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哥哥 第七章
氣氛僵凝的室內,袁智杰在不識相的劉敏華走後,怒氣並未因此平息,尤其是看到掛著冷靜表情的李沛瑄從頭到尾不發一語,更是讓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是滋味,怒氣不降反升。
她也未免太不在乎他了吧!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竟然沒有如同以往他的女伴爭風吃醋,或是撲向前怒罵走「敵人」,反而還一副事不關己的冷靜模樣。造麼說,她一進門的那句話,並非是因為生氣嫉妒而發的!
「妳為什麼不說話?」他忍不住伸手爬梳了下頭發,先聲奪人地低吼。
李沛瑄一微愕地挑眉,「你要我說什麼?」
其實目睹袁智杰無情冷血地趕走那個女人的情形,給了她很大的震撼,也領悟到當袁智杰想要一個女人時,他可以如同對付她般,用交換條件的方式來得到她,但是當他不要一個女人時,他亦是毫不遲疑的棄之如敝屣,絕不心軟。
女人之于他太容易了,所以他從不需要付出真心,也不在乎別人對他付出的心。而在與他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就是對他付出了她的真心。如今她清楚的知道,他根本就不會在意的。而這項認知讓她早已疼痛不堪的心房更加發出一陣陣如刀割般尖銳的痛楚。
「看到剛才的情形,妳沒有話要問我,或是有話要告訴我嗎?」她的毫無反應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雖說他也不明白自己想要看到她有什麼反應,但是心底就是有一股莫名的怒氣往上竄升。
李沛瑄凝著他明顯氣怒的眼,實在不明白他到底希望她說什麼或是問什麼。
「我不明白你想要我說什麼,我只能說,你對那位小姐的態度讓我難定了我想問的事。」
「我對那個女人的態度,跟妳想問我的事有什麼相干?」他大步走近她追問著,怒氣未消讓他的語氣顯得暴躁。
「我想問你,就開幕典禮的情形看來,我是不是已經到了該自動消失的時候,我可不想因為不識相而落得剛才那位小姐一般的下場。」他眼中的怒氣令她幾乎無法順利的說出這番話。
「什麼?!」黑眸中怒氣迸發,他沒想到她想問的竟是這種問題,「這該不會是妳有意跟我分手的變相說詞吧?」他逼近她的小臉懷疑地冷哼。
「之前你不是強調我只是你「暫時」、「現任」的女伴而已,看了今天的情形,如果我不先問一下,難道要等到被人攆出大門,給自己找難堪嗎?」揪痛的心讓她再也無顧忌地反駁他隱含指責的話。而她的個性也不喜歡讓自己處在曖昧不明、任人宰割的處境,她要跟他把話說個清楚。
「少自做聰明了!我什麼時候暗示要和妳分——」他突然頓住卑,臉上倏現一絲恍悟,「妳在吃醋!妳在開幕典禮後看到我摟著克莉絲生氣了,才會鬧脾氣地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他語氣中逸出一絲得意與篤定。
「那又怎麼樣?」她嗓音低啞地斥道,被他臉上的表情重重的刺傷了,隱忍的情緒也隨之爆發。
「我是看到你摟著那位克莉絲而心里不舒服!我只是個平凡人,我不能阻止自己在看到男友親密摟著別的女人時所產生的反應,可是我不相信自己有那個資格發出抗議!」激昂的語調漸漸染上苦澀,挫敗的神色浮現她眼底。
頓時,無言在他們兩人之間散開。
久久,袁智杰打破沉默地嗤笑一聲,「這麼說,妳還真是在吃醋哩!難不成在這段時間內,妳已經愛上我了?」一抹輕佻掛在他的嘴角,而之前她的話帶給他的震撼似已消失不見。
李沛瑄一怔愣地看進他晦暗不明的黑眸眼底,胸口如被重石壓住地梗住了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小嘴張了又合。
「怎麼,沒話說了?」他語氣逼人,充滿一種虛張的氣勢。「還是妳根本不敢承認?」
李沛瑄心一慟,「我並不害怕承認我的感情,但是,我有真心,那你呢?你是「真心」的在問我,抑或只是在收集戰利品?」她的神經緊繃,語氣沉冷。
