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派型男 第十章
精致高雅的裝潢、低調隱密的環境、新鮮美味的食物,讓這間以主廚的名字為店名的日本料理店漸漸在饕客口耳間流傳開來。
在安靜的小包廂里,冷育娟目不斜視的向打算再蓋一間新餐廳的鄭之譽說明合約上的條文和注意事項,對于他的俊美外表和瀟灑模樣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純粹或不純的欣賞目光,一派的正氣凜然。
「鄭老板,關于這些細目請務必詳細確認,如有需要討論修改的部分,再麻煩您隨時與我聯絡。」雖然知道對方不是很認真的在听,但冷育娟還是善盡本分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冷秘書……」不太正經的一手倚著桌子,鄭之譽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合約,「在這里我看不下去,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那請您盡量在下周五之前跟我聯系,以免影響到動工時間。」說著,冷育娟已準備收拾東西走人了。
「欸∼∼怎麼都沒吃就要走?是這里的東西不合妳口味嗎?」
「不,只是公司里還有些事需要我處理,謝謝鄭老板招待。」
鄭之譽輕笑一聲,「簡老板對妳這麼壞啊!堡作多得讓妳都沒時間吃飯嗎?看妳的臉都瘦了,要不要來我公司當我的助理?我保證錢多事少、老板親切。」只要每天幫他安排接見他的男朋友們就可以了。
對于他的公然挖角,冷育娟依然是面不改色,「謝謝鄭老板,我目前做得很習慣,沒有換工作的打算。」
「真的不吃嗎?這蝦子很新鮮喔!早上才剛送到店里的,」鄭之譽夾起盤中的蝦,故意送到她面前,「來,嘴巴張開,啊──」
孫仲杰氣急敗壞的拉開包廂紙門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婬少調戲人妻的邪惡場景,他心頭冒火,一坐到冷育娟身邊,橫過身子將鄭之譽夾來的蝦子一口吃掉,「不錯,謝了。」
鄭之譽驚訝的看著這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臉上瞬間亮了起來,「冷秘書,他是熟人嗎?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吧!」真是個美男子∼∼
「我是她先生!」惡狠狠的回瞪著那個滿臉色心的家伙,孫仲杰面色不善的回道。
隨即轉過頭看向妻子,她臉上是難得的愕異與些微的驚恐,更是讓孫仲杰誤以為她是因為相親被抓包而心虛,「孫太太,妳忘了妳還是有夫之婦嗎?這麼快就在尋找第二春,會不會太心急?」
冷育娟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困惑,但隨即又收起所有情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妳這個沒心肝的家伙,也不看看我為妳操了多少心,突然就說要跟我分開,妳真的是──」
打斷他的文藝腔演出,冷育娟收好公文包準備走人,「所以你填好了嗎?要順便去戶政事務所嗎?」
「我死了才會填那種鬼東西!」孫仲杰超想拍桌吶喊,她竟把離婚講得這麼輕描淡寫,還「順便」!
而且為了堵她,他連自己家都還沒回去過,拖著一卡皮箱就急匆匆的跑來找她,根本沒機會把那張該死的離婚協議書毀尸滅跡,更別說是「順便」填好它了!
一直在一旁看戲的鄭之譽笑咪咪的,突然開口插嘴,「冷秘書,恕我失禮,不過妳先生的感覺跟我好像……妳是因為無法跟我在一起才選他的嗎?」雖然她的魄力可比男人,但畢竟生理上還是貨真價實的女兒身,他也覺得很遺憾。
孫仲杰和冷育娟同時看向那個硬是要插嘴的男人,兩人的反應不一─
冷育娟皺皺眉,不發一語,眉眼間淨是不想苟同;孫仲杰則是怒目相視,與那號稱跟他很像的男人對峙著,但是看清對方的面貌與氣質後,又不禁勉強同意兩人間確實有那麼一些相似,而這個發現讓他更加惱怒。
「如果妳覺得還是我比較好,沒辦法繼續跟他在一起的話,那……我可以喔!」鄭之譽朝冷育娟眨眨眼,說著他倆才懂的曖昧話語──如果冷育娟不要這個男人的話,他可以接收。
她沒理會鄭之譽的胡鬧,只是轉頭向孫仲杰嚴肅說道︰「你來做什麼?快回去!」他是想失去男人的另一個貞操嗎?
