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的掠奪 第九章
傍晚時分,費慕齊來到詩翎的新住所。或許是天公作美吧!昨天他的手下在新宿一帶看見詩翎,于是便跟著她回住處。好不容易掌握了她的去向,豈能不好好把握?
明天一早宮本朔便飛往法國,再也沒有人可以從中攔阻他的好事,等宮本朔回來發現自己的女人已成為他的,不氣得跳腳才怪!
鈴木詩翎本就屬于他費慕齊的,這種早就注定好的宿命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等他救出鈴木洋達,他就不信詩翎不會對他刮目相看。
這次,他不打算用強的,得用計策來擄獲美人心。
詩翎手拎著一袋垃圾,跨出家門時與迎面而來的費慕齊撞個正著,她立即轉身打算逃離。
「詩翎,別躲我。」費慕齊抓住她的手臂。
「你別踫我!」詩翎用力掙月兌他,心中陡升恐懼。
「好,我不踫你,但請念在你曾喊過我‘費大哥’的份上,別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嗎?」費慕齊不停告訴自己,急不得,他必須先軟後硬,才能讓美人上鉤。
「你究竟要干嘛?在你那天的行為後,我已不承認你是我所認識的費大哥了。」詩翎受不了他突然的轉變,這其中含著一種她說不出的詭異。
「別這樣,詩翎,我問你認錯行不行?也為那天棄你哥于不顧的行為懺悔,但我發誓我一定會救他出來的。」費慕齊幾度想握住她的柔荑,都給他克制了下來,他相信詩翎終會是他的,千萬別急于一時,壞了整個計劃。
詩翎閉上眼,有絲煩躁,「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就原諒你。」
「我是誠心誠意來向你道歉的,你應該看得出來吧!」費慕齊偽裝出一副苦瓜臉,「如果你原諒我,可不可以讓我請你吃頓晚餐,當是賠罪。」
「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再說此刻突然刮起風,她害怕又要打雷下雨了,還是別出門好。
費慕齊的眼珠子轉了轉,心想既然拐不走她,那就把計劃挪前進行吧!反正只是少頓飯而已。
「你知道嗎?我今天來找你吃飯賠罪只是其次,最主要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可是……唉!」他裝模作樣。
「你到底想說什麼?麻煩你一次說完,否則我要回去了。」見他不打算離去,詩翎不由得眉心微蹙,眼底掠過一絲不耐。
「好,我說,宮本朔有危險了。」費慕齊暗藏笑意與歹毒心思,表面上卻很著急,企圖博得詩翎的好感。
「你……你說什麼?」詩翎漂亮的臉上溢滿震驚與不相信。
費慕齊猛嘆了口氣,「事情是這樣的,近日來麻口組遇上了一些麻煩,有些剛竄出頭的小膘混存心趁你哥不在的時候挑戰麻口組,宮本朔身為代幫主當然是首當其沖——」
「你不用跟我說那麼多,我只想知道他怎麼了?」詩翎截斷了他冗長的因為所以,她心里只在乎宮本朔的安危,其他有關麻口組的事她根本不想知道。
「他已被那些混混騙到東京灣外的渡船上,準備毀尸滅跡。」他的眼神充滿了憂慮,把擔心者的角色偽裝得毫無破綻。
詩翎不發一語,暗暗忖度著他話中的真實性,在她印象中宮本朔是英勇的,怎可能被他所謂的「小膘混」撂倒?她不相信!
「告訴我,騙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她謹慎地探問。
「天哪!我怎麼可能騙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句話你該听過吧!也只有已闖出名號的黑道人物會講信義重承諾,那些急著想一步登天的小人物可是什麼狠招都耍得出來,你若不信我帶你去看,我朋友在那兒正好有艘游艇。」
詩翎倒抽了口氣,她是信還是不信呢?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她該怎麼辦?
