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情婦 第四章
將繁瑣的客戶資料整理完畢後,言思翗待在安靜的辦公室中,望著玻璃窗外忙得不可開交的同事們,她慶幸地笑著。
當初如果不是遇上高橋雪彥,她可能會自暴自棄地過著怨天尤人的日子,如今她才知道充實的生活會讓人過得幸福自在。
透過玻璃窗言思翗見到高橋雪彥離去的背影,她霎時覺得有些感傷,如果當時霍耀不那樣多情,現在的自己說不定會比其他姐妹好命多了!
思及父親的願望,言思翗豆大的淚水忍不住落下,剩沒幾個月的時間,她怎麼可能放下對霍耀的愛嫁給別的男人,但父親的病……
她不懂老天爺要折騰自己多久,如果當初選擇離開是錯誤的,那為什麼不讓她錯下去,還讓霍耀回日本找尋自己?
思緒沉浸在和霍耀的感情糾葛與父親病痛中的言思翗,對于響起的敲門聲置若罔聞。
站在門外的霍耀因得不到回應便自行開門進入,本以為言思翗不在里頭,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她沉思的模樣。
瀕耀默不作聲地自言思翗的背後抱住她縴細的腰,埋首在她的頸窩,吸嗅她獨特的香味。
「想我嗎?」霍耀粗嗄的嗓音在言思翗的耳畔響起。
言思翗驚慌地轉過身,卻讓自己陷入更難堪的窘境。
兩人的距離近到只要霍耀傾身便可吻上自己,言思翗面對如此曖昧的情況,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
瀕耀好似猜到言思翗的想法,低頭吻上她柔軟的唇瓣。
瀕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言思翗愣住了,本以為只要冷靜以對,他所有的攻勢對自己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沒想到在他的吻下,她竟會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幾年不見,你不但變得更美,而且更有女人味,但你冷淡的目光與迷人的氣質還是沒變。」霍耀故意在言思翗的耳邊低語著。
瀕耀趁言思翗不注意時,悄悄地將大掌伸入她輕薄的紗質襯衫中,使壞的在她的小骯上游移。
「放開我……」霍耀溫柔的觸踫讓言思翗驚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不停地掙扎。
瀕耀的舌則趁言思翗開口之際進入並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大掌更肆無忌憚地滑向她的大腿,惹得她嬌喘連連。
「坦承面對自己的情感,接受它,也接受我。」說話的同時霍耀的大掌還不時地摩挲著言思翗細女敕的大腿。
「放開我!」言思翗不知自己到底怎麼了,全身好似沒電的玩具般虛軟無力,連舉手推開霍耀都是難事。
「休想!」
瀕耀緩緩將大掌移至言思翗紅潤的臉頰上,臉上的詭譎笑容讓她模不著頭緒。
言思翗只感到頭好暈,霍耀俊逸的臉漸漸變得模糊不清,盡避她再怎麼努力想睜開眼,沉重的眼皮就是不听使喚。
直到言思翗再也看不清楚,倒入霍耀健壯的胸膛……
「好好睡一會兒吧!我的公主。」
***
必到家的霍耀,輕柔地將昏睡中的言思翗抱在懷里,大廳里的佣人們見狀,不禁議論起老板懷里的女子。
「去做事!」霍耀為了不吵醒睡美人,轉身對那些愛起哄的佣人道。
知道老板不悅,大伙兒不敢逗留,立刻離開霍耀的視線範圍。
瀕耀低頭輕吻言思翗的額頭,雖不知她醒來後會有什麼驚人反應,但看在他的眼里,她的理直氣壯與冷言冷語全是用來掩飾害怕的面具,最真實的她也許只有在此刻吧!
