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娃娃 第七章
「你滾吧,待會兒我會叫帳房給你一筆錢,你立刻離開我的視線。」端木煜整了整衣衫,連正眼也不瞧女圭女圭一眼。
「煜」女圭女圭傷心欲絕,正欲月兌口而出的話又被她給硬生生收了回來。
事到如今,她只要再加把勁,再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了。從今以後他倆將形同陌路,而他也會恨她一輩子嗎?
忍住亟欲奪眶而出的淚,女圭女圭優雅地坐起,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嘴邊綻出一絲笑容,「煜,何必那麼絕情呢?難道我剛才沒帶給你快樂,反正咱們是各取所需,你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他身心一震,突然放出一記粗嗄的笑聲,對住她的眼侮慢地說︰「沒錯,咱們正是各取所需,你剛剛不也從我身上得到了所要的歡快嗎?瞧這是什麼?」
端木煜指著他衣角上的一攤濕液,這些全是方才讓女圭女圭淌出的熱流給沾上的。
女圭女圭臉兒乍紅,心底的痛楚剎那間泛過全身,令她顫抖了下!
「怎麼,又心癢難耐了?如果你還想要,我不介意在你滾出王府之前再施舍你一次。」他鄙夷地輕哼了聲,眼底深處寫滿了對她的輕蔑與不屑。
女圭女圭暗自抓緊衣擺,以防自己大哭出聲。深吸了口氣穩住心神後,她嬌媚地對他笑說︰「我知道大世子英勇蓋世,三兩下就折騰得我哀聲連連,為了留點走路的力氣,我實在不敢領教了。」
她刻意避開他身上那道足以致人于死的冷意,刻意裝出的笑容也變得僵硬。
如果端木煜不是被怒意沖昏了頭,如果他能夠拿出平日的細心,一定能夠察覺到女圭女圭的悲澀,也會從她眼中看到掙扎和數不盡的痛苦
然而此刻已被恨意蒙蔽心靈的他所能看見的全是她的絕情、無心、貪財的惡劣表現。
「你就這麼巴不得想立刻從我身邊逃開?」他蹲在她面前,表情森然得像座冰山。
「不錯,我玉女圭女圭是屬于所有人的,怎麼能被你軟禁在這兒。以前我過的日子有多風光,多少人排著隊只想一睹我的芳容,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你是不會明白的。」女圭女圭撇撇嘴,拿出最後一絲氣力將自己演得更加虛榮膚淺。
現在的她已像個沒有靈魂、沒有意識的木雕女圭女圭,任由她一步步將自己推進萬丈深淵。
「哈」端木煜猛然站起,將他積壓在心頭的郁氣全數以狂笑給吼出來,「終于讓我見識到你是什麼樣的女人了。好!我命你在一個時辰之內離開廣懷王府,現在你就滾出我面前——」他指著門口,囂狂地厲聲說道,嗓音中更是融入了危險的犀利。
女圭女圭心頭椎痛,一手掩住胸坎,目光哀淒地回睇他。她徐慢地站起,拉攏著衣裳往門外走去。就在她即將隱身在門外的逆光中,突然她淡淡地說︰「我只希望你不要太恨我千萬別太恨我」
吐出這兩句話後,她心窩驀地涌上一陣酸悸,強忍的淚水再也禁不住地奪眶而出,隨著她狂奔的動作揮灑在空氣中。
端木煜那雙幽謐如深潭的雙目赫然掠過一抹黯影,深沉的表情中聚著慍怒,深邃的五官也扭曲了起來
☆★天長地久的蹤跡★☆
女圭女圭走了,她無聲無息地走了,除了端木煜,王府中幾乎無人知曉,就連蘭兒也以為她偷偷跑到別的園子賞花,才會一時半刻找不到她的人。
就這麼大半天過去了,端木煜也將自己關在芊園的房,一直到日暮夜深
「大世子!大世子——」蘭兒著急地敲著寢房門扉,微喘地問道︰「大世子,您在面嗎?可不好了,玉姑娘好像不見了!」
端木煜遙望著天際淺顯的星影,並未回應。
有誰知曉他此刻的心情?
