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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一次,換一次疼 第九章

作者︰葉小嵐

她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了,她勇敢的站在門口,身旁沒有杉嵐的陪伴。要是他知道她沒有听他的話,獨自一人回娘家,他準會氣瘋的。為什麼他一直找理由拒絕去蕭家?似乎沒有人願意告訴她這個答案,于是她決定自己找答案。

模著微凸的月復部,她有種無止盡的幸福感,這是杉嵐和她的孩子……她連忙將渙散的思緒收回,正要按門鈴,門卻開了。

「小姐!」老王的神色有些怪異。

「姊姊在嗎?」她覺得有些奇怪。

「她……她不在,杉嵐呢?怎麼只有-一個人?」他似乎有意拖延,不讓她進門。

「我瞞著他自己回來的,我不能一個人來嗎?」她覺得迷惑和不解。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小姐,別進去……呃……」他擋住蕭薔,心想完了,她會誤會的。

蕭薔從他腋下鑽過丟,直接走向蕭薇的房間,從她的角度只看得到蕭薇躺在床上,生病了嗎?她的身旁放了一籃水果?有訪客?她毫無心理準備的向前走,突然之間她楞住了,血液彷佛自她體內慢慢流失,杉嵐正坐在床邊的椅子,有說有笑的削著隻果,他的背對著她,而蕭薇正對她,她抬起頭,給楞在門口的蕭薔一個微笑,一陣惡心的感覺涌上心頭,她轉身離開了。

老王著急的想攔住蕭薔卻沒有成功,他只好大喊「杉嵐!」正當杉嵐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削了一半的隻果走出蕭薇的房間時,蕭薔開著她的跑車走了。

「什麼事?」他漫不經心的問。

「小姐她走了,她……」

「小姐?」他打斷了老王的話,不解的問︰「小姐不是在房間嗎?老王你胡涂了。」

「是二小姐啊!」

他驚愕的張大了眼,刀子和隻果應聲落地,是──蕭薔,糟了,她誤會了,他抓住了老王的手猛遙「她呢?她到那里去了?說啊,你快說!」

「我不知道,她面無血色的沖出去了,我攔不祝」

「天啊!」他甩開老王,沖出門去,除了他的奔馳以外,什麼都沒有,他傷心的走回屋子,該告訴她的,可是他沒有勇氣。

「你不要像個呆子一樣,去找她啊,萬一又出車禍怎麼辦?快啊!」老王煩躁的催促。

「怎麼找?又不知道她到那兒去了。」他空茫的應著。

「上回在那兒找到她的?我想她一定又是去那里了,你快去啊!」他生氣的大吼,可是杉嵐卻毫無動靜,這使得老王更加氣憤︰「你這家伙,我原以為你可以照顧她的,沒想到你竟是個白痴!她肚子里有孩子,你的骨肉!」

他渾身一振,孩子,是的,兩條生命,哎,意外!意外!他快被這些意外給逼瘋了,正要走卻被蕭薇叫祝「我很抱歉,杉嵐,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如果她不在天母的別墅里,也許會到野柳。」

「算了,這不是-的錯,小薔誤會了,而我就怕她那樣,才瞞著她的,事情真是一團糟,不是嗎?」他喃喃自語的帶上門。

他深信蕭薇絕對不會改變她的態度,因此他決定先撥一段空閑的時間和她相處,目的只是想使她消除對蕭薔的敵意,同情使他有耐心有毅力,也不知怎的,蕭薇的觀念在一夜之間改變了,他正考慮今天要和蕭薔商量,同時把蕭薇的生命有限這件事告訴她,左思右想的就怕蕭薔受傷害,誰知道她今天卻偏偏闖了來,該死的!她不能誤會,她不能!

懊死的!為什麼不能?她不就是這樣走了嗎,什麼東西!

憤怒逐漸轉成沮喪,當遍尋不著蕭薔蹤影後,沮喪成為深沉的哀痛,酒,似乎是唯一可以使他稍減痛苦的東西了,他超速趕回家,看到蕭薔的跑車他一陣狂喜的沖進屋,「小薔?」

顯然她回過這里的,房間凌亂不堪,但是沒有蕭薔的影子,他覺得好象自雲端摔下來重重跌在鋼板上,順手捉起蕭薔的大獅子,他咆哮︰「為什麼不听我的解釋,反身就走,難道-一點也不留戀啊!」

沒人答話使他更憤怒,他回到樓下,將大獅子放在身旁,酒一杯、一杯的下肚,他自言自語的罵著︰「-這個小傻瓜,怎麼可以懷疑我的愛?-敢離開我,該死!」他一拳打在大獅子的頭上。

