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人 第十八章 好事連連 雨夜暗戰
羚羊道，軒轅的營帳中。
全殲馬塔兒後，軒轅馬上命令繼地等人處理傷兵並點算損失。不多久，負責打掃戰場的繼天也完成任務回來繳令了。匯總情況後，人杰匯報道︰「報告公子，此戰全殲敵兵一千人，繳獲完整戰甲三百，敵資三萬；我軍有三十二人陣亡，一百二十一人受輕傷，另外十三人受重傷，其中陣亡者全部來自我的部隊，重傷的士兵如果三天之內得不到救治將會死亡。另外，我軍所有白甲升級為二級甲，但是顏色不一，對士兵間的識別有一定的影響。」
「竟然有三十二人陣亡？可惡！馬上命人厚葬陣亡將士，命令三十個機靈的兄弟送重傷的士兵到最近的城市求醫。至于戰甲的問題，暫時還沒辦法解決，大家有什麼提議？」軒轅語帶憂傷地說道。其實軒轅這一仗已經是相當輝煌了，傷亡不到二百就全殲了敵軍一千，對一般人來說，絕對是驕人的成績，但軒轅不是一般人，他比任何人都珍稀士兵生命。
听到軒轅的問題，人杰的弟弟天雄回答道︰「公子，解決這個問題有兩個方法，第一是設計特別的識別信號，第二是尋找甲匠師。第一個方法我可以做到，至于第二個就要靠公子了。」
「真的？天雄，快說出來給大家研究一下。」軒轅高興道，如果成功自己的第二部作戰計劃就可以更有把握了。
見軒轅對自己的提議感興趣，天雄馬上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就是一些小玩意。」說完取出一條小草，「這叫響草，草原上到處都是，只要用力一吹，就會發出響聲，而且聲音非常特別，不易混淆。」
軒轅考慮了一下，笑著說︰「這不行，要士兵分心去識別信號會影響戰斗，但你的提議卻對下一場戰斗有很大的幫助，如果成功，我給你記一大功。天雄！你有信心有膽量接受我給你的任務嗎？」
听到軒轅的話，天雄激動道︰「願為公子效死！」
「好！天雄！敖耳過來。」軒轅笑道。
得到軒轅的密令後，天雄馬上帶著一百傷兵離開了羚羊道。
這時，繼黃押著一個中年男人來到軒轅面前，「公子，我發現此人在附近鬼鬼祟祟的，可能是奸細，所以押他來見，請公子定奪。」繼黃報道。
「小子！你竟然如此對待我鐵千錘鐵大師！還冤枉我是奸細！我家就在附近，你們在我家門口打架，我來看看都不可以嗎？」自稱鐵千錘的中年男子怒道。
軒轅見鐵千錘自稱大師，而且沒有多大攻擊力，于是對繼黃道︰「給鐵大師松綁！」
鐵千錘看了看眼前的軒轅，說道︰「還算你是個人物，知道尊重前輩！你叫什麼名字？」
繼天見鐵千錘如此囂張，齊聲呵斥道︰「不得無理！」
「不要緊！大家不要傷了和氣！我看這位鐵大師應該不是奸細，不要為難他。我是第二軒轅，不知大師是做哪門手藝的呢？」軒轅平心靜氣道。
听到軒轅的名字，鐵千錘大吃一驚，問道︰「你就是當年赫連山下，甘願代妻為奴的第二軒轅？」
「哦？大師如何得知此事？」軒轅奇道。
確認軒轅的身份，鐵千錘喜出望外，高興道︰「哈哈……終于找到你喇！你不知道現在你是草原上的名人嗎，無數少女都以你為選擇夫婿的標準，你更是草原男子學習的榜樣，人人都為你的勇氣和為愛犧牲的精神而感動啊！對了，我的女兒也是你的支持者之一，你能幫我簽個名嗎？」
