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鳳虛凰 第七章
靜廳。
羅汶文的身子顫抖著,剛剛冷翔已派人傳話,告訴她們主僕要她們到靜廳去。
「小姐,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堡主和堡主夫人會替我們撐腰的。」小桃笑著說道。她們的後台靠山那麼硬,冷翔不敢對她們怎麼樣的。小桃在心里想道。
「是嗎?」羅汶文可沒有這麼樂觀,剛剛她早已從下人的口中,得知冷翔大怒的消息了。
「是呀!小姐,你別忘了堡主和堡主夫人是很喜歡你的,所以一定會沒事的。」小桃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只是一支紫玉簪和一只紫玉鐲而已。」
此時,冷翔走了進來,後頭則跟了冷傲夫婦及趙虎、吳承斌及楊毅。
白雪看著羅汶文,她失望地搖了搖頭,而趙虎及吳承斌則因為錯怪了紫寇而歉疚不已。
「坐,羅姑娘。」冷翔坐在主位,而冷傲夫婦則是坐在兩旁,其余幾人則是站在冷傲的身後。
羅汶文顫抖地坐在椅子上,冷翔冷冽的雙眼,令她感到十分不安。
「知道我為什麼請你到靜廳來嗎?」冷翔笑著說道,但笑意並未傳達到他冰冷的雙眼里。
羅汶文雖然知道為何冷翔會找她來,但她還是故作不解地搖搖頭。
「紫玉簪和紫玉鐲很美吧!美得讓一個千金小姐不顧自己的身份,硬是一口咬定東西是她的。」冷翔淡淡地說道。
羅汶文啞口無言,只是緊咬著下唇,懼怕地看著冷翔。
「紫玉簪和紫王鐲本來就是我家小姐的。」小桃大膽地對冷翔說道。
「大膽,這里哪有你一個奴婢開口的份!」楊毅開口斥責小桃。
「我們鷹翔堡有我們的規矩,羅姑娘你知道吧?」冷翔冷眼掃了小桃一眼,對羅汶文說道。
羅汶文勉強地點了下頭。
「那好,很高興羅姑娘你知道,我再問一次,紫玉簪和紫玉鐲是你的嗎?」
羅汶文求救似地看著冷傲夫婦,而冷傲則是對她搖了搖頭。
「東西本來就是我們家小姐的。」小桃說道。
「不知悔改!將羅汶文主僕押下去,每人鞭打五鞭,這是她們欠阿寇的。」冷翔忿怒地說道。
「冷少堡主,你不敢的,我們家小姐可是鷹翔堡的貴賓。」小桃顫聲說。
「冷伯父、冷伯母……」羅汶文梨花帶淚地看著冷傲夫婦,那五鞭打下去,她會沒命的,現在唯一可以救她的人就只有冷傲夫婦而已。
「汶文,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你這要冷伯父如何救你呀!」冷傲搖頭說道。他實在不相信一向端莊有禮的羅汶文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行!你不能鞭打我們的。」小桃听到冷傲的話也急了。
「翔兒,饒了汶文吧!」白雪不忍地開口。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冷翔硬聲說道。
「但汶文可是你羅世伯的千金呀!翔兒,你就看在爹的面子上,饒過汶文吧!」冷傲也硬著頭皮開口。
「將紫玉簪及紫玉鐲交出來。」冷翔說道。「羅姑娘,我看在我爹娘的分上,原諒你這一次。」
「我就知道你不敢對我們怎樣的!就算我不將紫玉簪和紫玉鐲交出來,冷少堡主你又能奈我何?」小桃說道。
「賤婢!將小桃帶到刑房重打五鞭。」冷翔頭也不回地說道。
「不要啊!小姐,救我!」小桃哭喊著。
「小桃!我都自身難保了,要如何救你?」羅汶文硬著心腸,轉過臉,不去看小桃。
「小姐,求堡主呀!小桃不要被鞭打呀!」小桃拉開嗓子說道。
「會怕了嗎?」趙虎嗤笑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小小的婢女如此囂張的。」這個目中無人的賤婢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他在心里想著。