「哭啊,你為什麼不哭?」他用力的拉扯大獅子的頭︰「今天沒有人會摟著你睡了,你啊,和我一樣,被-棄了,注定要睡冷被窩了,除非你去找到她。」他停了會又開口。

「我忘了,你不會去找她,你巴不得我們分開,你這該死的東西,你敢和我搶她,你再笑,再笑!」他將大獅子弄得都是裂縫,棉花散得滿地都是。

菊亞一開門便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呆了,接著才回過神搶走杉嵐手中的玩具獅子,沒想到又被他奪過去。

「你瘋啦,我的天,就算公司倒了你也不必如此,你……」

他痴痴的笑了起來,拍著大獅子的頭呢喃︰「別哭,她回來了,不過是回到我身邊,你啊,少臭美了。」他伸手拉住轉身欲走的菊亞,哀求道︰「小薔,別走,別走,听我解釋,那是一個誤會,-……」

「哥哥!我是菊亞啊!」她尖叫一聲,倫宇忙不迭的沖進來。

「-不是小薔,-不是。」他又笑了︰「她才不會回來了呢,老兄你錯啦,她說她叫──,」他想了很久才說︰「菊亞,菊亞?咦那不是我妹妹嗎?難怪她喊我哥哥,難怪!」

菊亞尖叫著看他將酒灌到大獅子的口中︰「他瘋了!」

倫宇平靜的拉住菊亞說︰「不!他醉了。」-

☆-☆-☆-☆-☆-☆-☆

奇怪的是她心中毫無感覺,「麻木不仁」四個字跳進她的腦海,也許吧!其實不然,痛苦伴隨著家的出現而涌上心頭,將車停在門口,她回到樓上的臥室,撲在床上痛痛快快的哭一場,當眼楮痛得令她受不了後她才坐起身,心中知道不願意再住在這里,她頭也不回的鎖上門,走了。

到那去他才找不到呢?回姊姊家?不行。去天母的別墅?他會去找的。去菊亞那兒?他們是兄妹,本就一條線上的。她忽然悲哀的發現,她沒有去處,但她只楞了一分鐘,突然想起了一個他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杉嵐的辦公室。

她疲倦的閉上眼,不願意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情,這里至少可以住一個星期,那時候,這些問題或許會有個肯定的答案-

☆-☆-☆-☆-☆-☆-☆

「找不到她的人。」

菊亞著急的在房子里亂轉,找不到蕭薔就安撫不了杉嵐的情緒,他鬧了好久,好不容易剛剛才睡著的,她真不明白,這兩個人老是有鬧不完的事情,這次似乎最嚴重,她看見倫宇從樓上走下來忙問。

「到底怎麼一回事?」

倫宇一聳肩︰「不知道,他根本就說不清楚,大概是小薔誤會他了,而且扯上了蕭薇,我想去問蕭薇會比較清楚。」

「老天爺!怎麼又扯上她了。」她驚叫一聲。

「上天的安排,先搞清楚怎麼一回事吧。」

菊亞擱下電話,跌坐在沙發上,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蕭薇變了,而那全是杉嵐的功勞,以前她總認為蕭薔太孩子氣了,甚至對她的行為生氣,但是這一次……。

「菊亞,-怎麼了?」他擔心的看著她。

「我沒事。」她回過神來,開始告訴他在蕭家的那一幕,听完後倫宇生氣的一只手握成拳頭打在另一只手掌上,他怏怏的說。

「就知道又是她搞的鬼!」

「不是。」

「不是?」他狐疑的問。

「不是!」她再一次的肯定,「杉嵐最近常去陪她,為的只是想消除她滿腔的恨意,他一再的阻止小薔回去,為的是怕小薔受到傷害,可是被她撞見了那一幕,小薔一定以為杉嵐在玩弄她,我想,除非我們找到她,否則她絕不會再出現,你信不信?」

「女人!我絕對相信,哎,上那兒找?她現在一定急著避開我們,找她談何容易。」

「話是沒錯,但是我們必須盡力啊,你剛才親眼看見杉嵐的反應,他不但自責,而且氣小薔不信任他,等會兒他醒來,必定又是大吵大鬧,而後──行尸走肉。」她煩惱的蹙起眉頭。

「她會到那兒去?」

菊亞不知所措的答︰「不知道。」

沒有人知道她承受著重大的心理壓力,說與不說常在菊亞的內心交戰不已,若讓事情直按發展下去,對蕭薔並不公平,但是蕭薇承受得了這個打擊嗎?她不敢想,為了蕭薇僅有的生命……犧牲蕭薔?她的心一陣抽痛,該死!上一代的恩怨真會害死下一代。

