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推銷你的愛 第六章
站在房內的陽台上,裴允柔眺望著底下的美麗花園,以及花園里戒備森嚴的守備。
她知道要逃出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她會飛,能飛出這棟牢籠,否則她永遠別想離開黎昊的身邊。
也因此,她漸漸的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她決定為自己找出另一條活路,比如說……揭發他,毀掉他的一切!
她知道黎昊的秘密都在那間書房里頭,所以,她總是趁他不在的時候溜進書房的密室里,搜集著他的犯罪證據,並用磁盤儲存起來藏在身邊。
然後,她就只要靜靜的等待,等待適當的時機到來,便要揭發他的一切,屆時她便能離開黎昊,徹底的擺月兌他的囚禁與糾纏。
然而,當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樣的畫面時,心里卻無法感到開心,她幾乎可以想象黎昊用著那雙深沉的眼眸憎恨的望著她,後悔著沒有在看見她的第一時刻便用槍取她的性命……
她伸手環住身體,突然感覺到一陣寒冷。
「冷了就別一直站在露台上。」
一件溫暖的長風衣搭上她的肩頭,她一嚇,轉過身,看見黎昊只穿著單薄襯衫站在她的身後,他貼近她,輕摟住她縴細的腰,將下顎偎在她的額邊。
她的發絲迎風飛揚,拂過黎昊的臉頰,聞著她的發香,他沉醉的合上眼瞼。
裴允柔垂首,看著他環在腰間的溫厚大手,一種不該產生的幸福感覺竟在心頭蔓延。
她斂眸,放縱自己在這一刻沉溺在他的柔情之中。
「我們快回香港了。」
「什麼?」听見他的話,她霍地睜開眼眸。
他溫柔的按著她的肩,讓她轉了個身,與她面對著面,將她困在懷里,凝望著她那雙美麗清澈的眸子,一刻也不舍得移開。
「事情快辦完了,下星期,我們就回香港。」
「我……我們?」她困惑的偏著頭,重復著他所說的話。他說的「我們」,指的是他與她?還是他和他的那些弟兄?
「-和我。」他勾起唇瓣淺笑,拇指輕撫著她秀氣小巧的下顎。
「我和你?我怎麼能跟你走?」她搖頭,「我的意思是說,我所有的證件都在家里,你如何能帶我走?」
「呵呵!」黎昊抿唇一笑,笑她的天真。「只要我想做的事,沒有辦不到的,我希望-跟我回香港。」
「你的希望總能達成,從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想法嗎?」她撇開臉龐,避開他撫在她唇瓣上的手指。
「沒錯。」他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帶-走,但我必須先知會-一聲,這是我對-的尊重,明白嗎?」
「這不是尊重。」她淡漠的搖頭,響應著他的話。
她對他的專制霸道似乎也漸漸習慣了,之前她或許還會和他爭執不休,但到後來,他讓她清楚的明白,她只是他的俘虜罷了!他想怎樣就怎樣,她根本沒權利為自己爭取些什麼。
「允柔,-學聰明了。」對她的反應,他笑了。
「黎昊,你總是讓我無法不恨你。」她壓抑著胸中的一把怒火,努力讓自己平靜的把話說完。
「我希望-能多愛我一點。」他認真的看著她。
「愛?黎昊,你根本是在妄想!」她惱怒的響應著他。
不知為何,當黎昊對她提到愛這個字時,她的心也跟著撼然,她激動的反駁他的話,卻似乎是在說服著自己。
苞在他身邊好些日子了,有時候她幾乎要忘了自己是被綁架來的,甚至還得靠他這樣惡劣的言語提醒,她才會了解自己的處境。
「愛與恨本來就只在一線之間,-可以恨我,相對的-也可以愛我。」他輕卷著她的發梢,說話有力而平穩,像是一種勸服。
「我不會愛上一個黑道頭子,你如果不殺我,就要當心我出賣你--」她月兌口而出,說完之後,她又立刻抿住了唇瓣。
听了她的話之後,黎昊眸底的溫柔迅速斂去,轉而銳利且深沉,他摟在她腰間的力道強勁了許多,似乎正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脾氣。
「-不會的!」他聲調僵硬的說著。
她深吸了一口氣,發覺他箝在她腰上的力量愈來愈強,她于是伸手推堵著他的胸膛,但他絲毫不肯放松,最後她還是用力推開了他--
「你放開我!你掐痛我了。」
黎昊退了幾步,靜靜的望著她,方才浮現在臉上的憤怒已經斂去。他總是能很快的讓自己的情緒隱藏,讓她無法猜透他心里的真實想法。
