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守著你 第八章
今天，她不當跟班！
秦令-一早去了雨妍藝廊，而她則假裝肚子疼，硬是要賴在他的家里，等他出門之後，她溜下床，開始在屋子里東模模、西找-的，想多少挖出一些證據來，好對老鷹交代。
只是，跟秦令-相處的時間愈久，她愈覺得他這個人除了嘴巴壞之外，為人處事倒是挺正派的。
她根本不相信他會重操舊業，做出違法的勾當，更何況，他一逃鄴十四小時，除了睡眠時間之外，幾乎都讓她給緊緊纏著，哪還有空去做什麼毒品買賣？
她從他的房間里翻出幾本相簿，里面有他從小到大的照片，有些很可愛、有些很無賴，有些很流氓、有些很冷酷，呈現了每一個時期的他。
她看著照片里的秦令-，不禁傻傻的笑了出來。
小時候的秦令-，就有一張倔強的臉龐，好象天大地大，沒有人能勝得過他。
少年時的他，眉眼間有一股難掩的銳利英氣，看起來帥帥的，卻有些難以親近。
成年的他，身旁已經跟著不少弟兄，那無人可敵的霸氣毫不掩飾的流露，所有人都得敬畏他……
而現在的他，收斂了過去的囂狂，冷冽的氣質，唯有遇上她時才會崩潰！
扒……看完他從小到大的照片，她覺得自己彷佛也陪他定過好長的一段歲月……
只是，不論她如何翻來找去，卻怎麼也找不到她最好奇的紀雨妍的相片。
秦令-對紀雨妍的愛戀，讓她好想看看這女人究竟長得什麼模樣？自己究竟輸給她多少？
「鈴－－鈴－－」
就在她看照片看得入神時，電話突然響起，她微微一笑，接起了電話。
「才剛去上班就打電話回來，你這麼想我嗎？」她一接起電話，便甜蜜蜜的問著。
「想什麼想？小雞一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老鷹熟悉且冷漠的質問從話筒中傳來，鐘子-嚇了一大跳，立刻跳下床，立正站好。
「長官！」
「-還記得我這個長官嗎？我們說好一星期至少必須聯絡一次，-已經超過預定時間末回報行蹤，-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我……我還在努力調查中……」
「總部發出緊急命令，要求-立刻撤退！」
「撤退？為什麼？」拿在手中的相片，一張張掉落地面，對于老鷹突來的指示，她完全無法接受。
「這是命令，沒有原因！」
「是我犯了什麼錯嗎？總部收回指派給我的任務，難道沒有任何原因或理由？這樣子我沒辦法接受。」
「-想知道原因嗎？很好，我要-現在立刻離開秦令-的住處，我們已經派人過去接。」老鷹說完話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等等，喂－－」
鐘子-掛上電話，定到窗邊掀開窗簾，看見一輛熟悉的黑色廂型車緩緩駛近。
「總部收到消息，他們準備干一票大買賣之後收山，我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準備捉捕獵物。小雞一號，-的階段性任務已經完成，-可以離開獵物了。」老鷹摘下墨鏡，輕輕擦拭著鏡片。
「不……不可能的……」鐘子-搖頭，「根據我的觀察，秦令-一直很安分守己，他不會是毒王。」
「-當然相信他，因為-已經對他產生感情了！」老鷹冷睇了她一眼，再將墨鏡戴上。
「我－－」
一下子就讓老鷹戳破心事，鐘子-顯得有些無措。
「臥底人員不該對目標產生情感，否則會影響到專業判斷。」老鷹搖了搖頭。
「我並沒有犯錯。」即使她看不見老鷹的眼神，但他緊抿的唇瓣顯示出他對她的失望。
「我們不容許犯錯！」老鷹斬釘截鐵的回道。
「為什麼我必須離開呢？請你讓我留在他的身邊，如果秦令-真的犯罪，我發誓會親手將他逮捕歸案。」
「就怕-還沒捉到他，就已經先供出警方的行動。」老鷹冷然說道。
「我絕不可能背叛警方。」她目光堅定。
「這是命令，-不要再強辯了！」老鷹憤怒的打斷她的話，「-以為我們為什麼派-去秦令-的身邊臥底？真是因為-比同期的學員能力好、表現優秀嗎？」