「菊亞?」倫宇連叫數聲,卻都沒有反應。

「唔?對不起,我又在胡思亂想了。」她的口吻非常憂郁。

他不相信她是在「胡思亂想」,一定有什麼心事,會是和蕭薔有關?「菊亞,-有心事?不要瞞我,我看得出來。」

「嗯,我在擔心小薔。」她想這一半是實話。

「希望她別想不開。」

她急急的接口︰「不會的,小薔其實很樂觀的,更何況她肚子里有孩子,她不會的,而且這只是一個誤會,就算杉嵐真的變心了,也不值得她做任何傻事,除非她是傻瓜。」

「對極了,菊亞,愛是沒有人能了解的東西,小薔和杉嵐都是傻瓜,但是換個角度來看,沒有愛情的人更是白痴,我願意當傻瓜,願意為-當傻瓜。」

她被他的深情感動,不禁熱淚滿眶,她明白他的話,可是現在有別的事壓在她的心頭,使她一時覺得負荷不了。

「我想先找到蕭薔才是最重要的。」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既然你們都是傻瓜,那我不傻的話豈不辜負各位?」

他笑了︰「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只要我們有信心。」

「我開車去找!」菊亞提議。

「不!」他拒絕,「我當外勤,-啊,乖乖坐這,我每半個小時打一通電話回來,必須守在電話旁,也許小薔會再打回來。」

「會嗎?」

「-忘了上回嗎?我想如果她一听到杉嵐的聲音一定會掛掉的。」

「嘿,你真是老謀深算,老奸巨滑!」她忍不住贊美他。

「-的恭維真是與眾不同。」他走到門口又回過身「菊亞。」他輕喚。

「唔?」

「抱歉,這工作也不輕松。」

「我知道,別忘了打回來。」她提醒似的說著。

「我愛-!」他並沒有走回來,只是站在門邊,真摯而誠懇的訴說。

「我也愛你!」一滴淚沿著面頰滑落,她沒有伸手拭去-

☆-☆-☆-☆-☆-☆-☆

等了一個下午,仍然毫無消息,菊亞和倫宇兩人無語的對坐在客廳里,氣氛有些緊張,靜得出奇,也許是累了,沒人注意杉嵐的到來,直到他開口。

「你們坐在這干嘛?」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最後倫宇開口︰「我想我和菊亞是在休息,如果你想知道小薔的事,抱歉我沒有她的消息。」

「是誰跟你說我要找她?」他冷冷的問。

「你明明……」菊亞驚訝的張大了嘴。

「我明明怎樣?我明明說不要找她了,如果她想離開我,隨她去,我一點也不在乎。」他的語調冰冷極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太……」

「我和蕭薔之間的事你們少插手,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他嘲諷的說。

「杉嵐,你昏了頭,你這樣只有使事情更加混亂。」倫宇冷靜的分析。

「是的,以前我的確昏了頭,我不想再患得患失,我受的傷害夠多了,就連想到她,我都忍不住一陣心痛,沒有她,我相信我會過得更好,你們走吧,不用再費心找她了,如果她願意,她會回來,如果她不願意,誰也休想找回她。」他的語氣仍舊冰冷無情。

「你居然叫她「蕭薔」!你真自私,如果你看到她和一個男人那麼親近,你會不會一走了之?不會才怪,你能奢望她像神明一樣的寬大?」菊亞真是氣極了。

「夠了,不要說了!」他大吼。

「為什麼不說?我偏要說!你受的傷害夠多了?笑話!她呢?你想過沒有?好,沒關系,你說不用找的,我就不找,也不管你的事了,但是我告訴你,她一向不帶錢出門的,最起碼的一塊錢也沒有,你趕快祈禱,祈禱有人將錢無意間放進她衣服的口袋。」

「該死的!」他咒罵著。

「她一個人容易出差錯,現在也不知道她人到那兒去了,萬一來個天災或是人禍,她既沒人幫助她,身上也沒錢,出了事,可沒人負責。」

「-再說!」

「嫂子長得不是國色天香,卻是蘭心蕙質,美得有如百合,如山茶般清雅月兌俗,她又不會防小人,台北的混混可不少,如果哪個正巧看上她,我看她準逃不掉的。」倫宇在一旁幫腔,只希望能激起杉嵐的怒氣。