「如果-怕痛的話,就不要輕易做出背叛我的事情,否則真正的痛苦,恐怕會更勝剛才的千倍,萬倍。」話畢,他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黎昊,讓我走好嗎?離開你之後,我會把這一切忘記,反正你就要離開台灣了,我對你已經構不成任何的威脅或傷害……」她走向前,拉住他的手臂,眸中帶著一絲的企盼。
她知道,如果自己跟著他離開台灣,恐怕就更難有機會逃回來了。
她想念她的家人,爸媽、哥哥以及雙胞胎的妹妹,她失蹤了這麼久的時間,他們不知道有多麼的擔心。
在她的眼前,還有著大好的前程,她不該與黎昊相遇,更不該留在他的身邊,如果他願意讓她離開的話,往後她也不需要為了自己而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究竟要怎樣才能讓-心甘情願的留下……」他自語著,「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抬眸望著她,眸子里閃爍著野獸般的狂野光芒。
裴允柔退後了一步,他卻走向前,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中。
「黎昊!放開我--」她大喊。
不顧她的反抗,他更加收緊了臂彎,牢牢的將她固定在胸前,一個旋身便將她摟進房內,一把按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我不會放開-的!-知道這些日子我忍得多麼難受嗎?每天夜里摟著-,卻總要壓抑著自己的,告訴自己,必須等-願意時再要-,但我想我錯了……」他緊緊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修長結實的腿按住了她的,讓她動彈不得的躺在他的身下。
他黑玉般的眼眸閃爍著狂肆的晶亮,令人看了心悸。
裴允柔看見了他眼底的囂狂,躺在他的身下,她頓覺四周的空氣變稀薄了,她喘息著,心里卻已經感覺到,這一回她已是他咬在嘴里的獵物,沒有逃月兌的機會了。
「放開我……」她搖首。
他卻俯下臉龐,唇瓣精準的攫住了她的唇,狂虐的吻住了她,熱烈的氣息吐納在她的唇齒之間,恐懼的知覺在她的四肢迅速蔓延。
她是真的躲不過了……他決定用這樣的侵略來奪取她的一切,再也不理會她的抗拒……
「我不會再放開-了!」他撕開了她的衣襟。
「不要……不要這樣!黎昊……求你……黎昊!」她嘶喊著,但他強而有力的臂彎卻如巨蟒般纏困著她,他的吻緊密的封住了她的唇,淹沒了她的哀求與叫喊。
「我給過-機會,但-卻不願把握。」他的手順著她的額頭滑下,揪住了她的長發,「我想過了,既然我留不住-的心,那麼就只能留住-的人。」
「別這樣……黎昊……」她落下眼淚,聲音破碎的乞求著他。
此刻的黎昊就像一只凶猛殘酷的野獸,只要他一張開利爪,便能輕易的將她撕裂,她不想恨他,但他如果真的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對待她,那麼她將一輩子不原諒他加諸在她身上的殘忍與羞辱!
「我不想看見-的眼淚。」他伸手拭去她的淚水。
「那就離開我!不要踫我!」她放聲尖嚷著。
「這一次我不會再心軟!」
他扯開她的衣裳,露出她光果美麗的身軀,白玉般光滑的肌膚是那樣的細致誘人,他已經無法壓抑自己想擁有她的渴望。
「黎昊,我恨你……」
她不停的試圖阻擋他的侵略,但他總能輕易的控制住她,讓她無法反抗;當他褪去她的胸衣,埋頭吻住她的胸前蓓蕾時,她的身體不知是因為激動抑或是害怕而劇烈的顫抖著,而他狂猛的吻也跟著轉為溫柔輾轉……
他含住了她的粉蕾,用舌尖卷弄著,讓她無可抑止的發出陣陣申吟,那聲音听起來像是抗拒又似迎合;她的拒絕似乎在他的親吻之下變得愈來愈退卻,她竟有些絕望的想放棄掙扎……
「允柔,-可以選擇讓自己享受這一切,我並不想傷害。」他的手捧住她的粉頰,如蝶般輕吻住她緊抿的唇瓣。
她依然倔強的不肯接受他的吻,但他絲毫不以為意,只因他從未如此渴望擁有一個女人,甚至不顧對方的意願,只想徹底擁有她。
「我會恨你……黎昊,如果你真的這樣對待我,我會一輩子都恨你!」裴允柔斬釘截鐵的說。
「我不在乎!」他搖頭,「因為我知道,-永遠不可能愛我,這是-自己說的!」
接著,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裙子,撫模著她光滑的大腿,觸踫到她的禁地,輕易的就扯破了她的底褲;她依然流淚,但他已顧不了那麼多了,胯下迫切的渴望,已讓他喪失了自制力。
她粉女敕的身體就像甜蜜的果實,等待著他擷取,他不會輕意退縮,更不可能在這一刻停止這一切,他要定她了!