「什麼真心?」他的眼神惱怒,語氣不屑,「女人跟我在一起,要的不就是我身後的財富與地位?就算不是,她們要的也是我這張臉與我在床上的歡愛技巧!難道妳能否認妳在我的床上時並沒有得到快樂?所以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狗屁話語!」他用狂妄的眼神俯視她。
李沛瑄怔然無語,心更加冷沉。
見她無語,袁智杰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承認我說的話有道理了?對于女件我向來是抱持著各取所需的態度,如果有一方不滿意就爽快地說-,大家不傷和氣的分手。所以……」他嘴角的嘲諷更加明顯,「難道妳認為今天就因為妳已經愛上我,所以就有資格來要求我,對我予取予求?」
李沛瑄眨了眨眼,「如果我說是呢?」眼底疲累涌現,她的心頭一片空茫。
他的反應很快,「那我只能說妳跟其它的女人也沒什麼兩樣,更加不符合我對女伴的要求……」他頓了下,冷硬浮現眼底,「而今天妳的事先「詢問」,該是妳所做唯一正確的事吧!」
听出他語氣中的暗示,她泛白的臉更加血色全無。她強迫自己做出響應。
「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微抖著唇說完,她立刻轉身背向他,並在急速涌出的淚液尚未溢出眼眶時快速地踏出了他的辦公室。
袁智杰措手不及,一臉鐵青地看著李沛瑄奔離的背影。
他沒有要跟她分手啊!起碼目前他一點也沒有跟她分手的想法。
他的原意只是想駁斥她令他不安的話語,並為她的無禮教訓她一下,所以才會用威脅的口吻說了那些他一向遵循的「原則」。
誰知道她竟然將那些話當成分手的宣告!這……
可惡!袁智杰將自己重重摔上沙發,心中充滿前所未有的紛亂與惶恐……
只不過是一個女伴而已,他不該有這種不知所措與慌張的情緒才對!而且,她主動離去也好,省得過些日子當他厭倦她時,還要費一番功夫與她談分手。
她不想當他的女伴,他才不在乎,反正多得是想巴上他的女人可以遞補,他有什麼好不舒服的……
袁智杰突然揚拳往沙發扶手上重重一捶——
可他的心里就是覺得不舒服!尤其是當他听見她在他面前坦承真心時,他的心頭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一股熾燙且令人慌張的熱流竄過,而那是一種讓人不知所措且該死的不舒服的感受。
于是他嘲笑她口中所謂的「真心」,也順利逼出「和平」的分手,但他卻無法忘記她眼中那抹灰暗的痛楚。
為什麼會這樣呢?
靠坐在沙發一角,李沛瑄的左手在沙發扶手上曲起支撐著微微傾斜的頭顱,右手在電視搖控器上隨意按著,一雙無神的眼毫無焦距的盯著電視螢光幕上無聲跳動的畫面。
一旁的台燈散發出的微弱光源,讓不大的客廳顯得更加昏暗不明。
林映青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客廳中寂寥的身影,忍不住撇了下嘴角。走回客廳,她將手中才剛泡好的一壹花茶重重的放在李沛瑄面前的茶幾上,發出撞擊聲響。
李沛瑄猛一回神,正好看見林映青將兩只茶杯「拋」上茶幾。她急急伸手扶住危險晃動的杯子,並有些納悶好友的「粗魯」動作。
「妳怎麼了?」
「問神啦?」林映青嘲諷著往她的身旁一坐,「我還以為妳打算在客廳里「神游」一晚呢!」
「映青!」李沛瑄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妳在胡說什麼?妳沒看到我在看電視嗎?」她有些局促地伸手抓起茶壺,將兩個茶杯斟滿。
林映青哼了一聲,「看電視?我怎麼不知道妳听得懂日文啊?」她瞄了一眼正停在台的電視畫面,嘴角不屑的撇了下。
李沛瑄也瞄了下電視,嘴角牽動幾下,表情有些苦澀,「妳是故意跑來找我麻煩的嗎?」
听到李沛瑄有氣無力的話語,林映青先是瞪大了眼,接著再將臉湊近地觀察她的表情,不喜歡看到一向精神飽滿、言詞有力的好友,突然變得如此頹喪。
「妳知不知道妳的臉色很不好看?」
「有嗎?」李沛瑄忍不住模了下自己的臉,「不會吧!我很好啊!」
「如果很好,為什麼連小霖,小妍也替妳擔心起來,還特地拜托我來找妳聊聊,關切一下?」林映青皮笑肉不笑地說。
「他們……」李沛瑄愕然的目光投向另一頭緊閉的房門。她還以為自己表現得很正常哩!
