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儀劣妻 03
送走那些沒良心的朋友,在床上躺了一天的寧寧覺得有些悶,于是她緩緩的下床,想活動活動發酸的筋骨,順便下樓去找點吃的,和幾個好友打屁了半天,此刻她的肚子正餓得發慌呢!
怎料她的腳還沒有踏上地,門口突然傳來一聲低吼,嚇得她頓時不知所措。
「該死的你,誰準你下床了。」方才風塵僕僕的趕回家來,龍峻濤卻見傷還沒好的寧寧正不知死活想要下床。
以為她的舉動是想要離開,這樣的臆測頓時讓龍峻濤成了一只十足的噴火龍,不但低聲怒吼,還冷冷的瞪著寧寧。
「喝!你……你……你……」猛地抬眼望見他那雙冒火的眸子,寧寧不斷平撫著自己跳動劇烈的胸口。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她忍不住的對著他破口大罵。「你以為你是誰啊!無緣無故的把我關在這兒也就算了,現在我想為自己找點吃的,難道也不成嗎?」
「你是說你是想要去找東西吃!」寧寧理直氣壯的話讓龍峻濤錯愕極了,原來他會錯意了,頓時一張俊臉為了自己的緊張兮兮,難堪的泛起了紅。
「是的,難道不行嗎?不知道你還有虐待人的習慣,囚禁、威脅、不給東西吃,接下來你還有什麼手段好對付我的?」
氣極的寧寧把滿月復的委屈全數發泄出來,絲毫沒有發覺龍峻濤受傷的神情。
「你一定要把我想的這麼壞嗎?」他為自己的魯莽感到無奈,也對她的誤解感到不悅。
為什麼從以前到現在,她都是一個模樣,從來不肯認真的去感受他的心意。
懊說她率直嗎?還是該說她遲鈍,從以前到現在,不管他做什麼,到了她的眼中,就全沒一件好事。
「難不成你把我強擄來這,我還得感謝你不成嗎!」寧寧訕訕的應道,把今天早晨在好友面前的悶氣吃癟盡數還給了他。
「什麼強擄?!我只不過是要你回家罷了!」
「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回來啊!難道你忘了我想和你離婚嗎?」
寧寧再次強調她的決心,這一次她絕對要將這個錯誤的婚姻給處理得干干淨淨。
一個人多麼逍遙自在,不用擔心自己的行宜配不上他的尊貴,也不用擔心自己粗魯的言語會削去他的面子。
為了愛而委曲求全的事情她做不來第二回,她不想再次在後頭拼命追趕他的腳步了。
但是她開口離婚、閉口離婚的舉動卻徹底的惹惱了龍峻濤,他二話不說的走近寧寧。
他陰鷙的模樣嚇得寧寧連忙閉口,高舉右手做出投降狀。「喂!我還是個病人,你可不能對我動手動腳的。」
「哼!」他冷哼了一聲,享受著驚嚇她的快感,誰教她要這麼口不擇言的讓他氣憤難平。
嚇嚇她也好,免得她下次再不知死活,挑戰他忍耐力的極限。
「你……你……別再過來了!你要怎麼樣我都听你的總行了吧!」他陰沉的臉色還真是駭人,寧寧忍不住版饒。
「這話可是你說的!」緩了緩臉色,意外得到這個許諾,讓龍峻濤的心情大好。「第一,我要你下次不準再提離婚的字眼。」
「可是……」他的條件讓她面露難色,畢竟她是真的覺得他們不適合在一起。
瞧見她的猶豫,龍峻濤威脅性的又往前跨了兩步。「還有可是?」
「這……好嘛好嘛!」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先答應了再說。
「第二……」龍峻濤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又開口要求第二個條件。
寧寧一听,忍不住將眉眼鼻口全皺在一塊。「還有第二啊?」
「嗯——」威脅似的上揚語調,再次成功地讓寧寧舉起了白旗。
「第二就第二嘛!」」張小嘴嘟得老高,在他的面前,她老是處于劣勢。
「我要你答應我,不準再次無緣無故的消失,若是你再這麼做的話,小心你的那些好朋友。」