「喂,小梅,我可以下床了嗎?」紫寇朝站在她床鋪旁的小梅說道。
「不行!」小梅搖頭說道。
「為什麼不行?」紫寇怪叫。「小梅,你可別忘了,我可是你的主子呀!我說的話你就得听。」
「小姐,拜托你講理一點好嗎?不要讓我為難了。」小梅苦著臉,有這種主子可以說是三生不幸呀!她在心里想道。
「我哪點讓你為難了?」紫寇挑高眉,斜睨著小梅。
「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放你下床出去玩,被少堡主發現,那我的小命可能會不保呀!」
「小梅!你別怕冷大哥,出事的話,我讓你靠。」紫寇很講義氣地說道。
「只怕你這座山不穩,我還沒靠就倒了。」小梅才不想冒這種險。
「你這個丫頭,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胳臂往外彎?」
「小姐,你對小梅的好,小梅知道。畢竟小姐你的名言是‘有福同享,有難小梅當’嘛!」
「小梅,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只是‘懇求’你,讓我下床活動活動而已,又不是出外殺人放火。」紫寇搖搖頭,真不知道小梅怎麼想的,冷大哥人這麼好,她竟然怕得要死!紫寇在心里想道。
「小姐!憊是不行。」小梅堅決地搖搖頭。
「不行就算了。」紫寇翻翻白眼。「前些日子我還在想,想叫冷大哥讓楊大哥……」紫寇的話停了下來,無所謂地看著小梅。
「叫楊大哥怎麼樣?」小梅慌張地說道。
「嘿!百!」紫寇「奸笑」了兩聲。「不可說!不可說!」她揮揮小手,故做無聊狀的躺在床上。
「小姐,你就快說嘛!別逗小梅了。」小梅的雙頰脹紅,氣鼓鼓地看著悠閑的紫寇。
「要說可以呀!痹乖听話,讓我下床逛幾圈,我就一字不漏地告訴你。」
「但是……少堡主要是知道,責怪下來的話……」小梅咬緊下唇,支支吾吾地說道。
「小梅,不是我愛說你,你知道不知道!」紫寇忍不住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的話,冷大哥不會知道的。你只要像上次那樣掩護我就行了。」
「但是上次的掩護失敗了呀!我還被少堡主罰跪吶!」小梅應了紫寇一聲。
「寇兒,你又在欺負小梅了是嗎?」冷翔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我哪有?我像是那種人嗎?」紫寇不悅地看著冷翔。
「少堡主,你來啦!那小梅就先退下了!」小梅很高興救星來到了,趕緊走了出去。
「今天感覺如何?傷口還疼不疼?」冷翔寵愛地揉揉紫寇柔軟的發。
「疼呀!全身都疼死了!」紫寇嘟著嘴說道。
「是嗎?要不要我叫謝大夫進來看看?」冷翔微笑地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紫寇趕緊揮揮手,每次謝大夫一來便開了一大堆苦藥,還說什麼「良藥苦口」,她現在可怕死了謝大夫了。「我現在已經不疼了,全身都很舒暢。」紫寇結巴地說道。
「是嗎?」冷翔當然知道紫寇的想法。「你剛才要告訴小梅什麼事?」他轉移了話題。
「小梅呀!」紫寇偏頭想了下,才緩緩說道︰「我想叫你幫我問問楊大哥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為什麼?」冷翔好奇地問道,坐在紫寇的身旁。
「真笨!」紫寇低聲罵道。
「你說什麼?」冷翔挑眉看著紫寇,他可是把紫寇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全听了進去。
