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限定 第九章
「我這里有兩張明天演唱會的門票,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茶水間里,染著茶色頭發的女孩有些靦腆的問。
听見女孩的邀約,白皓維先是抓抓耳朵,再模模鼻子,接著委婉的拒絕。「我那天跟我女朋友有約了。」
「你有女朋友了?」女孩訝異的瞪著他。
「嗯。」
「是……我們公司的人嗎?」女孩試探的問。
他點了點頭。
「這樣哦,怎麼都沒听說?」女孩有些不甘心。
「她還不想讓大家知道這件事,請你幫我保密好不好?若是讓她知道我不小心告訴你,她生氣不理我那就糟了。」他溫言請求,一臉誠懇。
「我連她是誰都還不知道呢,保什麼密!」女孩沒好氣的瞟他一眼,接著忍不住懊奇的問︰「她是誰?你很喜歡她嗎?」
「嗯,我很愛她,這輩子只認定她一個。」
女孩被他眼里和語氣里的深情給感動了,很阿阿莎力的承諾。
「好,我會替你保密,不會告訴其他人。」她忘了自己連對方是誰都還不知道呢。
女孩走出茶水間後,白皓維拿著茶杯也要離開,正好看見許晴歡走進來。
他臉上立刻堆滿粲笑。「晴歡。」
眯他一眼,她輕抿著唇,低頭拿了一包茶包,放進杯子里,沖泡熱水。
一時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緒,他試探的問︰「你……剛才是不是听到我跟美珊的話了?」
她輕輕頷首。「嗯。」
「你不要誤會,我拒絕她了。」他連忙解釋。
「我听到了。」她還听到他說的那句——
我很愛她,這輩子只認定她一人。
心里漲滿了甜蜜的感覺,如果這句話他是對著她說的,也許她還不會有這麼深的感動,可這是他在拒絕另一個女孩的邀約時告訴對方的,這便表示,在他心里確實是這麼想的。
「你沒有在生我的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她抬頭望向他。
這才看清她眼角眉梢染著明顯笑意,他開心地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怕你吃醋。」怎麼辦,他好想緊緊抱住她,然後狠狠的吻她,吻到天荒地老!可是這里是公司,最重要的是,她才剛剛接受他,他不能這麼孟浪嚇到她。
「我為什麼要吃醋,你不是拒絕她了嗎?」她說著,唇邊漾著鎖不住的笑。
「對。那你有听見我說我愛你,這輩子只認定你一個的話嗎?」他那雙丹鳳眼亮燦燦的。
她覺得此刻的他就像一只搖著尾巴討賞的狗兒,好可愛!
沒有多想,她踮起腳尖親了下他的面頰,然後模模他的頭說︰「乖。」
他看著她迷人的笑容看到傻眼,俊臉上也跟著露出傻笑,直到她走出茶水間,他都還沒回魂,然後像想起什麼似的伸手模著被她親過的面頰,蒼白的臉孔因為高興了而漲得紅通通的。
她親了他,她剛才親了他!炳,他興奮得握拳發出一聲低吼。
「白總監,你在這里呀,葉總請你過去他的辦公室一趟。」女助理找到茶水間時,看到的便是處于亢奮暴走狀態的白皓維。
她想他該不會是磕了藥吧,怎麼自己一個人也能這麼High?
