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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火失落的季節 第九章

作者︰葉小嵐

堅持

上女子美容院是石瑞剛的第一次經驗,但是淑依既然和韋秋純約在這里,他也只有跑一趟了,面對美容院里那些洗頭小妹和設計師既愛慕又大膽的眼光,他恨不得掉頭出去。

「先生,洗頭?〕一個小妹上前招呼他。

「我找人。」他盡可能冷漠的說。

「要不要我幫你廣播?」小妹非常熱心,好像很不願意走開似的。「不然我幫你找!」

「我已經看到她了。」他在一個中間的位置看到韋秋純,韋秋純也正由鏡子打量他,在她的旁邊還有一個空位,他走了過去坐下。

韋秋純已經洗好了頭,正等著吹干,她以為她將看到的是刑淑依,而不是石瑞剛,但是想想這也不是什麼太出乎人意料的事,淑依想撮合他們,所以她隱約的露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石瑞剛控制不?自己,即使他的心告訴他要拒絕她,但是他阻止不了自己,知道這-點後,她感到寬慰多了。不是只有她放不開。

「淑依臨時有事。」在這個全是女人的地方,他覺得自己像個不速之客。

「還要多久?」

〔我並不趕時間。」她存心逗他。

「韋秋純!我已經盡可能的妥協了。」他說話的神情好像他給了她多大的方便似的。

「到底是你要見我,還是淑依?」

「是我。」

「那麼你有話要說了?」

「不是在這里,不是在-堆吱吱喳喳的女人面前。」

敗多听到這句話的女人都轉頭瞪著他,即使他再出色、再迷人,也不能免去他侮辱女人的這條罪名。

石瑞剛知道自己理虧,他站起身。「我的車就在外面,黑色的保時捷,我在車上等你,把頭發吹干就好,你怎麼樣都好看?」撂下這幾句話,他看也不看任何一個女人,自負的走了出去。

韋秋純對著鏡子笑著,他的最後一句話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贊美,要他再說比這肉麻的話,他八成寧可割掉自己的舌頭。「吹干就好。」她吩咐師傅。

「讓他等,他簡直目中無人。」吹頭發的師傅和韋秋純熟,所以也很敢講。

「你不覺得他有性格?」

「是有性格、又帥,但是這種男人只可以欣賞,當情人或是老公就不浪漫了,夏天還好,冬天的話,不用寒流,他的眼神就可以讓人冷死了。」設計師仍滔滔不絕。「男人要溫柔一點的好。」

「他也有溫柔的一面。」

「有嗎?」設計師懷疑地問。

「而且溫柔得超乎你的想像!」

十五分鐘之後韋秋純就上了石瑞剛的車,他一路無言的將車開到植物園。

不是假日的植物園並沒有很多的人,天氣有點涼,石瑞剛將他的西裝月兌下來披在韋秋純的身上,想也沒想的,他抓著她的手,兩個人就這麼無聲的漫步于一片翠綠的群樹間,心中憂喜參半。

「我拿到代理權了。」他側過頭的看看她。

「恭喜你。」她沒有停下腳步,也不意外。

「但是我並不快樂。」

「你該快樂的!」她諷刺著,雖然她的手還被他握在手中。「這不就是你當初甘冒一切風險綁架我的目的嗎?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可以成為商業大亨,你可以在商場上呼風喚雨,你不該不快樂的。」

「你父親的反應如何?」他沒有留意到自己不再指名道姓的叫韋大鵬,反而用「你父親」來稱呼。

「他沒有和我提這一件事。」

「他失望嗎?」

「沒有這個代理權對我爸爸的事業並沒有影響,拿到了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

她的聲調平平。「我只希望這件事快點過去!」

「你不恨我?〕

「我不像你,動不動就恨來恨去。〕

他原本抓著她的手,現在移到了她的肩上,並阻止她再往前走,他的眸子充滿哀傷。「你不怕我竭盡所能的去打擊你父親的事業?」

「我爸爸會有應變之道。〕

「我可能會去向你父親炫耀!〕

「那就去啊!頂多我爸爸把你趕出去而已!」她簡單扼要的說︰「不讓你炫耀一下好像不公平,尤其是你真的連自己的自由都豁出去了。〕

「你心里並沒有原諒我!〕

「反正你也無所謂。〕

「秋純!」這次他只叫著她的名字。「你明知道我不會無所謂,如果我不在乎你,我沒有愛上……」他自己打斷他的話。「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就不會有罪惡感、就不會內疚。〕

