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長的天使 第五章
第二天早晨,沈安琪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步人院中,開心的對孔雀打招呼。
「早安!」她發現這只孔雀很有靈性,當地向它打招呼時,它竟也一步步走向她,然後又驕傲的搖搖擺擺從她腳邊走開,仿佛也在跟她道早安。
原本她以為自己昨天會睡得不好,但是令人意外的,她昨天睡得很香很甜,除了剛開始一直被有著安格爾的夢境所糾纏之外,她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張散發著香味十分柔軟又奢華的四柱床。
沈安琪再伸了個懶腰,步回房間的浴室梳洗。大浴白上方的架子上有著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都是昂貴的精油和沐浴乳,她選了一種含茉莉花香的精油倒進浴白,然後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
她閉上眼,腦海突然浮現一幅古時候楊貴妃出浴的慵懶模樣,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變成了楊貴妃,享受著這悠閑又美妙的時刻。
嗟!什麼楊貴妃,她只不過是個平凡女子,楊貴妃有著深愛她的唐明皇,而她什麼也沒有,她還是少作一點白日夢比較好。
她突然感到有點餓,今天早上不知道安格爾會不會邀請她一起共進早餐,想到昨天他們共進晚餐的情景,她渾身又是一陣燥熱。她發誓,絕不會再讓昨晚安格爾喂她吃水果的情形再度出現。
她步出浴室,用一條柔軟的大毛巾舒服地擦干身體時,听到一陣輕輕的扣門聲,然後有個聲音傳來。
「沈小姐,你醒了嗎?」
「我醒了。請等一下,我馬上來。」沈安琪急忙跑回浴室,從浴室門後抓過一件長袍,急急忙忙地穿上它。
待她將房門打開,一個男僕手中托著裝滿新月形面包、杏仁餅以及散發出濃濃香味的咖啡的盤子走了進來。
「沈小姐,早上好。」他用英語向她問候,臉上掛著明朗的笑容。
沈安琪認得他,因為昨晚就是他帶她到餐廳里去。他長相非常俊朗,大概只有十七、八歲,她還知道他叫做泰瑞。
「早安,泰瑞,把盤子放在這就行了。」沈安琪朝他笑笑,並指了指床邊的茶幾。
可能泰瑞還不太听得懂她說的話,完全沒照她的指示,反而拿著托盤穿過法式門,走進院子。
沈安琪跟著他,笑了,這是一個好主意!她為什麼沒想到在庭院用餐呢?
可是當她看見庭院一棵棕櫚樹下,竟擺著一張矩形的木桌和一對木椅時,她不禁皺起眉來,剛才她起床的時候,這些桌椅並不在這兒啊,顯然有人趁她洗澡時將它們搬來,她對這種完全不打招呼就擅作主張的行事作風感到不太習慣。
算了,她聳聳肩,這兒是王宮,行為模式一定跟一般平民百姓截然不同,或許她應該學著適應吧。
泰瑞放下早餐後,沈安琪取出了筆記本和筆,一邊吃著,一邊飛快地寫著給阿奇的單子。她今天將會相當忙碌,她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沈安琪為自己倒了些咖啡,吃著面包,這才注意到那只孔雀也正在用早餐,因為有人已經給它送來一大碗的水果和堅果。
孔雀吃得津津有味,讓她忍不住為它可愛的吃相露出微笑。
當她喝完杯中的咖啡時,庭院的那一扇小木門驀地打開,走進來兩個人,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個大紙箱。
他們向沈安琪點頭問候,走到她面前放下箱子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轉身離開。
沈安琪快速的站起身,好奇地彎腰去看盒子里面放了什麼,發現其中一個里面全是各式各樣的文具,另一個則是一捆捆皮革制成的卷宗,她拿出一卷仔細地看。
她發現卷宗上全是一些有關貝朵夏的歷史資料,顯然這是安格爾特地為她準備的。
可它們為什麼會被送到這里?肯定是弄錯了,或許這些人還不知道她打算在圖書館里工作吧。
「等一等,不要走!」沈安琪的叫聲並沒有讓那兩個人停下腳步。
她邁開步伐打算追上他們,木門竟然已經 嗒一聲關上了。
這聲音讓她的脊背倏地僵直,這……好像是鎖門的聲音,難道昨天的鎖門事件又將重演?