發現助理正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他看,白皓維趕緊斂容。
「好,我知道了。」臨走前他還是解釋了下。「我剛才想到了件很開心的事,所以才會忍不住叫出來。」
「嗯。」女助理怔愣點頭。
白皓維來到葉威辦公室,在听完他的話後,眉峰便緊緊皺起。
「不去行不行?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是滴酒都不能沾的。」午餐時間是屬于他和晴歡的談情時間,他實在不想去吃那種無聊的應酬飯。
「那幾個大老板都有收藏你的畫,難得有這個機會,能親眼見見你這位揚名國際的大畫家,他們都很期待,你去露個面就好,我保證不會讓你喝到一滴酒。」見他還是一臉為難,一副不想去的表情,葉威好聲好氣的勸說。
「其實我之前已經替你拒絕了幾次,但這次是王董事長親自打電話來邀請的,你也知道王董在商界的分量,他老人家都開口了,我若是再推掉,那等于是不給他這個面子,你就勉為其難去這一次就好,當是幫我一個忙吧。」
他都低聲下氣了,白皓維也不好再拒絕,只好犧牲今天的午餐約會了。
因此中午時,只有許晴歡自己一個人來到頂樓用餐。白皓維在和葉威離開時,已知會過她,並事先將微波好的便當放在野餐桌上。
但來到頂樓,她並沒有去動擱在桌上的便當,而是先低頭拆著她從辦公室帶上來的盒子,這是快十二點時,快遞公司送到公司給她的東西。
靶子外頭完全沒有署名是誰寄來的,她本來以為是弟弟從國外寄來的,但這是國內快遞,所以應該不是他。
拆開包裝後,她打開盒子,瞬間有個東西從里面彈了出來,嚇得她松手,盒子掉到地上,仔細一看,是個整人的玩具蛇頭,但那蛇頭卻被淋滿了鮮紅色的液體,如今那汁液濺得到處都是,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有些還噴到了她身上那套鐵灰色的套裝上。
她蹙擰黛眉,瞪著衣服上那看起來像血跡的液體,想了下,伸手輕抹濺到桌面上的液體,拿到鼻間輕嗅了下。
不是血,好像是紅墨水這類的。
撿回盒子,她低頭想找是誰寄這種惡劣的東西來給她,果然在里頭發現了一張紙,上頭寫著——
明天是最後一天,你若再不離開白皓維,這些紅墨水將變成是你的血。
看完後,許晴歡想起昨晚那通恐嚇電話。
應該是同一個人吧。
但她對恐嚇的人絲毫沒有頭緒,心忖著等下班後再問問白皓維,也許他會知道是誰做的。
不過這天,一直到下班時間,白皓維都沒有回公司,他被那幾個大老板給纏住了,能見到他這位鼎鼎大名的畫家,大家都很熱情,于是吃完了午餐,他又被拖去看那些大老板的收藏品,一直應酬到深夜才回到家。
他仍虛弱的身體禁不住這樣的勞累,回去後,往床上一躺,原想著要打電話給她時,卻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而一直在等他打電話來的許晴歡,因為一直等不到他的電話,這夜失眠了。
「他發燒了!要不要緊,有看過醫生了嗎?」
早上一直等不到白皓維過來接她一起去上班,許晴歡終于忍不住打了通電話給他,但接電話的人是崔伊。
「我正要帶維去看醫生,沒空再跟你多說話。」
「那……」她還想再問些什麼,話筒里已傳來斷線的聲音,愣愣的看著電話須臾,才將話筒掛上。
她很擔心他,很想過去看他,卻直到現在才發現,她竟然不知道白皓維住在哪里。
上班時她一直分神的瞪著手機,很想打去問問他的情況,可是又怕會吵到他,他應該看完醫生,也許已經在休息,若是吵醒他就不好了。
算了,還是等中午再打好了,中午他總要起床來吃飯——啊,對了,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替他準備午餐,萬一他帶白皓維回去後就離開了,忘了要替他買午餐該怎麼辦?那他豈不是要餓肚子了。
不行,她還是打電話去確定一下。
才這麼想,她立刻撥了通電話給白皓維。
「喂,皓維——」
「我不是維,他在睡覺。」話筒里傳來崔伊那帶著洋腔的中文。
「他去看醫生回來了嗎?現在情況怎麼樣,還在發燒嗎?」她心急的迭聲問。
「他的事用不著你管,我會照顧他,你不要再打來了!」崔伊不客氣的說完,便掛斷電話。
緊握著手機的許晴歡,眉心微擰。她再遲鈍也感受到了崔伊似乎很討厭她,是為了次她不肯答應他勸皓維跟他回美國的事吧,所以他才對她這麼不友善。
但她真的很擔心皓維,想起有一次在餐廳吃飯時,他痛得臉色發白彎下腰的情形,她就再也會不住了。