「你又何必去考慮我的感受!〕

「你明知道我為什麼要考慮你的感受,必要的時候,我可以把代理權——〕

「怎麼樣?」她急著問。

「等我想清楚,我會做決定。〕

她的表情一黯,說不出是失望或是意料之中。「反正代理權在你的手中,你可以任意的處理。」

「那我們——」

她用著輕快的語氣。「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和幾個不同的男人喝過咖啡?」她抽回她的手,伸出了四根手指頭。「我發現我們相處得頗融洽,漸入佳境,每個人都有一些值得稱道的地方。」

要不是考慮到她可能不會游泳,他已經把她推人荷花池內,他可以去體諒她孝順的心意,但是他受不了她用輕松而且她也樂在其中的語氣說道件事。

〔現在是二十世紀,做子女的有完全的自主權,尤其是你已經成年,你可以拒絕和那些男人見面,你可以清楚的讓你父親知道這一點。〕

「你要我傷我爸爸的心?〕

「所以你干脆傷我的心?〕

「你真自私!」她靜靜的對著他說著,一片烏雲重重的籠罩在她的心上,失望像車輪一樣的輾過她的心田。「我寧可傷你也不會去傷我的父親,你恨他,我並不恨他,他不是你的父親,但卻是我的父親。」

「這麼說我們是一點可能都不會有?」

「只要你不改變態度就不會有。」

「我和你一樣!」他也硬下心腸。「我寧可放棄你也不會放棄我對你父親的恨,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再借淑依約你出來,既然我們的立場都不會改變,長痛不如短痛,沒有你我一樣照吃照睡。」

「很好!」她的身軀繃得好緊。

「你大可以和全世界的男人去喝咖啡!〕

「除了你!」

「除了我!」

她憤而將他的西裝扯下,往地上一摔。「我自己會叫車回去,即使沒有車,我用走的也會走回去!」

看著她像背後有鬼在追趕似的跑開,他氣得握緊拳頭卻不知該找誰發泄,明知不可能,他就該死心,他可以去找依莉莎,找溫莉萍,找張瑤玲,找卓可唯,找……

只要不是韋秋純。

只要不是她!

路邊一攤傳統的烤蕃薯攤引起了寇孝凱和刑淑依的注意,他們心有靈犀的同時走向了蕃薯攤。

「你喜歡吃?〕

「天冷吃烤得熱騰騰的蕃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她從來不會瞧不起蕃薯,也不覺得外來的薯條會比較好吃,她喜歡這種熱熱、甜甜又助消化的蕃薯。

「我好喜歡吃!〕

「那就買吧!」他掏出錢。

「老板!請你拿大一點的!〕

「好的!」老板挑了兩個最大的,用紙袋把它們包好,現在蕃薯的身價可不低,一些大酒店甚至以蕃薯粥來當宣傳的重點,人們開始返璞歸真了,山珍海味吃多了,總會再回頭去吃三、四十年代窮苦人家才吃的東西,這就是現代人。

看刑淑依那副手中捧的好像是什麼奇珍異果的模樣,他不禁莞爾。「幸好蕃薯是很普通的東西。」

「瑞剛不吃蕃薯,所以平常我也沒有什麼機會吃到蕃薯!」她解釋她為什麼會有道種反應。

說到石瑞剛,寇孝凱有很多事情想和刑淑依溝通,眼前就有一座小鮑園,他將她拉進了公園內,找了一張干淨的長椅,拖著她一塊坐下。

「在這里吃?」她問。

「先別管你的蕃薯,我們有一些事要說。〕

她才不管他要說什麼,自顧自的把包著蕃薯的紙撕開,小心翼翼的把蕃薯的皮剝掉,蕃薯還冒著煙,她小心的吃了一口,還是燙到了舌頭,她乘此機會看看他。「你說,我邊吃邊听。」

