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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 第十章

作者︰佟芯

不知過了多久,蘭非氣息紊亂的離開她誘人的廄瓣,極壓抑的貼著她的耳沙啞道︰「兒,你這嘴兒真甜,讓我想一嘗再嘗,我似乎是對你著魔了……」

再不離開,他會想要更多。他是不介意在這兒親熱,但這個正經姑娘一定不同意。

著魔?歐陽眨了眨眼,渾身軟綿無力。暈陶陶的似乎還沉溺在那個親吻中,下一刻,她猝不及防地被蘭非推離一臂之遠。

「好好休息吧。」

她听到他這麼說,看到他朝她露出寵溺的笑,然後一待他轉過身離開,她腦中轟地一聲清醒了,整個人軟綿綿地滑坐在地上,撫著被他吻腫的唇。

天啊,方才他要是繼續吻她的話,她會心甘情願把自己給他吧?

歐陽心一顫。因為害怕男女之事,不想被強迫做那件事,所以她鼓足勇氣跟蘭非訂下協議,但她卻不知道,當她的身體愈來愈能夠接受一個男人的踫觸時,她的心就不可能無動于衷。

是啊,不可能無動于衷的,她已經對蘭非著魔了……

同一天,子時,有名刺客夜探鈺王府,腳步輕巧無聲,沒驚動到任何人,終于,來到他的目的地。

那是一問幽靜的廂房。

他花了半個時辰觀察,除了稍早有名婢女端著湯藥進去外,就沒人進出了,外頭是有幾名護衛駐守,但他們竟然都打起嗑睡,形同虛設。

哼,看來他收買的小廝沒說錯,鈺王爺根本不把他從牢里救來的歐陽縣令當一回事,只顧著挾帶歐陽縣令的女兒到船上玩樂!

這任務太簡單了,他只要抹了這些護衛的脖子就能殺死歐陽縣令了!但他隨即又想到,若能在不殺護衛的情況下殺人選逸,不是更能顯示鈺王爺的無能?

黑衣刺客現側惻笑著,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熟睡的護衛手上取得鑰匙開門,直闖到床榻邊,在確定躺著的確實是歐陽縣令本人後,舉起刀刺向他的心髒——

咦!不對,刀拔不起來,也沒有流血!刺客定眼仔細瞧,才發現他刺中的是木頭身,縣令的那張臉是易容的臉皮,他上當了!可惡!

黑衣刺客棄刀想逃逸,不料一個個原本在打瞌睡的護衛竟已涌至門前堵他,他豁出去地想跟他們拼命,卻發現無法運功,這時他才發現廂房內飄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他中毒了!

他絕望的只能跳窗逃逸,要是被鈺王爺的人捉到審問,後果可不堪設想。

他萬萬不能供出旭王爺的名字!

「那邊不能跳啊——」有護衛月兌口喊出。

刺客在跳下去後才知道為什麼不能跳,因為,下面是一個大坑洞!

翌日晌午,蘭非在船艙外收到一封飛鴿傳書,原以為會有大斬獲的他,在讀完信後,陰鷥著臉把信揉成一團。

他的計劃是奏效了,讓那名想暗殺歐陽輔的刺客,大意地跳入他要下人挖的坑洞里,摔斷了腿跑不了,但那刺客似乎害怕會被刑求,竟咬下藏在牙縫里的毒物自盡。

「可惡!」功虧一簀!就差那麼一點!

另一方面,他有派人到刑部施加壓力,想查出是誰審理這貪污案的,又是誰舉報說歐陽輔與盜匪同盟、是否有捉到盜匪,可有他們相識的證據?除此,歐陽輔是有權上訴申冤的,刑部不經查證、又不給歐陽輔辯解的機會,就直接治他貪污罪,根本就是太草率,有違皇朝律法。

而刑部官員見補不上漏洞,無從向他詳實解釋,竟找了個替死鬼來應付他。

以為他會拿那個替死鬼開刀,然後就沒事了?哼!未免太小看他了。

他這人最愛不如他意的事,愈困難重重,他就愈血脈債張地想揪出這樁案件背後隱藏的內情,到底是有什麼內幕得置區區一個安知縣令于死地不成——

「王爺,今天要上岸嗎?」小七問道。昨晚他們在船上過了一彼,如果今天想上岸,現在就得準備回航,好在天黑前靠岸。

蘭非看著晴空萬里的天空,垂眸思索著。

對方派來的刺客沒完成任務,下一步會怎麼做?

