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貝勒 第02章
如果說納賀親王府是由各色花園打雜邙成,那可一點也不夸張,藍羽蓮發現這里不但花團錦簇、百花奔放,而且一個旋身、一個轉彎都能看見簇簇艷美花紅,可見步鄖是一個愛花的男人。
然而男人愛花,是不是表示他也愛女人呢?如果他的個性風流一些,一點,或許她的復仇之計會順利一點,但倘若他不是這種人,她該怎麼辦
就在藍羽蓮猶豫躊躇不定之際,突然傳來步鄖輕柔淺緩的低吟︰-身子骨才剛好些,怎麼就起來坐著呢?
藍羽蓮趕緊拉回心思,一轉頭,便對上步鄖犀利如常的神色,-躺了好一會兒了,所以我想起來動一動,想想事情,希望能早日憶及往事,這麼一來我才不用一直叨擾下去-
……快別這麼說,整個北京城都為我所管,姑娘既在我的管轄範圍內遇難,我就該負責-步鄖眯起笑眼,自動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對了,姑娘可是想起什麼了?
藍羽蓮搖搖頭,悲苦一嘆,-一無所獲,簡直跟廢人無異-
唉,你又來了,這等事怎麼能急呢?愈急就愈亂,腦子就更混沌,你呀……就好好地在這里住下,別再胡思亂想,懂嗎?-步鄖彎起嘴角,湊著藍羽蓮那張矜冷無緒的表情直瞧-
可……-
行了,你別說話,由我問你-步鄖索性伸出手,強拉藍羽蓮坐下,-我知道你住在這里事事陌生,起居生活定會感到非常不便,我正準備找個人來伺候你-
萬萬不可,您有恩于我,理當由我服侍您。
藍羽蓮垂下小臉,壓低聲又問︰-公子方才說這整個北京城為您所管……莫非您……您是皇上?
藍羽蓮此話一出口,可是讓步鄖笑不可遏,-你這句話若是讓皇上給听見了,他肯定會後悔賜給我那麼高的權力。
步鄖搖搖頭,盯著藍羽蓮那對明眸,-你忘了你的名,可我又不喜歡老是喂喂喂的喊你,這麼吧,我替你取蚌新名字怎麼樣?
他貼近的絕俊笑容極具危險性,具有瓦解一切戒心的魔力,讓藍羽蓮忍不住心思蠢動。她趕緊控制好自己的心跳,對著他扯開柔唇,-為我取新名字?-
對,取一個非常適合你現在的名字-步鄖懶洋洋地說著,身上隱隱散發的壓倒性魄力還真是今藍羽蓮無法喘息-
小女子身份卑微,又怎好勞駕公子?-
你是我帶進府的第一個女人,意義非凡啊,我偏要-步鄖深邃的眼楮眯成一條線,話中帶著一股淘氣的任性,藍羽蓮其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居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安畿王!-
我瞧你總是借言如金,說出的話就跟吟詩般簡扼,可卻又像有千言萬語,想說又說不出口。這麼吧,我就喊你詩語,希望你日後不再對我吟詩誦賦,心中千千萬萬的話語都能對我說出口-步鄖豁達開朗的一笑,黑白分明的睿智雙眸緊緊勾懾住藍羽蓮的心房。
藍羽蓮愕然地望著步鄖,沒想到他居然能夠猜中她的心思!沒錯,她是有許多話想說,想問他究竟將爹爹送到哪兒了?更想問他知不知道這整件事的禍首是羅明而非她爹。
可是她始終不敢,因為阿貴一直說時機未到……而她究竟要忍到何時呢-