「你什麼時候要搬?〕

「搬?搬去哪?為什麼要搬?〕

「你打算和石瑞剛住一輩子?〕

刑淑依很久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習慣會變成自然,她已經習慣和石瑞剛住在一起,而且覺得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她不知道地能搬到哪里,也不知道沒有瑞剛的生活她要怎麼過。

見她不語,寇孝凱更是不悅。「你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有覺得不妥過嗎?〕

〔有什麼不妥?」她瞟了他一眼。

「你們不是戀人,你們也不可能結婚,這樣住在一起算什麼?」他有些沉不住氣。「更何況你們也不是兄妹。〕

〔我們不是戀人,不是兄妹,不會結婚,就因為這三個理由我們就不能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覺得他既荒謬又可笑。「法律有規定什麼人才可以住在一起,什麼人不可以住在一起嗎?」

「你要不要結婚?」他問她。

「視情況而定!」她頗性格的說。

「你不可能跟著他一輩子,他也會結婚,你必須學著獨立,依賴你自己,而不是事事听他的。」

「寇孝凱。」她將手中的蕃薯又包妥,已經沒有胃口吃了。「你是在干涉我的生活嗎?你現在就想改變我的生活嗎?〕

「淑依!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算不算一回事?」

「你是在叫我選擇?」她提高嗓門。

「不!我不是在叫你選擇,我知道你和石瑞剛一起走過很多傷心和痛苦的歲月,對他我永遠會存著一份感激,感激他照顧你,感激他讓你站了起來,但你們兩個不足連體嬰,你們有你們各自的生活!〕她賭氣的不語。「何況體現在有我。」他赤果果的表白。「也許時間並不長,但是你應該感覺得出我的心意。」

「現在說這些太早了。」她不想去面對這個像燙手山芋般的難題,「我們只是朋友。」

「現在是朋友,但是當我們繼續交往下去,一個月之後,半年之後,一年之後呢?」他怒目以對。「你要到那個時候才去想這個問題嗎?石瑞剛知道我們來往的事嗎?你敢不敢讓他知道?」

「那你又敢不敢讓韋大鵬知道你正在交往的女孩是我?是綁架他寶貝女兒的同謀!〕

現在輪到寇孝凱無言以對。

「你也不敢讓韋大鵬知道,不是嗎?」她得寸進尺的指著他的胸膛。「你敢不敢大聲的對他說你的女朋友是刑淑依,你並不想娶他的寶貝女兒!〕

寇孝凱一個豁出去的深呼吸。「我會跟他說。〕

「什麼時候?一個月?半年?一年?〕

「淑依!你不要借題發揮!〕

她不是借題發揮,而是寇孝凱明明和她有相同的困擾,他又為什麼要逼地,他應該是最能體諒地的心情。瑞剛會高興地找到幸福,但如果這個能給她幸福的人和韋大鵬有密切的關保,相信瑞剛也不會贊成。

瑞剛自己正為和韋秋純之間的感情所苦,如果她再告訴他寇孝凱的事,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受得了。

「孝凱!我們不要說這個,談談你辦案時所踫到的有趣的事。」她不想和他吵架,更不想和他反目成仇。「你算不算是罪犯的克星?」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什麼時候可以看看你的手槍?是不是和在電影上看到的一樣?」她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寇孝凱站了起來,這一刻他真的是寧可面對一個罪犯,也不願意和刑淑依爭辯,偏偏她的理由好像和他一樣的強,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她?

