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不放手 第九章
二十分鐘後,夏智宛換好衣服、化了淡妝,沒有司機的陪伴,她對呂姨交代了和朋友在飯店踫頭後就出門了。
晚上歐陽擎回到家,不見她的人影,隨著時間越晚,他的臉色越僵凝,越來越難看。
沒有回家吃晚餐也就算了,眼看時間都已經快要九點了,她卻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回來,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別急,智宛也不是小孩子,也許是太久沒出去,想和朋友放松一下而忘了時間。」廖秀綾看得出孫子正在擔心,旋即勸道。
「那也該打通電話回家。」歐陽擎再也忍不住的拿起手機,撥通她的號碼,在對方接听後,他突然听到一陣吵雜的音樂聲,心中的焦慮持續擴大。
「喂,智宛、智宛,你在哪里?」他聲音急切的問。
「對不起,我不是智宛。」
接電話的不是她,而是個男人的聲音!
「智宛呢?你又是誰?」歐陽擎目光如炬,心焦的低吼。
「喔,你一定是歐陽大哥,我是李唯德,李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你還記得你曾經來我家參加生日趴吧?我是智宛的學長,她剛去洗手間,很快就回來了。」
「你們在哪里?」
得知他們在一間飯店的PUB里時,歐陽擎立刻抓起桌上的車鑰匙,火速的往外沖。
「小擎,開車要小心啊!」廖秀綾見他急急忙忙的,連忙叮嚀。
「我知道。」
他怎麼可以讓老婆跟一個男人在飯店的PUB里,智宛清靈美麗又性感,哪個男人看了都會被她的魅力迷惑,他得趕快找到她才行。
飯店里,演講會已經結束,夏智宛在李唯德的引薦下,邀請了一位國內知名的植物學博士在飯店PUB里相談,表達有意願聘請他到爺爺的茶園針對病蟲害防治找出對策。
植物學博士離開後,只剩她和李唯德在飯店的PUB里喝酒,因為心情有些失落,于是她多喝了幾杯。
她不想再依靠歐陽擎了,她必須認清自己的處境,撇開愛情,才能幫爺爺重振茶園。
「學長,謝謝你幫我這個忙。」她舉起一杯龍舌蘭,啜飲一口,「有你,我爺爺的茶園就有救了。」
「哪里,應該的。你喝太多了,智宛。」李唯德可以嗅出她心情不好,酒越喝越多又不願回家,這不像她平常的個性。
兩人交談著,都沒注意到某人正慢慢的靠近他們。
當听到夏智宛說出下一句話,那靠近的某人霎時頓足,停在她身後的植栽後面。
「我爺爺生日快到了,我真想送一份禮物給他報答養育之恩,可是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很薄弱。」
「其實,歐陽大哥也可以做到。」
「他才不會。」夏智宛輕哼一聲,內心泛起一陣苦澀,旋即以笑容來掩飾心中的失落,「他是個商人,算盤打得精,凡事講求利益,沒有利益的事他絕不會做。」
也許,再過不久等他坐上執行長的位置後,他就會不再理她了。
「你這麼晚回去,老公會著急吧?」李唯德催促著她。
「怎麼會,他忙得很。」她苦笑。
她才不要回新房感受一個人的孤單和寂寞,她才不要為歐陽擎吃醋,讓酸澀的感覺卷入心里,她才不要傻傻的等待有一天,她真能成為他永遠的妻子,她才不要……
「是,我真的很忙,」歐陽擎向前大跨兩步,走到她身旁,黑眸冒著火為自己澄清,「我忙著在家等不到你,還得出來找你!」
她的話酸酸的,刺痛著他的心扉。
「歐陽大哥?」李唯德訝異的看著他。
「你來做什麼?」夏智宛抬眸一見到他,愣了一愣,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又揉了揉眼楮。
「你喝醉了在胡言亂語,快跟我回家。」
「我不要,我跟學長很久沒見面了……」
這話令他胸口妒火更熾!他低吼,「別胡鬧!」
看她現在像什麼樣,眼半眯,頰畔因為酒精的關系而呈淡淡的粉紅色,低胸的雪紡洋裝讓她的事業線若隱若現,任何男人看到她此刻性感嫵媚的醉態,都會茫……
最氣人的是,她對他有任何不滿歡迎她隨時來告訴他,她居然對著外人吐出心里的話,這教他心中的妒火更熾!