怎麼,對這個名字不滿意嗎?-步鄖挑起眉,將藍羽蓮怔仲茫然又無措的表情盡收眼底-
不……我喜歡-藍羽蓮尷尬地笑了笑,隨即轉過身-
詩語,你對我看似客氣,實則冷漠,我不太喜歡耶-步鄖鼓起腮幫子望著藍羽蓮縴柔的背影-會嗎?-藍羽蓮趕緊轉過身,綻出一抹最熱烈的笑容-
你瞧你瞧,你現在臉上的笑容多牽強啊,好像有滿月復的心事,能不能說給我听听?-步鄖單手支頷,等著她的下文-
心事?小女子腦子已是一片空白,過往記憶全無,談心事未免太早了-藍羽蓮抿緊唇,身子繃得死緊,因為她發現步鄖看似輕率,其實很精明-
也對,說不定你的心事就是來自于對過去的一片茫然,你放心,以後就跟著我吧?-步鄖又坐了下來,隨即換了個坐姿,-你告訴我,喜歡哪一類的丫環伺候你,我好去幫你物色-
不,不用了,您讓我住在這里,我已是萬分感激-藍羽蓮直搖頭,她可不想有個人跟在她身後監控著她-
這麼吧,你又不喜歡人家服侍你,可是我又滿喜歡和你在一起的,以後……以後就由你服侍我,當我的貼身丫環-步鄖突發奇想地說。
藍羽蓮張大了眼楮望著步鄖,若真如此,他們以後相處的機會就增加了,這可有益于她的救人大計-
你考慮一下,你若不願意,我是不會勉強你的,嗯?-步電子俯,謎樣的眼楮凝視著藍羽蓮的眼瞳。
在近距離的凝視之下,藍羽蓮發覺步鄖那雙微帶湛藍的眼瞳,徹底彰顯出他身為滿族紅旗人的驕傲。在當時,滿族紅旗是當權之貴,因為他們有著獨特的藍瞳,雖不會很明顯,可在這樣的角度看過去竟是如此明亮-
可我不記得曾不曾服侍過人,若有怠慢之處,還請公子別在意-藍羽蓮怯怯地說-
不會不會,我這個人很好相處,不會賺你的-步一手托著腮,突然說︰-我現在肩膀有點兒酸,你幫我捶一捶-
嗯……好-藍羽蓮看了步鄖一眼,這才走過去,小手輕輕揉捏著他的肩膀-
這邊重一點-步鄖指著右肩。
藍羽蓮加重了力氣,步鄖挺愜意地閉上眼楮,享受著她的指尖在他肩頭輕捏的痛快,-詩語,你服侍我,我倒覺得很舒適-
若公子喜歡,我以後可以常常為您按摩-既然他喜歡,那她就會盡力博得他的歡喜,這樣才有機會問出爹的下落-
那好,以後我去哪兒你就跟著我,嗯?-步鄖站起身,大膽地緊握住藍羽蓮的手。
藍羽蓮的手一抖,想抽開手,卻又僵在原地-
哈……你真的好有意思,本性矜冷卻逼著自己要對我展現熱情,何苦這麼委屈自己?-步鄖放下藍羽蓮的手,朝外走去,-對了,我明天想去東坊買些東西,你跟我來-
是-藍羽蓮趕緊屈膝答應-
很好-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步鄖眼角的笑痕輕輕閃動了兩下,這才緩步走了出去。
直到步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藍羽蓮才輕吐了口氣。她真的好怕……好怕他那雙閃爍精光的大眼,會瞧出她心底的計劃。
不知為什麼,每每一接近他,她心底總會出現一種說不出的駭意,怎麼也無法拿出平常心來面對他。
唉……真不知道再這麼下去,她還能隱瞞到幾時。她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爹爹呢?