「沒有!沒有!冷大哥你听錯了。」紫寇趕緊裝了副無辜的樣子。
「算了!看在你是病人的分上,原諒你好了,不然我可是想狠狠打你一頓的。」冷翔摟著紫寇說道。
「這麼殘忍呀!嚇到我了!」紫寇裝模作樣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小梅喜歡楊大哥。」
「所以寇兒你就扮起了媒人是嗎?」冷翔笑著說道。
「是呀!小梅和我就像姊妹一般嘛!幫幫她是應該的。」
「是嗎?那既然幫她是應該的,為什麼還要威脅小梅呢?」
「我哪有威脅她呀!」紫寇的頭搖得像是波浪鼓一般。「這叫條件交換。」紫寇理直氣壯地說道。
「好吧!算你有理!我找個機會問問楊毅好了。」冷翔吻吻紫寇的臉頰。
「我就知道冷大哥你最好了。」紫寇開心地摟著冷翔的腰。
「是嗎?那剛才是誰罵我‘真笨’的?」
紫寇猛搖頭。「我不知道有沒有人罵你‘真笨’,但如果有人罵你的話,那個人一定不會是可愛的我。」
靜廳。
「少堡主,听說你有事找我?」楊毅恭敬地說道。
「是!坐!」冷翔微笑地說道。
「是呀!楊大哥,這里就只有我們三個人而已,不用這麼拘謹的。」紫寇笑嘻嘻地說道。
「寇兒!你怎麼也在這里?每天黏在少堡主身邊,你不嫌無聊嗎?」楊毅坐在椅子上,微笑地看著紫寇一身男裝坐在冷翔的身旁。
「別這麼說嘛!我是怕冷大哥無聊,所以才跟在他身邊的嘛!」
「我看是找不到人可整了吧?」楊毅說道。
「哈!炳!被你說中了。」紫寇拉拉冷翔的衣服,要冷翔開口。
「我今天找你來,是要和你談談小梅的事的。」冷翔咳了聲,緩緩說道。
「小梅怎麼了?」楊毅緊張地說。
楊毅的表情可是讓紫寇暗笑在心里。
「楊毅,你覺得小梅如何?」冷翔啜了口茶。
「很好!敗令人喜歡的姑娘。」楊毅坦白說出心里的話。
「楊大哥,小梅很喜歡你。」紫寇插了句。
「真的嗎?」楊毅激動地問道。自從那日小梅在他懷里痛哭時,小梅的身影早已佇留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是呀!」紫寇也喝了口茶,吃了塊桂花糕。「我每次在她面前提到你,她就滿臉通紅,緊張兮兮的。」
「怎麼可能?」楊毅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那為什麼我去找她時,她總是畏畏縮縮的,有時還避不見面,縱使擦身而過,她又二話不說地從我身旁跑開?」他提出自己的疑問。
「哎唷!楊大哥,你實在太不懂姑娘家的心思了,人家小梅是害羞嘛!」紫寇說道。
「是嗎?那我在寇兒你身上怎麼看不到‘害羞’兩個字?」楊毅調侃,得知小梅的想法後,他心中的大石總算是放了下來,輕松了不少。
冷翔忍不住爆笑出聲。
「冷大哥,你怎麼這麼不給面子呀!」紫寇用力地擰了冷翔的腰際。
冷翔皺了下眉頭,微笑地說道︰「真不知道,如果我不娶你的話,還有沒有人要你?」他揶揄著。
「楊大哥,那你的意思?」紫寇狠狠瞪了冷翔一眼,轉頭微笑地對楊毅問道。
「我想娶小梅進門。」楊毅簡潔地說道。
「那日子就訂在我和紫寇成親的那一天好了,就在年底,楊毅你認為如何?」冷翔問道。
「謝謝少堡主。」楊毅衷心地說道。
紫寇和小梅坐在涼亭里閑聊著,桌上還擺了一大堆的點心和消暑的酸梅湯。
「小梅呀!我昨天要冷大哥隨便找個人把你給嫁了。」紫寇惡作劇地說道。
小梅被尚未吞下的桂花糕噎住了,咳了數聲;紫寇連忙倒了杯酸梅湯給小梅。
「小梅,慢慢吃嘛!又沒有人跟你搶,來!叭口酸梅湯。」紫寇笑嘻嘻地說。
「阿寇,你剛才是開玩笑的吧?」小梅小心地問道。
紫寇搖搖頭。「我像在開玩笑嗎?」她嚴肅地說道。