「閉嘴,你們兩個!」

「我們走了。」兩人迅速的走到門邊,倫宇仍不忘回頭加一句︰「她可善良得很,好人是人,壞人也是人,在她眼中世界上全是一等一的大好人。」他「砰!」的一聲帶上門走了。

「該死!懊死!懊死!」

他心里明白,雖然菊亞和倫宇的話夸大了些,但也沒錯,她就是傻得令人又愛又恨,他相信如果她踫到惡狼,她會當是山羊那般看待,一點防備也沒有。

他壓下各種可怕的思緒,努力的使自己冷靜,心中有個不祥的預感,而他卻只能坐在這兒空想,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憂心忡忡的閉上眼,電話突然響起,他快速的接起。

「喂?小薔!」他興奮的叫道。

「董事長,你的辦公室有……」

「隨他去吧!」他失望的放下話筒,是公司的警衛,不是蕭薔,老天,她到底跑那里去了!-

☆-☆-☆-☆-☆-☆-☆

蕭薔一覺醒來便覺得怪怪的,頭昏沉沉的,一點食欲也沒有,天知道她兩餐沒吃了,不,好象一整逃詡沒有吃什麼,好渴,可是卻不想下床,她知道可能是扁桃腺發炎,喉嚨又干又痛的,她月兌口喊了一聲。

「杉嵐,我……」她猛地止住下面的話,這才記起他不在身旁。

如果他知道她病了,不急才怪,她模糊的記得好象淋了一些雨,她覺得好熱,口更干了,撐著無力的身子下床,走沒兩步便倒在地毯上,她安慰自己,也許我沒那麼渴,也不想喝水,接著便昏睡過去。

電話鈴把他給嚇了一跳,他看看漆黑的天空,猛一搖頭想使自己清醒些,十點?時間過得真快,他坐在這四個小時了!

「喂?」他接起電話。

「董事長,你的辦公室有人……」

他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我不是說隨他去嗎?」

「可是那位小姐進去好久都沒下來,她說她是董事長的夫人,又有鑰匙,所以……」

「小薔!」他的心一緊,「是不是小小的個兒,長及肩部的頭發,穿粉紅色的衣服?」

「我沒看清楚,要不要……」

「現在上去看看,如果是,留住她,如果不是,逮住她,快去。」

「是的!」

一定是小薔,他到書房用分機听,同時找辦公室的鑰匙,遍尋不著之後,他可以確定那女孩一定是小薔,怎麼這麼慢?真是急煞人了。

「董事長,你過來一趟行嗎?」警衛喘著氣問。

「你不能確定她是誰嗎?」

「她跟您形容的一樣,可是她暈過去了,而且發著高燒,我搖不醒她。」

「我馬上來!」他急急的撥通電話,通知菊亞後便趕往辦公室,果真出了事,發著高燒?一天的工夫便發高燒?他記得昨天晚上到他今天出門為止,她並沒有任何異樣,怎麼說發燒就發燒,明明好好的,他不解的鎖緊了眉頭。

看到蕭薔潮濕的衣服他知道答案了,這麼冷的天氣淋了雨,又沒換下濕衣服,只發燒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看見葉小姐的話讓她快些上來,知道嗎?」

「知道。」

待警衛出去後,他馬上換掉她的濕衣服,用被子緊緊的裹住她,這才注意到她痛苦的表情,心中不覺一震。

「水。」她虛弱而模糊的要求。

杉嵐趕忙倒杯水,扶起她讓她順利的喝完水,心中不免著急,菊亞到那去了?該不會真生氣吧?剛才他並沒有給她答復的機會,就匆匆的掛上電話,她還在生氣嗎?

菊亞推開門,倫宇跟在身後進了房間。

「她發燒了。」杉嵐急急的開口。

「你們兩個出去。」她簡潔的下著命令。

稍後杉嵐忍不住問倫宇︰「為什麼要我們在這兒等?」

「我也不太清楚。也許你會影響她的情緒,至于我嘛,你想讓我欣賞你老婆的身體嗎?她的衣服好象都換下來了。」

「你這家伙!」他笑了出來。

「放輕松點,她不會有事的,這點小病算什麼,她不過體質較弱,大病纏不上她的。老兄,你在試驗磁磚的耐力嗎?你再這樣用力的踱步,我看再多幾個「正」字標志也沒用。」

「我從不花錢買假貨。」他反諷回去。

「你不是說不在乎她了嗎?」

「我不記得我說過這句話!」他沒好氣的答著。

「你們兩個該死的家伙,閉嘴!」菊亞吼了一聲又帶上門。一會兒她才拿著藥箱出來,一臉的深思。

「進去吧,我和倫宇等在這。」

他迫不及待的開門,只見她像個淚人似的哭泣著,他的心猶如刀割,心中一陣難過,他伸出手想將她擁入懷中,手停在半空中便又垂下,事情沒解釋清楚前不能踫她,他如此告誡自己。