不行,她要去看看他,可她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蚌然看見葉威從辦公室走出來,想到什麼,她趕緊走過去。
「總經理,我有件事想請問你。」
「什麼事?」
許哲嗣急壞了,因為從他八點下飛機回到家,便一直找不到姐姐。
而她的手機也一直是關機中打不通。
等到十點,他急得沖到佳鮮去找人,但這麼晚佳鮮的人早已都下班了,只剩警衛。
他連忙打給葉威,但他的電話沒人接听,讓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對了,她會不會是出去約會了?他記得前幾天電話里,姐姐說等他回來,要介紹一個同事給他認識。
當時他問是男的還是女的,姐姐說是男的。
她那時候的語氣,就像多年前她第一次帶費凌宣回來給他看時那樣,有些害羞又有些高興。
這麼一想,許哲嗣決定先回家再等等看。
但這一等,等到快十二點,姐姐還是沒有回來。
一定是出事了,他鐵青著臉,抓起電話再撥給葉威,這次他終于接了。
「葉大哥,我是哲嗣,你知道我姐現在人在哪里嗎?」他劈頭便問。
「咦,你說晴歡,她還沒回家嗎?」
听見葉威的話,他一顆心都沉下去。「對,從我八點回到家後,就一直找不到她的人,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已經有幾分醉意的葉威,想到什麼連忙說︰「啊,對了,她今天早上跟我要了皓維的住址,接著就請假外出了,她應該是去看皓維了。」
「皓維是誰?」
「我表弟,白皓維,听說他在發燒,所以晴歡才會去看他。」
「白皓維?你表弟叫白皓維?」听到這三個字,許哲嗣頓時額上青筋暴起。
「對,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葉威听出他話里的憤怒。
「該死的,他住在哪里?快點告訴我!」他大吼。
被他嚴厲的語氣一嚇,葉威月兌口說了個地址,說完後才想到,事情不太對勁,剛才許哲嗣的語氣激動得像要殺人似的,皓維哪里惹到他了?
砰砰砰劇烈的敲門聲,驚醒了沉睡中的白皓維,他迷迷糊糊地起來開門。
孰料,才一打開門,咽喉就被人緊緊的勒住,讓他快無法喘息。
「我姐在哪?」許哲嗣憤怒的說︰「我說過如果你敢出現在我姐面前,我絕對饒不了你,快把我姐交出來!」
白皓維因為發燒而有些昏沉的神智,被他這番話給驚醒了。
「你姐姐,你是說晴歡嗎?她不在我這里呀。」看見許哲嗣那心急的表情,他連忙問︰「哲嗣,你為什麼跑到我這里找人,晴歡出了什麼事嗎?」
「你還跟我裝蒜,我知道她在你這里,快點把她交出來,如果她少了根頭發,我唯你是問!」
「晴歡真的不在這里,我今天一整天因為發燒在家睡覺,根本就沒見到她。」白皓維用用掙開他勒在他頸間的手,焦急的又問︰「晴歡她發生什麼事了?」
「你還敢說你沒見過她,葉威說她早上過來找你,你還想騙我!」他氣憤的推開他,逕自到屋里頭找人。
沒多久,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卻仍是沒見到她。
許哲嗣怒問︰「你到底把我姐藏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我今天根本沒見過她。」知道許晴歡失蹤了,白皓維比他更急。
見他還不肯承認,許哲嗣氣得再揪住他衣領。「葉威明明說她早上來你這里,你到底對我姐做了什麼?」
「我今天一整逃詡在昏睡,真的沒見過晴歡。她沒來我這,會去了哪里?」一個念頭閃過,白皓維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她會不會是在來的時候出了什麼事?不行,我要出去找找看。」說著,他立刻往外走。
許哲嗣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揮向他。「我當初警告過你不準出現在她面前,如果我姐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殺了你!」
白皓維猛不防被他打倒在地,他伸手擦掉唇邊因咬破舌頭而泌出的血漬,顫巍巍的撐著虛弱的身子站起來。
「對不起,哲嗣,我沒有辦法不見她,我是那麼愛她,好不容易死而復生,」我唯一想見的人也只有她。
「住口,你還想冒充我姐夫,你到底想做什麼?」聞言,許哲嗣臉色鐵青的厲斥。
「我真的是費凌宣,我死後把眼角膜捐給了白皓維,結果等我醒來,就變成他了,我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可這真的是事實。」
