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養小男友 第七章
「撒嬌」是被男人寵愛的女人的特權,不分年齡。因為知道被愛著,清楚自己在對方眼中是美麗的,無論做什麼,便多了一分自信,有恃無恐。
隋愛玲正是擁有這份特權的幸福女人。
彭言飛帶她參加朋友的聚會,讓所有認識他的人跌破眼鏡,沒有人相信,集傲氣、貴氣于一身,如王一般睥睨天下、對女人不屑一顧的彭言飛,居然交女朋友了,而且還是大他五歲的「姊姊」。
他的自信是屬于「老王賣瓜,自賣自夸」型的,無論穿著打扮,無論品味嗜好,無論身邊的朋友還是女人,凡是他自己要的,自己主動親近的,在他眼中就是只有一個「贊」字形容。
他可以將路邊攤的衣服穿出時尚品味;可以戴一支怪異的手表,贊到別人忍不住想出高價請他割愛︰可以將一事無成的朋友,夸到讓對方頓時感到世界充滿希望,終有一日將登上衛冕者寶座;可以把一杯對他口味未必真的好喝的飲枓,形容到今生不喝,枉活一遭。反之,他討厭的人事物也就只用一個字形容——「爛」。
他任性、霸氣、專橫,卻是一個最令人信賴並且信服的伙伴,所以,當他將隋愛玲介紹給朋友,沒人在意他們年齡的差距,彭言飛喜歡的女人,就是「贊」,甚至由于他們倆實在太甜蜜了,朋友們還紛紛想找個年紀大一點的女朋友,比較玩得開,而且更具成熟女性的魅力。
隋愛玲總算見識到了,這個男人在公司以外的世界是如何的橫行霸道,只能說,大家都寵他,把他寵得像王一樣。
不過,她卻是他唯一的「女王」,光是這點至高無上的特別待遇,就足以讓她驕傲到尾巴翹起來。
半年前,她根本無從想象她的生活可以如此豐富,如此精彩,就連心情也無時無刻處在一種HIGH咖的狀態中。不只感覺自己年輕了十歲,因為他,她嘗到被溺愛的幸福。
時序早已進入秋季但溫度還是高得嚇人,彭言飛和隋愛玲剛從泳池回來,洗完澡,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好久沒吃河詮布丁牛女乃冰了,好想吃喔……」她躺在彭言飛的大腿上.看著電視上介紹美食的節目,今天播出的是消暑的絕妙冰品。
「不行……」他伸出大掌蓋住她乞求的目光,將頻道轉到別台。
她拉下他的手,繼續用閃閃目光照他。「那種傳統布丁,軟綿綿的,還有滾到熟透的河詮,再加上香香濃濃的煉乳……我小時候最愛吃了。」
「不行……你「那個」來的時候不是都很不舒服?我查過資料了,女人還是少吃冰。」
「可是我現在好想吃……」她伸出食指,在他白皙性感的大腿上畫圈圈,一副沒達到目的就要死纏著的堅決。「而且,你都會幫我按摩,現在沒那麼痛了。」
「那萬一下次又痛怎麼辦?」眼見他就要心軟。
「就吃一次,如果現在可以吃到河詮布丁牛女乃冰,我就今生無憾了……」
「什麼今生無憾,這麼夸張?」他疼愛地捏捏她皺起的鼻子,真的拿她沒辦法。她也就只會在他面前像個孩子般耍無賴,而他偏又好愛她撒嬌的小女人模樣,這是他才看得到的嬌柔。
「你知道的啊……小時候我們家很窮,我媽媽工作又那麼辛苦,我想買什麼都不敢講……」
「只是一碗冰,不用搬出那麼悲慘的童年來讓我內疚吧?」她真是很懂他的弱點在哪里,就是舍不得她吃苦,舍不得她不開心。
「對啊……只是一碗冰,一個好小懊小的心願……」她見計謀快成功了,再用軟軟的鼻音做最後攻擊。
「好啦!我去買,你在家等我。」他落敗了。
「就吃這麼一次,今年都不能再吃了。」