「對啦!就是那兩個被妳疼入心坎的佷兒佷女告訴我的,否則我每天飛來飛去的,哪有空注意到妳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更何況妳還老是裝得一副無事的模樣!」林映青說及此,忍不住實備地白她一眼。
李沛瑄听完,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是真的沒事嘛!你們不要小題大作好不好?」她無奈地暗嘆,她是真的沒事,只不過是……失戀而已嘛!
「別硬撐了啦!妳到底要不要把發生什麼事說來听听?」林映青再也受不了地瞪著眼,不客氣地問。「難怪小霖要我轉告妳,他寧可妳像之前一樣,三天兩頭忙得七晚八晚才回家,也不想看妳天天準時回家,卻是滿臉的郁悶。」
李沛瑄聞言猛翻白眼。這算什麼?稱贊她最近很乖的準時回家,抑或是諷刺她之前的「不乖」?
「真的沒什麼事嘛!我只是和……和袁智杰分手了,心情不太好而已。」
「嗄?」林映青呆滯了下,然後低呼,「妳失戀了?!什麼時候的事?妳怎麼沒跟我說呢?那——」
「映青!」李沛瑄打斷她連珠炮般的詢問,「不要那麼大驚小敝好不好!當初也是妳建議我答應當他的女伴,體驗一下上床的滋味,免得變成老處女……現在到了分手的時候就分手啦!」她聳聳肩,用不在乎的口吻說著違心之論。
林映青看著她強撐的表情與頹白的臉色,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沒錯,當初我的確是建議妳答應當他的女伴,但是……我以為妳不會愛上那種公子的……沒想到失去他會帶給妳這麼深的痛苦……沛瑄,我實在是……」當初戲言的建議卻換來好友如今的心傷……她實在後悔當初自己的沖動。
李沛瑄向好友投去奇異的一瞥,「失去?從來沒有得到,哪來的失去?」
「沛瑄——」
「不用替我難過。」她苦笑,「一切是我咎由自取。一開始我就很清楚自己的立場,付出感情而無法得到回報時只能怪自己。對方可從來沒有說在游戲之外還會附加什麼,是吧!」
「可是……」
「一個從不對人付出真心的人,哪能擅自將自己的心意貼上去,並要求對方一定要有響應,甚至以同樣的方式回報?」李沛瑄抬眼望著好友,眼底一片黝郁,「映青,不用為我擔心,我只是心情不好,並不是想不開,也不是認不清實際與幻想。給我一些時間……」她的語調瘖啞微哽,「總會過去的。別為我擔心了,去睡吧!」
雖不明白細節,但是由好友的話語,林映青也能了解大致的情況。
她默默瞅著好友那掩不住心碎的眼,心中暗自長嘆,再無言語。
夜,漸漸深了。
兩個多月下來,甫開幕的「陽光購物中心」已經因為它的獨性與特殊風格而博得消費大眾的肯定與支持,營業額直線上升,而一手主導並推動此案的袁智杰更是受到眾人的矚目與欽佩。
不過,隨著袁智杰的知名度升高,環繞在他身邊的緋聞也是一樁又一樁,不曾間斷過。例如現在——
斑益廷手拿著報表,站在袁智僳的辦公室門口,冷眼看著辦公室內那最近三天兩頭就可以見到的活色生香的畫面。
只見袁智杰懶洋洋的「癱」坐在辦公大椅上,嘴上斜叼著一支煙,黑眸漠然地盯著虛空的某一處,自敞開的襯衫露出的堅實胸膛上正擱著一雙滑動的白女敕小手。至于今早他看到掛在袁智杰脖子上的領帶,已可憐地被甩在桌旁的地上了。
斑益廷憐憫地看著坐在袁智杰大腿上,使盡彪身解數猶是引不起某人反應的美麗女子,心中真是不明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袁智杰根本就對這個女人沒興趣,可不知為了什麼理由,袁智杰卻又容許這個女人這般的黏著他!
