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的新娘 第三章
自從秘密高?貶議取得「心照不宣、互相護航」的協議之後,九位親王都很積極的暗中進行「毀婚計畫」。
其中又以對焰和席菲兒的婚事反對最烈的楚江王歷、都市王黃、秦廣王蔣和平等王陸這四位親王的行動最為積極。
不過他們四個也是九位親王中,最聰明、最懂得保護自己的厲害角色,所以他們四個的毀婚行動從表面上看起來,反而顯得最平靜、最不熱烈,戰況因而呈現撲朔迷離的局面。
但撲朔迷離只是暫時的過度時期,四位親王等的是「良機」。
究竟要在惡魔王子安德烈的勢力範圍內,不聲不響的對付席菲兒並非易事,這會兒終于給他們等到了天賜良機──
今夜,安德烈和他的準太子妃耿克柔雙雙出席一場演奏會的舞台表演,而席菲兒則因為身體不舒服而一個人悄悄的早退,回家休息。
像這樣千載難逢的進攻時機,再不知要好好把握的人,不是白痴也離呆子不遠了。
而四位親王正巧都和白痴一族絕緣,所以他們便紛紛把握機會展開行動啦!
于是,四位「刺客」便先後穿越空間到巴黎近郊去會席菲兒。
「刺客A」在展開行動前,產生了一個念頭──
「不對!雖然大家有互相護航的約定在先,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還是別以自己的名義行動較保險。幸好我很聰明,在這之前曾偷偷派遣心月復手下去都市王的王城偷了都市王常戴的一枚領帶夾,我就用都市王的名義采取行動吧!抱歉啦,老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無獨有偶的,「刺客B」也和「刺客A」一樣「聰明」,擅長「明哲保身」,因此也在行動前派人偷了秦廣王經常配戴的袖扣──
「失禮了,老蔣,不是我存心陷害你,而是我派出的手下正好只有派到你府上那個順利得手啊!扒呵!」
「刺客C」也很巧的和「刺客A」、「刺客B」有著相同的「聰明」腦袋。
不用說!他也差遣了手下到各個親王那兒去偷東西,得逞的是派去平等王王城的那個,他偷了一枚平等王經常配戴的徽章,上面烙有平等王家特有的圖案。
「老陸啊老陸,你可千萬別怪我,我也是無心的,只不過湊巧犯到你罷了。」
「刺客D」就比他們三個高尚多了,他根本不屑于「偷」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說起來上天也真夠幫忙,前幾天楚江王來拜訪他時,不小心掉了一枚烙有楚江王家徽的鈕扣在他這兒,他正好也「不小心」忘了還他,所以也就「不小心」的借來一用啦!
「老歷啊!你可別怪我哦,這可是你自己給我機會的唷!」
接二連三的,四位「刺客」便各自以「新名號」找上席菲兒了。
今夜的夜色相當迷人,而且還帶著一股神秘的色彩,不知是否是月兒朦朧的關系,還是萬籟俱寂、過于寧謐的緣故。
在如此寧靜之中,席菲兒的房間發出了劃破天際、直達天听的驚叫聲──
「哇──啊──」
「菲兒──」
安德烈和耿克柔趕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遲了。
「菲兒──」
***
焰實在搞不懂,安德烈像在催魂一樣,硬把正在處理重要公事的他十萬火急地召來,這會兒人卻呆在那兒,和耿克柔大眼瞪小眼,不吭一聲。
「究竟怎麼回事?」焰捺著性子問道,他明白安德烈不是會開這種無聊玩笑的人。
安德烈正色的對他說︰「在我告訴你真相前,你必須答應我,你會一直保持冷靜的態度。」
「是不是菲兒出了什麼事?」焰不笨,一猜就中,畢竟能讓安德烈對他說出這種話的情形並不多。
難不成是母後他們的計畫真的得逞了?
安德烈把焰帶往一間布滿結界的秘室去,一進門便看見席菲兒。
「菲兒,妳在家?」他還以為她去學校還沒回來呢!