「小薔?」他溫柔的喚著。

她抬起頭,一見到他更不能止住淚水,索性讓眼淚流個夠。

「-誤會了,我和蕭薇之間並沒有什麼。那只是……」一見她哭得更傷心,他趕忙想解釋清楚。

「我……我……知……」她抽噎得說不清楚。

「我知道-傷心,但那並不是如-所想的那樣,我保證,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沒錯,但是我和蕭薇之間毫無瓜葛,我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真的,我只是想消除她對-的怨恨。」他深吸一口氣,「我做到了,可是卻差點失去-!」

「我知道!」她稍微恢復了正常,才沒有口吃,「對不起!」

他「噢!」了一聲便往她靠過去,沒想到她尖叫一聲往後縮,只听見她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停下腳步,遲疑的開口︰「小薔,怕我打-嗎?」

她只是楞楞的看著他,沒答話。

「我不會傷害-的,-不明白嗎?上次我……打了-一巴掌,到現在都還自責著。我不會傷害-的,更何況這又不是-的錯。」他將她拉近。

「菊亞說……」她住了口,伸手擦去眼淚。

「說什麼?」他追問,難怪她剛才嚇成那樣,他非要知道菊亞說了什麼,害她嚇成那樣。

「沒什麼,她只是開玩笑而已。」她看見他的臉變嚴肅了,心中有些害怕,雖然那並不是沖著她來的。

「-不說,那我去問她,不信她不說!」他凶惡的向外走。

「她只說你不高興,我自己誤會她的意思了,你別生氣!」

「-說謊!」他一口否定她的說詞。

看到他好象真的很生氣的要去找菊亞,她著急得只有說實話︰「我醒過來後,她冷淡的說我不該懷疑你,然後告訴我真相,她說你氣得不得了,而且不在乎我了,她還說我幼稚,怎麼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清楚就溜了,而且你說要好好教訓我一頓。」她泫然欲泣。

「她……算了,我是有說不在乎,但那是氣話,我絕沒說要教訓。」沒想到菊亞會嚇她。

「對不起!」她費力的說,而他注意到了。

「怎麼了?」

「我……我想睡覺,菊亞說我該好好睡一覺的。」

「那就乖乖閉上眼!」

「你確定不生氣了!」她撐著眼皮問。

「我本來就沒在生-的氣,快睡吧。」他溫柔的說。

眼看他要走了,她開口要求︰「不要走,留下來陪……陪我。」她的聲音逐漸消失了。

他輕輕的將被子拉好,觸到她的身體時不禁一楞,好燙哪!心中充滿憐惜,他無聲的走到室外,原本以為事情將會很復雜,沒想到如此輕易的便解決了,想到菊亞嚇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菊亞,-真過分!」他假裝生氣的低聲咆哮。

她一臉無辜的問︰「過分什麼?別吵醒她。」

「-少假裝了,我又不是暴力主義者,-干嘛騙她說我會修理她!」他壓低音量,「-故意嚇她的,對不對?」

「喲!喲!」她連喊兩聲,一副不屑的表情出現在她臉上︰「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如果不這樣說,她才不會理你的解釋。而且誰說你不是暴力主義者?我明明看見你把那個大獅子給搞得面目全非。」

「啊!糟了!」他現在才想起來,完了!他無法解釋自己孩子氣的行為。

倫宇和菊亞都笑了出來,這回有得瞧了,他們不懂杉嵐為什麼把那只可愛的玩具獅子撕扯成那樣,現在一提,看他那副大事不妙的神態,真好笑。

杉嵐可笑不出來,那只大獅子在蕭薔的心中比寶貝、賓哥都還重要,記得有一次開玩笑說︰「冬天吃狗肉最補。」不過一句玩笑話而已,他卻嘗到前所未有的苦果,他永遠記得被驅逐出境的那三天,而他睡的位置卻被那兩只狗佔了去,三天中她一句話也沒和他說過,這會兒可好了,把她心愛的大獅子給弄壞了,再買一個可來不及了。