「我不會愛你的!」她堅決的凝視著他,「而且從麼今天開始,我會恨你!永永遠遠的恨著你!永遠恨你!」
她對他放聲嘶吼,伴隨著強烈的痛楚,淚水亦不住的落下,她知道黎昊佔有了她的身體,帶著一絲的報復和憤怒,狠狠的佔有了她……
她好痛……但這痛楚,並不比心頭的憎恨深沉!
她恨他!稗眼前這個擁有了她身體的男人!
她緩緩的合上眼,緊緊的咬住唇瓣,直到嘗到血腥的滋味。
裴允柔微微的張開眼楮,看見黎昊強壯剽悍的身體在她的身上馳騁著……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了,她只感覺到他在她的體內律動,但她卻不疼不痛,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如同死去了一般,她任由著他操縱一切,而她的身和心,彷佛都在這一刻碎成了一片一片……墮入了無法拯救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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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專屬的貴賓級候機樓里,裴允柔站在強化玻璃帷幕前,望著窗外起起降降的飛機,她冰冷的臉龐上終于透露出些許的不安。
她無法冷靜了,離開這個地方,坐上飛機,不知要到何時才有機會再回到台灣,她真的不能就這麼一聲不吭的離開。
「在想什麼?」
黎昊走至她的身後,輕搭上她的肩。
「別踫我……」她扭開肩膀,轉過身面對他。
自從那天之後,她與他便再也無話可說了,夜里,他想要她時,仍會不顧她的意願,強硬的要了她;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只玩偶,任由黎昊的喜好隨意操縱著。
這輩子她扮演過許多種角色,再也沒有一種比這個更低賤了!
是黎昊把她推向地獄,是他毀了她的一切……
「馬上就要登機了。」黎昊望著她面無表情的臉龐,他的臉色也變得沉郁。
他喜歡她那雙晶燦的眼,但她現在的眸光卻像是被抽去了靈魂;她冷冷的看著他,眸底滿載著對他的怨恨,看得他的心也跟著發寒了。
他該放她自由嗎?不!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就算放走了她又如何?她不屈服,他也不會讓步,他們的個性都強,這輩子就這麼糾纏下去吧!
「黎昊……」裴允柔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開口。
「不用說了,-知道我不會讓-走的。」他听也沒听她的話,便直接打了回票。
「我知道你不會讓我走。」她神情平靜的說著。
「那-還想說什麼?」
「你幫我改了名、換了姓,等我一上飛機,離開了台灣,我就像是從這里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人能找得到我了,是嗎?」
「沒錯。」
「我能不能有個請求……」到了這時候,她還是必須求他,她真覺得不如死去。
「-說,但要不要答應在我。」
「我想給家人一通電話,只是一通電話而已……我必須跟他們報平安,我保證我什麼都不會說,只是希望他們安心!」她的語氣變得急切了。她真的害怕黎昊殘忍到連讓她撥一通電話回家也不肯。
「-覺得多打這一通電話,就能令他們安心嗎?說不定只是讓他們更擔心-的安危罷了!」他不以為然的回道。
「為什麼?為什麼只是讓我打一通電話你也不肯?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地步才甘心?」她壓抑不住心底的激動,對他放聲叫吼,他卻轉過身,走向一旁的隨從,似乎沒听見她所說的話的。
「黎昊,你給我站住!」她吼住了他,追了上去。
他背對著她,她則喘著氣站在他身後;他的肩看起來那樣寬闊,但為何他的心胸卻如此的狹隘?
