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笨寶貝 第七章
綠草如茵的高爾夫球場,祈勝安瞄準底下的小白球,揮桿擊出,看見小白球落點很漂亮,他滿意的露出笑容。
卓柏勛隨意的揮了一桿後,走到他身邊,見他現在心情正好,沉吟了一下出聲,「勝安,我打算取消跟路霓的婚禮。」今天約他出來打球,正是為了這件事。
「為什麼?」聞言,祈勝安那張粗獷陽剛的臉上一臉驚詫。
「我發現小然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打算接回他們母子。」
「只是為了你兒子,何必取消婚禮?路霓不會容不下他。」他不以為然的道。
「當然不止這個原因。」卓柏勛解釋,「當初悅心知道懷了我的孩子後,擔心她爸爸會逼她拿掉孩子,所以才會嫁給亞擎,是我誤會她了,而且她跟亞擎這四年來一直都分房睡。」
「那路霓怎麼辦?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你們要結婚的事,你突然取消,教她的臉往哪里擺?」祈勝安聲音不大,語氣卻透著明顯的責難。
「這件事我跟路霓說過,她可以完全把責任推給我,不管她要怎麼對外界說明我都接受。」卓柏勛語氣堅定的表態。
「她答應你了嗎?」路霓對卓柏勛的感情有多深,祈勝安非常清楚。
「還沒有。」他坦白回答。
祈勝安不滿的說出重話,「你不要忘了在你最失意的時候,是路霓陪在你身邊,現在找回了舊情人,你就想甩了她,不覺得自己太忘恩負義了嗎?」
忘恩負義這頂帽子實在太大了,卓柏勛自覺戴不起。
他正色的說︰「我一直沒忘記當年是你救了我,這份恩情我始終牢牢記住。但你希望我用這份恩情來回報路霓嗎?要我娶她不難,但我不可能給她她想要的愛,我愛的人始終都只有悅心,你覺得這樣勉強來的婚姻,路霓會幸福嗎?」
路霓是在他進入安家房屋才開始親近他,那段時間他雖然在感情上是失意的,但並沒有脆弱到需要人陪伴。
所以卓柏勛自認他欠的從頭到尾只有祈勝安的救命之情。
祈勝安猛然一拳揍向他,卓柏勛沒有躲,右頰狠狠挨了他一拳。
「為什麼不躲?你不會以為我打了你之後就可以消氣了吧?」他冷眼質問。
「就算你消不了氣,讓你發泄一下也好,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不該不愛路霓,卻沒有拒絕她,對她造成的傷害我很抱歉,也很想補償她,只要她提出的條件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我都願意答應。」
祈勝安怒道︰「所以你今天約我出來的目的,是要我勸路霓開出條件?」
「不是,當初是你救了我,而路霓是你表妹,取消婚禮這件事,我覺得于情于理都應該知會你一聲。」
「那我如果不答應呢?你就不取消嗎?」祈勝安咆哮的說。
「那我就讓你打到滿意為止。」卓柏勛兩手一攤。
「打你?我才懶得浪費力氣。」祈勝安丟下話,便朝前面走去,將剛才的那球輕輕一推,順利進洞。
「勝安,感情的事無法勉強,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一點,所以我真的很希望得到你的諒解。」他相信祈勝安能理解他的感受,因為他也有類似的經驗,當初他被迫跟心愛的女友分手,听從父命娶了對祈家生意有幫助的妻子,人前,兩人相敬如賓,人後,卻各過各的,互不干涉。
綁來,他曾試過回頭找女友,奈何佳人已嫁,他只能抱著遺憾,讓感情空懸。
「我不諒解,你就不跟尹悅心在一起嗎?」他背對著他反問。
「我還是會跟她在一起。」卓柏勛語氣堅定。
「那你剛才在說的是屁話嗎?」他沒好氣的回頭橫他一眼。
「勝安,你很清楚當年為了她嫁給我弟弟的事,我曾經有多痛不欲生,現在知道那是一場誤會,我不想再錯過她。」卓柏勛一臉的誠懇說︰「所以就算你反對,我還是會回到悅心身邊,可是若是能得到你的祝福,我會更心安。」
沉默的走向桿弟擺好的球,祈勝安想了想他說的話,最後嘆了口氣揮手,「算了,結不結婚是你和路霓的事,我又不是你們的家長,只要你們自己搞得定,不要再來煩我。」言下之意是他不管他們的事了。
取得他的諒解,卓柏勛咧開嘴一笑,暗自握緊拳頭為自己打氣。
「奇怪,悅心,我剛才在樓下,好像看見卓先生帶著小然出去?」鐘姐走進屋里坐下後,納悶的問。
「嗯,小然吵著想去散步,他帶他出去透透氣,手術後到現在,他一直沒出去玩,把他悶壞了。」
「他才剛動手術沒幾天,還是不要玩得太激烈,免得傷口裂開。」鐘姐好意叮嚀,她今天是特地過來探望悅心和小然的。
「我知道,我有交代柏勛了,他們只是到附近的社區公園走走就回來。」
