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嬌嬌女 第四章
「春嬌……二老板找你……」張禁敲著沈容的房門。
雖然百般不願意,但他只是一個小嘍羅而已,上頭要他做的事,他怎能不照辦?
「啊?啥米……啥米……你講啥米……」
沈容一打開門,差點把張禁嚇得口吐白沫。
「你……你……」
只見「春嬌」臉上涂了一層又一層污泥,那污泥就像從臭水溝里挖出來的一樣,又臭又髒!
「阿明,你終于知道錯了,要來跟偶共續前緣了嗎?」沈容裝作一臉的感動。
看到張禁的表情,她真的覺得好笑極了。
「你臉上搽的是什麼啊?」
「哦……這個喔……」她連忙沖回房里,拿出一瓶小小的玻璃罐,交給張禁。
「這是什麼?」
「你把它打開就知道了啊……」她又土又聳的笑著。
「打開?」張禁打開玻璃罐的蓋子,一股又腥又臭的味道撲向他的鼻翼,令他差點窒息而亡。
天哪!這是什麼?!
懊臭!真的好臭。
張禁連忙蓋上蓋子,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將玻璃瓶交還給沈容,「春嬌,這是什麼?」
「海底泥啊……」她笑吟吟的說道,將玻璃瓶像寶一樣藏了起來,「阿嬤說現在最流行海底泥護膚了,她是看到電視廣告,海底泥一罐要三千五百塊,粉貴ㄋㄟ,所以自己去水溝里幫我挖來了,真是讓我粉感動的說……」
吐血!
丙真是臭水溝里挖來的爛泥巴,也只有像春嬌這種蠢女人才會相信這種事!
「這是臭水溝的,不能用。」
她已經長得夠「聳」了,他怎麼忍心再見她摧毀那張原本就不怎麼樣的臉呢?
人說——女為悅己者容嘛!
「為什麼不能用?」她傷心欲絕,「阿明……你是不是很討厭阿嬤?!甚至忘了阿嬤的長相了,不然怎麼會連阿嬤送我的海底泥都說不能用?!」
其實,這不是從水溝里挖出來的泥巴,而是她用來讓皮膚看起來臘黃又干燥的秘寶。
這瓶小小的東西真的很神奇,它只是讓臉看起來臘黃又干燥而已,實際上還是很滑女敕,就像嬰兒的肌膚一般。
「不是……不是這樣的……」張禁急了,「這不是海底泥啊……」
「我知道啦!這是從水溝里挖出來的,不都是泥巴嗎?!有什麼差別啊?」
「這……這……」
「怎麼了?」她呆呆的看著他。
張禁覺得自己快要被她弄瘋了,于是不再理會她。「沒事、沒事。」
「沒事就好嚕……」
「對了……」張禁遲疑許久才開口。
「啥米?」她睜大了眼,「不是沒素了嗎?怎麼還有素?難不成……難不成……阿明你素要來與我洞房,素不素啊?」她一臉嬌羞樣。
張禁突然覺得自己的血壓開始升高。
簡直像個花痴一樣!
