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嬌嬌女 第七章
「這里的事都由我來處理,你千萬別輕舉妄動。」他一手撫著沈容汗濕的額頭,一手在她玲瓏的身段上撫模著。
「我才不會輕舉妄動咧!」她難纏像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嗎?
懊吧!她承認她的胸部是不怎麼大,但是她的腦子里可不是全都裝著杏仁茶的。
「是嗎?」他懷疑的問道。
「難纏」之所以稱為難纏,一方面也是因為她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聶雲見她這麼爽快的答應,真的是不太放心。
「對!」她用力的點頭。
「你保證?」
「我保證。」她笑咪咪的說道,「我用「難纏」這兩個字來保證。」
「別讓我擔心,知道嗎?」聶雲突然摟緊了沈容。
他有力的雙臂幾乎要將她身上的骨頭給揉碎了。
他似乎真的很擔心她,不過,他應該不是那種隨便宣泄情緒的人啊!難道是因為……她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重要性?
這個想法讓她的心里甜孜孜的。
「怎麼了?一個人在傻笑?!」聶雲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說道。
「我只是笑,不是傻笑。」她揮開了他的手。
「你是笑,也是在傻笑。」
「我哪有……」沈容不悅的揚起音調,「我才不是在傻笑。」
「小姐,請你不要這麼激動,別忘了可是有不少對眼楮在看著我們。」他苦笑著。
若是可以與沈容盡情的,那真的是很好,可是他卻不能。
因為在他與她的過程中,他一方面得壓抑自己的情緒不能有「不屬于」聶雲的表情出現;另一方面則是——隨時得注意被子有沒有拉好,他可不希望她一身雪白的肌膚變成別人觀賞的目標。
「對喔!你不說我都忘了。」她淘氣的輕吐舌頭,對著可能有針孔攝影機的地方露出一個嫵媚至極的微笑。
「你該走了。」他雖然不舍,但還是得提醒她。
不留女人在房里過夜,這樣才不會引起易家兄弟的側目。
「為什麼?」她嘟著嘴說道。
「為你好。」他撫了撫她的發,「快離開吧!」
「噢!」
沈容是個很識相的人,既然聶雲要她離開,她就不會在這里多待一秒鐘,免得惹人嫌。
聶雲察覺沈容的失望,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
「我不是要趕你走,只是怕讓易南陽起疑,若是可以的話……我可以與你在床上廝磨三天三夜都不要下床。」
他大膽而露骨的話讓沈容的小臉羞紅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臉皮夠厚,直到現在才知道是她高估了自己。
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原來……她只是沒遇到聶雲而已。
「你……你……」她的小臉熱呼呼的,讓她忍不住低垂著頭。
「怎麼?」
「你……」「你」了半晌,沈容就是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
「乖,你現在可以離開了,不過千萬要記住別輕舉妄動,知道嗎?」他再次叮嚀,「有什麼線索我會通知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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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以為自己已經完全知道主控室里的布置了。
她總覺得潛入青海幫里沒什麼建設,所以打算再一次夜訪主控室。
穿著夜行服,俐落的翻身,她輕易的進了主控室里。
主控室里一向沒有人,只有外頭有保安人員層層的守衛著,但是不知為何,沈容就是覺得今晚主控室太過寂靜了,讓她有不好的預感。
足一點地,剎耳的警鈴聲便響起。
她才在心中大嘆不妙,一群像是早巳準備好要圍堵她的保安人員從門外沖了進來,在衡量進來的保安人員人數之後,她打算用爆破離開。
眼尖的沈容看到混在保安人員里的聶雲,她稍稍閃了個神,頸項已經被黑星手槍抵住了。
「嘿嘿……老兄,你不是保安人員嗎?我一直以為保安人員是不能攜帶槍枝的。」她訕笑了幾聲。
「我們是私人請的。」
「是喔!可以通融一下讓我離開嗎?」她試圖和保安人員商量。明知答案一定是否定的,沈容還是忍不住說道。
「這得請示我們聶老板才行。」保安人員的槍仍舊抵在沈容的頸項上,但身子卻是退到了一旁。
聶雲走到沈容面前,望著她的眼中寫滿了不認同,就像在質問她一般。
「你就是聶老板?」沈容也十分的鎮定,裝作不認識聶雲。
「是。」
「可以打個商量嗎?」她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商量?」
「放過我,我可以包個大大的紅包給你,我保證下次不會再來偷東西了。」看來她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要是聶雲放過她,那他一定會被懷疑。
若聶雲沒放過她,那她一定會一命嗚呼。
「呵……」聶雲冷笑了聲,如黑潭的眼眸就像在傳遞訊息一般。
不要怪我!