真是看不出這個以「清純」聞名的玉女明星,在男人的腿上扭動的模樣,還真不輸那些浪蕩的交際花哩!只可惜最近性情有些異常的老板似乎對人家賣力的演出並不怎麼捧場。可憐吶……
「看夠了嗎?我可不是請你來站在我的辦公室門口當門神的!」袁智有些粗暴的嗓音驀地響起,打斷了高益廷的「觀察評論」。
「我是看你正在忙,所以才沒出聲。」高益廷好笑的抬眼,看著終于「回神」的老板。
袁智杰倏地蹙起眉,好似這才發現他的腿上還坐著一個女人,伸手將她推開。
「智杰……」女子踉蹌地扶住辦公桌沿穩住身形,口中亦發出不滿的叫聲。
「我還有事,妳先回去。」袁智杰不在意地瞟了她一眼,出聲趕人。
女子當場色變,驕縱的跺了跺腳,「智杰,你明明說要……」
「別吵!我改變主意了不行嗎?我最討厭不識趣的女人!」袁智粗魯地喝斥,「妳還不走?!想惹我發火嗎?」他冷眼睨著已發白的俏臉。
女人都是得寸進尺的,給她幾分顏色,就想開起染房來了!
衣衫不整的「玉女」明星在對方睥視的目光下,頓時花容失色,也不敢再撒潑地匆匆離去。
看完戲的高益廷嘖嘖有聲的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走向前去。
「不是一向喜歡皆大歡喜的嗎?你怎麼這麼容易就翻臉了?」他調侃著,將手上的活頁夾往袁智杰的桌上一放。
「什麼翻臉?」袁智杰翻了翻眼,口中嗤道︰「女人全是一個樣,只曉得死黏著男人不放!不罵一罵,她們還以為我很好說話,隨她們要怎麼黏就怎麼黏!」他一向不喜歡女人黏著他不放。但是一提起這個話題,就讓他想到那個連黏他一下也不肯,就自動走人的女人。
呿!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想起那個令他氣得牙癢癢的女人了嗎?而且像那種不知撒嬌為何物的女人,有什麼好想的!
「既然不喜歡女人黏著你,那最近那些陪著你上下班、甚至跟進跟出的女人,都是因為我工作太忙、太累而產生的幻想?」高益廷揚起溫和無害的笑臉。
「你倒真是吃飽了沒事干!」袁智杰瞪向他,語氣不悅,「既然文件送到了,那你可以走了,我可沒空陪你閑磕牙!」
「干嘛,這樣就翻臉啦!」高益廷微微一笑,「我只是在表達我的關切之意而已啊!」
袁智杰目光在高益廷臉上停留,「你到底想說什麼?少在那邊拐彎抹角地咬文嚼字,外面事情那麼多,有空不會多去幫忙一下啊!」他口氣煩躁地伸手爬梳過頭上已有些凌亂的濃發。
「又想拿公事操死我呀!」高益廷抗議,「上回我才提了下你媽要你去「相親」的事,就被你整個半死;現在我不過是看你最近的行為有些異常,想表示一下關心之意也有事?」
「你廢話說完了沒有?」袁智杰皺起眉,簡直是對這個打不退也罵不走的表弟沒轍。
斑益廷驀地咧嘴一笑,「說真的,老板,我跟你共事這麼久,還真是不曾見過你這樣暴躁、沒耐心。坦白的問你一句,你到底是怎麼了?」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暴躁、沒耐心?」袁智杰白他一眼,仰靠在椅中,俊美的臉龐上寫滿不屑。
「我的眼楮好得很。我倒想問你,你是不是因為跟那個李沛瑄分手,才會心情不好而性格大變,行為異常?」高益廷不怕死的直問,實在是因為再也看不下去最近袁智杰的奇特行徑了。
如果說以前的衰智杰是一只花心蝴蝶,那現在他的行徑已可媲美一只饑不擇食的「爛」蝴蝶了。而他明明就不喜歡來者不拒、偏偏還執意放任自己這樣下去,害得他這個做表弟的,不得不懷疑他是因為受到失戀的打擊,才會行為大變。
因為袁智杰的一切異常行徑是始于與李沛瑄不再來往之後,所以他不這麼想都不行。只是……他之前「真的」有在談戀愛嗎?