會不會是猜到歐陽輔人在他這兒,現在就躲在暗處盯著這艘船呢?

那麼他更要留在這兒,氣焰高張地讓那個人氣得牙癢癢地又不敢進犯!

「不,多留一天,晚上來放煙火吧!」

在船上度過的第二晚,船上放起了煙花,漆黑的夜空里一片水樹銀花,舞伎驚艷的呼聲此起彼落。

歐陽嫌外頭吵,在灶房里幫負責膳食的大娘做起宵夜。在船上待了兩天,她已不會暈船了,也不知是適應了還是因為她遇到了更讓人暈眩的事……

潮紅著臉,她不住地撫著被吻過的唇,又快快放下。

她是怎麼了?一副芳大亂、動了心的模樣,只是一個吻就讓她念念不忘、腿兒發軟了,那如果被蘭非采入了衣裳業她不就……

歐陽簡直無法想象那畫面。不行,她得鎮定點,著魔也要有個限度,她不想把心都掏給他,分離時徒留心傷。

是啊,那男人就算真對她著魔了,又能維系多久呢?

他是尊貴不凡的鈺王爺,他要多少鶯鶯燕燕有多少,她不會是他的唯一,如果注定傷心,那麼,她寧願清心寡情到底,不要愛上他……

「兒,原來你躲在這兒。」

蘭非掀開簾子,找到她了,擾得歐陽得小心謹慎地應付他。

「我沒有躲,灶房大娘身體不適,我在幫她做涼拌牛肉。」

「你會做菜?」他走向桌邊,伸手拈了塊牛肉來吃。「好吃,這辣夠勁。」

「不要用手拿!」她沒好氣的說了他一句,順手遞了筷子給他。

「這道是……」蘭非問擺在涼拌牛肉旁的那道菜。

「冰鎮蘆筍。我想做點涼爽的宵夜給大伙兒吃。」

他吃了口,夸贊地直頷首。「你真賢慧,娶到你的人真是好福氣……」他眸光忽地變沉,悻悻地問︰「兒,你爹希望你嫁人,你會想嫁人嗎?」

「什麼?」她被問得措事不及。

「如果沒有遇到我,你會想嫁人嗎?」蘭非黑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像是想穿透她的眸看出些端倪。

一般失去清白的姑娘都沒有婆家要的,她,自然不例外,她應該很痛恨他將奪走她的清白,害她不能正常的嫁人生子吧。

歐陽深深吸了口氣。他的凝視對她有強烈的影響,讓她袒露在衣料外的肌膚都起了雞皮疙瘩。「我沒想過嫁人的事。」

「喔?」他揚高的語氣帶著興奮。

她頭垂得低低的。「我從小就跟在我爹身邊幫忙,已經很習慣為百姓奔波了,要我嫁人不能隨意拋頭露面,我還覺得縛手縛腳……何況,我現在已經是個老姑娘,也沒人要了。」

「沒人要嗎?」蘭非突然覺鎝胸口凝聚著一團熱,他擱下筷子,撩起她一繒秀發。「你太小看你自己了,你明明這麼美,這麼不凡,一般庸俗的女人根本比不上你。」

他居然對她調情起來了!歐陽滿臉通紅的要阻止他。「這是灶房,大娘隨時會進來……」

「那又如何?」他囂張笑道,態意吻了吻她的發。

別的男人沒眼光不要她,他要!

「你……」她呼吸凝窒,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她腳下踩的地似在旋轉,她心髒劇烈怦跳,像是陷入了什麼魔力里,只能把指甲刺人手心,逞強的力抗著。

蘭非卻不放過她,他想踫觸她、想把她拉入懷里親吻,要她和自己一起淪沉……

「兒,你上哪去了……」歐陽輔掀開簾子,見到蘭非和女兒黏得緊緊的,忍不住暴怒地喊出蘭非的名。「蘭非,你在做什麼?」

父親的怒吼令歐陽狼狽的推開蘭非。

「吃涼拌個肉啊,兒的手藝真好。」蘭非倒是老神在在的拈起一塊牛肉吃。

他都看到這家伙對女兒逾矩了,哪會信他的瞎話!「鈺王爺,老夫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只在乎我閨女的名節,請放我們父女下船吧!」