此時花月良宵,合該是與女圭女圭相依賞月與晚風共舞時分無奈佳人已杳,只是徒增惆悵。
就為了一個名分,她可以犧牲他的愛。
她為何不願留下看他為她所做的努力?
為什麼?
「晌午就不見她的人,奴婢還以為她去逛園子了,沒想到一直到晚膳時都沒見著她,奴婢可尋了各個園子都沒下落,這下該怎麼辦?」蘭兒不知其中原由,以為是自己護主失職,那她可完了。
「她走就走了,你別來煩我。」
他冷冽的嗓音從房頭飄了出來,冰凍了蘭兒欲吐出的話。
「大大世子」蘭兒直覺不對勁。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還不走——」他壓低嗓,已盡量收起煩郁的心情,然而隱隱散發出的詭譎寒氣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蘭兒駭住半晌,小聲說道︰「是奴婢這就退下。」
端木煜重重垂了下窗欞,使紙窗搖蔽得嘎嘎作響,像極了他目前的心情——搖擺不定、晃蕩不安。
這時門板又響起了叩門聲,他忍不住大吼道︰「你這個奴婢是听不懂我的話嗎?滾!賓得遠遠的——」
敲門聲頓停,不久又發出一聲輕問,「我是蓉兒。哥,你還好吧?」
蓉兒!
端木煜這才收斂怒火,啞著聲道︰「進來吧。」
門一敞開,端木蓉怯然地走了進來,眉頭緊蹙,「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她走了?」
「你怎麼知道?」他猛一回首。
「女圭女圭她果真走了!」端木蓉神色晦澀,無力地坐在椅上,「她她怎麼那麼傻呢?」
「你到底在說什麼?」端木煜眯起眼。
「是太遲了嗎?」她喃喃自語,突然急促又問,「她走多久了?現在你追去還來得及嗎?」
「我干嘛去追她?」他冷著聲,目光一轉無情。
當初他挾持她進府邸碧然有錯,但這些時日他對她的關懷倍至難道抵不過當時的一時沖動?
包令他難以忍受的是她居然還玩弄他的感情,「我愛你」三個字說得就跟唱戲一般容易!
簡直可恥!
「哥,你如果愛她就趕緊去追她回來,否則就上了爹娘的大當了!」端木蓉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我上了什麼當?」他倏然抓住她的肩。
「這這」
端木蓉猶豫了。方才她經過爹娘房門,突然听見娘告訴爹這個逼迫女圭女圭離開的計策,可他們會這麼做到底是為了大哥著想,如果他仍沉迷于對女圭女圭的迷戀中,堅持不娶喬敏公主,對國王是種不敬,對他將來承接王位也是種阻礙啊。
可若她不說,讓大哥一直生活在怨恨中,對他而言豈不也是種終生折磨?
情與愛她雖不懂,但看他這般痛苦,她也感同身受。
「究竟你知道些什麼?快說呀!」端木煜神情緊張。難道其中有他所不知的隱情?
「我我剛才去找娘,卻听見娘告訴爹她已用計逼迫女圭女圭離開你,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心甘情願娶公主了」她說來忐忑。
「你說什麼?」他粗暴地搖蔽著她的肩。
「我是說,娘以你將繼承王位與逆君之罪強迫女圭女圭離開你,而且而且為了讓你徹底傷心,娘還逼女圭女圭非得想盡辦法讓你對她死心。我想女圭女圭最近的異樣行為,一定是為了這個緣故,女圭女圭女圭女圭真可憐」說到這兒,心地善良的端木蓉也悲傷的哭了。
「該死!」
端木煜拔高嗓音,雙手捏得死緊,就連頸上都有幾條青筋暴跳不斷!