他才想走近席菲兒,便被安德烈給擋下來。
席菲兒則情緒激動的對他嚷道︰「都是你害的,不準你靠近我!大壞蛋!」
……。
咦?!那令他念念不忘的哭聲怎麼沒像往常一樣緊接著響徹雲霄?
正當焰在納悶的當兒,安德烈對耿克柔做了一個指示,耿克柔便合作無間的拿起早已準備好的一壺冷水,冷不防的往席菲兒身上潑過去──
「失禮了!菲兒。」
「柔柔,妳做什麼?!」被淋得一身濕的席菲兒大叫。
「住手!」焰也大聲嚷嚷。
「別急,你注意看菲兒的變化。」安德烈一把拉住焰的手臂低聲說。
「呃?」焰搞不清楚狀況,一個不小心撞掉了耿克柔手中的空壺。
玻璃制的空壺不堪對地板先生「叩頭」的重禮,當下粉身碎骨。
「哎呀!你這個走路不帶眼楮的家伙,你以為你撞壞的是你身上那一堆不值錢的肌肉嗎?」
這個宛如殺雞般的尖叫聲,出乎焰意料之外的竟是來自席菲兒的口中。
她像腳底著火似的,急促的跑到碎裂的玻璃壺前,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小氣巴拉的嘀咕個不停。「天啊!這只玻璃壺貴得很哪!而且才買不到一個月。柔柔,妳也不好!」她矛頭轉向耿克柔。「那時我就告訴過妳,玻璃制品容易摔壞,要妳改買壓克力的,妳偏就不听,說什麼玻璃做的比較漂亮,現在好了,被這個討厭鬼弄壞了吧!」
叨念完耿克柔,她又回過頭來罵罪魁禍首的焰。「說來說去最不對的人就是你,你一定得負責賠償這個損失。」才說著,她便開始掐指計算賠償金額。「我告訴你哦!除了這個玻璃壺本身的價格外,還要加上精神損失的賠償,而這一項又分為很多種,我大人大量只收你其中三種的錢,其一是你嚇了柔柔一跳,其二是嚇我一跳,其三是嚇壞了玻璃壺小姐。還有清潔費,瞧瞧!整個地板被你搞得全是玻璃碎片又濕答答的,這些清理起來可就麻煩了,所以你一定要負責賠償這筆清潔費。最後是「估算費」,就是你雇我替你估算這些金額,為你分憂解勞,于情于理你當然得付我一些報酬,你放心,我收費一向公道低廉──」
「好了,住口!」焰忍無可忍,怒聲制止她繼續往下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暴──啦──!
「唉呀!柔柔,妳干嘛又潑了我一身水,一下子冷水,一下子溫水,妳是想讓我感冒呀?!」
噢!這又是什麼奇怪的音調,怎麼听得他全身寒毛直豎,雞皮疙瘩都快把嬌弱的表皮肌膚給「凸破」啦!盡避全身的毛細孔都叫苦連天,焰還是發揮深厚的修養功夫,讓自己維持「處變不驚」的冷漠,靜觀其變。
安德烈還是不太放心的在他耳畔重復的叮嚀勸阻,「焰,你答應過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冷靜的看到最後,是不?所以你千萬別動怒,繼續看下去,待會兒我一定告訴你一切真相。」
棒──!