「說到他,啊,悅心,我听小潔說,卓先生是你先生的大哥,真的嗎?」
「嗯。」
見她點頭,鐘姐喝了口熱茶,接著說︰「那就難怪了,他買下了我伯父的那棟房子,還說要繼續租給我們書局,我想應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吧!」
「鐘姐,你說什麼,他買下了那棟房子?」尹悅心詫問。
「咦,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嗎?」
「他沒跟我說。」尹悅心茫然的搖首。
「可能是忘了告訴你吧!對了,你先生出差還沒回來嗎?」鐘姐狀似不經意的問。
女人的第六感像雷達一樣,一有蛛絲馬跡就能感應到,小潔之前就曾說過,悅心跟卓先生似乎有奸情,他帶人過來看房子,結果卻自己買下來,看悅心剛才知道這件事的反應,嗯嗯,這中間好像真的有問題。
「他明天就回來了。」本來亞擎只出差一個星期,但由于機台出了點問題,又多拖了三、四天。
他不在的這幾天,卓柏勛天天往這里跑,陪小然玩得很勤,尤其他每次都帶新的玩具來,哄得小然眉開眼笑,他是真的很認真在跟小然培養父子感情。
因此今天一來,听小然吵著想出去,便主動說要帶他出去。
「悅心,你要小心人言可畏,卓先生雖然是你先生的大哥,但是,還是要避一下嫌,免得傳出不好的流言。」鐘姐出于好意的暗示她。
「鐘姐,這是什麼意思?」
見她听不懂她的暗示,鐘姐只好明說︰「啊,就是你先生不在的時候,你盡量不要跟卓先生走得太近,小心會有人說閑話。」
「……喔,我知道了。」愣了一下,尹悅心下意識的輕抿著唇。是有人看出什麼了嗎?連鐘姐都這麼提醒她。
而此時,卓柏勛牽著小然朝附近的社區公園走去,小然忽然掙開他的手跑向一家便利商店,從擺在外面的架子上搬下了一疊報紙。
「把拔,我要買報紙。」小然仰起小臉望向他。
「你買這麼多報紙要做什麼?」卓柏勛很納悶,他又看不懂上面那些字,買來做什麼?
「我要拿給阿嬤。」他仰起小臉,一臉認真的說。
「哪個阿嬤?」卓柏勛不解。
算一算那里有三份報紙,錢不多,卓柏勛掏出零錢走進去付帳,出來時要再追問他買那麼多報紙到底要做什麼時,就看見小然已經抱著報紙跑向一位推著板車做資源回收的老婆婆。
「阿嬤,這些給你。」他將報紙放到她的推車上。
「謝謝。」老婆婆布滿皺紋的臉靦腆的笑了笑,抬起枯瘦的手掌,模了模他的頭,推著板車繼續往前走。
卓柏勛拎回小然,「小然,你要給她也該給她舊報紙,怎麼可以拿還沒看過的報紙給她?」
「阿嬤很可憐,眼楮看不清楚,馬麻拿錢給她她不要,後來馬麻都拿報紙和空瓶子給她。」
「以後你要拿,拿舊的,那些是新報紙。」
「可是小然沒有舊報紙呀。」他仰著稚氣的小臉說。
「你呀,真不愧是你媽媽教出來的孩子,跟你媽一樣笨。」兒子被教得這麼善良,他很欣慰,但還是要懂得怎麼保護自己。看來以後,他要好好教教兒子,不能讓小然跟他媽媽一樣,總是過于天真,對人沒有防心。
「馬麻才不笨。」不高興他批評馬麻,小然瞪他。
「好好,你媽媽不笨,她最聰明了。」卓柏勛順著他的話說。
「對,馬麻最聰明,小然第二聰明。」小然笑眯眯的說。
「那我呢?」
「你第四聰明。」小然心無城府的回答。
「那第三是誰?」卓柏勛很納悶。
「是我把拔。」小然仰起大大的微笑,天真的說。
听出他指的是亞擎,卓柏勛眸色一沉。看來在小然心里,亞擎這個爸爸比他這個親生父親的分量還重。
不行,他要努力挽回兒子的心。「小然,等你好了,爸爸帶你去游樂園玩好不好?」
「好,那馬麻呢?」他做什麼都不忘馬麻。
「她當然也跟我們一起去。」
「那我把拔呢?」小然還想多帶一個。
「呃,他……在忙,沒辦法跟我們一起去。」他們一家三口出游,怎麼可能讓亞擎這個電燈泡跟著。
「小然。」旁邊一輛車子突然停了下來,有人推開車門走過來。
「把拔。」看見他,小然開心的從卓柏勛身上跳下來,奔向卓亞擎。
「你有沒有想把拔?」抱起他,卓亞擎露出笑容,親了親他的小臉頰。
「有,小然每逃詡有用力在想把拔。」
看見小然親昵的抱著他,卓柏勛滿眼不是滋味,不過他沒讓不滿的情緒流露出來,從容的走向弟弟。
「亞擎,你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卓亞擎頓時斂起笑容,神色淡漠的瞟他一眼,「問題順利解決,又剛好有機位,就提前回來了。」
「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好好談一談。」卓柏勛和顏悅色的表示。