小梅一听,整個身子僵住了,而眼淚也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轉,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
「不要啊!阿寇!我知道前陣子不讓你下床是小梅的不對,但小梅也是听少堡主的話行事呀!千萬別隨便找個人把小梅給嫁了。」小梅哭哭啼啼地說道。
「哎唷!嫁給他有什麼不好?多少名門淑女想嫁他,但都被他給推掉了。」紫寇繼續欺負著可憐的小梅。
「不要啊!阿寇!求求你就看在我服侍你兩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分上,別隨便找人將小梅嫁了呀!小梅承認,前幾次你想偷跑出去玩會失敗,完全都是我跑去跟少堡主告密的結果,阿寇你就饒了我吧!」
「好哇!原來是你告的密,我還在想天衣無縫的計劃為什麼出了錯,才跑到半路就被冷大哥給逮回來了,呵呵!叫你幫我把風,你卻給我當奸細?」紫寇用力擰了小梅的腰。「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把你嫁出去後,再重新訓練一個不會胳臂往外彎的婢女比較保險一點。」她奸笑了數聲。
「小梅以後不敢了。」小梅哭喪著臉說道。
「還有以後?」紫寇搖搖頭,頓了下。「沒有以後了!遍禮就在今年的年底,你就給我乖乖的待嫁,別想跑呀!我可是收了人家的‘大筆聘金’,說什麼我也不可能將聘金給吐出來的。」紫寇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著大謊。
「哇……」小梅哭得更起勁了,那恐怖的音調,真有可能將鷹翔堡給掀掉。
「真受不了你,怎麼動不動就哭!」紫寇嘀咕了兩句。「我知道小梅你在心里一定將我罵得很慘,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新郎倌是誰是不是?」紫寇拿了條絲絹丟給小梅。「新郎倌是楊毅,楊大哥。」
「嗚……我討厭你啦!怎麼可以……」小梅哭到一半,突然抬起頭看著紫寇。「阿寇,你剛才說什麼?」剛才好像听到楊大哥的名字,她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听錯啊?
「我說新郎倌是楊毅,楊大哥。」紫寇很好心地再重復了一遍,說完後便替自己倒了杯茶,好整以暇地看著小梅。
「阿寇,你沒騙我?」小梅不敢相信地問道。
「當然沒騙你!我又不是你,竟然會出賣我。」紫寇沒好氣地說道。若不是小梅自己招了,她還不知道小梅做過這麼多「對不起」她的事。
「阿寇,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梅破涕為笑,開心地攬著紫寇的腰說道。
「少來了!我得小心你才是,等會兒說不定又會跑去和冷大哥說我沒有把參茶喝下去的事了。」紫寇的心里很替小梅高興,但還是強迫自己千萬別笑出聲音來。
「怎麼會呢?小梅發誓以後不會了。」小梅堅定地點頭說道。
「唷!怎麼鷹翔堡的婢女和下人,大白天的就在涼亭勾搭起來了?」出聲的是一個月前被痛鞭五鞭好不容易可以下床的小桃。
「原來是‘強盜主僕’呀!」小梅不屑地看著來人。
「小梅,不得無禮。」紫寇雖然很想笑出聲來,但她還是努力憋住。「羅姑娘,真有雅興。」紫寇有禮地說道。
「前些日子真是對不起了,阿寇,我們不該做那件事的。」羅汶文愧疚地說道。讓紫寇被打了五鞭,她也很過意不去。其實她本性並不是個陰險毒辣的女人,只是生性較為軟弱了點,所以小桃在她耳旁嘮叨幾句,她很容易就言听計從了。
「沒關系的!餅了就算了,反正小桃不也被鞭了五鞭嗎?」紫寇望著恨不得將她吞入月復的小桃。「就算是給小桃一個教訓,別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想用搶的。」她諷刺地對小桃說道。