就在她來不及上前察看究竟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的發生時,她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嚇得她整個人跳了起來。
「他們已經走了,他們是听不懂英語的,你要是有問題,最好告訴我。」
沈安琪幾乎是立刻就認出那聲音,迅速的轉過身。
安格爾就站在那扇敞開的法式門旁,面帶微笑的注視她。
「怎麼了?這兒發生什麼事嗎?」安格爾關心地詢問。
「是的,我想是有些問題。」
沈安琪扉住棒吸,她不明白為什麼只要一見到安格爾,全身的血液就加速流竄,她無法控制這種莫名而且強烈的反應,就像一股電流擊過她的全身。
「盡避告訴我。」他緩步走向她。
「我有點不明白,」她朝那兩個紙箱指了指,「為什麼這些資料會被送到這里?」
「當然是為了讓你方便察看。」安格爾一副無法理解的口氣問︰「這些資料不是你需要的嗎?另一個箱子里則是提供你一些可能會使用到的文具用品,這有什麼問題?」
「但是,我不是要去圖書館工作的嗎?」她一頭霧水。
安格爾停了一秒鐘才回答,不過平靜的語調里似乎含有警告的成分。
「你必須留在這里工作,不可以到圖書館。」
「為什麼?」沈安琪相當不能理解。
「在這里工作會讓你更加舒適。」安格爾的理由讓沈安琪覺得好笑。
「我是來工作,不是來這里度假,況且在圖書館里,我工作起來會比較方便。」她反駁安格爾的話。
安格爾輕輕搖頭,然後走到白孔雀前停了下來,抓起一把堅果放在手心里,白孔雀馬上吃起他掌心中的堅果。
由于孔雀是白色,安格爾也是一身雪白的衣服,兩人的神韻都充滿驕傲和自豪,以及那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讓沈安琪有種錯覺,感覺安格爾和白孔雀竟然有點相像。當然安格爾與白孔雀之間,最迷人的還是安格爾——
她又想偏了!趕緊拉回飛離的思緒。
「我希望你可以接受這樣的安排,留在這里做研究。」
「如果我不喜歡這樣呢?如果我不願意在這里做研究呢?」沈安琪惱怒地盯著一臉平靜的安格爾問︰「如果我不想被當成一個囚犯呢?」
「你為什麼又有這種錯覺?」安格爾也動怒了,「沒有——扇門是鎖著的,你怎麼可能會是囚犯?你是完全自由的。」
「如果我完全自由,為什麼我不可以在圖書館里工作?」沈安琪再次激動的反駁。
安格爾的濃眉挑高了下,仿佛是在向她提出警告。
「因為,我擔心那樣會使別人不方便。」他語氣生硬的回答。
沈安琪不甘示弱,向他投以挑釁的目光。「不方便什麼?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造成任何人的不便。」
安格爾深吸丁口氣,就像是在小心控制自己的憤怒。
「不,你的出現將會帶來圖書館里其他人的不自在。」他的語氣是低沉而壓抑的。
「我不懂你話中的意思。」
「我指的是你會使別人分神。」
「使別人分神?」沈安琪皺了皺眉,突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不允許我在圖書館查資料,是因為我是女人?」
安格爾向她投以一個贊賞的目光。「沒錯,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這兒不是台灣,你知道我們的習俗是不同的。在這兒,男女授受不親。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我才會替你做這樣的安排。」
他的語氣平靜,但堅定而果斷。
「我明白了。」雖然只是短短一句話,卻充滿了沈安琪對此地鄙視女人的習俗感到憤怒和譴責,她甚至替生長在這個國家的女人感到悲哀,竟然連上圖書館查資料都被指責為會造成別人的不便。
「我猜你來這兒之前就應該了解過此地的風俗民情,如果你不接受這些規矩,那麼你就不應該來。你今天既然站在這兒,我衷心建議你,請尊重我們這里的風俗習慣,這樣你才會受到尊重。」
沈安琪無話可說。如安格爾所言,不論到任何一個國家,只有尊重當地的風俗習慣才是唯一的正確做法,可這並不代表她必須盲從——她在心里加了這一句話。