听到鐵千錘的話，軒轅大吃一驚，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名人了，于是用求證的眼光看向眾人，眾人紛紛以肯定的目光回應。自己變成名人，軒轅覺得太不可思議，但是他也不打算深究，畢竟現在時間不允許，于是繼續問道︰「大師，你還未回答軒轅的問題。你是做哪門手藝的？」
「我是一名甲匠師，雖然不出名，但是手藝絕對是一流」鐵千錘傲然道，對于自己的手藝，他是相當有自信的。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軒轅大喜道︰「大師，你可否加入我們，作為我們的專用甲匠師？」
對于軒轅的邀請，鐵千錘是求之不得，于是馬上答應道︰「在你這樣優秀的人手下當差絕對是一件令人羨慕的好事，我答應了。」
听到鐵千錘同意加入，大家都十分高興，齊聲道︰「恭喜公子！」而繼黃更是走到鐵千錘面前，誠懇地說︰「鐵大師，剛才多有得罪，請不要見怪，繼黃在此向你賠禮道歉了。」
「沒事沒事！不打不相識嘛！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鐵某！」鐵千錘笑道。
「報……乾坤族兄回來喇！」一個義族士兵急報道。
「什麼？乾坤族兄還沒死，太好了！天佑我義家啊！」人杰高興道。
軒轅看眾人的表情就知道，這個乾坤一定不是一般人，于是道︰「大家隨我出迎！」說完向帳外走去。
「不用了，乾坤來了。」此時，一個年約三十的威武男子出現在眾人面前，同來的還有一個皮膚黝黑的大漢。
「族兄！……」人杰等人激動道。
義乾坤一進來，直接來到軒轅面前行禮道︰「乾坤，見過公子！」
「乾坤大哥，你好！」軒轅熱情地道。
這時，人杰從懷中取出一塊扇行的令牌，遞給乾坤，恭敬道︰「人杰奉族長之名保管義家令，現在交還給族兄。」
乾坤接過義家令，看了看義家眾人，然後對這月亮山的方向雙膝下跪，高聲道︰「義家十五代嫡長子義乾坤，拜領義家令！日後定當以義為本，守護蒼狼大地。」
「拜見族長！我等定當以義為本，守護蒼狼大地。」義家眾人齊聲道。
簡單的接任儀式後，乾坤起身恭敬地對軒轅說︰「公子，請跟乾坤到帳外，義家還有一事要辦，需要公子在場。」
以為是儀式的一部分，所以軒轅就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帳外。此時，義家所有人都注視這軒轅和義乾坤等人。
乾坤向前一步，高舉著義家令運足內力道︰「義家子弟听令！從今天起，義家不再隸屬蒼狼帝國，根據前族長的遺令，我以現任族長的身份宣布……義家從今天起，效忠于第二家，效忠于第二軒轅公子，效忠于偉大的蒼狼。」說完，轉身對這軒轅跪下，頓首一拜。隨後，義家子弟紛紛跪倒，齊聲道︰「謹尊族長號令！從今以後，終于效忠于第二家，效忠于第二軒轅公子，效忠于偉大的蒼狼。」
見此情景，軒轅激動萬分，上前扶起義乾坤道︰「坦白說，我不是一個喜歡造作的人，現在的我最需要的就是力量，既然大家願意把自己的力量交給我，軒轅是十分樂意接受的，但是有一點要大家記住，你們效忠的不是我，更不是我的家族，你們效忠的應該是蒼狼大地上的人民，你們是蒼狼人民的軍隊，而我只是這支軍隊的領導者。希望大家記清楚。」
听到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在場所有人都呆了，這個男人太特別，先是不要自己為他而戰，現在更說自己效忠的不應該是他，而是人民。所有人一時之間都接受不了。
