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好優 第七章
人家說，不管是戀愛還是新婚的蜜月期都是最甜蜜熱情的時候，果真是一點也沒錯！想她倪——長這麼大，何時有過這般嬌羞如花，宛若待嫁女兒股的溫柔婉約？
就連平時在咖啡酒館大聲吆喝、大口灌酒的粗野形象，這會兒不但是隨時春風滿面笑臉盈人，還會無端想起好優情人就恍神傻笑，調酒調到搖杯落地，拿抹布當餐巾紙給客人擦嘴，回神之余還破天荒對客人哈腰道歉外加魅笑一枚，惹得眾熟客頻頻往地上收拾破碎的眼鏡碎片和滿地的雞皮疙瘩。
真真懷疑——是不是之前出了小車禍導致精神錯亂的後遺癥，還是她終于意識到自己身為女人的隱性細胞全數顯現！真教人無法置信，難以適應啊！
知道她這般驚人轉變的真相的阿保簡直欲哭無淚，成天愁眉苦臉，把咖啡當酒喝，一顆暗戀的心始終不敢明白表達，就是知道倪——的火爆性格發起飆來，恐怕他這小店逃不過摧毀的厄運。
想當初曾經試探性的問她一句想不想談戀愛？結果倪——直接給了他一記死光眼外加威言恐嚇︰
「我瘋了才會去談戀愛！本小姐還不想自掘墳墓當個發花痴、撒花瓣的秀逗夢幻少女！現實點吧！」
就是這樣，導致他的滿腔熱情頓時熄火。但是現在呢……倪——果真是瘋了，自掘墳墓了！那個一出現彷佛就有蕾絲背景、小碎花瓣環繞的夢幻美形男，就這樣活生生的奪去他的暗戀，怎教他不痛心疾首，悵然扼腕！——
啊——！-知不知道-現在的模樣，就如-當初所形容的發花痴、撒花瓣的秀逗夢幻少女那樣教人痛心啊！
又听到她的手機鈴聲有如催魂奪命的叫囂刺耳的竄入他耳里，阿保郁悶的看著倪——歡喜的拿了手機就往外跑。傷心的為自己再倒一杯濃醇的黑咖啡，飲進無言的傷悲啊。
倪——掩不住欣喜的接了電話，雖然每天見面，電話更是隨時傳遞彼此的相思，每次一接到情人的來電還是教她歡欣鼓舞。
「還適應嗎？」日前郝優告知她選定了一家眾人擠破頭都爭不到一職之位的大公司工作，一切順暢通達，郝優將這順遂的美好歸功于她，還讓她臉紅了半天。明明就是他本身的優異條件受人賞賜，她根本半點忙都沒幫上，想想還真教她心虛。
「對啊！我明天放假……」眼尖的看見小恬朝這邊走來，倪——向她揮了揮手，一個分神，沒听清楚郝優一句驚人的要求。「你說什麼？」
「我媽咪想請-到我家吃飯。」
「哦……什麼？」
她猛地一喊。才來到她面前的小恬被她突來一吼又嚇退了一步，猛拍著驚嚇失速的胸口。
「等等等等……我我我……」倪——語無倫次的喊著。耳邊傳來他細細的笑聲。
「只是吃個飯而已啊！」
這叫而已？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去見他那位傳說中美若仙人出塵不染的夢幻仙女媽媽啊！倪——簡直腿軟的抓住小恬的手發抖。
「我們……再商量，我明天再打給你。」匆匆掛下電話，她就歇斯底里的抓亂了一頭秀發尖叫。「完了完了完了！」
「什麼完了呀？」小恬蹙眉看著她。
「郝優……郝優的媽媽要見我！我完啦！」倪——慌得直跳腳。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咧！小恬一副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表情。
「丑媳婦總要見公婆，-想躲都躲不掉！」
什麼鬼話！倪——噘著嘴瞪眼。
「听他說他媽媽是個仙女耶！-知道我對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夢幻美女最沒轍，到了她面前只會顯出我的粗俗野蠻，要是他媽媽眉頭一皺，當場發現我這個野女孩配不上她家的貴族王子，我不就當場跳樓去！」
小恬聞言哄然大笑，縴縴五指就往她腦袋一推。
「-姐，我看-真的腦筋打結了！夢幻美男子都會愛上-了，為什麼夢幻仙女不會喜歡-？」
倪——扁著嘴看她。
「而且，難道-不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仙女，生的出郝優這樣完美的好情人嗎？」
小恬果然是她的狗血拜把好姊妹，總是三言兩語就輕易的就讓她慌亂的心緒鎮定下來。