離開藍羽蓮的房間之後,步鄖一個人來到偏廳喝茶。
左薩從外頭回來,在書房沒看見步鄖,于是立刻轉往偏廳。
步鄖一听見腳步聲,左薩還沒踏進屋里,他就問道︰-我要你打听的消息,你打听得如何?-
屬下已經打探出來了-踩進門檻的同時,左薩也回話了-
怎麼樣?說來听听-步鄖為左薩斟了杯茶,-過來喝茶,還有瓜子可以嗑,慢慢說-
屬下還是站著說吧!-左薩說什麼也不敢冒犯-
我要你坐下就坐下,別跟我嗦-步鄖索性拿起一粒瓜子,朝左薩的右膝彈去,這結結實實的一疼讓左薩軟了腿,重重坐了下來-
這才像話嘛-接著步鄖又將斟滿茶水的杯子往左薩身上一執,左薩已有心里準備,趕忙伸手接住。
扒,步鄖這招可是學皇上的喲!-把茶喝了,就可以慢慢說了。
在步鄖的提醒下,左薩趕緊將大口喝光,接著說道︰-爺,我已經找到威揚武館其他人的落腳處-
哪里?-步鄖閉上眼問-
城南的一座破廟內-左薩又道-
喔?-步鄖發覺這件事似乎愈來愈有趣了,-藍世宇還有些什麼親人?-
藍世宇有一妻一女,以及整座武館三十七名弟子-左薩想了想說-
妻、女……-步鄖眸子一亮,-女兒多大了?-
听說今年十七了-
十七!正妙齡呢。左薩,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去破廟探探-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一探必能探出好玩的事-
這好嗎?那些人全是怨民,而且出身武館,武功必然不弱,爺還是不要輕易嘗試-左薩緊張地說-
你以為我打不過他們?-步鄖模模下巴,-想想還真的好久沒活動筋骨了,若他們真的動手,就當成是練拳的好機會-
爺……您真是要把屬下給嚇壞了,我看我還是多喚些人手陪您一道去-左薩說著便站起身打算離開-
等等,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是要找人打架-
那爺的目的是……-左薩不解-
去看看那位藍家妙齡姑娘-步鄖挑眉睨視著左薩,左薩卻依舊懵懂。
爺並不是個貪戀美色之人,為何突發其想要去看什麼姑娘呢?唉,反正不管怎麼說,他都得準備大批人馬跟隨,以備不時之需。
爺就是這樣,每每貪玩一樣東西總是非做不可,卻不知道他們在後面可是急得團團轉呢!
步鄖掀起瓷蓋,又啜了一口花茶,-對了,詩語已經答應當我的隨侍丫環,明天就帶著她一道去吧。
步鄖想到明天可能出現的情景,忍不住哂笑出聲-
爺,誰是詩語?-左薩更不明白了-
就是昨兒個那位失去記憶的小泵娘,她既已失去記憶,我就替她取了一個名字,你說詩語……-思宇-,好不好听?-步鄖說著,明眸生輝地望著左薩-
好听、好听-瞧著爺那張孩子樣的笑臉,左薩當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喔,真是單-蠢-,去吧,去準備一下-步鄖揮了揮手,著實對這位憨直的下屬又氣又疼-
是-左薩一離開,步鄖又拿起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嘴角咧開的弧度愈來愈大。
藍羽蓮一整夜都睡不安穩,她一閉上眼楮就想起步鄖離開時眼角流泛的鬼祟笑意。那究竟代表著什麼呢?-
詩語……你昨晚睡得好吧?-藍羽蓮怎麼也沒想到,才剛起床就見步鄖走進她的寢房-
公子!-她意外他居然會起個大早,-您起來了?-
嗯……早起來了,在你門口探了好幾回,可見你還睡著,著實不忍吵醒你呀!-步鄖噙著一抹別有用意的笑容-
您起那麼早做什麼?找我有事嗎?-藍羽蓮提高警覺,生怕他是個不軌之徒-
