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請上轎 第四章
不久前的記憶,縈回在腦海里,裴嬿伊不由自主的想起,在出發離開如月客棧前與尼達的那席話。
「公主,你為什麼要邀請陌生人跟我們一道尋找‘大漠魂’?」
那日在听到裴嬿伊開口邀夏晏武同行,還訂下五日之約,礙于主從關系,尼達一直忍到時間將近,且費達不在的時候才開口詢問。
知曉尼達是怕說話老愛喳呼叫嚷的費達,會隨便插話支開話題,她瞅了穩重的尼達一眼,這才說出內心的真正用意。
「我們手上擁有‘大漠魂之匙’的消息,想必已經在這塊荒漠上沸沸揚揚的傳開了,對于中原人來說,‘大漠魂’不過是柄價值不菲的寶刀,但對我們整個游牧族民而言,卻是代表能成為草原之王的精神象征,你說,會對‘大漠魂’有興趣的人,是中原人比較多,還是其他生活在草原上的塞外人?」
「但是中原人一向貪得無厭,到時若真的找著了‘大漠魂’,他心生歹念,又該如何?」尼達雖然一向以主子說的話馬首是瞻,可是這回裴嬿伊的點子卻太大膽,讓尼達也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他心之所念是另一個更為珍貴的東西。」裴嬿伊雖然跟夏晏武相交不深,可是從他的眼神里,裴嬿伊知道什麼才是他最在意的。
「嗯?」尼達一臉不解。
「是若雷石。」
「若……若雷石?那可是我族聖物,公主怎能輕易拿來做交易?」尼達差點忍不住大叫起來,幸好他及時以掌掩口,否則準會引來旁觀者的注意。
輕拍尼達的肩,她知曉他的驚嚇,畢竟若雷石非俗物,就算她是公主,以若雷石做交易,也難免會惹人非議。
「母妃曾說過,自己的命運若能掌握在自己手里,是女人畢生所希冀的,我欣賞強壯勇敢的男人,如果他能幫我找到‘大漠魂’,便足以證明他的能力,若雷石讓給他,又有何不可?」她徐緩地說出內心的打算。
「但是公主你未來的身分可是……」尼達忍不住再次提醒。
「我會讓他成為我的男人,這樣子長老們應該就無話可說了吧?」裴嬿伊很清楚,身為首領順位繼承人,想打若雷石主意必需要付出的代價。
「公主……」尼達不安的喊著,卻改變不了裴嬿伊的決定。
綁來,尼達為了阻止裴嬿伊的行動,便拉著費達一塊兒說服裴嬿伊提早出發前往荒漠。裴嬿伊當然明瞭尼達的意圖,卻還是堅持苦守多日,仍見不到夏晏武而動搖心意。
裴嬿伊承認自己對夏晏武的心機並不單純。
在她心中,她要的不單單只是希望他能幫她找到「大漠魂」,另外還有一個計劃更需要他來幫忙達成。她默許,若他能完成她此生兩大願望,她會讓他知道,得到她裴嬿伊,才是他此生所能找尋的最大寶藏。
而今……這個夢想,真的能實現嗎?
令人心安卻陌生的男人氣息,縈繞在她的夢里,她皺了皺鼻子,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正貼著某樣會刺人的異物,內心的疑問,促使她自沉眠種掙月兌,她輕輕地動了下眼皮,然後困倦的睜眸。
眼前所看到的,是一張俊朗又懾人的臉,僅此一瞥,裴嬿伊頓時醒悟,眼前這個背靠大石,雙目閉合沉睡,下巴冒出來刺人的胡渣子與她抱在一起的男人,不就是夏晏武嗎?