她長吐口氣。「看來我別無選擇,只好接受你的安排。」
「其實,我認為這是個好安排。」安格爾溫柔地看著她。「在這個季節,身處戶外會讓人神清氣爽,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比關在圖書館里工作更讓你身心愉快。」
他說話的同時,他銳利的目光在她身體上靜靜的打量,這時,沈安琪才發現自己服裝不整,長袍下她什麼也沒穿。
她不安的將領口拉緊了些,但是安格爾的目光,卻讓她覺得自己仿佛—絲不掛地站在他面前般羞赧和不自在。
安格爾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量才將自己想要她的強烈壓住,他多麼渴望可以褪去她身上的白抱,用他的雙手她每一寸細致嬌女敕的肌膚,光是想像,就讓他血脈憤張。
「我希望以後你可以稍稍注意一下穿著打扮,畢竟這里的風俗民情不像台灣那麼開放,這里的女子,必須將自己的身子緊緊包裹起來,一旦身子被某個男人看見,那麼她就必須成為他的女人。」
沈安琪因他的話而感到羞憤不已,雖然她白袍下什麼也沒穿,但是這件白袍的質料相當厚,而且不透明,她不認為她的身子會讓人瞧見。
當然,如果那個人是以有色目光盯著她看的話,那又另當別論。
「那麼我也希望你牢牢記住一點,請在進入別人的房間之前,先取得主人的同意,不要擅自闖入,否則即使你看到不該看到的情景,你也沒權利指責對方。」雖逞了一時門舌之快,沈安琪卻恨不得賞自己一巴掌,什麼叫做看到不該看的情景?這話太曖昧了。
丙不其然,安格爾臉上浮現戲謔的笑容。
「如果有機會可以看到不該看到的情景,那麼即使接受別人的指責,我也心甘情潁。」他這話說得沈安琪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
「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了,可否讓我一個人好好的工作。」沈安琪知道自己現在是客人,不應該用這種口氣對安格爾說話。但是如果安格爾繼續以這種灼熱的目光注視她、烘暖昧的口氣跟她說話,她難保自己還可以保持清醒。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舍得趕我離開她的身邊,你可是頭一個。」他唇角微揚。
「我相信你。」不知怎地,沈安琪覺得心口有一股酸氣直冒而上,「你指的那些女人是你的妻妾,她們為了博取你的寵愛,當然會竭力將你留在她們身邊;但我什麼都不是,我只是來工作的,希望擁有一個不受干擾完全屬于我的空間」
「你的口氣為什麼听起來像是在嫉妒呢?」安格爾一派悠閑的瞅著她。
「我沒有嫉妒,請你別想太多好嗎?或許有不少女人會想成為你後宮里的女人,但我一點也不會羨慕她們,反而替她們感到悲哀。」
「悲哀?成為我的女人很幸福而且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你卻覺得悲哀?」安格爾的口氣有些不悅。
「身為你後宮里的女人,就如同被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一般,完全失去自由,如果不自由,再多的榮華富貴又有什麼意義呢?」沈安琪像連珠炮似的,語氣生硬而尖銳。
「我相信有很多女人願意用她的自由來換取我對她的寵愛。」安格爾相當自信。
「但我絕對會選擇自由!」
「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早,人都會改變。」安格爾意有所指。
「不會的,絕對不會有這麼一天。」沈安琪口氣十分堅決。
「何不讓我們拭目以待呢?」說完,安格爾轉身便大步離去。
沈安琪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感到一陣不安,剛才安格爾似乎在暗示她,有一天她也會因為想得到他的寵愛而願意失去自己的自由。
可以得到真正的愛情,是每一個女子夢寐以求的,但愛情也會使人變得盲目。
若是為了愛情而必須失去自由,這樣的代價是否值得呢?