「你……」
許哲嗣正想開口,卻听見敞開的門外,傳來一道震驚的嗓音。
「你說的是真的嗎?」
兩人回頭一看,葉威與崔伊一臉驚訝的站在門口。
「你說你不是白皓維?」崔伊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他剛回來時,在樓下遇到葉威,兩人便一起上樓。
看著白皓維,葉威卻若有所思的說︰「難怪了,難怪你的個性完全變了,就連習慣也都不一樣了。」雖然很離奇,但他卻覺得他的話頗為可信,因為以前的白皓維跟眼前這個,除了那張臉以外,個性簡直是判若兩人。
「我確實不是以前你們認識的那個白皓維。」一心只想去找許晴歡,他現在沒有心情再多說什麼,推開他們就想往外走。
但崔伊不讓他離開,扯住了他的手臂。「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這時,許哲嗣卻從崔伊上衣的口袋里,看見露出外面一個小截手機吊飾,那眼熟的媽祖公仔,讓他不暇多想的伸手抽了出來,細看一下,墜著媽祖吊飾下的這支手機正是他送給姐姐的,手機面板上他還特意貼了張同款的媽祖貼紙,想讓姐姐保平安。
「你口袋里為什麼會有我姐的手機?說!我姐的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他臉色一變,緊抓住崔伊的領子逼問。
白皓維看向許晴嗣握在手上的那支手機,全身一震。他也認得這支電話,那是晴歡的。
「你把晴歡怎麼了?晴歡現在在哪里?快帶我去找她!」他也激動扯住崔伊的肩膀喝問。
「我……」但崔伊的喉嚨被許哲嗣緊緊勒住答不出話來,而且臉色發白。
一旁的葉威發現許哲嗣快把人給勒死了,連忙上前架開他。
「哲嗣,你先放手,他才好說話。」
「咳咳咳咳……」一松開牽制後,崔伊嗆咳了一陣。
「還不快說,你把晴歡怎麼了?她在哪里?」白皓維語氣激切的追問。
「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喘咳稍止,崔伊目不轉楮的盯著他。
為了盡快得知許晴歡的下落,白皓維毫不遲疑的答道︰「如果你問的是現在住在白皓維身體里的靈魂的話,那麼我叫費凌宣。」
聞言,葉威喃喃念著這三個字,接著一驚。「我認是這個名字,費凌宣曾經是《商情雜志》的總編輯,你說的是他嗎?」公司有訂閱《商情雜志》,他每期都會仔細閱讀上頭的報導,所以知道費凌宣這個人。
「沒錯,就是他。」白皓維點頭。
「人呢,你不是說她在這里?」依照崔伊的話,他們幾個人來到附近一間汽車旅館,然而一進去,卻沒有看見許晴歡的人影。
先進去的白皓維沒有看見人,回頭怒問。
「我把她打昏後就帶來這里了,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不見。」雙手被許哲嗣反剪在後的崔伊皺著眉。
「你說你把她打昏?你竟敢傷害我姐!」聞言,許哲嗣氣得朝他揮拳,一記又一記的重拳落在他身上,打得崔伊眼冒金星,痛得飆出淚來,慘叫的哀號。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哲嗣,別把人給打死了。」葉威擔心出事,趕緊出聲勸阻他。
但這時白皓維卻從地上撿到一條沾著血跡的繩子,他顫聲問︰「你是用這條繩子綁住晴歡的嗎?」
被打得臉都腫起來的崔伊,望去一眼,點頭說︰「沒錯,我是用那條繩子綁著她的雙手,現在繩子掉在地上,這表示她可能自行掙月兌,已經回去了,啊!」月復部猛然被狠狠揍了一拳,痛得他彎下了腰。
這次出手的是白皓維。「她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看著繩子上沾著的血跡,一想到那是晴歡留下的,他就心痛得想殺了他。
「我只是想嚇嚇她,讓她離開你,所以才會在今天早上從門孔中看見她來找你時,把她打昏帶來這里。」為了怕她醒來逃走,所以他找來繩子把她的雙手綁了起來,還把的眼楮用布給蒙住了,又怕她醒來會喊叫,他拿來毛巾塞進她的嘴里。
把她丟在這里後,他便離開了。不久前,他還特意過來看她,但那時她仍未清醒,他以為她醒過來又睡著了,心想再關她一晚,于是就離開了。
雖然他之前恐嚇她,若不離開維就殺了她,但那只是想嚇嚇她,讓她心生畏懼而主動離開維罷了,他還沒有膽子真的去殺人。