因為還搞不清楚狀況,又怕冒然吵醒眼前這孔武有力的男人,裴嬿伊骨碌碌地轉著深綠色的眸,因剛醒而暫停運轉的腦袋,慢慢地運作起來,她想起昨日的驚險,還有骨頭錯位被扳正時的疼痛,更想起當她因疼痛而哭得稀里嘩啦時,耳邊隱約能听到低沉的嗓音——以粗暴的口吻,說著溫柔安慰的話語,仿佛在夢里,她依戀著那溫柔與強壯的懷抱,甚至還開口喊那人為阿爹……
尷尬的眼神填進眸底,卻意外地與男人初醒的深眸撞在一起。
「你……」夏晏武醒來後,看見那雙盈盈水眸正帶著一抹他看不懂的情緒瞅著他看,本來還暗忖她待會兒會拿什麼話質問他摟抱她的舉措時,卻被她唇邊綻出的那抹笑花給怔愣住了。
「是你救我並且幫我包扎的?」裴嬿伊微撐起身體,晃了晃受傷的左手腕。
「嗯。」他看著她,試圖忘記她昨晚哭泣喊著親人的記憶,但畫面卻清晰的如在眼前。
見他頷首,裴嬿伊唇角抿著笑,冷不防就撐起身體,像只貓兒似的趴伏在他厚實的胸肌上,將誘人的紅唇,倏地印在夏晏武的左臉頰。
一股柔軟香甜的女人淡香,驀地闖入夏晏武的鼻端,雖然僅是蜻蜓點水似的輕啄,卻在夏晏武的心底掀起了滔天駭浪。
夏晏武瞠大雙目,雙掌急握住她的肩膀,看著眼前雙頰酡紅的她,口氣帶著不悅,「你在做什麼?」
淨透的臉龐嵌著水汪汪的眸,那深濃的綠水看不見底,粉女敕的唇角漾著一抹微笑,「親吻在我們族里代表感謝之意,謝謝你出手救我。」
「呃……」因為不知名的困窘令夏晏武鼻息變粗,他听了解釋後,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慢慢回復鎮定。
畢竟他可是個男人啊!總不能被女人強吻後,還扭扭捏捏的吧?
「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客氣。」夏晏武邊說,邊以眼神外加行動,與她保持一臂之距,提醒她該站起身,別黏在他身上。
見他拘謹害羞的模樣,裴嬿伊抿著嘴,將笑意滾進心坎里,她實在很愛逗著他玩,可是也明白這種惡作劇,斷不能讓他察覺。
筆作無知的站起身,卻不小心牽動背後的傷口,她輕蹙眉,腰間立時多了一只大掌,作勢扶了她一把,當她低頭欲看時,那只手已經縮了回去。
「現在你有傷在身,原本跟著的兩名隨從又不在,你是不是該回你的部落去?」夏晏武才懶得探究剛才裴嬿伊瞅著他的那抹眼神是什麼意思?反正他的行為光明磊落,絕對沒有趁人之危,吃人豆腐的想法。
「回去?為什麼?我這趟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大漠魂’,我怎麼能空手回去?」裴嬿伊對于他的疑問不解。
「你現在只有一個人,這樣你還想去尋寶?」不說不氣,越說火氣越大。
深綠色的眸緊瞅著他,眸里閃過一抹慧黠光芒,「既然你都出手救了我,不就意味著你願意陪我走這一遭?」
「這……可是我們只有兩個人?」他是不反對幫她找到那柄彎刀,畢竟他的目標也在她手上,只是這趟荒漠之行,就僅憑他們兩個人,真的行嗎?
「人數多寡不是問題,文的有我,武的靠你,這樣就夠了。」不是她裴嬿伊要自夸,那座被掩埋在黃沙里,近千年的古城位置,她早就研究得很徹底,要不是因為苦尋不著關鍵的「鑰匙」,她早就闖入古城,將「大漠魂」給帶回巴桑族了。
湛黑的眸里充滿質疑的掃向那張自信果敢的嬌容,夏晏武頓覺心房一陣悸動,他斂眉抱臂沉思了一會兒,才又問︰「那麼你的兩名隨從呢?」不是他要潑她冷水,而是她的反應太冷靜,讓他有些起疑竇。
按理來說,身為一族的公主,親身劣謨欲尋寶,身後沒有帶個百來名隨侍就夠怪了,更別提她身邊還僅跟著兩個人!