「是呀!小桃,那五鞭滋味不錯吧?阿財總管說他可是使足了力,‘用力’地打耶!真難為你了,竟然能熬得過去。」小梅笑嘻嘻地說道,她早看小桃不順眼了,到底小桃也只是個奴婢而已,竟然囂張到如此的地步。
「哼!阿寇!你也別太得意,想想如果我將你引誘冷少堡主的事告訴冷堡主,你會有什麼後果?」小桃猙獰地對紫寇說。
「嘖!嘖!小梅,看到了沒?心地惡毒的女人是很丑陋的,你得記住,別學她,不然會沒人要的。」紫寇搖頭說道。沒想到小桃的心如此惡毒,她在心里想道。
「羅姑娘,也許我該建議你,換個婢女如何?小桃的個性太陰沉了,不適合你。」在外頭當了五年的乞丐,什麼樣的人紫寇沒看過,她見羅汶文也不壞,還想給她個忠告。
「阿寇,你閑事管太多了吧!」小桃張牙舞爪地說道。等她當上了冷翔的侍妾後,她一定要將那些曾經對不起她的人趕出鷹翔堡。她陰狠的臉上沒有表情,心里早已拐了九彎十八拐。
「這……」羅汶文緊咬著下唇,看著小桃。「小桃自小就是我的婢女了,我覺得她很好。」
「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好了。」紫寇自討沒趣地拉著小梅離開了涼亭。
「阿寇!太好了!我們終于見到你了。」趙虎和吳承斌一臉歉意地看著紫寇,自從得知他們錯怪紫寇後,就一直想找機會向紫寇道歉。無奈,冷翔早已下過命令,任何人沒經過允許不準擅入凌逍院,而紫寇又住在凌逍院內,所以他倆根本沒辦法找到紫寇。
「虎哥、承斌哥,今天怎麼有空呀?」紫寇訕訕地笑著。
趙虎搔搔頭。「阿寇,前些日子真是對不住,我們不是故意的,還讓你被阿財給鞭打了。」
「是呀!你就原諒我們吧!」吳承斌說道。
「哦!那天的事呀!你們不說我都給忘了。」紫寇笑眯眯地說。「其實那也不是你們兩個的錯,任何人看到那種情形也一定會那麼以為的。兩位大哥,別那麼在意了。」她安慰他們。
「阿寇,你這人真是太好了。」趙虎感動萬分地說道。想伸出手摟紫寇的肩膀,卻被紫寇給躲了過去。
「虎哥,說話就說話嘛!別對阿寇動手動腳的,你那種力道會讓阿寇內傷的。」小梅看到趙虎的舉動,連忙出聲說道。雖然小姐是很粗魯又不溫柔體貼,但她畢竟還是個姑娘家。
趙虎模模鼻子。「說得也是。」他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好了啦!阿虎,別說了。」吳承斌說道。「阿寇,我們偷偷告訴你,今晚我們又要去逛妓院了,怎樣?你要不要去?」他附在紫寇的耳朵旁說道。而紫寇身旁的小梅則是拼命地想偷听,但都被趙虎給擋掉了。
「不好吧!承斌哥,上次冷大哥不是說不準你們再帶我到那種地方了?」紫寇為難地搖搖頭,上次出的糗還不夠大嗎?現在就是殺了她,她也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了。
「是呀!但我們只是想表達我們的歉意嘛!」吳承斌搖頭說道。
「虎哥、承斌哥,你們的心意,阿寇心領了。玩得開心點,阿寇就不去了。」紫寇只好婉拒。
「那我們就自己去了。」吳承斌拍拍紫寇的肩,看著紫寇瘦小的身子。「真不曉得你都補到哪去了?」
「我也想知道!」紫寇聳聳肩。
「小桃,你收拾一下東西。」羅汶文坐在床鋪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幃帳。原來開開心心地來到了鷹翔堡,期望有一天能與冷大哥共結良緣,沒想到,如今卻要帶著一身的落寞回去。
「小姐,為什麼?我們不是才來一個多月嗎?」小桃記得小姐和老爺說要在鷹翔堡住蚌兩、三個月的呀!怎麼這麼急著走?她的目的都還沒有達成呢!