「讓我和石瑞剛見面。〕

「你要見他?」她愣住了。

「有困難嗎?」

「你和他能談什麼?」

「這要見了面才知道,談男人會談的事吧!」寇孝凱聳聳肩,「到時候才知道。〕

「不行!」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見韋叔叔!」

〔我不要見他!」她有一股強烈的排斥感。

「你不要反應這麼強烈。」他又坐下,柔聲的哄著她、「你既然可以和秋純做朋友,那就表示你可以不當他是韋大鵬、就當他只是秋純的父親,我的韋叔叔,他不一定要當韋大鵬,重點是在你怎麼調適你的心情。」

〔我做不到!」她慌亂的說︰「你說起來容易,但是我一定做不到。」

〔你可以——」

「你送我回去吧!懊冷,我想回家了。」

「你以為回到石瑞剛的身邊就安全了?就可以擋掉所有的問題?」他抬起她的下巴。「你早晚必須面對韋叔叔,我不會因為你就切斷和他的那份關系,你應該能諒解這點,你——〕

「送我回家!」她重復這一點。

「淑依!」

「我要回家!」她從來不曾這麼堅持。

從陽台的角度,石瑞剛可以清楚的由上往下看到門前一對男女的分別情形,他知道女的是淑依,男的身影頗為高大,看不清臉,但是給人的感覺不差,道別的場面好像不太愉快,他看到淑依是沖著進門的。

他離開陽台,準備去問問淑依是怎麼回事,他不容許淑依受到欺負,才剛出房間,淑依正好和他擦身而過,想跑回地自己的房間,他及時的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欄了下來。

「你哭了。」看到她滿是淚痕的臉,他不禁怒從中來。「是不是剛剛在門口的那個小子害的?」

「你看到他了?」刑淑依吃驚的忘了哭。

「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石瑞剛替她擦掉了臉上殘余的淚水。〔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他敢對你有什麼不禮貌的地方,我會找他算帳。」

「不是這樣!」

「那你為什麼要哭?」

教她怎麼說?但是這一次是一個奸機會,現在不說的話,以後她就更說不出口了。

「淑依!我們是無話不談的。」他像個大哥哥般的拍拍她的肩。「我知道最近我為了韋秋純的事而忽略了你,但是我關心你的心情從不曾變過。〕

「瑞剛……」她的眼淚又來了。

「拜托你!」他拿出手帕。「省掉這些眼淚,你有話直說就是了。〕

「我……」

他擁著她來到她的厲間,溫柔的將地安置在她的床上,他則拉過一張椅子,和她面對面而坐。

「到底是什麼原因?如果你不喜歡他,拒絕他就是了,如果你不敢或是不好意思拒絕他,抬出我好了。」石瑞剛一副沒什麼大不了,她不需要哭泣的樣子。

「瑞剛!你不知道!我喜歡他。」

「那你的眼淚是喜極而泣?」

「不是!」她頓足。

「他是有婦之夫?」

「比這個還嚴重。」她還是不敢說,她猜不出瑞剛會有什麼反應,不知道他會不會怪她,覺得她欠缺意志力。

「同性戀?〕石瑞剛皺皺眉。「我知道很多男人是同性戀,尤其是愈出色的男人,偏偏一般女人都看不出來,往往要到愛上對方,或是來往了一段長時間之後才發現,你不會是哭這個吧?」

「不是!」她啼笑皆非。

「那到底——〕

「他叫寇孝凱。」她-鼓作氣的說︰「韋大鵬是他的恩人,沒有韋大鵬就沒有今天的他!」

「那個督察?」石瑞剛出奇的冷靜。

「就是他!〕

「韋大鵬就是想把秋純嫁給他?」

她點點頭。

「而他卻和你相戀?」

她低下頭不敢看他。

石瑞剛怎麼都想不到會是這種情形。韋秋純知道嗎?如果她知道,她為什麼提都不提,難道她希望事情是這樣的發展下去?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韋大鵬呢?他知道嗎?他容許他想收來當女婿的人去和淑依談戀愛?寇孝凱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瑞剛……」刑淑依又悄悄的抬起頭。「我不是有意讓事情變成這樣,我也不是有意要瞞你,我以為我和他不可能產生什麼感情,但是……」她咬咬唇。