「好。」她爽快答應,反正下次有下次的招。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外面那麼熱,待會兒回來你又氣說被曬黑了。」他將她按回座位。「我騎機車去,很快就回來。」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人家舍不得離開你一秒鐘。」她像只無尾熊跳到他背上,好會甜言蜜語,好會教他死心塌地為她賣命。
「那去把防曬的外套穿著。」
「你背我去拿。」她雙手緊扣著他的肩,雙腳環在他腰上。
「愈來愈懶……」他念著,還是乖乖背她到房間。
「為什麼啊?」她伏在他背後天真地問。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這麼愛你?」她說著,在他臉頰上偷一個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小她五歲的年輕男人交往的關系,她感覺自己也像回到才情竇初開的少女時期,好多愛,好熱情。
「因為我也很愛你啊,這叫禮尚往來。」他笑著回說。
「多?」
「那你送的禮比較多,還是我送的禮比較,不管你送我多少,我會加倍再回送給你。」
「嘻……」這樣她就開心了,從他背上跳下來拿外套。
她喜歡問他一堆傻問題,很幼稚、很不符年齡的風花雪月,她知道不管她再怎麼無匣頭,再怎麼幼稚,他還是一樣愛她,會耐心地回答她。
「上來吧!」她套上外套後、他已經微蹲下來,準備再背她到大門。
「不……」她搖頭。「換我背你,禮尚往來嘛!」
「你背我?那還不壓成兩團肉餅?」
「不會、不會,來吧!」她將他的手抓往自己背上。
他只好讓她「假背」,過過干癮。
她比他還愛玩,鬼點子很多,他倒愈來愈像個嘮叨的歐吉桑,總要提防著她又頑皮,又哪里撞傷,又玩得太瘋,腰酸背痛。
不過,這姿勢倒是很適合「偷襲」。
「喂,喂……犯規喔!我剛剛又沒有吃你豆腐。」她打掉他在胸前作怪的手。
「那是你自願放棄免費提供的服務。」
「厚……那我要補回來!」她轉身就要往他結實的胸肌抓去。
「不行、不行,已經超過兌換期限。」他拚命躲。
「不對啊……」她追到一半突然停下來。
「什麼不對?」
「為什麼我背你會壓成兩團肉餅?」她思考中。
「是兩塊肉餅沒錯啊。」他笑她腦筋轉不過來。
「我哪里肉了?你不能拿你的身材跟我比,你以前是模特兒。」
「要我指給你看嗎?」
「好啊!哪里肉、哪里肉?」她挺起腰和小骯,明明就縴合度。
「這里……」他的咸豬手往她胸前一罩。
「兩團肉餅。」
「厚——」她尖叫,朝他打去。
「說你那里肉還不高興……」他只好又繼續跑給她追。
這兩個人在家全是這種無聊加幼稚的行徑,就連出門前也非得嬉戲追逐一番,樂此不疲。
不管是隋愛玲向人爆枓彭言飛的搞笑,還是彭言飛向人爆料隋愛玲的幼稚,都沒人相信。他們只在對方面前才會露出最單純、最不設防、最真實的一面。
以前她看電影、看偶像劇、看小說,看別人的愛情,屏幕中的甜蜜愛情經常會令她突然感覺寂寞,低頭暗嘆自身的寂寥,但是,現在不同了。
因為有他,她的世界不再是羨慕別人的女配角角色,是他讓她成了唯一的女主角。
「言飛……馬雅姊姊求你了,就露個臉嘛,又不是露屁屁,我們業務部這個月的業績就全靠你了。」
彭言飛以前的模特兒經紀公司打電話給他,千拜托、萬拜托,請他務必出席一場時尚派對。
這間鑽表公司的平面廣告過去一直是由他擔任模特兒,而公司老板的女兒還是他的忠實粉絲,這次推出限量紀念鑽表,原本還是想找他拍廣告,但是他已經離開模特兒界近一年了,不想再出現在鎂光燈前,于是拒絕這個工作。