「妳不回去的話,我也不回去!」休想丟下他一個人,「而且我跟妳還有事情要解決。」
「我要回公司了。」她忍氣說道。
「我幫妳跟志剛請假。」他濫用好友的特權。
「何必這麼急著走?留下來一起吃飯啊!」鄭之譽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孫仲杰又轉頭瞪他,「先生,我是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關系,但她是我太太……」正想繼續發飆,手卻被冷育娟握住!
孫仲杰愣了一下,轉頭看著她,眼中閃著星星,「妳……」被他深深感動了嗎?要跟他重修舊好了嗎?
冷育娟拍拍他的手掌,然後抓著那只手遞向鄭之譽,「鄭老板,那就交給你了。」隨即提起公文包起身,同時不忘吩咐,「記得下周五之前要跟我聯絡合約的事,再見。」關門走人。
咦?欸?!
孫仲杰呆呆的望著迅速消失在紙門後的身影,被鄭之譽握住的手還傳來奇異的撫模感,他在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雞皮疙瘩慢慢的浮上手臂,心底掠過一陣惡寒。
「不好意思,我愛的是女人……就是剛才走掉的那個……」孫仲杰想不著痕跡的抽回手,無奈鄭之譽看似握得輕松,力氣倒是不小,「我們如果下輩子有緣的話,再讓我回報你的一片深情……」
鄭之譽聞言放聲大笑,孫仲杰則乘機收回手,在對方的笑聲之中狼狽的落荒而逃。
必到公司後,冷育娟整個下午都顯得有點心神不寧,電梯一打開就忍不住抬頭望去,似乎是在等著誰的出現。
結果到了下班時間,她以為會追到公司來的孫仲杰卻連個影子都沒看到,讓她心里不知該說是失落或是什麼,原本就已不太開心的情緒又低落了一些。
直到回到家,在門口看見靠在牆邊打瞌睡的孫仲杰,冷育娟不禁勾起唇角,雙手環胸打量著他的睡相。
再想起中午他凶神惡煞的沖到餐廳,卻被鄭之譽搗亂的情況,當時孫仲杰那一臉又急又氣,之後又目瞪口呆的模樣,冷育娟無聲的笑得更深了一些。
他再這麼可愛的話,她會很難離開他啊……
伸出手戳戳他邊睡邊點的頭,孫仲杰睜開蒙的睡眼,看見沒血沒淚沒心肝的老婆就站在面前,不禁伸出雙手環抱住她的腰,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抓到妳了。」他剛睡醒的沙啞聲音從她的頸窩傳了出來,加上熨著她的微熱體溫,讓冷育娟的心頭微蕩。
「先進來吧!」
孫仲杰听話的跟著老婆進屋,默默無語的坐在桌前,看著她走進廚房,然後又端著杯子放到他面前,自己則坐在他對面。
「妳為什麼要跟我離婚?」鬧了一整天,他也沒精神再搞笑了。
離開餐廳後,他先回家把那個妨礙行動的行李箱丟到一邊,然後滿月復怨氣的將桌上那張討人厭的離婚協議書揉成一團、往口袋里一塞,準備在她面前表演一邊撕掉協議書、一邊說「我絕對不離婚」的堅貞戲碼,但又礙于簡志剛不準他到公司去騷擾職員的勒令,只好沖到她的住處前當門神等老婆。
冷育娟拿出手機,讓他听語音信箱里的留言,自己則默默的看著他邊听邊皺起眉頭的樣子。
孫仲杰听完,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妳氣我對妳講話的口氣不好?」不會吧!她應該听得出來他是因為擔心她,才忍不住的啊……
「一部分。」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什麼刺激都會被放大。「那女人是誰?」
「同事。」
「那個女人昨天早上打電話給我,自稱是你很好的好朋友,要不是我有了孩子的話,應該是她要跟你在一起的那種好朋友。」冷育娟雙手環胸,再度擺出冷淡、戒備的姿態,「孫仲杰,你應該知道這是我的禁忌,我不想再讓不知道打哪里來的女人對著我叫囂,說我老公應該跟她在一起,既然孩子都沒了為什麼還不分開,我這個元配才是第三者之類的!」
