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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和你在一起 第七章

作者︰喜樂

項青怡推開嘎吱作響的鐵門,拴上橫桿,轉身走了幾步,卻突然輕喘一聲停了下來。「鐘磊?!」

她看清楚坐在前廊台階上的人影,因為他憂郁憔悴的模樣而心口發疼。

「你什麼時候來的?吃過飯沒有?」她勉強擠出微笑,試著和他閑話家常。

鐘磊沉默地搖頭,盯著她不放的眼眸里好像正承受著巨大悲痛的沖撞。

項青怡不由自主地走近他,這是她不認識的鐘磊,脆弱又逞強……

「鐘磊,告訴我……該怎麼做你才會覺得好過一點?」不管他為了什麼而受苦,她都希望可以幫他解除正在肆虐的痛苦。

所以她放下了身段,放柔了語氣,放棄了過去無謂的自尊心,只想幫他抹去眉頭的陰郁,讓他眼里的傷痛永遠消失殆盡。

鐘磊抿著唇瓣,站起身來繼續搖頭,似乎無聲地警告她別再靠近,卻又好像渴望她可以勇敢地靠近……

項青怡仿佛可以看穿他的天人交戰,忽然主動上前抱住他的腰際,仰起小巧的下巴溫柔地命令他。

「抱我!不準放!」她厚著臉皮下達指令,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會被他當場推開……

鐘磊在那當下全身僵硬,卻在下一刻發出幾近崩潰的嘶吼聲,緊緊地將她摟在胸前,然後埋首在她及肩的如雲秀發里。

項青怡驚喘一聲,似乎讓他濃厚的悲傷給渲染,眼角泛著可疑的水光。

他們沉默地分享彼此的體溫,在冬夜寒風中交換心跳的節奏。

這是他們第一個擁抱,苦中帶甜……

「鐘磊,我其實很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項青怡緊緊閉上眼楮,謝謝耶穌基督給她誠實告白的勇氣和機會。「所以很害怕……寧可胡思亂想也沒膽子當面問你……對不起。」

最後三個字帶著些哽咽,項青怡深深嘆了口氣,同時也讓他圈抱得更緊!

項青怡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沈緬在哀慟中的鐘磊稍微清醒,他想笑著告訴她沒關系,想成熟穩重地接受她的道歉,想溫柔體貼地告訴她,他好想跟她在一起……做什麼都可以!

可是他卻只能無助地抱緊她,因為胸中澎湃洶涌的情緒而遲遲說不出話來!

「今天……」鐘磊終于挺直身軀,仍是牢牢把項青怡摟抱在懷里。「是我哥的忌日。」

他背靠著水泥牆面,凝視著遙遠的星空,手指纏繞著她的發絲。

「他叫作鐘瀚,是個狂熱的植物學家,最想居住的地方是亞馬遜雨林。兩年前的今天,他開車意外墜海……」

項青怡溫馴地貼靠著鐘磊的胸膛,用沉默鼓勵他繼續訴說。

「我曾經希望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我哥死亡的真相……」鐘磊咽下喉頭之間作嘔的反應,懷里溫暖芳香的嬌軀提醒他要更堅強。

「不要勉強,每個人都可以有不能說的秘密……」項青怡沒有阻止他,卻也不希望他勉強自己說出不願意分享的事情。

就像她從不追問自己的母親到底跟何錦盛有著怎樣的過去……

「不,我一定要讓你知道……就算你會因此看不起我,我也必須讓你知道!」他那天像是負傷而逃的野獸,等他冷靜下來才明白,缺乏信任才是橫亙在彼此之間最大的問題。

依偎住他懷里的項青怡仰起頭來沉默地挑眉︰心想莫非他曾經殺人放火?

「我曾經……是第三者!」鐘磊自我厭惡地冷笑,低頭迎視著項青怡驚駭的目光,卻因為她依舊環繞在腰際的柔軟雙臂而有了說下去的勇氣。

「在美國工作的時候,我曾經有個未婚妻茱莉安……我們只認識了一個月就決定要廝守終生!就在結婚的前一周,我哥特地趕過來參加我的婚禮……我才知道茱莉安竟然也是我哥的女朋友!」他輕輕仰起頭來,讓水泥牆幫忙承受他回憶過去的壓力。「她辯稱她不知道我們是兄弟,當初只是想要報復我哥拋下她去馬來西亞研究瀕臨絕種的植物……她想證明除了我哥之外,她還是有人愛的……」

那個白痴就是他!