他喜歡現在這樣平實的生活,靠自己的能力工作,憑腦力賺錢,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被粉絲騷擾,不被記者打擾。
偏偏,這間廠商又是「宙斯」力爭的新客戶。
業務部所有同仁在馬雅的帶領下,紛紛對著彭言飛雙手合十,淚光閃閃地乞求。
他們的宗旨是!只要能達成業績,管他賣笑賣臉、踐踏尊嚴、人格掃地。
在公司里很酷、超有原財的彭言飛沉著一張臉,對這群幾乎要拖來老父、老母、年幼兒女下跪陳情的同事實在無法硬起心腸。
「你們不要逼他啦……」隋愛玲努力想拯救陷入兩難的彭言飛。
「那我可以逼你嗎?」馬雅知道他們兩人現在甜蜜得如膠似漆,無從讓他髭口,只好綁架他最心愛的女人當人質。「愛玲、愛玲、愛玲……」
馬雅往隋愛玲身上猛踏,嗯心地嘐聲嘐氣叫她的名字。她們倆認識多年,當初與範柏青三人在廣告公司就是鐵三角,四年前範柏青和柳雲雲創立了「宙斯公關公司」,馬雅和隋愛玲也一起跟過來,感情一直很好。
「不然我去參加好了,這樣有沒有幫到你?」
隋愛玲搞笑地說。
「完全沒有。」馬雅直接吐槽。「你去參加還不如我到客戶那里,直接抱董事長大腿來得快點。」
「那好,我們一人抱一腿,這樣他就走不了。」隋愛玲頗贊成這個IDEA。
「而且還會上報紙社會版頭條一兩名美女為拯救公司業績,不惜抱客戶大腿被拖行數公尺一不僅為公司打知名度,我們也紅了!」馬雅接下去說。
「簡直是太天才了,我們兩個。」隋愛玲鼓掌起來。
「噗……」原本一臉嚴肅的彭言飛,听她們的爆笑對話實在忍不住,嘆啡一笑。「夠了一少在那里唱雙簧,演苦肉計,我去就是。」
他知道隋愛玲不忍心拒絕馬雅又不願意勉強他,苦撐著搞笑讓氣氛輕松,算是為了她,他就勉為其難地小小露個臉好了。
「嘩——」彭言飛終于點頭,公司全體員工為他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起立鼓掌。
隋愛玲苦笑地看他一眼,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他如此堅持不再踏進那個圈子,但是,她尊重他的個人意志,更欣賞他可以隨時拋下閃亮亮的光環,回到平實生活。
有原則的男人,才是能讓女人依靠的男人。
不過,隋愛玲此刻的不明白,在過了一星期後,就「恍然大悟」了。
彭言飛低調參加完時尚派對隔天,「宙斯」
鮑司門口就出現一群探頭探腦的陌生女子。
「門口那些女人是干什麼的啊?」馬雅手捧著熱咖啡,問隋愛玲。
上班時間,同事陸續進到公司,每個人都對這奇怪現象感到納悶,每個人進來都要問一次隋愛玲,因為听見那些女人口中吱吱喳喳討論著彭言飛的名字。
「噓……」隋愛玲比了比噤聲的手勢,再用下巴指向彭言飛。「沒看他一臉大便?!」
「真的是言飛的粉絲啊?」
這些人辦過許多活動,活動里不乏當紅明星參與表演,對瘋狂粉絲早已見怪不怪,只是頭一次遇到公司里的同事也有粉絲,感覺很新鮮。
第二天,公司門口聚集了更多人,然後,彭言飛的臉就更陰霾了。
原來,這是彭言飛粉絲後援會的人,在他沉寂了一年之後,好不容易得到他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粉絲們請假的請假,拋家棄子的拋家棄子,紛紛相約在這里見見他們朝思慕想的偶像。
當彭言飛從停車場走進公司時,門口發出的尖叫聲會讓人以為發生命案。
粉絲們簇擁而上,送禮物、要簽名、猛拍照,彭言飛沉著臉不發一語,直直走到他的座位。