見大家一時間接受不了，于是軒轅道︰「各位，我知道自己的話大家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但是不要緊，在以後的日子里，大家會親身體會到我的話的含義。現在你們只要記住一點，你們是人民的軍隊！」
雖然大家現在不明白，但是都知道，軒轅的話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齊聲叫道︰「人民的軍隊！人民的軍隊！」
……
宣誓效忠後，眾人回到營帳繼續商議事務。此時與乾坤同來的漢子上前道︰「軒轅大哥，我是黑子，師父說要我以後跟著你，對你效忠。請你不要嫌棄黑子，黑子雖然長得黑，但是心底很善良，雖然飯量大，但是打架很厲害，雖然……」黑子還想說，但是被軒轅止住了。
軒轅認真道︰「黑子，歡迎你的加入，同時我以私人的身份感謝你對倩兒的幫助，雖然當時你看不到我，但是我看到你為了保護倩兒差點丟了性命，軒轅替倩兒感謝你，請受軒轅一拜。」說完躬身向黑子深深一拜。
「不要客氣！師父說滴水之恩要涌泉相報，當年忠孝兩位師父的族人感染瘟疫，李老爺子免費向兩族人民提供藥物，使兩族得以保存，是兩族的大恩人，所以黑子保護李姑娘是應該的。」黑子一邊不好意思地模著自己的圓腦袋，一邊傻傻地說。
有了黑子的加入，軒轅手下又多了一員猛將，而且是絕世猛將。日後黑子將會在大陸的舞台上卷起一陣黑色的旋風。
……
月亮河上游，另一支巡邏隊的營地。
「報……緊急軍情！」一個前鋒探子報道。
「說！」隊長特利道。
「是！據探知，昨天晚上，塞烏隊長的巡邏隊在月亮河下游被不明勢力伏擊，傷亡未知，塞烏隊長戰死，馬塔兒副隊長帶殘兵向下游突圍，現在生死未明。」
「什麼！竟然有人敢伏擊我們赫連家的巡邏隊？可惡！傳令全軍，馬上急行軍，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月亮河下游。另外派人向南天可汗報告此事，以及我們的動向。」特利在震驚之余，連忙下令救援。雖然與塞烏不和，但是塞烏的巡邏隊中有不少的軍中兄弟，所以現在特利要爭取時間，能救一個是一個。
中午時分，一百多名穿著赫連家服飾的傷兵出現在特利的巡邏隊面前。
「報！有友軍的傷兵突圍到此，請求隊長馬上支援。」一個親兵來到特利面前道。
「哦！把他們的頭領帶過來。」特利道。
傷兵頭領來到特利面前，馬上跪倒在地哭道︰「特利隊長，請趕快救援我們副隊長！他現在正在羚羊道死守，手下只有不到五百個兄弟。遲了就……」說道這里那頭領就已經泣不成聲了。
「好吧！你們先去休息，我軍馬上就趕去羚羊道。」特利一邊說，一邊留意那頭領的表情。
那頭領聞言大喜，急道︰「特利隊長！我們有大約三十人受傷較輕，請讓我們帶路！另外，剩下的受傷較重兄弟仍希望能留在隊長的隊伍中，可以為救出被困的兄弟出分力。」那頭領說得是七情上面啊！
經過一番察言觀色，特利相信了這個頭領，並滿足他的要求，讓他和受傷較輕的士兵帶路，同時安排受傷較重的隨軍前去救援。
……
當天夜晚，天下起了毛毛細雨，無法點火的巡邏隊只有在黑暗中前進。來到羚羊道前，特利見四處漆黑一片，擔心被敵軍偷襲，于是讓巡邏隊在羚羊道口停下，扎營防守。那傷兵頭領見巡邏隊不進羚羊道，馬上對特利說︰「特利隊長，你是擔心有埋伏嗎？」