難怪女圭女圭的神情多變,也難怪她彷似有著訴不出的千言萬語。都怪他當時被恨意沖昏了頭,才故作漠視,沒想到是他錯了,錯得離譜!
包何況她跟著他時還是個青澀處子,怎可能會是個婬娃浪女?
端木煜你真該死,怎麼會被她這麼超爛的演技所騙?你以往的機智與敏銳呢?
「大哥你不是想找爹娘理論吧?」端木蓉緊張追問。她擔心他一個按捺不住沖去找爹娘爭論,屆時府邸可就雞飛狗跳了。
「你放心,我不會的。」他眸子一轉,突變認真道︰「蓉兒,答應大哥,我要去找女圭女圭,幫我擋下爹娘的盤問。」
「哥,你說什麼?」端木蓉眼底淨露惶恐。
「我要離開羅俐國。」
「你才剛回來,怎麼又要走?」
「記得女圭女圭曾說過,玉司伊打算帶著「蓮花團」到中原巡回演出,或許她會去找他們。」端木煜立刻下了決定,「或許他們還沒走遠,我這就去追她。」
希望還來得及,如果她仍在瓦拉城,他定要把她抓回來!
「可是大哥——」
主意一定,端木煜再也顧不得端木蓉的呼喊,就此離開了王府。
☆★天長地久的蹤跡★☆
一晃眼,整整五年過去了,幾乎翻遍所有地方的端木煜,仍得不到女圭女圭的半點訊息,甚至連蓮花團也消逸無蹤,只留給眾多戲迷一份追憶。
而如今,以窮途末路來形容端木煜的心境可以說再貼切不過,無計可施下,他因而想起他的至交好友——趙清。
五年前他到中土,便是住在趙清的清王府中,且一住就是兩年;如今五年不見,他是該去見見他了。
才剛進王府,他便與一名女子擦肩而過。她眼中的倉皇與無措竟令他如此熟悉,彷佛與女圭女圭的身影相交疊,使他愣了會兒!
而後又瞧見趙清愁眉深鎖,便猜著趙清定是如他一般陷如難解的情關中。
緊接著,在清王府的這段時日,他已能明顯看出趙清與那名婢女小憐間的曖昧情牽,只是他這個同樣為情所苦的局外人能幫什麼忙呢?
「煜,你這次來找我不會沒事吧?」相同的,趙清也察覺到向來瀟灑隨興的端木煜似乎不若以往灑月兌了。
「怎麼,怕我喝光了你的好酒,打算下逐客令了?」端木煜神色先是一斂,隨即揚眉笑問。
「我父皇都不怕你喝光他的御釀,我還畏懼什麼?」趙清揚起唇角,戲謔一笑。
「要不,你就是怕我拐了你的意中人?」他一針見血地說中趙清的心事,讓對方想掩飾都來不及。
「你——」趙清臉色一整。
「就因為我用玉帶幫小憐包扎傷口,你就吃味成這樣,真不像你。」昨天他才得知就因為那條肇事的玉帶害得那位小婢女受冤受苦,還被趙清這家伙整得病倒在床。
他這位摯友何時對女人這般無情狂浪了?嘿,這倒新鮮。
「這是我的事,你毋需插手。」趙清火爆的頂回。
「你的事?不對吧,還記得那天在梅林,你已答應把她給我了!」端木煜使壞地重提此事。
「端木煜你——」
「莫非你想食言?」端木煜仰首大笑,笑得狂妄。
「為一個婢女我沒食言的必要。」趙清冷哼。
「記得你這句話。」端木煜笑在心底,突地轉了話題,「來你這兒已近月,我想我該走了。」他沒忘記他來中原浪跡五年的目的。
「為什麼?」趙清眯起眸,以為他要把札答憐一塊兒帶走。
「喝也喝飽、玩也玩夠,我的目的已達到,是該往下一個目的地了。」本來他是希望趙清能撥點人手幫他尋人,但見如今他也已是自身難保,他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他。
找女圭女圭的事還是靠他自己吧!