他心情很差,臉很臭,這就是他不想再參加任何公開活動的原因。
「言飛,她們站在大太陽下幾個小時了,好可憐……」範柏青憐香借玉,心疼地說。「你要不要去跟她們說幾句話,簽簽名,讓她們滿足一下,也好解散了。」
馬雅、範柏青都輪流和那群粉絲溝通過了,可是沒有人願意離開。「宙斯」仿佛變成動物園,而里面的員工就是無奈被圍觀的動物。
彭言飛還是不說話,因為他知道只要一踏出去,明天就會出現更可怕的人群。
他不是明星,也不想當明星,更不想去應付那些只看見他外表就瘋狂追逐他的莫名其妙的女人。
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回應,時間久了她們自然會散去。「我去!」隋愛玲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
彭言飛納悶地看著她,不明白她要去哪里。
只見隋愛玲架勢十足地走向門口,手插成茶壺狀,大吼——「你們在這里會影響公司其它人的工作情緒,等等我就去把彭言飛給炒魷魚,你們明天也不用來了。」
「不要——」粉絲們緊張地哀求。「不要炒他魷魚。」
「不要也不行,其它同事都在抱怨了。」她假裝一臉為難。
「拜托你不要,不然你幫我們把禮物交給他,我們以後不會再來。」
「真的不會再來?」
「真的、真的……以後請你幫我們好好照顧他。」
多麼死忠、多麼傻氣的粉絲,這令晃點她們的隋愛玲一陣內疚。沒辦法,是因為她彭言飛才答應接那個活動的,這爛攤子,她得幫他收拾。
于是,她就抱著、背著、拎著一堆禮物,沮喪地回到辦公室。
所有人為她的英勇行為用力鼓掌。「好凶,正牌女朋友出馬,果然氣勢就是不同。」
「謝謝。」彭言飛朝她眨眨眼。
她淡淡地搖頭,將禮物塞進他手里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
「你怎麼了?」彭言飛見她情緒陡然低落,擔心地問。
「沒什麼……」她似乎不想說話,低頭開始工作。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感受到這個男人可怕的魅力。
每個周末,彭言飛會在隋愛玲的住處過夜,延續不想結束的約會時光,享受兩人獨處的甜蜜。
睡前,他們喜歡隨意地聊聊天,聊電影、聊音樂、聊書、聊最近公司舉辦的活動,盡避每天相處那麼長的時間,他們還是有聊不完的話。
隋愛玲枕著彭言飛的手臂,舒適地縮在他懷里,仰著臉描著他好有型的下顎,不自覺地嘆息。
「心情不好嗎?怎麼這幾天一直嘆氣。」彭言飛問過隋愛玲幾次,可是她總是緊抿著嘴,什麼都不說。
「唉……」她搖頭,又嘆了一口好大的氣。
「我會被你逼瘋,到底怎麼了,告訴我。」
他摟緊她,猛親,甜蜜的嚴刑拷打,想逼她說出心事。
他的口水沾滿了她的臉,她躲也躲不掉︰
「說嘛、說嘛!遇上什麼難題,我幫你處理.」她每嘆口氣,他的胸口就像挨了一記悶棍,累積了幾天,都快瘀青吐血了。
她微張開口,他懸著一顆心,等了半天,結果還是嘆息。
「原來你真的很紅耶……那麼多女人愛你,對你這麼好。」她幽幽地說。
「呵……」原來還在想那件事。「可是我只愛你,只對你好。」
「我覺得她們比我還愛你。」
「她們根本不認識我,那種愛是瘋狂,是盲目的。」
「就是那種只付出,不奢求回報的愛,才偉大。」
「吃醋啦?」他以為她吃醋了,反倒很高興。
「才不是……」望著他令人心窒的俊容,突然覺得好愛好愛一個人,愛到不知還能如何給更多的愛,莫名地感到悲傷。
太幸福也會教人無所適從,也會變得提心吊膽。