「尼達跟費達嗎?」裴嬿伊輕掀唇,眸色略暗。
她該怎麼解釋,因為母妃的「率性」,讓她在族中的地位遭到非議,但為了不給病重的阿爹添煩惱,也為了想圓母妃的夢,更為了掙得自由,她不得不冒險踏入荒漠這塊危險之地。至于尼達與費達,她非常感謝他們願冒生命危險堅持跟隨的舉措,如今她除了祈禱上蒼保佑他們兄弟能平安無事之外,也只能義無反顧的往前行,希望能早日將「大漠魂」找到返回巴桑族,證明她的能力。
想到這里,裴嬿伊忽感鼻頭勇氣一陣酸,她輕吸口氣,忍住眼眶滾起的熱意,然後仰了仰緊繃的尖美下巴,「我相信他們會沒事的。」
想起昨日那位蒙面女子,裴嬿伊明白,如果不想讓費達、尼達因為陪她而成為族人的眼中釘,那麼暫時與他們分道而走也是好的,況且她深知,只要他們尚存一息,也會知道去哪里與她回合,想到這里,裴嬿伊的心頭稍寬了些。
銳利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緊鎖著那疑似蒙了層水霧的綠眸一眼,夏晏武久久未置一辭。
她的眼瞳里像是閃爍著璀璨耀眼的星光,令人移不開眼,但是他也沒有錯過,在她眼中極力想隱藏的脆弱,她其實還是很擔憂他們的吧?即便她看起來,像是不太在乎。
「晏武、晏武……」裴嬿伊輕扯他的衣袖,作勢拉著他要往某處走,夏晏武這才幡然回神。
「你在想什麼啊?我叫你都不理人!」裴嬿伊偏臉看他,不喜歡他沉默不睬她的模樣。
「沒什麼。」他垂眸看了她一眼,隱去心思。
「走!帶我去昨天你遇到我的那個地方,我要去找‘茉莉’。」說著,裴嬿伊十分自然的伸手勾住他強壯的臂膀。
濃眉挑起,低頭覷了她纏過來的白女敕手臂,頗不贊同的清了下喉嚨,「裴姑娘,你這樣……」話才說到這里,就接到那雙綠色眸子瞟來的警告。因為不想再當雞,他連忙收口,「嬿伊,我是說……」
「不要再婆婆媽媽了好嗎?帶我去找‘茉莉’。」裴嬿伊小臉寫著焦急。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找什麼茉莉啊?」夏晏武真是不明白女人家的心思,都什麼節骨眼了,居然還想找花?
裴嬿伊不搭理身邊男人的抱怨,硬是拖著夏晏武陪她回到昨日遇襲的地點,她觀察了下四周的地形,還有地上殘留的打斗痕跡,心里暗自祈禱尼達、費達兩兄弟能平安月兌險,還有……她的茉莉。
「茉莉——」裴嬿伊對著寂寂的曠野大聲喊道,風聲將她的呼喚,傳遞到了遠方。
「我說這附近應該不會有茉莉花吧?」夏晏武見她急著找花,便煞有其事的低頭望地下幫忙尋找,可是這附近的地形土壤,並不適合花朵的栽植,哪知裴嬿伊根本不搭理他,繼續揚高聲調喊著,還朝著曠野吹了個嘹亮的哨音。
見裴嬿伊沒把他當回事,夏晏武擺出臭臉朝天翻了個白眼,嘴里暗自嘟嚷著︰「吼!塞外人的腦筋沒問題吧?找花用喊的就夠奇怪了,現在還吹口哨?」
就在裴嬿伊一連吹響三聲口哨,夏晏武額間的青筋也快要爆成十字前,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裴嬿伊一見到那匹馬,想也不想就飛快的迎了上去。
「喂!小心——」這女人是腦袋有問題嗎?竟然朝奔馳中的馬正面迎過去!