不!她會想要愛情,但同時也希望得到自由。一個深愛女人的男人絕對懂得尊重女人,而不會有如此霸道的要求,但是這個定律似乎不適用在安格爾身上。
唉!想這麼多做什麼?總之,她不可能愛上安格爾的。
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早——安格爾說過的話不期然地在她耳畔響起,這讓她越來越不安……
☆☆☆
沈安琪不得不承認安格爾說的話是對的,在院子里工作的確可以讓人神清氣爽,而且挺適合她的,因為這里安靜且私密。
她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研究了一本有關于貝朵夏的古老歷史,發現一個有趣的地方,就是這兒古老的珍珠養殖工業竟然比石油還早了三代,過去貝朵夏石油礦藏尚培養開采前,這兒的人世世代代賴此為生。
她疲累地伸了個懶腰,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人正在注視她。她直覺地朝門口望去,果然看見一個女人,從頭到腳都被厚厚的黑紗裹著。
這是她人宮以來見到的第一個女人,沈安琪禮貌的朝她微笑,想對她做自我介紹,並向她打招呼,可那女人卻急急忙忙地走開。
「等一下!請等一等!」沈安琪連忙追上去嚷著,可是那女人卻像風一般的消失不見蹤影。
我長得有這麼可怕嗎?沈安琪心里嘀咕著。
罷才那個女人為什麼走得如此慌亂?仿佛她是個吃人的怪物似的。
這時沈安琪才想到,王宮這麼大,為什麼從沒見過—個女僕或者是安格爾的妻妾?這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的母親在她臨行前特別囑咐她一定要深入後宮做采訪,這樣才能夠提供更多的資料。
這時泰瑞為她送來午餐——一盤美味可口的烤雞肉,還有沙拉以及一塊令人垂涎三尺的芒果蛋糕。
沈安琪忍不住開口向泰瑞詢問剛才她見到的黑衣女子的身分,泰瑞卻對她露出一臉有听沒有懂的表情,令她十分沮喪。泰瑞雖然會說幾句英文,但是在溝通方面卻完全行不通。
她只好先按捺下好奇心,食用午餐,泰瑞恭敬的退了出去。
沈安琪發現自己的胃口出奇的好,她不只把盤內的雞肉以及沙拉全吃完,還開始品嘗芒果蛋糕。坦白說,她不愛吃蛋糕,但是今天她卻把一整塊吃光,甚至還意猶未盡。
難道正如安格爾說的,人是會改變的嗎?
不!人的個性是不會改變的。她之所以吃完整塊蛋糕,是固為她想多補充一些熱量,才有體力繼續工作,沈安琪找了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
她嘆口氣癱在椅子里,直覺告訴她,又有人在注視她。
太奇怪了,為什麼又有這種感覺?
她把目光調向門口,但那兒卻空無一人。
疑神疑鬼並不是她的個性,可是她發現自己來到這里之後,特別容易產生錯覺。
不行了!她還是再去洗個澡,讓自己的頭腦清醒清醒。
☆☆☆
二十分鐘後,她走出浴室,感覺精神好多了。就在她換上一套爽的洋裝準備回庭院繼績工作時,她赫然發現安格爾端坐在她剛才的位子上。
他總是不聲不響的出現,沈安琪心中不禁泛起一股不滿。
「我不是告訴過你,要進別人的房間前需要敲門的嗎?我想我並沒有听到你的敲門聲。」沈安琪大步走向他,指責的瞪著他說道。
面對她的指責,安格爾並未感到不悅,只是輕輕挑了下眉,以平靜的口氣回答,「我敲了門,但一直沒有得到回應,我以為你發生什麼事,才會進門,也許因為你正在洗澡,所以沒听見我的敲門聲吧,但至少我很有禮貌的在這里等你,不是嗎?」
安格爾的辯駁反而讓沈安琪覺得自己理虧,未查明真相就先指控別人。
「呃……就算你敲了門得不到回應,可以暫時先在房門口等啊。」
「我怕你出什麼意外。」他眼中的憂心讓沈安琪感到心窩有股暖流流過。
「我人就在你的王宮里面,能出什麼意外?」
「中國有句古諺不是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雖然你住在我的王宮里面,但是我並沒有在你身邊看著你,我會擔心。」
安格爾的話倒是提醒了沈安琪,她想起早上乍然出現的那個全身包裹黑衣的女子。
「你不是派人監視了我嗎?我相信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掌握中不是嗎?」沈安琪確信那名女子一定是安格爾派來監視她的人。
安格爾挑高了下眉,「你說什麼?我派誰監視你?難道你以為我派泰瑞來監視你嗎?他只是負責你的起居生活而已。」
「我指的不是泰瑞。」她最討厭他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我指的是那個全身包裹在黑衣服里的女人。」
「女人?」安格爾眼眸中透露出一絲犀利,「你說的是什麼女人?」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才對吧!今天早上她就出現在庭院的另一端門口,她一看見我發現她,便快速的躲起來,但是我有種感覺,她一直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我並沒有派任何人來監視你,尤其更不可能派一個女人來監視你!如果我真要派女人來監視你,干脆讓她偽裝成你貼身的女奴,這樣不是更能夠就近監視你的行動嗎?」安格爾沉下聲。
沈安琪想想他的說詞,也對。
但是如果那個女子不是安格爾派來監視地的?那麼那個女子又會是誰呢?
