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皮,我的愛 第十章
「文文,大姊載你回家。」赫連湘湘打開車門,回頭問著赫連文文。
「不用了,大姊,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她才不想再多和Dick相處一秒,她會受不了。
「真的不要?」
「不要了,我坐公車就好了。公車站牌就在家門口而已,方便得很,大姊你還是和姊夫趕快回家吧!」赫連文文根本就是用逃的邊跑邊回頭叫喊︰「就這樣啦!拜——」
罷連文文離開後,僅剩赫連湘湘和迪森兩人,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又有些緊繃。
罷連湘湘欲坐進車里,門卻被迪森推了回去了,而且他的大手還貼在車門上,硬是不讓她再度打開;此時她被困在車子和他之間動彈不得。
「甜心。」迪森在她的耳邊呼出氣息,輕聲叫喚。
「肯斯特先生,我不是說過請你自重些,不要這樣叫我,這會帶給我困擾?」她盡量讓語氣冰冷無情,天曉得此刻她的臉紅的像一顆熟透的櫻桃。
「我也說過我們的關系並不僅止于互稱先生、小姐。」他是擺明要找她麻煩。
「請你放手,我要回家。」她奮力的拉著車門卻仍徒勞無功,最後她只好放棄硬拉。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而且我記得你並沒有車。」
「那可就奇怪了!堂堂一個國際集團的總裁會沒有車?」迪森狡黠的笑。
「你!」對啊!她竟忘了他的身分並不是什麼PUB里吹奏薩克斯風的樂手,而是一個大集團的總裁。赫連湘湘難過的笑著,她怎麼那麼笨。「你又再一次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白痴,這樣你高興了嗎?」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麼你老是要曲解?」迪森煩躁不已。
罷連湘湘轉過身面對他。「既然你有車、我也有車,何不各自回家呢?」
鎊自回家?「你現在住在哪里?」依剛才她和文文的對話,她現在顯然是住在外面。
「我住——」赫連湘湘連忙停住嘴,差一點就被他套出她的住所。「我想我住在哪里似乎和你沒多大關系。」她謾笑。
「怎麼會沒關系!你是我的妻子,你住哪兒和我關系可大了!」他很生氣,為何她老是要這麼拉開彼此的距離?難道她不曾愛過他嗎?迪森只要一想到湘湘不再愛他,心中的妒火就節節高升。
「你說這句話不覺得很可笑嗎?我們根本就沒到戶政事務所登記,你憑什麼說我是你的妻子?」她嗤笑一聲。
「誰說沒有登記!」
她心一驚。「你再說一遍。」
迪森開心的發笑。「早在你離開的第二天,我就讓人把我們的結婚證書拿到戶政事務所去登記了;所以現在你是我迪森明媒正娶的老婆,這樣你還會覺得我的話很可笑嗎?」
「你!」她大叫︰「我要離婚!我要離婚——」
迪森的俊臉一步步趨近她。「恕難從命。」他吻住她,吻去她反對的聲音,吻去她所有的思緒,讓她無力的癱在他懷中依附在他身上。「湘湘,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相信你。」她好無助。
「我是真心愛你,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苦著一張俊臉看她。
「但是……」
「湘湘——」
「我無法不去想著你身邊那些流連不去的女人。況且,我是這麼的平庸。」她知道自己的相貌比不過他身旁那些美麗的女人,為何他就是要來招惹她呢?
「誰敢說你平庸!」他輕捏她的臉頰。「你在我的心中永遠是最美麗的,不要懷疑自己的長相知道嗎?」
「是嗎?」她冷言以對。他明明清楚她的面貌卻硬是要惹她,他心里到底又在打什麼主意?
「湘湘?」他注意到她冷硬的語氣,擔心的問︰「你又想逃避我了是嗎?」
「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免得你的女朋友吃醋。」她推開他,她記起那個女人對她投射過來的那道森冷眼波,她更忘不了他們親密的舉止。
迪森不明白她的話。「我沒有女朋友。」
「哦?是嗎?那剛剛和你一同走在大街上的女人又是你的誰?你不要告訴我她是你妹妹。」
迪森听了她的話恍然大笑。這小女人現在肯定在吃醋,這樣倒好,至少讓他知道她還是在乎他的。「艾蜜莉只是我公司里的一個模特兒。」
「一個模特兒就摟成這樣,那要是女朋友的話不就貼在一塊兒了。」她真的好生氣,他一下口口聲聲說愛她,一下又和別的女人鬼混在一起,這算什麼嘛!