「-姐，-怎麼還是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啊？」她還以為交了郝優這個好優情人之後，她走路會更有風的說，怎麼不但沒進步，反而還覺得她更畏縮了。
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大概就是小恬了！她說的一點都沒錯，她依然是豪氣萬丈的倪——，唯獨在愛情領域中，她就是個名副其實的縮頭烏龜。
苞郝優的交往並沒有讓她對愛情產生信心，她只是很悲觀的，同時很自私的……享受他的寵溺、他的溫柔，只有她心里清楚的明白……她其實有多麼恐懼這份太過虛幻不實的戀情……哪一天會突然夢醒幻滅……
「沒事啦！謝謝，是我想太多了。」倪——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微笑。就連情同姊妹的小恬，她也不想老實的將這份不安坦白告知，她知道小恬肯定會氣急敗壞的敲她的腦袋說︰-秀逗啦？哪有人這樣談戀愛的！
如果是別人，她絕不會這樣想。誰叫她愛上的是郝優……因為是郝優，她無法不這麼想……
「小恬，有件事我覺得怪怪的。」她轉移了話題。
「什麼事？」
「就是……」眼光飄進店內吧台里憂悶啜飲的阿保。「阿保啊！他最近很怪。」
小恬的眼光也移了進去，隨即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他本來就怪。」
「可是最近他比平常還怪。」
小恬笑的不懷好意。
「-姐啊，我還以為這陣子-忙著談戀愛，什麼事都懶得注意了，原來-還是發現了。」
倪——臉一紅。
「是他太明顯了啊……」微怔，小恬的話似乎有陷阱。「發現什麼？」
這下連向來機靈淘氣的小恬都難得的嘆了氣，倪——靠攏了眉宇好奇的盯著她看。
「怎麼了啊？」
小恬輕啟口，卻是欲言又止。自從她發現老哥居然喜歡——之後，她這個鬼靈精還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一個是自己的拜把好姊妹，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大哥，同樣是對愛情低能又無知，連出現個無敵美男子郝優也是個愛情蠢蛋！怎麼她身邊全都是一群傻瓜？
這下考倒她這個狗頭軍師了！當初卯足了勁才把——跟郝優送作堆，現在終于成就了喜事，真教她這個做妹子的大感欣慰。怎麼這才發現老哥對——情有獨鐘，如今為失戀痛苦傷神，還真是教人于心不忍。
要是老哥早點讓她明白他對——的心意，搞不好她會兩肋插刀、義不容辭的湊成他們這對。
但是……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倪——，她就知道倪——對老哥一點感覺都沒有，對一個之前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的愛情白痴來說，要她會對老哥悶騷到極點的性格多出一點遐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哎喲！這教她怎麼開口啊？
「小恬，到底怎麼了嘛？」她還不曾看過小恬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呢！
「-真的想知道？」小恬斜睨了她一眼。
她這麼說誰不想知道？倪——重重地點頭。
「好吧！-可要站穩點。我說了哦！」
「快說！」有什麼好裝神秘的？！
「老哥他……喜、歡、-！」
什、麼？倪——驚愕的瞪大了眼！小恬一副就告訴你別嚇壞的表情。
「怎怎怎……怎麼可能？」倪——差點沒踉蹌跌倒。
「怎麼不可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小恬抿了抿粉紅小嘴，隨即漾開一抹甜膩的笑容，笑呵呵地往她肩上一拍。
「哎呀！吧嘛那麼驚訝！這表示-的男人緣多好，該有點自信了吧！」
不……不是這樣的！這跟男人緣無關，跟自信心也沒有關系！阿保是她的馬吉兄弟耶！是她的哥兒們啊！他會喜歡她？根本是天方夜譚！