「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安格爾向她保證。
「算了,也許那名女子是你後宮里的某一個妻妾吧。」沈安琪帶著戲謔的口吻說道︰「說也奇怪,我來了這麼久,竟然都沒看到一個女人,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妻妾都住在哪里嗎?」
「後宮。」
「王宮里真的有個後宮?」她十分好奇,「那是個什麼樣子的地方?你有多少個妻妾?她們在後宮里都做些什麼事情?她們是不是每逃詡期待著被你寵幸?」
「你似乎對後宮的生活相當感興趣?」
「沒錯,我母親小說里的女主角就是被貝朵夏的酋長給囚禁在他的後宮里。」沈安琪大膽的提出要求,「如果你不介意,可否安排我到後宮采訪你的妻妾?」
「這可是個大難題。」
「你是這里的一國之君,安排我到後宮做采訪會有什麼困難?」沈安琪不以為意,心想,這家伙一定是不願意幫助她才這麼說。
「我雖然是貝朵夏的酋長,這座王宮是屬于我的,但是後宮卻是由我的母親所管理,如果你想要到後宮去做采訪,必須得到我母親的允許才行。」安格爾耐心的向她解釋。
「那麼我要如何才能夠得到你母親的允許呢?」沈安琪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行動。
「很難,我的母親是個思想保守的女子,想讓她接受你的采訪並不容易。」安格爾就事論事。
「那我可以不采訪你的母親,你可以偷偷安排你幾個妻妾讓我做采訪,這問題不就容易多了?」沈安琪天真地說道。
安格爾還是搖頭。「你應該听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後宮歸我母後管理,我又怎麼能夠背著她做出違背傳統的事來。」
「這麼說我就無法達成采訪後宮的心願了?」沈安琪有些不開心地拉下唇角。
「也不一定,這件事我可以安排。」安格爾寵溺地瞅著她,「至少我已經先替你安排到王宮外的營地做采訪,讓你親身體驗一下貝朵夏人在營地里的生活。」
「好吧,看來我先照你的安排去營地做采訪。」沈安琪仍然不死心地要求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可以盡早安排讓我到後宮采訪,可以嗎?」
安格爾露出微笑,「你的要求很難讓人拒絕,我會盡快替你安排的,但是我也希望你別抱太大的希望,畢竟要說服我的母親不是件容易的事。」
沈安琪向他道謝,心里不僅對後宮的生活好奇到了極點,更對安格爾的母親產性興趣,他的母親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女人呢?萬一連安格爾都無法說服他母親答應她采訪後宮,那麼這趟貝朵夏之旅不就功敗垂成了?
一思及此,沈安琪忍不住沮喪地嘆口氣。
「會有方法可以解決的。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任何心願,我都會盡全力替你達成的!」安格爾別有深意的凝望她。
听到安格爾這句承諾,沈安琪心中冒出各種千奇百怪的情感。
她敢對天發誓,她再也遇不到比被安格爾注視感到更懾人心魄的事了。每次一接觸到安格爾熾熱的眼神,她都能夠感覺到自己內心那種敏感、興奮的戰栗,每當他朝她靠近一些些,她便感到一股強大的電流向自己狂襲而來。
沈安琪將目光游移到了安格爾性感的雙唇上,腦子里突然幻想著,如果他貼近自己的嘴唇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一思及此,她的脊背突然震顫了下,毫無疑問,只要她一見到安格爾,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她會不會因此而瘋掉?