從她今早欣喜的態度來看,寧寧極為重視她的那群好朋友,而這正是寧寧的弱點。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是個大男人耶,怎麼使出這種小人的步數。」寧寧嘟嘟噥噥的抱怨著,可偏偏就是知曉他說到做到的個性,所以也只能接受。
終于得到滿意答案的龍峻濤點了點頭,然後二話不說的走上前去抱起寧寧。
「喂!你要干什麼?」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寧寧一邊不安的扭動著,一邊問道。
「不想掉下去的話,就牢牢的捉緊,否則……」龍峻濤作勢要松開手,嚇得她只好連忙扯住他的衣領。
「就只會威脅人家,你真可惡。」過份的親近使得一股熟悉的煙草味竄入寧寧的鼻中。
這睽違已久的味道竟讓寧寧一時失神,仿佛將她帶回很久以前的初識時,也讓她忘了掙扎的任他抱著她出了房門。
***
看著滿桌子的菜肴,原先肚子有些餓的寧寧只是食不知味的撥弄著。
「怎麼,東西不合你的胃口嗎?」看著她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龍峻濤柔聲的問道。
她抬頭瞥了他一眼,再次無言的低下頭,撥弄起那已被她攪得稀爛的稀飯。
終于他看不下去的霍地起身,她這種沒有絲毫活力的表現讓他覺得刺眼。
幾個跨步來到了她身邊,順手端起她面前的碗,他細心的在碗里滿各種小菜。
「來,吃吧!」龍峻濤用湯匙舀了滿滿一匙的稀飯送至她嘴邊。
「我可以自己吃的。」他喂飯的舉動讓寧寧的心更亂了,她撇開頭,不願接受他的體貼。
「你的手不方便。」龍峻濤簡單解釋著自己的用意。「快吃吧!稀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要自己吃。」她堅持的說道。
就算是他們新婚那時,他也不曾這般親膩的對待過她,更何況他們的婚姻早就已經破滅,她更是不可能讓他喂飯的。
「快吃吧!」低沉的嗓音中有著不可違逆的命令。
「我要自己吃。」再次的堅持著,在他的面前已經夠沒有尊嚴的了,她可不希望連吃飯這檔子事也要照他的意思。
「你不吃的話,我不介意用另外一種方式喂你吃上他忍不住威脅。
他只是希望她在吃飯時不要拉扯到受傷的手,可是她卻如此抗拒。
「我不要,我……」寧寧反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龍峻濤將拿在手上的那匙飯往自己的嘴里塞。
眼見他終于放棄,她心中不由得冒出了小小的勝利快感,可是她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多久。
「你……你要干麼!」看他不斷靠近,寧寧心中的警鈴大響。
難道他想用嘴喂她吃飯嗎?當這個想法涌上心頭,寧寧連忙搖著手。「不用這麼惡心吧!」看著他的堅決,寧寧再次敗下陣來,「OK!我讓你喂總行了吧,不過得用湯匙。」
她的屈服讓龍峻濤滿意的露出笑容,他快速的咽下自己口中的飯菜,然後又舀了滿滿一大匙的飯菜送入她口中。
無意識的咀嚼著,癢癢的腦內卻是興起了懷疑。
眼前的他真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男人嗎?記憶中的他並不是這樣的,至少不會這麼喜歡威脅人。
怎地三年不見,他卻像是換個人似的,不但威脅感十足,而且耐心少了,甚至連怒氣都更加的駭人。
惟一沒有變的是他的容貌,既深且黑的雙眸,高挺的鼻梁總是讓他看起來十分的有精神。
頎長的身形,配上一張刀雕斧鑿的臉,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當然更不用說他優良的身世,還有數以億計的身家財產,這些條件更是讓他榮登首席黃金男人的封號。
如果說他一帆風順的人生中有什麼敗筆的話,那麼可能就是她了吧!