「你在開我玩笑，我不相信！」倪——猛搖頭，這刺激太大了，她需要大口換氣才可以順暢呼吸。
「信不信隨-，也可能是我亂猜的，畢竟老哥沒有親口告訴我。我只是想說，-就別胡思亂想了，保持好心情準備明天見婆婆吧！」小恬對她說了聲加油之後先行入內。
倪——依然陷在驚駭的錯愕中。阿保喜歡她？絕對沒這回事！一定是小恬用這樣的方式給她信心，她知道明天的飯局已經差點讓她嚇掉半個魂去了，所以才會這麼對她說，一定是這樣的！
倪——拚命說服自己，否則……眼光再次移向店內吧台。否則……她會不知道該怎麼一如往常的跟阿保相處的。
上戰場的時候到了！倪——急得在房間里打轉，門鈴一響，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我來接-……」大門一開，郝優漾起笑容就說，隨即一怔，看著她抓著一頭亂發，身上罩著寬大的Ｔ恤和短褲，完全一副剛從被窩爬起來的模樣。
「-剛睡醒？」不會吧？約好他下了班直接過來接她回家的，她怎麼完全沒有準備？
「早醒了！只是……只是……」倪——還是像只過動小鳥直打轉。
「只是什麼？」郝優掩不住笑意。
倪——唉了聲，直接把他拉進房間里，指著滿床四散的衣褲叫道︰
「我根本沒有象樣的衣服可以見人啊！Ｔ恤、牛仔褲……Ｔ恤、牛仔褲……還是Ｔ恤，牛仔褲！」倪——一件一件的翻，一件一件的扔。「要不就是襯衫、短褲、運動服，運動褲、又是襯衫、短褲……」倪——整個人倒進床中哀號︰「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啊？」
奧優笑著拉起她軟倒的身子。
「那就Ｔ恤牛仔褲就好啦！只是吃個飯而已，不需要那麼慎重的。」
「不一樣。」倪——扁著嘴說。這可是她第一次跟男朋友的家長見面耶！不給人家一點好印象怎麼成？
「媽咪很好相處的，-不用擔心了。」
「郝優……」倪——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萬一……萬一你媽媽……不喜歡我怎麼辦？」
「不會的。」郝優笑道。
「你這麼確定？」
「因為我喜歡的，媽咪都會喜歡啊。」他笑著攬住她的肩說。
怎麼她還是這麼不安呢？她太清楚自己絕對不是那種會討老人家歡心的乖媳婦，粗枝大葉不說，還笨手笨腳的，萬一說了不得體的話……萬一不小心打破了碗盤，萬一……總之，她已經全身無力了。只能靠在他肩上懨懨的啟口︰
「我真的很擔心啊……」
奧優攬住她的肩，輕輕一按。
「有我在啊！」
是啊！有你在……我才更擔心……
「郝優，你跟你媽媽感情似乎很好？」
「是啊，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啊。」
倪——輕蹙眉宇看著他。
「你爸爸呢？」
奧優聳聳肩笑道︰
「我還在等媽咪告訴我呢。」
鱉異！倪——皺著眉不明白。
「-什麼都不用擔心。」郝優握著她的肩膀看著她說。「先換好衣服，然後輕輕松松的到我家吃飯。嗯，可能還會有一個客人，不過-不用擔心，威哥是我家的常客，今晚的大廚應該是他。」郝優笑的有些孩子氣。「媽咪她……對做飯是一竅不通的。」
丙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無敵夢幻仙女！
當倪——戰戰兢兢地踏入這片位于黃金地段的高級住宅區，內心一陣忐忑難安。真該破例一次跟小恬借個象樣的裙子之類的衣服來穿的！她不安的只能緊抓著郝優的手，看著他拿出鑰匙開門，然後大門敞開的-那……她就活生生變成現在這副石化狀的呆樣。
人家說，美若天仙、美目盼兮、美不勝收、美輪美奐，她想得到的所有關的形容詞，全部都在這一刻印證了傳說的事實存在。
天、啊！奧優果然是跟他的仙女媽媽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只是不同于郝愛的絕艷俏美，而多了一份屬于男子的英挺氣概。然而眼前這名虛幻不實，宛若名師巧手畫下的絕塵美女，真正教她開足了眼界……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人長得像虛擬的漫畫人物，在她第一次見到郝優的時候就已經產生過這樣的錯覺了，現在看到郝愛，又再度陷于天人交戰的幻象之中。