「沒……」
「哎喲……你不要不好意思了啦!我們可是十幾年沒有做過了,人家說一回生、二回熟,要是久了不用可是會生疏的。」
「你、你——」
「偶們都是老夫老妻了,你也不用不好意素了,快進來吧!」說完,沈容就將張禁拉入房間里。
這個刺激何其大啊!張禁幾乎要跳樓自殺了。
「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好不好?」
「我哪有?!」被張禁這麼一說,她眼中又有了淚意。
「好、好,是我說錯話,你別哭了。」張禁看了一下表,「你快準備準備,二老板要找你。」
「找我?」她裝笨,「二老板找我做什麼?他把偶的照片洗好了嗎?要是洗好了,偶就可以將照片寄給阿嬤了。」她高興得手舞足蹈。
「當然不是了。」
「不是照片洗好了嗎?」
「不是。」
「那二老板找我做什麼?」
「這……暖床。」張禁艱澀的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一想到又土又蠢的春嬌竟然連二老板的意圖都不知道,他不禁為了她那愚蠢的腦袋而哭泣。
「暖床?」果然!她就知道,那個絕對不是純粹找她去喝茶聊天的,而她……呵呵!可不會白白的讓人給睡去。
「是啊……」張禁看了「春嬌」那土土的樣子,「不然你還是走吧!我想辦法送走你。」也許他可以幫她一點小忙。
他真的不忍心看到一個又笨又蠢的女人落入二老板的魔掌。
他們二老板平時就有許多變態的癖好,他特別偏愛長相清純的舞小姐。
每次只要有那種年輕的舞小姐去二老板的房間,隔天一定是傷痕累累,不是渾身布滿鞭痕,就是蠟油的痕跡,令人怵目驚心。
知道他們二老板的癖好的人,根本不敢再踏入青海幫一步。
張禁真是個好人,沈容暗忖。
她真搞不懂像他這麼心軟的人,為什麼會在幫派里打滾?!這種大染缸根本就不適合他。
他應該去擺個小攤子什麼的,這種工作十分單純,不必鎮日擔心害怕的。
「為什麼要送偶走?難道素你不要偶再待在這里了?」她一瞼泫然欲泣。
「當然不是了!」張禁急了,「我是為你好才要想辦法把你送走啊!春嬌,你到底懂不懂?!」真是個笨女人。
「可是,為偶好就應該要讓偶留下來賺一點錢,再光榮的肥到鄉下啊……」她眨了眨眼。
「二老板要你去暖床啊……」
「偶知道啊!」她傻傻的點點頭。
「那你還不走?!難不成你的腦子有問題啊?」他又氣又惱。
「只不過素暖床而已,又不素什麼粉嚴重的事,暖床這種事我最會了,要把床弄熱一點素不素啊?這個偶也會啦……」
斑!要她沈容幫他暖床是嗎?這有什麼問題!她在心里想著。
「春嬌……」
「阿明,這素二老板交代的,偶一定會幫你做到好的,偶們可是相親相愛的夫妻咧……」她拍了拍張禁的肩膀。
「你到底懂不懂……」
「啥米時候去暖床啊?」她問著。
「現在。」
「好,沒問題。」她用力的點點頭。
***************
沈容不知從哪兒變來了一堆稻草。
她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捧著稻草,來到二老板的房間里。
「你拿這個做什麼?」保安人員問。
看她一瞼聳斃斃的樣子,身材也是該凸的不凸、該凹的不凹,保安人員不禁懷疑為何易平陽會看上這個鄉下土包子。
人長得土就算了,連說話也土,真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不過想想也對啦!他們二老板的喜好一向比較奇怪,就算他今天找了一只母狗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是要暖床的。」她呆呆的如是說。
「暖床?」保安人員不解。
「素啊!」沈容用力的點點頭,「偶們家鄉都素這樣子做的,這樣床鋪才會熱啊……現在又是冬天,更應該要這麼做。」
「怎麼做?」
「不行、不行,這怎麼能告訴你呢?偶剛才和二老板說過了,他說只要偶高興,統統隨便偶。」
「真的嗎?」
保安人員不怎麼相信「春嬌」的話,不過他也沒多想,畢竟她只是個鄉巴佬而已,不可能做出什麼大事。
「真的,偶可以進去了嗎?」
「好吧、好吧!」保安人員不耐的揮揮手,要「春嬌」進去。
「小寶貝,你來了嗎?」易平陽穿著浴袍,臉上帶著猥褻的笑容,由浴室里走了出來。
當他看到「春嬌」已經躺在床上、擺好姿勢等著他,他的下月復不禁起了一陣騷動。
「有沒有等得不耐煩了啊?」
「沒有、沒有!」沈容笑得憨憨的,「二老板,你不素要偶幫你暖床嗎?偶現在正在做呀……」
