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好冷酷 第八章
「事情都已處理得差不多了,我也可以回美國了。」一心記掛女兒安危的費慕林,在處理好公事後便急著要返美。
「還是沒有亞蘿的消息啊?」貨物終于可以出去,潘洛利不禁松了口氣,也才有心思關心費亞蘿。
「沒有。」費慕林搖搖頭,神情中有著明顯的疲累。「所以我得趕緊回去。」
潘洛利對兒子使了個眼色,而後對費慕林說︰「我和杰瑞跟你一塊回美國吧。」
「你們要跟我回美國?」費慕林不解地看著他,「你不是最近有批貨急著要出去,怎麼走得開?」「放心,那些事延幾天沒關系。」潘洛利拍拍他的肩,要他安心。
「我要去找亞蘿。」潘杰瑞表現出一副深愛費亞蘿的模樣。「既然她下落不明,我怎能自顧自的享樂呢?」
潘洛利笑著點點頭,笑容讓人看了打心里不安。「杰瑞和我都有回去的打算,干脆與你一塊回去。」
「那就謝謝你們了。」費慕林勉強笑了笑,對于他們的示好一點欣慰的感覺都沒有。
裘子騫傷勢一好轉後,便開始注意費慕林回國的消息,在確定費慕林回來後,立刻打了通電話給他。
「你現在在哪里?」費慕林忙不迭的問道。
「我怎可能告訴你。」裘子騫冷哼。
「你的意思是?」
「我們找個地方見面吧。」他要當面問問他為什麼要對強森下毒手?
「可以,你說個地點。」費慕林毫不遲疑地答應。
「由你說。」裘子騫懶洋洋地靠在椅背說。
「我?」費慕林帶著疑惑反問︰「難道你不怕我暗中派人埋伏?」
他微撇嘴角,「你會嗎?」
「你的意思是……你要拿亞蘿來威脅我?」費慕林緊張的問︰「她好嗎?你可有欺負她、虐待她?」裘子騫仰首大笑,「即便有,也是你那個大膽的寶貝女兒自己月兌光衣服送上門。」
「你說什麼?」費慕林擰起眉,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
「想知道就說個地方,我不想再拖了。」裘子騫看著從房間出來的費亞蘿。
「好,那你到這個地址,這里很隱密。」費慕林說出一個地點。
「OK,我馬上到。」收了線,裘子騫便要往外走。
「你要去見我爸?」費亞蘿急聲問道。
他定住腳步,回頭望了她一眼,「沒錯。」說完,他舉步欲走。
「等等,你曾答應過我,要對付他之前先告訴我的。」費亞蘿在他身後喚道。
裘子騫沒有回答她的話,徑自往外走,倚在門邊的費亞蘿不禁擔心起父親的安危。
裘子騫到達費慕林指定的地方時,發現這里是棟辦公大樓。
上了樓,走進辦公室,他瞧見費慕林已坐在里面的沙發上等著他,大喬則站在一旁警戒著。
費慕林一看見裘子騫,立刻站起來,「你終于來了,亞蘿呢?她人在哪里?」
「她人很好。」裘子騫坦言。
「我想見她。」
「可以,但有件事我要先查清楚。」他曾答應亞蘿要給她父親一個解釋的機會。
「可以,你盡避查。」只要能確定女兒是安全的,要他怎麼配合都成。
「好,我們可否單獨談談?」
裘子騫這話一出口,立刻引來大喬的反對,「不行,先生,你不能單獨面對他,他是個危險人物。」
費慕林舉起手,要他別說話,「裘先生請跟我來。」
接著兩人便來到一間密室。
門一關上,費慕林立刻問︰「為什麼要挾持亞蘿?」
「那你為什麼要殺了強森?」裘子騫不答反問。
「強森?他是誰?」費慕林一臉的疑惑。
「別裝了,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裘子騫冷冷的看著他,「若要對付就直接找我,你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太殘忍了。」
「等等,我實在不懂你在說什麼,要你到我身邊擔任保鏢,全是因為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費慕林揉了下太陽穴,「就算我真的得罪你,你可以針對我報復,為什麼要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下手,你說究竟是誰殘忍?」
「別把所有的事都扯進來。」
「怎能不扯?亞蘿喜歡你,這是有目共睹的。」他這話令裘子騫心頭一緊。
「這是你我之間的問題,別提她。我再你問一次,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
「什麼身份?」費慕林蹙眉的看著他,「本來我沒往這方面想,可現在我猜想你的身份肯定不單純。」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的確不知道。」
「好,我告訴你,強森就是我父親,你為什麼要殺他?」裘子騫跨前一步,「又為什麼要殺我?」