「長官，我已經盡力在做了！」鐘子-誠懇的望著老鷹。
她好不容易接近秦令-的身邊，正開始逐漸了解他這個人。
她成功的讓秦令-對她卸除戒心，絲毫未曾起疑，她自認自己做得很好，總部不該在這時候，要求她退出任務！
「鐘子-，-听著，-能夠輕易接近秦令-，全是因為-這張臉和他死去的女人長得十分相像！」
「長官說的女人是紀雨妍……」
「沒錯！我們透過計算機分析，從數千名女警中挑出了-，並不是因為-成績好、表現優異，而是因為-長得像紀雨妍！唯有如此，才能讓秦令-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
老鷹從身旁的皮箱中，抽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名女子，擁有一雙圓亮的雙眸和微翹的鼻尖、心型的臉蛋。
她倆並非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十分神似，而照片里的紀雨妍卻比她多了溫柔靈秀的氣質，那是她所比不上的……
「紀雨妍在一次黑道槍戰中，替秦令-擋下子彈，無辜的成為代罪羔羊，結束了她二十五年的生命。」
「她竟為他而死，那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老鷹揭穿了最後的謎底，深深的撼動了鐘子-的心。
她曾猜想過紀雨妍離開他的原因，但她怎麼也沒想到，紀雨妍是因為替秦令-擋子彈而香消玉殞－－
「所以，秦令-才會那麼愛她……」
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幽幽的喃念著，知道自己永永遠遠也取代不了紀雨妍在秦令-心中的地位。
「-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個自以為是的蠢女人！」
「紀雨妍在我的心里是獨一無二的，誰也不能代替！」
「-，不要大抬舉自己了！」
「-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個自以為是的蠢女人！」
「以後，不準再在我的面前提到雨妍的名字，听到沒有？！」
她想起秦令-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
她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麼秦令-只是听見紀雨妍的名字，就那麼的心痛難當，那就像是在撕裂他的傷口一樣，而她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
紀雨妍能夠為他而死，但自己卻將他推向死亡，如果真的讓她查出秦令-的販毒證據，他會被判多重的刑？她真的有辦法親手將他送上法庭嗎？
「他將對紀雨妍的感情投射到-身上，影響了-的判斷，我們要-暫時離開他的身邊，也是為了保護-，我們不希望-在最後階段受到傷害。小雞一號，-的階段性任務已經達成了。」
「可是，我還－－」
「-做的已經夠多了，在-轉移秦令-注意力的同時，我們查到他利用手下暗中與泰國毒販聯絡，這一次，一定要將他們一舉成擒。」
看著老鷹不容置喙的態度，看樣子，她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長官，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說吧！」
「請你讓我再見秦令-最後一面。」
鐘子-提著親手做好的餐盒，來到雨妍藝廊。
她悄悄走進藝廊里的收藏室，看見秦令-背對著她，正專注的看著收藏室里的一幅畫。
那幅畫，畫的是一個男人的背影，整張畫用黑色鉛筆處理成一片晦暗，看畫的人，彷佛能夠從畫中感覺到男人內心的陰郁，他的世界孤獨而冷僻，誰也無法親近。他像是沒有溫度的靈魂，將所有的情感都拒絕在心門之外，只是自顧自的選擇自己所要走的路……