「感情這回事……」

「我知道不是你能控制的。」他替她說完,臉上的表情復雜,教人抓不準他在想什麼。

「你怪我嗎?」

「我能怪你嗎?」

她心虛的絞著她的手指頭,好像她是一個做錯事的小阿,她不希望為了寇孝凱而和瑞剛決裂,如果非要地選擇一個,她會選瑞剛。

「韋大鵬知道嗎?」

「還不知道。」

〔你們想過他的反應沒?」

「那是孝凱的問題。」她幽幽的說︰「其實我心里也有數,我和寇孝凱可能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

「如果是這樣,你受得了嗎?」

「我懷疑現在還會不會有什麼我受不了的事。」她一個勇敢無懼的表情。

「寇孝凱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正直、忠厚、做事認真、沒有不良嗜好又風趣、體貼的人。」她不假思索的就月兌口而出。「如果好男人真的有標準的話,他就可以拿出來當樣本,在他身上我挑不出什麼毛病。」

「那韋秋純為什麼不嫁他?」石瑞剛酸酸的問,真的有這麼完美的男人?!

「或許秋純已經心有所屬。」她看看瑞剛。

「是嗎?」他自嘲的咧嘴一笑。

「你不會反對我和他來往吧?」

「你應該擔心的事是韋大鵬會不會反對他和你來往。」石瑞剛注視著她,緩緩的說︰「你至少要做最壞的打算和心理準備,可能你們會被迫分開,像我和——」他沒有說出韋秋純的名字。

「瑞剛——」

他起身,把椅子放回床位。「不要擔心我的想法,只要寇孝凱能帶給你快樂,我沒有反對他的理由,即使他是韋大鵬的兒子。」

「你會替我這麼想,為什麼不這麼替你自己想?」她不疾不徐的說︰「秋純她——」

石瑞剛沒等她說下去,轉個身就走出了她的房間,他寧可不去面對這個矛盾。

在韋家的門口,韋秋純和寇孝凱不期而遇,他倆不約而同的都給了對方一個苦笑。

「你今晚的對象這麼差?」

「我寧可嫁電視上的那個丑角,又丑又夸張的那個,我也不會考慮今晚的這個家伙。」

「沒有十全十美的男人。」

「你就很不錯!〕

「但是你並不想嫁我。」

「也是!」她爽朗的笑笑。「有些女人就是犯賤,我就是其中之一,什麼人不好喜歡,偏偏去喜歡石——」她敲了下自己的腦袋。「說這個沒用,這麼晚了,你有事嗎?找我還是我爸爸?」

「我找韋叔叔,但是我需要有你在一邊幫找。」他面有難色的說道。

「什麼事這麼嚴重?」

「我要跟韋叔叔說有關我和淑依的事。」看到韋秋純並沒有一點吃驚的表情,他放心多了。「我不知道韋叔叔听了會作何感想,所以我需要你在身邊,如果是殘局的話,要由你收拾。」

「你們玩真的?」她一臉的笑和況福。「恭喜你們,石瑞剛幸好沒戴眼鏡,否則他真的會跌破眼鏡。」

「韋叔叔他——〕

「進去就知道了。」

韋大鵬看到女兒和孝凱一塊進來,以為他們的感情有了進展,老懷大暢的笑呵呵。他一面關掉電視,一面拍拍他身邊的座位。

「坐啊!看到你們一起出現真好。」他愉悅的聲音。

韋秋純乖乖的坐到了她父親的身邊,但是寇孝凱就站得遠遠的,看到韋叔叔那種高興的樣子,他實在難以開口,韋叔叔對他就像是對自己的兒子般,但是他非但當不成秋純的丈夫,韋叔叔的女婿,現在更要傷害韋叔叔。

「怎麼了?孝凱?」韋大鵬不解的看著他。

他遲遲不敢開口。

「爸!」秋純出聲替他解圍。「孝凱有好消息要宣布。」

「好消息?」韋大鵬會錯意,笑眯了眼楮。「你們要結婚了嗎?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我什麼都替你們準備好了,秋純的嫁樁多得你想不到,只要你們快點給我生個外孫,我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們兩個!」