「啊──!」焰像被鬼嚇著般,低叫一聲,下意識的向後面跳開,卻覺得地心引力好象在瞬間增強了,身體比往常沉重了些,害他沒能像平常跳得那麼高、那麼敏捷。雖然這讓他看起來比較冷靜從容、不顯慌張,可是他依然想搞清楚為什麼地心引力突然增強了。
待他定神望去,才發現地心引力增強的真相,原來是有人「掛」在他身上,把他當成無尾熊媽媽似的,死黏住不放。
「放開我。還有,妳干嘛突然在我耳根吹氣?」
他就是被她毫無預警的「呼!」了那一口氣才會嚇著的,不過他可不願意把「嚇死人」這個字眼說出口,堂堂一個閻王,以冷靜著稱的一國之君,被一丁點雞毛蒜皮的小狀況嚇到,這種丟臉的事他可沒臉說出來。
媚態橫生、風情萬種的席菲兒非但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松開纏住他的雙臂,反而纏得更緊,眼波流轉,笑得既野又勾人,聲音更是嗲得令人全身酥麻,魂都要飛上天去了。
「唷!你干嘛板著一張臉給人家看哪!瞧你,平時不是一天到晚就想吃我豆腐,一親芳澤,這會兒人家如你所願的投入你性感迷人的懷抱中,你倒反而當起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假正經起來了,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你倒是說來听听啊!」她一面說一面扭動小蠻腰,還用右手食指戳他敏感的胸口。
焰早就想用「瞬間移動」擺月兌這個牛皮糖似的奇怪菲兒的糾纏,卻因為過度慌亂驚訝而使不上力來。
沒辦法,他一向最怕也最不會應付這種型的女人了。
「妳……給……給我……滾開……」可憐!因為太過驚慌,他無法控制的口吃起來,以致所說的話有氣無力,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正所謂「愈會掙扎反抗的耗子,貓老爺愈是愛逗」,「媚力」無邊的席菲兒對焰正是這種心態。
瞧他那副小生怕怕、坐立難安的模樣,她就愈想要挑逗他。眨眼之間,一個銷魂的香吻便送上他因全身僵硬而略嫌冰冷的唇。
「妳……想做……做什麼……」幸好焰的雙手還夠靈活,趕在她的唇「得逞」前為自己的唇「擋駕」,犧牲小我的代為「受吻」。
席菲兒掃興的瞟了他一眼,縴腰像迎風輕顫的柳枝般輕輕的搖來搖去。「唷!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啊!竟然如此枉費人家的一片心意。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你是什麼意思,說,快說啊!」
她那玉蔥般的手指千嬌百媚的輕輕劃過焰的胸口,逗弄得焰更加不自在。逼不得已,他只好以眼神向安德烈求救。
安德烈自然不會對他見死不救,正好也該「換換景」了,因此他又向耿克柔打了一個暗號。
早等在一旁伺機而動的耿克柔一收到暗號,便把一壺冰水往「扒」在焰身上的席菲兒身上一潑,賞她一個「灌頂大禮」。
「柔柔,妳干嘛老潑我水,好冰?!難道妳真是存心要害我感冒不成?!」
懊粗暴的河東獅吼聲哪!
敝怪!這又是怎麼回事,怎麼一晃眼菲兒又換了一個樣啦?!
焰真是大大地開了眼界。
卑說回來,他倒寧願應付這個咄咄逼人的凶婆娘,也不願意和剛剛那個嗲死人不償命的「妖狐型」女人打交道。
而席菲兒則緊盯住雹克柔不放。「柔柔,妳說清楚,妳干嘛和我過不去?」
「我沒有啊!」
「還說沒有,那妳干嘛老潑我水。說來不只今天,妳最近一個月來,老是有事沒事拿著水往我身上潑,一下子是冷水,一下子是溫水,一下子又是冰死人的冰水,妳究竟是何居心?今天妳非得給我說清楚不可,否則我就和妳沒完沒了。」席菲兒像是在審問罪大惡極的犯人的火爆判官般,凶巴巴的瞪住雹克柔,硬把她逼到牆角邊。
盡避一個月「磨練」下來,耿克柔已經挺習慣她這副凶婆娘的模樣──和她中等發飆的樣子差不多程度而已──但因為一年多來,菲兒應該是「柔弱的」的印象實在已在她腦海中根深柢固,所以面對這個凶暴的席菲兒,她還是覺得怪怪的、不大能適應。