孫仲杰听得臉色鐵青,好不容易才熄滅的怒火又爆炸了,「她是在胡說八道!孫太太,妳寧願信她也不信我嗎?妳大可打電話來質問我啊!」
「我打了喔!你沒開機。」相較于他的激動,她則是一派冷靜,「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就關機,兩個人又笑又鬧的,之後還打電話來威脅我趕快退位,我的膽子這麼小,哪敢不從?」
「妳膽子大到都可以上山打老虎了……」
不理會他的嘀咕,冷育娟忍耐著說出最令她難過的理由,「而且,如果你有想過離婚的事,為何不直接跟我討論,反而去講給一個外人听?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用顧慮我,也不用想著誰提離婚誰就負心這種無聊的小事。」
孫仲杰先是沉默,然後終于想通了傅家瑜搞的這些小把戲,他大嘆一口氣,「孫太太……妳是不是漏了什麼沒有听到?」
「有差嗎?」
「差很大!」真是一場烏龍,他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笑了,「我看起來像是想要離婚的樣子嗎?我一點都不想!我那時跟她說的是,我是不會跟妳離婚的,可如果到最後妳真的覺得我們不適合,妳跟我在一起很痛苦所以想分開的話,那就由我來提……妳該不是真的覺得我們不適合吧?不是吧?」
冷育娟沒想到那些被雜音掩蓋的話語,其實才是最重要的部分;她沒吭聲,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妳跟我在一起不開心嗎?我這麼听話又可愛,又擅長取悅妳,妳是喜歡我的對吧?」孫仲杰一邊問一邊往她身邊湊去,像個急欲討她歡心的小男孩。
冷育娟一掌推開他貼上來的臉,卻被他捉住,在掌心吻了一下,讓她頓時臉紅,「不開心的是你吧!」
「我哪有?」無辜的眼楮閃閃發亮。
「你……你不是曾經半夜跑到陽台去發呆,還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嗎?」說出自己不小心看到的情景,冷育娟有點傷心,也有點害羞,「而且我覺得我們的氣氛變得很奇怪,雖然一開始也不算多和諧,但是發生那件事後就變得愈來愈疏離,感覺像是兩個不太熟的人住在一起……」
「嗯……妳的意思是,我都沒對妳這樣嗎?」孫仲杰捧著她的臉,往那張常常說出可惡話語的嘴唇親了下去。
迥異于之前蜻蜓點水似的輕吻,這次他可是盡全力表現,同時解除心中一直得不到滿足的饑渴。
冷育娟的腦袋像是裝了一池滾燙的漿糊,不僅讓她的神智又糊又稠,連她全身上下也跟著癱軟,只剩下一雙手還有點殘余的力氣,嬌懶無力的攀在孫仲杰肩上。
他們吻得熱烈,直到冷育娟發覺腰際有只手正偷偷模模的扯出她的襯衫下襬,直接而灼熱的撫上她的肌膚,這才艱難而勉強的和孫仲杰拉開一點點距離,同時滿面通紅,卻沒什麼魄力的瞪著他。
「你、你在干嘛?」她徒勞無功的想把他的手撥開,沒想到反而被反手握到身後,逼得兩人的軀體更加親近。
「我在教妳一件事,」孫仲杰又貼近她,兩人的唇近得只要他一說話,就會無可避免的輕輕摩擦,「男人都是禽獸。」
「禽、禽獸?」他靠得這麼近,眼神和呼吸一樣灼熱,讓她渾身發燙,腦中的漿糊再次沸騰。
「沒錯,所以一男一女單獨相處時,要特別小心……」孫仲杰一邊嚴正告誡,一邊輕佻啄吻著,「就像妳中午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也很危險。」那男人該不會是男女通吃吧?