「爸——〕

「韋叔叔——」

「婚禮定在——」韋大鵬的腦中已經開始計劃著整個婚禮的細節。

「爸!」秋純非常冷靜而且理性的打斷了她父親的幻想。「不是我和孝凱要結婚,我早就說過我不會嫁他,好消息是孝凱戀愛了。」

韋大鵬覺得自己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般,他有一股說不出的失望,但是他又不能勉強孝凱,秋純自己也沒有打算要嫁孝凱。

「是這樣嗎?孝凱。〕

「是的!韋叔叔。」寇孝凱在這種大冷天卻冒出了汗,他不知道怎麼往下說。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韋大鵬嘆了口氣。「畢竟現在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既然你和秋純沒有這個緣分,我也不能強迫你們,韋叔叔要恭喜你,這個女孩很幸運,能踫到像你這麼好的男人。〕

「謝謝韋叔叔!〕

「她是哪個人家的女兒?〕

寇孝凱看看韋秋純,希望她能替他說,但是韋秋純卻用眼神和手勢暗示他要自己開口。

韋大鵬看到這情形。「秋純!你認識孝凱的女朋友嗎?你和孝凱在比手畫腳做什麼?〕

「沒什麼。」她笑笑。「我確實認識孝凱的女朋友,而且也很熟。〕

「是誰?」韋大鵬追問。

「刑淑依。」寇孝凱硬著頭皮的說。

「好熟的名字。」韋大鵬好像有印象。「我記得我听過,好像是……」他忽然看著他女兒。〔剛群〕的負責人之一,也是綁架你的同謀。」他的視線猛的轉到寇孝凱的身上。「是她嗎?是那個刑淑依?〕

寇孝凱點頭,一副有了心理準備的表情。

結果韋大鵬卻猛的由沙發中彈起。「孝凱!全天下有那麼多的女人,你居然會去喜歡刑淑依?我平常是怎麼對你的,你居然這樣回報我?」他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居然要的是她?」

〔爸!」韋秋純勸道︰「別激動!〕

「韋叔叔!我知道如果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我願意做任何事去報答你,但是感情——〕

「你要報答我?你要報答我是嗎?」韋大鵬看看他又再看看秋純。「如果你真的要報答我的話,那你就和秋純結婚!這樣就算報答我了!〕

「爸!就算孝凱肯,我也不願意啊!」秋純馬上表明立場。「這可不是開玩笑,玩泥沙的事!」

「孝凱會是一個好丈夫!」韋大鵬堅持。

「但我愛的人不是他!〕

「韋叔叔!請你——」

偏偏韋大鵬像听不見似的,他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兒的身上。「你不愛孝凱,難道你愛的人是石瑞剛?是那個一直處心積慮向我報復的人?不行!我不會讓你嫁給他,你必須和孝凱結婚!」

「爸!」秋純一副想和她爸爸拚命的樣子。

「韋叔叔——」寇孝凱也灰頭土臉的喪氣狀。

「我不要再听,反正你們要給我結婚。」

韋大鵬看到走進他辦公室的是石瑞剛時,他故意看看石瑞剛的身後。「怎麼沒見你帶人來?」

「我不是來找你算帳的。」他冷靜的說,不請自坐。

韋大鵬以靜制動,只是看著他,看他會有什麼舉動。

石瑞剛由口袋中拿出一份合約,丟到韋大鵬面前的桌上,並且等著看韋大鵬的反應。

韋大鵬攤開合約,快速的看了一遍,他有些意外的張大了嘴,不相信這份合約是真的,更懷疑石瑞剛的動機。「你是什麼意思?分一半的代理權給我?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我覺得自己勝之不武。」他一句話就帶過。

「你也有榮譽感嗎?」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

韋大鵬也笑了,但是他的下一個動作卻是將合約扔回石瑞剛的身上。「我不要這個代理權,別說一半,即使你全部給我我都不要,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為了那場大火,也希望你永遠提醒自己,你曾經多麼不擇手段!」

石瑞剛拿起合約站了起來,他做他覺得應該去做的,接不接受是韋大鵬的事。

當他要走出韋大鵬的辦公室之際,他背後傳來了韋大鵬清晰的聲音。

「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我女兒和寇孝凱的婚期近了。」

石瑞剛的腳步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昂著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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