但為了接下來的要事,她還是沉著的對應,輕聲細氣地對霸氣逼人的席菲兒說︰「妳先別生氣嘛!有話咱們待會兒再慢慢說,我們先去把身體弄干,免得真的著涼了,那才真是冤枉,妳說是不是?」
一個多月的相處經驗告訴她,要對付這個凶悍粗暴的席菲兒,「以柔克剛」是最好的法子。
席菲兒的態度果然緩和了許多,「說的也是。那好吧!咱們走!」
她拉著耿克柔和焰擦肩而過時,停下了腳步,出其不意的踹了焰的小腿骨一腳。
焰因為沒料到她會有此一招,全然沒提防,被踹得好扎實,痛得直跳腳。才正要吼人,席菲兒卻先聲奪人──
「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這樣,哼!」
同時,她又冷不防的擰了他的耳朵一把,才趾高氣昂的拉著耿克柔離去。
「這個凶婆娘是誰啊?」焰一手撫著慘遭一級重創的可憐耳朵,另一只手忙著揉嚴重內傷的小腿,自認倒霉的對安德烈抱怨。
安德烈無奈的說︰「你心里和我一樣清楚,她就是菲兒,只是性情和你我熟悉的菲兒大有出入。」
焰瞇起眼楮端詳了滿面歉然的好友半晌,才以慣有的冷靜──那種帶點冷漠、不易親近的冷靜──說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吧?為什麼菲兒會變得那麼奇怪,一會兒和往常一樣的對我,」只差沒有哭!他在心里補充一句。「一會兒像個錙銖必較的死要錢,一會兒又三八兮兮的,轉眼間又變成了凶巴巴的男人婆!」和他那凶爆的母後有得比!這話他也只在心里嘀咕。「還有,柔柔為什麼老往菲兒身上潑水?」
他一口氣把滿肚子疑問全盤托出。
「告訴我,安德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菲兒是何時變成這樣的?」
他的語句間並沒有絲毫責備或怪罪的味道,只是想盡快弄清楚真相,好想對策應對,因為他知道這件事一定不簡單。
安德烈這才緩緩的說出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大約是一個月前,我和柔柔在一場演奏會登台演出,菲兒在會場綁台幫忙,中途的時候菲兒因為身體不舒服,又怕還要演奏的我們會擔心,所以她就瞞著我們偷偷溜回來。那天實在是忙得無法分身,所以我和柔柔也就沒有特別注意菲兒的行?,」安德烈深深懊悔著。「一直到我在家里設下的結界發出了警訊,我才發現不對勁,等我和柔柔趕回來時,還是來不及了……」
懊悔是一回事,為了盡早把真相說明白,安德烈很快又重振精神。「我看見菲兒時,屋里只有菲兒一個人,她只氣若游絲、不清不楚的說了一句「頭好痛!」,接著便不省人事。隔天早上起來,她卻好象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問她昨夜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記得了,連她自己頭痛的事也沒什麼印象,但接下來的生活便開始有了變化。」
說到這兒,他用一種很不可理解的眼光瞧了不發一言、等著他接續下去的焰良久,才又說︰「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奇怪的癥狀!」
這話引燃了焰更多的好奇心與注意力。
原因無他,因為安德烈在他們這年輕一輩中,和他一樣是屬于見多識廣、知曉各次元世界大小事物極多的人物,所以能讓安德烈感到怪異稀奇的事,以「屈指可數」來形容也不為過。
「快說吧!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焰出自肺腑的保證。