「小優你回來啦！」
一聲甜蜜的呼喚，加上熱情的擁抱，再配上瑩燦的星眸，然後印上一記響亮的親吻……倪——現在的表情絕對像個白痴一樣張口結舌！
「-一定就是——哦？」
奧愛縴手按頰，燦笑染顏。在倪——來不及回神之不就是一個熱烈的擁抱，倪——只覺得當場彪身一僵，被她身上散發的淡雅馨香渲迷得一陣神魂顛倒。
「好可愛哦！」郝愛一把捏住她為之一楞的雙頰，然後牽著她的手入內。
倪——緊張的回過頭，看著郝優對她綻放了笑顏，彷佛鼓勵說︰我說過媽咪會喜歡-的。
直接將渾身下自在的倪——壓坐在餐桌椅上，郝愛拍拍她的肩笑道︰
「我去幫威哥，馬上可以開飯了。」說著，還對著身後的郝優俏皮的一眨眼，隨即便轉身跑入廚房。
倪——呆望著面前這鋪著綢緞蕾絲的純白桌巾，橢圓形的長桌上綴飾著高級精致的造型燭台，擺上鮮艷欲滴的巧致插花，有如皇室貴族般的豪華盛宴，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五星級飯店準備吃一頓高級法式料理？
「還好嗎？」郝優在她身旁坐下，輕持起她失溫的小手。「-的手好冰。」
因為她很緊張……瞧瞧她這副寒酸樣，簡直就像入宮打雜的野丫鬟。看著郝優滿懷期待的溫柔笑靨，她只能硬生生地把一句「我想回家」吞回肚中。
「我……忘了打招呼……」真是該死！她又不是男人，居然看到夢幻美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第一眼的印象真是讓自己的痴呆給搞砸了。
「沒關系。」郝優還是笑容可掬。
「我該叫她什麼？」伯母？還是阿姨？她看起來簡直像郝優的姊姊，保養得跟她這個二十出頭歲的大女生沒兩樣！上帝不公啊！
「隨-怎麼叫，媽咪不會介意的。」
倪——皺著眉，她已經可以想象這頓飯會是如何的難過了。
奧愛端著托盤走來，笑盈盈的靠近郝優。
「威哥簡直可以去飯店當大廚了，這一桌的好菜都是他一個人做的。」
「我可是有乙級廚師執照的。哪天心理咨詢不想干了，我就開餐廳去。」呂威笑著走來，端來一鍋熱湯。
「好啊懊啊！我去當助手。」郝愛像個小女生一樣笑著。
「-跟小優只要坐在門口幫我招攬生意就好了。」
呂威的笑意中滿是寵溺，看得倪——一楞一楞地。這位郝優口中的好大哥，果真是名瀟灑倜儻的中年帥叔叔，跟郝愛之間的曖昧關系還真教人匪夷所思。
看著這優秀的一家人，她就顯得多麼庸俗不堪，這會兒她更加地手足無措了。
奧愛果如郝優所形容，天真浪漫熱情好客，對于初次見面的倪——一點也不生疏，反之熟稔得像個熟識老友般開朗又健談，舉手投足間充滿嬌氣，又不失與生俱來的貴雅氣質。
如坐針氈的倪——硬著頭皮強裝笑臉，平時的談笑風生，到了此刻都成了拙口笨舌的語言障礙者。不懂他們之間的幽默，不解他們笑中的優雅，倪——只覺得同坐一桌共食一餐，卻遙遙如天壤之別，孤身落寞。
從來沒有像這個時候，倪——感覺自己卑微得像株路邊的野草，更不曾如此強烈的感受到自己居然也會變成委屈的小媳婦一般，只敢默默地吃著眼前的佳肴而不敢逾矩，放肆大笑出聲。
有夠難受！憋得她快內傷了！
吃完飯，依照傳統，她應該搶著洗碗才對，她立刻起身在郝優收拾碗筷之前開口︰「我來。」
奧優一笑。
「-跟媽咪到客廳坐吧，這是我的工作。」真是個無可挑剔的好兒子。倪——一時不知該怎麼響應。
「到客廳去吧，待會兒讓你們大開眼界。」呂威自信迷人的說道。
「威哥要展現水果花雕的絕活呢。」郝愛挽著倪——的手來到優雅的大廳。「吃的還習慣嗎？」
這麼溫柔有禮，實在教她難以適應。倪——只能傻傻點頭。
「我看-吃的好少，以為-不喜歡。」
「喜歡，很好吃。」我是怕我的吃相嚇到你們！其實她根本沒吃飽。果然裝氣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她現在只想立刻回家去泡面……
「——，-是小優第一個女朋友。看到小優談戀愛，我真的好高興。」
奧愛璀璨的美眸瑩瑩耀耀，閃爍著讓她昏然目眩的晶瑩，突然之間，倪——非常感動。
「其實……郝優也是我第一個男朋友……」倪——紅著臉說。
奧愛笑的美不勝收。
「看得出來。」