「你在胡扯什麼!」彷若被刺到痛處,袁智杰瞬間變了臉色且咒罵出聲。
他會為了那個女人而……呿!他又不是吃錯藥,發神經了,哪會為了個女人行為失常!
「難道我猜錯了?」高益廷揚起眉,擺出「我才不信」的嘴臉盯著他。
再裝嘛!若不是被猜中了,那他干嘛一副被槍打中的「死」樣子?
「少自己為是了。你以為你是通靈人,可以看穿我的心思?」袁智杰嗤之以鼻地嘲諷。
「不然你可以解釋一下近來異常行為的原因嗎?」他怎麼不知道他這個老板兼表哥有那麼鐵齒?
「我哪里異常了?」袁智杰語氣暴躁,「不過就是帶著女人一同上班,值得你大驚小敝,甚至胡亂猜測嗎?」
看他如此嘴硬,高益廷改弦易轍地說︰「好好好,你不是失戀,也沒有行為異常。但是你在生李沛瑄的氣總沒錯吧!」
這話可真是說到某人的心坎里去了。
「我干嘛要生她的氣!」袁智杰微微變色,語氣極端不悅,「那種沒有定性、心緒不穩又要求過多的女人,我是巴不得她快點走人,有什麼好生氣的?你少在那里胡亂下斷語!」他狠狠地賞了高益廷一個大白眼,語氣中流露出不甘怨懟而不自覺。
終于被他套出話來了吧!斑益廷了然含笑地望著袁智杰眼底的惱怒。
扒呵,原來是李沛瑄主動求去啊!也難怪不曾被女人拒絕的老板會心性大變。心中不平衡嘛!
前陣子看袁智杰對李沛瑄的態度,他就一直覺得很奇怪,因為袁智杰從來不曾與一個女人這麼「接近」過。而今想來,原來是……心動了而不自知呀!
「別發火、別發火,反正女人再找就有了,更何況老板你從來也不缺這項,對吧!」高益廷慢條斯理地安撫著,可惜語調中的興味破壞了他的誠意。
「你他媽的說夠了沒有?」袁智杰大手往桌上一拍,口出惡言,火大的瞪著高益廷臉上那「礙眼」的表情。
「說夠了。」見好就收是高益廷一貫的行事準則,尤其是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
「那你還不滾!」見對方猶是杵在原地,袁智杰的語氣一點也沒有改善。
斑益廷故意長嘆一聲,「我是沒打算繼續留在這里讓人炮轟,只可惜昨晚我接到你母親的「指示」,要我務必轉告幾句話給你,所以……」
「有屁快放!」袁智杰不耐地喝止他的長篇大論,知道如果不讓高益廷把話說完,他是絕不肯走的。
斑益廷抿抿想往上勾起的嘴,「因為這陣子你不僅不回她的電話,也不肯答應出席她為你安排的相親宴,所以她要我轉告你,下星期她已安排好另一場餐宴,如果你還是不肯出席,你就準備回陽明山收她的尸吧!」他用幾乎是「愉悅」的口吻傳達完某人母親的威脅,並仔細地觀察某人接下來的反應。
丙然——
袁智杰臉色鐵青地拍案而起,「你說什麼?!」
「你沒听錯。」高益廷盯著上司暴怒的眼,「她命令我一定要將這句話傳達清楚。」
惡狠狠的黑眸死瞪著高益廷,袁智杰當爆氣翻了!
又來這一套!他抵抗母親幾回一相情願的安排之後,她就會祭出這一招來逼他就範。可惡!偏偏他又不能真的不理會母親的威脅……
他非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不可!否則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袁智杰乏人問津哩!
「砰」的一聲,袁智杰健臂一伸,將辦公桌上的對象掃落地,以發泄滿肚子的嘔氣。
他會出席的!斑益廷嘴角隱隱上揚出目的達成的優美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