「真有那麼嚴重?」倫宇看他愁眉不展,不像作假。

他迸出一句︰「她甚至會為了那只該死的大獅子和我離婚!」

「荒謬!你少開玩笑了,倫宇別听他的。」菊亞不相信杉嵐所說的,一口認定他在開玩笑。

倫宇看看表︰「如果是真的先瞞她一下,現在她不會找那只奇怪的東西,我們要讓她在這兒過夜,還是帶她回去?」

「她的衣服還沒干,而且她還沒醒。」杉嵐的眉頭又鎖在一塊兒了。

「可是明天一早這里都是人,我怕她不習慣。」

菊亞提出意見︰「找件干淨的襯衫替她換上,你這兒該有較薄的毛毯吧?」看見杉嵐點頭她又說︰「把她包在毯子里,抱去車上,現在那麼晚,又是冬天,應該不會惹人注目。」

「她真的不要緊?」

「要緊!──騙你的。」她笑著跳開了-

☆-☆-☆-☆-☆-☆-☆

她懶懶的睜開雙眼,肚子餓得好難受,咦?怎麼又到這兒來了?明明是在他的辦公室啊,對了!他不一向神通廣大,這一點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想什麼想入神了?」

她嚇了一跳,她還以為房里沒別的人,原來他就在身旁︰「你嚇我一大跳,我肚子好餓,有沒有吃的?」

他輕笑起來︰「早就準備好了,只等-醒來,我還在懷疑-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剛才我就听到-肚子叫個不停,-都沒感覺到嗎?」

「你一夜沒睡?」

「錯了,只不過一夜必須提高警覺而已。」

「你不用上班?」

「要,下午三點有個會議要開,不過在這之前我都可以陪。」他口氣一變︰「事實上我才不想去開那個鬼會,真不放心-!」他將準備好的牛女乃和蛋糕端到床邊。

「我想吃飯。」

「不行,本來只可以喝牛女乃的,蛋糕可是我偷上來的,菊亞守在廚房根本無從下手,要不是怕-營養不良,我才懶得費神。」

「好嘛!」她不情願的吃起來。

「這才乖。」他愉快的看著她吃。

她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下來,口里的蛋糕還沒吞下她就問︰「大獅子呢?我的大獅子呢?」完了!怎麼偏偏現在讓她想起來,該死!斑饋…嗯……哦,對了,玲姨拿去洗了,她說……嗯,有點髒。」希望鼻子沒有變長,天知道!他兩天沒看見玲姨了?

「髒?-很干淨哪!」她放下了手中的食物。

「對,我是說-,嗯,反正玲姨拿去洗了。」罪惡感使他的臉不覺漲熗恕?

她不太確定的問︰「你臉紅了嗎?」得不到答復後她又問︰「你生氣了嗎?」

「都不是,別問了,小薔,快吃別問了!」

看到她受傷的眼神,心中更是惱恨自己,瞞著她也不是法子,玲姨一來不就全穿幫了,他決定不管她的反應如何都要告訴她實話,即使她大哭大鬧。

「我把-弄壞了。」

「什麼?」她驚訝的抬起頭︰「你不是說玲姨拿去洗了嗎?」

「-沒看到我的鼻子變長嗎?剛才我騙-的!」他粗魯的說著,反正橫、豎都會受到她的攻擊和責備,沒必要唯唯諾諾的,大丈夫敢做敢當!我敢當?他隨即-開了這個念頭。

「騙我的?」她隨即明白過來︰「你為什麼要把-弄壞,-並沒有惹你,更沒有妨礙到你,為什麼要把-弄壞?那是玲姨送我的。」

「我知道是玲姨送給-的,但是-不必天天晚上抱著-睡,和-說悄悄話,好象我不存在似的!」他知道自己的口氣不好,管不了那麼許多了。

她不理會他的壞脾氣︰「還能修嗎?-的毛好溫暖。」

「我想-現在早在垃圾場里哀泣了!」他得意的說著,彷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妙事。而且似乎挺大快人心的。

她試探性的問︰「杉嵐,你不是在吃醋吧?」

他的口氣又不好了︰「是的,我就是在吃醋!為什麼不可以呢?我厭惡床上多個毛絨絨的怪物,當-以為我睡著後悄悄的掙開我,跑到-身旁和-說一些我听不到的悄悄話,該死!我不喜歡這樣!」

「你不可以說-是毛絨絨的怪物!」她抗議。

「我偏要,-不但是個怪物,而且是個丑八怪,!」他大吼。

她突然笑了,笑得喘不過氣,簡直有些歇斯底里,愈想愈好笑,他居然和一只玩具獅子生氣,太不可思議了,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嗎?不準任何事物分享他的女人?

