一笑，「那天是神明生日，吃得可好了！不過回台北之後我跟語晴能省則省，不然我們連房租都沒著落了。」
他的眉頭因為她的話而皺了起來，「為什麼房租沒著落？」
「因為我跟語晴都沒工作啊！不過三太子說我們在夏天來臨前就會轉運了。」
「語晴是誰？」
「語晴是我國小同學，」因為嘴巴吃著美食，她的心情也跟著大好，「她家有一間聖天宮，我喜歡她，也喜歡她家的三太子。」
「三太子？」
「對！」她點著頭，「它是這輩子唯一一個說我命好、有福報，不是掃把星的人。」
「我也說你不是掃把星。」他不悅的提醒她。
她一楞，咬了下筷子，想了一會兒，「好吧，」她點了下頭，「你確實也勉強算是。」
「是就是，哪有什麼勉強算是的。」
看著他沉下了臉，侯心彤感到莫名其妙，「你為了這點小事又生氣了？哇！你不單身體不好，脾氣更是差。」
「那個三太子……是什麼樣的人？」
邦心彤嘴里的飯差點噴出來。
他看著她漲紅了一張臉，「怎麼了嗎？」
「你……」她不由自主的結巴了起來，「你不知道三太子？！」
「我為什麼要知道，他是什麼名人嗎？」
她不可思議的說道︰「它是神明，很有名的一個神！」
「神？！」
邦心彤搖了搖頭，「你信天主教，對吧？」
寧梓揚點點頭。
「那就難怪你不知道了，三太子哪吒是中國神祗，是中國民間的一個信仰，就像你們相信天主一樣。」
他一臉的不解，「如果三太于是神，它怎麼跟你說話？」
「就是乩身啊！」
「乩身？」
「語晴的爸爸就是乩身，神明會附在他的身上，跟信徒說話。」
寧梓揚眼里的驚訝很快的被平靜給取代，「听起來很不可思議。」
「是有一點，」她也認同，「不過宗教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她側頭想了一會兒，「原本我很沮喪，但是听完它的話之後，我心情平靜了不少，所以姑且不論迷不迷信，至少我安定許多，對我有所幫助。」
「在求學時，」寧梓揚淡淡的開了口，「我听過一個哲學系的學長說過，所有的神祗都是外星人。」
邦心彤露出一瞼荒謬的表情，「胡說！」
「他們的理論有其根據。」寧梓揚聳了聳肩，「也是一種說法。」
她搖了搖頭，神明變成外星人？她沒有辦法接受。
「跟你講那麼多也沒用，改天我帶你去聖天宮走一趟，你從頭看到尾，就知道了。」
「好啊！」
他竟然沒拒絕，侯心彤覺得很驚奇，看著他英俊斯文的五官，心想他好像也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難相處。
「你跟你的朋友住在一起？」
她點頭。
「我以為你住在劉家。」至少他手邊的資料是這麼寫的，劉家對這個繼女也不能說不好，畢竟讓她受了完整的教育，令她衣食不虞匱乏。
「我這幾年住在劉家的日子用十根手指都數得出來。」
「為什麼？」她用餐的速度緩了下來，他看到了她臉上的壓抑，他似乎提及了她不願踫觸的話題。
她緩緩抬頭看著他，「還用說，你應該也清楚，我是掃把星！」
「我實在不想再听到這三個字。」
他的話使她的嘴角揚了一下，但是眼中的哀傷卻怎麼也抹下去，「我也不想，不過劉家確實因為我的出現而開始了一連串的不幸。我這次回台灣，劉爺爺就那麼剛好過世了，劉女乃女乃才會安排我跟你相親，因為她怕我若不趕快嫁出去，下一個可能會輪到她遭殃，而我如果不照做，我媽就會被掃地出門，我媽這輩子已經過得夠辛苦了，我不想要她因為我，年過半百還要被趕出門，所以我才會答應跟你相親。」
這是什麼樣的家庭？寧梓揚皺起眉頭，平靜的心湖泛起一絲心疼。可以想像她在劉家的日子並不好過。
「原來你是因為你母親所以才來跟我相親？」
「不然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她好奇的看著他，沒有在他臉上看到初識時的敵意和排斥。
「為了寧家的錢。」
「我是個隨時在跟死神打交道的人，這一刻我可以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但是誰也不知道明天我會如何，任何一個有腦袋的女人都不會想要跟我扯上關系，所以錢——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
她嘆了口氣，突然之間覺得他好可憐！就像她一樣，雖然情況不同，但他們不也一樣被老天爺玩弄。
她總被人數落是個掃把星，走到哪都不受歡迎，而他，縱使腰纏萬貫，但卻體弱多病，從來不能隨心所欲的自在生活。
「如果你真把我想得那麼不堪，為什麼還要跟我相親？」