冷育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喜歡的是男人。」
「那妳還把我丟給他,不可原諒!」被飼主一度拋棄的禽獸滿臉哀怨,不滿的輕咬她一下,「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跟他相親?難道是傳說中的煙幕彈,好讓他可以去交男朋友嗎?妳竟然舍棄英俊帥氣而且真心愛妳的我,跑去跟一個不會愛上妳的男人相親∼∼」
「你是不是也搞錯什麼了?」她氣喘吁吁的坐直身,順便將他推開一些,「我是拿合約給他,相什麼親?話說回來,你、你干嘛突然撲上來又親又咬的?」
「因為我要讓妳知道,為什麼前陣子妳會覺得我很冷淡啊!」他一臉無辜的回應,漂亮的雙眼不安好心的打量著妻子被他扯得凌亂的上衣及微敞的領口。
「因為男人都是禽獸?」
「是,我怕親得太投入,就會想對妳做更多更親近的事……」他忍不住又挨了過去,「例如這樣,」抱住,「還有那樣,」親下去,「最後還要這樣又那樣……」
開始企圖解開她剩下的衣扣。「所以有時半夜醒來,看到妳睡在我身邊,也會忍不住想對妳做這些事,但我知道不可以,只好去陽台吹風消火……妳懂了吧?」
冷育娟只覺得自己害羞得都快要死了,他們之前發生的那一次她根本沒有印象,後來因為懷孕初期與流產之後不宜親熱,結果就是都結婚了好一陣子,她還像是第一次要跟他發生親密行為似的羞怯與退縮。
「妳怎麼了?」他看著全身都泛起紅暈的妻子,憐惜的同時還帶點挑逗的親吻著她緊張得僵硬的手指。
「我……我不行……」她抓住自己的衣襟,羞怯的阻止他的侵略──再繼續下去,她恐怕就要全身著火的自焚了!
「身體不舒服嗎?」
就某方面而言,這樣說也沒錯……冷育娟搖搖頭,滿面通紅,但又說不出口。
看出她的緊張害羞,孫仲杰咧嘴一笑,「妳一定是不習慣,所以才會這麼緊張。那我就犧牲一下,先月兌給妳看!」
說著便毫不扭捏的月兌下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如何?多看幾眼,看久就習慣了。」
「我看過了。」他每天睡覺都這樣半果著睡,她雖然偶爾還是會好奇的模一把、戳一下,但久了確實也就習慣了。
「好吧!所以妳想看的是另一半嗎?」他作勢要解開皮帶,準備讓她欣賞他的完美體態。
「不用了!」她急急的阻止,覺得鼻子深處有些溫熱,很怕鼻血頓時飛濺出來。
「那現在換妳。」夫妻之間可是要袒裎以對!既然他月兌了,她也不能衣著整齊的只當觀眾。「還是妳想先喝酒助興?」順便助「性」。
冷育娟被他逗得又羞又氣,但在這個火熱的節骨眼又說不出冷淡拒絕的話,結果只能癟著嘴、瞪著眼,一臉委屈焦躁的看著他。
她那倔強又可憐的模樣讓孫仲杰看得夫心大悅,一把抱住她又親了下去。
「開玩笑的,要是妳又醉到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我會很傷心的。」給她一個親密又纏綿的熱吻,孫仲杰半真半假的笑道︰「但妳終究要習慣我們在一起的事啊……不然禽獸現在餓了怎麼辦?」
「吃飯?」他的手掌伸進她的衣內,撫著她的背,讓冷育娟的音調有些不穩。
「禽獸吃的是人肉,」他在她的肩上輕啃了一下,「而且妳養的這只嘴巴很刁,只想吃妳一個……所以妳要是堅決跟他分開的話,他就要餓死了……」順便裝可憐。
冷育娟被他的低語惹得心神震蕩,心中生出一股溫柔,不禁伸出手撫模他胡髭微生,觸感有些扎手的臉龐,也迎視著那雙令她心動神搖的燦亮雙眼,「要……關燈。」然後湊上前去吻他。
「咦?!」男人是禽獸,而且是視覺的動物啊!