有了好友這句承諾,安德烈就毫無顧忌的往下說︰「這真的是一個相當奇怪的癥狀,菲兒她這個月來從沒掉過半滴眼淚。」這對別人或許是很正常的事,但對「哇小姐」而言,可就十分古怪、不尋常了。「而且,當她被冷水淋濕全身時,就會像變成另一個人似的,小氣、愛斤斤計較、死要錢;被溫水淋濕又變成另一種性情,媚態橫生,又狂又野;要是被冰水淋濕,又是另一種模樣,變得粗暴凶悍!」簡直是你母後的翻版,這句話他只偷偷說在心里。「但是當身體弄干之後,她又會變回原來那個我們熟悉的菲兒,只是是個不會掉半滴眼淚的菲兒。」
他嘆了一口氣,似笑非笑的接續道︰「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這四個不同性格的菲兒彼此的記憶竟然能串連起來,只是有時會──」
「有時會怎樣?」焰見他神色不尋常,忍不住插播。
安德烈耐人尋味的笑道︰「沒什麼,不久之後,不用我說,你自己就會知道,而且這種事與其听我說,不如你自己去體驗更能深刻明了。」
每逢安德烈擺明「拒說」,焰就會很識趣的不再追根究柢,反正也是徒勞無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其它還有什麼奇怪的癥狀嗎?」
「大體上還好,至少到目前為止,菲兒的生活都還算平常,只是經常會頭痛,睡覺時間也比以前多些。」安德烈說道,「現在她也知道自己有頭痛的毛病了。」
焰想了一下,才道︰「我听說在這個第三度空間的世界,醫學上有一種罕見的病癥,叫什麼「多重人格」之類的,還有在宗教上也有一種「鬼魂附身」的說法,菲兒的情況有沒有可能是這兩種情況之一?」
「我也考慮過這兩種可能性,所以這一個月來,便帶著菲兒去拜訪了幾位醫學界和宗教界的權威人士,按照他們的判斷,似乎都不是這兩者其中之一,而且……」
「而且?」
安德烈面色變得更為凝重,掙扎了片刻,才說出最關鍵的話。「出事當天,我在菲兒的房里找到了這四樣小東西。」
他掏出四樣他口中的小東西交到焰手中。
焰的眼楮在瞥見掌中那四樣小東西時,差點兒噴出火來。
「這是……」
他不會看走眼的,這四樣小東西分別是︰楚江王印有家徽圖案的鈕扣、都市王經常配戴的領帶夾、秦廣王愛用的袖扣,還有平等王的徽章。
「是他們四個搞的鬼!」焰握緊手中的四樣小東西,像要捏碎它們似的。
安德烈原本還怕他反應過劇,看來還好,不愧是以冷靜著稱的閻王焰,他由衷的佩服。這種事若是發生在他和他的柔柔身上,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去找那幾個嫌犯興師問罪了,哪還有那個理智和自制力站在這兒弄清是非。
「我倒不覺得一定是他們四個。」安德烈提出自己的看法。
因為不是發生在他和耿克柔的身上,所以他較能深思熟慮的來面對這件事。
焰冷笑兩聲。「我也知道留下這四樣如此明顯的證物,並不代表一定就是那四個家伙,有可能是別人嫁禍,或者有心人的「障眼法」。」
「那你……」
「他們四個是對我和菲兒的婚事反對最激烈的,而且是九位親王中較有膽子做這種事的角色,同時也是最滑頭、最懂得保護自己的家伙,所以在沒有掌握確切證據之前,我寧願假設是他們四個的其中之一搞的鬼。」焰條理分明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听你這麼說,似乎已經有了什麼計畫是嗎?」
安德烈就是欣賞他這一點,行動效率永遠超乎想象又干淨俐落,難怪閻王夫婦會那麼放心的將治國大業交給他全權處理,第六度空間的居民會如此信賴他、擁護他,他今後得多多向焰討教討教才行。
焰沒有令他失望,莫測高深的一笑,「我決定去拜訪這四個家伙!」
安德烈吹了一聲口哨。「不錯,直搗黃龍,相當狠的一招!」如果是他也會這麼做。「不過,你要以什麼名義去才不會太傷和氣,又讓他們沒有借口逃走、避不見面呢?」
焰神秘兮兮的看向他,「那就要看你的了。」
「我?」他就知道一定和自己有關,不過就算焰不讓他幫忙,他也會硬參一腳的。
並不是他愛瞎湊熱鬧,而是真心想幫好友的忙。一來自然是出于深厚的交情,二來是還焰當初幫忙他和柔柔的恩情,三則是他對菲兒的事有一份責任感,人是焰托囑他照顧的,竟然在他手中出差錯,他豈能坐視不管?