寧梓揚覺得自己吃飽了，于是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我女乃女乃以死要脅，我不得不去。」
他的話令她不自覺的情緒低落，她也跟著放下了筷子，「你跟我一樣都是身不由己。」
罷開始或許是，但現在……寧梓揚斂下眼底閃過的一抹精光。和她相處他可以很放松，他不自覺的被她吸引，莫名的會為她心疼，知道她不是那種拜金的女人，他想再多和她相處，多認識了解她，或許是同樣的遭遇讓他們可以理解彼此，他很想要好好呵護她，讓她可以放心依賴他。
「不過你也真的太不愛惜自己了，」侯心彤嘆道，「就像你哥說的，今天你差點死掉。」
他的嘴角一揚，「關于這個問題，我們不用再談了，因為我現在好好的坐在這里。為什麼不吃了？還有很多。」
「吃飽了。」她遲疑的看著他，「還剩下這麼多菜，我可以打包帶回去嗎？」
「什麼？」寧梓揚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想帶回去給語晴吃，反正這菜被收走也是倒掉，太浪費了，不如給我帶走吧？！我們放在冰箱里，還能吃個幾天。」
他忍住心里的不舍與憐惜。「你到底在過什麼日子？」
「努力向上的日子！」她笑了，語氣堅定的說道，她並不覺得打包剩菜是丟臉的事，就某個程度來說，她還很節儉呢！「可以嗎？」
看著她的雙眼因為乞求而閃閃發亮，他根本無法拒絕她，「隨你，你開心就好。」
「謝謝！」她笑容燦爛的向他道謝，接著看了下手上的表，「已經八點了，語晴怎麼還沒打電話給我，難不成還在找工作？如果她看到我帶這麼多好吃的食物回去一定會樂翻，我先回去準備給她吃，你一個人待在這里可以吧？」
寧梓揚略微陰郁的看著她一臉熱切的說著，她為了那個語晴打算將他給撇下？
注意到他神情的轉變，她瞼上的笑容一僵，「不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反正我一個人在這里也死不了。」
听听這口氣，他像小阿子般賭氣的態度讓她好氣又好笑，他都這麼說了，她怎麼走得開？如果他真的有什麼萬一怎麼辦？
地只好乖乖坐回原位。
「不是要走了嗎？」他對她挑了下眉。
「反正不差那麼一點時間，我等你哥來再走吧！」
他瞄了她一眼，「怎麼？怕我死了嗎？」
「對啊！」她也不客氣的回嘴。
听到她不馴口氣底下不容質疑的關心，他的眼底閃過得意的光芒，「明天你會來吧？」
如果原本她心頭還有任何遲疑或猶豫，此刻都因為他喜悅的神色而消散了，侯心彤點了點頭。
看到她點頭，寧梓揚滿意的站起身，卻因為一時的暈眩身體晃了一下。
她眼明手快的起身扶住他，「你怎麼了？」
「沒事。」
看著她仰起微慌的小臉，他的心頓時溫暖了起來，「我想暍點水。」
「你有嘴巴，你用說的就好。」她連忙扶他到病床上躺下，「我倒給你。」
他臉上的線條軟化的看著她走向一旁倒水，幽沉的眼神閃著光亮。「我身體很差吧！」
她老實的點頭，走來將水杯遞給他，「不過不會比脾氣差。」
听到她的話，他先是一楞，接著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伸出乎，揉了揉她的頭，「等我哥來了之後，我叫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
他的眼神使她閉上了嘴，真是個霸道的家伙！被他踫觸的地方暖洋洋的，他霸道的關心，莫名的令她感到一絲甜意。
「哇！去餐廳應征還能外帶這麼好吃的東西喔？早知道我也跟你去應征了！」夏語晴一臉滿足的坐在餐桌前吃著侯心彤熱好的飯菜。
今天她去了間大公司應征，誰知應征的人太多，等到面試完都已經九點了，回到家時家里一片黑暗，原本打算要餓著肚子上床，沒想到侯心彤帶了一大堆好吃的回家給她當晚餐兼宵夜。
邦心彤將小巧的流理台擦干淨，然後將瓦斯爐的爐火轉小，才帶著淡淡的笑容定到夏語晴的身旁坐下來。
這是一間老舊的公寓，大概二十坪的空間有兩個房間，原本語晴與之前公司同時合租了這間公寓，前一陣子那同事搬走，空了一間房間，她就順勢搬了進來。
「哪有這麼好的餐廳，這些事人家給的。」
「誰？」
「今天我在路上救了一個人，他正好氣喘發作，我送他去醫院。」
夏語晴有些驚訝的抬頭看著她。
「而且他剛好就是我上次相親的對象寧梓揚。這些食物是他當醫生的哥哥替他訂的晚餐，我看他吃不完就請他讓我打包，這夠我們吃好幾餐了。」
「听起來是個不錯的人。」雖然沒見過人，但是吃人嘴軟，夏語晴狗腿的說著好話。
「是不錯，不過身體很差。因為他哥晚上有門診不能陪他，我又不放心他一個人在病房里，所以就一直陪著他到現在才回來。」
「之後呢？」夏語晴探索的目光打量著她。