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他甚至連讓她撥一通電話回家也不肯?只是一通報平安的電話啊……這麼簡單的要求,他也不願意答應她……
「好,我答應你……」她緩緩的垂下頭,聲音變得空洞無力,「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讓我打一通電話,以後你想怎樣,我都答應你……」
她的承諾,是願意將自己的靈魂賣給撒旦,而黎昊就是那個撒旦,她把自己的心、感情、一切全都拿來與他交換……
听見她的話,黎昊寬厚的肩明顯的一震,他緩慢的轉過身,望著站在他面前的人兒,她低著頭,縴細的肩膀輕顫著,她伸手不停的揩著淚水,似乎對自己的迎合感到悲哀。
「拿去吧!」
黎昊緩緩的攤開手,移至她的面前,放在掌上的是精致的V70手機。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用什麼條件來跟她交換,但她卻為了撥一通電話心甘情願的願意拿自己的一切來交換。
「謝謝你!」她抬眸,不甘願的對他說道,從他的手中接下手機,就在他的面前手指顫抖的按著按鍵。
黎昊看著她的模樣,心情十分復雜。他還記得自己看見她第一眼時,她是那麼大膽而勇敢的挺身而出,警告他別輕信宗幫的人;現在的她卻充滿著畏懼與害怕,而這全是他造成的嗎?
「哥……我是允柔……是……」電話通了,裴允柔掩住鼻翼輕泣著,並且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允柔?!-在哪里?事務所的人說-好幾天沒去上班了,-現在到底在哪?我們已經向警局報案了!」
「哥,我沒事,你不要擔心……」她勉強自己輕松的應著,「爸媽都還好吧?我突然想出國玩,就回學校找一些朋友,大概要好一段時間才回台灣,我只是打電話跟你說一聲,我很安全……」
「允柔,-這樣不聲不響的就出國,-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急啊?」
卑機里傳來大哥焦急的聲音,而站在一旁的黎昊則按住她的肩,要她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哥,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任性……等我玩夠了,就會回來的……我真的……沒事,我不能說了,再見!」她愈說,眼淚愈無法克制,直到黎昊欲奪回手機,她才立刻道了再見。
看著黎昊合上手機蓋,她的情緒更加激動,淚流滿面,看著被收回的手機,她哽咽著;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無奈卻說不出口;她想叫大哥來救她,卻又不希望家人為她擔心,只好對著大哥撒謊。
「該說的都說了,-不需要再難過。」黎昊淡漠的說道,從口袋里拿出手帕,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黎昊,你真的好殘忍……」她揮開他的手,自己用手背揩去眼淚。
「我如果不殘忍,就只能由著別人對我殘忍!我已經對-夠好了,-該知足。」他將手帕收回口袋。這輩子,他從未如此心疼一個女人,是她完全不在乎他對她的柔情。
「我該知足嗎?我的身體和心,被你拿著刀一寸寸的凌遲著,你還要我知足?是不是還要我對你磕頭謝恩,才會令你滿意?」
「不要再說了!」他終于忍下住梆她。
「我恨你,黎昊!」
「我知道!-已經說了不只一次,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愈恨我,只是讓-自己愈痛苦而已,我並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是,你沒有感覺,是因為你冷血、你沒有感情!我好希望你死,你為什麼不死?!」她痛苦的朝他怒吼,過度的激憤讓她感到一陣暈眩。
黎昊深吸一口氣,指著她,一字字的說著,「我是不是冷血、是不是沒有感情,只有-最清楚!」
這段日子里,他對她的縱容與呵護,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就只有她不知不覺!
平常甚至沒有人敢對著他大聲說一句話,現在他卻放任著她、由她在這麼多弟兄面前對他大聲咆哮,如果不是對她有感情,他又怎能容許她如此?
他不願再跟她多說,以後她慢慢就會知道,他對待她的方式有多麼的與眾不同,她也會明白他是不是真的冷血無情。
這時候,傳來了登機時刻的廣播,黎昊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情緒依然激動的裴允柔道︰「上機的時間到了。」
「不!我不走!我不要跟你去那該死的香港,我不要離開台灣!」她頻頻搖頭。
「這一點真的由不得。」他搖頭。
裴允柔憤怒的瞪視著他,然後想也不想的,像是著了魔般的朝門口的方向沖去!
「該死!攔住她!」黎昊憤怒的低咆一聲。
「讓我走!黎昊,我不要去香港!」她哭嚷著,似乎在做最後的掙扎。
「你們想辦法讓她安靜下來!」黎昊忍不住皺起眉頭。
站在門旁的手下一听見黎昊嚴厲的命令,立刻擋住欲沖撞出去的裴允柔,他們在她的口鼻捂住沾附了藥物的濕巾,沒幾秒鐘的時間,她先是虛弱的掙扎了幾下,然後便兩腿一軟昏厥了過去……