「能不能再延緩些時日,我近來較忙,一直沒空好好陪你。」這陣子他被札答憐搞得思緒紊亂,始終無心好好盡盡地主之誼。況且煜這一離開,兩人不知何時才得以對飲暢談。
「我再看看,不過該走的時後終究得走,倒是那位小婢女」一抹訕笑藏在端木煜曖昧的笑容。
「你真要帶她走?」趟清眉一擰,笑容馬上褪去。
「難不成你舍不得?」端木煜掀起眉,凝望著眼前優雅品茗的男子,他看見在他故作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微妙的變化。
趙清刷白了臉色,仍不肯松口道︰「你老拿她開我玩笑,真是天大的笑話!」
「清,你也知道我從不愛奪人所好,如果你真對她有意思,千萬得直言,否則我若真的帶走她,你可會欲哭無淚啊!」
端木煜審度犀利的眯起一雙眼,邪氣輕笑,回蕩在兩個男人之間洶涌的暗潮似乎已拍岸而來。
「煜,你千里而來是想找我吵架嗎?」趟清眸光一黯。
「哦,這我倒不敢。」端木煜搖起紙扇,笑容詭譎,「奇怪,這屋裹還真熱啊,有股火爆的味道,我看我還是去外頭逛逛,涼快些。」語畢,他已優雅恣意地翩然離去。
☆★天長地久的蹤跡★☆
午後,輕風徐涼,端木煜已決定離開了。近日他父親老派一些追蹤術精湛的驛戶尾隨著他,不僅令他煩不勝煩,連帶影響了清王府的安寧。
為避免給趙清帶來困擾,他決定依原來計畫,趁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驛戶發現之前離開清王府。
不過在臨行前他決定向趙清打聲招呼,于是來到他的寢居。
才要進入苑內,端木煜突然看見那位擾亂趙清心神的小婢女正鬼鬼祟祟地在苑門口徘徊。
「小憐,你怎麼站在這兒,听說你病了,應該在床上躺著吧。」他步向她,仍是那副恣意瀟灑的姿態。
「我我」札答憐見了他,突然靈光一現,怯柔地問道︰「端木世子,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你說。」
「幫幫我離開這兒。」她低垂臉蛋,不知道他到底願不願意幫她這個忙。
「你想離開?」端木煜淡淡一笑,端詳著她堪憐的面容。
她淒迷地點點頭,「我想這對您而言並不困難,就看大世子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了。」
「你不後悔?」他盯著她問道。
札答憐愕了下。她後悔嗎?應該是她沒有余地後悔,天天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滿懷恨意地對待自己,那種椎心刺痛已不是單單一個痛不欲生可形容了。
「我只能說這是我唯一的一條路。」她淡漠地說。
他揚高一道眉,「我想這不是你唯一的一條路。放你走了我擔心清會剝了我的皮,不如這樣,我馭馬車載你出去走走,也許散散心你會好過些。」
「可」她要的不是散心,而是徹底的消失。
「別激動,听我的勸。那走吧!」
端木煜毫不遲疑地帶領著她步出清王府,上了一輛馬車,載著她出游。
☆★天長地久的蹤跡★☆
馬車直往昌山而去。
昌山景色唯美,是端木煜每每來到中原不可不到之處。他本欲離開清王府後一人前往,此刻有個伴倒也不錯。
只是愈近昌山,天色卻驟變,原本萬里晴空的天色竟轉為暗黑,剎那間已刮下狂風暴雨!