她清楚的在他的眼中讀到這幾個字。
眨了眨眼眸,她艱澀的再度露出了個笑容。
「你潛入這里是要偷東西?」
「對!」
「凡是潛入青海幫里的偷兒,沒有半個人可以用走的出去。」聶雲壓下情緒,冷聲說道。
「那……那……那請問他們都是怎麼出去的啊?」她裝傻。
「抬出去的。」聶雲一揮手,一旁的保安人員押住了沈容。
「將她押到大廳!」
***************
「大老板、二老板,抓到私闖主控室的人了。」雖然聶雲一心想袒護沈容,但他卻無能為力,若是主控室里就只有他的話,也許他還能想辦法放過她。
但是,有一大群保安人員在場,他又不能露出馬腳,無奈之余只能抓了沈容。
握緊拳頭,他的眼楮眯了起來,望向那個不遵守承諾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則是偏過頭不去看他。
「你是什麼人?什麼組織派來的?」易平陽說道,仔細的端詳她的臉,「你不是春嬌嗎?」
「呃……呵呵……對、對……春嬌就是偶啦!偶就素春嬌,偶不小心走錯路才走到主控室里頭的,希望二老板原諒。」
「原諒?」易青青恨不得除掉沈容,免得聶雲愛上她,「你一定是別的組織派來臥底的吧?!我們已經得到情報了,听說國際間非正式的組織「獵人」已經在搜集我們犯罪的證據了,你是不是「獵人」的一員?」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對易青青吐了吐舌頭,「我才不告訴你咧!」
「「獵人」?」青海幫的當家主子易南陽聲音變得冰冷許多,「你最好說實話,也許我還會放你一條生路。」
「放我生路?」沈容對大老板的話嗤之以鼻,「別傻了,我可不是三歲小阿。」
「根據情報,「獵人」很可能已經滲透到我們幫里了,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你是「獵人」的一員的可能性相當高。」以「春嬌」進青海幫的時機來看,真的是太敏感了,當初他們還沒懷疑她是臥底的。
現在,她被他們給逮著了,他們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逼問她究竟是不是「獵人」的一員,以及「獵人」到底有多少的成員,藏身何處?
「我不曉得。」她搖頭,「什麼都不曉得。」
「聶雲,你說呢?」易平陽望向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聶雲,他們雖然重用他,但是卻不相信他。
因為,聶雲的來歷對他們來說真的是太可疑了,雖然聶雲對他們忠心不貳,可在沒弄清楚他到底是敵是友時,他們是不會相信他的。
「據我所知……」聶雲緩緩的開口,「「獵人」底下散布著許多樹根,也就是小組織,而這些組織里又以「神鬼千難」這個組織最為出名,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望向沈容。
「聶雲,怎麼樣?」
聶雲指著沈容,「她應該就是「神鬼千難」里的一員,而最有可能的就是——難纏!」
他說出了她的來歷,難道他不是首席?她上了他的當嗎?
沈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那就像利刃要劃開她如同凝脂的肌膚一般。
她錯了嗎?接受過這麼多歷練的她從來就沒有失手過,而這一次,她……她輸得很慘!
