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太辛苦 第五章
大門上的風鈴聲響，以為是快遞小弟來收件的樓雨夏忙低頭拿起信封，這時，她听到向瑤以十分愉悅的嗓音招呼︰「蘇總裁，好久不見。」
「向經理。」蘇池南朝她點頭。
他怎麼又來了？難道今天又要演戲了嗎？
「突然大駕光臨，有事？」向瑤問。
「我記得貴公司下班時間快到了。」
向瑤瞄了眼牆上的掛鐘，「再五分鐘。」
「所以我來接女朋友。」
還真的要繼續演啊？樓雨夏猜測八成是昨天的「約會」，沒有讓記者拍到可上報紙娛樂版或八卦雜志的照片，年洛華小姐看不到，所以還要「再接再厲」。
「女朋友。」向瑤意味深長的望向樓雨夏，眸中很明顯的傳遞著——怎麼跟你剛才說的不一樣？
看樣子她得找機會好好的跟向瑤解釋一下才行。
「對不起，經理，我明天再跟你說。」樓雨夏充滿歉意道。
「好吧。」蘇池南在場，向瑤也不好窮追猛打，「把剩下的工作做完，約會去吧。」她又轉頭對蘇池南道︰「請好好照顧我們家可愛的秘書小姐。」
「當然。」蘇池南點頭。
「那我先去忙了。」與蘇池南道別，向瑤走進後方的辦公室。
「你好，快遞。」快遞小弟走進來，好奇的看了佇立在櫃台前的蘇池南一眼。
「這是要快遞的信件。」樓雨夏將信封交給快遞小弟。
「謝謝。」快遞小弟寫了遞送單交給她，快速的離開了。
「還有事未忙完嗎？」蘇池南問。
「還有一些資料還沒key完。」
「我等你。」他指著右手邊會客區，水晶宮燈下的深紅色絨布沙發椅。
「那我倒杯茶給你，你想喝烏龍茶還咖啡？」
蘇池南笑，「我不是客人，我是以男朋友的身分在等你。」
為什麼他可以將這種假身分說得那麼理所當然，臉不紅氣不喘，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對情侶？
難不成他怕公司內有年洛華的眼線？
明天她得找個時間，查一下公司內的同事資料，有沒有哪個人是跟年家有關系的。
樓雨夏轉頭，發現辦公區的同事有的光明正大，有的偷偷模模的投來好奇視線，尤其小七更是一臉哀怨。
蘇池南，是他們的大客戶之一，他哪有那個本事去跟一個大老板爭？嗚嗚嗚……晚上找個人出來喝失戀酒吧。小七心灰意冷的想。
欸，他們其實什麼都不是……樓雨夏自嘲的一笑。
這樣的男朋友，就連做夢都夢不到。
「那你再等我一下喔。」
「沒關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說完，蘇池南拿起一旁的報紙隨意翻閱。
樓雨夏回到櫃台，盡其所能以最快速又毫無錯誤的速度將剩余的工作完成，在五點四十五分，與蘇池南一起離開公司。
等電梯時，他問︰「這是你公司的制服？」
卡其色圓領衫配同色系針織外套，下配深咖啡色毛呢長褲、黑色包鞋，與昨天的服飾同款，只差顏色不同，都是很安全的配色。
「我們公司沒有制服。」
「但你怎麼穿得都一樣？」一樣的老氣橫秋，讓她的年紀陡升了五歲。
「我昨天有洗澡。」樓雨夏下意識回答。
其他一起等電梯的同樓層其他公司員工，投來忍俊不禁的一瞥。
「我是說，」她有些難為情的微垂粉頸，「我上班時都穿這樣的衣服。」
「公司規定？」
「沒有啊。」
「這一點都不適合你。」
一個花苞初綻的女孩，粉女敕嬌美，卻無視自己的特質，把自己打扮得老氣橫秋，實在是暴殄天物。
別人不說，綠柏的經理向瑤，雖然穿的是套裝，但卻十分懂得巧思經營，不老氣、不制式，合身的剪裁、高貴的質感，優雅中帶點女人的性感，迷人極了。
樓雨夏與向瑤氣質不同，衣著自然也該不同，他很欣賞她假日的穿著，她是個明白自己外表特質的女孩，可是平日上班時的穿著打扮真是只有「糟透了」三個字可以形容。
衣料質感不優，款式說好听點是簡單，難听點是老土，如果加點配件或許還可能死馬當活馬醫，但她不只衣著素，連耳環都沒戴。
「但這種衣服很適合上班時穿，而且很好搭配。」所以她共買了三套，每天輪流穿，省了不少治裝費。
「向瑤對你的衣著沒意見？」好歹她是坐在櫃台，是公司的門面。
「她說，幸好櫃台夠高。」