「我還是愛你的呀!」
意思是說雖然愛她,但他還是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是了!?赫連湘湘憤怒的打了迪森一巴掌,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震驚了下,臉色隨即大變。
「濫情!」她迅速坐進車里,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Shit!你給我回來——赫——連——湘——湘——」迪森陰沉著一張臉對著逐漸駛離的車子大聲吼叫。他從沒被女人打過,她居然敢動手打他,甚至罵他濫情!「他媽的!」
棒天,赫連湘湘帶著愉快的心情進入辦公室。
「拜托!雖然你昨天打了Dick一巴掌,但今天也不用笑成這副德行的來上班吧?」于海晴將手中的資料堆到桌上,忍不住的抱怨。
「你不是不喜歡他?我打了他一巴掌不正好大快你心?」啊!真好,又是美麗快樂的一天;赫連湘湘愉快的伸了個懶腰。
「話是沒錯,不過你要曉得,他現在可是我們的老板,小心他將你和他的私人恩怨摻雜在公事里,找你麻煩。」
「會嗎?」她還沒想到這點。
「不會嗎?那就試試看。」
「赫連經理,會客室里有人找你。」總機小姐按了電話進辦公室。
艾蜜莉不曉得哪來的通天本領,居然查到赫連湘湘工作的地方,帶著滿身的傲氣大搖大擺的跑來興師問罪。
罷連湘湘一進入會客室,就瞧見艾蜜莉瞪視著她。
「小姐,請問你是……」眼前的她不就是昨晚那個叫艾蜜莉的女人嗎?
「別裝了,你應該清楚我是誰。」艾蜜莉謾笑著上下打量赫連湘湘。「什麼時候迪森的胃口變得如此不挑食了?」
罷連湘湘的臉色由青轉白,僵硬的在艾蜜莉面前坐下。「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艾蜜莉點了根煙,灰白煙幕冉冉升起。「請你離迪森遠點,想釣凱子也別動到我的頭上來!你知道迪森是我的什麼人嗎?他是我的未婚夫!所以請你自重點,別當個破壞人家幸福的第三者。」
罷連湘湘慘白了臉色。她早該清楚的不是嗎?早就知道他只是為了公司利益才和她在一起,從頭到尾只是在耍著她玩的,為什麼她還會心痛呢?赫連湘湘握緊拳頭,語氣淒然。「請你放心,我和他並沒有什麼,肯斯特先生純粹只是我的老板而已。」
「最好是如此。」艾蜜莉抬著高傲下巴,眼帶威脅的離開會客室。
當門砰地一聲關上時,赫連湘湘忍不住的掉下了淚水。她真笨,居然還想相信他是愛著她的,還想相信他的甜言蜜語……
罷連湘湘趴在桌上啜泣,無聲的哭著。
瘦弱的臂膀卻被有力的手攫住,她驚訝地抬起頭,卻望見那雙熟悉藍眸。
「怎麼了?你為什麼哭呢?」迪森柔情的擦掉赫連湘湘頰上的淚珠。
罷連湘湘憤力甩開頭。「不需要你假好心。」她站起身欲走,他卻早一步將門上了鎖。
「讓開。」
「除非你把話說清楚,否則別想離開這個房間一步。」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冷言冷語。
罷連湘湘猛地推開他。「你別再耍我了,你覺得耍得我團團轉很好玩是嗎?」她痛苦地看他。
「我沒有——」
「你說謊!從認識你到現在,你無時無刻不在戲弄我!初見面時是這樣,就連結婚也是;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想放手?」
迪森抱緊極力掙扎的赫連湘湘。「別叫我放手……別叫我放你走,我做不到。」
難道一次的錯誤非得讓他用盡一生來乞求她的諒解?如果真能得到她的原諒,就算要他用盡幾生幾世他都願意。「到底要如何做,你才會相信我?」
罷連湘湘想起了剛離去的艾蜜莉。「或許你該問問我有關你未婚妻艾蜜莉的事。」她僵硬著身子吐出艾蜜莉的名字。
「艾蜜莉?」迪森莫名所以的望著赫連湘湘臉上冰冷的表情,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未婚妻?」
「或許我該讓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喜歡當破壞人家幸福的第三者。」原來艾蜜莉真的是他的未婚妻。