「我讓你丟臉了是嗎?」夏智宛反問他。
他不語,黑眸燃起熊熊怒火,一張臉緊繃著,就連旁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耐心已經瀕臨極限。
倏地,歐陽擎拉起她的身子。
「放開我!」喝茫的夏智宛腳步虛浮,站都站不穩。
拉扯間,他索性將她抱起,像扛米袋一樣,輕松的將她扛在肩上。
「快放開我!你這沙豬……」倒栽蔥的她不平的叫著。
他置若罔聞,不顧她的抗拒,不顧粉拳如雨般的打在他背上,抱住掙扎不休的她筆直的往門外走去,留下傻眼的李唯德愣在原地。
回到家,歐陽擎停好車,此時的夏智宛已經閉上眼楮睡著了。
剛剛她又吼又叫的,現在她卻像個嬰兒般沉睡,想起她對他的不滿和委屈,他心中突然涌上不舍,忍不住哀觸她酡紅而柔女敕的臉頰。
他彎身要抱她,但一踫到她的腰,意識半昏沉的她突然睜開眼楮,看見他就近在眼前。
「我自己走……」夏智宛大力的推開他,自己走下車。
她感覺頭好疼,天旋地轉的,好不容易才走到室內。
爬樓梯時她的身體歪歪斜斜的,人幾乎快往後倒,一只健臂很快的攬住她的縴腰,讓她安全的落在他寬大的懷里。
「如果不想跌個四腳朝天,就听話點。」歐陽擎輕巧的一把抱起她。
她沒轍了!全身無力的她,被他抱起來之後真的感覺舒服多了。
回到房里,歐陽擎用腳關上門,將她放在床上,再月兌掉她的高跟鞋。
「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他的聲音充滿憤怒。
他已經為她改變許多,卸下冷漠的面具,變成一個疼老婆、體貼老婆的男人,忘了一開始自己要結婚的目的是什麼,連他都快不認識自己了,為什麼她還不滿,竟向外人吐苦水?
他的俊臉幾乎要貼上她的,夏智宛慌亂的直想起身,他的雙手卻強悍的按壓住她的兩手,使她無法坐起來。
「你放開我!」他蠻霸的威逼使她酒醒了大半。
「快說!」他的黑眸專霸,不容她逃避。
「我看透你了。」
她掙扎著,但他一個俯身,強健的體魄有力的伏在她身上,不準她逃開,他的呼息更肆意的拂在她臉上,讓她的抗拒越來越薄弱。
「看透我了?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你答應我的事完全沒做,卻忙著去會……別的女人……」
听出她話語里的深意,他黑眸一眯,「你在吃醋?」
她別過臉,氣呼呼的拒絕回答他的問題,更氣自己不爭氣,情緒老是隨他起伏,受他影響。
「你喝那麼多酒,跟李唯德控訴我的不是,是在跟我生氣?」他盯著她,觀察她的表情。他喜歡看她為他吃醋,更想知道她是不是也跟他一樣的在乎著她、喜歡上她了。
「學長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男人,他說要幫我的忙,說到做到。」
「他幫你什麼忙?你們暗中往來多久了?」她的話令他感到不悅,黑眸燃起怒焰。
「為了幫我振興爺爺的茶園,他幫我介紹植物學家,而你是個無能又不守信用的男人,說得到,卻做不到。」她豁出去了。
「你知不知道男人最無法容許女人說他無能。」她對別的男人笑,對他卻存著鄙視和冷漠,如此的厚此薄彼,徹底的把他給激怒了。
驀地,他低頭狠狠的封住她的唇。
他狂吮著她柔軟的唇,糾纏著她的小舌,專霸的侵佔她的香氣,借以懲罰她的無禮。
如果他心里有別的女人,他就不會急著回家吃飯,不會等不到她的人就氣個半死,更不會沖去飯店找她……
他為她擔心、為她牽掛,為了將她留在身邊,他總是把她放在第一優先。
對于她的指控,他想反駁,他是個做事不拖泥帶水的人,只要下定目標,他一定會達到目的,和她的約定,他其實已經開始在動手了,會拖這麼久的時間,是怕約定完成之後,換來的卻是和她分離的結果,所以他的心在徘徊、在拉扯,但沒人知道他心里隱藏著難熬的矛盾,而這一切,卻換來她對他的誤解。
他惱地撇下所有的理智和約定,大手肆無忌憚的伸進她的裙底,在她的大腿內側尋幽探秘,一手掌握住她誘人的豐盈,企圖燃盡她的理智。
夏智宛輕吟著,發出連她都不敢相信的渴望聲音。
她喜歡他的踫觸,迷戀他霸道的溫柔,渴望和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本想和他拉開距離,然而推拒著他胸膛的手,隨著醉意和美妙感官的刺激逐漸轉為無力的觸貼,撫模著他胸膛的肌理,開始探索他的身體……
她很清楚自己對他的成見是因為摻了愛,兩人的交易早已不純粹了,她愛他,一顆心時時刻刻的為他打轉。
但是,他也在乎她嗎?