「不然不要做。」這是她的底限了!
「我關。」大丈夫能屈能伸,關燈這點小事沒什麼好計較的!走到一半,孫仲杰又突然折回來蹲在她面前,「在那之前,我要妳看著我,對我說一句話。」
「什麼?」
「說妳喜歡我、妳愛我、妳不想跟我離婚,妳听到別的女人喜歡我時會吃醋。」
「這是四句。」太貪心了吧?
「我不管,快點說。」
「我……喜歡你。」冷育娟別扭的說道,然後看著孫仲杰的臉像是被點亮的燈一般變得開朗起來,笑得很滿足。
「乖,我也喜歡妳,還有三句呢?」強行勒索。
「……」瞪著得寸進尺的他,她別過頭,開始整理衣服,「我要去吃飯了。」
「不要∼∼」孫仲杰慘叫一聲,連忙伸手關燈,然後緊緊抱住正想起身走開的妻子,再度施展他的熱情將她融化在自己懷中……
漆黑的屋里,兩個激情過後的人躺在床上,饜足的孫仲杰還舍不得放開她,依然有一下、沒一下的吮吻著她的肩頸,手指也不安分的在她腿上若有似無的輕觸著。
「孫太太,妳現在知道我對妳的愛意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我的真心可表日月光輝,所以應該不會再跟我說要離婚了吧?」
被禽獸啃得一乾二淨的冷育娟有點困,懶倦的拍開他模得讓她發癢的手,「看你的表現。」
「妳想再來一次嗎?」他是很樂意,但她好像快累壞了。
「不用了。」他是在采陰補陽嗎?她都要累死了,他還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
「那妳之前是不是在吃醋?」
「呃……是。」有夠唆的……
孫仲杰聞言大樂,開始得意忘形,「我看到妳跟那個男人坐在一起時也嫉妒得要命,以後要記得妳是有夫之婦,不可以再隨便跟別的男人獨處。」
「知道了,男人是禽獸,對吧?」她贊同。
「沒錯。」贊賞的親她一記當作獎勵,孫仲杰繼續再接再厲,「最後,說妳愛我,不說的話就再來一次。」他都沒有損失,呵呵!
他是打哪里學來的下流招數?冷育娟嘆口氣,「與其問我不如問你自己,你是想把我累死嗎?你根本就不愛我吧?」
「沒這回事。」老婆真聰明,嗚……
「我肚子餓了。」上了一天班,又做了激烈運動,她的胃都空了。
「我也是,我想吃蝦仁蛋炒飯。」胃有靈犀一點通。
憊點菜?「你去買。」
「咦?!」
「我餓得不想走路,愛我的話,你就去買給我吃。」這是愛的勒索。
一番掙扎之後,孫仲杰終于不太甘願的下了床,在黑暗中模索著穿好下半身的衣物,然後打開燈,看著躲在被子里的妻子,他彎身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順手抓起被丟在一邊的上衣。「那妳答應我,吃飽後我們就回嗚啦嗚啦國。」
冷育娟看著他因為一頭亂發與滿臉胡碴而顯得性感又頹廢的俊臉,害羞的點點頭,心頭也冒著溫暖又甜蜜的泡泡。
待孫仲杰出了門,她瞥見他放置在一旁的外套口袋里露出一團似曾相識的紙屑,抽出一看,果然是那張離婚協議書,只是已經被他揉成一團。
冷育娟出神的看了它好一會兒,最後終于下定決心將它攤平,偷偷的收進一旁的抽屜櫃里。
她留著這張滿是皺痕的離婚協議書並不是為了以後可能會再用到,而是想要提醒自己不要忘記這一次的事──她要學著更相信自己,更相信孫仲杰,別再輕易的想著要分開這件事。
至于那個向她叫陣的女人,雖然她已不將那女人視為威脅,但她冷育娟走的向來不是吃齋念佛的慈藹路線,既然對方沒有一口氣將她成功打倒,那她自然有辦法站起來給對手一個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