練身呀,像我們這種練家子七早八早就得起來提提氣,不然身子骨會生銹的,至于找你嘛……-他貼近她,直睇著她那張美得令人屏息的容顏,-是誰說要服侍我的生活起居?-
呃,公子見諒,詩語忘了-藍羽蓮臉兒一躁,她真的忘了自己的工作-
我這就去端水來,公子是要梳洗嗎?-藍羽蓮慌張地沖出房門-
……-步鄖長臂一伸,立刻將藍羽蓮勾入懷中,-想要服侍我的人很多,不差你一個,你別急——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了?-藍羽蓮擰起眉頭-
怎麼可能?我非常需要你-步鄖雙手霸氣地鎖住藍羽蓮的腰,柔聲地說︰-可我不要你做跟她們一樣的事-
她們做什麼事?-被步鄖這麼摟著,藍羽蓮感覺更熱了-
就是一些端茶、疊被之類的雜事-步鄖一用力,將藍羽蓮鎖進厚實的懷里-
我不做那些,要做什麼呢?-藍羽蓮開始不安地蠕動身子-
嗯……可以跟我說說話,或是听我說話-察覺到藍羽蓮的別扭,步鄖更得意地牢牢抱緊她。他就是要激起這小女人心里真正的感受,讓她早點兒露出馬腳-
好,我听公子說話,但公子可不可以別這麼對我?-她的忍耐力已瀕臨極點,嗓音也變得尖銳了!-
好好好,不踫你就是,別發那麼大的脾氣嘛!-步鄖露出一臉的無辜,隨即撇唇勾笑,-昨天我不是說要去街上逛逛,那就走吧!-
是,公子上藍羽蓮屈膝應道。
步鄖望著藍羽蓮,直搖著腦袋。唉……還真是一板一眼的小女人。
他們走出府門,坐上早已備妥的馬車,先是朝東坊行駛,可沒一會兒工夫,步鄖卻突然對在前方駕車的左薩說︰-東坊我常去,我看我們還是轉往城南吧!-
城南?-乍聞這兩個字,藍羽蓮的反應有點激烈-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步鄖張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等著看藍羽蓮的反應-
沒……沒有-藍羽藍眼底出現惶色。師兄和娘他們就藏在城南的破廟內,會恰巧遇上嗎?城南這麼大,步鄖不太可能逛到那麼偏遠的破廟吧?
瞧著藍羽蓮那張瞬白的臉色,步鄖心底揚起一抹早已預知的笑容,呵……這實在是太有趣了!-那好,我們這就過去-步鄖試探性地握住藍羽蓮一只柔荑,放在手心中輕揉慢捻著。
步鄖手上的溫度極具誘惑地引誘著藍羽蓮的心,他每個指頭上都有苦練武功所留下的硬繭,從矜貴瀟灑的外表看來,實在無法想象他能承受那種勞其筋骨的操練。
思緒一拉回現實,藍羽蓮告訴自己,步鄖是個滿人,如果她不能順利救出爹爹,就必須與他談判,到時候他們可能會成為對立的兩個人。
藍羽蓮潛意識地抽回手,然後看向窗外-
怎麼了?-步鄖眯起眸子。
藍羽蓮雖然仍看著外頭,但他每一句噥軟語,都已牢牢攫住她心頭的輕顫-
唉……好傷心喔,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麼冷冰冰地對我,不覺得有愧于我嗎?-步鄖顯現出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樣。
藍羽蓮心口猛地一緊,-我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可以,我願意以命償還,可是……-
可是卻不願意讓我踫一下?-步鄖深邃的眼眯成一條線。
藍羽蓮抿緊唇,一股強烈的無措感在她心中泛生-
嗯,我明白了,那就不踫你了-步鄖挪回身軀,當真不再踫觸她,表情中有著深深的埋怨-
爺,城南到了-這時前方的左薩突然說道。
步鄖和藍羽蓮下了馬車,眼見他們居然停在離破廟不遠處,她不禁嚇了一跳!