「好!我和你一起去。不過我警告你,你最好別騙我,否則即使是死,我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詩翎的手撫在小骯上,她需要孩子給她勇氣和力量。
有一剎那,費慕齊被詩翎臉上的決絕給嚇住了,隨即他找回說話的力量,「怎麼會呢?你去了就知道。」
他急切的將詩翎帶進車內;而持翎手中的垃圾袋不知何時已掉落。
數里外的空中已出現了幾道閃光,詩翎緊抱住自己,力求鎮靜。她不能害怕,絕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害怕。
☆☆☆
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天上立刻下起了傾盆大雨,頓時雷電交加。
爆本朔飛也似地前來詩翎的住所,他必須在天亮之前趕往機場,怎奈這場雷雨來得突然,讓他怎麼也放心不下她。不來看看,他鐵定無法安心前往法國。
冒雨沖到屋前他拿出備份鑰匙準備打開門,鎖頭一陣松動,奇怪,怎麼沒上鎖?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宮本朔心頭,他倏地推開門,一團軟綿綿的東西躍進他懷中,是白雪。它不停舌忝著宮本朔的頸子,一副非常依賴的樣子。其實動物有時候比人還精明,它記得宮本朔曾為它買了貓屋、買了貓食,也因而認定他是好人。
「詩翎呢?」宮本朔整個人全亂了,他居然問一只不會說話的貓。
「該死的!」他拋下白雪來到臥房,房內沒有詩翎的蹤影。
他踱回客廳,房里房外皆無一絲凌亂,不像是被人侵入,那她到底去哪兒了?外頭雷雨交加,她絕不可能跑出去屋外。
一定有問題,他不能再待在這里做無謂的猜測和等待,他該出去找她,在出發前一定要找到她。
他沖出屋外,卻在半路看見了一個不該擱置在這兒的垃圾袋,難道詩翎是在屋外被綁架的?這樣的可能令他全身發顫,第一個竄進腦中的人就是費慕齊,目前也唯有他會對詩翎做出這種事。
天!他居然不知道費慕齊會把詩翎帶到哪兒,原以為將她安置在這里是百分之百的安全,現在才知道他錯得有多麼離譜!
車速一百四十,不一會兒工夫宮本朔便來到了狄凱的住所,像急驚風似地狂飆上樓,猛按著電鈴。
「是誰呀?別把我家電鈴按壞——」狄凱剛沐浴出來,身著睡袍,手拿著毛巾正擦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他氣憤地將門猛拉開,在見到宮本朔一臉頹廢疲憊的表情後,登時煞住了口。
「我要見鈴木洋達。」宮本朔大步跨了進去,專注地看著狄凱,絲毫不給他打馬虎眼的機會。
「你怎麼了?」狄凱將毛巾往沙發上一扔,為他倒了杯熱水,「喝杯水吧!我看你陰陽怪氣的,八成是生病了。」
「你要我再說一遍嗎?我要見鈴木洋達!詩翎不見了,我得從他口中得知費慕齊可能的藏身地,我沒時間去調查了,你听懂了沒?」他捉著狄凱的睡袍襟口,大聲咆哮著。
「喂,你別拉呀!穿幫了可不好看。」狄凱拉攏睡袍,睨了宮本朔一眼。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當初是誰答應將鈴木洋達的生死大權交給我?你怎麼能言而無信?」此事迫在眉睫,宮本朔沒空和他閑扯談。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的意思呀!」狄凱露出無辜神情。「你總得讓我換套衣服才能出門吧?」
「那你還不快點!」再跟他扯下去,宮本朔相信他定會像中國古人伍子胥一樣,黑發一夕變自。
在宮本朔的催促下,狄凱不得不迅速換好衣服,一道出門了。
自從知道鈴木家與十年前宮本家血案無關後,狄凱便持宮本朔秘密得來有關法國黑幫從事不法勾當的機密資料交由日本警方,由獄中保釋出鈴木洋達,並安排他住在澀谷附近的別墅內,除了有人看守、行動受限外,其余一切都待之為上賓,應有盡有。
「費慕齊不可能會傷害詩翎的!」鈴木洋達不相信狄凱與宮本朔所擔心的事。
「你這傻子!你被警方逮捕那天,費慕齊可是棄你于不顧的,他更在這段期間不止一次找上你妹妹,企圖非禮她,這還不夠嗎?」狄凱受不了他的死腦筋,就像他父親鈴木一郎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但對方是怎麼待他的,他直到死後都還不知道竟被費洛利嫁禍。
「這……」鈴木洋達似乎還懷疑著狄凱的話。
爆本朔早已按捺不住,道︰「你可以恨我,但別懷疑我們的話;還記得我曾問你有關十年前的那件血案嗎?那也全是費洛利一手策劃、並嫁禍給麻口組!」
「你說什麼?」鈴木洋達瞠目結舌,頓時氣血翻涌。
「信不信由你,你如果再不說,我也懶得跟你耗下去,寧願派出所有麻口組手下將東京整個翻過來也在所不惜。」宮本朔已打定主意,全力卯上了。
「等一下!」鈴木洋達喊住爆本朔,「好,我說,不過我要和你們一塊去,我要親眼看見才能相信。」
「行!你快說!」
「費慕齊來東京雖不下數十回,但每次都住在麻口組,實在沒什麼朋友,如果真要說有,那也只有一個可能。」
「哪里?」宮本朔和狄凱異口同聲問道。
「位于東京灣的渡船區,听說有一位自黑幫退出的手下改行在那兒做渡船游艇的生意……」