「爹,這怎麼行!」歐陽並不贊同。

「住口!」歐陽輔瞪了女兒一眼,又目光堅決的瞪著蘭非道︰「請鈺王爺放過小女吧,你要什麼女人應有盡有,何必非要小女不可?我辛苦養大的女兒,是萬萬不可能委屈她當你的妾的……」

蘭非似乎沒注意听歐陽輔說什麼,他耳尖地听到煙花炸開消失後響起的異樣聲響,像是……劃水聲?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蘭非自問著。

一起疑心,他就無法忽略。他丟下歐陽父女,匆匆掀開簾子踏上甲板,巡視起湖面,果然看到異致。這麼晚了,居然有人在泅水……

有股寒意自背後竄起,他知道事情不對勁。

緊接著,他就听見有船夫大喊道︰「王爺,船尾漏水了!」

蘭非再瞥向湖面,那泅水的人已不見蹤影,他心一凜,趕緊隨船夫到船尾查看。

「爹,好像出事了?」

歐陽在蘭非匆匆踏出灶房後,便和父親尾隨走出,正好听到船夫喊了漏水兩字,表情有些驚慌。

歐陽輔臉色凝重的不答話,在船上有突發狀況是件壞事。

蘭非在勘查完船尾後,後頭多了數個侍衛。一撞見歐陽父女,正色道︰「歐陽大人,你想下船,我馬上實現你的心願,現在,你和兒坐小舟回岸上。小七,幫他們喬裝成漁夫,安排幾個侍衛上舟保護。」

「蘭非,漏水的情況很嚴重嗎?」蘭非行事向來足悠哉的,歐陽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謹慎緊張,恐怕事情十分嚴重。

「有人泅水在船底下鑽洞。可能是有大批人馬輪流拿刀器鑿了一整天,才能成功鑿破。」蘭非恨恨道。他居然也有遭暗算的一天,對方肯定瘋了,才敢冒犯他這個鈺王爺。「船沒那麼快沉,但為求安全,你們還是先搭小舟離開吧。」

「那你呢?」歐陽不禁流鱔出對他的擔憂之情。

「我?」看見她的關切神情,蘭非凜然的眼神里多了分柔和。

「放心,我不會讓人踩到我頭頂上的。」

「大人,小舟準備好了,請。」小七領路道。

「兒,快走!」歐陽輔豈會看不出女兒對蘭非的留戀難舍,但事關生命安危,他可沒時間痛斥她,先帶走她為妙。

歐陽不願讓她爹失望又生氣,也只能和父親先行一步。

蘭非目送著她到另一端搭小舟,隨即收回視線。

這回是他疏忽了,他太小看敵人了,沒想到對方會為了殺一個歐陽輔而不惜弄翻整艘船——還是,對方也想順便除掉他?

這不無可能,他是皇上的心月復,想必也是某些人的阻礙。不過敢招惹他的人肯定會後悔,因為日後他會還以十倍的報復。

但當務之急是,他得撤離船上所有人!蘭非一邊指揮船夫把滲進船里的水倒出去,一邊要侍衛協助其他人搭小舟上岸。

可似乎是有舞伎在攀爬繩梯子下船時不慎掉入了湖里,被救起時差點沒了氣,害後頭的人不敢爬梯子下船,讓他真想把她們全丟進湖里算了。

「各位姐姐請冷靜,不會有事的……」

蘭非一听到歐陽的柔嗓,險些以為自己出現幻听了。

「你怎麼還在這?」他瞪著那抹鵝黃色的身影。

「我是來幫你的。」歐陽表面上沉靜道,小手緊張地在背後絞著,不敢讓他看見。

留下來是對的嗎?她也不知道,只知要踏上小舟那一刻,她心里亂得緊,無法拋下船上那麼多人……特別是拋不他,她想全力留在他身邊為他做些什麼。

「幫我?你要怎麼幫我?」蘭非嗤篡,心里有股想掐死她的沖動,為她不看重自己的安全怏怏不樂著。「真是怪了,你爹竟會讓你留下來!」

歐陽心虛道︰「我要侍衛把我爹打暈……」

蘭非听得傻住了。這女人,是被他帶壞了嗎?

「總之,讓我來幫你吧,那些姑娘都很害怕失足落湖,我去安撫她們。」歐陽替自己攬了工作,想讓自己在船上變得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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