知道她是無心的，怎麼听起來就是讓她難受。倪——啊！你真是無聊！
「初戀最美了，如果真心相愛，千萬不要讓它溜走。」郝愛笑著，卻讓倪——微微一楞。
奧愛起身到書櫃拿了一本書過來。
「送-一本我的書。很好看哦！」她始終帶笑。
倪——始終蹙眉，看著手上精裝的書本，封面上渲染著粉彩柔紫，霞光中一抹澄澈星鑽似的瞳眸，那是郝愛美麗的眼楮……
看書？對她來說向來就是最佳的失眠治療良方，但是現在攤在她手中的書，她卻很願意認真的閱讀。如果不是環境背景偌大的差異，如果不是自身畏縮的感嘆不斷的刺激，其實今晚的飯局是多麼美好！只是她無法漠視心中那份慨然，總是隱隱的在胸口作疼……
她抬起頭，送上一朵笑花。她由衷地啟口︰「謝謝-……」
謝謝-沒有給我難堪，謝謝-對我這樣熱情，謝謝-……生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讓我遇見他、愛上他……這絕對是我生命中最華麗的美好、最燦爛的樂章……
「——……」郝優駕車開往她家的途中，見她一路上沉默發呆，從他家離開之後就是這副恍惚失神的模樣。「-怎麼了？」他有點擔心。
「郝優……」別過頭看著他，倪——突然開口︰「我不想回家……」
啊？
「我們去走走……哪兒都好……我們好象還沒有去看過夜景哦？」
奧優一笑，一手握住她的手。
「好啊！到陽明山去。」
台北能看夜景的地方還真不多，但是到哪里都不重要，她只想多膩在他身邊而已。望著山下萬家燈火，夜空難得拂開濃厚塵漫露出閃爍星斗，映亮了他此時深若幽潭的黑眸，她望之失神。
「——？」她怎麼一直盯著自己，一臉茫然的模樣。
「郝優……」應該是深情的注視、濃情的告白，配合這天時地利優美情境，倪——卻道出一句讓他為之絕倒，俊臉翻紅的巧言︰「你真美……」
敗深情……很浪漫……但是，也很冷……
「-……——，-在說什麼呀？」郝優紅著臉低喊。
「呵呵……」倪——傻笑了聲，偎進他懷里。「你媽媽好美啊，美得讓我這個做女人的真想撞牆，我看我到了她那個年紀，一定是死老太婆一個。」
她終于恢復正常了！奧優笑著環抱住她的肩頭。
「-跟媽咪是不同類型的女人啊。」
「我喜歡你媽咪。」
「這樣就好。」
「也喜歡威哥……」
「他是好人……」
「但是最喜歡你……」
奧優笑了。
「真的很喜歡……」倪——膩進他懷里，整張臉埋入他溫暖的胸膛，汲取他身上迷人的芳香。這個味道……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樣就好，有些心事她自己保留就好，別破壞了此時太過美麗的氣氛，享受就好……
「——……」-怎麼不知道-真的很可愛？-撒嬌的時候，絕對很女人……
奧優托起她滾燙的臉頰，蜜蜜的吻上她微顫的唇片，是他一向的溫柔，一直的寵愛。原來愛情這麼美好，原來女人這麼可愛，他怎麼會一直躲避？一直恐懼？是不是原來……他就是等待著跟她相遇，才懂得愛情的美麗……
「愛……」呂威驚異地看著她屈腿縮在沙發里悄悄拭淚，心疼地偎過身拭去她臉頰上瑩徹的水鑽，他看的心痛。「怎麼了？不是很開心嗎？怎麼哭了？」
「我很開心……就是因為很開心……」郝愛靠上了他的胸膛放聲哭了。
「別這樣，愛，我看了難過。」呂威拍撫著她顫抖的背脊哄著。
焙緩地，郝愛仰起淚濕的絕顏，瑩瑩星眸泛著翦翦波光，是那樣教人心魂蕩漾的絕色艷魅。
「是時候了，威……」
微怔。呂威不解地望著她。
「什麼意思？」
奧愛意外地漾起一抹柔魅淡笑，美的令他屏息。她柔軟的藕臂攀上了他寬闊的臂膀，注入一道嬌燦的眼神。
「我終于等到小優找到了他的愛情……所以我不想漂泊……威，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也是時候了，你還願意嗎？」
心跳狂震，呂威楞楞地看著她。
「小優是我的初戀最美麗的結果，也是我一生最傷痛的遺憾。威……我要告訴你小優爸爸的故事，我要讓你進入我的世界，我要跟你在一起……就是這個時候了……」
「愛……」擋不住的狂喜，掩不住的雀躍。呂威直接吻住她柔女敕香軟的朱唇，傾泄多年守候的苦楚。就是這個時候了，愛了，值得了，什麼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