「還說我孩子氣呢,你自己才是孩子氣!」

「為什麼我的對手都不是個該出現的男人?」他咕噥道︰「如果是個男人,我至少可以和他……」後而的話她听不清楚。

「算了!」她嘆息一聲。

「算了!-是說算了!」他狐疑的問,該不是耳朵有問題吧?

「是啊,丟都丟了,只要你高興就好了,不過我還是有點舍不得,而且畢竟是玲姨送的。」

他興奮得差點沒尖叫,他提醒自己,男人是不尖叫的,那是女孩的專利,他驕傲的想,畢竟我比較重要,得到肯定後,他定下心道歉。

「我喝醉了,所以……」

她搖搖頭阻止他說下去︰「沒關系,真的,只要你高興就好了。」

「我會買一個新的還。」一旦知道大獅子對她沒那麼重要後他變得寬大起來。

「不用了!」

「我一定賠-一個新的。」他堅持。

蕭薔考慮了一會兒,嚴肅的說︰「如果你真有心要賠我,再做一次賊,我肚子好餓,你再去拿一塊蛋糕好不好?」

「這個……好吧,-等著。」

他一走她就溜下床,先把衣服穿好,如果倫宇和菊亞在樓下,那就很難不被他們看到,他們一定不會答應讓她出去走走,而她有此打算,等他們知道也只有無可奈何的一笑,頂多被罵一頓,她輕手輕腳的下樓,樓下根本沒人,听見大門外的引擎聲,她迅速的穿過廚房由後門溜出去。

真刺激,只可惜太順利了!她一轉身,差一點跌倒。

「你──你。」

「我什麼我,-這壞小阿,敢騙我,膽子真不小埃」他正打算進來,一開門正巧看見她合上門,于是繞到她的背後。

「我只是想出來走一走──……」

「走一走,-的燒還沒全退哪,萬一又受涼了怎麼辦?」他煩惱的一攤手︰「-這樣教我怎麼放心得下?我才一轉身,-就溜出去,如果我去開會,那還了得!」

她氣得一跺腳︰「真倒霉!」

「進去吧,在下毛毛雨。」他不悅的推著她走。

「我不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幾乎兩百逃詡躺在床上,不要!」她立著不動。

「誰教-小病不斷,進不進去?我數到三。一……、二……、三……!」

她堅持不肯移動,突然靈機一動,只要我不走,他也奈何不了我,更何況他不會動手打人。

「真的不進去?」

她傲然的仰起頭,一動也不動,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奇怪體溫一下子似乎又升高不少,她發誓,一定要走走才甘心。

他生氣的抓住她的肩膀猛搖︰「-還在發燒-知不知道?-這個呆瓜!」

她被搖得牙齒格格作響,頭晃個不停,就在那一瞬間,她看見了謝映虹,她渾身一僵,接著便虛弱的往下墜,一會兒便不省人事-

☆-☆-☆-☆-☆-☆-☆

有個冷冰冰的東西直想在她的額頭停留,她不悅的把頭偏向另一邊,冷死人了,可惜那東西又到頭上了,她伸手想撥開,不期然的手被握住了。

「小薔?」

一個溫柔的女音?她朦朦朧朧的睜開眼楮,一看見謝映虹,她的心便涼了半截,口中忍不住鞍了一聲︰「杉嵐!」說也奇怪,她以為他不在,沒想到他也在。

「看吧,跟-說還在發燒不能出去,-還不信!」他驕縱的說。

她迅速的往他身邊靠去,同時盡可能遠離謝映虹,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個奇怪的預感,這個女人將會引起一場風暴,她怕!

他伸手摟住向他靠過來的蕭薔,心中明白她不安︰「她听說-病了,所以來看看-,記得她是誰嗎?不行忘記哦!」

「我很好,謝謝-來看我。」她硬是感覺不到一絲的母女之情。

「喝杯果汁,對-有好處的。」她平靜的伸出手。

「接過來啊!小薔。」他鼓勵的催促著。

「謝……謝!」她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全喝完。

「要不要吃水果?」

蕭薔不敢開口說喉嚨痛不能吃水果,因為那像個借口,會傷害到她的,雖然不喜歡她,但也沒有必要去傷害人家,她只是一個歷盡滄桑的母親而已。

「她喉嚨痛不能吃硬的東西。」杉嵐替她解決了困難。

「哦!」她略為失望的嘆口氣試探性的問︰「在我走之前再幫-打杯橘子汁好嗎?」

蕭薔看見她眼里的期侍,于是一口氣答應下來,當她下樓去打果汁的當兒,蕭薔著實松了一口大氣,但她馬上意識到另一個更大的麻煩──,杉嵐,果然不出她所料。

「我想世上-最不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生死,肚子里的寶寶需要-啊,就算不為我著想,-也替孩子想想,-想想看,我要照顧小阿,還要照顧小阿的小阿,結果你們都是壞小阿,存心讓我擔心死!」

「你在繞口令嗎?」她天真的問。

「老天!」他真是哭笑不得,當他一本正經的告訴她,他的煩惱時,她居然天真的以為他在繞口令!