雖然說她長得還算清秀,可是父母早亡的她既沒身家,也沒恆產,就連大學也是念得七零八落的。
其實她到現在還是不懂,為什麼那時他會願意娶她,而她又怎會這麼不自量力的相信縱然他們門不當、戶不對,但仍然會擁有幸福。
「在想什麼?」龍峻濤低沉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沉思。
懊不容易讓她吃了半碗的粥,他終于發現她的心不在焉。
他渴望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自從捉回了這個小妻子後,他們還真沒有什麼時間可以談談天。
他得承認,縱使他能夠輕易測度出商場上的對手在想些什麼,可是他永遠也搞不懂她的小腦袋瓜里裝了什麼樣奇奇怪怪的想法。
但他等了許久,寧寧就是咬著唇不吭一聲,仿佛打算對他不理不睬。
對于她的小阿子心性了然于胸,于是他故意重重的「嗯」了一聲,那帶著點威脅的意味果然奏效。
寧寧無計可施的瞪了他一眼,一肚子的委屈就這麼涌了上來,眼眶中也隱隱閃著淚光,但她快速的低下頭,不想讓他看見她的軟弱。
雖然心中極力抗拒,但寧寧還是選擇性的說了些剛才在腦中打轉的思緒。
「我在想我們為什麼會成為夫妻?」這一直是這幾年來,放在她心中未解的疑惑。
在旁人的眼中,他是那麼的出色,不但沒有富家子弟的輕佻氣息,更杰出的將家族里的事業發揚光大,成為全台灣數一數二的大集團。
而她既無傲人本錢,還有著總是鬧出笑話的迷糊個性,有時候她真的忍不住背疑他那時是不是眼楮糊到蛤蜊肉,所以才會看上其貌不揚的她。
「兩個人有緣份的話,就會結成夫妻,這有什麼好想的呢!」龍峻濤理所當然的說道,仿佛從來不曾懷疑過他的選擇。
他的話換來一陣沉默與懷疑,寧寧腦中跟著浮現了初時的記憶。
其實她和龍峻濤從認識到結婚不過半年的時間,這期間還包括著她認識他,而他不認識她的時間。
那時她不過是他公司里一個送文件的小妹,要不是有一次因為她的胡涂而誤闖了一般員工的禁地,又因為文件遮眼,不小心撞上了他,他壓根就不會知道世上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而在那一次的相撞後,他們又時常不期而遇,她則不時的在他的眼前出錯,直到他終于莫名其妙的向她求婚。
她承認從撞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徹底的失了心,眼光也總是不由自主的追尋他的身影,暗暗的傾戀他,他的求婚自然讓她高興地昏了頭,那種騰雲駕霧的感覺至今仍是記憶猶新。
莫名的他們結了婚,她成了龍太太,駿奕建設的總裁夫人,這樣的身份讓一向酷愛自由、追求自然的她有些不能適應。
雖然許多人窮其一生都在追尋富貴榮華,可是到頭來她卻發現平凡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她不想再繼續成為鎂光燈追逐的焦點,不想再在不經意的時候听到旁人批評她飛上枝頭做鳳凰。
她發覺自己愈來愈不快樂,總覺得她與他之間像是隔了一道鴻溝。
他沒有辦法跨過來,而她則是不管怎麼努力也跨不過去,直到有一天她終于覺悟如果她再繼續待在他的身邊,那麼她必定會喪失自我,成為一株只能依附于他的菟絲花。
于是她鼓起勇氣,趁著龍峻濤出外洽公時,留下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和所有他給她的東西,就這麼一個人離開了。
初時她過得很苦,因為不想讓他知道她的所在之處,所以她從不用本名找工作,而所能找到的也僅止于一些零工,那些零碎的收入常常讓她有一餐沒一餐的。
直到離家的一年後,她踫巧遇上迷了路的小瀚瀚,進而認識新荷她們,才住進了現在她住的地方,終于算是安定下來。
那時離家也久了,她想龍峻濤應該已經放棄尋找她,所以她找了一份貿易公司的工作。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在她終于放下心來,以為可以再次真實過生活的時候,卻又在不經意的狀況下撞上了龍峻濤。
幾天下來,她的神經緊繃已然到了臨界點,再加上他總教人模不著頭緒的怒氣,她表面的堅強已經所剩無幾了。
然而,她的沉默看在龍峻濤的眼中卻是另一種變相逃離他的手段,遂引起了他的不滿。
「為什麼不說話?」他的聲音又沉了幾分,原本掛在嘴角的淺笑也不見了。
終于他的怒氣讓寧寧再也無法顧及自己的驕傲,幾日來的委屈就這麼涌上心頭,已經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也淅瀝嘩啦的滾了下來。
驚見她滿臉的淚水,一種揪心的疼自他的心中泛開,他知道她是個不輕易落淚的人,可這會卻哭得跟個淚人兒一樣。
這樣惹人心憐的模樣,讓怒氣瞬間自龍峻濤的心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從來不曾感受過的憐惜。
「怎麼啦?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放下自身的驕傲,他輕輕的拭去了她頰上的淚,溫柔的詢問著。
可他的溫柔卻惹得寧寧的淚更是停不下來,成串的淚伴著哽咽,她撲進了龍峻濤的懷中,明知不該,可是她真的好需要溫暖的懷抱。
見她突如其來哭得這般委屈,龍峻濤也不再多言,只是輕拍著她,讓她盡情的發泄。
***
相偎的兩人,沒有發現時間的流逝,直到寧寧哭到連聲音都啞了,龍峻濤才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輕聲問道︰「好些了嗎?」
他的溫柔甜蜜地讓寧寧幾乎招架不住,仿佛又回到三年前那個天真的自己。
可是隨之而來的羞赧卻讓她恨不得牆上有個洞可以讓她鑽。
不是早就下定決心不再眷戀他的溫柔了嗎?怎地又這麼輕易的讓自己沉淪?