「如果你想談的是小然和悅心的事,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打擾我們一家三口平靜的生活。」冷漠的回了一句,卓亞擎抱著小然就走回車里。
卓柏勛拉住車門不讓他關上,「亞擎,事情遲早要解決的,你逃避也沒有用。」
他蠢蠢欲動的拳頭,很想K上他的臉,但小不忍則亂大謀,要是真的揍了亞擎,就讓他有機會回去對悅心裝可憐博取她的同情,以她的個性,不用說一定會被騙,到時候可就對他不利了。
「逃避了四年的人是你,不是我。」卓亞擎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用話堵他。
「所以我現在準備好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他誠心誠意的說。
「等你先解決了你跟路霓的問題再說吧!」卓亞擎不想跟他再多談,也不管會不會夾到他放在車門上的手,用力拉上車門。
卓柏勛及時抽回手,擰眉瞠目的瞪著他的車載著小然揚長而去。
他們該不會是約好了吧,路霓要他先解決亞擎的事,而亞擎則要他先解決路霓的事,他們打算這樣踢來踢去唬弄他就對了。
他與悅心之間的癥結在于亞擎,只要亞擎那邊擺平了,悅心那邊就沒問題。斂起眸光思量了一下,卓柏勛走回自己的車子,準備回去擬定作戰計劃。
看見卓亞擎帶著小然回來,尹悅心跟卓柏勛一樣很意外。
「亞擎,你怎麼會今天回來?」她下意識的往他身後瞄去,沒有見到帶小然出去的卓柏勛。
卓亞擎壓抑著怒火,冷冷的開口,「不用看了,他走了。」
見苗頭似乎不對,鐘姐很識相的趕緊告辭離開。
看見不相干的外人走後,卓亞擎不再隱藏怒氣,「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都跟大哥在一起嗎?」
在他的怒視下,尹悅心囁嚅的答道︰「他……來看小然。」
「你還讓他進來我們家,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的存在?你忘了誰才是你的丈夫嗎?」卓亞擎怒吼。
小然站到她面前,張開兩只短短的手,小嘴不高興的噘得高高的,「把拔不可以罵馬麻。」
尹悅心牽起兒子的手,帶他走進房間,將他最喜歡的那架戰斗飛機塞給他,「小然乖,把拔不是在罵馬麻,你先在房里玩飛機好不好?馬麻有事要跟把拔說。」
「噢。」他睜著骨碌碌的大眼乖乖的點頭。
必上房門,走到客廳,尹悅心好脾氣的開口,「亞擎,柏勛是小然的爸爸,我沒辦法阻止他來看小然,所以……」
她的話宛如火上加油,讓卓亞擎的怒火更熾,「他是小然的爸爸,那這四年里他在哪里?看見他,你就忘了這四年多來是誰陪在你身邊跟你一起養大小然的嗎?如果他是小然的爸爸,那我算什麼?」
「我沒有忘記,我一直都很感謝你。」尹悅心急著表示。
「我不要你的感謝,我要的是你的真心!」怒氣燒斷他的理智,卓亞擎猛然抱住她。狠狠吻住她的唇辦。
「你不要這樣,亞擎!」她嚇壞了,拼命用力想推開他。結婚四年多來,他從來不曾這樣強迫過她。
她的推卻激起了他更猛烈的怒火,他強硬的將她推向牆壁,想強行撬開她緊閉的牙關,深入她的檀口。
她驚駭的掙扎間,咬破了他的嘴唇,兩人的嘴里都滲入腥甜味。
他吃痛的退開她的唇,伸指拈了一下唇辦上沁出的血絲,神色陰鷙得駭人。
「這四年多來,我尊重你所以從不強迫你,現在我要你履行當妻子的義務。」
他拽住她的手,將她拖往他的房間。
尹悅心駭然的哀求,「亞擎,求你不要這樣,當初我們說好的,你不會勉強我。」
「現在我改變心意了,既然我們早就結婚了,你是我卓亞擎的妻子,我要跟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粗暴的把她丟向床上,被憤怒沖昏頭的他伸手想扯下她的衣服。
她緊抓著領口,面露驚駭,拼命的躲著他。
「亞擎,你冷靜一點,別這樣。」
他眸里燃燒著怒火與欲火,「你要我怎麼冷靜?我忍了四年多,還忍不夠嗎?我以為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所以我一直捺著性子在等,結果等到的是什麼?你讓卓柏勛登堂入室的闖進我用心維護的家,你把我當成死人了嗎?」
她嚇得蜷縮著身子躲在角落,歉疚的看著他。「亞擎,對不起,我不知道讓柏勛來看小然會讓你這麼生氣,你別這樣好不好?」
「不管你說什麼,我再也不想再繼續忍下去了。」他決定不讓自己再對她心軟,動手扯裂了她身上的棉質上衣,他雙眼赤紅,準備欺身將她佔有時,房門口傳來軟軟的嗓音——
「把拔,你在做什麼?」
他回頭,瞥見小然懷抱著一架模型飛機,赤著腳走過來,天真稚氣的臉上帶著疑惑,他失去的理智頓時回籠了。
天啦,他做了什麼?