「小桃,你還不明白嗎?就算待足三個月,冷大哥還是不可能會喜歡我的。」羅汶文哽咽地說道。
「小姐,別這麼說嘛!難道你沒听人家說日久生情嗎?或許冷少堡主現在是對你沒感情,但日子一久的話,冷少堡主會喜歡上你的。」小桃討好地說。
羅汶文搖搖頭,在冷翔面不改色地要阿財將她帶到刑房重打五鞭時,她早就不敢奢望了。
「小姐,你就這麼輕言放棄了嗎?」小桃仍不死心,繼續說道。
「不然你要我如何做呀!我已經這麼煩了……」
「那好吧!我明天就去告訴冷堡主這件事。」看來,不使出殺手 不行了,小桃模模腰際所藏的藥粉。
凌逍院外。
「阿財總管,就請您通報少堡主一聲。」小桃以請求的目光看著阿財,自從她上次誤闖凌逍院,撞見阿寇和冷少堡主衣衫不整的那件事後,冷少堡主早已下令,未經許可不能讓羅汶文主僕擅入凌逍院。
「這……小桃姑娘,你這不是為難我嗎?」阿財皺眉搖搖頭。
「我和小姐打算明天就回蘇州,現在小姐只是想請冷少堡主到留客軒一聚。」小桃說道,她早已瞞著羅汶文在留客軒準備了一席酒菜。
「那好吧!我幫你們轉達給少堡主,但是少堡主會不會去,這就不是我們下人們的事了。」阿財嘆氣說道,走入了凌逍院。自從羅姑娘主僕來到鷹翔堡後,整個鷹翔堡可以說是雞犬不寧,現在好不容易她們終于想走了。
叩叩……
「進來。」冷翔說道。
「少堡主,羅汶文的侍女小桃姑娘說,羅姑娘明天打算啟程回蘇州,所以今晚想邀你一同至留客軒一聚。」阿財將小桃的話轉述給冷翔。
「她們真的打算離開鷹翔堡?」冷翔微笑地說道。他早就不願讓羅汶文主僕兩人待在鷹翔堡,要不是看在冷傲夫婦的分上,他早在她們傷害紫寇當時,就將她們趕出去了。
「少堡主,你的意思呢?小桃還在凌逍院外頭等著呢!」阿財出聲打斷冷翔的沉思。
「告訴她,我等會兒就到,對了!阿寇呢?怎麼整天沒看到人影?」
「阿寇早上就拉小梅一起出堡玩了,對了!少堡主,阿寇要我轉告你一句話。」阿財小心地說道。
「什麼話?」這丫頭不知又在搞什麼鬼了。冷翔微笑地想著。
「阿寇說他以後偷溜出堡玩時,會記得拉小梅一同去,讓小梅成為共犯,不會讓她有機會向你告密的。」
「我知道了,阿財,你下去吧!」冷翔忍不住爆笑出聲。
「小姐,冷少堡主請你到留客軒。」小桃說道。
「真的嗎?」羅汶文雀躍地問道。她感到希望又升了起來。也許小桃說得沒錯,冷大哥雖然現在不喜歡她,但是若在鷹翔堡待久了的話,也會日久生情的,她在心里想著。
「現在嗎?」羅汶文從銅鏡里看著自己略微蒼白的面容。
「是呀!冷少堡主要你馬上過去。」小桃說道。
「那小桃,你得盡快幫我梳妝打扮,我不想讓冷大哥等太久。」羅汶文天真地說道,對小桃一肚子的壞水毫不起疑。
「當然。」小桃的嘴角逸出一抹冷笑,利落地幫羅汶文梳好了頭,並插了不少的簪子及珠花。剛才她早已在冷翔所用的杯子上,涂上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藥,就算武功高強如冷翔,他也察覺不出來的。這種藥是她以前托人從西域帶回來的,名為神仙散,服下後不久便會發作,發作時會像萬蟻鑽心般難受,而且還會全身燥熱;如果不在兩刻鐘之內幫他紓解的話,那服藥之人便會七孔流血而死。
「這樣可以嗎?小姐?」小桃微笑地問道。
「小桃,謝謝你!」羅汶文微笑地說道,起身走出廂房,而小桃則跟在身後。
「冷少堡主還沒來,小姐你先坐一下。」小桃安排羅汶文坐到右方,右方的杯子是無毒的。
不久,冷翔和總管阿財便來到了留客軒。
「冷大哥,請坐。」羅汶文嬌媚地笑著,而身旁站著的小桃連忙上前幫羅汶文和冷翔倒酒。
「羅姑娘,听說你們明天要回蘇州去了是不是?」冷翔問道。
「是呀!我和小桃明天就要回蘇州去了。」羅汶文微笑地點點頭,挾了魚,放在冷翔的碗里。「這魚蒸得香,冷大哥,嘗嘗看。」
「謝謝!」冷翔淡淡地道了謝。
怎麼都還不喝酒?小桃在一旁擔心地看著。
阿財注意到小桃異樣的神情,小心地在冷翔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而冷翔听完,則不動聲色地用余光看著頗為緊張的小桃。
看羅汶文愉悅的神情,這頓飯菜不像有問題;但從小桃緊張的表情看來,這桌菜又應該是有玄機才對。冷翔仔細地想過後,拿起了酒杯嗅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