「端木世子,風雨好大,您在外頭沒關系吧?」札答憐掀開布簾,一陣雨勢立即斜飛而入,淋得她一身。這場雨勢還真不小
「沒事,雖濕了一身,但也涼快。」端木煜一邊駕馭馬兒,一邊笑說,但隱約已察覺底下山石不穩,似乎大勢不妙。「快!你快坐穩!」
「怎麼了?」札答憐難得見他有驚惶失措的時候。
「就快山崩了,糟!」
瞬間,前頭山移土動,馬兒隨之長嘯,開始出現不穩狀態。
端木煜眯起眸子,立刻拔刀切斷與馬聯系的鏈帶,抓住札答憐躍下馬車!
「您為什麼這麼做?」眼看馬兒一獲自由,立即逃逸無蹤,天地又動搖得厲害,彷似驚逃詔地般,這下子該怎麼辦?
「如此它才有活命的機會!抓緊我,快走。」
端木煜立即運足內力,拔高身形,緊摟住札答憐的腰往昌山頂狂奔,唯今只有到達山頂才得以獲救。
此時,風勢更狂、雨勢愈強,山間碎石不斷砸下,劃破了端木煜的手臂。
札答憐閉住眼,緊抱著自己,時間仿佛在瞬間停止了,過了好久,她才感覺自己落了地。
「端木世子,您沒事吧?」她猛地睜開眼,發覺自己已棲身在一間木屋內,但也驚見端木煜手膀子上有個好大的傷口!「天!您受傷了!我替你包扎。」她直覺內疚,若非她的要求,他也不會受傷。
「別慌,我沒事的。」端木煜淡笑,只是愁著張臉,看向窗外。小書吧-西陸論壇-西陸社區
奇怪了,好好的怎會突然間天地變色呢?小憐又被他帶來這兒,看來趟清那家伙肯定會急壞的。
「不行的,您血流太多了。」札答憐趕緊撕下自己衣擺,為他包扎。
在她的堅持下,端木煜只好同意了。
突然,木門夾帶著風雨發出巨大的撞門聲!
端木煜抬頭,看見趙清怒氣勃勃地沖進屋,竟扯唇詭異的笑了,「怎麼?火氣還真大。」
札答憐只是低著頭,顫著手,一直不敢對視趙清的眼。
「你為何一聲不響的把她帶走?」趙清靠在門邊,眯著眼看著自己的好友。
「一聲不響嗎?我記得那些侍衛都看見了。」端木煜低笑兩聲,看著札答憐說︰「小憐心情不好,我不過帶她出來散散心,哪知道會遇上這見鬼的大雨。」
「是是我不好,害了您。」
「哪兒的話,能為佳人受傷,是我的榮幸。」端木煜看著臉色已發青的趙清,笑得頗富玄機。
趙清從容不迫地走向他們,「煜,我收回我的話。她,我不能讓給你。」
「哦?」端木煜慢調斯理地漾出一抹詭笑,「那就還你吧。」
「謝了。」趙清看向躲在端木煜身後的札答憐,「跟我回去。」
「我不——」她好不容易才月兌離王府,月兌離他的箝制,她不想回去不想回去再做他的禁裔。
于是她求救地看向端木煜,希望他能替她解圍。
「跟清回去吧!」端木煜嗓音低柔地鼓勵著她。
「可」
「沒有可不可,他已經不要你了。」趙清冷沉暴戾的眼直盯她那張泛白的臉蛋。
「清,你此話差矣,不是我要不要的問題,而是她本就屬于你的。」端木煜忽而站起,走出木屋。
「馬車已毀,你去哪?」趙清喊住他。
「以天地為屏障,去哪兒都行。」他已打算就此浪跡中原,除非找到女圭女圭,那個合該屬于他的女人。
生得見人,死要見尸!
見他這般堅決的神情,趙清不再多言,只在端木煜臨走時說了句,「我會盡力為你擋下廣懷王派來的那些驛戶的追蹤法眼。」
「謝了。」他瀟灑一笑,隨輕風起步。
懊做的他已盡量做了,希望能喚醒趙清這個大木頭,可千萬別像他啊。
絲絲悔恨又涌上胸臆,只恨當時他的不察與大意,以及對女圭女圭不足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