「為什麼你要扯出艾蜜莉?」迪森攫住她的手腕。
「你心疼了嗎?」他們可真是對好夫妻呀!一前一後的都跑來找她,赫連湘湘諷刺地想。
「湘湘——」
「或許我該說,你那位神通廣大的未婚妻打听到我工作的地方,剛剛特地跑來興師問罪。」一看到他護著艾蜜莉像寶貝什麼稀世珍寶般時,她的口氣就無法克制不尖酸起來。
迪森緊張的問︰「艾蜜莉找你做什麼?」他現在光求她原諒就已經難上加難了,艾蜜莉還湊什麼熱鬧。
「心疼了?」她譏誚的問。
「艾蜜莉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也沒有未婚妻,我只有一個老婆。」
他有老婆了!「很好,那就請你別再來招惹我。」赫連湘湘轉身欲走,但手腕卻仍被箝制無法動彈。「請你放手!」
「我不放!在你沒听完我的解釋之前,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手。」
看來他是非耍著她玩就是了!「好,你說,我听你的解釋。」赫連湘湘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第一、艾蜜莉不是我的未婚妻;第二、我的老婆就是你,今生今世我只有一個老婆;第三、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愛你一個。先前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得你如此傷心,天知道我最不想看到你哭;每當看到你因我而哭得柔腸寸斷時,我的心就像要裂開般地疼,我真得很愛你呀!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說到最後,迪森有些失控地緊握住罷連湘湘的雙肩。
別再被他的甜言蜜語所騙了!「我不相信你。」
「難道一次的錯誤就得葬送我一生的愛嗎?」迪森幾近發狂地奮力搖蔽赫連湘湘弱小的臂膀。
「不要逼我,讓我一個人靜靜。」赫連湘湘掙月兌他溫暖懷抱,沖出會客室,獨留迪森一個人在會客室里痛苦。
「不要離開我……」
她真的該相信他的話嗎?或許這又是他的另一項陰謀?但是無可反駁的她確實是還愛著他,不是嗎?
就讓自己再相信他一次?可是她有另一顆心來支撐他可能再度帶給她的傷害嗎?問題……她夠堅強嗎?
必首前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不可否認的他的確帶給她許多歡樂、照顧她的飲食起居,使她幸福地生活在他用愛編織的情網里,當個快樂的小女人,這些都是他給她的。
其實他不說,她也知道,他是懷著贖罪的心態才合並喜之沙的。
依她評估,肯斯特實在沒有必要和喜之沙合並,他的舉動很明顯地是想挽回一切,她又為什麼不能再相信他一次?反正她的心早已失落了。
想著想著,赫連湘湘的臉上竟露出釋懷的笑容。
彬許是已打算原諒他了吧?赫連湘湘對迪森的態度軟化了許多,但仍是不打算那麼快就讓他嘗到甜頭,所以仍拒絕著和迪森見面;但她恐怕不知道,迪森可不打算稱了她的意……
那個死人頭、臭雞蛋、王八蛋、臭男人,居然公報私仇!她非扒了他一層皮不可!
罷連湘湘帶著滿身的怒氣來到肯斯特集團總部。
「小姐,請問你要找誰?」原本赫連湘湘要直接搭電梯去找迪森理論,但在進電梯門之際卻被櫃台小姐給攔了下來。
罷連湘湘口氣極為不悅的大吼,她也知道不應該拿這些無辜百姓出氣,但是誰叫他們的老板是他呢!
「我找你們老板!」她太生氣了!
「請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
「很抱歉,如果沒有預約我們是不能放行的。」
「請你告訴你們老板,說一位喜之沙的員工要見他。」
「這……好吧!我幫你通報看看,總裁不見得會見你。」服務員拿起話筒直撥頂
樓總裁室。「對不起,有位喜之沙的員工要見總裁……請等一下。」服務員遮住卑筒。「小姐,請問你貴姓?」
「赫連湘湘。」真是麻煩,見個人都這麼麻煩,他到底是在做什麼大事業!?