「真乖!我看見你在做了,而且還做得很好。」
「偶真的做得粉好嗎?」她高興的說道。
「非常好,從以前到現在,沒有半個女人像你這麼上道的。」他從抽屜里拿出皮鞭、童軍繩及蠟燭。
「二老板,你拿那鍋要做什麼啊?」
「服侍你啊!」
「服侍偶?」她睜大了眼,真是個變態的男人!沈容鄙夷的想。
「是啊、是啊!像你這種鄉下來的女人,一定沒玩過這種游戲對吧?」
「對啊、對啊!」她用力的點點頭,「偶可是連看都沒看過呢!」
「所以我就要教教你了。」
「謝謝二老板,那偶回鄉下就可以向左鄰右舍「秋條」了。」
「是啊!」
「可素……」說到這里,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像是有什麼事在困擾著她。
「可是什麼?」
「偶是僕人耶……應該是偶要服侍二老板,怎麼可以讓二老板來服侍偶呢?那春嬌會受不起的啦!」
「習慣就好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讓偶來服侍二老板。」
「你還挺上道的嘛!」他邪笑。
「哦……雖然偶沒念過什麼書,不過偶知道二老板素在夸獎偶。」
「沒錯,我是在夸獎你。」真是個上里土氣的女人。
也好,反正精明的女人他也玩夠了,換換口味清清脾胃也不錯。
「真的嗎?」
「真的。」
「好,二老板,你要怎麼做,你教偶好了!素不素要先拿繩子將你給綁起來啊?」她從床上跳起來,從易平陽手中接過童軍繩,快速的將他給綁起來。
「也好,試試被女人綁是什麼滋味。」他笑著說道。
平常都是他綁女人,現在他也想嘗嘗被綁的滋味。
「蠟燭素不素要點火啊?」她點燃蠟燭,拉開易平陽的浴袍,在他的胸膛上滴幾滴蠟油,「素這樣嗎?」
微微的灼燙感竟然刺激了易平陽。
原來他這樣也可以很興奮。「對!是這樣沒錯。」
「那鞭子是要用來鞭打二老板的對嗎?」不等易平陽回話,她手中的鞭子已經「咻」的一聲甩了出去。
「會不會痛啊?要是會痛,二老板要說啊……」
「不會,好舒服!」有異樣的快感呢!「春嬌,你真的幫我暖好床了耶!床都熱熱的。」他白痴的說。
「對啊、對啊!偶們鄉下比較傳統啦!都是這麼做的,現在應該還不太熱,等一下就會熱一點了。」
「春嬌,沒想到你還挺體貼的。」
「偶阿嬤都素這麼教偶的啦……」她笑得憨直。
就在易平陽稱贊「春嬌」時,他發現床竟然越來越熱,甚至就像火在烤一般。
「好燙!怎麼搞的啊……」易平陽大叫著。
「阿明說你要偶來幫你暖床,所以偶就照偶們鄉下的方法幫你暖床,這樣你比較不會冷。」
「鄉下的方法?」
「素啊!」沈容仍是呆呆的笑著,「偶們鄉下是睡在石頭上的,如果會冷就在床底下燒木柴。」
听到春嬌的話,易平陽的臉都綠了。
「可是,這床不是石頭做的啊!」
「對啊、對啊!所以偶花了粉大的工夫才將稻草放到床底下耶……」
「什麼?」易平陽大吼。
「二老板,現在應該很暖了吧?你還冷不冷?冷的話那邊還有稻草,偶再去拿一些過來。」
「你白痴啊……你這個鄉下來的蠢女人!」她是想燒死他嗎?
可是,他被她綁在床上,根本無法動彈,連一點自救的能力都沒有。
「二老板,你還冷不冷?」她認真的說道,突然大叫了聲,「哎呀……二老板,怎麼會這樣呢?床竟然著火了,這怎麼得了啊?得快點滅火才行!」
「快幫我解開啊——」背部的灼燙感讓他哀嚎起來。
「對不起!二老板,真素對不起,偶真的不知道這樣會起火,偶們老家都不會起火的,偶馬上去叫人來滅火,二老板,你要撐住……」
說完,她急急忙忙沖出易平陽的房間。
「快幫我解開啊!蠢女人!」易平陽大叫著。
「快來人哪……二老板的床著火了,快拿滅火器過來。」她朝外頭大吼著。
一群保安人員連忙沖進易平陽的房間,果然看到床起火了。
「快幫我解開繩子啊!你們這幾個沒用的東西——」
「是的、是的,二老板。」
正當一群保安人員手忙腳亂的要救易平陽時,高亢的台灣國語又再度響起——
「你們快閃,偶來救二老板了。」說完,只見「春嬌」不知從哪兒抓來一條噴著水的大水管,猛朝被綁在床上的易平陽噴水。
不用說,易平陽一定是慘兮兮了。
「偶還找到了滅火器,讓偶看看要怎麼用……」她拿著管子,好不容易找到保險栓,一把拉開,「應該是這麼用沒錯。」
「你這個蠢女人,住手!火已經滅了——」來不及了,只見一大堆粉-朝他襲來。「嗚——」