鐘子-站在他的身後，遠遠的看著秦令-的背影，畫中的世界彷佛與現實交疊，她看著畫、再看著他，終于明白畫者在畫這幅畫時的心境。
「畫里的男人，是你吧？」
她出聲，秦令-的肩膀微微一顫，並未回頭。
鐘子-將便當放在桌上，輕輕的定到他的身後，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厚實的背上。
棒著他的衣裳，她能夠听見他有力沉穩的心跳聲，只是他心跳的速度，似乎有些快。
透過他的心跳聲，她可以猜測他此刻心底的感受，他對她的擁抱並不是冷冰冰的無動于衷。
「畫里的人好陰暗、好冰冷，但我知道你其實並不是這樣。」他只是善于隱藏目己的感受罷了。
「……」他緩緩轉過身，不作聲，低頭看著鐘子。
他覺得今天的鐘子-似乎有些不一樣，像是突然成熟長大了。
是什麼改變了她？因為雨妍的畫嗎？
「這幅畫是紀雨妍畫的吧？」
她離開他的懷抱，改而牽著他的手，來到畫前，輕聲詢問。
秦令-並沒有回答她，但她看著收藏室里每幅畫的右下角都簽著「RAIN」的名字，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特別喜歡這幅畫嗎？因為你想從這幅畫里知道紀雨妍在想什麼，是嗎？」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平緩而無害。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只是搖了搖頭，「-別亂猜了。」
「我在想，當她離開你的時候，或許根本不知道你究竟愛不愛她－－」她殘忍的說出紀雨妍的感受。
只有在不確定秦令-的感情的情況下，才會畫出這麼冷漠的一幅畫，秦令-說他愛紀雨妍，恐怕也是在失去她之後，才認清自己的情感。
多麼可悲的愛情！她替紀雨妍感到難過。
「別說了，我們出去－－」他拖住她的手，就想往外走。
「你不想听，是因為你害怕承認這個事實吧？」
她不肯離開，想將秦令-從他自己編織出的情繭中挖出來，她不要他再這樣困住自己。
「-說夠沒有？-不是身體不舒服嗎？為什麼不乖乖待在家里休息？」他一連串扔出三個問句，顯示出他的不耐煩。
「你再怎麼懊悔，她也不會回來了，你這是何必……」
「-懂什麼？我看-不只是身體不舒服，腦子還出了問題，所以才跑來店里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他惱怒的制止她的話。
「我……」她咬住唇瓣，不再反駁他的話，今天她來這里，並不是專程來跟他吵架的。
「-到底來這做什麼？」
「我只是來送中餐給你吃，不過時間好象過了……」看著牆上指著兩點，她擠出一絲笑容，走到桌子前，打開了飯盒。
「又是黑漆漆的墨魚炒飯－－」秦令-看著飯盒里的食物，火氣頓時消了大半。
昨晚他已經吃掉一大盤的墨魚炒飯了，今天她又為他準備了滿滿的一個便當，這女人，是想讓他吃出一肚子的黑色壞水嗎？
「我只會做墨魚炒飯，你要好好的記住這個味道。」她拉開椅子，牽著他的手，要他坐下。
「這個有點惡心的墨魚味道，想忘記恐怕也很難－－」他逗她，自顧自的笑了出來。
「就怕……以後再也不能做給你吃了……」她低喃。
「什麼？」秦令-听她喃喃自語，抬頭問。
「沒什麼。」她連忙搖頭，「我是說，你要是敢忘記這個味道，就等于忘了我，我可不會饒過你的。」鐘子-半開玩笑半警告的定眸望著他。
他開始一口口的將墨魚炒飯往嘴里送，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她覺得好開心，卻也覺得好難過。
「好吃嗎？」
「-不吃嗎？」他舀了一匙送到她的唇邊。
她輕輕搖頭，強忍眼眶里的淚水，「不了……我不餓……看你吃著我做的炒飯，我覺得好幸福、好快樂。」
「咳，」他清了清嗓音。「那麼，為了讓-每逃詡覺得幸福快樂，我天逃詡吃一盤-做的炒飯好了。」