蘇池南必定不知，外表光鮮亮麗，只用高級品的向瑤骨子里是個精打細算的金牛座，連「休足時間」那種用來消除腿部酸痛浮腫的貼布，都可以拿來反覆再使用的呢。
向瑤當然也不是對她的衣著沒意見，不過她說還好櫃台夠高，賓客只會先注意到樓雨夏的臉，「費司」分數夠高，所以她不勉強她。
「哈哈哈！」蘇池南忍不住大笑。「不愧是向瑤。」這女人果然厲害。
電梯來了，人們魚貫走入，小小的空間擁擠，樓雨夏有些為難的調整包包位子，避免跟身邊的男人有肢體踫觸，他見狀，騰出一只手來，將她跟男人隔開。
他不應該對她那麼好。她暗暗咬唇想。
她會因此心思浮動，到最後苦了的是自己。
出了電梯，她提議，「我們要不要去人多一點的地方？」
「人多的地方？」
「這樣比較容易遇見熟人或者記者什麼的，才有效果。」
「的確是好提議。」
「那是去國父紀念館……」
「百貨公司人最多。」
啊？又去百貨公司？沒想到這個大男人這麼愛逛街。
「你覺得，」他低頭看她的厲眸笑得危險，「蘇池南的女伴能穿這樣出門嗎？」
又一套衣服GET！
從配件、包包、衣服、鞋子，全套搭配，樓雨夏都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欣喜了。
買好衣飾直接穿上，在餐廳靠窗位子用餐時，她忍不住跟他說，他要來找她之前，可在前一天先告知她，她可以帶衣服去公司換，才不用老是讓他破費。
她不過是幫個小忙，而且還老是讓他請客，再收禮物的話她會覺得心不安。
無功不受祿哪。
效果如何都還未出現，如果年洛華那邊都沒有動靜，他錢不就白花了？
聞言，蘇池南問︰「你們公司有參加過比稿嗎？」
他怎麼突然轉移話題了？是她說的話他不喜歡听，還是覺得無聊嗎？
「有過。」不過不多，畢竟綠柏的名字就是閃亮亮的金招牌，很少去參加設計比稿。
「我如果有需要，不管是廣告還是室內設計什麼的，都會先比稿。」
「嗯。」所以？
「比稿不是免費的，就算落選也要給費用，懂嗎？」
「嗯。」她還是不懂為什麼會跳出這個話題。
「所以，不管年洛華那邊怎樣，只要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想給就是要給，以後別再拿這事吵我，了解嗎？」
呃……他的意思是說，不管他送她什麼禮物收下就對了，不準廢話？
「了解沒？」
「了解。」
「大方點。」他拍了拍她的手背，「這些都沒什麼，不要太小看我了。」
「嗯。」她垂首，看著被他踫觸的手背，覺得那兒燙燙的。
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回大腿上，另一只手覆上，來回擦了數遍。
她想把那種感覺抹去，將那種快要熨燙心上的觸感給抹去。
這一切都只是作戲。她告訴自己。
目的是為了讓另一個女人回心轉意，所以她千萬不能想太多。
她還有很多麻煩事，她還有個甩月兌不掉的前男友，她只是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平民，眼前的男人心中有個不管外貌、才識都極其優異的女友，重點是，他愛她極深，想盡辦法就是要她回頭，沒有任何人可乘隙而入的空間。
指甲用力掐入了手背，借由疼痛來提醒自己。
「雨夏。」
她似嚇了一跳的抬起頭來。
「等等去看場電影吧。」蘇池南將手機螢幕面向她，上頭是影城的網頁。「選一個，你想看的。」
「我……」指甲掐得更緊。
「你不選的話，就我來選羅。」他指著預告片，「生日劊樂。」
「那是恐怖片！」會噴很多血，嚇死人了。
「不敢看？」
她用力點頭。
「那就自己挑選，機會只給一次。」
「那……」縴指指向由強尼戴普、安潔莉娜裘莉組合演出的「色遇」。「可以嗎？」怯怯等待他的回覆。
「很好。」他收回手機，在網頁上點選線上訂票，「我們喜好一樣。」
還好也是他喜歡的。她大松了口氣。
「就算不是我喜歡的我也會陪你去看，不用壓力這麼大。」他微笑注視她，「懂嗎？」
那雙眼，彷佛直接看入她的眼瞳深處，揪住了她的心。
樓雨夏一怔，臉頰兒發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