瀕耀緩緩地抱著言思翗走進自己特別為她準備的房間。
「思翗,我曾經因你對我的誤解而無法釋懷,現在才知道那是你愛我的表現。」
瀕耀將言思翗放在柔軟的床上,望著她的睡容,有種滿足的感覺在他的心中散開。
瀕耀起身想幫言思翗蓋上羽毛被,大掌卻突然被她拉住。
睡夢中的言思翗淚流滿面、緊鎖眉頭,彷佛失去了什麼似的傷心、無助。
「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再三拒絕我?難道對你來說錢才是最重要的嗎?」霍耀疑惑地望著言思翗,他永遠都忘不了她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記得言思翗曾告訴他,神崎亮太的愛並不比他付出的少,神崎家是日本的貴族,也是日本數一數二的富商,他認為她是因為神崎家的錢才會離開他……
瀕耀甩甩頭想讓復雜的情緒和緩下來,望著言思翗柔美的小臉,他的心不禁泛起一絲不舍。
瀕耀將羽毛被拉至言思翗的胸前,不舍地撫平她緊蹙的眉。
「愛真有那麼難說出口嗎?」
但他何嘗不是愛在心里口難開?要不然他們今天也不會落得相敬如「冰」的下場。
瀕耀疼惜地撫著言思翗的臉,只有在此刻他才敢將自己對她的情感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
「為了忘掉我,你寧可放棄自己喜愛的科系,戴著面具跑遍世界,難道你就那麼想將我從你的生命中剔除?」
天曉得當他看見言思翗痛不欲生的模樣,他有多心疼,只是他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還是深愛著她。
瀕耀閉上雙眸,想讓思緒平靜下來,誰知淚水竟不知不覺地落了下來。
「我到底是怎麼了?」當初選擇回日本的他是那麼地恨言思翗,現在卻如此軟弱想乞求她的愛……
突然,言思翗的手猛地握緊,沉睡中的她輕聲地泣訴著︰「耀,我真的無法忍受你的欺騙,小舞無怨無悔地愛著你,為什麼你還要接受我的告白?如果可以……我選擇讓小舞幸福。」
「小舞?」多麼熟悉的名字,但為什麼言思翗會傻到放棄他?她肯定隱瞞了什麼!
瀕耀輕柔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看來五年前言思翗會對自己說那些絕情的話不是沒原因。
石森舞是繼母的女兒,繼母還有意將她與自己配成對,但在他幾次執意地拒絕後,繼母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石森舞會找上言思翗,看來他得在情況還沒惡化前找她談談。
「傻瓜!」霍耀寵溺地輕撫言思翗額前的發絲,「如果我真的跟小舞在一起,你會快樂嗎?」
瀕耀撥開言思翗緊握自己的小手,疼惜地將她的手放入被中,轉身走至門邊套上衣架上的皮衣,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望向她的睡容。
***
瀕耀剛走下樓梯就見到石森舞氣呼呼地坐在大廳中,看來多嘴的佣人好像把他帶言思翗回家的事告訴她了。
石森舞見到霍耀便怒氣沖沖地來到他面前,想都沒想就要給他一耳光,還好他眼明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
「你應該了解我的個性,我肯讓你跟我回日本,全是因為受不了繼母的苦苦相逼,你可不要得寸進尺!」霍耀眼中除了言思翗之外,其他女子在他眼里全是愛慕虛榮的花瓶。
瀕耀甩開石森舞的手,逕自走到沙發坐下,眼中那股殺氣讓身邊的佣人逃之夭夭,生怕自己會不小心惹火了他。
「那女人是誰?」石森舞不悅地指向二樓質問霍耀。
石森舞剛從大阪出差回來就得知霍耀帶了個女子回家,明知他愛玩,但她都可以假裝不知道甚至不在乎,現在他竟然大大方方地將外頭的女人帶回來,要她的臉往哪兒擱?
「你不需要知道。」面對石森舞的質問霍耀只感到好笑,她以為自己是誰,他的老婆嗎?
石森舞知道霍耀不會對她說實話,于是準備上樓將狐狸精揪出來。
「你最好認份點,她不是你可以踫的。」霍耀冷冷的語氣中帶有明顯的警告意味。
瀕耀的話讓欲上樓的石森舞霎時愣住。
懊不會是霍耀找到言思翗了?
不可能!