「我也希望能天天做給你吃……」她的眼眶熱了，連忙避開他的視線。
「-怎麼了？不會感動的哭了吧？」秦令-笑著揉她的頭。
「別這樣－－」鐘子-躲開他溫暖厚實的大手。
「-今天怪里怪氣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真的生病了吧？」他放下餐具，伸手探了探她的額溫。
「我沒事。」她又搖頭，拉下他的手。
「-要是不舒服的話，就不必特別送午餐過來了，我吃老張的拉面也習慣了。」他反手握住她，覺得她的小手好冰冷。
「秦令-……」她猶豫的喚著他。
「嗯？」
「你閉上眼楮好嗎？」她請求著。
「頑皮鬼，-又想玩什麼把戲了？」他挑眉看著眼前一臉憂郁的鐘子。
他幾乎沒見過她這樣落寞的神情，她總是很調皮、很古靈精怪，讓他拿她沒轍；現在，她改走溫情路線，他反而不習慣了。
「拜托你……」
「好，就听-一次，-可別搗蛋。」他警告著，然後乖乖闔上眼楮。
鐘子-伸出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想好好的記住他的模樣，從他寬寬的額頭，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梁、細微的胡髭以及柔軟緊閉的雙唇……
她會好好記住他的模樣，永遠的記在心里。
秦令-張開嘴，咬住了她縴細的手指。
「啊！」她忍不住低呼一聲。
「這樣不好玩，我喜歡這樣。」
他說著，強悍的臂彎緊緊摟住她縴瘦的腰圍，這一次，她沒有掙扎，任由自己柔軟的身軀貼向他的懷抱。
「-今天真的很不一樣。」
他吻著她的唇，她毫不羞怯的輕啟唇瓣，迎接他的進入。
「你不喜歡嗎？」她反問著他。
「不－－」他搖頭，看見她的眸子染上一片陰暗，他又接口道︰「我很喜歡，-早該如此。」
「我愛你……」她好自然的就對他表白了，看著秦令-微愕的眸子，她輕輕的笑了出來。「嚇到你了吧？」
「唔……」他回過神，點住她的鼻尖，對她搖頭說道︰「-這樣就想嚇到我，也太小看我了吧？」
「不然呢？紀雨妍都是怎麼嚇你的？」她望著秦令-，連這都想跟紀雨妍比較。
「她是個好女人，她通常不會嚇我，只會－－取悅我。」他頗富深意的凝望著她。
「你……」她紅了紅臉，明白他的暗示。
「為什麼總要在我面前提到雨妍？-跟她是不同的。」他吻住她的唇瓣，輕輕低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我覺得她比我更愛你吧？」她勾住秦令-的頸子，將小臉偎進他的頸窩。
「我不喜歡-這樣，動不動就提到雨妍……」他突然環住她的腰，推開桌上的雜物，讓她坐上大桌子。
他站在她的雙膝之間，大手用力的揉握著她的，像是在懲罰她，但卻又像是種甜蜜的折磨。
「啊……」她申吟了一聲，卻放縱自己感受他狂霸的掠奪。
「這一次，-準備好了嗎？小妖精……」他咬住她的耳朵，迅速的褪去她的上衣，露出她雪白的肌膚。
她已經吊了他太多次的胃口，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她逃月兌！
「我要你，不管你有沒有錢，我都想要你。」她堵住他的唇瓣，動手拉扯他腰間的皮帶。
他們就像被點燃的火苗，迅速吞噬彼此，桌椅在他們的身下發出搖蔽的嘎吱聲，那進發的熱情任誰也無法澆熄……
當他進入她的體內，她緊咬著唇瓣，才壓制止自己沒痛呼出聲，他在她的體內顫抖，用充滿疑惑和憐愛的神情凝視著她。
鐘子-抱緊了他的腰，乞求他別將她-下……
「記住，-欠我一個答案……」他用力擠進她窄緊的幽穴中，在她的體內馳騁。
她是欠他一個答案，但是這個答案卻將成為永遠的秘密……
鐘子-依偎在他的懷中，悲傷的想著－－
紀雨妍走了，才讓他永遠的將她記在心底，如果自己也從他的生命中離去，他是否也會像記著紀雨妍一樣，用心的記住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