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哭女人 第十章
十月,聖托里尼島的觀光熱季剛剛落幕,風勢漸強,旅行團不再安排登島的行程,島上部分的店家、船家也開始紛紛計劃,忙碌了半年,該到何處度假去。少了成群擁擠的觀光客,多了份靜謐與閑逸,更能感受穿梭在這美麗如童話世界的城市是如此愜意。
矮映冰一夜好眠,從洞穴一般的白色房間醒來,尚未完全張開眼,才坐起身便望見窗外那藍到令人瞬間情緒沸騰,感到幸福的愛琴海。
她微笑。一路顛簸、曲折,終于還是來了,聖托里尼島。
不過,微笑過後,她便有些內疚地想,自己來到這美好到可以忘卻一切煩惱的美麗小鎮,而台灣的家人在她原本應該結婚的那一天,恐怕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吧!
這可是她活到今天,最瘋狂的一個舉動了。
先是逃婚,然後只身來到這個一直夢想著但全然陌生的國度。
她擔心她老爸上門找邱銘仁算帳,邱銘仁的家人也都是老實人,肯定會逼著他無論如何一定要娶她,不得已才決定用讓大家都措手不及的方式──搞失蹤。她不願傷害家人的期待,也不忍看到他們失望的表情,可是,這意外的轉折卻是她認為最完美的結果。
抵達雅典機場時,她已經發了一封MAIL給妹妹,告訴她一切安好,讓家人放心,接下來的十天,便是全然屬于她的洗禮之旅──讓自己更勇于面對未來的重要鍛煉。
雖然,剛開始還有些擔心一個人顯得清寂,沒想到,看到那一望無際的海,所有的擔憂都成了庸人自擾。
這是個處處隱藏著驚喜,轉個彎便可以發現另一個新天地的人間天堂;潔淨的白與藍,慵懶的貓,隨興和善的居民,夢幻得讓人停止不了贊嘆的美景,這一切、一切都讓韓映冰的心靈仿佛被洗滌得澄澈明亮,什麼執著都放下了,整個人輕松得想飛。
梳洗後,她換上灰色的針織連身洋裝,披了件白色薄呢短外套,看來秀氣嫻雅,準備享用餐廳提供的早餐。
這是她為蜜月旅行新添的行頭,這趟旅行,她沒有因為原本應該在身旁的新郎從缺而意興闌珊,也不因為思念莫禮,來到這個他曾居住餅半年的城市而感傷,她只是抱著單純的心情來實現自己多年的夢想,如此而已。
選擇戶外的位置,啜飲新鮮果汁,淺嘗餐點,悠閑地輕靠著椅背,從視線角度看去仿佛與愛琴海連成一片的「無限泳池」,果然造成相當震撼的視覺效果。
「你好。」
咦?韓映冰听見一句帶有濃濃外國腔調的中文問候語,驚訝地抬頭,桌邊站著一名有著褐發藍眼楮的高大男子,刮得干干淨淨的下巴,笑容可掬,清新宜人。
「你好。」她微微一笑,在這里,听見中文,頓生親切感。
「請問,我可以坐這里嗎?」
「呃……請坐。」韓映冰挪走放在椅子上的皮包。
不會吧……這就是所謂的艷遇?她在心中暗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難道東方女子在這里真的比較吃香?
因為是公眾場跋,她並不設防,也可能是在這樣太過美麗夢幻的地方,讓人根本無法生出防備。
「我是ALEX。」
「我叫小冰。」
「小冰……」男子用別扭的音調復誦一次。
ALEX住在首府費拉,恰巧到這間餐廳用早餐,知道韓映冰獨自一人來觀光便熱心地自薦為導游。
包奇妙的巧合是,他竟然與莫禮一樣,都是珠寶設計師。
一種移情作用,她答應了ALEX的陪伴。
他是個幽默、體貼的男人,清爽的笑容,帶點童心末泯,讓人覺得很輕松,沒有壓力。
因為他的出現,使得這趟旅程變得更愉快,更能深入體驗當地人的生活。只是,一連整個星期,ALEX總會出現在韓映冰投宿的飯店餐廳,他特地為了她每天騎上半個小時的車程,從費拉到奧伊亞,這份心意一開始令她感動,最後卻不得不生出疑惑。
「ALEX……如果你有工作要做,不必特地陪我,我一個人,沒問題。」他們坐在街邊的咖啡廳,她揀些簡單的字匯,盡量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我喜歡陪你,工作沒關系。」
矮映冰絕對不是懷疑他對她有什麼不良企圖,這些天的相處,他一直很紳士,不會帶她到令她不安的偏僻街道,也沒有東方人很不習慣的過于熱情的舉止,只是,她覺得不好意思,而且,很難不有奇怪的聯想。
難道,他以為她想要來段短期的異國之戀嗎?