不,他不愛她,他為她所做的一切、他的溫柔和體貼,都只是助他爬上事業頂端、坐上執行長位置的手段,成為擎天集團的接班人啊!他對她的好,僅只是邁向成功的……過程罷了,她怎能把心交給他?
歐陽擎扯下她的上衣,吻如雨點般的落在她的唇、她的耳、她的頰。
臉怎麼是濕的?
他一頓的停下動作,大手觸及她臉上的淚。
她哭了!為什麼哭?
一看到她哭,他的心就像毛線球一樣糾成一團,亂七八糟的。
她不喜歡他踫她嗎?還是她心里只在意他是否有遵守重建她爺爺家業的約定?
拉攏好她的衣服後,歐陽擎靜靜的抱著她。
唉!這個女人,他該拿她怎麼辦?
夏智宛如往常一樣的早起,為歐陽擎打果汁準備早餐,坐在她對面的歐陽擎看著面無表情的她,兩人的關系就像結了冰一樣。
廖秀綾在一旁也感覺到兩人的互動不尋常。
「女乃女乃、擎,今天我想回山上看爺爺。」她對女乃女乃和他說道。
「爺爺怎麼了嗎?」廖秀綾問著。
「沒什麼,只是因為太久沒看到爺爺了,我很想他,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其實除了回家看爺爺之外,最重要的是她並不想面對歐陽擎。
昨晚他又違犯約定的親吻她、抱著她睡。
他時而溫柔、時而蠻霸,她的心一直失控的墜入愛情的深淵里,兩人既沒有天長地久的打算,他又何必對她好、給她希望?
也許暫時避開,能冷卻自己心中對他的迷戀,她會覺得好過一點。
「好,你也好久沒跟爺爺見面了,回家看看他也是應該的,你說是嗎?小擎。」
「是。」歐陽擎點頭同意。
昨晚他听見她在睡夢中喊著爺爺,猜得出她一定很想家。
「爺爺年紀大了,我出嫁後他自己一個人住在山上一定很寂寞,我想回家多住幾天陪陪他。」夏智宛沒想到歐陽擎會答應得那麼爽快,于是要求回家多住幾天。
「好,我沒意見。」廖秀綾說完轉向歐陽擎,等著孫子的回應。
歐陽擎喝著精力湯悵然思索著。
他心里舍不得她離開太久,但他能夠感覺得到在這里過著少夫人生活的她,雖然錦衣玉食,但內心卻時常牽掛著她獨居的爺爺,教他實在不忍心拒絕。
「好,我請司機送你回家。」
夏智宛的心微震,本以為他又要跟她談條件,沒想到他什麼都沒說的就同意她回家,還要司機送她一程,真教她感到意外。
但,不管如何,她總算可以回家了,可以不用再面對他。
她真的好想念山上的生活,好想念爺爺、想念茶園……
于是,趁歐陽擎去上班後,夏智宛立刻整理行李,動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