尹悅心飛快的用被子蓋住被扯破衣服的身子,黑亮的眸底覆著一層霧氣。
小然跑過去,爬上床,睜著大眼骨碌碌的看著她。「馬麻,你在哭嗎?是不是把拔欺負你?」
她拼命搖頭,緊緊抱住兒子。
「對不起。」丟下這句話,卓亞擎走出房間。
尹悅心把臉藏在兒子懷里,悄悄拭去剛才被嚇出來的淚水。
心里無聲的在說——亞擎,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愛上你……
「這是什麼?」接過他遞來的信封,路霓狐疑的問。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卓柏勛左思右想,決定用這個最實際的辦法補償路霓,他相信她看了應該會滿意,解決完她的事後,接下來他就要開始專心處理亞擎那邊的問題。
抽出里面的信件,看完那張份股權讓渡書後,路霓明艷的臉上罩著一層寒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對你的補償,安家房屋的三分之一股權我不收分文,全部無條件讓給你。」以安家房屋現在的市值,那些股權至少價值數億以上。
「你以為我要的是你的錢嗎?要錢的話,我有的難道還會比你少嗎?」她怒不可遏。
「我知道你不缺錢,所以我把這些股權全部讓給你,以後安家房屋就由你全權做主。」她是個能力很強的女人,又喜歡主導事情,有了這些股份,她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全權掌控安家房屋,連擁有另外三分之一股份的祈勝安也無法左右她了。
「卓柏勛,你以為把股權讓給我,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擺月兌我了嗎?」她的表情很冷,語氣更冷。
「我沒那個意思,路霓,你一直都是我很欣賞的女人,我知道你的事業心很強,我這麼做只是想給你一個能完全發揮的空間,你放心,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不會離開安家房屋,我們永遠都會是好朋友。」
「朋友?你在哄三歲小阿嗎?我才不希罕跟你當什麼見鬼的好朋友!如果我們結不了婚,以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你自己考慮清楚。」受了這樣的侮辱,還要她當成沒有這一回事,她辦不到。
「路霓,你非要把話說得這麼絕嗎?」他嘆息,他不想跟她撕破臉,更無意傷害她,但看樣子,他已經被她恨上了,不可能再繼續維持著友善的關系。
「這是你逼我的,你以後不要後悔。」撂下話,路霓甩頭離開辦公室。
卓柏勛無奈的爬著一頭俐落的短發,他其實很希望她能甩他兩巴掌,然後痛罵他一頓發泄一下情緒,多少能減輕一些他的愧疚。
見他走出辦公室,一名女孩立刻上前,「卓哥,昨天霓姐叫我寫了一張標單,準備去投光能的那塊地。」
「我之前不是跟她說過那塊地的情形有點復雜,叫她不要去踫嗎?」
「霓姐說那塊地地段很好,若是能標到,轉手之後價值不少錢,叫我去投標,我今天已經把標單送出去了。」這件事她也很難為。
「她怎麼勸不听,怡鳳,趁現在還來得及,你去把標單拿回來。」
怡鳳連忙搖手,「卓哥,霓姐交代的事我不敢自作主張,還是你先勸勸她吧。」公司里的人誰都知道,路霓誰的話都听不進去,只听他的,他說一句話抵得上他們說上百句。
卓柏勛苦笑,「現在我說的話只怕她也听不進去。算了,我待會再打電話給她勸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