「我這就去。」宮本朔不待鈴木洋達說完,已沖了出去。
「唉!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毛毛躁躁的?我說鈴木洋達,你得多多忍受你這位準妹婿的行事作風。」狄凱還有好心情在開玩笑。
「你說什麼?」
「以後你就知道了。」狄凱輕笑,好似所有的一切均在他的掌握之中。
☆☆☆
狂風驟雨之下的天色昏暗,詩翎雖然怕死了這種天候,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
費慕齊帶她到一艘游艇上。「你在這兒等一下,我馬上回來。」他在她耳旁說道。
「他在哪里?」詩翎的視線須臾沒離開這片漆黑的海面,突來的閃電,讓她整個人瑟縮成一團。
「詩翎……」費慕齊想擁住她。
「你別踫我!」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彷若他身上有病毒似的。「你說宮本朔有危險,可是他人呢?他人呢?」
「你別激動,我去拿些熱茶來讓你喝,你就會平靜些。霍克,照顧好鈴木小姐,我去去就來。」費慕齊的眼神說明了他定會讓她死心。
「你別走,你是騙我的是不是?費慕齊你別走!」詩翎硬要跟上,卻被那個叫霍克的男人強行制住。
天哪!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雙手扶上欄桿,淚水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海中。半晌後,她瞧見遠遠地有一艘船慢慢靠近,模糊的影像也漸漸清晰,她看見了宮本朔的背影。
「宮本——」喊他的話語尚未月兌喉,她卻看見有人放他冷槍,他一個站立不穩便掉進了大海中。
詩翎毫不考慮地便要跳進海里。
「鈴木小姐,你這是干嘛?千萬別做傻事呀!」霍克急忙抓住她。
「他們殺了他!你有沒有看見?我要去救他!」詩翎大聲吶喊,希望宮本朔能听見她的聲音。
「你快別這樣,很危險的。在海上殺人對黑道來說是常有的事,你又何必大驚小敝。」霍克難免有取笑她身為麻口組角頭之妹的意思。
「大驚小敝?你們視人命如草芥,但我不是!如果他死了,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說著,她已跨上欄桿。
「你別找我麻煩呀!」霍克硬是抓著她不放。
此刻,費慕齊已換掉濕淋淋的衣物,著上剛才換下的衣物。他不禁笑了,這場冒牌戲他演得還真過癮。
他不止一次听手下弟兄說他的背影與宮本朔極相似,因此有了這個主意。方才是他先乘小船過去,然後冒充宮本朔中彈墜海;接著他再以安慰美人心為由,好近水樓台,如此一來詩翎不僅會接納他,他要奪得她的心也容易些。
迅速吹干頭發後,他端了杯茶跨上甲板,「詩翎,你怎麼了?」
「快!你快叫他放手,我要去救宮本朔,他中槍落海了!」詩翎心緒紛亂,淚眼婆娑,表情中淨是刻不容緩的急躁。
「不行的,詩翎!」他擱下杯子,也加入拉她的行列。他有點意外,因為外表看似柔弱的詩翎,力氣居然如此之大,瞧霍克都一頭汗了。
「霍克,去拿鎮定劑。」
「我不要鎮定劑,我只要宮本朔,你讓我去!」她不停掙扎。
「這怎麼可以,海水深不見底,你泳技又不佳,要拉一個大男人上來是不可能的!」費慕齊只能盡可能絆住她,否則她這一跳下去他豈不前功盡棄?
「那我就跟他一塊兒去,他上天我上天,他下地我下地。」沒有了他,她就算是苟活世上也不過是具行尸走肉。
費慕齊一愣,他壓根兒沒料到詩翎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她像已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追隨著宮本朔而去。
她不是一向怕雷、怕雨嗎?如今雷雨交加,閃電不斷,她居然有勇氣跳下海去?
爆本朔,你到底對她下了什麼蠱?
「詩翎,你冷靜一下,你看看我呀!我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費大哥,難道在你心里就不能留一點空間給我?」費慕齊如受了刺激般,豁出去似地狂吼。
詩翎直搖頭,她的眼神一直盯著宮本朔的落水處,希望能看見他。
見她一點都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費慕齊更火了!他像是得了失心瘋般,猛搖蔽著她的肩膀,「如果沒有宮本朔,你是不是會選擇我?」
「不會不會!我一直把你當大哥,即使沒有宮本朔,我也不會選擇你。」她依然目不轉楮地看著海面,一顆心揪得又疼又急。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費慕齊陡然放開她,猛爬著頭發,對著長空大聲咆哮。
詩翎見自己自由了,立即跨上欄桿一躍而下。
當費慕齊听見身後的噗通聲後才赫然覺醒,他轉身沖上前一瞧,已驚見海面上的起浮人影。
此刻底下白浪濤天,天際風疾雨驟,他怎麼也不願相信從小就害怕雷雨天候的詩翎會有勇氣跳下海去,她居然為了那個男人,不顧一切後果地跳下去!