「沒錯！現在下雨，無法點火，四周漆黑一片，萬一敵人有埋伏我軍就有覆滅的危險。」特利分析道。
「隊長！我們的馬塔兒副隊長現在可能就在里面等待你的救援，兄弟們都在等你啊！況且天黑下雨，環境對敵我雙方都不利，敵人不可能攻擊我們的，以為他們根本分辨不到敵我。如果隊長不放心，請讓我們在前面帶路！」那頭領爭取道。
特利分析了一下，覺得有理，的確黑暗對敵我雙方都有影響。但他還是不放心，于是下令道︰「副隊長留下，給你三百人在營地戒備，有事迅速接應！其余的跟我前進。」
見特利同意前進，那頭領高興地對手下的傷兵說︰「兄弟們，在堅持一下，勝利將是我們的！留下受傷最重的五十人，與友軍「相互照應」。受傷較輕的跟我在最前面開路，其余的跟隨特利隊長的隊伍，同樣注意和友軍「相互照應」。」
于是，七百多名巡邏隊騎兵就在兩公里長的羚羊道上緩緩前進。
此時，見那個頭領剛才對行軍的安排頭頭是道，特利心中喜歡，正盤算著日後如何把他爭取到自己手下。突然听見那個頭領在前方一聲慘叫，然後就是摔倒在地的聲音。巡邏隊知道是敵襲了，整個隊伍都混亂起來。就在這時，巡邏隊中不斷有人慘叫，更有人大叫︰「敵人混進來了！」，巡邏隊的士兵一听，馬上亂上加亂。不少人因為害怕自己身邊的人是敵人，于是不管是誰只要靠近自己的攻擊範圍，馬上就自衛攻擊，這樣一來就出現了不少自相殘殺的情況。
發現不對，特利馬上道︰「是巡邏隊的士兵馬上坐下，不要攻擊！如果不坐下的格殺。」
巡邏隊的士兵按照特利的吩咐，真的慢慢地恢復了鎮靜，自相殘殺的人越來越少了。但是黑暗中的敵軍並沒有給特利安定隊伍的機會，只听見又是連續的慘叫，然後又有人道︰「不好，坐下的人中有敵軍！」
被那人一說，坐下的士兵再次進入驚慌狀態，接著又有數十人慘叫，剛恢復鎮靜的士兵再次進入混亂，草木皆兵，自相殘殺。
有一部分離入口較近的士兵發現狀況，馬上離開羚羊道，打算去營地求援，但是就在路上被一幫自稱是友軍的敵軍殺了個措手不及。
同樣的混亂出現在巡邏隊的營地，營地的三百人在前軍出現混亂的同時也出現了敵襲和敵軍混入的情況，副隊長無計可施，唯有道︰「巡邏隊的跟我去接應前軍，不走的殺。」沒想到這話也有點效果，打斗聲真的少了很多，此時前方出現了馬蹄聲，副隊長大聲叫表明身份。
但是前方的騎兵並沒有理會，反而加速沖向自己，副隊長于是認為對方是敵軍，馬上命令手下攻擊，就這樣，兩隊士兵就混戰在一起。
這是一個漫長的雨夜，喊殺聲在天亮後才慢慢停止……
……
此戰特利的巡邏隊除了部分在部分機靈鬼裝死沒有在雨夜中被殺死外，包括隊長特利在內的九百多人均戰死在羚羊道中，但那些裝死的最後還是被清理戰場的士兵給發現，一一變成冰冷的尸體，于是特利和塞烏的隊伍一樣，被軒轅全殲。
原來，軒轅命天雄帶領傷兵裝作求援的部隊把敵軍引到羚羊道，之後制造混亂。天雄帶領的傷兵利用響草相互識別，高興的時候就起來暗算一兩個敵軍，累了就躺在地上裝死，最「辛苦」的天雄還要在敵軍鎮靜的時候搞破壞，再次制造混亂。
就這樣，在敵人的「幫助」下，軒轅這邊以零傷亡結束了戰斗，此戰軒轅只派出了一百二十一名傷兵和一個義天雄。如果不是軒轅不想被赫連家發現，此戰必定會震驚整個草原……
……
北上蒼狼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