就在馬兒將要沖撞上裴嬿伊時,夏晏武的手已經按在腰間的懸鼓,打算發力催聲,將那匹馬給擊斃于鼓波之下,卻意外看見馬屁嗎乖乖的在距裴嬿伊不足三步的距離前止住腳步,然後興奮的伸出舌頭,吻上裴嬿伊的臉頰。
「茉莉,我好想你喔!」裴嬿伊伸手撫模著馬兒柔軟的馬鬃,親昵的擁抱馬兒的脖子。
看到這里,夏晏武頓時有種被耍了一道的感覺。
他女乃女乃個熊!
般了半天,原來茉莉是一匹馬!
一望無際的干旱沙漠。
放眼望去皆是黃沙,夏晏武循著炙熱沙海留下的馬蹄印子緩緩前進。
他眯眼看著前頭不遠,那正坐在馬背上,全身用布包裹著的裴嬿伊,心里不禁暗暗佩服嬌柔的她,哪來的自信敢橫越此荒漠?
初听她說來不及回頭再找另一匹馬,願意與他共乘一騎越過荒漠時,夏晏武就隱隱覺得不妙。等到他當真跨上那匹名為茉莉的駿馬身上不過二里路,那匹馬竟然就開始耍賴,不願再讓夏晏武上它的背,當下夏晏武不禁感到欲哭無淚,萬萬沒想到,他此生竟然會遇上一匹擅耍心機的——賤馬。
首先當他知道那匹賤馬的「茉莉」之名,居然是在裴嬿伊要親自挑選坐騎,在面對百余匹高大駿馬,正愁不知該選哪匹時,就見到一匹全身黑得發亮的馬,口餃不知打哪兒找來的茉莉花,獻給裴嬿伊,從此茉莉就成了裴嬿伊的坐騎,茉莉也變成那匹賤馬的名字。
想到這里,夏晏武眯起了銳眼,瞪著那正踩著四平八穩的腳步,走在灼人熱浪黃沙毯的茉莉,他重重地自鼻尖哼出聲,不滿裴嬿伊那個神經太粗的女人,難道看不出來那匹馬根本就是只愛美女的色馬加賤馬啊!
哪有一匹馬會三不五時,將馬首往女主人的懷里蹭,又時不時逮到機會,就將那張臭馬嘴硬往女主人的臉上舌忝,但一遇上男人,不是愛理不理,就是被甩下馬背。
梆吼吼!就算是笨蛋白痴,也該知道這匹賤馬有問題。
正當他想得氣憤不已時,前頭坐在馬背上的裴嬿伊听見身後的異聲,連忙輕勒住馬,在馬上斜斜地向夏晏武看去,並喊住他,「晏武,你還好嗎?如果太累,就換你坐上來。」裴嬿伊不禁暗怪自己的心急與疏忽,怎麼就沒有將茉莉的身體狀況考慮進這次的尋寶之行,她一直以為正值青壯年紀的茉莉,就算身負兩名成年壯漢,也該不成問題,哪知路程才剛開始,它竟然就累壞了!
一人一馬听到裴嬿伊的話,皆不約而同的互瞪對方一眼,茉莉略低馬首,不經意地朝著夏晏武拋出一記不屑的眼神,馬嘴也微微咧開,露出整排的牙齒仿佛在偷笑。夏晏武僅瞥了那匹賤馬一眼,就感覺胸口像是被堆積了八百萬噸的炸藥。
他緩緩地攥緊拳心,粗黑的眉梢不由自主的抽動著。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他堂堂音堡的鼓奉,如果今天栽在一匹賤馬身上,他夏晏武干脆躺在這黃沙上,活活被曬死算了。哼!