「詩翎——」
此刻宮本朔、鈴木洋達與狄凱已乘快艇趕至,宮本朔想不到自己竟親眼目睹詩翎跳海的一幕,他登時心如刀割,他居然晚來了一步!他壓根兒沒有時間多想,當下便跳入海中。
他的勇氣與愛意令鈴木洋達及所有目擊者傻了眼,狄凱趁大家目瞪口呆時當場將費慕齊逮住;而黑幫的數名手下見此狀況只好繳械就縛。
「費慕齊,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還不相倍你居然是這種人!」鈴木洋達狂肆地送他一拳。
「洋達……」費慕齊無話可說,只能認栽。
「夠了!先把他帶走吧!憊有許多事咱們得幫宮本那小子善後。」狄凱勸道。
「可是詩翎她……」鈴木洋達不放心地立即折返身子也準備往海里跳。
狄凱一把抓住他,「你瘋了嗎?你這麼跳下去也無濟于事,相信宮本朔一定能救回你妹妹的。」
「可是我不放心!」
「那艘快艇是擺著好看的嗎?」狄凱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方才他們三人乘來的快艇。
「對呀!我怎麼忘了,謝謝你。」鈴木洋達敲了下自己的腦袋,跳至快艇上,發動引擎,全速追往。
鈴木洋達遙遠地望向那兩個模糊的黑點,心中的急切與焦灼無人能懂,希望能趕得上,更祈求宮本朔能教到詩翎,他僅有的親人。
☆☆☆
詩翎的泳技還算差強人意,只因狂風掀起了不少巨浪,讓向來平靜的東京海灣像是著了魔道似地翻騰不已。她拚了命地不讓自己沉下去,因為宮本朔生死未卜,她又怎能就此放棄,至少她要知道他是生是死。
「詩翎!」
斃惚間,她似乎听見宮本朔在呼喚她的名字,只是意識已漸漸薄弱的她實在提不起半絲力氣回過頭看看,她真的好累……「詩翎!我在這兒,你要撐下去!」就快要追上她的剎那,一道巨浪將她越送越遠。糟了!他向她猛力劃去,他能感覺到詩翎的體力已不支了。
到了,快到了!爆本朔不斷鼓勵自己。老天,求行行好吧!讓我追上她。
「詩翎!不要放棄!」眼看她已往下沉了,宮本朔不禁心口抽緊。
他索性沉潛至海中,奮力上前抓住她的衣角,將她往身上一帶,努力游出海面。他不停拍打著她的臉頰,要她力圖清醒,但詩翎已呈現昏迷狀態,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立即覆上她的唇,朝她口中猛送氣,只求她能活下去。詩翎一陣猛咳,吐出不少海水。宮本朔吁了口氣,略微放心的輕喊,「詩翎,你還好吧?」
「宮本……」詩翎吃力地睜開眼楮,當她瞧見宮本朔時,兩行清淚滑過面頰滴落在海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海水太冷,我們得趕緊游回船上,你還能游嗎?」宮本朔盡量幫她浮在水面上。
「我……可以。」她不停打著哆嗦,但依舊對他露出笑容。
「好,那我們一起努力。」才要行動,宮本朔便看見鈴木洋達駕駛快艇飛馳而來,他咧唇一笑,「你瞧,我們得救了。」
鈴木洋達停下快艇,伸出一只手,對他友善一笑。「宮本朔,上來吧!」
爆本朔先將詩翎送上,自己才勾住船緣俐落地一躍而上。
「哥……」詩翎看見久違的哥哥後,喜極而泣。
鈴木洋達緊緊握住她的手,「別說了,看你虛弱的,睡一會兒吧!」他隨即將詩翎交給宮本朔,不再多言,迅速將快艇開往岸邊。
窩在宮本朔懷中,詩翎不知該說些什麼,此刻是不是她該離開他的時候了?兩個月的時間到了嗎?看著哥哥硬朗的背影,這表示宮本朔沒有欺騙她,哥哥也沒有受到虐待和委屈,她是該感謝宮木朔的。
唉,覺得好累呀!她的確是該休息了。
閉上眼,她靜靜地依偎在宮本朔溫暖的胸膛里睡著了。夢里她看見了他難得的笑靨,並對她情話綿綿,明知是場夢,她依然覺得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