「你在想什麼?」安格爾饒富興味的凝視她。
「我……」沈安琪一時慌亂,順口胡謅地道︰「我是在想,你的妻妾都是些什麼樣的女子,她們會為了爭寵而互相勾心斗角嗎?還有,你有特別寵愛某一個女子嗎?」
沈安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當自己說出這些話時,心里不舒服到了極點。
「任何女子都會為了想獲得我的寵愛而無所不用其極,勾心斗角在後宮是不可避免的事,至于我最寵愛的女子——「當然有。」安格爾意有所指地睨著她。
「能夠獲得你特別的寵愛,想必她一定是個非常特殊的女子。」除了好奇,沈安琪心中有股難以抑止的醋意,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可以獲得安格爾特別的寵愛?
「沒錯,她是個相當特殊的女子。」
「她長得很美?」
「很美,就像天使一樣的美!」
如果沈安琪不是一味的浸沉在自己混亂的思緒中,便會從安格爾灼熱的眼神中發現蹊蹺。
「那麼你可以特別安排,讓我采訪她嗎?」沈安琪倒想會會這名被安格爾稱為天使的女子。
「你會有機會的,只要她願意。」安格爾語帶雙關。
「那麼這個美若天使的女子是你的大老婆嗎?」這國家的男人可以擁有許多妻子,其中大老婆的地位是最為崇高而且備受尊重的。
「後宮里屬于我的女人很多,但是她們都不是我的妻子。」安格爾的話讓沈安琪再次為這兒的女人卑賤的地位感到忿忿不平。
「听你這麼說,後宮的那些女子都是你的玩物?」
「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反對,畢竟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有生理上的需要,而她們也都願意成為我的伴。」安格爾的回答讓沈安琪心中的怒火飆漲到極點。
「那麼你口中如天使般的女子你也是這樣對待她的嗎?」
「她當然是另當別論。」安格爾試著向她解釋道︰「貝朵夏王室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身為酋長的女人,必須為他生下子嗣,第一個為酋長生下子嗣的女人就可以成為酋長的大老婆,至于生女兒的,只能成為酋長的妃子或者是侍妾,這也是到目前為止,我尚未立後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說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子嗣?!」怎麼可能?安格爾是如此高壯健碩,該不會虛有其表吧?
看到沈安琪那充滿詭譎打量的眼光,安格爾男性高傲的自尊有些受損。
「停止你的胡思亂想,我沒有子嗣不是表示我的能力不足。」他沒好氣地道。
唉!男人就是這麼死愛面子,明明不行,卻還是死鴨子嘴硬,沈安琪在心里忍不住嘲笑。
安格爾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小腦瓜里在想些什麼,想他是貝朵夏一國之君,堂堂的安格爾酋長,竟被一個小女子以為他是性無能,怎能不叫他為之氣結。
不行!他絕不能讓她小看他,他會讓她見識他是多麼的勇猛。
安格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攬她的柳腰,在沈安琪尚未明白他想做什麼之前,他已俯下頭攫住她發出驚呼的小嘴。
沈安琪完全傻住了。
安格爾親吻她!
她手足無措,不知要如何應對,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安格爾的舌頭不斷地伸進她的唇舌間,濕熱的舌尖觸踫著她的舌尖,瞬間沈安琪仿佛電觸擊般,全身有著一股酥麻感。
沈安琪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訝不已,本來想要反抗,但是在他熾熱的親吻下,竟使她完全忘了反抗,只是沉浸在令她心蕩神馳的情感中。
安格爾貪心地吸吮她口中的甜蜜,欲罷不能。
他原本攬在她縴細腰間的手更是膽大妄為地開始撫模她的背及臀部,即使隔著衣物,他的手指仍然帶有魔力般的令沈安琪全身的細胞全為他跳躍。
沈安琪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抗拒這樣火熱的誘惑……
當安格爾的手逐漸往下,輕輕撩起她的裙擺,探入她細致的大腿間時,沈安琪體內的警鐘大作,理智也回到她的腦內。
沈安琪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強烈的疼痛感讓安格爾停止對她的親吻,連帶的也停止他大手的侵略。
「你干嘛吻我?」沈安琪氣喘吁吁地瞪著他,並看見安格爾被她咬破的嘴唇正有血絲滲出。
鱉該!誰叫他莫名其妙的強吻她,沒把他的舌頭咬斷就算便宜他了。
「我只是想要向你證明,我的能力絕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弱。」安格爾的手指輕輕拂過咬破的唇,阿拉!這小女子真夠潑辣,只不過給她一個吻就咬破他的唇,若是他要了她的人,那麼地會不會找他拼命呢?