焰湊到他耳邊,將自己的計畫全盤說了一遍。
安德烈一面听,一面斟酌這個計畫的可行性。
兩個好朋友很快就討論出最後的結果。
「好,就這麼辦,我一定全力支持!」安德烈拍胸脯保證。
焰卻有些過意不去。「安德烈,我並不是故意拖你下水,而實在是……」
可能的話,他真的不想扯上安德烈,因為惡魔空間大部分的臣民雖已默許安德烈和耿克柔的婚事,但還是有一?食古不化、對第三度空間的人類積怨甚深的人大加反對,而在那?人的態度還沒有軟化前,安德烈實在不宜和耿克柔又出現在異次元世界──這也是他們小倆口一直待在第三度空間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安德烈可一點也不以為意,重重的拍拍焰的肩膀,「你別和我婆婆媽媽,這件事我本來就有責任,何況最近的生活實在太閑了,我和柔柔才在想要干些有趣的事解悶呢!所以這件事我是管定了,你就別再多說什麼,一切就按照計畫進行。」
「嗯!」焰釋然的笑了。
安德烈也跟著泛起笑意。
「不過這件事──」
「千萬不能讓艾雷斯知道!」那個迷糊蛋準會壞事!
兩個人居然異口同聲,這樣的靈犀一點通,讓他們臉上的笑意更加粲然。
安德烈談笑間,突然收起笑意,正色的說︰「焰,很抱歉,菲兒的事這麼晚才告訴你。」
焰了解的說︰「我明白,這件事著實奇怪,又牽扯到那幾個家伙,所以你才會想等更加確定後再告訴我,這樣也比較不會讓公事繁多的我分心,是吧?」
安德烈輕輕敲了敲好友的頭,心中僅剩的一點顧慮終于化為一陣輕煙消失無?。
此時,耿克柔和已弄干身體、換了一件衣服的席菲兒正巧進門來──
「我不要見那個討厭鬼啦!」席菲兒百般不願的被耿克柔硬推進秘室。
「別這樣,和焰好好談談。」耿克柔苦心婆心的勸說。
「我才不要,一切還不都是他害的!」席菲兒愈想愈氣。
雹克柔對答如流的說︰「所以才更需要和焰好好溝通啊!俗話說︰「解鈴還需系鈴人」,不是嗎?」
語畢,也不管席菲兒還要嚷嚷些什麼,耿克柔便自顧自地投入安德烈的懷抱中,讓安德烈以「瞬間移動」將兩人帶離秘室。
「柔柔、安德烈,你們別走啊!」席菲兒氣急敗壞的嚷嚷,卻喚不回離去的人兒。
「菲兒。」焰悄悄的走近她身邊。
席菲兒比平常更嫌惡的推他一把,「你走開!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錯,如果沒有遇到你,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我也不會變得這麼奇怪。全是你的錯,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不想嫁給你,你為什麼還要對我糾纏不休?討厭!最討厭你了──」
她的粉拳緊握,拚命的捶打焰,以發泄一個多月來無助不安的恐懼。
明知道這件事不見得和焰有關,但她既不能遷怒安德烈,更不能怪罪耿克柔,連伴隨她十九年的「洪水」也棄她而去,讓她無從發泄內心的恐懼不安,唯一的發泄對象就只剩這個老纏著她、惹她哭的怪閻王了,所以她只好委屈他了。
焰哪會不明白她的心理,所以完全不反抗的任由她的粉拳像雨點般直直的打落在他胸膛,只要這樣能讓她好過些,他絕對不會阻止她。
「菲兒,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一定會治好妳的。相信我,菲兒……」他深情款款的不停重復著相同的話語。
席菲兒好想哭,奈何卻擠不出半滴眼淚,她因而更加難受,愈是猛力的捶打他。「都是你,都是你──」
然而,愈是怪罪無辜,她的心卻又愈加痛苦啊!
焰再也把持不住,狠狠的將她擁進懷中,痛徹心肺的說︰「對不起,菲兒,是我沒有好好保護妳,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會治好妳的,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讓妳恢復原來的妳。」
是的,他絕對不會原諒把他的菲兒害得這麼淒慘的人,就算真正的主謀是他的雙親也一樣!
他的雙眸閃爍著可怕而懾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