費慕林的臉色猛然一變,「我幾時殺了你父親,還想殺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真的不是你?」裘子騫搖搖頭,「不可能,強森臨死前曾說出你的名字,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從沒殼過任何人。」費慕林仔細研究著他的表情,「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看來這事有的查了。算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我是FBI的探員,是為了調查你的事而接近你,被謀殺的人是我的上司強森。」
「FBI?!」費慕林驚呼一聲。
「怎麼了?就算知道FBI盯上你,你也不必反應這麼大吧?」裘子騫哼笑了聲。
「有沒有證據能證明你的身份?」費慕林不敢大意。
「既要當臥底,我怎麼可能把證件放在身上?」
「哈……天呀。」費慕林突然哈哈大笑。
裘子騫疑惑地擰起眉,緊繃著嗓音問︰「怎麼了?該不會被我說穿了企圖,所以受不了了吧?」
「不。」費慕林搖搖頭,「既然亞蘿在你手上,我也只好相信你的話了。」他從抽屜里翻出一樣東西交到他手上,「你看看。」
裘子騫疑惑地望著手中的東西,而後打開一瞧,他的眸子突然睜大,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
「十年前我就步入這一條路了,這是一條不歸路,一踩進去就沒得回頭,這工作是很辛苦的,小子。」
「你……你也是FBI的人?」看著手中的FBI證件,裘子騫有股想笑的沖動。
老天,他對付半天,結果竟然找錯對象N。
「我跟你的目的一樣,進入政界是為了接近一些從事非法行為的人,潘洛利就是其中一個,可是他很狡猾,都是拿人頭來頂,所以一直找不到他確切的犯罪證據。」費慕林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這個人很奸詐,我只要一有對付他的行動出現,他就會殺我最親的人,像我老婆就是受害者。若非要找出他更多的證據,我也不會忍那麼久,早將他碎尸萬段。」
裘子騫恍然大悟,「難怪有好幾次發現那批貨有問題,可都能讓你安然度過,應該是你那邊的人動的手腳吧。」他指的是費慕林的上級。
「沒錯,我真實身份不能太早曝光,否則就抓不到潘洛利了。」
「那你已經有計劃了嗎?」
「我先問你,你愛我女兒,可以照顧她一輩子嗎?」費慕林心里最大的牽掛就是費亞蘿。
「這……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
「假設你能活下去呢?」費慕林硬要逼他說出答案。
兩個男人對視良久,最後裘子騫才開口說︰「若我可以完成這次任務,當然願意一輩子照顧她。」
如今既知費慕林不是他的仇人,而是他的同事,對亞蘿他除了滿滿的歉意外,還有濃濃的情意。
「好,既是這樣,我倒有個計策,惟有如此,才能逼出潘洛利的狐狸尾巴,我想對付你們又嫁禍給我的人定是他。」確定亞蘿是安全的,那他也沒什麼好憂心的了。
裘子騫听了他的計劃後,不禁深銷雙眉,「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臨危不亂,而且身手夠好,不但能為自己月兌險,也能保護亞蘿的安全,其他人我都不放心。」費慕林坦白的說,「這件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要再抓到那只大狐狸,可就難了。」
「你想不想見亞蘿一面?」裘子騫突然問道。
「不用了,見到她,我怕會影響我們的計劃。」費慕林笑了笑,「好了,我告訴你接下來該怎麼做吧。」
「嗯。」裘子騫點點頭,不發一語地听著他的計劃。
自從三天前裘子騫去見父親後,就沒再回來了,這讓費亞蘿憂心忡忡,待在房子里她只會胡思亂想,干脆到屋外走走。
走著走著,她來到那間雜貨店,看見那位老女乃女乃依舊坐在老位子上編織毛衣。
她一走近,老女乃女乃立刻抬起臉,一看見她便笑了笑,「好幾天沒看到你了,對了,你那位生病的家人可好些了?」
「嗯,他好多了,謝謝女乃女乃關心。」她漾出溫柔的笑容,「有沒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的?」
老女乃女乃笑著搖搖頭,「我這間小店鋪,沒什麼好幫忙的。」
「我幫你把報紙放到架子上。」她瞧見桌上一大疊報紙,于是抱起它們往架子上放。
放了幾份後,她的目光報紙上的標題給吸引了注意力——
政界與商界名人費慕林的座車昨日發現墜落藍斯山下的湖中,鞋子、外套、手提箱均留在車內,疑似被人陷害,現在警方與搜救隊正在湖里極力搜尋。令人好奇的是,他女兒費亞蘿也在數日前下落不明……
看到這兒,費亞蘿只覺腦子一陣暈眩,差點站不住腳。
爸爸死了……死了……是誰殺了他?是誰?