項青怡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故事,也沒想到故事還沒結束……

茱莉安在跟鐘磊熱戀的期間,還不停地對鐘瀚使出柔情攻勢,要他立刻放棄馬來西亞的研究工作,回到她身邊。

鐘瀚動搖了,放棄了千載難逢才爭取到的研究機會回到美國,打算回來參加弟弟的婚禮,順便給茱莉安一個驚喜……

「我原本已經出門要去珠寶店拿戒指,卻因為忘記拿收據又繞回來……」結果,他在樓下就听見鐘瀚跟茱莉安在吵架,他越听越心慌,覺得整個人血液都被抽光了——

「你要報復我干嘛把我弟弟扯進來?你既然已經跟我弟交往了,為什麼不直接跟我分手?為什麼還不停地說你愛我?」一向斯文木訥的鐘瀚失控狂吼,讓鐘磊想不听見也難!

「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我不知道你愛我!如果我知道……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你願意……就不會有這場婚禮!」茱莉安懊悔羞憤,責怪鐘瀚讓她做出錯誤的決定。

「所以是我的錯?」鐘瀚難以置信地跌坐在沙發上,突然臉色蒼白地瞪著起居室的門口。

鐘磊鐵青箸臉站在那里,相當冷靜地撕掉剛剛拿到手的戒指收據。

「不……是我的錯!」他忍住快要嘔吐的沖動,面面無表情看著緊張羞愧的茱莉安,「我們分手……婚禮取消了!」

他在他們兩個開門說話之前旋風似地飛奔下樓,直接開車狂飆,直到被員警攔下。

棒天,一夜未歸的鐘瀚被人發現陳尸在海里,車上的安全帶還好好地栓在身上,好像連掙月兌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員警後來以酒醉駕車肇事導致意外身亡結案,可是我總是認為我哥……是自殺的。」鐘磊顫抖地說出隱忍多年的猜測,臉上布滿扭曲糾結的哀慟。

「他留了一封電伊郵件給我,說他會永遠退出這段感情……說他不應該出現破壞我的幸福,說他對我很抱歉……」鐘磊忽然埋首在項青怡的頸項之間,渾身上下抖得像風中秋葉。「那個人應該是我……應該是我才對!」

他才是第三者,才是破壞別人感情的那一個!才是應該永遠地退出……

「我常常希望死掉的是我……不應該是他!」鐘磊用這句話作為這個故事的結局,項青怡忽然怒氣沖沖地一把推開他。

鐘磊頓時渾身冰冷,以為項青怡果然鄙夷他曾有這樣的過去……

他昨天才從堂哥口中知道她是豐泰企業老董的非婚生子女,跟何明煌是兄妹。難怪她當初會這麼賣命,難怪她會這麼介意會不會變成第三者!

「鐘磊!」項青怡一把拉回黯然走向大門的鐘磊,「你給我回來!」

她擺出潑婦罵街的嗆辣姿勢,紅著臉拉住他的手圈抱著自己縴細的腰身。

「我沒叫你放就不準放!听見了沒有?」這個男人的神經會不會太敏感縴細?他剛剛轉身離開的表情好像被判了死刑!

鐘磊瞪著自己圈抱著的柔美嬌軀,眼眸里倒映著項青怡虛張聲勢的俏臉,動人的領悟宛如巨浪狂襲,讓他一時有些飄飄然……

「你不說……我就不放!」他瘩 地許下承諾,而且不只是這一刻而已!

項青怡俏臉又染紅了幾分,想起他剛剛自暴自棄的那些話,忽然教訓起他來。「你不可以再說剛剛那些懦弱又沒有意義的話!也不可以再這樣想!」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他死了她要愛誰?

鐘磊靜靜地和她四目相對,「遇見你之後……我就幾乎沒有再這樣想過。」因為她幾乎佔據了他所有的心神,讓他除了專注設計草圖之外,其他的余暇腦海里幾乎都是跟她有關的事情。

他們說……這就是愛!

項青怡忍住腿軟的本能反應,朝他露出滿意的笑容。

「很好……以後想到你哥,就要想到我!知道嗎?」她霸道地硬是要把自己跟他的過去做出連結,還真怕自己有點太往臉上貼金。「這樣……你就會慶幸自己還活著!你如果死了還能這樣抱著我嗎?」

她故意挑釁地朝他睨了一眼,因為他嘴角大大揚起的笑意而頗感安慰。

人家老萊子是彩衣娛親,她項青怡是肉麻當有趣來取悅鐘磊!