「你的能力弱不弱、強不強,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沈安琪憤怒不已地大叫,「如果你想印證你的能力,何不去找你的天使或者其他的女人?我警告你,下次你再敢輕薄我,絕不是咬你一口而已。」
「是嗎?」安格爾一點也不受她威脅地反諷道︰「剛才親吻的時候,你的反應可不是這樣喔!我可以感受列你對我的吻—點也不排斥,不是嗎?」
「不!我對你的吻感到厭惡極了。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告訴你,你的吻差勁到了極點,難怪你會生不出兒子來。」話一出口,沈安琪忍小住痛恨自己起來,她知道男人最無法承受女人對他說這樣諷刺的話,尤其像安格爾這樣身分地位的男人,怎堪忍受她如此或他?
丙不其然,她在安格爾雙眼中見到兩簇熊熊的怒火,令她心頭一顫。
完蛋了,這下子她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我只是開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試著解釋,但是她發現已經太遲了。
安格爾怒氣沖天地將她如同米袋般地扛在肩上,大步地走人房間,然後狠狠將她甩在床鋪上。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沈安琪因為過度驚慌而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面如白蠟的看著怒氣騰騰的安格爾。
「我可以容許你的挑釁,也容許你的無禮,但我絕不容許你對我的輕視!你認為我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子嗣是因為我的能力不足嗎?」
安格爾掐著抬高她的下巴,眼底兩簇火苗更為熾盛,「我告訴你,貝朵夏皇室的傳統,只有擁有貴族血統的女子才能夠力王室生下干嗣,一般身分平凡的女子不配,而外來的女子只夠當我的玩物,你懂嗎?」
雖然對于這樣的傳統沈安琪嗤之以鼻,但是識時務者為俊杰.此刻她可不敢再隨意發表意見,因為她看得出安格爾已經被她惹毛了。
「我懂了、我懂了。」她點頭如搗蒜。
「現在才懂太遲了,你將為剛才自己所說山的話付出代價。」安格爾犀利如劍的雙眸緊緊看著沈安琪,——想到這小女子對他的輕視,他就恨不得掐死她,怎麼也咽不下這恥辱。
「我已經道歉了……你可不可以講道理一些……」沈安琪心頭充滿恐懼與不安,她害怕的望著眼前這張即使生氣仍英俊萬分的面孔。
怎麼辦?她真的惹惱安格爾了,就連她的道歉他也完全听不進去,全怪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她現在才開始祈求神保佑她,不知道有沒有效?唉!一定沒有效的,平時她是個無神論者,這會兒她要叫哪個神來保佑她呢?
「你……你想怎麼懲罰我?」沈安琪誠心的祈求安格爾像上一回一樣,只是嚇唬地而已。
「當我的女人頂撞我、惹惱我的時候,通常我會扒光她的衣服,把她吊起來,狠狠的鞭打她——頓。」安格爾的口氣和眼神是那麼嚇人,冷得像冰。
「可是我不是你的女人……」沈安琪顫抖著聲音說,也許她跟安格爾相處的時間不長,至少他之前對待她是那麼溫柔體貼,他不會真的想懲罰她吧?沈安琪自我安慰著。
「你說得沒錯,你還不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用那樣的方法懲罰你,但是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
「哪種方式?」沈安琪忐忑不安,舌頭打顫。
安格爾沒有回答她,臉上浮現一抹邪意又冷竣的笑容,一步步地逼近沈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