子騫?是裘子騫嗎?
她突然覺得好冷好冷。
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他不是答應她若要對付她爸一定會先跟她說一聲?可是他沒有,他不但沒說還殺了他!
裘子騫,你好過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我對你的愛只是你利用的部分?扔下報紙,她便沖了出去,心碎至極的她連老女乃女乃的叫喚聲也充耳不聞。
她招了輛計程車回到費宅,阿威見著她先是怔忡了一會兒,隨即沖到她面前。
「大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費亞蘿推開他,奔上二樓推開父親的房間,在四處找尋未果下又跑了下來。
「我爸呢?告訴我,我爸呢?」
「大小姐……」阿威和大喬不禁紅了眼眶。
「快說呀,我爸呢?」她用力搖著他們,「我爸是不是出國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她淚流滿面,幾近歇斯底里,心中祈求著能見到父親,她不敢去想他已經、永遠地離開她。
「先生死了,是被裘子騫殺的。」阿威不忍見她這樣,只好說出這個惡耗。
費亞蘿愣住了,一直強撐著的意識這時徹底的垮了,她就愣愣的坐在沙發上。
「大小姐,你怎麼了?」
她搖搖頭,「我爸在哪里?」
「先生……先生的尸體至今還沒找到。」阿威喪氣的說。
「你說什麼?還沒找到?」
「警方說凶多吉少,要我們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不,我不相信我爸會死,我要去湖邊看看。」說著,她撐起身急著要出門。
沒想到裘子騫就站在門口,她愕然無語,眼里充滿恨意的瞪著他。
「你還敢來?」阿威一見到他,立刻沖上前要保護費亞蘿。
「阿威說得對,你還敢來見我?」費亞議冷冷地開口。
「我為何不敢?」裘子騫勾起嘴角,笑望著他們,「以為費慕林是被我殺的?」
「難道不是?」
他挑起眉,「他的死我不知情,不過他的事業、他的家庭全部由我掌管。」他伸手指著他們三人,「就連你們也為我所用,凡事都得听我的。」
「你……王八蛋,你算什麼東西?」大喬氣不過的沖上前。
裘子騫不疾不徐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你看這是什麼?」
大喬定眼一瞧,「所有權讓渡書……」
「我看。」費亞蘿立刻搶過他手中的紙,「這……這怎麼可能,我爸怎麼可能……」
「大小姐,這雖然是先生的筆跡,可是字跡凌亂,一定是他逼迫先生簽下的,你不要相信他。」阿威見了也極不服氣。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你們不服氣也沒用,你們兩個出去。」他指著阿威兩人說。
他們還要爭議,卻听見費亞蘿喊道︰「出去,你們全都出去!」
看了眼她堅決的表情,他們只好無奈的走出去。
等他們離開後,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她和裘子騫。
「說過不跑的,怎麼又溜了?」他雙臂環胸地睨視著她。
「說過在對付我爸之前會讓我與他見一面,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我沒有對付他。」這一切只是故疑陣,目的是要讓潘洛利心慌大亂,露出狐狸尾巴。
「我不信。」她淚流滿面,「他死了……死了呀。」
「找到尸體了嗎?」他雙臂環胸地看著她。
「尸……」她愣了下,「也許尸體沉入湖底,或被水沖走了,別以為找不到尸體你就可以否認一切。」
他搖搖頭,肆笑了聲,「對了,費先生還說了,要我好好照顧你,你現在已是我的女人了。」
「胡說!」費亞蘿激動地喊道。
「難道不是嗎?」他走近她,這時潘家父子沖了進來。