這不可能,她連手都不肯讓他牽,即使坐在他的機車後座,也從不扶著他的腰,他不可能會這麼認為吧!
她想著該如何用婉轉又不會傷到他的心的詞句,表示接下來幾天,她想自己到處逛逛時,這時,ALEX身上的手機響起。
ALEX用希臘語與電話里的人交談,夾雜著英文,談得很久,比手畫腳的。十幾分鐘後,終于,他講完了,沖著她笑,笑得好……奇怪……
「ALEX……我想告訴你……其實我有喜歡的人……」韓映冰小心地措辭。「老婆──原來你在這里,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矮映冰听到背後傳來一句很標準、很清楚的中文,正想回頭看去時,眼前忽然一暗,她的手臂被人勾著,整個人也從椅子被拉起,被迫小碎步跟著一個男人往前走。
她掙扎,卻掙月兌不了。
「放手──不然我要喊救命了!」她大叫。
那個男人終于停下來,轉過身來面對她。
她瞪著大眼,仰頭怒視,沒想到這一瞪,頓時讓她忘了呼吸。
心髒,忘了跳動。
她呆呆地,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穿著淨白襯衫,有著微鬈略長的發,深褐色眼眸的男人,陽光在他白皙的肌膚下映出光暈,那張帶著笑意的嘴角性感迷人。她發不出聲音,既震驚又狂喜,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與他見面。
「這麼快,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莫禮眯起眼,揚起笑容。
她快昏倒了,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真實還是夢?
莫禮見她完全被嚇呆了,乘機將她往胸前一攬,俯身在她唇上烙下深情纏綿的吻。
矮映冰漸漸地恢復了心跳,但是恢復得過了頭,跳動的速度開始快得令她不堪負荷,急喘不已。
莫禮的吻技果然不枉他經年累月的磨練與精進,韓映冰毫無招架之力,沒多久就整個人癱在他懷里。
他雙臂緊緊地環著她,將臉埋在她的發間,低啞地道︰「好想你,想得不知道該怎麼辦,那該死的簽證拖住了我的腳,害我不能立刻飛到你身邊。」「唔……」她慢半拍地確定他真的就是莫禮。
他那帶著撒野無賴的口吻,他身上好聞的古龍水味,他結結實實的擁抱,他從不顧慮身旁有多少觀眾,想吻就吻、想抱就抱的霸道……
「對不起,我來得太晚了,害你不得不選擇那個丑男當導游。」
「欸?」她在他懷里眨眨眼,丑男?誰?
莫禮松開手,但仍用一只手環著她,另一手敞開擁抱陪了韓映冰一個星期的ALEX。
「謝了。」莫禮對ALEX說。
「不要客氣,我很高興能陪伴小冰,我喜歡小冰。」
矮映冰這時仍一頭霧水,他們是用中文交談沒錯,但是,為什麼她一句都听不懂?
莫禮眼一眯,迅雷不及掩耳地捶上ALEX的肩窩。「我只叫你保護她,誰讓你喜歡她了?」
「唔……」ALEX倒退半步,硬是挺住。「我一直等你來,願意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你這個見色忘友的男人。」莫禮將韓映冰藏到身後,胸一挺,頂向ALEX。
「你這個花心白蘿卜,讓小冰一個人寂寞。」ALEX也不甘示弱,以他堅實的胸膛應戰。
眼見兩人之間的戰火就要一觸即發,韓映冰跳出來,兩手合一,鑽進他們兩人之間。「等一下──」
「告訴我,這個痞子有沒有牽你的手?」莫禮問韓映冰。
「小冰,莫禮太風流了,不能給你安全感,我跟他不一樣。」
「我風流?是你本事不夠吧……怎樣,歷史又要重演了是不是?
這兩個男人,當初就是因為在雅典同時看上一個美女而相識,最後被完全不懂「光明磊落」為何物的莫禮捷足先登,從此結下梁子,卻又為彼此的才華折服,既是競爭對手,又是相知相惜的好友。
當韓映冰終于從莫禮的熱吻中完全回神後,拼湊他們的對話,總算弄清楚兩人原來是認識的。
是莫禮讓ALEX來保護她的,結果,ALEX居然說喜歡她?
難得……讓她享受一下兩男爭一女的優越感。
她悄悄地遠離戰火,退回剛才待過的那間咖啡廳,更新點了一杯熱咖啡,嘴角含笑,靜靜體會此時的心情。
她捧著杯子,透過杯緣,眼里裝的都是莫禮。
她仍震驚著,但更多的是無法言喻的喜悅,她最愛的男人,就在眼前吶!