步鄖仍舊板著臉,-好,咱們這就四處巡視巡視,听說有不少亂黨余孽窩藏在這里,左薩,你給我好生察看。
藍羽蓮的心髒瞬停半拍,隨即轉向步鄖,-你說什麼?要查……查亂黨中-
對,據報城南幾個破廟內走動的人變復雜了,我得好好查查,免得亂黨再次擴大-步鄖邊說邊不露痕跡地瞅著藍羽蓮-
不,不是的,那些人不是……-
你怎麼知道?-
呃!-藍羽蓮支吾半晌才道︰-我是想……或許那些人是流民,別把他們也視為亂黨呀!-
嗯,你雖然失去記憶,但懂的還滿多的-步鄖刻意不拆穿藍羽蓮,只是話中有話地說著,好笑于她縴美容顏中更形倉促的無措-
我……我只是潛意識這麼說出口-藍羽蓮咬著唇,說不上涌上心頭的怪異感受是什麼?步鄖眼底那調皮的光束已經消失,變得干練而深沉,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敷衍過去-
那表示你有自己的見解,很好-步鄖不再逼問,大步朝破廟的方向走去-
公子……公子…?-藍羽蓮驚愕地追上步鄖-
你既然自願服侍我,那以後得和左薩他們一樣喊我一聲爺-步鄖並沒有停下腳步,挺拔的冷硬背脊真令人悚懼。
藍羽蓮無端端地打了個冷顫,心底直擔憂著。她害怕等會兒師兄弟們會暴露了她的身份,更害怕步一會將他們全逮進大牢。
瞧藍羽蓮的腳步愈來愈慢,整整落後他們一大段路,步鄖不禁轉首問道︰-怎麼,走不動了?-
我……-
若非你不讓人踫,我可以抱你過去-步鄖挑勾起嘴角,一絲玩世不恭的味道蕩漾在眉宇之間-
對不起,我馬上跟上-藍羽蓮立刻加快了腳步。
瞧藍羽蓮那對金蓮,是滿族女人不曾扎過的小腳,步鄖不禁凝起眉,又問︰-詩語,你們藏在裙里的腳這麼一丁點,真能走路嗎?
當年他乍聞漢人有這種傳統時,第一個想法就是太殘忍了!然後他又想到,這麼一來女人一定跑不快,難怪漢女看起來總是畏畏縮縮,不過也增添了幾分嬌羞的嫵媚-
嗯……走習慣了-步鄖愈是注意她的腳,她就愈是慌亂,一個不注意居然絆了一跤-
小心!-步鄖矯健地即時拽住藍羽蓮的一只胳臂-
謝謝……謝謝您-藍羽蓮趕緊抽回手,低聲抱歉-
才剛問你這麼小的腳一定不好走路,你就摔一跤來回答我,真有你的-步鄖朗聲笑起,流露出狂放不羈的另一面-
爺……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用過去了?這里好偏僻,應該沒有人吧-愈接近破廟,藍羽蓮愈是老下心不安-
你不明白,他們就是喜歡窩在偏遠的地方-他放慢了腳步,好讓她跟得上他們,然後他故意朝左薩問道︰-你可準備了大批弓箭手待命?
左薩先是一愣,隨即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趕緊點頭,-是的,都已準備好了-
你說什麼?!弓箭手!-藍羽蓮急切地捉住步鄖的手,眼露倉皇,-有這個需要嗎?如果真是無辜的人,豈不濫殺了-
你為何那麼緊張?我不過是準備著,可沒說真要殺他們啊!-說著,步鄖的目光往下一瞥,凝注著藍羽蓮緊握著他手腕的地方,-瞧,這下是你踫我而不是我踫你喲!
藍羽蓮趕緊收回手,顧不得一切地直往前走,如今她只希望能救阿貴他們,及時給予他們暗示,否則一切都太遲了。
望著藍羽蓮往前快速移動的身影,步鄖轉首對左薩笑了笑,-說她不會走倒還挺會跑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左薩則猶豫地發問︰-爺,本來屬下要準備人手來保護您,是您拒絕了,可剛才為何說我準備了弓箭手-
真傻,我不過是嚇唬嚇唬她,懂了嗎?-說著步鄖也加快腳步跟上藍羽蓮,只剩愣在他身後的左薩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
準備弓箭手和詩語姑娘有什麼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