「是一位赫連小姐要見總裁……好。」服務員掛上電話。「小姐,總裁答應要見你。你坐最左邊的直達電梯到頂樓,有人會接待你。」
「謝謝。」
罷連湘湘來到頂樓後,入眼所見全是極為精致的布置,一片偌大的古銅色門率先吸引住她的目光。
「赫連小姐,總裁在里面等你,你可以進去了。」秘書冰冷的口吻惹得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震驚的推開那片古銅色的大門,卻沒見到里頭有任何人,正當她想自己是不是又被耍的同時,大門在她身後關上,她緊張的推著門卻無法再度推開。
一個黑色身影在她身後出現,漸漸朝她逼近,她緊張的閉起眼楮不敢看、不敢回頭。
然後……她被一股熟悉的香味所包圍,身軀也被緊抱住。
「你來了。」
她能感受到他在她耳邊呼出的氣息,撲鼻的古龍水味刺激她張開眼、找回她腦中所有理智。「你覺得一再的耍我很好玩是嗎?」她轉過身瞪著他。
「我只想愛你,不想耍你。」他忘情的輕咬她小巧的耳垂,她輕吟了聲︰「你放開我……」
「如果我不放呢?」他笑漾著仍不放過騷擾她。
「我……我要喊救命了!」
「那你可能不知道,這間房間的隔音效果奇佳,任何「曖昧的申吟叫喊聲」外面都听不到。」他故意略有所指,故意要惹得她臉紅,他最愛看她紅著臉的嬌羞樣。
「你!」她被他的話再度激怒,奮力抵擋著他壯碩身軀。「走開!」
迪森笑著離開她。「就放了你一次吧!」他在位子上坐了下來。「我想你是有事要找我是吧?」
一說到這個她就滿肚子火。「你憑什麼調我的職?」
「這個問題你就問得好笑了。」他學著她的口吻回答︰「我想——我應該是喜之沙的老板吧?」
「你知不知道我是拼了幾年才爬上現在這個經理位子,你現在居然把我降職,要我當秘書!?」當她接到人事命令時,簡直不敢相信的看了兩遍紙上所寫的字,在確定她真的被他降職後,她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二話不說的就跑來這里找他理論,但他卻……
「當秘書有什麼不好?工作少又不用負什麼責任,只要接接電話就可以領高薪,有什麼不好?」如果不這麼做,她今天會來找他嗎?恐怕不會,所以他只好想個計謀引誘她入甕。
「我不喜歡!請你馬上收回人事命令。」
「一句老話,恕難從命。」
「迪森!」
「你終于肯叫我的名字了是嗎?不再叫我肯斯特先生了?」迪森輕笑。
「我不想跟你玩游戲,我只想問你,你真的要降我的職?」她冷靜的看他。
「是。」
「那我辭職。」她轉身離開,門卻照樣打不開,她再度轉身面對他。「請你打開這道門。」
他怎麼沒料到她會來這招呢?原以為她會乖乖的听從他的命令做個小秘書的,怎會……「我不準你辭職!不批準,听見了沒有?不準!」
罷連湘湘有股想哭的沖動。「你為什麼那麼喜歡玩弄我?為什麼那麼喜歡拿我當猴子耍……」一滴眼淚不听話的滑了下來,一滴兩滴直到匯流成淚河。
他走過去抱住她柔弱的嬌軀。「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而已,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我不想當……你的秘書……」
「除了把你降職來當我的秘書外,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可以天天和你見面的方法。」他真的愛慘她了,唉!
「我不要……」她捶打他的胸膛。
「湘湘,不要離開我,回來和我住在一起吧?」他無法再忍受一個人獨眠,他需要她的陪伴入眠。
她賭氣的說︰「不要!」雖然她已經原諒了他的欺騙,但仍是不能這麼輕松的放過他。
「湘湘——」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湘湘,甜心。」他柔情的注視她的一雙美目。
「你確定你是住在哪里嗎?我想那間公寓只是你為了你的陰謀而暫時租賃的吧?」她不客氣的瞪他。
迪森撫去她頰上惹人憐惜的淚珠說︰「如果你答應回來和我住在一塊兒,我就告訴你我住在哪里。」
「不說拉倒——」她轉身欲走,他卻箝制住她的嬌軀,讓她動彈不得。
「實際上我住在我所投資的一家五星級飯店頂樓,有沒有興趣光顧一下。」
「會,我會請小偷去光顧,你放心好了。」赫連湘湘忽然想到一件事,一件非常不高興的事。
「怎麼了?」
「你有了未婚妻還想招惹我?」一思及此,她的妒火就又再度升起。
「我哪里來的未婚妻?」又來了!難怪人家常說,女人是用水做成的,因為「醋」本身就是液狀的不是嗎?
「艾蜜莉!」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她只是公司的模特兒,怎麼你老是喜歡鑽牛角尖?」迪森明顯的有些不悅。
「我喜歡鑽牛角尖!?當初是誰欺騙我的感情?又是誰和別的女人左拉右扯的?」
「你知道嗎?通常男人遇到話多的女人都是怎麼解決的?」他戲謔的瞧著她,瞧得她頭皮發麻。「你別亂來。」
「吻心愛的老婆算亂來嗎?」不等她回答,他多情的封住她的小嘴直至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