因為他,她做了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沖動決定──逃婚。
因為他,即使害怕,也非得只身闖蕩這個夢幻小島;因為他,她這輩子恐怕是嫁不掉了,恐怕要孤老終生。
神奇的是,她現在,居然一點也不擔心了。
餅去,她總是說服自己,平凡也是一種福氣,其實,是沒有勇氣轟轟烈烈,盡避內心渴望生命能更精彩些,最後仍選擇最安全、最不會受傷的路走。她選擇默默地單戀莫禮,選擇相親,都是出自這樣的原因。
可是,如果為了不受傷而必須忘了和他曾有的點點滴滴的記憶,她又不舍,又不願,那太刻骨銘心的愛戀,是很痛,但也很美。
一只虎斑紋的貓從韓映冰所坐的椅子下穿過,卷著尾巴,肥軟的身子居然將她的腳背當枕頭,身子一軟就側躺著睡著了。
她望著那慵懶睡姿的貓,甜甜地笑了。
在這里,你會不知不覺對自己生出許多問號,為什麼要心急?為什麼要爭?為什麼要執著?
這是個太與世無爭的聖地,人生就像這里的曲折小徑,你以為已經走到死巷,爬上個幾層螺旋狀的階梯,會赫然發現前方一片寬廣︰你以為再也沒有比眼前更美、更令人留戀的景致了,抬起頭,就能看見頭頂上,一座雅致的陽台,栽種著可愛的植物和讓人想休憩一下,可以望見大海與藍天的舒服躺椅。
就算踏上歸途,這一輩子,也難忘這里的一切。
所以,她認了,對莫禮的這份愛,再也不想苦苦壓抑了,在他還在的時候,忠實地表達自己的愛,當他要離去時,謝謝他讓她擁有這些美好的回隱。「咦,小冰呢?」莫禮和ALEX終于發現他們心中的女神早已溜到一旁納涼了,才相視一笑,走向她。
矮映冰一直微笑地望著朝她走來的莫禮,ALEx當然也從她眼中看出,自己再次成了莫禮的手下敗將。
他很有風度地親吻韓映冰的臉頰,祝福他們。
「你可以滾了,晚上再去找你。」莫禮很現實地將被利用完的ALEX趕走,轉頭看向韓映冰。
他舍不得一刻移開視線地鎖緊她,她也保持笑容任他打量。
以往,她會因自己比起莫禮身邊的女人太過平凡的外貌而閃躲,這個時候,她卻覺得能被心愛的男人注視著,是件再幸福不過的事。
「小冰,我覺得你變了。」
「嗯?怎麼變了?」
「好像會發亮,一閃一閃的,好美……」什麼叫情人眼里出西施?這就是。她那獨特,令人感到溫暖、安定的氣質再次包圍著他,前陣子的煩躁、空虛,都因為她在身旁,消失了。
「呵……你終于開始懂得欣賞女人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了嗎?」他的贊美雖令她發臊,但仍鎮定地反過來揶揄他。
「嗯……美女我看太多了,不稀奇,只有你,讓我感到神奇。」
她望著他,眼中寫著疑惑。
「這是第一次,我確定自己愛上了一個女人,而那個能讓我這麼肯定的女人,就是你。」
為掩飾害羞,她開玩笑道︰「怎麼好像在演‘托斯卡尼艷陽下’,在一個美麗的城市遇到一個大帥哥,早知道能有這種艷遇,我應該早點出發才對。」他挑挑眉,笑著看她。
矮映冰此時恍然想起,剛才莫禮沖過來勾起她的手臂,接著說的那段話不就是電影里女主角和義大私情人初遇時的對白嗎?