失望以及許多復雜的情緒在她的胸口翻騰著,幾乎要將她逼瘋。
「哦?」
「沒錯,「神鬼干難」四個人的身分很難查,我只能肯定的說她應該是四人之中的難纏,其他的我也查不到。」
對于聶雲的回答,易氏兄弟感到滿意極了,他們兄弟倆首次對聶雲投以信任的眼光。
也許,聶雲真的是誓死效忠他們,是他們疑心病太重了。
「你又知道我是「難纏」了?」沈容微笑的說道,「難不成你見過「難纏」?」
「我只知道她是女的,不過依你這種問法,我可以肯定一定是!」聶雲不急不徐的說道。
「呵呵……那全天下的女人都有可能是難纏了,不是嗎?聶老板,你的話真可笑。」
「春嬌,你少在那里說閑話,你應該知道自己離死期不遠了。」
「我當然知道。」沈容微笑的點頭,她也知道自己已經一只腳踏進棺材里了,但是她還是想笑。笑自己太傻,傻到去相信聶雲。
以為他認出她是難纏,他就一定是首席,並且對他深信不疑,最後竟然還將整顆心交給了他。她真傻呵!
「那你還笑得出來?」
「當然笑得出來。」沈容點頭,「反正都是要死的啊!多笑幾聲變個笑鬼,也強過一個可憐鬼。」
「說得好!」易南陽鼓掌說道,「看情形,我們從你這里是問不出什麼了,對吧?」
「除非你們有自白劑,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我們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自白劑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作用,而且我們會自我催眠。」
「挺厲害的。」聶雲嘖嘖稱奇,「「獵人」果然名不虛傳。」
「既然問不出什麼,你就對我們沒有任何用處了。」易南陽下了結論。
「也許你們可以試著將我丟入資源回收簡,或許我對資源回收筒還有一點小小的用處。」她自我解嘲著。
「什麼用處?」易青青嘲諷的問,「難不成是幫忙撿里頭的破酒瓶嗎?」
「大小姐英明。」
「聶雲,你也知道我們雖然重用你,但卻始終無法信任你,對吧?!」易平陽說道,「其實這一點你也不能怪我們,畢竟大家相處得還不夠久,沒有辦法投以真心。」
「二老板的意思是——」聶雲挑了挑眉。
「證明給我們看,證明你對青海幫的忠心,若你與別的組織沒有任何關聯,你應該可以輕易的殺了這個女人才是。」易平陽陰狠的笑著,「還是你下不了手?」
「若這麼做可以讓大老板、二老板相信我的話,我為何不下手?更何況我與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他說得冷酷,而沈容則是听得斷腸。
「聶雲,你說的是真的嗎?」最高興的人莫過于易青青了,她可以見到聶雲親手除掉沈容。
「沒錯。」他點頭,「我可以讓她選擇什麼死法嗎?」他問道。
「當然可以,你只要讓我們看到她的尸體就行了。」幾人都點了頭。
聶雲望向沈容,「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見到血,你有吸毒嗎?」
「別把我當成毒窟里的毒蟲!」她一向只吸養樂多,從來就不吸煙、吸毒。
「普通的癮君子,對于「天使塵」這種玩意兒最少都得稀釋七十倍至一百倍,而一般沒有吸毒的人……」
「你要在我身上施打毒品嗎?」沈容全身打了個哆嗦,感覺自己死期將至。
不過,若是可以選擇的話,她絕對不會選擇注射毒品而亡,因為那听起來十分的惡心。
「可以嗎?」
「我能說不可以嗎?」
「像你這種未踫過毒品的人,只要兩CC就可以讓你致命了。」
「我可以選擇別的死亡方式嗎?」她可憐的望向眾人,「最起碼我們也認識一段時間了,有那麼一點小靶情了。」
「賤胚子,誰對你有感情了。」易青青不屑的說道。
「真的沒有嗎?至少我也叫過你幾聲大小姐不是嗎?我們兩人之間的情誼可是比山高、比海深……」反正都要死了,沈容決定做個快樂的鬼。
「少廢話,聶雲,現在就動手吧!」易青青說道,「叫人去準備針筒。」
「沒得談了嗎?」
「除非你願意供出「獵人」的情報。」聶雲利誘著她。
「供出「獵人」的情報?」沈容皺了皺眉頭,「好吧!那我選擇閉上雙眼,希望你們動作快一點,別讓我太過難受。」爹啊、娘啊!恕女兒不孝,女兒我從來就不是什麼講0204電話的嗲嗲小姐,其實我是做黑的。
對不起,瞞了你們這們多年,你們就原諒我吧!