她真沒出息,真不是好命慣的人,生活一下子變得太美好夢幻,她居然很心虛,仿佛這是自己幻想出來的情節,其實,她是看偶像劇看到打瞌睡,作夢了。
「擔心的話就早點把我訂下來啊!」他輕撫她的臉,看見她眼中的不安。
「在你身上簽上我的名字嗎?」她在他赤果的胸膛上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
「想不想見見我爸媽?」這件事他母親已經提過幾次,他擔心給她壓力,遲遲沒有告訴她,不過,見過家長,對兩人的關系應該也算是一種更明確的認定。
「歟?」她慌張地從床上爬起來。「為什麼?這麼突然……」
她這句話問得好像她又沒犯校規,為什麼要去找教官。
「你是我女朋友,介紹給我父母認識有什麼不對?而且,他們早知道我交女朋友了。」
「不行、不行……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丑媳婦怕見公婆?」他笑她果然很緊張。
「什麼啦……」她娣他一眼,根本不是這個問題。
他介紹她給朋友認識,願意正式介紹她給家人認識應該是為了給她更多安全感,可是……此刻,隋愛玲耳邊仿佛又響起那些參加完母親喪禮,親戚們的低聲交談——「可憐吶……無父母緣……」
「當初就叫她改嫁,也不用辛苦帶著一個孩子,把自己都弄垮了……」
「喪禮辦得這麼草率……要是懂得禮數,多請教些人,我們也會教教她……」
「我們在這里站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過來招呼一下……」
母親龐大的家族親戚前來上香,那些她叫都叫不出稱謂的長輩,那些對她們孤兒寡母干涉多于關懷的長輩,她從來都不親。
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覺得自己很沒有長輩緣,父親過世,母親就帶著她回到娘家,從她很小時候的記憶里,她就不喜歡家里來往的長輩,覺得他們都欺負媽媽,害媽媽半夜對著爸爸的照片流眼淚。
她凶巴巴的強悍個性就是從那個時候養成的吧,覺得她要代替爸爸照顧媽媽,當然那些長輩也討厭她這個不會看人臉色,嘴巴又不甜的小阿。
所以,她听見彭言飛要帶她見他父母,第一個涌上的感覺就是恐懼。
她害怕他們不喜歡她,害怕兩人的關系生變,她很滿足現在的生活,害怕任何可能危及目前感情的風險……她有種莫名的預感,總覺得和他父母見面之後會影響他們的關系。她很鴕鳥,不想再面對分離。
「我不是火星小阿,我爸媽也是地球人,你可以用國語跟他們交談。」見她臉上失去了笑容,他試圖讓她輕松點。
「可不可以不要?」她憂心著,撲到他身上撒嬌。
「如果你不想……那就不要,沒關系的。」
「那我不要。」她從他身上翻滾下來,縮進他的懷里,環著他的腰,像要確保兩人的感情,將臉緊緊、緊緊地貼著他的心跳。
他輕撫她的發,後知後覺地回想起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是緊張而是……驚惶。
不想見他父母是因為她還沒想過關子兩人未來的事?
她的父母都過世了,親戚間也幾乎沒有往來,如果他不提,沒有人會給他們壓力,彭言飛想介紹她讓父母認識,是希望給她多點安全感,不要感覺孤單,即使他還年輕,才二十五歲,但對這段感情並非抱著游戲的心態。
他以為緊張難免,但至少還是開心的,只是,為什麼是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