石森舞馬上推翻自己的假設,她曾經用自己的生命威脅言思翗離開霍耀,她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邊;再說言思翗見到那場她精心安排的戲碼,怎有可能再接受他的愛。
「我有話告訴你,過來!」
石森舞不情願地走至霍耀的身旁,親昵地挽著霍耀的手臂,隨即被他推開。
「從今天起不準你擅自進出我的房間,還有!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舉止。」
瀕耀對言思翗方才的囈語耿耿于懷,他太了解石森舞的個性,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且利用自己的生命威脅對方的把戲,他早在幾年前就領教過。
「為什麼?」石森舞忿忿不平地扯著霍耀的手,他有必要保護一個女人到這種程度嗎?
「你不需要知道。」
要不是答應過繼母要照顧石森舞,他早就將她趕出霍家,犯不著在這兒跟她浪費口水。
「霍耀,你欺負我!」石森舞委屈地說,淚水登時落下。
「隨你怎麼說。」他才不想跟石森舞瞎耗,看看牆上的時鐘,言思翗身上的迷藥藥效也快退了。
于是霍耀從沙發上起身,正欲上樓就听見石森舞對他的恐嚇。
「你走!你走我就死給你看。」石森舞吼道。
瀕耀對石森舞根本不屑一顧,頭也不回地便往樓上走去,就算違背對繼母的承諾,他也要奪回言思翗的心!
望著霍耀漸行漸遠的身影,石森舞氣憤地坐回沙發中。
她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努力了這麼久,霍家的財產她絕不可能拱手讓人,至于樓上那名女子,她不會讓她好過的!
房間里只有一盞微弱的燈光,言思翗緩緩地睜開惺忪睡眼,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霍耀的臉。
「醒了?」霍耀溫柔地問,大掌柔柔地覆上她的小手。
「你想做什麼?」言思翗慌張地抽回自己的手,「這里是哪兒?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兒?」
「你一次問這麼多問題,我該如何回答呢?」
瀕耀望著花容失色的言思翗,忍不住想逗逗她,但他的目光卻被她胸前的美景給吸引住了。
言思翗趕緊將雙手環抱于胸前。
「這里是我家,也是你未來的家。」霍耀附在言思翗的耳畔輕聲說道,大掌則情不自禁地摟住她的縴腰。
言思翗本能地掙月兌霍耀的懷抱,「你不要這樣,我……」
言思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霍耀封住雙唇,她害怕得捶打著他的胸膛,當她想出聲求救時,卻讓他乘機進入她的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嬉戲。
「思翗……」霍耀將言思翗臉上的淚拭去,抬起她的小臉,「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好嗎?」
「不要這樣子……」言思翗懦弱地低下頭去。
她不明白為什麼霍耀要這樣霸道地限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極力想止住的淚水卻不停地流下,心就像被利刃一刀刀劃過似的難受。
瀕耀緊緊地捏住言思翗的下巴,逼她抬頭對上自己銳利的眼。
「你以為你一離去,我就會接受小舞嗎?」
瀕耀冷冷地望著言思翗,他眸子里的憤怒眼神讓她慌了。
瀕耀怎會知道當初自己選擇離去的真正原因?
「不敢承認?」霍耀望著言思翗驚慌失措的小臉,邪魅地笑著。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言思翗極力否認,但她眼中的惶恐卻出賣了她。
「那我就讓你想起來。」
說完,霍耀狂肆地吻著她紅潤的唇,卻怎麼也想不到……
「言思翗,你!」霍耀拭去自己嘴角的血,「是你逼我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
言思翗被霍耀的怒氣嚇得頻頻顫抖,驚慌的她不停地往後退。
「你不要再靠過來了!」
言思翗望著霍耀越靠越近的身子,不禁想拉開被子準備逃離,不料……
「你想跑到哪兒去?」
瀕耀的質問讓言思翗莫名地感到恐慌,但她明白如果不逃,下一秒可能會被他的冷言冷語傷得體無完膚。
言思翗使勁地掙扎著,可霍耀早就料到她會逃,大掌不但沒放松反而越收越緊。
「好痛……」言思翗的淚水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
瀕耀單手鎖住言思翗抵在兩人之間的小手,再次吻住她的唇,陣陣的血腥味傳入她的口中。
終于,霍耀結束了那個折磨人的吻,他知道自己的失控全是因為言思翗,但她卻不斷閃避他的目光,他不能任她繼續逃避,他要的是她對自己的愛、是她對自己的在乎!