「你說的對,我很慶幸自己能夠這樣抱著你……我想吻你……」鐘磊突然低下頭來,猝不及防地吻住了還想說些什麼的項青怡。

他深深吻著懷里的小女人,仿佛正在汲取生命之井。

餅去幾年,他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里往往借酒澆愁讓自己醉死了事……今天,卻像瘋了似地只想要來到她身旁!

而她剛剛明明害羞卻又故作潑辣、頤指氣使地命令他抱她的模樣……會一輩子烙印在他的心房!

鐘磊轉過身來將項青怡抵在牆面上,雙手捧著她紅暈滿飾的臉蛋,吻得更加悱惻纏綿。

「青怡……」他在她唇上輕輕地咬嚙,靈活的舌尖描繪著她唇瓣的曲線,項青怡酥麻暈眩地溢出申吟,微啟的唇瓣正好讓他乘虛而入,撩撥著她的丁香小舌隨著共舞,鼻息間的熱氣則是煽情的煙霧,讓他們的血液隨之沸騰。

「嗚……」項青怡讓他吻得暈頭轉向,雙手不知何時竟然緊緊揪住他胸前的上衣不放,急促紊亂的呼吸無聲昭告著她早已動情。

「青怡,你說停我就停……」鐘磊和她額頭抵著額頭,貼著她微微紅腫唇瓣啞聲低語,雙手卻不由自主地在她曼妙的身軀上來回游移,好像怎麼撫模、怎麼觸踫都難以滿足逐漸貪婪的。

項青怡睜開氤氳蒙朧的雙眸看著他,「我……嗯……」溢出低吟,矯弱嫵媚得令人血脈僨張。

「鐘磊……」項青怡繃緊了身子,無法遏制自己四肢百骸流蕩的莫名渴望,只能依循本能弓起飽受挑逗的嬌軀,在鐘磊蓄意的撩撥之下徒勞無功地扭動掙扎。「等一下……鐘磊……停……」

她在徹底沉淪之前勉強恢復清醒,冬夜寒風讓她的肌膚竄起了雞皮疙瘩,也提醒了她也許某扇門窗後面的眼楮正在大飽眼福!

「我听你的……」鐘磊額頭抵著她,氣息粗喘稍稍地後退,雙手握拳撐在她臉頰兩旁。

她面紅耳赤,忍不住挪了挪讓他緊繃的下半身,卻惹出他的嘶聲警告。

「別動!如果你不想繼續的話……別動!」她無心的挑逗反而讓他更難以自拔,他用盡了一切的意志力,才勉強按捺住鼻子里咆哮饑渴的。

他想愛她!好想愛她!

項青怡听話地僵硬在原地,鐘磊臉上痛苦的線條讓她本能地伸手撫平,那輕柔的觸模卻讓他發出投降的低鳴,他想要沉浸在她這樣的溫柔里,深深地埋在她的溫柔里……

「我想愛你……青怡,讓我愛你……」他捧著她雙頰生暈的臉蛋,讓自己的唇瓣在那片白皙細致的肌膚上摩挲輕昀,在她顫動不停的眼簾印下無數的蝶吻,修長的手指在她濃密的睫毛來回輕刷……

然後他停住不動,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項青怡睜開了眼眸,神情難掩嬌羞,卻堅定地點頭……接著她輕笑出聲,拉起這個幾乎石化成雕像的男人進屋里去。

她不停地逃避又逃避……也該是她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一進到房里,當項青怡鎖上了門,就被鐘磊從身後緊緊地摟抱在胸前,他沒有餓虎撲羊似地剝光她,只是靜靜地讓她熨貼在自己的胸口,用狂亂的呼吸心跳來告訴她,他有多麼澎湃洶涌……

「在見到你之前……我好害怕。」他依然站在她的身後,慢慢地月兌下她的運動外套,語氣平穩地說著話,眼神卻閃爍著耀眼的火光。

「我怕你問我還來做什麼,怕你根本就不想再見到我……」他明明這麼的忐忑不安,卻還是擋不住想要見到她的強烈執著。

「我也怕你根本不想听我說……又怕你听完之後會看不起我!」

他要慢慢的……慢慢的讓她接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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