裘子騫勾起嘴角,其實他早知道有人一直在跟蹤注意著他,看來應該是上回射殺他的人。
「咦,有觀眾來了。」他一手緊緊抓住費亞蘿藏在身後的小手,熱唇印上她不停逃避的小臉。
「裘子騫,你不但殺了費伯伯,還欺負他的女兒,你還是不是人?」潘杰瑞想要沖上前,卻在看到裘子騫那雙閃著邪佞光芒的眼眸而煞住腳。
「我是不是人?」裘子騫眯起眸,「你們說呢?有些人四處騙來蹺家的少女,然後將她們賣到國外!這樣的人,你們說是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他的話震住了潘家父子,潘洛利干笑兩聲,「呃,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不必了,沒看見我沒空嗎?」裘子騫扯了抹笑,熱唇再次攫住費亞蘿的紅唇。
「嗯……」她不停地扭動著身子,極力的抗拒,卻敵不過他那激狂的吻。
「你居然敢動我的亞蘿!」潘杰瑞看得滿月復惱怒,想沖過去卻被父親拉住。
「別因小失大,丟一個女人算什麼。」
見兒子安靜下來,潘洛利又問︰「我們何時再見面?」
「我現在正在玩女人,忙得很,以後再說。」他不能表現出比他們還急,得氣定神閑地處理這件事。
「這……好,我們再聯絡。」潘洛利害怕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中,不敢太逼迫她。
「爸,你干嗎怕他?」潘杰瑞不服氣極了。
「別多嘴,走了。」潘洛利拉住兒子的手往外拖。
直到听見他們腳步聲漸漸遠離後,裘子騫這才放開費亞蘿。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裘子騫的左頰跟著泛起五道紅指印。
「你……」他錯愕地望著她那張憤恨的小臉。
「你害死我父親還賺不夠嗎?居然這麼對我?你以為我會繼續任你擺布?」費亞蘿眯起一雙眼,冷靜地瞪著他,「你不放過我就算了,竟還敢要脅潘伯伯?」
他揉揉臉,肆笑了聲,「怎麼了?對潘杰瑞那家伙感到不舍嗎?」
「我……對,我與他是青梅竹馬,那種感情怎麼是你能比的?」被逼急了,她沖口而出。
「這麼說大小姐對我所說的愛語全是騙人的?」他淡淡一笑,表情卻幽深難測。
「沒錯,我是大小姐,要什麼沒有,何況是一個男人?」費亞蘿只想激怒他。
「原來過去我是落進大小姐戲弄的陷阱里,卻笨得以為你真對我動情。」他口氣冷漠的讓人心驚。
她別開臉,「別再提那些往事,我只想再問你一次,我爸爸到底是不是死在你手里?」
對一個殺父仇人,即便有再多的愛意,也將灰飛湮滅,成為一對永永遠遠都不可能再有愛戀產生的仇人。
所以,她要將他深深埋在心底,不再想起、不再提及,將對他的愛永永遠遠塵封起來。
但是她能做得到嗎?
「不是,我沒有殺他。」他雙手抱胸,瞧著她那不信任的眸光。
「那他人呢?他在哪里?」自從在報紙上看到父親的消息後後,費亞蘿的心再也沉靜不下來。
「我不知道,你別再問我了,不管你愛不愛我,你都得听我的,懂嗎?」他扯開嘴角一笑,然後吹著口哨離開。
「等等,你不能沒有任何交代就走。」費亞蘿沖上前擋住他的去路。
「請問大小姐,你要什麼交代?」他好笑地看著她,繞過她繼續往外走。
費亞蘿定在原地,現在她該怎麼辦?
這時,走到門外的裘子騫突然發出一聲驚喊,「啊——」
費亞蘿不假思索的沖了出去,握住蹲在地上的他的手,「怎麼了?你不能有事,不能……」
沒想到,他抬起頭看著她那雙擔憂的眼笑了笑,「說不愛我的,不是嗎?」
「你……你試驗我?」費亞蘿又氣又惱的漲紅臉。
「算是吧,不過這也讓我明白,你愛我愛到無法自拔了。」他笑著站起身,丟下一臉錯愕的她,快步離開。
費亞蘿傻愣地站在原地,看著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不禁自問︰她真是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