謝映虹的出現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她將杯子放在蕭薔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幽幽的開口︰「我走了,小薔保重身體,杉嵐多分些神在她身上。」

「我全副精神幾乎都在她身上,-放心好了,我不送-下去了。」他斜著眼看了蕭薔一眼,「免得那個白痴又溜下床去受風寒。」

「那我走了!」她笑著帶上門。

听到大門關上的聲音,她才生氣的問︰「誰是白痴啊?」

「-說呢?」他不答反問。

「我──,」她將尾音拉得長長的,看見他認可的眼神又接著︰「的丈夫!」

「-──哎!」又上一吹當了,這小表!報樣真多,教人防不勝防,調皮搗蛋若不過分,將使生活變得更有色彩,他笑笑突然想起,「今天是十五號!」

蕭薔一驚,十五日,菊亞和倫宇的婚禮訂在十七日,只剩下二天的時間準備了,但是她至今似乎還沒幫上什麼忙,反倒老是麻煩他們。

「怎麼辦?我什麼也沒幫他們的忙哪!」

「我不是說這個,菊亞是說今天要帶一些人來和-認識一下。」他開始踱步,「不行!-和他們一鬧,我看病是好不了,但是……」他停住腳步在她面前,「我看會議必須延一天。」

「你說什麼?神經病!我答應你絕不下床,也不和他們鬧,你這樣公司會倒掉的。」

看她著急的樣兒,他笑了︰「別緊張,又不是討論公司是否結束,只是一個會報而已,好吧,這是-自己答應的,萬一-騙我怎麼辦?」

「隨你!」

下午她們只是談談天,彼此認識一下對方,阮玲也來了,她的眼神憂郁,而且沉默,蕭薔不懂她為什麼要參加菊亞的婚禮,那一定很痛苦,也許她想逃出以往的牽絆,但是她承受得了那種痛苦嗎?

希望她是個堅強的女孩,沒有經歷的事無從體會,最多只能站在她的角度看,蕭薔覺得好幸福,她擁有杉嵐的愛,不必遭遇阮玲的痛苦,但心里卻為阮玲難過。

送走她們後,拿了體溫計量了量體溫,一切正常!閉上眼本想只休息一下,沒料到卻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逃詡黑了,她躲在被窩里等杉嵐來,肚子雖然提出抗議,但是她一想到自己答應他的,便又忍下來。

奇怪,好象有股酒味,好香,難道是杉嵐來了?還是小偷?門被輕巧的打開了,她松口氣,看他躡手躡胸的樣子真好玩。

他將被子拉好,正想走,手卻被拉住了,「吵醒-啦?」

「沒有,我坑邛死了,還以為你不回來了,你看,我沒下床,體溫也很正常,很乖哦!」口氣里掩不住得意。

「菊亞說了,她說-只要多休息,沒問題,-猜我在煮什麼?」他伸手捻亮燈。

她扮個鬼臉,這才難不倒她呢︰「燒酒雞。」

「小精靈!」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她穿上外套,邊下床邊問。

「六點左右,-當然不知道,我看-睡得好沉哪,吻了-一下-也沒反應。」他促狹的看著她漲紅的臉。

「討厭!」她想起了阮玲,「杉嵐,今天阮玲也來了。」

「她又跟-胡扯什麼?」他激動的問。

「沒有,沒有!」她連忙否認,「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我覺得她好可憐,為什麼她要參加菊亞的婚禮?她那樣不是更痛苦?」她不解的問。

「我也不清楚,-也是女孩,能不能揣測一下她的心情?」他希望她能以她的觀點去看這件事。

「我並沒有經歷過看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結婚。」她思索了一會兒︰「不過如果是我,我想我沒有勇氣去參加婚禮,那需要很大的勇氣,對不對?」

「對!」

「她很堅強,也很勇敢,不過這種人最容易真正的受到傷害,比如──你?」

「開竅啦?」

「我說對了?」

「對極了!」他給她絕對的肯定。

他們手牽手的走下樓,彼此的心中都洋溢著無限的愛,誰說愛的付出要有限度?誰說愛也有枯竭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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