「沒有之後了。」
夏語晴上上下下看著她，「少來，講實話！」
她不自在的動了子，「我講的是實話啊！他氣喘發作，身體還有點虛弱，他哥是他的主治醫生，說他不能一個人獨處，所以我就陪他，真的就只是這樣。」
「陪到……」她看了下手表，「十一點？對個稱不上熟悉的陌生人，你也太熱心了吧！」
「不算陌生人，我跟他相過親。」之前認定他只是個陌生人，但因為今天的相處，讓她不自覺的將他自心中的地位升等。
夏語晴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所以你喜歡他？！」
邦心彤一愣，猛然抬頭看著她，「你扯到哪去了，別胡說。」
「最好我是胡說啦！」夏語晴注意到她兩頰上那不自然的紅暈，明明就對人家有好感還死不承認。
「別忘了，我是掃把星。」
「又來了！」夏語晴皺起眉頭。
「本來就是，」她心一沉，「他身體不好，我不想要他因為我的關系而有什麼厄運。」
夏語晴反駁道︰「三太子不是說了嗎？你不是什麼掃把星。」
雖然有時候她也是覺得半信半疑，畢竟這次她就覺得她家三太子在耍她，但是為了鼓舞自己的好友，要她把死人說成活人都沒問題。
「總之，現在我只想找份工作，先把生活穩定下來再說。」侯心彤站起身，注意著瓦斯爐上的粥。
「你在弄什麼東西？」
「排骨粥。」
「我們已經有一大堆吃的了，為什麼還熬排骨粥？」
「我明天要帶去醫院的。」
「給寧梓揚？」
「對。」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有問題、有問題！」夏語晴眼露精光的看著她。
「哪有什麼問題。」她逃避好友的目光。
「問題可大了，我看你面帶桃花、紅鸞星動，八成好事近了，三太子說今年你嫁得出去，對象說不定是他。」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看相。」她沒好氣的說。
「跟在我爸身邊久了，多少也學了一點好嗎？」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留在台北浪費時間，回彰化去接阿伯的位置，當乩身好了。」
「不要把話題扯到我身上，」夏語晴咬著筷子打量著好友，「你絕對有問題。」
邦心彤的臉一紅，佯怒的看著好友，「能有什麼問題，我只是看他食欲不好，所以弄點東西給他吃，沒有別的意思。」
「最好是這樣！」夏語晴壓根不相信她。
「本來就是，」她側了，拉高褲管，讓夏語晴看自己的腿，強調自己對寧梓揚真的沒有別的想法，「我明天去醫院只是順便看寧梓揚，最主要是要去醫院看腳傷。」
夏語晴這才注意到她受傷了，「怎麼弄的？」她連忙放下筷子，擔心的看著她。
「沒什麼，」她將褲管放下，聳了聳肩，「只是跌倒而已。」
「好端端的怎麼會跌倒？」
「因為……」若是讓好友知道她是為了替寧梓揚拿藥，一時匆忙「僕街」，她一定又會胡思亂想，于是她輕描淡寫的道︰「就是不小心啊！你快點吃，不然東西都涼了。」
夏語晴只好重新開動，吃著桌上的美食。「心彤啊！」
「什麼？」在爐火前看著排骨粥的侯心彤分心的應了一聲。
「老實說，」她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真的很不會說謊，一眼就讓人看穿了。」
邦心彤一楞。
夏語晴對她一笑，知道好友外表看起來雖然很堅強，但實際上卻脆弱得不得了。
她百分之兩百肯定心彤對寧梓揚有好感，但偏偏那男人體弱多病，心彤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掃把星，所以她肯定不會有勇氣行動。
「人活在世上，明天會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夏語晴認真的勸道，「人生如浮雲，若遇到心動的人，記得愛要及時。」
「我實在覺得……」侯心彤忍不住本噥，「你真的該回彰化去幫你阿爸的忙，還人生如浮雲咧！」
夏語晴忍不住炳哈一笑，「難說喔，哪天我真的回去也說不一定。不過你還是好好想想我的話吧！」
看著鍋子里頭悶煮的粥，侯心彤沉默了。太多的巧合令她也都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是個不祥之人，她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有勇氣去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