「我記得你沒看過那部電影的。」她驚訝道。
「我看了,在你離開之後看的。我想知道,為什麼那天你哭得那麼傷心,我想感覺你心里的感覺。」
她記起那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失控痛哭,那時,她覺得好苦,為什麼要愛上這麼一個無心的男人。
「女人要鼓起勇氣、要拋開所有矜持去愛一個男人,其實心里很害怕吧?」他溫柔地說。
她再度紅了眼眶。對她而言,那的確是件再艱鉅不過的大工程,她要克服太多過去留下的心理陰影。
「尤其像我這樣自私、惡劣到了極點的男人……」他自嘲。「不過,小冰……我想請求你給我一次機會,重新認識我,我並不是真的喜歡過那樣醉生夢死的生活,我只是太害怕一個人……」
淚水自她臉頰滑落,她一直想眨去,卻愈流愈多。
「對不起,讓你難受了。留在我身邊,真的很痛苦嗎?」他拭去她的淚。
她猛地搖搖頭。「不是,我只是……只是突然幸福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抹抹臉頰,吸了吸鼻腔內的水氣,綻開笑顏,「太幸福了……像作蘿……」「要不要我捏你一把?」他松了一口氣,說著,便輕輕地捏起她柔女敕的肌膚。
「怎麼不我捏你?」她笑著打掉他的手。
「好啊!」他將椅子拉到她身旁,緊挨著她,蹭著她的肩膀。「快啊,讓你捏,看看我是不是真的。」
扁是隔著圓幾看他,她都要神魂顛倒了,他一下擠到她身旁,她的心就快從口中竄出來了。
他望著她羞赧的臉蛋,突然吐了口氣,環住她的肩,感嘆。「還能這樣抱著你,真好,我以為再也沒有這個任性的權利了……」
她一手搭上他的手,也很激動,臉側抵著他的額。「我也是……以為,再也不能……」
她帶著泣音的聲音,令他動容,更加縮緊手臂的空間,忍不住親吻她的耳垂,吸吮她頸間薄女敕的肌膚。
「我又想親你了……」他低喃。
她熱燙著臉,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偏過頭,將唇貼上他的。
一場別辣、難分難舍的激情吻戲就在街頭公然上演,不少經過他們身旁的當地居民與觀光客都刻意放輕腳步,唯恐驚擾了他們如靛藍海水般濃烈閃亮的愛意。
綿長纏踡的吻,將彼此的心熱融了,幾次欲稍稍分開身體,結束這個吻,卻又頓生出不舍,再次貼近對方的唇,吮吸、挑逗,追逐彼此,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再也承載不了更多的濃情密意,才終于笑著放開對方。
矮映冰不好意思抬頭,將臉鑽進莫禮的肩窩,她真害羞,怕自己那迷蒙忘情的表情,泄漏了身體內翻騰的。
「小冰……」莫禮的聲音已經粗啞難辨。
「嗯……」她像小貓般地發出嗚咽。
「走回飯店……大概要一、二十分鐘吧……」他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沖動。
「跑快一點的話……十分鐘……」她的心髒「怦、怦」地急違撞擊胸口。
「那我們開始跑吧!」他扔下咖啡錢,拉起她,開始住飯店方向狂奔。
他們一路不時轉頭望向彼此的眼,快樂得猶如振翅高飛的白鴿,噗噗、噗噗地響徹雲霄。
奔進飯店,進到房內,莫禮彎身將她橫抱起,踹上門,雙雙跌入柔軟的床墊,房里夢幻的深紫色調,將情境渲染得更狂野、激情。
他以極驚人的速度解開彼此身上的束縛,旋即低身封住她的唇,順著縴細起伏的線條,往下探索她潤澤發熱的密境,她喘不可抑,拱起身體迎向他。
所有的感官敏感地一觸即發,如快速旋動的萬花筒,迸發萬紫千紅、瑰麗絢曜,瞬息萬變,天旋地轉──
矮映冰全身虛月兌地蜷在莫禮懷里,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他帶著無限滿足的笑臉輕撫棉被底下她赤果的身體,不時親吻她沉沉合上的眼皮,貪戀擁著她的美好感覺。
餅了許久,她才勉強能努努嘴唇,嚙咬他深陷的鎖骨。
「餓了?」他笑,捧起她的臉。
她酡紅著臉,想看他又不好意思看他。
「怎麼了?」見她欲言又止的。
「嗯……很……很幸福……」她說完又將臉埋進他胸膛里。
他噗哧一笑,在她耳邊輕說︰「你本來是想稱贊我很厲害的吧?」
她羞得往他腰間一扭。
他哎唷一聲,笑著抓住她的手,又促狹道︰「很榮幸能為你服務。」
她忍不住也笑了。
這個男人,根本不懂什麼叫謙虛,真跟他客氣,就虧大了。
「莫禮……」她仰起臉,輕聲喚他。
「嗯?」
「回台灣後,我想再去海霞城隍廟那里一趟。」
「好啊,要拿喜餅去還禮了嗎?」
「不是啦!那是人家結婚才還禮……我是要去跟月老公公修正我上次告訴祂的事。」
「你上次說了什麼?」
「我跟月老公公說了一個笑話……」
「哈、哈……」他大笑。「那一定你的笑話奏效,月老公公心情人好,才讓我們有機會重來一次。」
「哎唷,反正我想再認真求一次。」
「嗯……」他倒真的要去謝謝月老。
「還有……」她吞吞吐吐地說︰「還有上次去你的工作室用琉璃苣佔卜我們的未來,我沒敢看就跑掉了,想再試一次……」
「啊──」莫禮驚喜,原來……
「怎麼了?」
「不用試了……」他樂不可支。「我幫你看過了,穩穩地停在水中央。」
「真的?!」
「真的。」這個時候,他又不笑女人迷信了,這佔卜,絕對靈。
原來,冥冥之中,月老的那條紅線早已經將兩人緊緊地系在一起了,歷經這些波折只是為了讓他們破除內心的疑慮與恐懼,更堅信對方是自己這輩子該好好珍惜屬于他們的幸福,正如同韓映冰晌前佩戴的鑽石項鏈一樣,靜靜地散發著耀眼的美麗光澤,令人無限向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