瀕耀看著言思翗因自己用力過度而漸漸泛白的小手,他不舍地將手放松,她則乘機給了他一耳光。
「我死都不會接受你的,別白費心機了!」言思翗忿忿地瞪視著霍耀。
「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耗。」霍耀將手滑向她背部細女敕的肌膚,「你想如果有一天,我將投資在高橋家的資金全部收回的話,結果會怎樣呢?」
言思翗停止哭泣,震驚地看向身旁的霍耀,他冷酷的眼神讓她忍不住彪身顫抖,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會是自己深愛過的霍耀。
言思翗錯愕地望著惡魔般的霍耀。
他真的變了,變得她都快不認識他了!
「你不笨,應該知道我話中的涵義。」霍耀緩緩地走至窗邊,點燃一根煙。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言思翗不懂自己與霍耀的感情糾葛,為什麼要牽扯到高橋雪彥。
「為什麼?」霍耀走近言思翗,將口中的煙向她呼去。
言思翗被霍耀呼出的煙嗆得漲紅了小臉,不斷地咳嗽著。
「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這麼做。雪彥和巧蓉的未來就決定于你,看你是要救疼你如命的姐姐,還是維護你的尊嚴。」
「你拿我姐姐來威脅我?」
「就算是又怎樣?」霍耀一步步地逼近言思翗,直到她無助地靠在床邊。「你能奈我何?」
「你為什麼要逼我?」
言思翗無助地淌下淚水,她的心因霍耀冰冷至極的眼神而傷痕累累,但可悲的是他永遠看不見。
「你可以不答應,明天我就抽回投資在擎天的資金。」
瀕耀欲轉身離去,卻被言思翗給喊住了。
「我答應你!」言思翗哽咽地說,布滿淚痕的小臉讓人好不心疼。
為了好不容易找到真愛的大姐,她不能自私地害了她,在自己與大姐的幸福之間,她選擇了後者。
「口說無憑,簽了它!」霍耀取出一份合約,準確無誤地丟至言思翗的面前。「我並沒有逼你。」
言思翗翻翻文件,在最後一頁簽下自己的名字,將自己賣給了霍耀。
瀕耀究竟要如何羞辱她才會覺得夠了?還是他真的要逼自己交出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如果你毀約的話,就如我剛剛所說的,我會抽回投資于擎天公司的資金,屆時不只高橋雪彥會走投無路,連言巧蓉也會受到牽累。」霍耀就不信言思翗的心是鐵做的。
「我知道。」言思翗強忍想放聲大哭的,從此她再也不屬于自己,而是霍耀發泄的對象。
「很好!」霍耀輕撫言思翗細致的臉頰,「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我可不保證,哪天心情不好做出傷人的事情。」
瀕耀出其不意地在言思翗白女敕的臉頰上留下一吻,當她想反抗時,手腕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閉上雙眼。
「從今天起,你所有的行動都要經過我同意,這只是個小小的警告!」
「你不愛我,為什麼要強留我在你的身邊?」言思翗暫時忘卻手上的疼痛,縱使知道後果會如何,她還是鼓起最大的勇氣問著。
欲離去的霍耀並未轉身看向身後的言思翗,因為他驚覺自己的自私,竟可以將他細心呵護的可人兒傷到這種地步;但在想到她是因為言巧蓉才肯屈服,就讓他好不容易才稍稍平息的怒火燒得更旺,他氣惱地摔門離去。
言思翗強忍的淚水在霍耀離開房間後,自她的臉頰流下,濡濕了衣襟。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她今生注定要與霍耀糾纏不清嗎?
「為什麼?」
言思翗崩潰地趴在床上用力捶打著,為了不讓別人痛苦犧牲自己也是種錯誤嗎?
石森舞對霍耀的愛並不亞于自己,為什麼霍耀就是不肯饒過她?非要強留她在他身邊。
留在一個隨時可能失去的人身邊,會讓苦心等待的人多難受?
淚水伴隨著言思翗睡去,紅腫的眼、布滿淚痕的面容,讓悄悄進入房中的霍耀揪緊了心。
「思翗,我的愛,請你原諒我的自私。」霍耀俯身給了言思翗一個深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