「嬿伊,你是不是背痛?我看你挺背坐在馬上,好像不太舒服?」夏晏武以退為進,他看見茉莉滾著渾圓的馬眼,側首望了下坐在馬背上的主人。
「經你這麼一說……昨晚因為茉莉不舒服,我陪它躺在地上睡了一夜,背部確實有些酸痛。」裴嬿伊如實說,沒注意到座下茉莉心虛的眼神。
「那真糟糕,我們的尋寶之旅才剛開始,如果茉莉倒下了,那該怎麼辦?」夏晏武語帶嘆息的瞪著馬說︰「一匹身帶病灶的軟腳馬,要想橫越這片荒漠,也真是為難它了,如果它半途倒下,唯一用途恐怕只剩支解它的尸身,在烈日下曝曬半日,制成馬干口糧,雖然帶病的馬肉吃多對身體不好,但總是它最後能為主人所做的微薄北獻。」
夏晏武語聲剛落,除了換來裴嬿伊的嬌聲斥責外,也得到茉莉的不甘示弱,鼻孔猛噴氣的回應。
「怎樣?不服氣嗎?軟腳馬。」臉上隔著一層黑布,夏晏武很壞的正式跟茉莉下戰帖。
茉莉甩了甩頭,兩只前腳不停地往黃沙里蹭,看起來像是很想很踹夏晏武兩腳。
「晏武你是怎麼了?」是被太陽曬昏頭了嗎?不然他為什麼沒事跟一匹馬過不去?
「沒什麼?你剛才不是喊背痛,我上馬跟你一起騎,這樣我們可以早點完成預定的路程,也好早點休息。」夏晏武邊說邊不客氣的伸手抓住轡韁,動作俐落的翻身上馬,穩穩的坐在裴嬿伊的身後。
「可是茉莉生病了啊!」裴嬿伊感覺到他剛硬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背,像是靠在一團火上,原本就身處荒漠烈日下的她,這下子更覺得連血液也快要沸騰了。
懊熱喔!
「你放心吧!我相信它已經痊愈了。」夏晏武邊說還技巧性地以腳跟輕頂茉莉的馬月復,還大剌剌的將控韁的主控權抓在手中,眼神極盡挑釁之能事。
「我相信茉莉不是匹軟腳馬,這等區區荒漠沙地,想必還難不倒它。」夏晏武略低臉,居高臨下的睨著茉莉的眼神,卻說著與適才完全相反的話。
你這匹賤馬,如果真的不經事,那麼就別怪我真把你給弄成馬干,讓你死得其所。
「唏聿聿!」不甘受威脅的茉莉動了動後臀,企圖想將夏晏武給弄下來,卻在下一秒驚覺一道凌厲的霸氣,自夏晏武的怒目中射出,它沮喪的垂下馬尾,不敢再造次。
「好了,別再耽擱了,白天的荒漠會烤死人的,快走吧!」夏晏武一手輕移至裴嬿伊縴細的腰,為她減輕待會兒他們將要奔馳的劇烈震動,另一手則扯動韁繩,驅策座下的茉莉往目標行去。
沒有多余的反抗,也像是深知背上男人的厲害本事,本來只願載美人兒的茉莉,也只能乖乖的任夏晏武牽著鼻子走了。
嘶哇!茉莉在廣闊無垠的黃沙中奔馳,一次又一次被狂風卷起的熱沙吹打在它的臉上,隱約間,裴嬿伊好像看見茉莉的眼中淌著不甘心的淚水……
她疑惑的擰眉,本想說些什麼,卻在眼角余光瞥見夏晏武身上汗濕又干再濕的衣服上,沾了些白色的鹽粒,她心中輕輕一嘆,要求他跑這趟荒漠一定累著他了吧?
想著,她低頭將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輕輕地移至她平坦的小骯前,用她那雙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摩挲著、圈著、握著,抓的緊緊的。
靶受手掌傳來的細膩觸感,夏晏武分神覷望了她一眼,黑眸禁不住的轉為深濃炙熱。
看著眼前似無盡頭的荒漠黃沙,風卷起,涌起皺褶凝固似的浪濤,頓時滿天揚起塵煙滾滾,他輕哼了聲,扯緊韁繩,將懷中的女人護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