「好了、好了,大功告成了!」沈容笑著說道。「偶終于把火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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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賤女人,到底存的是什麼心啊?你是有預謀的混進來嗎?」易平陽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的背上有一大片燒傷的痕跡,甚至起了水泡,讓他晚上都不能躺下睡覺,就怕把水泡弄破了。
「偶……偶……」沈容蹙緊了八宇眉,「二老板……」
「你說!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易青青也逼問道。
「偶沒有啊!」她咬緊下唇,求救的眼神到處掃著,就希望有人來救她。
「沒有?」易平陽冷笑著,「你不想活了是嗎?」
「二老板,求求你饒命啊!」她跪在地上哭泣,「你說……說要偶……暖床的……偶們老家素這樣的啊……」
「笑話,那可是幾百年前的房子了,別想誆我。」
「真的素這樣的。」她擤了擤鼻子,「偶剛來這里,只覺得這里的床怎麼特別軟,與偶們老家的不一樣,偶們老家的素石頭。」
「別想狡辯了!」易青青陰狠的說道。
「偶沒有、偶沒有……小姐你要相信偶……」
聶雲在一旁旁觀,思忖著要如何救沈容。
「去拿「天使塵」過來。」
易青青眯起了眼,雖然這個上女人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威脅,但是,她要全面的征服聶雲,她不容許他的目光停留在「春嬌」身上超過一秒。
听到「天使塵」,聶雲的心跳漏了一拍,「天使塵」的濃度太濃了,要稀釋幾十倍甚至百倍才能變成一般毒品。
像沈容這種從未吸過毒的人,一針打下去一定會一命嗚呼。
「天使塵?這素什麼?」嘖嘖……一個女孩子的心腸竟然會這麼歹毒,真是令人驚訝。
想拿「天使塵」來害她?幸虧她有神醫給她的藥可以來解毒。
「會讓你變成天使的東西。」
「真的嗎?為什麼會變成天使啊?」她佯裝不解的問道。
「死了不就變成天使了!哈哈……」
「死?」她雙眼大睜,「大小姐,你要偶的小命啊?大小姐饒命啊……大小姐……偶又沒做錯什麼事……」她拚命求饒。
「你沒做錯什麼事嗎?」
「對!」她理直氣壯的說。「偶們老家的床都是石頭做的啊……偶不素故意的……」她從懷里頭拿出一條項鏈,「這素偶阿嬤和偶的照片,小姐,你們一定要相信偶啊!」
易青青接過那條項鏈,果然在墜子上的照片看到一老一少兩個聳女人坐在炕上,床底下還有幾支火把在燒。
「這是幾百年前的照片?」
「偶們老家都素這樣的。」
「大小姐,可否讓我看一下。」聶雲終于出聲了。
听到聶雲的聲音,易青青的聲音變得十分嬌柔,「聶老板,你要看是嗎?」
「可以嗎?大小姐!」一向酷酷的臉此時竟然露出笑容。
這個笑容將易青青迷得神魂顛倒,乖乖的將項鏈交給聶雲。
聶雲仔細的看了照片之後,就將項鏈還給沈容。
「二老板,也許她只是無心的吧!我剛才看了春嬌與她女乃女乃的合照,也許他們鄉下的生活就是如此。」
「聶雲,你這是在為她說情嗎?」
「這是我的判斷,請二老板相信我。」
易平陽的眼楮眯了起來,他握緊拳頭,恨不得將那個該死的「春嬌」給掐死,不過,既然聶雲都幫她說話了,他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其實他也可以不理會聶雲的話,命令手下在「春嬌」身上注射天使塵,讓她一命嗚呼。但是,聶雲都出面了,他至少要給他一點面子才是。
易平陽臉上的怒意瞬間盡退,換上一張笑面虎的臉。
「聶雲……我們當兄弟這麼久了,當時是你救了我和我大哥,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二哥!」易青青不悅的嘟起嘴。
沒想到聶雲竟然會出面救她,沈容感到十分意外。
「閉嘴,你們沒听到聶老板說的話嗎?!還不快放了春嬌!」
「二哥……」
「住嘴!」易平陽強壓下內心的憤怒,「春嬌,你以後小心點,這里可不比鄉下,不要什麼都拿鄉下與這里比。」說完便離去了。
「偶知道、偶知道。」她連忙用力點頭。
「哼!賤女人——」易青青也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