想到這里,寧寧稍稍的退開了身子,卻被龍峻濤蠻橫的給拉了回來。
「為什麼?」仰著頭望著他的俊臉,她可憐兮兮的問道,心里一片茫亂。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龍峻濤對她的慌亂了然的一笑,給了她一個淺笑安撫著她的不安。「所以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分、每一刻,我都要分享你的喜怒哀樂。」
這三年來,他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此刻的他清楚的了解一個婚姻的破裂絕對不會是一方的問題。
所以再次遇上寧寧之後,除了強制留下她來,他決定花更多的時間去發掘、去傾听,不再將以前的那種關系視為理所當然。
「可是……」寧寧張嘴想要反駁,但是龍峻濤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一張性感的薄唇在她猝不及防的瞬間,貼上了她的紅唇。
曾被刻意埋葬的記憶在剎那間竄入她的腦海,葷用的俏臉上頓時滿了紅暈。
她本想理智的拒絕,可是心中卻又沒由來的不舍,在要與不要之間,龍峻濤已然霸道的替她作了抉擇。
他的吻轉為激狂,雙手更是忙碌的挑開她的衣扣,直到隱蔽的春光全然的在他的眼前展現,深邃的眸光頓時一黯。
「你……我……」春光乍泄,寧寧的心狂跳地猶如擂鼓。
不甚清明的心思顯得更加濁亂,在他唇手的輕拂中,她全身的力氣恍若在瞬間被抽淨,她只能無助的任由他為所欲為。
但真的厭惡嗎?其實並不盡然。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血液中興奮因子的躍動,她這一生惟一的男人呵!
「噓!」修長的食指抵上了寧寧的菱唇,阻止她說出任何掃興的話。「相信我等于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他的話恍若是催眠的咒語,寧寧頓時迷失在他溫柔的迷咒之中。
不再反抗,不再猶豫,就像是一只撲火的飛蛾一般,盡情的舞動在屬于她的光亮之中。
明天,甚至是以後,都不再是她腦內所能思考的問題,此刻她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下他的存在。
出乎龍峻濤意料之外的,寧寧主動的迎合他,隨著他的節拍,在施與受之間替熱情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心中不由自主升起的喜悅讓他加快了取悅寧寧的動作,而她微喘著氣的嚶嚶嬌吟更是讓他血脈僨張,一股強烈想要立刻得到她的沖動自下月復傳來。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心急,因為從寧寧那羞怯且生澀的吻技看來,這三年來她沒有別的男人,所以她值得他細細的品味,小心翼翼的呵護。
他溫柔的誘哄她,傾盡這三年來的思念,即便她曾經是他日夜共枕的妻子,但她在這方面仍羞怯的緊,而也就是這樣的羞怯惹得他心憐。
她無意識的扭動身軀,嚶唇吐著細細碎碎的申吟,恍若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你知道你要什麼的,癢癢!」
明知道現在的情況對兩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可是他堅持要她認清自己的心意。
終是敵不過心中真實的渴求,寧寧咬著薄唇,一字一句顫抖的說道︰「我……要……你……」
听了她的真心告白,此時此刻他才感受到真實的擁有,他放任自己的沖動,與嬌喘吁吁的寧寧合而為一。
久未經人事,他那突如其來的盈滿讓她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氣,但是另一種全新的充實感卻自她的心中竄升。
苞隨著原始的律動,她的神智漸漸被一波接著一波的快感給取代,只能無助地跟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