沒多久,針筒已經準備好了,放在一個盤子里。
「等等……」沈容又出聲。
「你這個賤女人還有什麼問題?」易青青不耐煩的問道。
「我听說吸毒的人都會共用一個針頭對吧?這樣有點不衛生,若上一個用這個針頭的人有愛滋病的話,那我不就也會得愛滋病嗎?」是啊!就是因為要死了,所以要讓自己死得有尊嚴一點。
「你哪來這麼多的問題!」
「我只是不想得愛滋病而已。」她大聲的說道,「聶老板,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我一向很重視衛生的。」
「是不過分。」聶雲點頭。
「聶雲,難不成你要順著她的意思?」易青青拉著聶雲的衣服嚷道。
「反正她遲早都得死,我們又何必拒絕一個將死之人的要求呢?何況她只是要求換一支針筒而已。」聶雲的話說得漂亮,讓人覺得他對沈容沒有任何的袒護之心。
「是啊!青青,只不過換支針筒而已。」
「我要沒用過的。」沈容強調著。
易南陽對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連忙拿來一支新的針筒,那支針筒甚至連塑膠套子都還沒拆。
「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了!」她搖頭,「我知道做人不能太過分,要求太多會被認為是得寸進尺。」
「深吸一口氣,閉上眼。」聶雲接過針筒,用針筒抽取藥水,動作熟練得會讓不認識他的人以為他是個護士。
「再睜開眼時,我就在天堂了是嗎?」沈容苦笑著。
「也許你再也不能張開眼了。」他閉了閉眼,眼中含著深沉的痛楚,拿著針扎入沈容的手。
靜脈注射!
當那輕微的刺痛由自己的手臂上傳來時,她就知道自己玩完了。
一股熱流由被針扎的地方開始蔓延,透過血管直達她的四肢百骸。
她閉上了眼,嘴角無意識的抽動了幾下,白沫由她口中逸了出來。
身子微晃了下,她死了!
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只見滿地的白沫。
「看看她死了沒?」聶雲蹲子察看,當他要伸手扳過沈容的臉時,易青青拉開了他。「怎麼?」
「聶雲,你不要踫她,瞧她還口吐白沫咧……」易青青一臉嫌惡的說道。
「這是我的工作,萬一她還沒死,可是一大後患。」他的話說得冷絕,讓易南陽及易乎陽對他深信不疑。
易南陽大笑著,手搭上聶雲的肩頭,「別看了,一般男人只要注射兩CC的「天使塵」就會斃命,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嬌弱的女人呢?」
「只怕留下後患!」
「就算她的生命真的如此強韌,醒來之後也只會變成白痴,死了對她來說反而比較好,早一點解月兌。」
「嗯!」聶雲點了點頭,「尸體呢?大老板,你們處理還是我處理?」
「這些小事就讓張禁去做吧!他不是春嬌的志明嗎?哈哈……」易青青插嘴。
「我們有點事要和你商量,到會議室里去討論吧!」易南陽對聶雲道。
「大哥,我想要聶雲陪我去買東西。」易青青嬌縱的說。
易南陽「啪」的一巴掌打在易青青的瞼上。
她不敢相信的撫著自己的臉,她的哥哥們從來就沒有打過她,如今卻打了她!
她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看起來可憐極了。
「你不會看情形嗎?我與聶雲有事情要談!」
「我……我……」
「叫別人陪你去,我們和聶雲有重要的事要談。」易南陽不耐地道。
「什麼重要的事?」要不是非常重要的事,哥哥不會對她這樣。
「下個星期一有四、五百公斤的海洛英要從金三角運過來,細節還得和聶雲談談。」
四、五百公斤的海洛英?听到易南陽的話,聶雲的眸光閃爍了下。
他想回頭再望沈容一眼,但他知道這個舉動一定會讓他們幾人起疑。
強迫自己將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下個星期一的交易上,他要自己別再去想沈容了。
「有貨要進來?」聶雲問。
「嗯,對方可是金三角有名的大毒梟,我們得好好的招待才行,這樣才能確保往後的貨源不會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