如果他早知道眼前的白皓維,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白皓維,他根本不會這麼做,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你最好祈禱我姐沒事,否則你就死定了。」許哲嗣咬牙切齒的狠瞪他一眼,急著想回家確定姐姐是否已自行月兌困,平安回去了。
一行人回到許家,卻仍不見許晴歡的蹤影,崔伊又被焦急憤怒的許哲嗣痛扁了一頓。
直到葉威沉吟的說︰「晴歡會不會是跑去皓維住的地方了,她本來是去探望皓維的,結果卻在那里被崔伊綁走,因此月兌困後擔心皓維的安危,所以又回去了。」他推測。
因此一行人又匆匆趕到白皓維的住處。
「皓維、皓維。」一來到白皓維的住處就見大門是敞開的,許晴歡心頭一緊,心急的快步進屋里,但客廳里空蕩蕩的。
她不知道白皓維住在哪一間房間,焦急的一間一間找。
這間沒人,這間也沒有,這間也是,等等——
瞥見衣架上掛著白皓維穿過的衣服,她走進去,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亂,你是曾有人睡過,她左右張望著,高聲喊著。
「皓維、皓維,你在嗎?」看見左側有扇你是浴室的門,她走過去,伸手扭動手把,打開了門,里面也空無一人。
「糟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她還記得早上來這里時,按了門鈴,不久開門了,她才踏進去,接著便覺得頸子一痛,昏倒前隱約看見了個人影,但她很確定那不是皓維,因為她瞄見一撮金色的頭發。
在旅館醒來後,當她發現自己雙手被綁住,眼楮也被蒙住,連嘴也被堵住時,剛開始她很害怕。但等了很久,一直沒等到有人進來,于是她開始拼命掙扎,想掙開手上的繩子。
最後磨得雙腕的皮都破了,終于讓她掙月兌了強子,接著她取出塞在口里的毛巾,解開綁在眼上的布時,突然听到有人開門的聲音。
她一凜,連忙再把自己弄成像之前那樣,佯裝成仍昏迷不醒的樣子。
那人看她還沒醒,沒多久就走了。
她也跟著離開旅館。剛開始時,她弄不清楚自己在哪里,走了一陣子,才認得路,心里記掛著皓維的安危,便顧不得回家先來這里。
她猜想綁架她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崔伊,他突然打昏她,而她擔心他也會對皓維不利。
想到什麼,她走到床邊,拿起電話,試著想打給白皓維,因為她包包里的電話被那個人給拿走了,只好借有他的電話。
才拿起話筒,這時手腕上的傷口突然一陣刺痛,手一松,那具無線話筒掉落地上。
她一手按在床上,一手彎腰撿起話筒,不小心將枕頭給踫歪了,露出了原本放在枕頭下的一幀照片和一本相簿。
她眯了一眼,發現那幀照片上的人很眼熟,忍不住拿起來看。
那是她!差不多四、五年前的她。
但為什麼他會有她這張照片?在這之前,她並不認識白皓維。
帶著疑惑,她隨手再翻開那本相簿,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婚禮上的照片。每一張照片上的新郎都笑得好燦爛,一看就知道他很開心。
而新娘的笑就靦腆多了,但那雙熠亮的眼里,仍是看得出透著濃濃的喜悅之色。
照片上的新娘子長得好像她,真的好像,仔細看,簡直就跟她長得一模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眼神接著移到新郎身上,心髒莫名的痛縮著。
這個人,她好像在哪里見過?
是在哪里呢?
她翻到另一頁,看到照片上的新郎正在為新娘戴上婚戒,隔壁那張則是新娘為新郎戴上戒指。
她腦子里忽然響起一些對話——
「讓我們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永浴愛河,干杯。」
「新郎要抱著新娘繞客廳三圈才能入洞房。」
「等一下,新郎要背著新娘會伏地挺身十下,才能吻新娘。」
「晴歡,你不要心疼啦,我們這可是在替你考驗凌宣的體力,老公擁有好體力,才能讓老婆幸福嘛。」
隨著這些話,一幕幕影像在她眼前晃過,那像漲潮般洶涌襲來的畫面,讓她承受不住的全身顫抖。
最後,她看到自己打開彩繪著連花的一扇金色小門,里面放著一只瑩白色骨灰壇,壇上貼著一張俊朗的照片,旁邊刻著三個字——費凌宣。
死了!死了!他死了!凌宣死了!
「啊——」瞬間,排山倒海而來的心碎與悲慟,令許晴歡發了同聲撕心裂肺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